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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吕天逸
“啊?”白阮如遭雷劈,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正要开溜,刘震却头也不回地道:“白老师你帮我看着他,你今天下午不没课吗?”
“但是……”白阮还想找借口跑路,郎靖风却已捧着数学练习册走过来,把练习册放在白阮办公桌上,弓着背填写方才瞄来的五道选择,两人之间只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
白阮的办公桌位于办公室的角落,左侧靠窗,后侧靠墙,前面是桌子,白阮只能从右边出,然而此时右边的通道已被郎靖风堵死了,白阮想出去的话只能出声叫郎靖风让开,再从郎靖风让出的狭窄空间中蹭着走出去,而这个过程中他很可能会碰触到郎靖风的身体!
年幼时险些命丧狼口的记忆画面如旧电影般闪回,白阮清瘦的身体微微一晃,机械地跌坐回椅子上。
狼妖充满攻击性的妖气钢针般充塞着白阮周身的每一寸空间,白阮试图攥住流沙般疾速逝去的理智,可大脑早已不管不顾地拉响了一级警报,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本能的驱使下疯狂叫嚣,血液奔流的声音、心脏剧跳的声音、急促呼吸的声音、牙齿打战的声音,统统化作一个恐惧的尖叫声狼来了!
白阮眼眶一阵发热,害怕地吸吸鼻子。
他像只被饿狼堵在洞穴口的小兔子一样,不敢发出半点儿会引起天敌注意的声音,只软塌塌地在座椅上缩成一团,屁股后的圆尾巴把裤子撑起一个明显的包,白阮也不敢回手按,只悄悄把屁股往后挪了点儿,用椅背遮住尾巴。
郎靖风填完十道抄来的选择,把笔一丢,双手插着裤子口袋散漫地站着,眯起一双狼眼眺着窗外的操场。
这时,白阮轻轻动了一下,郎靖风目光一转,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阮细软的黑发,有点儿好奇这么个软得像面团儿似的、谁逮谁欺负的小玩意儿是怎么当上班主任的。
察觉到天敌正近距离地盯着自己看,白阮眼眶泛红,将刚刚并拢起来的双腿并得更紧,以阻止汹涌澎湃的尿意。
可怜的小白老师已经快被吓尿了……
这时,午自习预备铃敲响,刘震起身,去一班检查自习,另外几个班主任也陆续离开办公室。
白阮含泪用目光向每一个走出办公室的老师发射救援信号,然而没有一个人留意到白阮无声的呼喊,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白阮和郎靖风两人。
孤狼寡兔共处一室,就算被狼吃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白阮恐惧的泪水滴溜溜地在眼窝里打转,神经进一步绷紧,整个人徘徊在崩溃边缘。
郎靖风见刘震走了,白阮也耷拉着脑袋一副不敢管事的模样,便嚣张地踱到刘震办公桌旁,抽了一本数学练习册打算抄一抄。
他练习册刚拿到手里,一转身,便看见白阮疾步朝门外走去,脑袋不自然地大力低垂着,仿佛怕郎靖风看见他的脸。
郎靖风一怔。
温柔善良的小老师被不良少年气哭,为了不让人发现,只好低头快步走出办公室,偷偷去水房洗脸这一幕怎么看都是这么回事,甚至用不着如何脑补。
郎靖风三步并两步蹿到门口,一把攥住白阮正要开门的手,狼脑袋一探,凑近了看白阮的脸。
跑路失败惨遭抓包的白老师:“……”
白阮原本是蓄着两包眼泪强忍着没哭出来,没想到被这一狼爪子抓破功了。
感觉到郎靖风坚实有力的大手正死死钳着自己的手腕,白阮瞬间想起幼年时被饿狼一爪子死死拍在地上撕咬的场景,吓得就差原地尿裤子了,眼泪更是憋不住,兵分两路顺脸而下,又在下巴尖成功会师,吧嗒一声砸在郎靖风的校服袖子上,对郎靖风造成了hp-9999的魔法伤害。
郎靖风目瞪口呆:“……操。”
“我出去一下……”白阮哽咽着哀求道,眼眶一圈淡淡的红,睫毛湿润,衬得一双眼睛格外漂亮,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小白兔欠揉搓求怜爱的气息。
郎靖风盯着白阮的脸,喉结滚动,不仅不放人,攥着白阮手腕的狼爪子还得更紧了点儿。
挨骂、体罚、受处分,这些郎靖风都不当回事儿,但这……
片刻静默后,郎靖风舔了舔嘴唇,声音微微发哑,道:“我补作业行了吧。”
白阮一门心思想逃跑,甚至没意识到郎靖风的态度变化原因何在,他抿紧嘴唇没答话,还想强行压下门把手开门,郎靖风却一侧身,整个人抵在门上,彻底封死了白阮逃跑的路线。
郎靖风垂着眼帘看白阮,语调难得地透着点儿温柔的意味:“我错了白老师,别哭了。”
……
十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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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白阮被郎靖风强行拉回办公桌边坐好,而且郎靖风仍是站在白阮旁边,不自知地封死了白阮的去路。
白阮此时此刻的心情与一只被狼叼回狼窟当储备粮的小白兔并没有什么区别。
吓出来的尿也憋得很辛苦。
简直就是兔生无望。
唯一勉强算得上是安慰的就是白阮的恐惧已达到峰值,再怕似乎也不会怕得更厉害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郎靖风确实一直没有伤害他,还主动承认了错误,这让白阮脑内嗡鸣的警报降了一个档次……白阮一动不动地呆坐了一会儿,理智回流了一部分,被吓到死机的大脑也重新缓慢运转起来。
大脑开始工作了,白阮也很快就意识到郎靖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发生在自己被吓哭的时候。
白阮小心地瞄着郎靖风,那一身墨黑的负功德仍像小簇小簇的黑色火苗般在郎靖风周身跃动着,白阮甚至能嗅到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白阮心情矛盾,一边畏惧着郎靖风,忍不住猜测他究竟做过多少坏事,一边又觉得自己不该纠结学生过去的错误,看见自己哭还懂得内疚主动道歉,这说明郎靖风人不会太坏……
郎靖风基础差,就算想补作业,不会的题也仍然不会,他烦躁地翻了几页,目光快速扫过练习册上令人头痛的数学符号,在填空题上胡乱填了些数字,再次把笔往桌上一掷。
似是怕再把白阮惹哭,郎靖风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真不会,不是不想补。”
白阮屁股后的圆尾巴簌簌颤抖着,想让郎靖风快点儿补完,便小声道:“刘老师桌上有答案。”
郎靖风乐了,伸手揩去白阮脸上一滴漏网的小泪珠,道:“你不是不让我抄吗?还气哭了呢。”
白阮被他伸手碰自己的举动吓得一激灵,结巴道:“不、不是抄……你拿过来就知道了。”
这套练习册其实是有详解答案的,每道题的解题步骤都列举得十分详细,不过为了不让学生养成做题时一有不懂就看答案的坏习惯,所以发给学生的版本不带答案。但像郎靖风这种基础实在太差的学生看看答案其实无妨,他能把答案看明白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郎靖风沉默片刻,并没去刘震办公桌上找答案,而是不满地啧了一声,问:“你怕我啊?”
第5章
老师怕学生,这话听起来严重有损师道尊严,虽说哭了一气儿后白阮的师道尊严已是所剩无几,但他仍然不愿向郎靖风承认自己畏惧他的事实。
于是,白阮勉强将一直微微蜷缩的上半身舒展开,挺起胸膛试图虚张声势:“我没怕……”
话音未落,郎靖风又伸手轻戳了一下白阮的脸蛋,白阮惊得一哆嗦,哑火了。
妖怪原形的品种不同,天赋也不同,如同狼妖天生体能强大作战悍勇一样,身体白嫩绵软就是兔妖的种族天赋。白阮天生晒不黑也练不硬实,脸蛋尤为水灵弹软,一指头戳下去手感糯得像在戳棉花糖,手指一松开脸蛋又会微微颤一颤,看起来十足劲道。
郎靖风心里蹿起一股邪火,还想再碰碰白阮,白阮却咻地往窗户的方向一挪,紧紧贴在窗台下的暖气片上,用肢体无声地表明自己想和郎靖风“有多远离多远”的愿望。
郎靖风乐了:“你这叫没怕啊?”
说着,郎靖风被那股火燎得难受,忍不住又伸手拨了一下白阮的耳朵,白阮吓得又是一颤,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拍扁塞暖气后面去。
郎靖风回痒得不行的手,强制把它揣回裤兜,狠狠咬了下嘴唇抵御体内莫名的躁动,道:“一戳一蹦,你属兔子的?”
其实要是换成别人,尤其是别的男的这样,郎靖风会觉得对方是傻逼谁稀罕碰你是怎么着?躲个屁躲?
但白阮这样,郎靖风就完全不这么觉得,一方面或许是因为白阮长得太好看,颜值这么高很难招人烦,而另一方面就不好形容了,总之郎靖风就是觉得白阮这副怂了吧唧的小模样儿中透着一种诡异的和谐,仿佛白阮这个人就应该是这么怂的,怂得理直气壮,怂得浑然天成。
更关键的是,白阮小白兔般的气质与表现勾起了郎靖风刻意压抑的狼性,方才“欺负”白阮的这么几下以及白阮的反应让郎靖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快.感就像是在林中狩猎到了一只小动物,被压制在狼爪下的小动物不敢也无法反抗,只能眼泪汪汪地任郎靖风为所欲为,这样的感觉。
郎靖风深深吸了口气,觉得烧在心头的那把邪火已经快一路南下烧进裤.裆了,于是急忙刹车,挥去脑内不着边际的妄想,一手撑着桌子,上半身前倾贴近白阮,问:“你怕我什么?”
白阮不吭声,用沉默维护着最后一丁点儿为人师表的尊严。
郎靖风低声催促:“问你话呢。”
口吻可是比白阮这个班主任霸气多了。
白阮摇摇头,咬牙道:“我真没怕你……”
郎靖风啧了一声:“嘴硬?”
其实郎靖风听说过妖气震慑这档事儿,也知道弱小的草食类妖怪会天然地畏惧自己。但是,作为一个狼妖的妖二代,郎靖风从小到大接触过不少妖怪,基本上不是亲戚就是父母的朋友,以及父母朋友的小孩儿。
物以类聚妖以群分,和郎靖风父母关系密切的妖怪大多也都是食肉类猛兽,以虎、狮、豹、狼居多,最不济也是鬣狗这一档,就算偶尔有食草类妖怪,也是犀牛大象这种无惧食肉类猛兽的品种。而且不只自己身边没有,郎靖风活到这么大,就从来没听说谁真见过什么兔妖鼠妖鸡妖鸭妖的,毕竟这些脆弱的小动物想活着都已经很艰难了,遑论修炼成。
故而,在郎靖风的认知里,兔妖的稀有程度几乎就约等于外星人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有兔妖,他信,但要告诉他现在他面前就有一个,他就觉得怕不是扯淡。
所以郎靖风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他作为一个学生确实是劣迹斑斑,被年轻老师害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知道了,”郎靖风思索片刻,了然道,“你是不是听人说我转学前打过老师?”
白阮没否认,因为这个他确实也怕。
“我那事儿有原因的。”郎靖风重重吐了口气,英气的眉一拧,“就是我之前那学校有个专门上实验课的老师,那天我上完课手机落实验室回去拿,看见他跟我们班一个女生动手动脚的,那女生都吓哭了,我就拿烧杯把那傻逼开瓢了。”
白阮眸光微微一动。
“真事儿,”郎靖风说着,没大没小地在白阮脑袋上呼噜了一把,“我好人,甭怕了。”
“你……”白阮被狼爪子摸得汗毛倒竖,正想提醒郎靖风自己好歹也是老师,郎靖风却已走到刘震桌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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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去了。
白阮挺相信郎靖风说的是真话,因为打老师这种事性质太严重,就算郎靖风家里再怎么有势力也很难让他档案不留污点,但如果是学校出了禽兽老师,校方想掩盖丑闻让郎靖风和被猥.亵的女生闭嘴,因此不追究郎靖风伤人的责任,那倒是说得通。
见义勇为绝对是大好事,但怎么郎靖风的功德还是黑成这样,黑得都快遭天谴了……白阮惴惴地思索着,恐惧感减轻了少许,但也还是怕。
郎靖风从刘震桌上翻出一个薄薄的小册子,翻了几页,道:“应该是这个。”
“这上有详细的解题步骤,你好好看一遍再往本上写。”白阮把圆尾巴按回屁股里,起身,迈开仍然发软的双腿朝门口蹭去。
郎靖风面色不虞,朝白阮走了两步,仿佛想把他逮回去:“你不看着我补作业?”
“呃,”白阮生怕再被这小狼崽子叼回去,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我去洗手间。”
“去吧,”郎靖风唇角一翘,故意逗着白阮玩儿,“快点儿回来。”
白阮屈辱地走出办公室。
到底谁才是老师!?
去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后,白阮不敢回办公室和小狼崽子独处,四班在上英语课他也回不了班级,最后只得委屈巴巴地去操场,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着摆弄手机。
这么下去绝对不行……白阮想起半小时前自己在郎靖风面前被吓哭的尴尬画面,苦恼地抓挠着头发。
对郎靖风的恐惧已经严重影响到工作了,而且这显然不是短时间内克服得了的障碍,白阮焦虑不已,点开微信通讯列表,指尖在一个头像上方悬停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按了下去。
白阮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这点小事打扰云清师父的修行,可他忍了三天,着实束手无策,除了问问师父也真的没有办法了。
白阮:“师父,在吗?方便的时候能给我回个话吗?”
另一边久久没有回应,白阮丧气地揣起手机,一心一意地发愁。
……
虽说完全是照着答案写的,但郎靖风的数学作业总算是补完了,下午第三节课,刘震把这尊煞神放回了四班。
郎靖风似乎对白阮尿遁一去不回的做法颇为不满,回班之后一直阴沉着脸,白阮监督晚自习时感觉自己都快被郎靖风的锐利视线瞪穿了。
好不容易捱到晚自习结束,白阮腿软脚软手软地提着公文包走出教学楼,狠狠吸了一大口没有狼味儿的清新空气,朝学校大门走去。这时,今天中午刚被白阮叫去谈过话的周皓辰也正巧走出大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步态飘忽得像游魂似的。
白阮对这个学生很在意,便快步穿过放学的人潮跟上去多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眼就被他发现不对周皓辰的新家住得离学校近,出了大门往东走十分钟就到,不用坐公交地铁,然而此时此刻周皓辰却正在往相反的方向走,那边通往地铁站,是白阮平时回家走的路线。
白阮不动声色,顺势跟上,想着被周皓辰看见的话就说自己要去坐地铁,然而周皓辰全程都没回一下头,只迈着机械如木偶的步伐慢吞吞地走着,对外界的刺激表现麻木,车也不看,车喇叭也不听,马路过得像走城门一样。
很快,周皓辰就偏离了去地铁站的路线,拐进一条斜街,又转过两个转角,一头扎进一条小胡同。
白阮用圆尾巴想也知道胡同里肯定没好事儿,但白阮了解自己学生,他知道就算现在叫住周皓辰,周皓辰也会死倔着不说实话,而且以后还会防着白阮跟踪,与其那样,还不如干脆一跟到底,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白阮蹑手蹑脚地凑近胡同口,探出半张脸向里张望。
胡同里,几个人正嬉皮笑脸地围着周皓辰。
这几人若论样貌,那是各有各的丑法儿,共同点只在于个个发型清奇、溜肩驼背、气质猥琐,白阮看着他们围着周皓辰的场景,脑内不禁浮现出几条穷形恶状的鬣狗围捕小羚羊的画面。
第6章
一个混混朝周皓辰一摊手,丑脸上咧出一口森白的牙,笑嘻嘻道:“拿出来。”
周皓辰怯怯地递上钱包,肩膀一抖一抖,好像在哭。
风载着几缕不同的妖气从胡同另一头吹来,白阮小巧的鼻翼不安地翕动着,试图分辨这五个混混的原形。
……是食肉类的妖气味道,但闻起来比较弱小,还泛着淡淡腐肉与酸败垃圾的气息,似乎是五只纠集在一起的野狗,也不知道是不是合法成的。
白阮虽天生畏惧食肉类妖怪,但他这几天都快被狼妖的妖气腌入味了,这会儿五只处于食肉类底层的野狗还真吓不住他。白阮镇定地退回转角后,掏出早已调至静音模式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同时开始脱鞋。
脱了鞋,从左右两只袜子里一边抽出一个5厘米增高垫,然后又把鞋穿回去了……
为了维护雄兔尊严,个头儿不高的白阮平时出门都会往袜子里塞增高垫,不过垫着这东西多少会影响活动,白阮怕待会儿拉着周皓辰跑步不方便,就提前拿出来丢掉。
一个混混把周皓辰递过去的钱包掏空了,数了数手里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脸一沉,喝骂道:“才他妈五百多!操,你家拆迁一次补他妈好几百万,管你借五千你他妈抠成这逼样?”
语毕,把手里那一沓钞票当武器,啪地一声抽在周皓辰脑袋上。
周皓辰挨了一下,不疼,但很害怕,瘦小的身体蜷得更厉害,带着浓浓的鼻音哀求道:“我……我真没钱,我爸不给我零花钱,这些都是我这个月不吃饭省的,我全给你们了,五千我真拿不出来……”
“不给你你他妈还不会骗啊?说交补课不会?是不是没把你揍明白?”一个混混把周皓辰一把掼到墙上,解下腰带,乐呵呵地对同伴道,“听说拿这玩意儿抽人可疼了。”
“别打我,求你了!”周皓辰哆哆嗦嗦地用手臂掩着脸,靠墙滑坐到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以后每个月都给你们五百行不行,每个月都给,求你们别打我……”
白阮埋伏在转角后,被胡同里的对话气得肺都快炸了,可听筒里传出来的一直是“呼叫忙请等待”,眼见再等下去自己学生就要凉了,白阮心一横,从转角后一跃而出,怒喝道:“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拿皮带的混混先是吓得一缩,待看清胡同口只有一个人,块头也不大后,又笑着骂了句操。
周皓辰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哭得喊声都变了调:“白老师”
“都给我站那!”向来温文尔雅的小白老师先声夺人,嘶声咆哮道,“谁敢动一下我他妈弄死谁!”
说着,白阮目露凶




逢狼时刻 分卷阅读10
光,大步流星地朝混混们的方向走去,一副一言不合分分钟干翻全场的样子。
这几个混混都是妖,知道身上没妖气的未必就是人类,也可能是妖气敛自如的大妖。所以见白阮这副一拳就撂倒的小身板居然还敢如此嚣张,他们一时也有点儿发懵,打不定主意动手。白阮抓住这个珍贵的空当,一把钳住周皓辰手腕,把委顿在地的少年拽起来塞到自己身后。
因为要省下饭钱喂这些恶狗,周皓辰的身体轻得像片小羽毛。
在五只狗妖的环伺下,白阮咬牙稳住心神,微微张着手臂护住身后的周皓辰,一步步倒退着往胡同外撤,食肉类的尖锐妖气撩拨着白阮的神经,但并没有起到多少震慑作用。在这个当口,白阮几乎有点儿感激这三天来自郎靖风的折磨了,如果不是被狼妖吓到麻木,这会儿被五只狗盯着自己肯定要腿软。
白阮护着周皓辰撤出几步,混混们开始觉出白阮的外强中干了,其中一个喝道:“站住!谁让你们走了?”
话音甫落,另外几个混混也有了动作,其中两个还从后腰抽出甩棍。
白阮见糊弄不住,小脸蛋上强装出来的凶相咻地变成怂相,一转身猛推周皓辰:“跑!跑啊!喊人!”
周皓辰一愣,扭头撒腿就跑,白阮攥住周皓辰手腕,发挥小白兔的跑步天赋连蹦带跳地扯着他往胡同外蹿,边跑边声嘶力竭地狂喊,“救命啊!来人啊!”
声浪涟漪般化散在空气中,越远则越微弱,在濒临消失时,一缕细小得人耳无法捕捉的余浪悠悠地飘进了一只敏锐的狼耳朵里。
正走在回家路上的郎靖风耳朵微微一动,目光一转,直直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双狼眼在夜幕下灼亮得几乎有些人。
半分迟疑也无,郎靖风猛地一转身,迈开两条长腿,流风般飞掠过一道街又翻过一面墙,取最短直线距离朝声源逼近,速度虽快却几乎没有发出响动,如同一头奔袭在黑暗旷野追踪着猎物的公狼。
另一边,胡同里的混混们终于意识到他们被白阮的演技忽悠了,破口大骂着追上:“操!怂货!你刚才装你妈呢!?”
周皓辰体力不行,被白阮拽着往前跑,喘得厉害:“白老师……呼呼……你不会打架?”
“你看我像会打架的样儿吗!”爆粗口几乎就是极限了!白阮脚下生风,一边在前面拼死拽着周皓辰逃跑,一边扯着脖子狂喊,“救命救命救命!”
两人在前面跑,五个混混不依不饶地在后面追。周皓辰跑得太慢,这一路全靠白阮拉着才没被追上,可白阮是敏捷型的兔妖,单论力量可能比普通人类还差点儿,这会儿被周皓辰拖累着体力消耗飞快,况且狗的速度也不弱于兔子,这样下去两人很快就会被五个混混追上。
“你去报警!”白阮猛地刹住脚步,在周皓辰背上一推,“我拦着他们!”
这不是“你跑!我不跑,你跑!”的时候,有一个人出去寻求支援总被两个都被堵住强,周皓辰一咬牙,拔腿便往小巷外的大马路跑去。见周皓辰顺利脱逃,白阮急忙用双臂护住头面,暗地运起妖气捏了个“防”字诀准备挨揍有防字诀护体,在白阮的妖气耗竭之前这几只小妖怪都打不动他。
白阮也不是不想用法术反杀这几个混混替学生出口恶气,然而,就如同人类有多种血型一般,妖怪的妖气也有许多类型,白阮的妖气平正温和,厚重绵长,施放治愈、防护类法术事半功倍,施放攻击类法术却困难重重,即便勉强使用,效力也极其有限,所以无论硬件还是软件,白阮天生就不是个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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