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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吕天逸
先拖延时间,等周皓辰跑远了我再跑……白阮想着,连挨揍姿势都摆好了,预料中的那一甩棍却迟迟没砸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白阮已经被迫闻了三天的熟悉的妖气。
那妖气凛冽、森凉,透着寒霜与皎月的味道,掺杂着血腥与杀气,令人不寒而栗,但比起这五只野狗的妖气却不知好闻出多少倍。
几只野狗嗅到狼味儿,动作俱是一滞,但却没跑,毕竟五打一,郎靖风又赤手空拳,况且他们刚吃了被白阮虚张声势吓住的亏,这回狼真来了他们反倒不怎么怕了。
郎靖风身形修长,站在墙根下,双手插着裤袋,斜背着一个貌似很有分量的书包,满脸不耐烦地拖着长声叫:“矮子”
“你……”白阮又怕又气,恨不得原地把增高垫垫回去。
然而已跑出一小段的周皓辰却自觉认领了矮子称号,怯怯道:“我去叫人!”
白阮:“呃……”
原来是喊周皓辰,怪不得,我又不矮。
“滚回来。”记不住新同学名字的郎靖风皱着眉冲周皓辰勾勾手指,狼脑袋一歪,腔调懒散,“叫人影响我发挥。”
周皓辰却不滚回去,站在原地大叫:“那我站这!你打不赢我再去叫人!”
郎靖风:“……”
“你他妈挺嚣张啊?”忽然,一个一直在被无视的小混混抡起甩棍朝郎靖风脑袋砸去,郎靖风身体一侧,那甩棍便贴着他前胸划下。趁着这棍攻势已颓,郎靖风在墙下飞起一脚,小混混整个炮弹般弹起,嘭地一声重重砸在小巷的另一堵墙上,疼得顾不上装人,发出汪的一声狗叫,随即烂泥般滑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另外四个小混混一惊,张牙舞爪地一齐朝郎靖风招呼上去,郎靖风不闪不避,似乎压根儿不在乎吃这几记花拳绣腿,一双灼人的狼眼只死死盯着方才轮甩棍要打白阮的那个。
紧接着,郎靖风周身妖气暴涨,一个箭步上前,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面团似的一把叩住那混混的脸,把人往墙上狠狠一撞,乓的一声,后脑勺与墙壁亲密接触,混混面条似的软了下去。
距此一米开外处,白阮被暴涨的狼妖妖气刺激得腿一软,也惨白着脸,随着那混混一起贴着墙滑坐在地上。
“别怕。”郎靖风瞥了白阮一眼,百忙之中竟还低声安抚了一句,随即回手一肘又掀翻一个。
第7章
一分钟不到,巷子里躺了一地。
五个混混,两个直接昏死过去,三个捂着伤处痛苦呻.吟。
郎靖风父母都是修行近百年的大妖,郎靖风天生妖气强盛,出手揍人时妖气释放得更浓烈,以压倒性的优势盖过了五只弱小犬妖的妖气,巷子里的狼味儿重得让白阮有种身处狼窟的错觉。
白阮牙齿咯咯打战,脸蛋煞白,整个在墙根堆成一小团,软得拎都拎不起来。
“死远点儿。”郎靖风踢死狗似的踢开昏迷在白阮身边的那只犬妖,随即往白阮面前一蹲,躁动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手指终于如愿以偿地戳到了白阮弹软的脸蛋。
“我来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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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着你没?”郎靖风确认道。
郎靖风离得太近,白阮吓得鼻子一酸,眼中泛起水色,裤子里的圆尾巴抖得厉害,像屁股后面塞了个马达似的,白阮心虚,忙往后挪了挪,用墙把尾巴顶回去。
“……操。”郎靖风舔舔嘴唇,一阵口干,粗声道,“你怎么这么爱哭呢?”
一点儿也没有学生对老师说话时该有的样子,倒有点儿像校霸调戏小姑娘。
白阮又窘又怕,恨不得把自己砌进身后的墙里。
郎靖风见白阮不吭声,追问道:“他们有人打着你没?”
白阮挤出一个字:“没……”
郎靖风点点头,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瑟瑟发抖的白阮,像要用视线把白阮盯个对穿似的,看了一会儿,郎靖风手一抬,仿佛还想干点儿什么,远处观战的周皓辰却吧嗒吧嗒跑了过来,看着横七竖八的一地人,被郎靖风展现出的武力值震撼得“哇,哇哇……”地叫,宛如青蛙成。
“怎么回事儿?”郎靖风起身转向周皓辰,拍拍裤脚上沾的土,“这帮人为什么追你们打?”
周皓辰畏畏缩缩地凑到两个昏迷的混混面前,把手指探到鼻孔下试探,见都有气,放下心来,蔫头巴脑地搓着校服衣角,声若蚊蚋,结巴道:“他们……他们就是在这片儿混社会的。”周皓辰说着,脸憋涨得通红,声音沙哑,“他们以前就总管我要钱,有时候还打我……然后,我家前段时间拆迁,给的安置,他们知道了,就一口气管我要五千……说我要不给就弄死我。”
“你们几个狗东西挺嚣张啊。”郎靖风听着,脸上泛着点儿漫不经心的神气,在几个躺尸的犬妖中踱着步子,看哪个不顺眼就补上两脚。
“刚才白老师看见就出来救我……”周皓辰低得几乎快戳进胸口的脑袋一歪,朝坐在墙根下的白阮望去,这才觉出白阮神态不对,惊叫道,“白老师您没事吧!?”
白阮抹了抹额头沁出的冷汗,强扯嘴角笑了下:“没事。”
“那您……您脸怎么煞白煞白的,还出这么多汗?”周皓辰半跪在白阮身侧,神色惶急,“用不用去医院?”
“真没事。”白阮深呼吸,努力调整心跳,“就是有点儿吓着了。”
虽然这么说有损雄兔尊严,但眼下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周皓辰松了口气,摸出面巾纸,白阮接过,在自己冷汗淋漓的额头上按了按,轻声道:“以后万一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家长,或者报警,知道没?”
周皓辰嘴唇抿成一条线,犹豫了片刻,委屈道:“我爸要知道我给过他们钱,也要打死我。”
白阮不忍,无奈道:“那你就告诉我。”
周皓辰乖乖应了一声,伏在白阮耳边哀求道:“白老师,这次的事儿能不能别让我爸知道,我害怕……”
白阮想想周海那素质,也不禁替周皓辰发憷,只得应允下来:“好。”
两人正贴在一起说话,周皓辰校服领子忽然一紧郎靖风像拎小鸡儿似的把他拎起来,放在离白阮一米远的地方,确认道:“报不报警?”
地上三个还清醒的混混听见报警二字立刻被火燎了尾巴似的哭爹喊娘,求周皓辰别把他们交给警察。
未成年人遇上这种事,报警的话警察肯定会通知监护人,本着不能让周海知道的宗旨,周皓辰摇摇头道:“不了,他们应该不敢再那样儿了。”顿了顿,又认真地向郎靖风道谢,“谢谢你,今天多亏你救我们……”
几个混混也纷纷表示绝对不再找周皓辰的麻烦。
郎靖风略一点头,蹲在一个体格相对最高大,貌似是头领的混混边上,在那张丑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巴掌,慢悠悠地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知道!”混混猛点头。
郎靖风不怀好意地一笑,瞳仁透出一簇幽绿,压低声音道:“听见报警吓这怂样儿,你们几个没证吧?”
确实没有合法成证的混混头领猛地一僵,打着哈哈:“嘿嘿,哥!哥您说什么呢我听不太明白……”
郎靖风神色阴冷,一字字缓缓道:“几条没证的野狗,宰了也没人查。”
周皓辰不明所以,还当郎靖风只是骂人放狠话,不疑有他。
“别、别!”混混头领面如土色,求爷爷告奶奶,好一通讨饶。
“那矮子,”见威胁得差不多了,郎靖风朝周皓辰一扬下巴,“是我跟班,以后不许找他麻烦。”
混混恨不得变出条狗尾巴摇一摇表忠心:“不找不找!”
“还有他,”郎靖风又朝白阮努努嘴,“我是他跟班,你们要是敢……”
白阮一怔。
混混赔笑,露出被揍得只剩半颗的门牙,笑得比哭还丑:“不敢不敢!真不敢!”
郎靖风起身,把几个瘫软在地的混混挨个搜刮一通,钱包裤兜全掏空,把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胡乱塞到周皓辰手里,懒懒地问:“他们一共抢过你多少,这些够不够?”
“够、够!”周皓辰一看,手里这一大把里粉票子占多数,老老实实道,“可能还多了。”
“不是打过你吗?当医药。”郎靖风不耐烦地一摆手,“走了。”
刚被任命为跟班的周皓辰自觉上岗,捡起郎靖风方才丢在地上的书包,拍拍上面沾的浮土,背在自己另一侧肩上,笑出两颗小虎牙,道:“我帮你背。”
郎靖风哼地一声笑,学着周皓辰的样子,弯腰捡起白阮丢在地上的公文包,也拍拍灰,道:“走吧白老师。”
两个跟班接连上岗。
白阮还没从郎靖风方才格外强大的妖气震慑中缓过来,腿软得厉害,一手扶着墙,腿刚支起一个角度,脚底就是一滑,跌坐回墙根下,把圆尾巴都压扁了。
“站不起来了?”郎靖风把公文包拎手往手腕上一搭,大步走近,一手托着白阮后背,一手勾着白阮膝盖弯,来了个公主抱。
“……啊!”白阮头发发炸,过电似的一抖,在郎靖风怀里不住踢蹬扭动,颤声道,“放我下来!”
“你不是站不住吗?”郎靖风感觉怀里仿佛抱着一只惊恐的大兔子,只好把白阮放下。
白阮吓得眼眶一圈桃花似的粉红,低头用袖口抹了把眼睛,为不让郎靖风起疑,白阮灵机一动,把自己方才的挣扎归咎于觉得师道尊严受到侵犯,嘴唇哆嗦着,佯作恼怒实为惊恐道:“我、我是老师,还是你班主任……”
郎靖风嗤地一笑,不以为然:“班主任怎么了?我就是抱你走,也没干别的。”
“我能走。”白阮小声道,一手扶墙,迈开虚浮的步子朝巷外走去。
三人走了一小段,郎靖风忽然略带不满地开口道:“白老师,你下午那一趟厕所上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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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
郎靖风也说不上为什么,总之下午那会儿白阮走了他就是不爽,有种到了嘴边的猎物撒腿跑了的感觉。
“不是,我……”白阮缩到墙根的阴影下,“临时有个会。”
郎靖风:“我数学作业补完了。”
白阮:“我知道,不然刘老师也不能放你回去。”
郎靖风瞥他一眼,指指周皓辰肩上的书包,道:“那我书包。”
白阮不明所以:“喔。”
“我带作业了,回家把空白地方都随便填填,”郎靖风低声道,“省得你明天再哭。”
白阮百口莫辩,并没有办法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摘掉爱哭包的帽子,只能憋屈地沉默着,两瓣柔软的嘴唇紧抿在一起,看着让人想伸手摸摸。
郎靖风喉结滚动,压住心底叫嚣着让他直接上手摸的狼性,清清嗓子,朝白阮一伸手,掌心向上。
白阮畏缩地看着那只狼爪子:“干什么?”
郎靖风嘴角噙着笑:“给奖励啊。”
“奖励?”白阮发懵。
“我都为你补作业了,大白兔奶糖呢?”郎靖风问。
此时三人已走出充溢着狼味儿的小巷,马路上车来车往,裹挟着清凉水气的夜风扑面而来,将郎靖风的气息吹散了不少,白阮有了些底气,大着胆子反驳道:“怎么叫为我补,学习是给你自己学的,学好学不好,其实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那我今天救你们总该有奖励吧?”郎靖风不依不饶,路灯下含笑的模样很英俊,“糖呢?”
他不是真想要糖,只是想和白阮歪缠,逗着白阮说话罢了,看着那两瓣挺好看的嘴唇开开合合的,郎靖风心里就是一阵莫名的舒坦。
“我身上没带。”白阮拿他没办法,摸摸裤兜,没糖,只摸着两片增高垫。
“那我明天去你办公室拿。”郎靖风道。
白阮认命地点点头:“好。”
郎靖风心情大好。
第8章
路过地铁站时,三人分开各自回家。
没了郎靖风这个人形妖气散发装置,白阮头脑恢复冷静,在地铁上梳理今晚发生的事。
白阮明白郎靖风的出现不是巧合,狼的听觉敏锐,一定是听见呼救专程赶来救人的。打倒混混后他帮周皓辰夺回被抢的钱,还通过威胁降低几人事后报复周皓辰与白阮的可能性,种种举动都表明郎靖风是个热心且具正义感的学生,这样一来,打老师事件真相的可信度也从基本可信提升到了绝对可信。
不管从前做过什么错事,至少现在肯定是个好孩子白阮自顾自地点点头,下定结论,将残存的少许怀疑一股脑扫进垃圾桶。
然而,话说回来,郎靖风再好也还是狼,本能层面上的恐惧不会因对其人品的改观而轻易消减,白阮回想起在小巷被郎靖风公主抱的一幕,脊背仍是一阵发寒。
“唉……”其实刚才应该趁机好好夸他几句,多给他一些被认可的感觉,吓忘了……白阮耷拉着脑袋叹气,满肚子自我嫌弃。
二十分钟后,白阮回到家。
他先去客厅放兔宝宝们出笼,随即端来玩具箱往地上一扣,哗啦一声,各式小号公仔与草编玩具散了一地。
兔宝宝们玩得不亦乐乎,有的用前爪与小鼻子滚草球,有的笨拙地爬到公仔身上,又吧嗒一声摔下来,个别灵识未开的笨宝宝不会玩,试图用三瓣嘴磕毛绒公仔,结果被有灵识的兔宝宝奋力拱开,叽里咕噜在地板上滚了两圈,委屈得在墙角蜷缩成兔子球。
白阮捡起委屈的兔子球放在掌心,摸摸揉揉,受到安抚的兔子球重新摊平成小兔子。
“小朋友们好好玩,不要打架。”白阮把小兔子放回地上,丢给它一个草编球,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柔声道,“这个草编的可以啃。”
小兔子启动三瓣嘴,咯吱咯吱磕起来。
照顾兔宝宝们吃完饭,又清理好粪便球后,白阮抻着懒腰去浴室洗澡。
在一只小号宠物浴盆里注满热水后,白阮往水里撒了一把青草香型的浴盐每次用这款散发食物香气的浴盐泡完澡白阮都恨不得咬自己一口,与人类用巧克力味沐浴乳是一个感觉。
宠物浴盆比起浴缸小得多,所以泡澡水很快就准备好了。很怕受凉的白阮打开浴霸,把一个与浴盆高度相同的浴凳放在浴盆旁边,凳上摆着各色兔零食。随即,白阮将吹风机放在浴室门口,折叠好一块浴巾放在吹风机前方的地上,最后,白阮掏出手机放在盥洗台上,播放泡澡专用歌单。
一系列准备工作结束后,白阮身子轻轻一晃,骤然失去身体支撑的衣服瞬间在浴室地面上堆成凌乱的一摊,紧接着,一枚蓬松洁白的小毛球从衬衫领口中钻了出来,白得像一捧初冬的新雪这就是白阮的原形。
变成了小白团子的白阮朝宠物浴盆奋力起跳,小导弹般射向半空,达到顶点后被重力牵引着快速砸向水面,噗通一声,水花飞溅,浴室地面湿了一片。
“叽!”小白团子发出一声畅快的叫喊,尽情释放出雄兔的狂野!
微烫的水温很能起到放松神经的作用,白阮感觉自己前后腿的骨头都被泡酥了,索性放松全身肌肉,浮在水上。一小团白轻盈地在浴盆里飘着,随水波小幅度地摇晃,两只柳叶般细长小巧的兔耳朵是白阮全身上下唯二没放松的部位,此时正神神地立着听音乐,兴起时还随着节奏摇摆,打打拍子。
放松地泡了一会儿之后,白阮摆动水下的四条兔腿,游到浴盆边,拿两只前腿扒住盆沿,探出半个湿漉漉的身子,叼起浴凳上的一截苹果木,又缩回浴盆,泡在热水里惬意地磕着。
这就是动植物辛辛苦苦修炼成的意义,成后不仅寿命长,不怕成为盘中餐,还能够享受各种人类发明生产的事物,无论是泡澡水、浴霸、音乐、温暖的浴室,还是可以轻松买到的蔬菜、牧草与兔零食,都是修炼成的动植物才有资格拥有并自由支配的。
二十分钟后,水温下降,白阮也泡去了一身的疲惫。他湿淋淋地跳出浴盆,奔跳到浴室门口,用兔脚丫按下吹风筒热风最小档的开关,随即跳到吹风筒前方折叠好的浴巾上,四脚朝天晾着白肚皮,任由热风吹拂。过了一会儿,正面吹干了,白阮便翻个身,用毛绒绒的小屁股和圆尾巴对着吹风筒,让它吹背面。
又过了一会儿,白阮全身都吹干了,蓬松雪白得像一团刚从天边撷下的云。
白阮蹦出浴室,正犹豫着今晚是变人形睡床还是用原形睡小草窝,他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微信提示音。
白阮咻地变出人形,拿起手机一看,是云清发来的消息。
云清:“跳跳什么事?”
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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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白跳跳的白阮眼睛一亮,急忙打字:“师父,我有事想请教您,我带的班上前几天新来一个转学生,是狼妖……”
白阮打了一大段文字,将眼下的困境说明清楚,询问云清有没有办法解决。
他刚按下发送,云清那边传来一张照片。
白阮定睛一看,照片里的云清穿着背心和沙滩裤半卧在凉椅上,被一群金发碧眼笑容灿烂的大胸美女簇拥着。云清是修道之人,身体衰老缓慢,明明是能给白阮当爹的年纪,但看着也就是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且容貌俊朗,自带三分清冷,外形确实有那么几分得道高人的意思。
白阮:“……师父您这是?”
云清一本正经:“为师云游四方,近日正巧云游至夏威夷。”
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的白阮陷入沉默:“……”
片刻后,白阮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您旁边这些人是?”
云清道貌岸然:“为师给她们看手相,教她们未来如何趋利避害,此乃广结善缘之举,是为师修行的一个重要环节。”
白阮看看照片中个顶个波涛汹涌的外国妹子,怀疑他师父是不是只和胸部大的人广结善缘。
白阮穿上睡衣:“师父,我说的这个事您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云清:“简单,下一个封印就行。”
白阮连连摇头:“不行,他就是不会敛妖气,也没干别的。”
云清高深莫测:“不是封印他,封印你。”
白阮:“……那我还不如辞职。”
云清解释道:“听为师说完。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他不会敛妖气,而你却害怕他的妖气,既然他往外放妖气这件事你改变不了,你就干脆把你感应妖气的开关关掉,他乐意怎么放怎么放,反正你没感觉,这不就结了吗?”
白阮一愣:“那我……怎么关?”
云清:“你不是会画封窍符吗?”
封窍符的“窍”指的就是妖怪全身上下的气窍,妖怪的气窍连通着丹田与天地万物,负责将游离在天地之间的灵气吸入丹田,丹田则负责将灵气凝练、转换成可以为妖怪所用的妖气。
简单来说,妖怪的气窍、灵气与丹田,可以类比为普通人类的鼻子、氧气与肺,而封窍符的本来作用就是镇压妖怪,通过截断妖怪的妖气供给达到削弱其战斗力的目的。
白阮一窘:“封完窍丹田枯竭,我在学校上一整天班,妖气肯定不够用,连人形都维持不住。”
云清:“笨,谁让你彻底封死了,你马马虎虎封一半留一半不就行了?封一半窍,你就相当于戴个口罩,憋不死,还能少闻见妖气,但你想彻底闻不着是没办法,你要封完半窍还是怕,就自己慢慢克服吧。”
白阮惊呆:“这东西……还能只封一半?书上没说只封一半怎么画啊……”
云清:“还用书上写?那封窍符要是没画好,可不就是只能封一半吗?我那几个画不好符的笨蛋师弟都知道,你左画歪一笔,右少画一笔,不就行了?”
画符向来一气呵成的优等生白阮:“……”
竟是吃了学习太好的亏!?
白阮兴冲冲地跑进他的小书房,摆开黄纸朱砂羊毫笔,故意画了张歪七扭八缺斤短两的封窍符出来,往自己身上一贴。
起初是一阵奇异的窒闷感,仿佛全身上下忽然裹了几层厚布,但过了几分钟适应下来后,倒也不觉得怎么难受了,被吸入体内的灵气少了五成左右,妖气产量也随之下降,但维持人形还是够用的。
吸入的灵气少了,吸入郎靖风的妖气也一样会少,虽说还是会怕,但至少应该不会怕到腿软了,白阮兴奋不已,一把扯了背上的封窍符,妖力全开,站在桌边疯狂画符,没多一会儿,桌上就多了一厚摞刻意粗制滥造的半灵不灵封窍符,够白阮一个月用了。
画完这些符,白阮跌坐在椅子上,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
第9章
检查过早自习情况,白阮回到办公室,为上午第一节语文课做准备。
当下是学生交作业的时间段,办公室门大敞着,各班各科的科代表捧着大摞作业进进出出。
白阮回手,按按背上的符。
方才去班级巡视早自习时郎靖风不在,问了和他同桌的张涛,说还没来,白阮急着想试试符的实战效果,在班里转了几圈都没等来人,只好先回办公室。
忽然,从门口吹来的风递进一缕妖气,白阮鼻尖微微一动,转过头,看见郎靖风正大步从门外朝这边走来。他仿佛是一路跑到办公室的,制服外套敞着怀,额发被风吹得略略向上翘起。整张面孔都露出来,五官与脸型便一览无余,显得他格外英俊。
“白老师。”郎靖风走到办公桌前,掠起一阵清爽的风,“我睡过头了。”
狼妖凛冽寒凉的妖气扑面袭来,可强度比起前几天弱了不少,白阮全身肌肉在见到郎靖风的一瞬间惯性地绷紧,又在察觉到威胁不足后缓缓松弛下来。大脑仍保持着警觉的态度,一条神经不安地搭在拉响一级警报的把手上,却没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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