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我住店,吃饭,买东西,很多时候都不给钱。”半夜爬起来就跑,正吃着饭扔下筷子就跑,正买着东西拿起来就跑,比比皆是。
姚旺嘿嘿傻笑:“我也是,七瘸子的保护我从来不给。”
“每到一个地方,倒卖东西,从来都是假的当真的卖。”从来不是代购进口食品,不是商场剪标正品,不是正版光碟图书。
姚旺:“这点,像老不死,我跟着他卖过摇|头|丸还有一种什么,兴奋药,好像是。”
刘五的笑渐渐变的无奈:“被我打折腿的人,扔下车的人,从二楼扔出去的人……,很多很多。”那群天南海北追他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第一波的坟头草说不好都了几茬了。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十岁男孩儿对暴力行为的崇拜,很直接很盲目,姚旺仿佛忘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两只眼睛冒着光,跪在啤酒箱上,崇拜的看着刘五说:“哥!哥!你真厉害!哇塞!你太厉害了!教我行吗?”
刘五搓了把脸,聊天的目的终于被姚旺带跑偏了,他跳下去,指着姚旺说:“别乱跑,困了就在啤酒箱上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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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带你去吃早点,洗个澡。”
姚旺因为自己能被带出去‘吃早点’和‘洗个澡’,兴奋的一夜没睡。
现在这种日子,于他,就像枯木逢春。
想起深埋于地下的弟弟,流一会儿泪,想起答应管他的刘五,又笑上一会儿。
清晨六点,冬日的城市还未苏醒。
刘五牵着被军大衣裹的只留了两只眼的姚旺,穿过津市大学校园,向学校后身走去。
留在他们身后,一辆黑车,远远的跟着,见人进了大学校园,车子一个急刹停在路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19:00
二更24:00
第13章查无此人
一觉睡醒,侯岳累的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嗷嗷惨叫。
做了一夜的梦,恍恍惚惚他被一个黄了吧唧的薯片扑到,薯片把青白的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最后终于被他成功反扑!
穿着黑西裤,暗红衬衫的啤酒促销员,当着他面对瓶吹,一瓶酒三分之一喝了,三分之二顺两侧嘴角流下,浸湿暗红色衬衫,那画面要了侯岳的小命,做梦都感觉自己肿的疼。
一声嗷叫,化身成狼,又撕又咬,呵斥带喘干了一宿。
望着天花板,侯岳慢慢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我还没醒我还没醒我还没醒……”
“去他妈的!”
羽绒被被踹在地上,抬头看见空调又开到30°,地暖也开着。
他亲妈搞起事,当仁不让,堪称女中豪杰!
侯岳抬手脱了睡衣,满身的汗珠,像刚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湿透的睡裤没上手脱,一脚踩着裤腿,跟抽羊癫疯一样,三两下蹬地上去了。
拾好自己,天还没亮,不甘寂寞的侯岳,打算去见见梦里的男主角。
时间刚过六点,一大一小从ktv大门走出来。大的身形挺拔,大冬天穿的不算多,小的看不出样子,裹的像个绿皮粽子。
ktv门前停车场,停满了车,黑色辉腾混在其中,熄火的状态,根本没人注意里面有没有人。
眼看着一大一小出了大厅,没去地铁站,也没去公交站,而是往大学城里走。
黑色汽车见人快走出视线,启动,跟上去,慢腾腾开着,保持不被察觉的距离。
最后两人进了大学校区,侯岳急忙把车停在路边,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个时间大学宿舍封楼,住宿不可能,图书馆更不可能,侯岳满心好奇。
他原本想一大早过来找人吃个早饭,最起码要问出叫什么名字。
可是那人竟然领着一个小孩儿?!
弟弟?妹妹?
三个人,相隔距离有些远,两前一后,从大学校园穿过,很快穿出后门,进了一个杀鸡宰羊的农贸市场,市场里热闹的状态完全不是清晨六点该有的样子。
一大一小像两条滑不出溜的鱼,挤进赶早市的人群里,很快不见了。
侯岳扒拉开两个扯着一只母鸡讨论鸡龄的大妈,快跑几步,又撞上了拉菜的小车,黑色外套上立刻蹭上几道绿菜汁。
人终究还是跟丢了。
更神奇的是,他在津大上了半年学,竟然不知道后门是一个农贸市场,鸡鸭鹅狗牛羊应有尽有,跟凌晨六点静谧的校园比起来,这里仿佛才是人间该有的模样。
“小伙子挡路了,让让!”
侯岳回远望的视线,身前一个老头背着一袋子菜叶子,他侧身躲过。
回到路边,开车回了ktv。
侯岳大踏步进了ktv,食指转身车钥匙,吹着口哨,冲前台小妹一眨眼问:“美女,啤酒促销员是不是下班了?”
前台小妹上了一宿夜班,正哈欠连天,被侯岳一个电眼,直接给电晕了,晕乎乎的说:“是,帅哥有事?”
侯岳一撇嘴说:“我昨晚零点前在这唱歌,正好那哥哥跟我推销啤酒,我答应他今儿早过来搬几箱,正好串亲戚送礼用。”
妹子晕乎乎点头说:“可是他下班了,你留他电话了吗?”
侯岳摇头:“要不你给他打一个问问,看看方便回来不?”
妹子终于在晕乎乎里反应过来:“要不您直接去超市搬得了,钱也是超市银台结,何苦让人大清早再跑回来一趟。”
侯岳上身往前台上一趴说:“酒我可以搬走,他答应我买够两千,送我一箱,超市能直接搬吗?”
妹子看了好几次表,终于顶不住了:“帅哥,我要下班了,这样,你自己打给他问问,喏,是这个。”
侯岳看向妹子指的员工登记簿上,眼睛盯着名字和电话号码,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打字。
刘五?
这个土掉渣的名字!
侯岳对着急拾东西下班的妹子道了声谢,边往外走,边拨通电话。
关机!
操!
什么玩意儿?
好不容易套来的竟然是个空号!
起床气顺延到此刻,侯岳特别想摔手机。站在车边喘了会气,翻出社团的群,找了一个相熟的大三学姐。
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有多神秘。
学姐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很快回复他,大三没有叫刘五的学生。
陈武,赵午,李晓武,孙雾……一堆带五以及同音不同字,都给侯岳发了过来,很巧的是连一个姓刘,叫刘武或者刘晓武的人都没有。
侯岳对着空气自嘲的一笑。
心想,为了所谓的性吸引和审美感受,他竟然荒唐的大早上折腾了这么一出。
结果却查无此人,以及一个空号。
农贸市场里有一间很大的洗浴中心,也就是大众澡堂子。一栋两百多平的平房,设施陈旧,来洗澡的都是附近的居民。
姚旺脱完衣服,在别人诧异审视的目光里,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伤,抓起衣服又想穿上。
刘五拿过他的衣服赛进衣柜,连带自己的衣服一起锁了进去。
“进来,快洗完,好去吃饭,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刘五花两块钱买了一个搓澡巾和一条毛巾,白毛巾罩住姚旺的头,把他慌乱的眼神遮盖住。
姚旺不肯自己一个人站在淋浴喷头下,非要跟刘五挤在一起,刘五推了他一次,也就没再管。他大概能理解,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众目窥之下是怎样一种怯懦和不安。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帮姚旺的原因,不是他俩有多像,只是有时候他能在姚旺身上看见以前的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态。
如果,那时的他,遇见此时有心看顾姚旺的‘刘五’,他也许不会至此。
澡堂里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个坐在塑料板凳上淋浴,使大劲儿能伸手给自己搓两下胳膊腿,搓完再附上一阵呵斥带喘。
这种氛围莫名让刘五觉得安全。
姚旺头顶一直罩着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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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巾,他身上又黑又红,跟白毛巾的对比太过明显。
刘五蹲下身给他搓身上的泥,泥蛋蛋落了一地,水不断冲刷好像也冲不完。
姚旺笑话自己:“我怎么这么多泥!”
刘五看着他搓干净后,明亮了好几度的皮肤说:“泥猴说的就是你。”
姚旺脱口而出:“我弟……”吐出两个字,赶紧闭嘴,他看了眼刘五,垂下头。
刘五接着他的说完:“你弟弟没去过澡堂对吗?他昨天已经去了新家,比现在的你要好很多,信我吗?”
姚旺垂着头点了点,身体瘦小,头显的很大,好像下一秒就能大头冲下栽地上。
两人带着一身热气从澡堂出来,在农贸市场乌烟瘴气的早点摊上,找了张桌子坐下。
刘五特意点了几种不同的早点给姚旺尝尝,姚旺开始很拘谨,只是小孩的好奇心还未被泯灭,随着好吃的食物下肚,慢慢放开了。
“哥,今天就送我去什么院吗?”
“……嗯。”
“我能不能跟你……”
“不行!”刘五嚼着烧饼说,“你跟着我不安全,以后每周我都会带你出来洗澡吃饭,听话,我会助养你,你以后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家庭,我会一直助养你。”
姚旺吃了顿早饭刚升温的心情,立刻又降到零度,小心翼翼的问:“每周都来看我?”
“对,只要我在津市,每周都去看你。”
“助养我?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不太懂,……我需要问问福利院,看看我要准备什么。”
姚旺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刘五身边,先抬眼皮看了刘五一眼,然后张开胳膊搂住刘五的脖子,有些哽咽的说:“哥,我不想跟别人,你就行,你别不来看我,我长大了能赚钱了,是不是就能跟着你了?”
刘五心理突然不是滋味,既想说实话又不想姚旺难过,索性应了:“只要我在津市,一定去看你,就算我不在津市,每周也会打电话给你,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走,等着哥。”
姚旺“呜呜呜”的哭起来,刘五付了钱,单手抱起姚旺,穿过农贸市场,穿过大学校园,进了地铁站。
他已然过成这种样子,不能再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跟着他飘摇。
任何人都该去争取最好的。
对于姚旺来说,他不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第14章萌动
春天里的少男少女是一个谜。
少男少女心里的春天也是一个谜。
谜一样的人,在万物萌动的春天,在侯岳的记忆里已经渐渐变的梦幻般模糊不清。
他们相遇了几次?
四次?
如果不算侯岳跟踪那次,他们的确只见过这么可怜的几面,每次说不到五句话,聊不上两分钟。
侯岳在海棠花长廊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上午最后一节课,他实在上不下去,从后门偷溜了出来。
四月末的海棠,在上午温暖的阳光中恬静绽放,仿若豆蔻年华清纯的少女。
春风细细,拂过枝头,花瓣三三两两,懒懒散散的落下。
沥青地面原本的颜色已经被覆盖住,如今是满地的花瓣,看上去松软诱人。
侯岳想不通自己较的什么劲儿,拿感情理论说服自己去进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挫败感很浓重。
那个人不叫刘五,他甚至找到了那个自称是‘刘五’的男人留在ktv的学生证复印件。结果学生证磁条是真的,也的确是津大新闻系大三的学生,可是那磁条的真正主人是个女生,新闻系大三的女生!
那串空号,更扯淡,有一次竟然打通了,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再打又变成了空号。
侯岳都不知道,手机号码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设置,至少是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为什么是空号?
一个正常人,何必把自己搞的这么神秘莫测。
像一个活在城市中的隐形人,寂寞孤单时,扯掉隐形外罩,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用一串伪造信息,过一过凡世生活。过够了,隐形外罩一批,就此消失,信息无从考证,足迹变幻莫测,一切都是谜。
侯岳就算有再浓的好奇心,在一连串不真实,无从查证的信息里,也会变得警惕起来。
万事都有个限度,拖延太久的吸引,最后好奇心会淡去,热情也会熄灭。
下课后,校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落到地上的花瓣被走过的人,带的飞了起来。不少人在海棠树下自拍,三五成群,欢声笑语的仿佛没有忧愁。
侯岳头担在长椅背上,蓝天被藤蔓半遮半掩,飞一吹,藤蔓晃动,阳光在他脸上跳跃,一束光刺了眼,紧闭双眼后,再睁开,眼前一片白。
突然有人在他身侧说话。
“你好!我是法语专业大一的孙蓉蓉,我喜欢你!”
侯岳寻着声源转头看去,被阳光刺的眼前大片白光,视线恢复清明间,一袭白裙的女生立在长椅一侧,羞涩的垂着头,如瀑长发搭在单侧肩上,温婉动人。
他坐直身体,揉了下眼睛,说了句“谢谢!”
长椅上放着一个粉色信封,信封封口处插了一朵海棠花,刚刚绽放的粉嫩花朵,娇嫩欲滴。
女生慢慢抬起头,侯岳恍惚间忽然看见这人戴着口罩,带笑的一双月牙眼正看着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长椅上起身。
女生被侯岳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吓的后退一步,有些错愕的看着侯岳。
侯岳猛然间回神,这姑娘的眼睛又圆又大,长睫毛刷的又浓又厚,再怎么笑都不会笑出一双月牙眼。
他赶紧补了句:“对不起,我……”
女生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身体放松下来,眼睛看着侯岳说:“没关系,我喜欢你,就想告诉你,不想以后自己后悔,……这样我以后谈恋爱,也不会有心事了。”
侯岳心想你真看得开。
他怕姑娘尴尬,两人身后都有看热闹的人,于是弯腰拿起那封粉红色|情书。
海棠花开的正好,女生看着侯岳捏在手里的花,小声说:“花开堪折直须折……”
侯岳心里莫名‘咯噔’一声,跳的很急,就如他现在想赶紧离开一样,不想听见后半句,经过女生身边他打断说了句“时光正好!”不要辜负好时光。
从看热闹的人群挤出来,被左佑和周孟逮了个正着,两人揶揄他一路。
周孟的春天没来,不过自己两个兄弟的春天来的太凶猛,心里多少不平衡,一人给了一拳说:“不行,你俩得请我吃饭,这一个系的莺莺燕燕被你俩承包了一半儿,多少光棍在寝室抱头痛哭,这也就算了,我他妈还天天陪你俩上演各种姿势的逃跑,系主任说了,窗框都是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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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去翻进来,给踩坏的。”
侯岳满脑袋里都是那后半句诗,他不是什么诗情画意的人。但是那后半句诗,绝对戳到他痛点了。
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惨淡人生的真实写照!
一个姑娘家的都知道喜欢就要赶紧说,怕自己后悔,怕辗转反侧错过机会。两厢一对比,他简直连个姑娘的果断力都不如!
三个人挑人少的食堂吃饭,侯岳近两个多月都有点神情恍惚,左佑和周孟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两人去打饭,打完饭回来,侯少爷还是一副思考人生的熊样。
左佑问:“吃不吃?想出什么来了?”
侯岳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上手捏了块菜扔嘴里,说:“到今天为止,以后我还是我!”
如此中二的一句话,周孟听了直捂脸,问:“那你之前是谁?”
侯岳很中肯的给自己定了个位:“是傻逼!”
左佑叼着肉冲他竖大拇指:“傻逼,我挺你!”
周孟笑的汤洒了,拿肩头碰了侯岳一下:“你这应该是禅道的最高境界了吧,直接参透本体本心。”
侯岳正深陷在挫败感里无法自拔,初恋刚悸动了一下,就被迫无情掐死。
残忍的跟无理取闹差不多!
侯岳见那俩人幸灾乐祸个没完,端出一副藐视的表情:“没谈过恋爱的人懂个屁!”
周孟/左佑:“卧!槽!”
侯岳扬了扬下巴:“以后请叫我情感导师。”
周孟:“导你大,二大爷!你他妈再不吃饭,该真成傻逼了!”
左佑:“说吧!看上哪个妹子了?是不是妹子有男朋友?心酸吧!心累吧!茫然吧!怕啥,咱把他男朋友搞到手……”
周孟瞠目结舌,嘴里米饭掉了一桌子,脑瘫完,附和说:“行呀!这个可以有!”
左佑继续说:“必须可以有!为兄弟插妹子男朋友两刀,又不是插|我两刀,说吧,给我们一个目标!”
侯岳一脸感动,又一脸羡慕的看着左佑,果真都是死直男!说起来搞哪个男生,能这么轻易的脱口而出,他要是有这种臭不要脸的勇气,何至于让人跑了,徒留他自己在万物萌动的春天空悲切,大半夜抱着一大坨被子滚来滚去的。
哎!侯岳心理叹了口气,好想当众要两个抱抱,但是也太他妈娘了!他不用想都能猜到周孟和左佑听见他要抱抱的表情,一定比吃了狗屎还纷呈。
“算了,何处无花草,过了这村,说不定下一村就是茫茫大草原,绿草如茵,颗颗嫩绿……”侯岳说了一半儿,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而且那俩死直男一副‘你suo啥?听不懂!’的表情。
周孟好心纠正:“你是不是真成傻逼了?岳啊!茫茫大草原上哪来的花呀朵呀!你是不是让妹子伤到生理神经了,你要搅基呀?!还特么茫茫大草原,还特么颗颗嫩绿……”
左佑低头笑的两肩一直耸动,心累的说:“大草原上野花香,又狂又野,性子烈,岳啊,是不是就好这口。”
侯岳被周孟给骂蒙了,左佑这么一解释赶紧点头:“谁他妈都跟你似的,天天大白鹅大白鹅的,你丫也不怕被大白鹅太白闪瞎你的狗眼!”
周孟很为自己的爱好骄傲,一听大白鹅三字,笑的见牙不见眼,不要脸的嚎了一嗓子:“大白鹅!快来闪瞎我的狗眼吧!”
侯岳和左佑同时低头,把脸埋进饭里,跟周孟丢不起人。
两个宿舍加起来八个人,论脸大皮厚脚丫子臭,非周孟莫属!谁比谁惨死!
下午一节课,上完课,周孟被同寝的拽着去步行街猎美女。左佑去了侯岳的酒吧练唱,侯岳则一个人去了刘弘朋友的酒吧。
四点的酒吧一条街,冷冷清清,车少人少。
侯岳打算从刘弘朋友这买酒吧用的二手设备,之间因为开酒吧没经验来取过经,老板张钧跟他舅刘弘是大学同学,只是这人跟刘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刘弘是个斯文风雅的男人,而他这个同学却是个江湖气很足的男人,一个人开着夜总会,又开着酒吧,开了一间又开一间。
侯岳不太想跟这种人打交道,气场不同,三观不合,除了谈钱,其余一概谈不下去。
“侯先生,下午好!”吧台后面正摆弄酒的服务生,猜到侯岳是谁,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你好!我找张哥。”侯岳站在酒吧一层,确切的说是下沉式一层,人一点不少,至少一层坐满了,灯光昏暗中,忙碌的服务生托着酒盘穿梭其中。
视线扫了一圈,突然又转回最开始的那个点,昏暗的角落里,一个服务生半蹲在地上,拿着单子跟沙发上的人说着话,那个背影……
内线电话回复很快,服务生对侯岳说:“侯先生,张总在三楼办公室,让您直接上去。”
侯岳转头看服务生,再回头时,那个背影已经走了,辗转间消失在更昏暗的空间里。
步入三楼,光线变得明亮,说是办公室,更像是私人领地。装修风格很能体现出主人张狂的个性,仿生猎豹,张着血盆大口,蓄势待发。藏柜里,摆着各种奇珍异兽的头骨,有种森森白骨的阴郁感,也有种王者的征服感。
侯岳不喜欢。
最里面一间卧室门打开,三十多岁的男人,灰衬衫,浅色西裤,大冬天穿着一双帆船鞋,风流狂野的个性从他半裸|露的胸膛里流露出来。眼神更是嚣张,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立在藏柜前的侯岳。
侯岳也拽,偶尔还痞里痞气的,但那是一种天生被宠爱到无所畏惧的嚣张,这种嚣张上有底线在。
侯岳感觉到有热度的视线扫射自己,转头对上张钧的眼睛,他笑着打招呼:“张哥,忙呢?”
男人靠着门框笑了笑,起眼底的情绪,冲侯岳招手:“屋里谈。”
侯岳有些犹豫,好好的外厅不能谈吗?屋里谈个鬼呀!
他迟疑的时候,张钧已经进了屋,索性跟了过去。
屋子不大,确实只摆了办公桌办公椅,布局很随意,又松散,怎么都不像正经办公的地方。
侯岳坐在沙发上,张钧拿起桌上的电话,问侯岳:“喝点什么?”
侯岳:“水,谢谢!”
张钧摇头一笑,对着电话说:“拿我存酒上来,……柠檬水,加冰”他说完扫了侯岳一眼。
侯岳环视屋里,跟他视线一触即离。张钧笑容变大,眼底神色似乎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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