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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了别人的野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水疾
思虑一圈,除了族长提出的方法尚有一线生机,其他都是死路。
望向远方黑洞洞的密林,无限痛苦突然蜂拥而至,明知是条通向绝境的路,他却别无选择。
久留无益,方培抬脚便要离开,但没料想冻僵的肢体不大听指挥,一脚踩到地上的碎石,发出骨碌骨碌的连串声响。
“什么人?!”营帐内传来侍卫的喝声。
瞬间慌乱后,方培稳定心神,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迎面撞上两个拔出利剑的侍卫,淡定地道:“我要找元凛。”
“放肆,谁允许你说出陛下的名讳?”其中一人叱道。
另一人连忙使眼色,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个男人可正得陛下盛宠,你不想活啦?”
帐篷帘子掀开,元凛走了出来,见方培身着单衣站在外面,皱了皱眉,将肩上的狐裘披风脱下来罩在男人身上:“又跑出来做什么?怎么浑身这么冰。”
“帐篷里太憋闷了,出来溜达一圈……”方培道。
周围臣子和将士都屏息看着,元凛咳嗽了一声,提前结束议事,转身搂住方培的腰,专横地道:“你哪儿也不许去,乖乖在床上张开腿躺好,再这样四处乱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方培气得笑了出来:“腿长在身上,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他说罢,便向军营外面走。
把守的士兵本来想拦,但瞅见跟在后面的元凛,还是让开了一条路。
数十个近卫不敢让王单独出去,隔了一段距离,缀在两人后面。
“闹什么闹,快跟我回去!”元凛的耐心消耗殆尽,一把抓住披风想拉住方培。不料男人瞬间甩开披风,奔跑几步越上战马,两腿一夹马肚疾驰而去。
方培笃定他会跟上来。
果然,元凛也飞速地翻身上马,马匹长嘶一声便顺着小路追了过去。两人骑术高超,一前一后钻入了丛林,将猝不及防的卫兵甩开了大段距离。
林中黑漆一片,卫兵惶急地寻找许久无果,连忙调来大批手持火把的士兵展开大范围的搜索。
夜色深沉,西罗全军上下乱成一团。尤其是元凛的得力干将、此次征伐的副帅封洛,更是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表面上仍然要冷静地稳定军心,在营帐等待消息。
他知道,一向英明冷酷的君王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关键时刻一夜未归这么荒唐的事情,除非是发生了某种意外情况。
对于来历不明的方培,他一直持怀疑态度,可陛下毕竟年轻气盛,被男色所迷,夜夜宠幸,哪里听得进他的劝告?
如今事已至此,他只能祈祷这只是虚惊一场。时至破晓,封洛终于到了王的消息,一封落款枭族族长的信,随信的是元凛腰带上的红宝石。
西罗王在我手里。
穆骁戈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决裂(这一场以尊严和生命为注的赌博,他终究还是输了)
这段时间以来,元凛就察觉到了方培的异样,印象里男人活得自由自在,懒得为将来谋划,即便知道自己是西罗王,态度上依旧不卑不亢,从未试图打他这儿得到任何好处。
不过近日来,方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又强作镇定的样子,时常欲言又止,无论怎么追问都得不到满意的答复。
消失的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向不远处纵马疾驰的背影,树林愈加茂密,不时挡住视线,身后追赶的护卫早已被远远甩开,元凛内心划过一丝不安,大声吼道:“方培,停下!”
元凛出身尊贵,打小经历过多次暗害,本能懂得避开潜在的危险。北方边境城邦以狡诈凶残著称,人数虽然不敌讨伐的军队,可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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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地形的地利,不可不防。一心惦念着方培的安危,元凛仗着高超剑术和傲然无畏的性格,便毫不犹豫地追进了危机四伏的丛林深处。
他再次催马拉近距离,正好方培躲避前方大树,速度降了稍许,瞬间距离缩短,元凛探身伸长胳膊抓住了男人的腰带,一使力将对方整个人拉下马。
元凛也被强大的冲力坠得栽了下来,反射性地将方培抱在怀里护住头脸,后背着地翻滚了数圈才停下来。
背部传来阵阵疼痛,颈部也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元凛撑着上身从杂草堆里坐了起来,一边查看方培的状况一边揪着他的领子骂道:“大晚上你抽什么疯?”
方培低垂着头,他的胳膊被尖锐的枝干刮破,可是并不觉得疼,只是觉得浑身时冷时热,头脑也昏沉沉的,眼前景象变得无比模糊。
“元凛……我、喜欢上你,真的大错特错了吗?只贪了短暂数月的欢好,从没奢求过其他,难道这样都要受到上天的惩罚……”握住对方的手,方培满脸压抑的痛苦,那引人注目的黑亮双眸,如今已黯然失色。
长叹了一声,元凛双臂搂住了方培的肩膀,在他耳边道:“是不是有人给你施加压力了?有我在,你怕什么,他们要是敢动你,我必定千百倍奉还。”
方培浑身一震,沉默了片刻,他嘶哑着嗓音低声道:“快走。”
元凛只觉得瞬间警铃大作,第一反应便是转头看向男人藏在黑夜暗影中的脸。从这么近的角度看上去,深爱的面容竟陌生可怖。
寂静的夜幕里,传来阵阵凄厉风声,群鸦惊起。
“走!”方培猛地将元凛一把推开。
雪亮剑光划破暗夜,元凛拔剑出鞘,锋利剑尖直指方培的喉咙,稍微一动就能结果剑下性命。
方培面如死灰地闭上眼睛,而元凛此刻的眼中,已然布满凌厉杀意。
此时,来自四面八方数道箭矢向元凛射来。挥剑格挡之际,约莫四五十个黑衣人冲出躲藏之地,手持利刃包围了正中央的元凛。
深夜议事的元凛并未着盔甲,只穿着一身金丝镶边的白色便服,方才落马翻滚时粘上了尘土,此刻肩膀亦中了一箭,些微血迹浸了出来。他环视四周冷笑了一声,抬手果断地拔掉插入肩膀的弩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我还以为多大的阵仗,原来只是一群杂碎而已。”
黑衣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向目标展开了攻击。
方培站在战圈之外,心如刀割,他最终还是后悔了。他对元凛的感情,是肉欲,崇拜,仰慕,贪恋,是一场不自量力的飞蛾扑火。枭族,孩子,自己的性命……这些算什么呢?全部加起来,都比不上元凛一个温柔的眼神,简单的拥抱。
眼前都是心爱之人的鲜血,曾几何时,他舍生忘死地救过对方性命,而这一次,是他亲自将元凛带入圈套之中。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的长剑,他好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谁都不能伤害这个人……哪怕是流淌着相似血液的族人。
正当他犹豫之时,一个身材高挑、兜帽遮面的身影出现在身旁,露出的半张脸惨白如纸,薄唇更是毫无血色。
“方培,时间紧迫,你在发什么呆?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反悔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派出的都是枭族最强悍的人手,本以为以多敌少绰绰有余,可穆骁戈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砍翻在地,西罗王宛如浴血修罗,任是浑身上下带了不少伤口,他的剑锋依然稳准狠绝,一次又一次地刺穿敌人的心脏。
己方折损得剩下不到十个人,小心翼翼地不敢上前。
“族长,你让他们都撤下来吧。换我一个人。”方培道。
穆骁戈点点头,打了个手势,包围的人后撤至圈外,方培则步履缓慢走上前去,在距离元凛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拔剑吧。”元凛原本白皙的额头已经被血污染红,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感觉到从心头向四肢百骸蔓延的、冻结的冷意。
男人的背叛早就有所预兆,但是他依然选择了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是一场以尊严和生命为注的爱情赌博,他终究还是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肝肠寸断,自那一刻起,过去的元凛已经死去。
方培手腕颤抖着拔出长剑,并不敢看向元凛灼灼逼人的蓝眸:“元凛,我不想伤害你,只想求你、求你撤兵,放过枭族……”
视线透过方培,落在始终站在一边、身披斗篷的高个男人身上,元凛轻蔑道:“原来你是受了那个睡遍北境、不知廉耻的枭族贱人指使,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嗯?还是说你也跟他上过床?”
元凛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足以让穆骁戈听得清清楚楚,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站在原处。
“没有。”方培难堪地否认。
“那你为何背叛我!”元凛骤然吼道,双目竟现出赤红色泽。
“我就是枭族人……对不起,族人命在旦夕,我不能坐视不管……”方培低下头,整个身体仿佛受冷似的剧烈发抖,他终于剖开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心撕裂的瞬间,亦卸下了沉重的伪装,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起来。
元凛愣在原地,犹如刹那冻结的冰雪雕塑,过了片刻,他突然笑出声来:“吾堂堂西罗之王、月神后裔,居然爱上了全天下最卑鄙下贱的物种,多么好笑的笑话……你肯定也觉得好笑吧?哈哈哈哈……”
方培只觉得心疼而无奈,慢慢靠近元凛,伸出没有握剑的手想要碰触对方,低声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剑风蓦地划破诡异的气氛,方培凭借多年积累的实战经验才后退一步险险避开,脑门骤然冒出了冷汗他记起了当初初遇时,元凛居高临下的一击,他连避开的能力都没有。
其实,除了第一次交锋完败之外,他和元凛没有真正比试过,元凛故意让着他,出招也有所保留,点到为止,这一点他再迟钝也能察觉出来。
表面冷硬如冰,骨子里却像水一般体贴温柔。
不得不用剑挡住对方的猛烈攻势,方培虎口被震得发麻,他恍惚地看到元凛冷漠无情的眼神,浑身的力气便被抽干了。
何必反抗求生呢?这样死在爱人手里,不正是自己的心愿?
枯叶翻飞到半空中,缓缓地飘落而下,长剑脱手,划出了长长弧线,掉落在远处。
宝剑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浓稠的血液顺着剑身溢了出来。
元凛握着剑柄,剑的另一头已经刺穿了方培的肩膀,只要他的手移动几分,剑刃就能插入男人的心脏。
“动手吧……”方培的手抓住了剑,向前移动着身体,被血染红的剑尖从身后扎了出来。
相处点滴骤然涌入心头,苦涩的仇恨裹挟着曾经近乎疯狂爱恋,无论爱恨,这个男人占据着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过去和未来。杀了方培,他唯一的弱点和污点就会消失,自此之后,再没有什么能困扰自己了。
元凛正当心神大乱之际,忽觉背后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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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正想抽剑回击,可他的手竟然不听使唤。
伴着脑后剧痛,他缓缓倒了下来。
方培亦脸色惨白地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他紧闭双眼,忍住一波一波的疼痛,分不清是身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创伤。
穆骁戈起重剑,令人绑住昏迷的元凛。俯身检查着方培的伤势,他长叹道:“元凛应该是感觉到了我的偷袭,如果他当时不管不顾抽剑回挡,你这条性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方培撕了一块布咬在口中,含糊道,“帮我拔剑吧。”
作者有话说:相爱相杀,唉。。被喜欢的人骗得这么惨,求元凛宝宝的心理阴影面积><
最近生病发烧,求抱抱喵喵!
第16章胁迫(方培看似普普通通,居然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蠢事做尽)
方培的肩膀被长剑豁开了一个口子,仗着身体强壮,才没在疗伤过程中昏过去,一圈圈纱布裹住了伤口,他脸色惨白地问:“右手废了?”
“正常生活没问题,只是不能拿剑了。”穆骁戈低头靠近,用牙齿咬断了绷带,伸手扶方培起身。方培想拒绝但实在没有力气,索性靠着族长的支撑,向密林深处走去。
之前搏杀幸存的族人已经先一步挟元凛离去,到达预定的隐蔽地点。
方培一路走得晕头转向,迷宫般的山路令他几次以为回到了原地,可穆骁戈步履坚定,夜色最深沉之时,他们来到狭窄山洞的入口,入洞后又经历了一番折腾,才看到隐约火光和人声。
守在外面的年轻人冲他们点了个头,侧了侧身,穆骁戈搀着方培,经过二三十米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通道,终于豁然开朗,前方洞穴宽敞,洞壁挂着照明的火把,几个青年或站或坐正在低声交谈。洞的最里侧黑黝黝的,仿佛还套着小洞穴。
方培靠边坐下,他张开嘴,犹豫了半晌,到嘴边的话却问不出口。最挂念的人就在附近,可他却没有任何资格再出现在元凛面前。
解下斗篷,穆骁戈接过手下递过的纸笔,坐在方培身旁,将纸随意放在腿上,迅速地写了两行,待墨干后放进信纸里,用火漆封了信。
方培偏过头,视线随意扫过旁边的青年,穆骁戈平时外出喜欢遮着头脸,而实际上,他乌发及腰,皮肤白皙,一双浅灰眼眸如烟雾般忧郁深沉。
方培第一次见他真容之时,就觉得他相貌出众,不像枭族人,反倒有几分似清高如雪的元凛。
“方培,还差一点就成功了。”穆骁戈转过头和方培视线相碰,语气难掩喜悦,“只要元凛肯让步,所有族人就能逃过这一劫。”
方培沉默了片刻道:“他那么高傲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枭族的。劫持元凛,军队不敢贸然出兵,我们就趁这个时候整装结队、携老扶幼,尽快逃走吧。”
“离了西罗,你以为我们就能活吗?天下之大,除了这里之外,根本没有枭族安身立命之所。听话,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去劝劝元凛,赐枭族赦令。”
“恐怕我做不到。”方培苦笑道。
“时间紧迫,那实在不行,我只能用点卑鄙手段逼他就范了。”穆骁戈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一盏火把,走向黝黑里洞。
方培顾不得肩伤剧痛,急忙跟上去问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这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元凛的态度了。”
湿冷入髓的污浊潮气里,元凛悠悠转醒,只见沉滞黑暗里一片闪烁跳跃的火光,耳边传来水珠落在石壁上的滴答回响。而自己被手臂粗的绳索结结实实地绑在石柱上,周身真实的疼痛变得遥远,来自内心的巨兽却嘶吼不止,拷问着剥去了坚硬外壳的内心。
口鼻还在呼吸,心脏仍在跳动,灵魂却受了致命一击,徒留一副苟延残喘的肉体。
那颗高傲矜持的真心,在不久前刚被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交给了以为值得托付一生的爱人。但世间就是这样讽刺,上一刻的刻骨誓言化为下一瞬的狠心背叛,宝贵的感情和自尊被弃在污泥里肆意践踏。
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那个男人的身影却总在不经意时侵入脑海,摧毁着他最后一丝理智防线。
他不愿承认,自己爱上枭族人的事实。这场恩爱自始至终只是心筹划的阴谋,而心爱的男人逢场作戏、虚与委蛇,利用肉体和心机,一步步将他引入危险的陷阱。
方培是个没心没肝、不知廉耻的卑贱货色,那面对方培张开双腿就无法把持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男妓和嫖客,下贱与贪淫,最后落得个背叛被俘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他垂着头,血污染红的长发挡住了视线,火盆里跳跃的焰光令他眼睛酸痛无比,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不知不觉的,他呛咳着笑了出来,液体从眼眶溢了出来,痒痒地爬过脸颊。
方培,方培!戏耍我的感觉不错吧,你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尝尽生不如死、彻骨绝望的滋味。
我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你,直到心满意足、丧失兴趣那天,就是你解脱的死期。
哈哈,哈哈哈哈哈……
洞口传来脚步声,他只扫了一眼,便冷冷地偏过头。
“我是穆骁戈,枭族的族长。此番请你到此实属无奈,并非成心为难于你。只想恳求陛下颁发赦令,赐予我们一个容身之处。”
元凛抬眼,站在前方的正是当初偷袭他的高个青年。此刻他一身黑衣,头面无遮,火光映着过分阴柔的脸。方培站在穆骁戈斜后方,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胳膊,脸色惨白地盯着地面,不时害冷似的颤抖一下子。
“呵,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哪怕赦西罗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不会赦一个枭族的贱种。有什么法子尽管使出来吧,不过你最好杀了我,得夜长梦多。”元凛冷笑道,“到时候,我会让所有士兵轮流上你,直到你断气为止。”
穆骁戈盯着元凛,眼眸雾色渐浓,静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回道:“日出之前,我等你的答复。”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方培的背,随即向洞外走去。
待洞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方培上前一步,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双眼,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元凛,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没有包扎过,有些地方仍然在淌血,看上去异常可怖。
方培右手不能动,便单手从怀里掏出了之前剩下的伤药和绷带,犹豫的凑上前,仔细地看着胸膛上骇人翻开的伤口,握着药瓶的手轻轻将药粉撒在伤处。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元凛的口鼻正对着对方的耳朵,只要低头,牙齿就能咬穿对方脆弱的喉头。
他凝视着方培半明半暗的侧脸,石雕镌刻般坚硬的轮廓,深潭似的乌黑眉眼,眼尾扫出淡淡的阴影,他好像初次发现,男人如此该死的英俊而诱人。
美人关,英雄冢。方培看似普普通通,居然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蠢事做尽,倒真有几分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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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勾引男人的狐媚本事。
草草上药之后,方培神色疲惫憔悴,双目难掩悲哀,嘴唇抖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犹豫半晌,他身体缓缓下沉,竟是跪在元凛脚下。
方培仰起脸和元凛四目相对,出声时,嗓音干裂嘶哑得不像他的本音:“元凛,我不想你受伤害,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方培对天发誓,对你没有半分假意,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同族的人惨死啊……求求你放过枭族吧,哪怕是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如果你不解气,就杀了我,一刀刀碎剐了我,或者点火烧死我,怎么样都好,行吗?”
“事已至此,你我已恩断义绝,你在这儿装可怜给谁看呢?你的命我要定了,而枭族上上下下,年女老幼,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元凛一字一句残酷道。
“当然,你不会死得那么快,我会把你驯成雌马卖到窑子里,日日夜夜的张开腿接客。等你被千人骑万人干,下面的嘴成烂洞,身子染了脏病之后,再寻个好玩的法子处死。对了,枭族的你还会怀孕吧,你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和你一个下场,为奴为妓,生生世世,永不翻身。”
方培摇着头,左手抓住了元凛的腿,口中不断哀声乞求:“元凛,随便你怎么对我,族人是无辜的,他们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元凛没再理会他。
苦劝无果,万般无奈之下,方培只得低声道:“我正怀着你的孩子。”
元凛蓦地睁大了双眼,身体开始挣扎起来,却被绳索束缚,全然无法动弹。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月神后裔与枭族罪人搞出了私生子,定是天大的丑闻,不知道王后和其他大家族会怎么想。而你,会不会重蹈皇甫慕的覆辙,背上一世的污名?”
方培愧疚而心虚地低下头,他此前服用避孕药物,直至今日未有任何怀孕征兆。
自己的所作所为,倒是符合元凛对枭族的卑劣下贱的评判。方培自知在对方心中已罪无可恕,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确实做下了欺瞒背叛的勾当,也必将承受与之而来的痛苦与惩罚。
现今他唯一的慰藉,便是留在雪城的幼子。当初和族长约定好保守孩子身世的秘密,护佑他平安长大。这个苦命的孩子,不仅无法与高贵的生父相认,还要终生背负着枭族的重负,而这一切,都是他对元凛痴心妄想的恶果。
元凛这辈子不会原谅他,连亲生的孩子,长大也会恨他。方培只觉得心绪纷乱,可能失血过多的缘故,浑身一阵强似一阵的发冷,两眼不时地发黑,便强打神不敢多想。
刚一听到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元凛只觉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还没真正接受方培是枭族的事实,便又得知对方怀有自己的子嗣,一时间根本无法彻底消化。他低头看着跪在脚边肌肉纠结的健壮男人,不久前刚刚细致抚摸过的结实腹部,竟然孕育着自己与恶魔种族结合的子嗣。
一个未出生的婴儿不足为惧,可若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足以成为搅乱整个西罗的祸害。浓重的杀意登时充斥了心胸,只要杀了眼前的男人,就能将所有的麻烦一次性解决掉。
“什么时候?”
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方培不敢面对那双盛满疲惫恨意的蓝色双眸,咽了一口口水,回道:“前几天……”
“这都是穆骁戈背后指使的吧。”元凛冷笑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达到目的了么?你转告他,休想。”
方培哀求道:“元凛,求你,给枭族赦令吧,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族人里也有老人和孩子,我怀的是你的亲生骨肉,如果他的生母换成任何一个普通女子,他也会过着平安快乐、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何其不幸长在我的肚子里,便注定要承受枭族的恶名与罪孽……”
两行泪不自觉从眼眶溢了出来,他极力稳定心神,继续道,“求你答应放过枭族。作为交换,我把命给你。不求苟活,只望速死,你恨我、怨我、要拿我出气,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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