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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了别人的野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水疾
元凛漠然地看着男人微微颤抖的肩膀,听着那哽咽般的乞求。此前,方培无论境遇如何,都不肯放下那点尊严,更不曾低声下气地恳求自己。他的爱人早就随这真相揭开而消失,此时此刻待在旧躯壳里的,不过是个令人厌弃的贱人罢了。然而这个贱人还以为能用自己的命换来族人的安全,呵,他算得了什么?
方培必须死,他和孽子,一起死。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不敢真的动你吗?叫穆骁戈来,你滚,滚得越远越好。”
方培弯着腰站了起来,他依旧躲避着元凛的目光,后退两步,转身快步向外走去。直到出了洞口,他脱力地倚靠着石壁,大口大口喘息着。
结束了。
他的爱,他的希望,他的生命之光,终于完全破灭。
身体缓缓下滑,坐在冷硬的地面上,单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眼中酸涩的液体不可抑制似的,噼里啪啦地打落在被血染红的衣料上。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人停在他近前站了片刻,手掌落在他的头顶上,温声劝道:“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何必呢?元凛那种的人,别说他贵为西罗之主,哪怕他只是平民出身,也不屑与枭族为伍的。”
方培偏过头,躲开了对方的触碰。
穆骁戈回手,向关押元凛的监牢走去。
作者有话说:嘿嘿嘿,依旧求抱抱鼓励~~~~~
过两章可以考虑回到现在,两只甜蜜一下~~
第17章折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了)
诡异的静默里,只有火光在噼里啪啦地跳跃。
“这么说,你宁可身败名裂也不从了?”穆骁戈把玩着手里的尖细短刀柔声问道,灰色的眼睛倒映着猩红火光。
元凛浑身浴血,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面目尽是干涸血迹,看上去分外可怖。他缓缓抬头,冷漠地看了对方一眼,蓦地将一口含血的唾沫吐到了穆骁戈的脸上。
穆骁戈不怒反笑,抹去沾染的污物,一手抬起了元凛的下巴,用刀刃比划着他的面颊道:“民间传言你是西罗第一美男子,我本以为夸大其词,没想到你生得这么漂亮,不愧是月神正统后裔。我也算阅人无数,还没见过哪个美人儿能和你相比。”
顿了顿,他继续道:“如果我在上面轻轻划上几刀,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这双眼睛,不知道挖出来以后,它的颜色是不是还像现在一样迷人呢?”
“想动手就尽快,废话少说。”元凛毫无惧色地回道。
方培在外面徘徊许久,隔着层层湿滑石壁,听不清里面的情形,偶尔阴风阵阵穿梭而过,仿佛凄厉的嘶号,撕扯着他本就混乱脆弱的神经。
石缝渗出点点阳光,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他们所在之处虽然隐蔽,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族长下定决心速战速决,但是元凛一向高傲倔强,若他一直不肯屈服,后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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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设想。
按捺不住焦灼的心情,方培走到关押元凛的洞口,被守卫的年轻人拦住:“族长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方培耐下性子好言好语地商量了半天,对面两人仍然不肯让步。突然,他似乎听到了皮肉鞭打的破空声,一颗心瞬间油烹火烧般疼痛起来,意识还没到,身体便不管不顾地大力撞开了阻拦的人,挤着缝隙冲了进去。
“站住!”
跌跌撞撞地穿过狭窄的通道,蓦然置身于豁然开朗的空间,前方晦暗的火光映衬着熟悉而残酷的身影
穆骁戈背对而立,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正携着尖锐鸣叫抽打在肉体和地面上,带起一串血光。受刑人双手高吊在空中,浑身赤裸,破碎的血肉不断淌下淋漓的血液,已经辨不出本来面目。
腿弯处一痛,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肩膀被追上来的守卫死死压住,方培挣扎着抬起头,吼道:“住手!”
穆骁戈闻声回头,俊秀的脸上沾着新鲜血迹,不动声色地柔声劝慰道:“你怎么进来了?出去,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方培一瞬不瞬地盯着元凛,他的天神,他的明月,他一切快乐与痛苦,希望与绝望的源头。当纯洁的感情蒙上了尘土,昔日珍爱的宝物被遗弃在烂泥中践踏,眼睁睁看着无暇的躯体染上血污,痴情的眼神漫上仇恨的毒液,漂亮的嘴唇吐出轻蔑的咒骂。
可自己依然无可救药地深爱着他。
穆骁戈放下手里的刑具,一步步靠近方培:“一不做,二不休。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让他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哪怕先撤兵……”
方培狠厉决绝地望着他:“放开我。”
穆骁戈无奈地打了个手势。
感觉到守卫力道稍有放松,方培便挣脱钳制,径直奔到元凛近前。由于对方被悬吊着,高出自己头顶一大截,方培只得力的抬头,伸手碰触着面庞口鼻间微弱的气息。
血迹顺着元凛脸颊流到下巴,汇聚成破碎的血线,滴落到方培的额头上。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方培勉强挺住身躯才不至于跌倒,抽出短刀砍断了手腕的绳索,他单手抱着仿佛失去意识的元凛,小心地放在地面,脱下刚借过来的披风,盖住了血迹斑斑的身躯。
方培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已然浸成了血红色。
他不得不承认,即使用尽卑鄙丑陋的手段重伤了骄傲荣耀的骑士,这场不公平的决斗的最后,一败涂地的仍然是自己。
他再也承受不了元凛的血,自己引来的灾祸必须停止,哪怕心软的结果是牺牲枭族千倍百倍的鲜血。
不能再继续了。
“到此为止了。”方培怀里搂着元凛,手里握着锋利的短刀,困兽般威胁道,“我宁愿杀了他,也不会再把人交给你。时间宝贵,搜索的军队快到了,我劝你们还是快点走,为族人争取些生机。”
穆骁戈平静的脸庞闪过一丝悲悯:“方培,你真是个可怜的痴情人,可是君王无情,你以为这样做元凛会感动吗?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了。”
“我知道。”
穆骁戈沉默片刻,转身对守卫道:“走。”
在整个过程中,元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又下不了死手,不如适可而止,给双方留下转圜的余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即便枭族亡了,紧握着元凛之子这张护身符,加之身后的支持,他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守卫犹豫了一下,见族长主意已定,只得紧跟着族长的脚步匆匆离去。
见穆骁戈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洞穴的阴影里,方培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身心俱疲地起利器,单手用力的托着元凛的腰,扛在没有受伤的肩膀上,勉强支撑着站起身。
仿佛踏在梦的云雾里,他每一步都飘忽忽的,眼前的景象晃动不止。一路走来,发现这个藏身处已经人去洞空,残余的火堆旁还留着一些干粮和水,他之前用过的剑横放在旁边。
“元凛?”方培轻声问道,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回应,连忙将人放下来,用外衣还算干净的衣角擦了擦他的脸。
蓝眸似睁非睁,敛的迷蒙目光不知道注视着何处,嘴唇干裂,沾着大量斑驳的血迹。
“别吓我……元凛,你别死……”方培颤抖着要给他喂水,水壶倾斜了稍许便停了下来,他谨慎地先喝了一口,感觉并无异样,才吞了一大口,嘴对嘴地哺给对方。
想当初他这样给元凛喂药的时候,已经做出了离开的抉择;现今相似的情景里,他也不得不面对着与爱人分道扬镳的局面。
元凛意识模糊地看着方培的赤裸上身,渗满了乌黑血渍的厚重绷带,随后视野一暗,被黯淡眼眸所淹没。浸润的甘霖顺着对方的嘴唇徐徐流淌到自己的口中,无比苦涩,却泛着一丝男人固有的诱人味道。
眷恋着表面柔情的自己,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毒酒入喉,穿肠烂肚。
裹着蜜糖的毒药,再舍不得又怎样,却终究留不得。
方培短暂停留了一会儿,重新将元凛放在肩上,步履沉重地走出洞口,外面天光大盛,他瞬间反射性地闭上灼烧的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睁开。
在满眼乱窜的金星里,不下几十个骑兵正围拢在洞外。眨了眨眼睛,他才看清楚他们的蓝色风纹旗帜,为首之人一身黑色盔甲,刺目的血红披风在寒风中飞扬。
“你是谁?”方培反手握住背在身后的长剑。
对方骑着健壮高大的黑马缓缓上前,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倨傲:“峡林谷,谷勉。”
初时的惊恐被释然替代,方培长叹一声,缓缓蹲下身,将人平放在草地上。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元凛的当口,他敏捷地向斜后方一跃,跳进一人高的草丛中。谷勉见状,果断地催马追了过去。
人跑得再快也比不上百里挑一的骏马,况且方培折腾了一夜,早就筋疲力尽,强撑着跑了几百米,察觉到后方清晰的马蹄声裹挟着风声,强势地袭来。
脖颈传来窒息的剧痛,他被马鞭扯着脖子,狼狈地拽倒在地,刚想挣扎着起身,剑尖就到了眼前。
“别动。”谷勉居高临下地警告道,翻身下马,剑刃贴着对方的喉咙,但男人不屈的眼神依然那么生动。
这样火热的眼神,简直像极了那个人。
谷勉将方培结结实实地绑了,横放在马鞍上,自己亦骑上马,掉头往回走。他忍不住低头打量暴露在寒风中的年轻肉体,健壮的脊背,优美的弧度,隆起的后臀。
“你叫什么名字?”谷勉发问的同时,手掌放肆地贴在方培身上,从背部开始,慢慢抚摸着细腻柔韧的肌理。
“别碰我!”方培气得满脸通红,反缚的身体活鱼般挣扎不休。除了元凛那个特例之外,他从来没有被男人上的觉悟,也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被男人上的气质。
“你就是把王耍得团团转的男人吧,啧啧,他的口味倒是很独特,我原以为是个绝世美人,或是个妖艳的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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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没想到真人这么普通。枭族怎么会挑你来勾引他呢?”谷勉微笑着调侃。
方培知道徒劳的反抗只会给他增添乐趣,便咬着牙,不再理会他。不多久,谷勉与等待的骑兵汇合,赶往元凛驻军之处。
正当守军惊惶不定之时,守卫粮车的兵团受到了北境蛮人的偷袭,尽管封洛增援及时击退了敌人,大半粮草已被烧毁,仅靠剩下的部分,根本撑不过十天。
北方势力最大的是峡林谷的谷家,而从上一代的谷煜到如今的继承人谷勉,长年任由枭族勾结野蛮人城邦,此次元凛帅军北征,谷勉亦保持着中立状态,至今没有出兵。正当封洛犹豫是否向峡林谷求援之时,他远远看到了高举着风旗帜的骑兵队列,正疾奔而来。
作者有话说:这两天默默把一些无关紧要的支线剧情撸了一遍,发现假期期间果然没有周几的概念,突然就周末了。先放一章交差,看看还能不能把下一章尽快发上来。
依旧无耻的求抱抱~~~
第18章囚笼(元凛外伤严重、失血过多,三天后才醒过来…)
元凛外伤严重、失血过多,三天后才醒过来。侍女绯守在床侧,见他恢复了神志,连忙端来汤药,顺带将此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元凛听罢,五脏六腑顿时泛起烧灼的痛感,咳嗽许久,吐出一口黑褐色的瘀血。
他与谷勉将近四年没见,两人虽然关系极近,往上数几代都是割不断的近亲,但是面对这个长自己三岁的表哥,西罗国实力最强悍的大贵族之一,他总是怀着天然的防备和敌意。说实话,他宁愿死在枭族手里,也不想让谷勉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况且自己被俘的原因乃是宠幸枭族男人,简直丢尽了颜面。
“方培呢?”元凛咬紧牙关,强烈的恨意令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若不是身体虚弱至极,他恨不得此刻就将男人抓到近前,食其肉、饮其血,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陛下放心,人关押在军营,万无一失。”
元凛点点头,强打神唤来封洛,令他们务必在短时间内攻破雪城,不得饶过一个枭族妖孽。
“尤其是穆骁戈,说什么也不能放了他走……咳咳。咳咳咳咳……”元凛说着,蓦地咳嗽不止,绯递来干净的手帕,轻轻拍着他的背部,不多时白色的帕子上便被鲜血染红。
随军的几位御医连忙上前,围在床边忙活,输血灌药扎针,能做得通通试了一遍。元凛眼睛下方和嘴唇泛着乌青,似乎是中毒之兆,医师们讨论了半天,却找不出毒药种类,更无破解的方法,只能尽量压制毒性发作。
当夜元凛发了高烧,情况非常凶险,期间只清醒了片刻,对心腹侍卫景坤低声嘱托了几句,便又昏了过去。
景坤走出充斥着血腥气和药味的营帐,内心焦灼又矛盾,他跟随着元凛四处征战多年,见惯了刀光剑影,不相信年轻的王会被如此轻易地击垮。可是这毒性来势凶猛,所有人都预见到了最坏的结果。
他来到重兵把守的囚车处,透过坚固的铁栅栏,看着那个前些天还在军营大摇大摆随意出入的嚣张男人,正垂头蜷缩在囚笼内,手脚束缚着沉重的铁链。从他被谷勉交出到押上囚车的过程中,愤怒的士兵围着这个叛徒拳打脚踢,亏得景坤及时阻止,才保住这条命。
他的上身赤裸,裤子亦破烂不堪,肩膀处的绷带几乎被完全扯破,尚未愈合的剑伤暴露在寒冷空气里,不时淌出鲜红的血液。除了这一处大伤外,数不清的淤青伤痕布满了肉体,一张脸更是肿得像猪头,显得凄惨而可笑。
男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肿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盯着景坤,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半晌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是他身边的侍卫吧。元凛怎么样了?”
方培又渴又饿,空虚的肚腹不时传来阵阵绞痛,喉咙像火烧似的,咽了口唾沫,只令他愈加干渴。
景坤漠然地看着方培的惨状,他故意没给男人送饭送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凭什么要好过呢?
方培是可恨的枭族奸细,却也是王唯一的软肋。他的生死,除了王之外,没有人能够决定,包括他,包括方培自己,都不可以。
随手拿过一壶水和食物扔到方培的脚边,景坤转头便要离开。
方培见状连忙扯动铁铐,双手抓着栅栏试图叫住景坤:“等等!他醒了吗?我想见他。”
“呵。”景坤嘲讽地笑道,“你最好祈祷陛下能平安度过今晚,若是有任何意外,我保证,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求你,带我过去吧,陪他最后一晚,不能留他一个人在那儿……”方培极力伸出手,声音嘶哑地请求道。
景坤直觉地要拒绝,但想到不久前,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胳膊,似乎要留下临终遗言一般,他连忙凑近了对方颤抖的嘴唇,只依稀听到了一句话。他死后,要方培殉葬。
从古至今,月神家族的墓地乃是西罗国最神圣的地方,只有正统王后才能与王合葬,低贱的枭族人根本没有进入帝王陵寝的资格。
景坤迟疑了。在王的心底,还是希望男人陪他最后一程吧。
夜深人静,王的寝帐只有侍女和一名年老御医在床边。景坤给方培卸掉了手铐脚镣,撑着他的身体走到昏睡的元凛近前。方培缓缓跪倒在地,他握住了元凛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似的,滚动着掉落在对方苍白热烫的手心里。
他低头深深亲吻着元凛的嘴唇,交缠中尝到了血的味道,混合着自己的血,和元凛的血。
方培恨穆骁戈,更千百倍地恨他自己,本以为元凛受的是皮外伤,及时医治便能痊愈。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竟到了威胁生命的程度,这并非他所愿,却全都因他而起。
他别无所求,只愿速死,来换元凛的性命。
随着时间推移,元凛的高热不知不觉降了下来,方培熬得双目通红,舍不得移开目光,但黎明将至,他只得重新锁上铁链,走进逼仄肮脏的囚车里。
铁门冰冷的锁扣再次锁死,方培坐在角落里,灌了两口水,捡起扔在地上的肉干往嘴里塞。比起施加于肉体上的痛苦,他最厌恶这种被囚禁的感觉,这牢固难破的铁栏、叮当作响的铁链、来自外面监视的眼神,每时每刻都要逼他发疯。更何况,无数士兵经过时便投以轻蔑敌对的眼光,发出震天的嘲笑与谩骂,威胁“操烂贱男人的屁眼”、“尸体切成块喂狗”等等,简直不堪入耳。
干净利落的死亡,对落入如此境地的自己来说,堪称仁慈的解脱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一把仅有食指长的致裁纸刀。他对元凛寝帐的布置无比熟悉,知道在床榻边伸手可及的书册里,夹着一把不起眼的小东西。它并不锋利,可找准角度,便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再忍耐一段时间,只有几天就好,等元凛脱离了危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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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能安心地走。
当夜过后,元凛高烧褪去,病情也缓和下来,只是身体不适仍需卧床。他不记得方培来过,其他人亦闭口不提。
虽然医生屡次劝他休息,不过第二天元凛便强撑身体,半靠在床,开始处理前方战事。
占着军队和武器的优势,外加谷勉出兵相助,军队很快打到雪城,围了个密不透风,攻陷城池指日可待。
“不过,”景坤读着战报,“一部分枭族人已经提前撤离了雪城,封洛将军派了五百骑兵追击……”
元凛眉头紧皱,扶着昏沉的额头,极力保持清明:“明早我们便去雪城,务必速战速决,我不想在这冰天雪地浪时间了。”
“那个枭族奸细怎么处置?”景坤小心地问道。
元凛状态不佳,愣了半晌才将枭族奸细和方培联系在一起。一想起那人,情绪如野马般不受控制,爱恨到极致的浓烈情感,逼得他透不过气。
残酷的想法逐渐成形,方培既然宁死都要保护族人,那么这一次,他就要彻底摧毁男人的希望。
“带他一起去雪城。”
作者有话说:终于破两千字了,求抱抱嘿嘿~
第19章血月(这次,必须教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当夜,景坤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搀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御医,来到关押男人的地方。
浅眠的方培闻声惊醒,懵然地抬眼,看到景坤正站在外面,从木盒里拿出冒着热气的食物和汤水,摆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另外一个老者上前,隔着铁栏为他查看伤口。
方培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若非元凛的授意,景坤不可能擅自前来送饭看病。
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吧。身体在凛冽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心房处却融起了一阵暖意,方培上身贴着囚笼,方便医生包扎裂开的伤口,对景坤低低问道:“元凛怎样了?”
对方冷冷地偏过头,依旧一言不发。
大帐之内,烛影绰绰,年迈的声音缓缓道:“启禀陛下,他没有怀孕。”
元凛披着一袭长发半躺在床,手里握着书卷,眼睛半垂着,看不出暗藏的情绪。
不久前,他发着低烧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思绪便被百米外的罪人勾了去。
了男人那么多次,那人腹中居然长出了小小的肉团,它会慢慢长大,分化出头部、躯干和四肢,然后从母体脱离出来,成为一个结合两人骨血的小婴儿。它会有清澈透蓝的眼睛,浓密乌黑的头发,健壮结实的身板,讨人喜欢的神情,和野性难驯的性格。
方培是他终生的耻辱,而这个孩子……哪怕出身再低贱,毕竟是元家的长子。
摆在元凛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保住孩子,将男人囚禁在隐秘处好好照顾,待诞下婴儿之后再行处罚;要么同时舍弃,彻底断了这隐患。
夜深人静,元凛陷在混乱的思绪里无法安眠,令景坤前去查看男人的情况。不论承认与否,他这样做,还是想给对方一次机会。
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男人的谎言。
攥紧拳头,元凛熬得通红的眼睛泛着嗜血的光。
次日,留在军营的两千护卫军启程前往雪城,元凛身体有所好转,仍然无法骑马,只得躺在马车里休憩。当天傍晚,当他到达目的地之时,战事已经基本结束,城头插着耀眼的王旗,一小队士兵正在忙着敛堆积的尸体。
提前得到消息的封洛守在城门处迎接,身着黑色盔甲的谷勉亦站在一旁,嘴边带着一丝悠闲的笑意。
绯从里面掀开帘子,元凛召唤封洛上前。
“……共杀死敌方三千余人,抓获五六百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大部分壮男人战死了。至于他们如何处置,听凭您吩咐。”对于元凛的询问,封洛逐一答道。
“火刑,就在今晚,一个都不能放过。”
元凛挥挥手,侍女落下帘帐,马车缓缓驶入城中。冷冷的血腥气刺激了麻木的神经,他几乎迫不及待地盼望着夜晚来临,用一场吞食无数生命的烈火,涤荡体内滔天的怨恨与愤怒。
偌大的雪城消失了生气,简陋的石头屋都被搜掠一空,所有枭族居民无论老少被绳索绑成长串,赶到巨大的牲畜棚子里,几十名强壮士兵手执利器,在棚外看守。
棚子外,士兵们挥舞着铁铲,将干涸的水池加深拓宽,形成一个将近百米的巨大坑洞,旁边备好柴火和滚油。俘虏们透过木棚缝隙看到外面情景,登时颤抖着挤作一团,哭泣咒骂声不绝,宛如人间炼狱。
夜幕逐渐降临,一轮宁静弯月挂在遥远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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