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与平民2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尾文字鱼
那是看猎物的目光,是看宝藏的目光。
即使在面对奴隶的时候,他们也从未露出过这种表情。
那种人性中最丑陋的特点在他们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就表现在了脸上,我又恨又怕,隐约知道这次也许逃不过去了,又想到了安吉莉娅对我永远不要展露这种能力的叮嘱。
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的秘密,为什么不明白的告诉我?
我到底是谁?
到底是什么?
如果……如果我是人人喊打的巫妖的话,那就是好了!就算是奴隶,是巫妖,是怪物,也好看的过这群人类的嘴脸!
晃动的视线中,我看到自己的手上燃起了零星青焰,在指尖乖巧的舔舐打转,又要挣脱樊笼一般,无声的嘶吼逃窜。
我猛的抬眼,那群巡卫被我吓得倒退了一步,手指覆上腰间,握紧了那把青硝剑柄。
正要拔剑的时候,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抢在我之前拿走了青硝。我没有想到谁会有这样快速而悄无声息的身手,望过去,却看到了里斯的脸。
他的身后倒下了两个巡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倒的。
我睁大的眼睛里,映出了里斯握着青硝,剑上缓缓蹿起了淡淡红焰的景象。
他一如既往的对我温和的笑了笑,那笑容中有些悲伤:“唉,本来不想这样的。藏了多少年了,到底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枪口已经从对准我移到了里斯,那个一直怯懦畏缩的男人,仿佛忽然卸下了满身的市井气,脊背挺直,握着剑的时候,带着一丝旁若无人的骄傲。
我呆呆的开口:“你……”
里斯低声道:“带着维克托,快走!”
“不,”我下意识的反驳,“我和你一起……”
“别说傻话!你以为你有多厉害!再这样下去,等祭祀和骑士团来了,我们谁走不了!”
他的目光沉稳可靠:“先带着维克托走!我还能拖一阵……你不相信我吗?”
巡卫们看了半天,终于不耐烦了:“废他妈什么话!两只巫妖,我们只要拖住了,每个人的赏金都少不了!开火!”
极近的距离内,能源枪的火光乍起,我还在惊怒于他们不怕打死了没法交差,下一秒就看到里斯手中的剑横扫而过,如我在海里做到过的一样,形成了一道波动的火墙,能源弹融入这火墙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里斯额上有些汗意,自嘲般道:“太弱了。当初是我太卑鄙懦弱,只想过安逸的生活才逃开……这么多天,也只想做缩头乌龟,逃避这些过去。”
他冲我笑了笑:“你的母亲是安吉莉娅吧?不用惊讶,你长的太像她了。”
“真是的,见到了她,别忘了替我和她说声对不起啊。”
对面火力加大,火墙被削薄至不到一臂的距离,他忽然沉下脸来,吼道:“走!我撑不了太久!别拖累我!”
我咬了咬牙,转身跑向后院,拉起在门后的维克托,不顾他的挣扎,一个手刀打晕,扛着他从后门飞速跑出,穿过惊恐避散的人群,向黑森林跑去。
如果里斯做到那种程度都是太弱,那我在那里,真的只能成为拖累。而黑森林,是唯一一个可以暂时避开巡卫耳目的地方。
我背着个半大小子,高速的奔跑中呼吸灼热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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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脑海中却莫名浮现了铁匠铺内的画面。
仿佛水中望月一般,现实和虚幻交错的扭曲画面中,里斯身上中了几弹,咳着血跪了下来,青硝剑竖在他前面,支撑着他的身体。
他像是有些难过,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屑:“这么多年了,帝国真是一点没变啊,养的还是一群垃圾。真让人失望。”
巡卫长又开了一枪,正中他肩膀:“就是垃圾,也比不上你们这群巫妖恶心!这些见鬼的能力,只会迷惑别人的外表,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东西存在!怪不得皇室要杀绝你们,活该!”
“恶心?”里斯哈哈大笑,“又恶心,又憧憬;又恐惧,又贪婪;又诅咒,又嫉妒!又想要,又要惺惺作态!这不就是人类吗?!哈哈哈哈!”随着他状若癫狂的笑声,那把剑上的红焰不知什么时候如冬日湖水结冻,又似春日青草初长一般蔓延开来,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巡卫的脚下。
他仿佛意识到什么在窥视般,向我这里看了一眼,背伤的笑了笑,画面骤然消失,被掐断了一般陷入黑暗。
我已经到了黑森林的边缘,意识到不对,猛的回头,看到远处的镇子上明亮的火光蹿起,冒出了滚滚浓烟。
第11章11
维克托也被这声爆炸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睁眼望向镇子的方向,脸色瞬间苍白下来,推开我就要跑回去,我一把拉住了他,在他拳脚相加,完全不得章法的反抗中把他压到了地上。
男孩看起来已经完全慌了,连眼眶红了都不知道:“别拦着我!我要回去,里斯,里斯还在那里……”
我抓住他乱挥的手按在地上,低声道:“安静!维克托!听话,安静!”
“放开我!”他带着哭腔吼道,“放开我!我要回去找他!”
“你怎么回去!那里还有一群巡卫守着,还可能有赶过来的祭司和骑士团,你回去做什么,自投罗网吗?!”
我的声音也在颤抖,我不知道……也许就在刚才,我让一个人因为而死,因为我,我的弱小,我的隐瞒,我的躲藏……
“不用你管我!”维克托的眼泪刷的下来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你知不知道,他可能死了啊!里斯可能死了啊!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只巫妖!”
这句话宛如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维克托也愣住了,我手上力度松了松,他咬了咬牙,一把推开我,起身逃脱。
我低着头,脸几乎都隐在头发的阴影里,起身几步追上他,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极为响亮的声音,毫不留情的力道,维克托的头被打的偏了过去,脸上几乎是立刻浮现了红肿的指痕。
他缓缓回过头来,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你打我?你他妈居然打我?以前别人拍我两下你都要帮我揍回去,现在居然来打我的脸??”
“给我冷静一下。”我把颤抖的指尖藏到了身后,维持着面上的冷硬表情,“你现在回去,能做什么?你以为里斯是为了什么做到这种程度的?你现在回去,给他陪葬吗?”
维克托眼睛赤红:“你!!你敢……”
“承认吧。这样的爆炸他能带一大部分巡卫死,自己也没什么生还的可能。给我尽快接受这个事实,然后赶路逃命。”
维克托满是泪水的小脸由震惊,茫然,再到要杀了我一样的愤怒,声音都岔了:“你他妈还是不是人?!里斯他……”他忽然顿住,恶意的冷声道,“对,我忘了,你根本不是人!你是只恶心的巫妖!”
我的喉咙哽住了一般,嘶哑道:“……你的里斯也是你们口中的‘巫妖’。”
“他怎么能和你们一样!他还有情感,还有心!你有什么?”维克托红着双眼狠狠的瞪着我,“你呢?你是不是只会伪装成人而已?”
我没有心?我没有感情?印象中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我,还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出言伤人。
如果不是胸口阵阵发紧的疼痛,我几乎要怀疑了,我是不是真的不是人?是不是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所谓的‘巫妖’?
手指神经质般的攥紧又松开,最终放松了垂下:“随你怎么说都好。跟我走。”
“我不!”
我顿了一下,忽然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维克托被我提了起来,脸色涨红,用力捶着我的手在缺氧中渐渐无力,泛着泪光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满是被背叛的痛意。
我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巫妖,应该知道巫妖向来没什么耐心。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解决一个累赘。”
“听懂了吗?”我手指缓缓紧,没留一点余地,维克托大张着嘴嗬嗬吸气,目眦欲裂,却死活不肯点头。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道:“看来你不想给里斯报仇了。”
“为了你可笑的自尊,你就死在这里吧。”
维克托的身体僵住,最终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我手上一甩,把他扔在了地上。他捂住喉咙重重的咳着,不知是我力道大了还是气急攻心,竟咳出几口血来。
我忍着不去看他,回过身去:“跟上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走出十来步,身后果然有微弱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天色渐晚,黑森林里并不安全,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落脚的地方,生起堆篝火来,死一般寂静的黑夜中,木头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才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维克托已经在旁边躺下了,黑夜中看起来尤为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映着火光才能看到轻微的颤抖。
他在哭。捂着嘴巴哭。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从出生起就和里斯朝夕相处,说是师徒更像父子,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无疑灭顶之灾。
他才十三岁。
以后也只能一个人走下去了。
我拿着树枝拨火的手停了又停,终于颓然放下,以极为软弱的姿态,把头埋到了臂弯和膝盖里,眼前湿润,模糊了视线。
我毁了他。毁了他们。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里斯也许能这么平安终老,不用卷进这一堆我毫无头绪的谜题中,维克托也可以像平常的孩子一样,进入军校学习。
命运的齿轮在阴差阳错间严丝合缝的嵌合,残酷的不可思议。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蒙特沃尔家的私生子,即使知道身份尴尬,到底有个归根之处。
后来安吉莉娅去世,又知道了我不是蒙特沃尔家的血脉,阿德莱德否认了我身为哥哥的身份。到现在人们叫我巫妖,唯一了解我身份的里斯葬身火海,孑然一身,我竟不知道自己还算什么。
好像有什么揽过了我颤抖的肩膀,极力压制后仍然嚣张的气息,温和的不可思议。柔软的唇轻吻我的发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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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边轻语:“怎么这么容易哭。”
我把脸埋在双臂间不敢说话,手指用力到发痛的掐着手臂,生怕是幻觉。觉得切实找准了时机才急切抬手,却还是落得指尖空空,满目清辉四散。
我颓然靠在了树上,捂住眼睛,自嘲的笑了下。
怎么可能呢。
如果在这里就好了。如果在身边就好了。
如果能看到他笑一笑……
我狠狠捶了下树干,抑制住自己忍不住软弱起来的想法。只要一开始,就再也停不不下来了。
可是在这里,即使伤痕累累,踽踽独行,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这很残酷,但只能习惯。对我如此,对维克托也一样。
第12章12
第二天晨雾初起的时候,我就叫醒了维克托,简单的采了些野果充饥,就开始了匆忙的赶路。
黑森林也不是长久之地,出现巫妖的事已经闹大,很快会追查到这里。
我要做的,就是绕过黑森林,前往帝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试探过维克托帝国人对巫妖的看法,他冷着张脸说,很多年前,帝国人民第一次接触到巫妖这个词汇,是伴随着一场动乱。
震动帝都的动乱过后,巫妖出现在了帝国大地上,拥有诡异而危险的能力,只有圣殿的祭司和骑士团能够彻底消灭。
数十年的时间内,在皇室不遗余力的清剿下,帝国大地上的巫妖几乎被清扫一空,但也不乏漏网之鱼,仍在被圣殿不遗余力的追杀。
帝国的制度与联邦有所不同,在军权之外有皇权,皇权之外又多了神权。皇权与军权的明争暗斗不必多说,圣殿掌神权,虽然只管理祭祀祝祷等事务,它的态度对权力倾轧的风向还是有很大影响。
这么混乱的权力分配,也能存在于帝国百十年之久,一度是让联邦政府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问维克托:“巫妖做过什么坏事吗?”
维克托没有看我,有些出神的样子:“我不知道。据说他们凶恶狠毒,劣迹斑斑,恶魔般的火焰可以瞬间把一个村庄变为灰烬。”
我不再问下去了。也许民众根本就不知道巫妖究竟做过什么,不过仇视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因为是异类。
我和维克托在黑森林里走了五天,食不饱腹,风餐露宿,还要时时提防着异兽的攻击,维克托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了。他整个人都灰败了一样,不怎么说话,连最开始对我的愤怒也消失了,阴郁冷漠。
我实在看不下去他的样子,揪着他的领子吼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他只看了我一眼,又移开了目光,眼神灰灰沉沉的,不透一点光。
我放开了手,任他像条死狗似的瘫在地上,心里怒气翻涌,夹杂着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这一切的憎恨。我深吸了口气,在附近找了两根结实的藤蔓,把他反绑在了树上。
“在这等着,不准动。”我冷冷的说,转身大步离开。
这已经是黑森林的边缘,再往出走几公里,就能看到零星的酒吧和旅馆,扬起的沙尘中有道路指示牌,指向和这里截然不同的,繁华的帝都。
我往脸上抹了两把沙子,进了个暗暗的酒吧,掏出身上所剩无多的钱塞给酒保,低声说:“给我找两套衣服来,一套男装一套女装,女装的要瘦小点的,再给我找几套假发和胡子。”
面黄肌瘦的酒保摸索了几下钞票,喷出一口烟来,沙哑道:“要进城?”
我心里一紧,声音也沉了下来:“不关你事。”
酒保嗤了一声,桀桀笑道:“紧张什么。你们这种没有身份的猎人伪装成良民进城的多了去了,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
我微微松了口气,就听他说:“不过,就这点钱想要我找这么多东西……得给你最差的了。”
“没关系。”
我拿着一堆东西,走回黑森林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夕阳的余晖照射在荒芜的沙地上,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安,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但是,当我踏进维克托所在的区域的时候,鼻尖就嗅到了一丝野兽毛发的腥污气味,然后,就看到了让我目眦欲裂的一幕。
两条骨瘦如柴的灰狼,正一左一右的围在维克托的身边,嘴里咯吱作响,急切的吞咽着,血沫和口水从他们的獠牙边流了出来,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维克托,腿和胳膊都血肉模糊,脸侧向一边,头发挡住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像个死人般毫无声息。
手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极大的响声,一条灰狼注意到了我,转向我这边的同时,还不忘从维克托的大腿上撕扯一大块肉下来,张合着吞咽下去。
这一幕太过于刺激了,死尸般的维克托,贪婪咀嚼的灰狼,在我疼痛的视野中化成一片血红,几乎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全是血和灰狼看不出身形的肉块,上面燃烧着未熄的青焰。
我踉踉跄跄的走到维克托身边,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这里是黑森林啊!把他一个人绑在树上,毫无行动和反抗的能力,无异于给异兽献上了一顿丰富的大餐!我在怒火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什么也想不到了……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抬起手来,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
狼腥臊的血沾到了我嘴角,苦涩的令人作呕。
我甚至不敢去确认他的生死,满是鲜血的手抖的不成样子,想触碰他的脸,却对上了一双冷冷的眸子。
我睁大了眼睛,那一瞬间的喜悦和后怕排山倒海般朝我涌来,我的嗓子哽住了,猛咳了几声,像是重新获得了空气般:“你……你还活着……”
他竟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被从骨头上撕扯下去,忍受着残酷的痛意,却一声不吭。
我愣愣的看着那张嘴唇都苍白了的脸,眼中涩痛,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
“你这样……又是做给谁看呢。”维克托沙哑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他满头大汗,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双灰暗的眸子中却似乎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他断断续续的说:“把我留在这里……的人……不是你吗……要杀了我的人……不也是你吗……”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湿的嘴角勾出一个笑来,“……都是你。你哭什么?”
这几句话的威力不下凌迟,我痛的发疯,不知如何是好,几乎想把自己也像那条灰狼一样一片片撕扯的四分五裂,却也在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飞快的撕下身上的衣服,用布条裹住他的大腿和胳膊止血,又拿上掉落的衣物按住其余的小伤口,所幸这两条灰狼应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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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不久,不然就不只是露出白骨这么简单了。我把他抱了起来,移动间维克托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把头深深的埋入我的肩头,我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他飞快的跑向了之前的酒馆。
我一脚踹开大门,不顾周围惊讶的目光,对着酒保吼道:“给我找个房间和大夫,快!”
酒保看着畏缩,关键时刻也机敏,被我赤红着眼睛的样子骇的二话不说,五分钟之内就找到了医生,但那医生查看过维克托的伤势之后,耸了耸肩无奈道:“不行,这撕裂伤太严重了,我这的医疗工具有限,你得快点带他进城,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强忍下揪着医生领子吼的冲动,因为我知道这毫无用处。
我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深吸了口气道:“给他简单包扎一下,快点!”
医生飞快的包扎好了维克托的伤口,手法粗鲁,维克托的身体一阵阵痉挛,面色惨白到不似人样,却仍然保持着清醒,也许这才是最残酷的折磨。
我不顾别人的目光,直接扯下上衣,把原本要给维克托穿的那件女装套了上去,很紧,但所幸我瘦了很多,勉强能塞进去。不出意外的话,圣殿应该已经开始搜捕我们了,但巫妖再次出现的事情不好大肆宣扬,对外放出的很可能只是两个普通的通缉犯的消息。
我们要混进城去,就必须变装。但谁想到,这女装竟穿在了我身上。
我马马虎虎的把衣服弄好,戴上假发,抱起震惊的看着我的维克托,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城门口,接近排队队伍的时候,把他放了下来,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扶着他。
“你这是……做什么……”维克托嘶哑的问,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别说话。”我低声说。
我捏着嗓音,把头巾压低,对着排队的人小声哀求他们让我先过去,人们看到满身是血的维克托,纷纷退避三舍,让出了位置。
此时已近半夜,门边打着哈欠的守卫头一点一点的,听到这阵声响猛的惊醒,不耐烦的吼道:“……谁?怎么了?”
我扶着维克托,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大人,我弟弟被森林里的狼咬伤了,我要带他进城找医生,快来不及了,求您行个方便……”
那守卫看了维克托一眼,又不忍直视般的扭过了头:“行吧,先识别下面部,最近有两个通缉犯,上面查的严……”
果然。我猛地扑上前,抱住了守卫的手臂,尖声哭道:“求您了!来不及了!!我弟弟……”
那守卫被我猛的一撞,踉跄了一下,气的抬手就要打,被另一个拦住了:“行了,何必为难女人呢,这满脸血和泪的,能扫出什么来,放他们过去吧。”
那守卫啐了口,说了声算了,满脸不爽的示意我们过去。我忙不迭的道谢,扶着维克托,艰难的一步步走了过去,深夜的街道还有些人声和灯光,我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脸上哭丧着的表情瞬间消失,在昏暗的光影中变成一片冷漠。
维克托垂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真会骗人。”
我没有回答,走了两步,敲开了一家隐蔽的小旅馆的门,在店主惊叫出声前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的威胁道:“要是敢叫出声,我就拧断你的脖子。现在,给我开个房间,再找个最好的医生,让他带着最好的治疗仪过来,越快越好,听懂了吗?”
大胡子店主点了点头,被我放开后惊魂未定的抚了抚胸口,让我们进来了。我盯着他打电话叫医生,又把维克托抱到了房间的床上。等待医生到来的时间如此漫长,我和店主都一头的汗,我是急得,他是被我吓的。
维克托的脸色已经有些潮红,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他开始发烧,意识有些不清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眼中的愤怒和阴郁的消失了,就那么柔软的看着我,像个真正的小孩,痛的呼吸急促,难受的皱着眉。
我被他看的胸口紧缩,想避又不忍避开那目光。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医生终于到了。我退到一边,看他们在维克托身上忙活了不知多久,我的腿快要僵硬的时候,医生终于长吁了口气,直起身来道:“好了。”
我腿一软,虚脱一般,几乎丢脸的跪下去。
“我给你留下点药,定期换,他的危险期还没有过去,看高烧能不能退吧。这孩子体质不错,能退烧就没什么事了。”医生叮嘱了我一通就走了,店主帮我垫付了医药,虽然长了满脸的大胡子,却同情心泛滥的样子,好像完全忘了我掐着脖子威胁他的事,让我们先静养着,就掩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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