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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电话挂断,刘五很想顺着墙出溜到地上坐会儿或者干脆躺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只是有人正看着他,他还想抢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毕竟已经沦落至此,他猜想也该到底了,就算反弹也该轮到他了。
很想开口把人喊下来,送颗烟或者聊两句。
世人总说有种情绪叫孤单或者寂寞,他只身一人海角天涯的时候,从来没感受到过这种情绪。
但是此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
特别是,窗帘后的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锃亮,放着光,执着的盯着他,看的他心发毛,心尖颤栗。
这种对窥探的人来说刻意隐藏的眼神,却在刘五眼中无处可藏,他对那双眼睛给予了期盼,哪怕是一只眼角的余光,对他来说也像艳阳的余温,有意无意中他都忽略不了那双眼睛,以及那双眼睛的主人。
二楼客厅的窗帘忽然拉开两掌宽的一条缝,侯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牛舔卷毛,脸出现在窗户里,下巴,鼻头,额头都贴着玻璃。乍一看,这画面,挺惊悚。
连着几日的雨,洗净了道路,也洗净了夜空。半个月亮也非常亮,银河招摇着横亘而过,美则美,就是时候不对,侯岳想。
他听了个大概,窗户没开,刘五声音也的确不小,好像并没有避讳他的意思,索性窗帘拉开,大家一起赏赏天上那半块月亮。
侯岳仰头望天,刘五仰头正好能看到他下巴和脖子,“吵到你了?”
“呼啦!”窗户推开,潮湿的空气扑了侯岳一脸,他想了很久要不要说点正经事,可是他和刘五能有什么正经事聊,自嘲的笑了笑说:“赏月,不聊天,谢谢!”
第25章甩了他
推开窗户完全是出自冲动,冲动过后又有些尴尬。毕竟偷听别人打电话很没素质,侯岳不止做了,还被抓包。
两人好似都没有聊天的想法。
侯岳只是看不惯一个人总往阴暗的角落里钻,树荫下,墙根下,黑暗窄巷中……如果刚才他在一楼,他会跳出窗户,把人拽出来。
然后呢?
他凭冲动做事,几乎成了习惯,就像刘五习惯待在阴影中一样。
一切看似有道理,一切又看似毫无道理。
空调机工作的嗡名声,叫的原本烦躁的人,头更大了。侯岳回手把自己屋里的空调关了,只是这条窄巷是两排楼背对着形成的,还有不少空调机在工作。
嗡鸣声中,偶尔掺杂进几声夏夜虫鸣,托了雨季的福,这会儿没有蝉鸣,否则能烦死。
刘五看侯岳从支着头望月,变成趴在胳膊上,这么过去十几分钟,他催促:“去睡吧!”
侯岳一个激灵,低头向下拧眉看他,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这话一出,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刘五张了张口,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他没想到侯岳会这么问,直白的叫他接不上话。
侯岳一挥胳膊,拢着木窗要关窗户,非常烦躁的胡撸了两下卷毛,说:“睡吧!”
刘五赶紧喊了声:“等等!”
侯岳停止所有动作,应他所求就这么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最后也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在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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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又习惯性去兜里找烟的时候,二楼的窗户“哐当!”一声关上了。
刘五摸索在兜里的手一顿,慢慢垂下头,半块月亮的月光洒在他后脖颈上,脊椎骨节在清冷的月光下如玉般,好看是好看,只是没什么温度。
他抬手搓了搓发凉的后脖颈,忽然转身,搓在脖颈上的手攥拳猛地砸在身后墙面上。
侯岳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塞着个小羊肖恩的抱枕,他儿子肖恩是一对,上次遇见刘五大清早在后街窄巷蹲墙根,扔刘五那个抱枕一直都没还给他,一个儿子就这么失散了。
那声闷响跟砸在他胸口差不多,闷疼闷疼的,余韵还挺悠长,直到天亮,又堵又疼的状态也没减轻。
等等?
能等来什么?
他心理又开始发慌,刘五到底做了什么?要这么东躲西藏,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够他脑补出一百集电视剧,还得是那种血腥暴力罪案系列的。
一个十岁的孩子?
是他在ktv门外看见的那个孩子吗?
刘五跟他年纪不相上下,不可能是亲生的,那只能是亲人了?
可是,听刘五的口吻,根本不像是在说亲人。
还有……钱九!
刘五说了钱九!
这个名字,他从大爸爸那里听到过,前段时间津市严抓严打涉黑什么,钱九是主要头目。
这人的名字,竟然从刘五嘴里蹦出来?!
抱枕一扔,侯岳蹦到地板上,咬着指甲盖,突然心急火燎的出了一头汗。
篮球架下,一大一小并排坐着吃早点。
姚旺词穷的描述着昨天采摘的情景,刘五看着他的侧脸,眼中的憧憬很浓,全化作实质融在了姚旺长了肉的小脸上。
“……特别甜,黎妈妈给我吃了三个,像白糖,甜,可好吃了,哥哥,你明天别带我去洗澡了,咱们去摘草莓吧?”
刘五笑笑,他自私的行为在姚旺看来就是天大的救赎。他把姚旺当成十岁的自己,他把那个年纪‘阴翳的自己’挖出来,投射到姚旺身上,看着姚旺活成了他想的模样,……他心底即欣慰又酸涩难堪。
“明天,我来不了。姚旺……”
姚旺从兴奋高涨的转台眨眼情绪跌进谷底,头垂到两膝盖中,低声“嗯!”然后歪头从下往上看刘五,“哥,是,是不是我……”
刘五被他慌乱小心的眼神看的心里不太舒服,索性扭着他的头转了个方向,狠了狠心说:“现在是7月,今年我就陪你到这儿,”姚旺被强迫拧着头,他挣扎着想看刘五,刘五按了按他说,“听我说完,新年,我新年回来看你,说话算话。”
姚旺力气突然大的不行,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往地上一扔,拼命掰开刘五按在他头上的手,扑倒刘五怀里,两只胳膊很细,却拼了全力箍着刘五的腰,“哥,你带上我,我不……我,我……呜呜呜~~~~”
刘五两手垂在胯侧,伸长的腿盘起来,让姚旺趴着哭。
姚旺从七点哭到福利院的妈妈来喊他上课。
“哎!这怎么还哭上了呢?”中年女人就是姚旺口中的黎妈妈。
刘五抿嘴一笑说:“我要出去一趟,年底回来。”
黎妈妈脸上有惊奇,她以为助养姚旺的男孩子是个大学生,到底没多问,很多助养人的信息都要求保密,她蹲下拍了拍姚旺的背说:“好孩子,哥哥还回来,想了可以打电话,别给哥哥添麻烦。”
姚旺原本哭声渐小,让黎妈妈一说,变成了嚎啕大哭。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救了他的人叫什么,住哪里,更别说电话,而且很多次福利院搞活动,主题是增进助养儿童和助养人的关系,黎妈妈一次都没打通过他‘哥哥’的电话。
黎妈妈起身讪讪一笑,叹了口气走了。
刘五抬起姚旺的脸,指着他的鼻翼问:“怎么弄的?”
姚旺抽泣一直不断,没顺溜气儿说话磕磕巴巴:“我认了,认了一个,弟弟,呜呜~~他可,可像我弟了,有人,欺负他,呜呜~~~”
刘五忍不住抱了抱他,结果如他所料,姚旺扑他怀里,扒都扒不下来。
“姚旺,我说会回来看你,就一定会回来看你,说了会管你,就一定会管你,听懂了吗?抬起头来!”最后一句话有些严厉,姚旺慢慢松开箍进的胳膊抬头看他。
“听话,我每个月给你打一次电话,你定个时间。”
“哥,我以后都听话,有人来领养我,我不想被领养,我能被你领养吗?”
刘五喉间一梗,点头说:“行,等哥有家了,就领养你!”
姚旺兴奋和难过交织在一张脸上。在福利院这些日子,已经把他从前的样子洗涤掉了,如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孩子,看着瘦小,却可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鼻翼一侧有个豁口却够秀气,总之就是一个可人的领养标准。
刘五曾经跟管姚旺的黎妈妈说过,如果有合适的家庭领养姚旺,他会放弃助养,可是姚旺拒绝了好几个家庭,甚至有次过激的咬了他的‘准爸爸’,黎妈妈隐晦的跟他说,姚旺可能是在等他。
“哥哥,每月一号行吗?一号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六点起床,你可以在八点前打给我,黎妈妈那屋有电话,哥哥,你能不能把你……”
刘五拍拍他说:“不用,哥打给你,我经常换手机号。……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谁来打听我,以及问起你来福利院之前的事,都不要说,听懂了吗?”
姚旺点头,又摇头说:“黎妈妈去过窑村,他见过我二叔。”
刘五两手握拳,指腹搓过四个骨节上的擦伤,“没事,如果……如果以后来助养你或者领养你的人里,有个叫侯岳的,……你就跟他走,知道吗?”
姚旺没转过弯“啊?”了一声,又习惯性服从的点了下头,问:“叫侯岳吗?我不会写字,你能……”
刘五摆手,自嘲的笑了笑,“你记住就行。”
如果伍阳不是威胁他,那……能救姚旺的也就只有侯岳,黑白从来不两立,只是他算不准在侯岳听了他凌晨跟伍阳的电话后,还会不会帮他。
“去上课,保护好自己。”
“哥哥,我想跟你坐会儿。”
“嗯,再坐一节课的时间。”
“哥,你要去哪儿?我们地理老师有个地球仪,说世界上所有的城市都在上面。”
雨后天晴,晨光如骄阳,蒸发着泥土里多余的水分,青草味儿,泥土味儿,凡尘俗世的味道在晨光中一如新生。
刘五眯眼直直瞅着东升的太阳,刺眼的白,白过了头,就是泼墨般袭来的黑,“去哪儿?……没想好,如果可以,我想以后都不用琢磨去哪儿的问题。”
姚旺习惯性点头。一大一小同款姿势,仰面朝天,盛夏朝阳洒了篮球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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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两人一身。
晚饭后,酒吧顾客越来越多。直至晚八点,已经没了空位。
刘五跟小二托着酒错身而过,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没见老板。”
小二双脚惯性往前走,脑袋急着聊天往后撤,低声说了句:“一大早黑着脸走了,没来呢。”
“嗯。”刘五舔了下嘴唇,莫名有点紧张,不是怕侯岳发火,侯岳如果想查他什么,分分钟的事儿,比伍阳,甚至比李国栋要快很多。
他怕什么?
他怕的多了!
怕他们从此不两立。
怕太阳再辣再热,都不是为他。
怕再见,他变成了侯岳最憎恨的模样。
唱台下围着一圈高脚桌,刘五托着酒盘经过,握着手机的一个只胳膊挡住他的路,问:“帅哥,能合影吗?”
刘五转头看过去,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怕我女朋友不高兴。”
“啊~~~”漂亮姑娘拉着哀怨的长音,冲刘五一撇嘴。
刘五点头绕过去,正走到距离大门最近的那桌,酒吧门开了。
开门进来的是两个健壮的黑西服男人,刘五条件反射的拖着酒转身往回走。
漂亮姑娘一直扭头追着刘五的背影,看人转身冲她走来,兴奋地直捂胸口,雀跃着问:“怎么?请示过女盆友了?”
刘五微笑不减:“嗯,等我先回去甩了他。”
几个女生兴奋的窃窃私语。
两个黑西服闪身站在门侧,随后一个稍矮些的男人走了进来,西装两件套,白衬衫,灰马甲,绅士优雅。
男人微胖,圆脸,小眼,鼻唇竟然跟急着去甩女朋友的帅哥有点像,他挥手示意身后的两人出去,随后慢慢走向吧台。
几乎是胖男人下台阶的同时,刘五转身出了后门。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晚了!
蹲墙根,蹲墙根,让开让开……
第26章再见无恙
侯岳开着车从二四五酒吧门前经过,门前的停车位满了,沿街开到路口的麦当劳,才找到一个树空,把车塞进去。
从麦当劳拎了杯咖啡出来,站在推拉门一侧,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刚下几分钟,路面还没完全湿透。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白天烈日当空,傍晚或者再晚一些,一定会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地面被炙烤了一天,雨水落下,热气蒸腾而上。侯岳穿着砍袖背心,五分短裤,不幸的是他臭美穿了双贼白贼白的帆布帆船鞋。
有点心疼!
侯岳低头看自己的鞋面,看着雨点打在温热的地表,很快被蒸发掉,更多的雨点落下,再高温度的地面,最后也涂了一层水光。
抬脚迈进雨中,燥热湿润的空气,像是找到了附着物,裹了侯岳一身。
不知不觉,走进后街窄巷。
轻烟细雨,在窄巷里无处遁寻,空调抽出去的湿气和热气灌满整条巷子。恍惚中,有烟雨蒙蒙的错觉。
他今天算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劳碌奔走一天。拐弯抹角的去套他大爸爸的话,又去问大爸爸的秘书,直到所有人都对他起疑,他又大着胆儿转移到刘仙儿那儿。
钱九,一个黄|赌|毒占全了的人……
侯岳满脑袋都在否认刘五跟这样的人有瓜葛,他任性的钻牛角尖,哪怕是认识都不行,他家里除了‘奸商’老猴,一堆人从政,哪一个跳出来,都不会轻易放过一个跟钱九有瓜葛的人。
脚步声停在二四五后门,侯岳一步步后退,模仿着刘五每个在后街窄巷的夜晚,可能有的行为和姿势。
他斜靠在被雨水打湿的墙面,后背一触到墙,薄薄一层衣料立刻湿透,抬头正对二楼的客厅和卧室窗户。
恐惧过后,犹疑过后,他竟然开始琢磨怎么能把人从阴翳里拽出来。
“哼!”侯岳低头冷笑,这个想法简直是自不量力,如果他亲妈和他大爸爸知道他要做什么,会恨不得关他个天荒地老。
可是……
“呼喇!”
后门被推开的太突然,风和雨被一起推了出来。
路面水光晃动,侯岳抬头,正对上惊疑不定看着他的刘五。
刘五顿了很短的时间,坚定的走向侯岳,比这一秒之前的每一次靠近都要坚定。
侯岳看清他单侧肩上挎着个双肩包,工作服却没来及换,夏天的工作服类似空少服,穿在刘五身上,正经的不像话,却总让侯岳心生荡漾。
就算是荡漾,这会儿也打了折扣,满心的盘算,压下一半的兴致,他问:“不用上班了?”
刘五步子没停顿,直到脚尖踢到侯岳斜伸出的脚上,才停下向前迈的脚,他看着侯岳的两只眼睛好像长出了手,那眼神总像是要死死抓住侯岳一样。
“翘班扣一天工资……”
“老板,我来辞职。”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侯岳偏头一笑,从内心到外在表情似乎都不意外刘五的决定,他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海棠树上被雨水洗的油量的海棠果,很痛快的说:“好!”
刘五心里却异常忐忑,一方面因为酒吧里出现的人,一方面因为侯岳的情绪,他以为侯岳会对他发脾气,会扬言扣下他这个月的工资,会……挽留?
他低头,细雨从两人中间落下,侯岳的鞋面已经湿透了。刘五皱眉,不敢细想侯岳是怎么湿透了鞋。
这个人有着跟他截然相反的人生!
他人生的反面就是侯岳,侯岳人生的反面就是他。
就像,他把姚旺安放在他无法回去的十岁。同样,他把侯岳安放在他无法企及的未来,不论是现在的侯岳还是未来的他,都不再是阴影中惊惧不安,躲躲藏藏,随意湿了鞋袜的人。
在他的意识里,早就默认,侯岳应该肆无忌惮,无所畏惧的活着,
热咖啡从烫嘴冷成了常温,侯岳扬手要扔掉。相顾无言这种场面,他实在是没办法陪着刘五继续下去。
握着咖啡的手抬了一半,忽然被钳住手腕,一种强横的生拉硬拽的劲头,直接把他拉近了后门里,后门打开是一条近五六米长,两人宽的走廊,穿过走廊才能进入酒吧工作区。
侯岳以为刘五要把他拽回酒吧,没想到拽进门,后门一关,这人不动了。
声控灯,在侯岳跺了第二脚地面时还没亮时,昏暗中刘五轻咳一声说:“别跺了,声控坏了。”
走廊挑高4米,跟酒吧下沉式一层一样。刘五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慢开,似涟漪,声音很轻,又有点哑,回声越来与小,却越来细,扎进了侯岳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
像什么?侯岳想了想,这声音像容嬷嬷的针,对!就是细针尖,刘仙儿也扎过老猴。
瞬间的刺疼,而后是痒,针孔在黑暗中慢慢合拢时,侯岳甚至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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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那种张合的力度。
爽!
他笑着说:“再咳一声。”
昏暗中,四只眼睛都像是荒野中,寻觅的狼,锃光瓦亮的散射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芒。
寻觅不得是种苦,近在眼前竟然混成了同一种苦。
侯岳一眯眼,亮光微弱的空间,神情恍惚时,他感觉,他似乎在什么地方,什么人身上看过类似的眼神,冷凝空气目光。
什么地方?
什么人?
刘五再开口,把声音压倒最低,瞥了一眼工作区的方向,说:“我……我可能……”
侯岳打断他问:“去哪儿?”
刘五摇头,出不出得了津市他还不知道,他试探着往侯岳面前走了一步,侯岳没伸出大长腿挡住他,他有一丝庆幸,可是挪一寸就有一寸的忐忑,他不顾后果的挪过去,在不顾侯岳感受的走……
侯岳听着鞋底摩擦水泥地面发出的“刺刺拉拉”细碎的响声,低头想看。
他低头,刘五也一直低着头,两人的额头没轻重的嗑在一起,随后都往后撤了撤脑袋。
侯岳偏头“嘶”了一声,吸了口气的工夫,他感觉自己脚被按压了一下,他抽脚,却被抓住了!
“别动!”声响后是塑料揉动声。
侯岳明白过来,柔软的纸巾已经按在他鞋面,一个鞋面按了几张纸巾,他不解的问:“干嘛?”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侯岳骄矜的扬起下巴,没好气的说:“管得着嘛!”
刘五似乎在笑,鼻腔的气息,一波一波轻洒在空气中。
侯岳转头找他脸,被忽然起身的刘五吓的后仰了一下头。
刘五这次没在犹豫,很干脆利落的张开胳膊抱住侯岳。
侯岳动了动被箍住的两条胳膊,玛德!他也想抱!
刘五第二次说了声“别动”然后叹了口气说:“希望我们再见,无恙!”
侯岳气息一滞,闭紧眼,慢慢偏头,耳鬓似乎是擦过什么,“再见,希望,你已经不是从前模样!”
刘五点头。
“这里的是东经117°,北纬39°。”
刘五笑着说:“好!”
侯岳心想,你要真的明白就好了。
被箍紧的上身和胳膊被慢慢松开,侯岳急着偏头看清昏暗中的脸,刘五也偏头看他,欲语还休的两张脸近在咫尺。
攥紧的十指松开,侯岳抬手要抱,只是刘五比他快了一步,拽开后门大步走进雨中的窄巷。
一前一后相继奔出后门,细雨中刘五背影坚决的向巷口走去,两手摆动的幅度很大,好似再爬一段极陡峭的上坡路。
侯岳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脚上很沉,低头看见几块叠好的纸巾贴在鞋面上,仿佛那不是几块轻飘飘的纸巾,是刘五绑在他鞋面上的铅袋。
傍晚的轻烟细雨,下到这会儿,雨雾蒸腾后被圈在后街窄巷里像是冷凝了一般,浓墨似的地面,偶有波光晃动。
侯岳立在原地,面沉如水,大脑里却炸了锅似的在呐喊,嘶吼……
像摇晃过头,喷涌而出的可乐,泡沫炸裂,噼啪作响,每一个爆破的汽包都在喊“别走,回头,别走,回头……”
像滚在油锅里的油条,在滚烫的热油里慢慢膨胀,表皮焦糊,随着煎熬的时间越长内心越空虚,最后变成了一个酥脆空心的油条,拼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咆哮“走呀!走呀!走呀!!!”
窄巷两侧楼梯背面,挂着数不清的空调机,凑热闹似的玩了命的嗡鸣,“嗡嗡嗡~~~呜呜呜~~~”
侯岳慢慢扬起下巴,眼见那道背影就要走出窄巷,突然停住脚步,转回头了头。
咫尺天涯,说的就是现在吗?侯岳想。
他轻笑,喃喃轻语:“你来,你走,我都在。”
刘五抬胳膊,食指指向他脚下,侯岳知道他在指他的鞋,他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认为他的鞋不能湿。
利落转身,眨眼工夫人消失在巷口。
侯岳脸上的表情,以及大脑里的混乱,一瞬叫消失殆尽,世界骤然清净的不像话。
“砰!”
太过安静的世界,把这一声响,放大了千百倍。
“刘五!!!”侯岳拔腿向巷口跑去,灌了铅的脚,此时踩了风火轮一般。
巷口拐角,麦当劳门前一辆大型城市suv,撞在树上,前机盖以u型向里凹进去,挡风玻璃碎的像蛛网,可见司机是拼上性命去撞一棵上了年纪的银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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