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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吕天逸
郎靖风语调纵容:“好我背,背不下来你让我抄几遍我就抄几遍,别气了。”
白阮顿时感觉自己宛如郎靖风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没多一会儿,龙潭山到了,这山目前还没开发完,司机把车停在徒步爱好者们习惯走的上山小路近前,两人下了车,白阮掏出手机问:“车多少,我给你转过去。”
打车总不能让学生花钱,白阮想。
“不用。”郎靖风斩钉截铁地拒绝,一秒钟不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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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错乱似的反悔道,“微信转给我吧。”
白阮狐疑地盯他一眼。
郎靖风狡黠地一笑,解释道:“说完才想起来,这几天零花钱花见底了。”
白阮点头,调出二维码:“扫我。”
郎靖风加了白阮好友。
白阮通过好友申请,低着头,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着,似乎是在给郎靖风分组。
“你给我往哪儿分呢?”忽然,郎靖风磁性的声音在白阮耳畔响起,紧接着,是一只从白阮右肩上方探过来试图窥视屏幕的狼脑袋,以及一只扳着白阮手机调整屏幕方向并拢住了白阮整只右手的狼爪子,两人这个姿势,白阮的右脸与郎靖风的左脸离得极近,几乎就要贴上了。
“啊……”白阮汗毛根根炸起,头皮发紧,一个箭步冲到一米开外,一双乌溜溜的眼圆瞪着,方才在车上的真男人风范俨然已是偃旗息鼓,怂得直结巴,“贴、贴那么近干什么?”
虽说有封窍符加持,但白阮仍然无法忍受和狼崽子肢体接触。
“我就看看分组,”郎靖风满脸无辜,“别整个分组就我一人儿,然后你天天在那发语文题。”
白阮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差点儿被他逗乐。
“我给你分的学生组。”白阮定了定神,迅速进行表情管理,冷静道,“里面还有别的学生,没有差别对待。”
语毕,白阮转身上山,在前面引路。
山风拂面,白阮在上风处,几乎完全闻不到狼味儿,心情舒畅不已。
郎靖风跟在白阮身后,看着被运动裤恰到好处地包裹着的小圆屁股,心情荡漾不已。
更要命的是,山路颠簸,那两瓣肉还随着白阮走路微微颤动,仿如某种质地柔韧爽滑的果冻,它们对自己的诱.惑程度毫不知情,无辜地撩拨着郎靖风压抑得辛苦的狼性。
走着走着,白阮来到一棵树下,垂着眼回头招呼郎靖风:“来这。”
郎靖风瞳仁嵌着丝儿幽绿,面部肌肉微微紧绷,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英俊的面容稍有泛红。
白阮的视线却锁定在郎靖风下颌以下、腰部以上的安全区域,如非必要,坚决避目光交流,所以并没看出郎靖风哪里不对。
“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白阮道。
这棵树伸向山道的一根树枝上挂着一个改装过的4l装农夫山泉水桶,水桶桶壁被挖了两个方形大洞,底部横竖插着两根方便鸟类落脚的筷子,桶里空荡荡的。
郎靖风望着害羞得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小白老师,躁动地做了个深呼吸,打开登山包。
“把标着1号的袋子拿出来。”白阮袖手而立,只口头指挥,“打开袋口,把里面的饲料倒进这个空桶。”
鸟的品种不同,各自喜爱的食物也不同,白阮准备了几种不同的饲料,被他救助的几种鸟中有两种在中国境内的数量已经很少了。
根据白阮自身的经验,喂鸟只有在冬季或因环境污染、植被减少造成食物短缺时来喂才会积攒功德。食物不短缺时,强行喂鸟不仅无帮助,反而还变相削弱了鸟自身的野外觅食能力,算不上是做好事。只有在生灵囿于困境时施以援手,才算得上是对这些生灵行善。
积攒功德也是要讲究方法的,白阮成多年,功德一直维持在王者段位,行善手段丰富,手法老练,真有心帮郎靖风逃离天谴圈,办法多得很。
郎靖风把1号袋里的饲料全倒进吊在树枝上的空桶,又被白阮支使着去下一处,两人速度很快,龙潭山也不高,没多一会儿就登了顶,郎靖风拎在手里的登山包基本空了,里面只剩两瓶水。
“渴吗?包里水可以喝。”白阮望着郎靖风手里的包。
郎靖风拿出一瓶,拧开盖递给白阮,白阮看着水瓶,接过时谨慎地错开郎靖风的手指。
他这些小动作根本逃不过郎靖风的眼睛,郎靖风被心头那股火灼得发痛,忍不住在交接的一瞬挪了下手指,轻轻碰了下白阮。
皮肉相贴,狼妖凌厉的妖气无视封窍符的阻隔,破肤而入,白阮指尖紧张地一抖,不自然地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被水光浸润的嘴唇看着更红更软。
郎靖风躁动得捏着另一瓶水走来走去,恨不得从山顶一个纵跃跳下去好冷静冷静。
……碰一下手就紧张成这样,还不敢正眼看我,郎靖风咬了咬嘴唇,目光灼亮,口干得直咽唾沫。
那要是搂他,亲他,摸他,扒他衣服,把他按倒和他那个……他得害羞成什么样儿?
郎靖风想得身体一阵发痛,灵魂游走在欺师灭祖的边缘。
第12章
郎靖风躁动不已,假装眺望隐没在楼宇后的一小块夕阳,眼角余光却在留意白阮的动向。
由于主人在想乌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大脑掌管黄色废料的区域也跟着异常活跃,自动自觉地检索出郎靖风转学第二天在厕所偶遇白阮的一幕。
某种腥.膻中透着淡淡青草香的诱.人味道从记忆中鲜活地翻涌而出,撩拨得郎靖风心脏一阵剧跳。
自己在厕所弄那个,出来还捂屁股?郎靖风想象着白阮在隔间里可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顿时呼吸都不顺畅了。
……操。郎靖风动作粗暴地扯了领带揣进裤兜,又拽开两颗领扣透气,馋肉的幼狼般盯了白阮一眼又转过头。
他是大约十三岁时发现自己喜欢同性的。
同性恋行为广泛存在于自然界,所以动物并不会有什么偏激的恐同思想,郎氏家族中有好几个公开的同性恋狼妖,他们从未遭遇过来自家族内部的非议,因此郎靖风压根儿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在某个放学后的傍晚,十三岁的小少年郎靖风用平静得宛如“我又长高了一厘米”一样的语气向父母说明其实他喜欢和自己一样的公狼或男生,而父母对此的反应也并不比对“儿子又长高了一厘米”的反应来得更加强烈。
“知道了,”郎妈妈冷酷道,“写作业去,今天作业写完了吗?你们班主任前两天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最近经常不交作业。”
小郎靖风皱眉:“喔。”
郎妈妈锐利地盯了他一眼,警惕道:“别以为是同性恋就不用写作业了,少给我想那美事儿。”
小郎靖风:“……”
郎妈妈:“对了,你这段时间跟你同桌那个男孩子走得挺近,你是不是早恋了?”
“不是。”颜控的小郎靖风满脸嫌弃,“太丑。”
郎妈妈一想也是,确实丑,挥挥手撵人:“知道了,去去去,写作业去。”
……
“呼”郎靖风深呼吸,极力镇压烙印在骨子里的兽.性,将从小到大被父母用藤条一遍遍抽进血肉里的家训拎出来,第无数次反刍着那三个早已被嚼得干巴巴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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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以此冷却体内燥热的血液。
郎氏家族的家训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是第一批修炼成的狼祖宗对这群野性难驯的狼子狼孙们最殷切的期望,也是郎氏一族得以在人类社会站稳脚跟的神基石,那就是
做个人。
是的,郎家流传百余年的家训就是这三个字,做个人。
“做个人”的含义范围很广,其中自然包括不可以在荒郊野岭的小树林儿里搞自己老师的屁股。
郎靖风长出一口气,深觉自己有必要立刻绕龙潭山跑一圈以消耗过剩的力。
累瘫了就没神胡闹了,这是郎妈妈的狼式教育手段之一,从三岁用到十八岁,屡试不爽。
白阮喝了几口水,望着渐渐沉落到城市地平线后的太阳,面容被暖橙色的光芒渲染得格外好看,浑然不知自己已失手制造出了一连串误会,害得某颗想太多的少年心不得安宁。
郎靖风拿眼角偷偷瞄着白阮,这时,一只嗉囊吃得圆滚滚的小鸟由山下飞至,啾啾叫着,挥舞着小翅膀扑向白阮,白阮伸直手臂,小鸟站在他胳膊上,用喙亲昵地蹭蹭他的袖子。
白阮笑着和小鸟说了句什么,细软的碎发被风掠着根根向后飞扬,小小的一张脸盘不仅俊秀可爱,而且既温柔,又明亮,和郎靖风这十八年来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郎靖风躁动的心静了静,一个突兀的想法便趁这一静的机会迅速穿透他脑内黄波万顷的废料之海,破水而出。
这个想法颇为理想化,而且多少有些不切实际,可却拨弄得郎靖风心痒不已。
十来岁的小狼崽子是容易这样,其实连比狼沉稳理智的人类少年也是,轻易一个不成熟的念头便可如台风过境般荡平一切。
“白老师。”郎靖风在距白阮一米处坐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很是惹眼。
“嗯?”白阮微微一偏头。
郎靖风定定望着白阮,试探道:“我以后……要是来二中当体育老师是不也挺好的?”
当老师?白阮眼睛微微一亮,透出几分喜悦的神气,高声道:“当然好了!”
由于仍然不敢和郎靖风对视,白阮眺望着远方,语速飞快道:“想当体育老师的话,你可以考师范类院校的体育系,你是体优生,高考有加分,这是你的优势,而且你高二下学期开始努力也不晚,我看你脑袋绝对够用。”
郎靖风观察白阮喜出望外的神色,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
……当老师对提升功德有帮助,而且郎靖风这性格好好磨一磨,去当体育老师倒也算合适。最重要的是,郎靖风能冒出想当体育老师的念头,就说明他开始对自己的前途有想法、有憧憬了,这是最让白阮感到欣慰的。
白阮转头,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鼓起勇气和郎靖风对视了一秒钟,又迅速垂下眼帘道:“你能对未来有规划我很高兴,我赞成你这个想法。”
郎靖风唇角翘着,干脆顺着这个突兀的想法幻想下去,轻声道:“到时候我负责教你们班体育,然后一轮到我上课你就跟我抢,跟学生说我生病,体育课改成语文,能不能?”
白阮面颊浮起两个小梨涡,实话实说:“学习任务紧张的时候,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郎靖风低着头笑了一会儿,抬头道:“行,到时候我配合你,走廊上一见着你们班学生我就躺地上吐白沫。”
白阮:“……你碰瓷儿呢?”
郎靖风大笑:“哈哈哈哈!”
白阮沉浸在被暮光映暖的山风中,闻不到多少狼味儿,便神经放松地陪郎靖风畅想着当老师的未来:“不过到时候就未必是我抢你的课了,体育课太抢手,我一般都抢不过刘老师。”
片刻安静后,郎靖风道:“他们要不好使,我的课就给你。”
许是因为郎靖风语气太温柔,这句话听着迷之像情话,白阮胸口一紧,莫名泛出一丝害羞的情绪,他急忙甩甩头,认真道:“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既然有考师范类院校的想法,学习方面以后就要上心了,怎么样,能不能上心?”
白阮倒不是真盼着郎靖风来二中当体育老师,无非是找个由头,方便鞭策他学习。
郎靖风胸腔一片滚烫,道:“已经放在心上了。”
“说话要算数,”白阮起身,低头拍拍裤子上的土,“我以后可真要好好监督你了。”
郎靖风含笑:“嗯。”
“走吧,再不下山待会儿看不见路了。”白阮道。
两人下山这一路白阮的嘴就没停过,一个劲儿帮“被喂鸟环保之旅涤荡灵魂以至于突然洗心革面”的郎靖风制订学习计划。无论白阮说什么,郎靖风都嗯嗯啊啊地应着,懒懒的腔调中透着点儿纵容的味道,像一只放任小白兔在自己面前疯狂蹦的大灰狼。
他们下到山脚时,天已黑透了。
“白老师,”郎靖风摸摸肚子,“你饿不饿?”
身边有只狼饿了,白阮脊背一凉,怂哒哒道:“那个……还行。”
“一起吃口吧。”郎靖风的声音略可怜,“我这个点儿回家家里也没饭了。”
“不了。”白阮闷头往地铁站方向走,“这附近饭店挺多,你自己去吃。”
“我想吃火锅,自己吃太尴尬了,我请你。”郎靖风一笑,站到白阮面前挡住他去路,白阮往左他也往左,白阮往右他也往右,白阮不敢上手碰他,懵了。
白阮咬牙:“你……”
“马路对面就火锅店。”郎靖风逗着白阮玩儿,“你陪我去吃,我这周末语文作业好好写,不糊弄。”
白阮听得直翻白眼:“你是给我写的?下山一路和你说那么多都白说了。”
眼见这狼崽子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歪缠了几个回合后白阮只好应下,反正火锅店人多,他不怎么怂,而且涮火锅他可以只吃素菜,也不怕坏肚子。
两人进了火锅店。
“白老师能吃辣吗?”郎靖风问。
“一点儿都不能,”白阮道,“你呢?”
郎靖风:“我也是。”
在吃辣能力上,狼和兔子的弱鸡程度倒是不相上下。
白阮扭头对服务员道:“来一个鸳鸯锅,谢谢。”
郎靖风顿时怀疑刚才发生的对话都是自己的幻觉:“……”
白阮继续道:“但是两边都要清汤锅底,我们分开涮,麻烦你了。”
郎靖风不悦:“为什么分开?”
“我吃素的,”白阮不好意思道,“全素。”
郎靖风略意外地抬了抬眉毛,不过白阮这清瘦的小身板还有他对保护动物的热心程度,倒是都与吃素这个设定相合,故而郎靖风接受得很迅速,只问道:“信佛?”
白阮摇头:“不是。”
郎靖风:“动物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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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阮:“也不算。”
郎靖风:“过敏?”
白阮只好解释道:“没有,其实就是口味问题,不喜欢肉的那个味道,就像很多人不爱吃蔬菜一样。”
郎靖风略一点头:“单身?”
白阮被套路得嗯了一声,嗯完才觉不对,眼睛一瞪:“问这干什么!?”
郎靖风乐了:“随便问问,关心一下,老师你喝什么?”
白阮面颊微红,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怎么,还想说郎靖风两句,但话题已经被飞快地扯到喝东西上了,于是白阮噎了片刻,憋屈道:“我喝白开水。”
第13章
郎靖风是真肉食动物,素菜一口不碰,只一盘接一盘下肉。
红白肉片在无肉不欢锅中活泼翻腾,与另一半由翠绿鲜绿深绿浅绿组成的春意盎然锅形成鲜明对比。
“这看着像我虐待你似的,家暴不给你肉吃。”郎靖风捞起一勺肥厚鲜嫩的手切羔羊肉。
白阮塞了满口娃娃菜,欲对家暴二字提出质疑却没嘴可用,而且也不敢抬眼瞪人,只能微微蹙着眉,看着就像没反应一样。
郎靖风试探成功,把盛肉的漏勺往白阮的方向递了递,确认道:“是真不爱吃,不是跟我客气?”
“唔。”白阮大力摇头,被羊膻味熏得一阵反胃。
白阮的表情看起来不似作伪,郎靖风放下心,把肉倒进自己餐盘埋头吃起来。
这是家连锁火锅店,菜品质量平平,以价格实惠为卖点,但郎靖风对肉食的需求量太大,两个人硬是吃了三百多,白阮想着郎靖风说他零花钱花见底了,抢着要结账,郎靖风却坚决不许。
“来之前不是说好我请吗?”郎靖风皱眉。
“你零花钱不是花没了吗?”白阮无辜道。
郎靖风笑着从书包里掏出鼓鼓的钱夹,咬文嚼字道:“电子货币零花钱花没了,现金零花钱还不少呢。”
白阮一阵无语,低头在手机上戳了几下,微信给郎靖风转了一半饭:“那aa。”
“a什么a,”郎靖风起身往柜台走去,从白阮身边经过时没大没小地呼噜了一把小白老师软软的头发,佯作不耐烦道,“你吃那点儿菜都不够十块钱的。”
“……”白阮怂得一缩脖子,却还没忘了不服气。
少说也有二十块好吗!?
两人走出火锅店时已经将近九点了,店离地铁站不远,白阮溜达着去坐地铁,郎靖风叫了辆车。
九点二十,郎靖风回到家。
偷偷给小少爷留门的保姆张婆蹑手蹑脚地溜出来截住郎靖风,把郎靖风从后门带进屋。
张婆瞎了一只眼,体格和妖气在狼妖中都偏弱小,在狼群中地位比较低下。所幸她家务做得好,还烧得一手好肉菜,近百年来一直在郎家照料头狼及头狼亲眷们的衣食起居,郎靖风的母亲就是她一手带大的。故而这老狼妖在心里把郎靖风当外孙看,对郎靖风疼爱得有些没原则,是个挺慈祥的狼婆婆。
“谢谢张婆”郎靖风悄悄走进后门,用气声道。
张婆仅存的一只狼眼珠子贼亮贼亮的,指指厨房,示意她偷偷给郎靖风留肉了。
郎靖风摆摆手:“我吃过了”
“嗷嗷嗷嗷”忽然,二楼传来狼嗥声。
张婆抻着脖子短促地嗥了一下:“嗷”
郎靖风发出略显稚气的嘹亮嗥叫:“嗷嗷嗷”
跟风嗥完,两人脸色俱是一绿。
潜入计划惨遭本能击败!
“嗷呜!”小兔崽子!一只通体雪白的母狼风一般从二楼杀下来。
郎靖风此时的心情和小燕子溜出宫玩半夜被宫女偷领回宫却看见皇后娘娘在漱芳斋正襟危坐时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一分钟后……
郎靖风卸去一身衣物变回原形,被恨铁不成钢的狼妈妈一口叼住后颈甩出门外,四脚着地站在门口。
郎家家规:门禁之前没回家,当晚就不用进家门了。
缴衣服钱包身份证是为了防止郎靖风偷溜去网吧酒店过夜,虽说郎靖风如果这么干了第二天白天会受到更严厉的处罚,按理说不能,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狼急跳墙呢?所以仍是不可不防。
郎靖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用狼爪轻轻挠门,低声叫:“嗷,嗷呜。”
妈,把我语文书给我。
大门矜持地开启一条门缝,一本崭新的语文书从缝里挤出来,掉在郎靖风毛茸茸的爪子边。
郎靖风家住别墅,有个大院子,天黑了在自家院子里待着倒也不怎么怕被人类撞见原形,况且就算被人看见,也可以硬说家里养了长得像狼的哈士奇。
郎靖风一低头,叼起语文书,钻进花圃旁表面是狗窝其实是给他罚夜用的狗木屋里,用狼鼻子顶开语文书,一页页蹭到第58页,就着花圃中地灯的光芒开始背《廉颇蔺相如列传》最后五段。
郎靖风背了一会儿,常年不学习的狼脑袋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白阮。
想白阮嚼蔬菜时软嘟嘟地一颤一颤的小脸蛋,白阮不小心与他对视时慌乱羞怯的目光,白阮和他说话时紧张不自然的磕绊与结巴,白阮与他肢体接触时过电般紧张的闪躲……
根据郎靖风对白阮的观察,他认为白阮并非性格腼腆内向,因为白阮和其他学生交流时明明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只有对他是这样的。
但如果把这解释为畏惧,郎靖风也不同意,他看得出来白阮一开始确实挺怕他,觉得他是打老师的刺儿头。但上周四他把那件事解释清楚而且又出手救了白阮和周皓辰后,第二天早晨白阮对他的态度明显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而且这一周在学校他一直都没拂过白阮的面子,不逃课不讲小话不顶撞老师,这要还硬说白阮怕他,肯定说不过去。
郎靖风躁动地甩了甩狼尾巴。
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白阮还是怕他,那白阮怎么可能会绞尽脑汁想借口约他出去爬山喂鸟?难道不该一下课就离他远远的?听见他有来二中当体育老师的想法,又怎么可能高兴成那样?这是怕一个人的时候该有的举动和反应吗?
况且……白阮那么白那么软,那么可爱那么胆小,那么温柔那么爱哭,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受。
郎靖风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在神世界中搜集了一卡车白阮对他有意思且是受的证据,狗木屋里的一双狼眼珠亮得像两盏小绿灯笼,好不容易死记硬背的几句古文被脑内的黄波万顷一个浪头拍进海底。
“嗷呜。”郎靖风狠狠甩了两下狼脑袋,重新集中注意力,怀着类似于哄媳妇儿高兴的心情强迫自己背起了古文。
嗷呜:“嗷嗷,呜嗷嗷嗷……”
廉颇曰:“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




逢狼时刻 分卷阅读20
……”
真他妈难背,郎靖风压着火气,夹着尾巴,强行往狼脑袋里记。
周一中午,午休时间,郎靖风被白阮传唤到办公室背古文。
出乎白阮意料的是,郎靖风居然还真把要求背诵的段落磕磕绊绊地背下来了,虽然错漏忘词的地方也不少,但一看就是花时间背过的。
“背得还不错。”郎靖风最后一句背完,白阮先给予肯定,又道,“有些地方不是特别熟练,是不是句子释义没吃透,就急着死记硬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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