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蝶(高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nbvcxz
虽然看不清脸,可许敛知道他笑了,他说:“糟糕,被小殿下撞见了,这可怎么办。”
父皇从偏殿走出来,坐下后向许敛招手:“敛儿过来。”
于是许敛坐到他怀里,皱着眉问:“父皇,他是谁?”
“他啊,”父皇毫不介意旁人的目光,大手在许敛白嫩的肌肤上游走,懒洋洋地回答,“是父皇从深山里抓来的小妖怪,敛儿喜不喜欢。”
少年人总是对这些神怪之事好奇得很,许敛扭头探身,手指抓住了那人一缕发,如墨的发丝缠在指间,很快滑了出来。
许敛从这个莫名旖旎的梦中醒来。原来他才只睡了一会儿,李抒澜点上了蜡烛在抄书。
“醒了?”李抒澜搁下笔看过来,如画的眉眼在暖黄的烛光下更加温润柔软,嘴角那点清浅的笑意像是小小的钩子。
许敛想,一个人若是看着李抒澜的笑,又怎么还能想到别的。
李抒澜为他倒了一杯茶。不是三生茗,他似乎在有意避许敛想起伤心的事来。他说:“你看上去很累,今天去狩猎了吗?”
很多猎场的破碎画面在许敛脑袋里来回闪烁,他有些头痛地一头扎进李抒澜怀里,白衣上的味道让他的头痛顿时舒缓了许多,懒洋洋地张嘴让李抒澜把茶水喂到他嘴里:“今天打到了不少野物,可惜皮子都不能用,太臭了。”
李抒澜打趣问:“哦?敛儿打到什么了?”
“长夜山里的那些畜生,”许敛的眼神冷下去,“还有一个皇兄没抓住,我要亲自把他揪出来。”
李抒澜放下茶杯,沉默着轻抚许敛的发。
都传言许国与梁国会为邺山一带的打起来,所有边境处以往热闹非凡的市集都冷清了。一个皮肤黝黑神情冷漠的高大男人策马路过,急匆匆地赶往梁国国都求见梁帝,声称带来了可以长生的秘宝。
作者有话说:这是一个剧透的蛋
第17章喜轿里的嫁衣paly
梁国军队忽然大举进犯邺山,皇上意欲亲征。就在这时,御医来报,小王爷有身孕了。
皇上面上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丝喜色,握着一卷奏折在御书房里徘徊了好半天,才开口:“多派几个做事妥帖的老宫人去照顾敛儿,朕的皇长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方公公笑着应下:“老奴这就亲自去交代。”说着要退出去。
皇上却叫住了他:“等等。”
方公公停下脚步笑呵呵地等皇上吩咐。
皇上面上神情仍是淡淡的,却已经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方公公,朕想快些立后。”
方公公笑得满脸褶子:“立后大典所用的仪仗物件都是早早准备好的,陛下若着急,那咱就快些安排。”
皇上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敛儿可知道了?”
“按规矩,御医应该先来禀报陛下,才可告知小王爷,”方公公道,“不过御医面露喜色一路狂奔而来,小王爷心中大概也是有数了。”
许敛冷眼看着给他把脉的御医兴奋地往外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低头让垂落的发丝挡住脸,掩盖嘴角那一抹得意的微笑。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大群宫人闹哄哄地冲进来,又是换床单被褥又是恭喜殿下,一个个笑得灿烂欢喜,活像有身孕的人是他们。
许敛在喧闹的人群中沉默浅笑,腹中那个小小的东西隔着肚皮亲昵地蹭在他掌心上。
方公公亲自捧来一条红色的缎带,绑在许敛手腕上。这是许国风俗,未婚有孕的人便会由家中老人为他系上一条红带,既是祝福,也是“虽未行礼已为此家妇人”的意思。他说:“殿下,陛下急得很,立后大典就定在七日后了。”
许敛沉默着点点头,面上并无喜色。
方公公看着两个皇子长大,知晓他们彼此的折磨和心结,识趣地遣退了宫人们,让许敛好好休息。
皇后的礼服早就做好,宫中衣匠是估摸着小王爷十八岁的身形做的,许敛现在穿可能大了点,只能加急赶工修改。
皇上亲自来看进度,衣匠的弟子忙把修改差不多的婚服拎起展示给他看。皇上看着那件大红的喜服,金线绣了一朵一朵怒放的琼花。敛儿肌肤若雪,又天生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穿上后一定好看极了。
他张开手指比划了一下,轻轻皱眉:“腰这里宽半寸,敛儿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再穿这么紧的衣服。”
衣匠忙忙点头,让弟子铺平衣服开始改。
皇上在这里转了一圈,抬头眼中却映入了一袭白衣。
李抒澜正捏着一根金箔簪子,轻轻捏了下那只蝴蝶的翅膀。金箔做的蝴蝶顿时栩栩如生了许多,一旁的女匠高兴地接过来,红着脸对李抒澜连声道谢。
皇上有些失魂地看着李抒澜,他神情太过复杂,方公公也未敢提醒李抒澜。
倒是李抒澜看到了皇上,不卑不亢地行礼:“参见陛下。”
皇上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抒澜温文浅笑:“替相熟的宫人画几张草图,陛下可准?”
皇上心情复杂,他想问你可知道这里的衣服首饰是为何人准备的,你入宫已有一年有余为何仍是这般云淡风轻。他想问抒澜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永远不会为别人难过。
可满屋宫人垂着头忙自己手中的东西。大庭广众之下,一国之君说不出这等小儿女的言词。
于是皇上冷淡地说:“你高兴就好。”
李抒澜于是谢过陛下恩典,继续去帮女匠看首饰上的金丝怎么缠。
皇上看着他玉树临风的背影,有些绝望地想:他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敛儿。
李抒澜修长的手指上缠了金丝,一圈一圈地绕在玉簪上。
女匠仰慕地看他灵巧的手指,皇上站在不远处憋着气盯着他的背影。
金丝整整齐齐缠在玉簪上,只有李抒澜自己知道,他的心乱了。
许敛坐在蟠龙殿的大床上,这里的被褥和床帘都换成了大红色,垂着金色的流苏。
宫门外停着朱红的大轿,那巨大的方形箱子让许敛忍不住想起父皇下葬时的棺木。也是这么大的木箱子,挂着好多帘子,上百个奴隶弓着身子扛起木杆,抬着缓缓走进皇陵中。
宫女为他披上大红的嫁衣,柔顺的长发用玉簪绾起,玉簪上缠着平整的金丝,顶端一只金箔蝴蝶振翅欲飞。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敛觉得自己的小腹已经有些微微鼓起了,那个力旺盛的小玩意儿总是在动。
婚服有三层,连脖子都严严实实盖起来。下摆之中却是完全赤裸着,许敛坐在床上晃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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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耀眼的小腿,门口的侍卫眼睛余光直往这儿瞥。
一只蝴蝶落在他脚背上,许敛愣住,忙环顾四周。他忽然察觉自己那么不愿意走上那顶轿子,忽然察觉自己其实一直在盼着……盼着……
可宫人们依然来去匆匆,在他脚下扑上长长的绒毯,一直接到轿上。
许敛苦笑着闭上眼睛。原来……他一直期盼着李抒澜会出现,像那次一样。蝴蝶蹁跹,白衣如雪,无关之人都陷入幻梦之中。李抒澜从阳光中走过来,微笑着抱起他离开。
可李抒澜没有来,蝴蝶也消失了。
许敛雪白的足尖落在朱红的绒毯上,一步一步,向喜轿走去。
向棺材般的喜轿走去。
鱼咬在钩上,李抒澜把钓竿交给了一旁的侍人,看着远方水天交接的湖面淡淡说:“我该走了。”
亭中人惋惜地长叹一声:“抒澜,我若说我舍不得,你可愿意再留半刻。”
李抒澜只是笑笑,起身抚平衣摆上的褶皱,沿着朱红的长廊缓步离开。
乌列接过侍人手中的鱼竿,把鱼放回湖中。他有些不解:“主人,你当真愿意李抒澜作陪?”
“乌列,”亭中人在帘后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从不走出这道帘子见他?”
乌列以前只当主人身份隐秘所有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闻言疑惑地看过去。
“我不敢见他,”亭中人长叹一声,“只有不看他的脸,我才能保证自己并未坠入他的幻情咒中。世间为他癫疯痴狂的人已经太多,我有自知之明。”
许敛坐在轿中,缓缓把雪白的裸足回衣摆中。宫女放下珠帘纱幕,轿中便只剩下阳光透过来的朱红色。
许敛竭力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滑稽的闹剧,一切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可轿中的光太红,路旁百姓的欢呼声太吵,然他惶恐得想要大哭一场。
于是一直温暖干燥的手轻轻盖在了他的眼睛上,许敛的眼泪落在了掌心里。他忐忑不安地拽下那只手,于是撞进了一双如画的眉眼中。
李抒澜温润的眸中有几分痛楚之色,他不等许敛看清就重新捂上了许敛的眼睛,轻吻上许敛的脸颊和耳廓,另一只手有些用力地搂住了许敛的腰。
“抒……抒澜……”许敛如在梦中,紧紧抓着李抒澜的衣领,“抒澜……抒澜……你来了……你要带我走吗……”
李抒澜细细地吻着他的唇角,沉默不语。
许敛心口有些疼,可他顾不得了。轿子摇晃着向前,百姓的欢呼依然高得震耳欲聋。许敛紧紧搂住了李抒澜的脖子,舌头焦急地舔着李抒澜温热的唇。
“刺啦”一声,李抒澜从他衣摆上撕下一条布料,在唇齿交缠间低喃:“敛儿,别让我看到你的眼睛。至少今天,至少现在,别让我看到你的眼睛。”
他在害怕,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害怕。他害怕许敛眼中的水光,害怕那满溢的依赖和眷恋,害怕少年眼尾的桃花色,像是心头血一滴滴渗出来。
许敛于是紧紧闭着眼睛,让李抒澜用撕下布料蒙上了他的双眼。
眼前是一片猩红,许敛躺在了宽大的轿中,李抒澜从他脚踝一直抚摸到大腿根部,把衣摆撩开露出那修长双腿,肌肤在红衣的衬托下白得耀眼。
被遮挡的视线和摇晃的轿子让许敛如在浪中漂泊,不安地拽住了李抒澜的衣角。
李抒澜把他抱进了怀中,手指狠狠抓着两瓣臀肉揉捏。
他床底之间向来温柔体贴,从未用过这么大的力气。许敛伏在他肩上急促喘息,分开双腿主动用臀缝磨蹭李抒澜胯下硬物。他觉得李抒澜在不安,于是下意识地想用自己的身体去安抚这份不安。
许敛主动掏出了李抒澜已经硬起来的阳物,放在自己臀缝中扭动屁股来回磨蹭。小穴中很快流出淫液把阳物弄得又湿又滑。
“敛儿,”李抒澜把他压在绒毯之上,阳物捅进湿润的小穴中,又急又狠地操干着,“敛儿,敛儿……”
许敛有些日子没被捅开的小穴有一丝痛意,但被填满的感觉太过美好,他咬着自己的手臂才能压抑住甜腻的呻吟声。
李抒澜操得很深。他以往照顾许敛的感受总会克制自己,今天却像发了疯一样往深里捅。龟头碰到了一片格外柔软的嫩肉,许敛闷闷呜咽一声,在自己纤细的手臂上咬出两滴血珠。
李抒澜心头一痛,放缓节奏慢慢抽出来一些。
许敛却抓住了他的手臂,牙关颤抖着说:“抒澜,没关系,我很喜欢。”
李抒澜俯下身去吻他,轻咬着许敛丰润的下唇呢喃:“难受吗……”
“不难受……”许敛回抱住了他,双腿缠在李抒澜腰上,主动把屁股往前送好让李抒澜干得再深一点,“是你的话,多深都可以。”
李抒澜缓缓顶着花心那片嫩肉,小小的嫩肉像花瓣一样颤抖着,被坚硬的龟头强行顶得绽开了,露出向更隐秘之处前进的入口。
许敛高高扬起脖子呻吟。外面那么吵,没人听得到他甜腻的哭泣声。李抒澜进得很深了,他甚至能感觉龟头已经碰到了他肚子里的孩子。他抽泣着在呻吟中小声呢喃:“抒澜……抒澜……抒澜……”蒙住眼睛的红布被眼泪湿了大片。
“敛儿,”李抒澜吻上他的泪痕,“我们的孩子,我感觉到了他了。”
被入侵的宫口在瑟瑟发抖,李抒澜抽出半寸复又重新顶开那片嫩肉,一下比一下凶狠。
许敛不知道是欢愉还是难受地呻吟着,身子激烈地扭动着。
喜轿穿过宫门,百姓的呼声被挡在了宫墙之外。寂静中一声震天锣响,预示着皇上将走出宗祠来掀开喜轿的帘子。
许敛双腿紧紧缠在李抒澜腰上,嗓音沙哑甜软:“射在里面……抒澜……最里面……皇兄不会发现。”
侍人跪在路旁,低着头把花瓣撒向路上。
皇上踏花而来,脚步一下一下都听得十分真切。
李抒澜解开许敛眼上的红布,用力抽动几下狠狠射在了宫口里面。
许敛狠狠咬着他的肩膀呜咽一声,白液泄在喜服的衣摆中。眼前的红色扭曲变幻,他无力地躺在绒毯上,大腿根因高潮而微微颤抖。
皇上掀开了车帘,许敛的样子像是已经被好好操了一番。
可喜轿中不会有别人,皇上只会想这淫荡的小混蛋是不是自己忍不住玩了。
作者有话说:绿帽子就戴在你头上,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18章这条路那么难走,你为什么要来(蛋是小敛儿光屁股陪父皇上朝
许敛又梦到了父皇的葬礼,那天飘着很大的雪,宫里的红梅探出了墙,满树繁花沉甸甸地坠下来。他在皇兄怀里,伸手要去抓那些梅花,于是身后传来了宠溺的低笑声,一声一声温柔唤着:“敛儿,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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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外面天光大亮,皇兄已经去上朝了。
许敛神情恍惚地任由宫女给他梳着头发,忽然开口:“先帝是哪一年驾崩的?”
宫女愣了一下,低声回答:“是景昌十九年春。”她心中奇怪,先帝驾崩时小皇子在皇陵前哭得几欲昏厥,怎么会忘了是哪一年?
不对……哪里都不对……
许敛头中隐隐作痛,他紧紧皱眉:“那一年是不是春天来得格外早,我记得宫墙边的梅花都开了。”
宫女更是怔住,迟疑地说:“殿下……那棵梅花,景昌十七年的时候就已经被砍去了。”
许敛茫然地轻抚过已经微微拢起的肚子。里面的小东西力旺盛得很,总是动来动去。小怪物就很少动弹,乖乖地窝在里面,以至于肚子都鼓起来了许敛还未察觉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到底哪里出了错?他明明记得父皇驾崩时飘着大雪,记得宫墙上的红梅。皇兄呵在他耳后的气息很烫,若不是严寒,人的呼吸不会是那么烫的水雾。
他记得那顶巨大的棺材,奴隶们打着赤膊,麻绳深深勒进鼓起的筋肉里,黝黑的脚掌踩在泥土中,踩坏了嫩绿的草叶。
许敛头痛欲裂地急促喘息,那些温暖的春光和刺骨的风雪破碎凌乱地交织在一起,在剧痛中揉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天气渐渐炎热,水榭中堆满了冰块。
亭中人仍垂着鱼竿捉弄那些可怜的鱼,懒洋洋地说:“敛儿如今有几个月的身子了?”
李抒澜在亭外沏一壶三生茗,香气随水雾袅袅升起,把他如画的容颜也挡在了水雾之后。他说:“三四个月了吧,已经有些显怀了。”
亭中人欣慰地笑笑:“很快了。不用等到足月吧,我觉得七个月就可以用了。”
李抒澜眉梢挑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讽,淡淡道:“若是药效不好,你觉得你还能骗许敛给你生第三个?”
亭中人低笑,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悠悠道:“抒澜,你觉得这段时间敛儿留在宫中好,还是在我身边好?”
李抒澜沉默许久,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滚烫的茶杯。一只蝴蝶落在他肩上轻轻煽动翅膀,李抒澜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亭中人笑说:“抒澜,恭喜啊,你的咒术恢复得越来越好了。”
李抒澜轻轻垂下眼帘,眸中暗沉的光芒,像是强行斩断了什么拴着他心脏的东西。他声音冰冷:“我早就说过,我对人心并不通,就算用幻术强行篡改许敛的记忆,也会漏洞百出,他早晚会自己察觉到。”
“哦?”亭中人仍是漫不经心地握着鱼竿,“敛儿想起什么了?”
李抒澜握着那杯茶:“他今日问宫女,先帝是哪一年驾崩的。”
“如此这般,那敛儿只有在我身边亲自照顾,才能放心了。”亭中人掀开帘子看过来,早就驾崩入土的先帝许释容颜如弱冠少年,在此笑语晏晏。
“我去安排。”李抒澜起身要走。
许释在他身后玩笑似的问:“抒澜,敛儿肚子里的孩子,你确定是那只始鸠的吗?若不是,你我可要好生失望一场了。”
李抒澜没有回头,走出了这片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宫中还是那个样子,皇上在城外点兵未归,许敛百无聊赖地在树下仰头看天。
李抒澜路过此地,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
许敛环顾左右无人,冲上去把他扑了个满怀:“抒澜!”
李抒澜低头迅速在他眉心亲了一下:“走,我带你看样东西。”
许敛开心地点点头,跟着李抒澜躲开宫人们,到了李抒澜居住的地方。
李抒澜喜静,他宫中洒扫的宫人拾干净后就会离开。李抒澜牵着许敛的手带他进去,许敛看到了窗前的梨木大桌,他第一次来此处时就撕烂了桌上的纸。那时李抒澜轻轻皱起了好看的眉毛,问他是不是不喜欢。
窗上挂了一串一串的纸折蝴蝶,衬着窗前的兰花,每一只都栩栩如生。
李抒澜捧起一串蝴蝶轻轻放在许敛掌心,柔声说:“敛儿,是晚了些,可我想送给你,你要不要?”
许敛掌心轻轻拢着那一捧蝴蝶,心中像是有什么发了芽,在蝴蝶蹁跹中疯长,温暖的花一朵朵绽开,把心口填得满满的,把所有痛苦和酸涩都挤出来,让它们再无容身之地。
他捉住李抒澜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声说:“他在动,抒澜,他也很喜欢。”
李抒澜蹲下身隔着衣物吻上他的腹部,鼓鼓的小腹下有个鲜活的生命,在慢慢长大。
许敛被他亲得痒,刚想要笑,笑容却冻结在了脸上。
皇上站在窗外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是暴戾的怒火和杀意。
许敛破罐子破摔地回望过去,用得意的眼神。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问出这句话时皇上的手在发抖,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杀人的怒火。
许敛心中其实是害怕的,可他实在装厌了那个柔弱的样子,即便害怕也要让自己露出有恃无恐的嚣张神情,开口嘲讽:“皇兄是生气我坏了别人的孩子,还是生气我怀了抒澜的孩子?”
皇上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看到李抒澜吻上许敛小腹的瞬间他就被一股无名的痛苦怒火彻底冲垮了理智,冲上去把许敛狠狠扔在地上,拔剑要把许敛腹中孩子捅死。
他不知道自己在嫉妒谁,因为愤怒太过汹涌,已经无法辨别它们从何而来。
方公公吓得差点昏过去,抱着皇上的手臂不撒手,生怕陛下再一冲动真对皇后做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皇上握紧拳头的手因为太用力而泛白,他闭上眼睛不去看许敛挑衅的神情,努力克制住一剑把这小混蛋从后穴捅穿的冲动,冷冷地说:“给皇后煎一碗红花,若是打不了,就用你们自己的办法。”
宫中常有宫女被皇上临幸,这等孩子留不得。于是堕胎一事宫中老太监们都十分熟练。
许敛想起见过的那些被强行流产的女子,长长的铁钳子捅进下体,硬生生把还未成型的胎儿夹出来。那些女子五脏受损多半都活不了多久。
他脊背发凉,忍不住喊了一声:“皇兄!”
这声带了哭腔的皇兄让皇上微微顿住了脚步,但并未开口也不曾回头,大步向门外走去。
方公公忙让宫女去太医院问什么样的方子药力最猛,决不能对许敛用那等残忍的法子。
许敛手心冰冷,额上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抓住方公公,眼中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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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泪水:“方公公,方公公!我要去找皇兄,我不能死,不能死……”
方公公苦笑着安慰许敛,说红花定能把胎儿打掉,不到万一不会用伤人的东西。
宫里乱哄哄一团,许敛呆呆地坐在床沿。他总是以为……总是以为自己斗得过皇兄,总是天真地幻想着为小怪物报仇的那天。
可他如今仍然是皇兄手上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
他的第二个孩子,也要死了。
一只蝴蝶穿过手忙脚乱的人群落到许敛掌心,许敛泪流满面地向门口冲去。
满屋宫人慌忙来拦:“殿下您要去哪儿?”“殿下您不能走。”“殿下!”
许敛不听不管不停下,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从背后取出那柄短剑,一剑隔断了要阻挡他的侍卫的脖子,赤脚踩着满地的鲜血冲出去。
侍卫们摸不准是不是陛下和皇后闹脾气,也不愿妄送性命,于是拦得也不再卖力。
许敛抹去溅了他一脸的鲜血,握着短剑,赤着脚踩在石板上一路狂奔。他记得那棵梅花树,那棵树附近有个小小的狗洞。他要赌自己现在的身形还钻得过去。
许敛莫名想起了他逃出长夜山的那天,可这次他的孩子还小小地窝在他肚子里,他只能一个人杀出重围。
天色已经黑了,追捕他的人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回头就能看到大片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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