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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记 [酩酊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神仙草
李然歪头一笑,眼睛里倒映着檐下的灯火,在燥热的夏夜里显得流光溢。“来找阁主讨杯茶喝。”
李然的发尾还带着刚刚沐浴未擦干的水滴,混合着他常熏的巫溪松兰香,突然的,令狐缘心头的烦扰就像远去的蝉鸣一样消失不见。他侧过身笑道:“王爷请进。”
李然负着手慢悠悠晃进去,落座时狗鼻子一动,径直走向令狐缘床铺:“这祁岭派办事真不漂亮,给你准备的被子没有晒过,还有霉味呢。”
令狐缘心想我怎么没闻到。“他们出此变故,招待不周之处,王爷就多担待些吧。”
李然坚持为他的阁主鸣不平:“可是我的被子没有霉味啊,香香软软的呢。”说着扇子一敲脑袋:“哎哟我忘了,九章他们帮我提前换过了。”
令狐缘无奈笑道:“你啊。”
“有霉气的被褥睡了,身上可是会起疹子的,又痒又痛可难受了。我看阿缘今晚还是和我将就一晚吧。如何?”李然伸长脖子看令狐缘,眼睛比刚刚的灯火还要亮。
令狐缘并不想看他表演,倒了一杯青梅茶塞到他手上。
李然坚持:“来嘛来嘛,我的被子是鲛丝做的,夏天冰冰凉凉睡得可舒服啦。”说着还黏到令狐缘身边,并不存在的狗尾巴摇的刷刷响,“两个人睡也不热呢。”
令狐缘抬眼看他,慢悠悠地问道,“王爷如此清楚,可是之前就与他人共睡过?”
李然一口青梅茶呛在喉咙里,咳个半死。
令狐缘偷偷按下愉悦的嘴角,轻轻帮他拍背。李然咳出了眼泪,眨巴着红红的眼睛委屈唧唧的看着他:“我可看见你偷笑了。”
令狐缘心虚地别过头:“哪有。”
阔别两月的二人就算是像小孩子拌嘴一样,也不觉得无聊,然而这片刻的宁静温馨却被一个连滚带爬闯进来的祁岭派弟子打破,他话都说不清楚:“阁主……掌门醒了!”
待到二人赶去飞雁堂时,里面的光景可就不是掌门醒了如此简单。章雁一醒即发狂,打伤了数位在床边服侍的弟子,手段之凶狠放佛是有血海深仇,被九章制服后此时正在床内打滚抽搐,嘴里重复着“杀了你”和“给我药”。
又是给我药。
十一覆在李然耳边轻声报告:“章掌门的症状与前朝五石散上瘾之症状十分相像,可是属下刚刚已经验查过,章掌门并没有服用过五石散的迹象。”
李然眸光一冷:“所以这又是一种新型毒-药么。”
新暗器,新毒-药。
从未与他人结怨的章雁无故失踪数月,丢了武功与神智,带回了满身伤与不明毒。
满室沉默,窗外鸦声骤起。
章雁的幼子章鹤之见得父亲如此惨状,又惊又怕,拉着令狐缘的衣袖哭得凄惨:“阁主大人,求你救救我爹爹,求你救救我爹爹……”
令狐缘听得难受,弯腰擦掉章鹤之小脸上的眼泪:“放心,你爹爹会没事的。”说着又要继续给章雁灌内力,这次李然直接拦住了他:“章掌门这是中毒,再用内力强压只怕会适得其反。”
李然回头问影十一:“可有缓解症状的药?”
十一回道:“已经喂章掌门服下,但是章掌门这是……”十一迟顿了一下,斟酌道:“这是心瘾。”
心已成瘾,药石罔救。
章雁还在床里呜咽,哀嚎声听得在场每一位都心里都不是滋味。令狐缘思前想后,还是坐在床沿,轻轻拍着章雁后背,试探地问道:“章大侠?章大侠?还记得晚辈么?章大侠您不要害怕,是谁害的你,你告诉晚辈,逍遥阁绝不会袖手旁观。”
而章雁连气都喘不顺,翻着白眼流着鼻涕,根本听不进去令狐缘的话。
令狐缘耐着性子又说了数遍,众人听得章雁竟安静了不少。“逍遥阁……逍遥阁……”他重复念道,突然抓住令狐缘胳膊,急切地问道:“散人老阁主可好?”
令狐缘一愣,随即哑声道:“家师、家师一切都好……”
“都好……都好……”章雁痴痴地重复着,复又紧紧抓住令狐缘,目眦尽裂放佛恨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力气大到似乎要把令狐缘胳膊拧碎。
顾不得疼痛,令狐缘忙问道:“你要杀了谁?”
“杀了……杀了……”章雁茫然道,他绞尽脑汁的想,然而已被毒蚕食殆空的脑袋里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他越想头越痛,最后竟仰天痛嚎出声!
“爹爹!”章鹤之哭着扑在床前,他的慈爱又威武的父亲,怎会变得这般模样!
章雁拼命的想,他的身体已经做不了任何思考,但是潜意识里滔天的怨恨却在疯狂的叫嚣,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是凶手……是害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凶手……章雁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座漆黑的地牢,周围不分日夜的哀嚎,残酷不仁的大笑,他们在笑什么,他们在笑什么!!
“堂主说了,这个姓章的不是能忍么,以后他的药量是别人的两倍!看他能忍多久哈哈哈哈哈哈哈……”
章雁浑身震颤不已,抓着令狐缘的手青筋暴起,他近乎咬碎牙齿,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杀了堂主……”
令狐缘忙问道:“堂主是谁!”
然而章雁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其他的话,实在看不下去的李然忙把令狐缘可怜的胳膊拯救出来。章鹤之爬到床上抱着章雁哭:“爹爹,爹爹你看看,我是鹤儿啊呜呜呜呜,爹爹你不是说回来带我去放烟火吗,爹爹你不要吓鹤儿呜呜呜……”
岂料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章雁又突然暴起,十爪如鹰,竟指向身边的章鹤之!他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口中含糊不清地怒吼,似有深仇大恨无边怨气!。
众人均未来得及反应,千钧一发之间,令狐缘飞身上前护住已经傻了的章鹤之躲过章雁这全力一击,而章雁来不及了去势,直接扑倒在地,不巧额头撞在矮凳上,脖子折成一个可怕的角度,直挺挺趴在地上不动了。
令狐缘赶紧捂住章鹤之的眼睛。
十一上前探了章雁的鼻息,对在场众人摇了摇头。
一代大侠,林间过章雁,就此辞世。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





逍遥记 [酩酊篇] 分卷阅读5
我蛮喜欢章大侠这样的人物唉,一路走好,王爷阁主会替你报仇的。
第3章暗杀
为防惊动背后主谋,章雁暂不发丧,然而这阻止不了整个祁岭派都沉浸在浓浓的悲痛中。
一夜过来,九章又有了新发现,这次是影十二。他在章雁鞋里的布隙里,发现了还未腐烂的麦草的种子。
“麦草,近来时兴喂与牛马,是西北炎城特产。”
炎城距离祁岭三百余里,路程远近与章雁鞋子的磨损程度也正好吻合。李然将这一发现告诉了令狐缘与副掌门沈英州,沈英州回忆,章雁从未去过炎城,也未接触过麦草。
令狐缘沉思道:“看来不得不去一趟炎城了。”
沈英州及派中知晓内情的弟子均要求同去,被令狐缘拦了下来,章雁腿上的伤口明明白白彰显着此行的凶险,他不想再有平白的伤亡。
只是……令狐缘看了一眼同他一起拾行囊的李然,纠结片刻还是提醒道:“章大侠已寻回,王爷不是还有要事在身,我们还是就此别过……”
“别过?”李然没好气地打断他,“我去哪里?”
令狐缘小声道:“王爷您不是还要去西北种田……“说罢突然反应过来,”西北?”
“你这傻子。”李然佯装生气地用扇子轻而又轻地敲了一下令狐缘的脑袋,“之前我只是隐约觉得,现在可以确定了,我去西北和你去西北,应该都是因为同一件事。”
“同一件事……”令狐缘喃喃道,不料又被李然拉过来,解了袖带卷起袖子,李然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早上肯定又忘记上药了,我的阁主,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令狐缘的胳膊上爬着可怖的青紫爪印,那是昨晚章雁抓着他哀嚎时留下的,映着令狐缘白皙温润的皮肤,显得触目惊心。
昨晚章雁溘然离世,整个祁岭派一夜无眠,忙乱之中难得小王爷还记得查看令狐缘的胳膊,当时整个抓痕又红又肿,险些出血,偏偏这人还一点都没察觉到的样子。
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肯定特别疼。
当时李然要给他包扎上药,这呆子偏说不是大事,拿了药瓶说自己处理,好嘛,就处理成现在这又青又紫的模样。
令狐缘自知理亏,便不说话,乖乖让李然吹胡子瞪眼睛地上药按摩。
温香软玉在手,李然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的阁主这么傻可怎么办哟。
真是愁死个人了。
临行前,令狐缘看到了怯生生的章鹤之,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刚刚亲历了父亲发狂与死亡,额头上系着一条白布,躲在廊后看着他们。
令狐缘心里有点难过,他当时要是再快一点,抱走章鹤之的同时,也拉章雁一把,是不是惨剧就不会发生,这个孩子也不会从此没有父亲。
“这不怪你。”一直在身后的李然突然道,他拍了拍令狐缘肩膀,走到章鹤之面前,蹲下对他说了什么。
令狐缘最后只看见他和章鹤之拉了勾,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出发去炎城。
路上,李然打开扇子撑在额头挡太阳,看令狐缘戴着帷帽一言不发,叹了口气,扯着小黑走到令狐缘身边没话找话:“太阳好晒啊。”
“嗯?”令狐缘不解,“那我把帷帽给你吧。”说着就要去摘帽子,李然忙按住他,“不不不,我有扇子挡着就行,你戴好别晒伤了。”
令狐缘依言便不再摘帽子,太阳实在大,他解了袖带散开袖子,把手往袖子里再缩一缩。
李然看见令狐缘青白袖口里露出来一点点粉色的指甲尖,就恨不得把它握在手心仔细揉捏一番,而他也的确打算这样做。“我看前方有片小树林,待会在那里休整一下,我给你胳膊再上一下药。”小王爷冠冕堂皇地说道,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然,”令狐缘突然道,小王爷被吓了一跳,这陡然被喊全名,他不得不心虚地想是不是他刚刚的心思被察觉了,不应该呀,阿缘戴着帷帽呢,帷帽上又没有长眼睛。
“李然,”令狐缘低声道,“你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李然惊鄂片刻,“我的傻阁主啊……”他笑着叹道,心里却像藏了一只小兔子一样,都快要跳出来开出一地的花。
暮色四合,暑气渐消。
两天路程下来,距离炎城只有五十里,李然决定趁晚上清凉再多赶会路。此时他们在山上,隐隐能听见山间河水的奔涌声。
“运气好的话,我们能赶在宵禁之前进炎城,然后找家客栈好好休息。”想起还没来得及一起睡的鲛丝被子,李然就很生气,巴不得拖着人飞到城里一起睡觉。
令狐缘应道:“王爷进城后,身份依旧是我的师弟吗?”
李然笑道:“莫非阿缘想我当你师兄?”
令狐缘认真沉思道:“其实要是论资排辈的话,我应该算你师父。”
李然歪头看他:“那阿缘可愿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令狐缘笑笑,并未正面回应,他转了个话题:“王爷是否还记得当时,章雁突然向章鹤之发难?”
“记得,现在想想此事有点古怪。”
“是的,就算章雁神智不清,他也不可能朝他的儿子下手。”令狐缘皱着眉思索着,“王爷,当时鹤之这孩子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李然仔细回想:“好像没什么异常啊,孩子被吓到了,抱着章雁哭。”
令狐缘也在慢慢回忆:“当时……这孩子一边哭一边说话,他说什么来着,求他爹爹认出自己。”
“嗯,还说章雁曾经承诺他,等他回来一起放烟火……然后就没了。”李然实在察觉不出异样,“倒是所谓的堂主,如果是武林帮派的堂主话,在炎城登记在册的大小各式帮派有五十三个,以堂来命名的有二十一个,十六已经先去一个一个排查。若是别的组织的堂主,可能还要再花一点时间。”
令狐缘点头,“谢谢你。”
“你看看你,又来了,”李然再次吹胡子瞪眼睛,不顾两人都骑着马,强行要和阁主哥两好式搭肩,“再谢来谢去我就……我就……”李然顿住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明说。
“就怎样?”令狐缘抬起眼睛问他。
李然心想我哪敢说,我要先记在小本本上,日后一个都不要漏掉,连本带利全讨回来,哼。
两人与九章等人策马飞驰,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回荡着吵闹的蝉鸣,密林之间,一个黑洞洞的铁管悄悄瞄准了前进中的二人。铁管的主人阴险一笑,露出嗜血的牙齿。
一声诡异的爆竹声响,李然与令狐缘同时察觉到了危险,两人瞬间拉紧缰绳各自向旁偏去,与此同时,破风声中,偷袭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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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眨眼即至,射在地上,按照刚刚李然的路线,他若不躲,此时必将会被穿胸而过!
令狐缘片刻未停,转身踏上马背,直接顺着暗器来时方向飞去。李然慢了一步,却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极淡的一丝火-药味。
不好!
李然大喊道:“阿缘小心!这就是伤章雁的暗器!”话音未落,他就惊恐地听见前方密林里又传来数声类似爆竹响声。
令狐缘此时怒极,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李然,当他这个逍遥阁主是摆设不成!他脚尖轻点树梢,一步数丈,朝暗器射来的密林狂追。
后方的李然根本追不上他,眼睁睁看着不住去势的令狐缘就要与暗器迎面相接!
天地似乎在瞬间寂静,李然只听得自己快要炸裂的心跳声
电光火石之间,一片白杨树叶缓缓落下,令狐缘一脚踏上,同时腰向后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那带着火-药味的暗器就擦着令狐缘的鼻尖射了过去。
同时令狐缘也看见了站在雪松树里,扛着一根铁管的黑衣人。
令狐缘转身接住那片缓缓落下的树叶,“就凭这种旁门左道也想伤我?”说罢那片枯黄的白杨树叶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直直射向那人落脚的树枝,碗口粗的树枝应声而断,黑衣人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李然与影十三、影十二赶到,李然攥紧了手心,三伏天里,可怜的小王爷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黑衣人见自己被包围,后面就是百丈高的悬崖与奔涌湍急的河水,首先做的竟不是挣扎,而是忙着把铁管往身后藏。
而眨眼之间,李然就看清楚了他手中的铁管,长五尺有余,填充火药的管身与发射火药的弹道俱在,果然是改进了的鸟铳。再想想它的杀伤力,小王爷好不容易止住的冷汗又要冒出来了。
令狐缘厉声问道:“就你一人,还是有他人同谋?”
黑衣人并不回话,只用一双邪毒的眼神看着他们。
十二走近喝道:“你老实交代!”谁料此时黑衣人突然抽回鸟铳,朝面前的众人疯狂扫射,离黑衣人最近的十二躲闪不及,肩膀当即绽开一朵血雾!
令狐缘一把将李然推远,同时袖带射出,裹挟着浑厚逍遥内力的袖带坚硬如铁,瞬间洞穿了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显然想不到眼前这个人的武功如此厉害,他摇晃几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响,连着手中的鸟铳,向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摔下悬崖!十三连忙去拉,掐着对方肩膀把人扯回崖上,而那杆鸟铳却从黑衣人的手中滑落,咕咚一声掉进崖下百丈深湍急的河水里。
林间重回安静,皎洁的月色和着微风鸟鸣,似乎刚刚这里的杀气只是他们的错觉,而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却将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
在被拖上来的一瞬间,黑衣人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当场毙命。
十二、十三跪地向李然请罪,被李然骂回去包扎伤口。十二肩膀上的伤同章雁腿上的上一模一样,贯穿的漏斗状伤口,明明白白,铁证如山。
“怪不得以章大侠的轻功,还能被人擒住,果然是被那鸟铳所伤。”确定了真相,令狐缘心里却并不好过。
李然看在眼里,安慰道:“这已经不算是民间猎鸟的土方鸟铳了,如此准头力度,称呼它为火铳更为合适。”
“可惜它掉下悬崖,暂时是找不到了。”
李然敲着折扇,“我的阿缘,你仔细想想,刚刚那人的功夫如何?”
令狐缘摇摇头:“虽未正面对战,但他绝不是武功高手。”
“这就对了,章雁嘴里一直说的杀了他们,他们”李然重复道:“擒住章雁,再下毒虐待,绝不是一个人就能干出的好事,加上堂主的称呼”
李然站在崖边,夜风灌满了他的衣袖,他笃定地推断:“他们绝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帮派或组织,这位只是马前卒,负责猎杀路过的倒霉猎物,而真正地主谋,带着我们可能难以估计数量的火铳,坐镇后方。”
似是为了证实李然的推测,十一来报,在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了火焰腰牌。
“禀告王爷,这种腰牌上的火焰图纹,是炎城雷火堂的图纹。”
雷火堂。
令狐缘灵光凸现:“王爷,你还记得我们猜章雁为何会朝章鹤之下杀手么?”
李然点头,了然道:“因为当时章鹤之说,要和他一起去看烟火。”
烟火。火。
雷火堂。
李然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看来我们要去会一会这个雷火堂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章里阁主好酷!这章里王爷也好帅!
今天三更已经一口气发完啦,明天双更!明天撒糖!耶!
第4章受惊
因此事耽搁,众人还是未能在宵禁之前进城,不过翻城墙进去也是一样的。客云来不愧是城中最大的客栈,掌柜是见过大世面的,半夜一伙一看就不简单的客人投宿,大手一挥要了最好的别苑,人家掌柜自以为常,还顺手推销起了酒。
土豪李然要完别苑就后悔了,这别苑又大又豪华,屋宇众多,室内装修摆设皆为上品,李然怨念地瞪着清凉舒软的床铺,他的鲛丝被不是又用不上了?
令狐缘可不知道李然心里的小九九,此刻净室水雾缭绕,他坐在水里发呆。手臂上的淤青在小王爷盯着一日三次上药照顾下,只剩下一点青紫的残迹。
令狐缘想到当时,他被发狂的章雁紧紧抓住,的确是疼的,他感觉天生敏锐,旁人平白被抓已经是够疼得了,到他这里,痛感放大了不止三倍。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自信自己并未泄漏半分不适,李然又是如何察觉的呢。
“知道自己体质还乱来!”
“疼吧,叫你不说,你不是武功盖世么,躲一下不会啊!”
“护体真气呢!说出去别人真能以你的天下第一是靠脸骗来的!”
李然帮他上药时的念念叨叨犹响在耳,令狐缘笑着想,这个唠叨又多事的小王爷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小王爷,在床上委屈寂寞又空虚地抱着被子滚了一圈又一圈。
次日上午,依旧是艳阳高照。
李然打发了九章们去做苦力,自己死赖在令狐缘的房间不肯走,非说他这里有穿堂风,凉快。
令狐缘对小王爷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技能无可奈何,只得由着他来,还顺手把伙计送来降暑的冰钵往他那里推了推。
李然像只猫一样伸爪子挠冰玩。
令狐缘还是有点担心:“如果雷火堂里每个人都有那火铳,就棘手了。”
李然继续挠冰块:“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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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了九章,只暗查,不明拼。”
“昨晚那火铳的威力着实厉害,若是迎面碰上了,真不容易躲过。”
李然抬眼看他:“现在知道后怕了?昨晚撒丫子去追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会躲不过?”
令狐缘低声道:“我不是躲开了么……”
李然气结:“要是没那片叶子,我现在就要抱着你哭了。”
你哭我谢谢你,非要抱着我哭作甚。令狐缘腹诽道,不过他没敢说出来,为什么不敢,他自己也不知道。
“章掌门生平从未与人结怨,怎会被雷火堂暗算……”令狐缘摩挲着茶杯,却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李然幸灾乐祸:“你生平也从未与人结怨,怎昨晚还差点被打破脑袋呢?”
令狐缘瞪他,李然愉悦地喝茶。
晌午时九章回来,他们在雷火堂里偷偷翻查,却查不出任何藏有火铳的迹象,堂里所有的教徒与其他江湖中三教九流并无差异。
“所以他们应该另有据点。”李然总结道。
“据悉,那雷火堂堂主名叫冯时锐,此人还有一处山庄,听教徒说他近日都在山庄里避暑。属下去那山庄外围探查过,里面戒备森严。”
李然来了兴致:“哇,既有帮派还有房产,这冯时锐家底子不错哇,不知这炎城太守,现在可还是黄少永?”
“黄少永两年前任上去世,现在的炎城刺史是麻悟本,是黄少永当年的司兵。”
李然眸色一凛:“我怎不知,大宁还有这条律法,刺史离任后下属司兵就能顶上的!”
“王爷息怒,属下还打听到,明日是麻悟本要办五十寿辰,据说冯时锐也会赴宴。”
令狐缘放下茶杯,“既如此,我们先去那冯时锐的山庄探查探查,明日再去麻悟本的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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