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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夏隙
小姑娘跑上前来,手里举着剪刀;石故渊恍然大悟,原来是外力造成的斑秃。他对这个小姑娘很有印象,十二三岁的少女模样,却称呼得乐师父为“哥哥”;得乐对她颇为头疼,说她在寺院里没一刻消停,是个连佛祖都镇不住的小妖怪。
石故渊用眼角余光看到稳重的小沙弥在见到小姑娘后,有一瞬的惊慌,了扫帚,一点点向殿外挪去。联系到上次折腾花,这次折腾猫,看来普慈恩寺之下,没有小姑娘没折腾过的。
小姑娘看都没看小沙弥一眼,她很雀跃地蹦到石故渊面前,说:“你又来啦,是来找我哥吗?他去外地讲佛法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原来是这样。”石故渊说着,把猫还给她,却遭到猫先生的抵死不从。石故渊哭笑不得,问小姑娘,“你怎么着它了,瞅把它吓的。”
小姑娘撅起嘴巴,变身成被狗咬过的吕洞宾:“马上夏天了,他毛那么长,我怕他热嘛!”
石故渊同情地说:“也许它没有你想的那么热。”
“每年都剪的,反正过一个月他也要掉毛。”小姑娘咔嚓两下剪刀,不以为然地说,“你找我哥什么事儿啊,跟我说就行,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石故渊说:“我来求个平安符求两个。”
小姑娘一点头:“行,知道了,你过一个星期来拿吧。”
她答应得嘎嘣脆,石故渊却越发不放心,忍不住说:“好,你可别忘了啊。”
“知道啦,”小姑娘说,“我记性好着呢。”接着手一伸,“把他给我吧。”
猫先生的绝望暂且按下不表,毕竟他的绝望,与刘勉相比,小巫见大巫。
……………………………………………
一场饭局,令刘勉清楚地认识到孙岩晟的油盐不进。小赵跟着刘勉挠头不已,半晌说:“刘总,您看咋办?”
俩人在临海的一家露天咖啡馆里,就着海风喝咖啡,苦涩的舌尖染苦了话头,可刘勉又不能露出举棋不定的神色,他故作平静地放下咖啡杯,想了一会儿,说:“桃仙海关都是自己人,只要能把这批货及时转运到桃仙海关,任他孙岩晟再上报,没了证据,我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小赵适时提醒他:“黄关长今早来电话,说他还能顶一阵子,但咱们得抓紧了。”
刘勉仰天呼出一口气,说:“离正常转到桃仙海关的时间还有几天?”
小赵说:“七天。”
刘勉想了想,说:“你跟黄关长说,让他务必再拖七天,只要不立案,到时候再让石总请桃仙海关施压,就没什么问题。小赵,你明天给黄关长送两瓶酒去后备箱右边那两瓶,别送错了。”
“那,那个孙处长……?”
刘勉想起昨晚的饭局上,孙岩晟不识好歹地推脱他的敬酒;刘勉磨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还没到翻脸的时候,继续带他玩!男人嘛,不就那两样?我就不信他不上钩!”
……………………………………………
天色将晚,一位邮递员敲响了桃仙市城北小独栋的门。他的手里掂量着一封厚厚的信件,外面包着硬纸壳。这一家的保姆阿姨替主人接了信件,她的身上套着围裙,似乎正在做晚饭。
关上了门,郑稚初从二楼书房下来,拿到信件,一面吩咐:“别去叫我,我晚些再吃。”
说完回到书房,上楼梯的功夫,他翻转了两遍封皮,上面只有信人的姓名,没有写着寄信人,和前两次关于“徐立伟”和“张胖子他哥”的调查结果是同等朴素的包装。
但这封信,郑稚初清楚地知道,是足以撼动桃仙市商业结构的潘多拉魔盒,他突然由心底生出一种古怪的兴奋。
郑稚初停下脚步,偶一偏头,发现自己正站在石故渊住过的房间门口。
他攥着信,轻轻推开门,家政的勤奋使多年的空屋一尘不染,唯独缺少些人气。房间里陈设简单,一柜一桌一床一椅,倒是显出房间的空和大。
窗外最后一丝天光敛回云上,郑稚初打开灯,坐在石故渊曾躺过的床上,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里面是几张详细的报告,剩下的全是照片,打头的一个,是穿着硕士服的池羽,对着他腼腆而笑。
郑稚初略过照片,先去看报告,事件经过与徐立伟所言相差无几,只是更加详细,而且涉及到的人员中,频繁出现了池羽。
他查的就是池羽。
郑稚初的眼睛继续往下看,最终在池羽的户口本复印件上蓦然停住。
就在婚姻状况那一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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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赫然写着:未婚。
郑稚初缓缓合上报告,若有所思地拨弄照片。走马观花地看过去,他从中拎出了一张:是一张二人合照,池羽仍是一身硕士服,旁边一人穿着皱皱巴巴的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子七扭八歪,手紧紧揽着池羽的肩膀,开怀大笑。
这笑容仿佛涂了胶水,郑稚初眼眶张大,眼珠子粘上去就拽不下来。他听到自己的心里鼓声震震,在鼓皮破裂的临界点,终于挣脱了照片的泥沼
如果不是确定石故渊从未去过高崎;如果不是确定石故渊今年才认识的池羽。
那么他一定会不可思议:原来石故渊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竟也会做出如此夸张而富有活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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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走内心,下章走剧情~开虐前会请大家吃糖糖哦~(围笑)
第二十二章
唐军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京城火车站。
他没有带伞,站在出站口的屋檐下,仰头望向风雨如晦的天空,阴霾的乌云无情地断绝了大半自然光芒的入侵;黯淡的车灯前,雨丝冷硬如斜针,扎在脸上,生疼。
唐军就近找了个旅馆,一放下行李,立刻摸出郑稚初给的小纸条,按照上面的数字,下楼到报刊亭拨打公用电话。
他在大雨中眯着眼睛,仿佛减少了眼部的给养,就能加注听觉灵敏。悠长的铃声在风雨声的伴奏中安详地歌唱,可惜唐军没有欣赏的雅致,直到他紧张的心跳达到沸点,铃声终于中止
“喂,哪位?”
“您好,”唐军清清嗓子,“请问是依鹏先生吗?”
“是我。”
“您好您好,我叫唐军,是郑稚初介绍的,来找您谈一下关于对恒宇集团新项目的投资意向。我已经到了京城,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吃个饭?”
“哦,他跟我说了,”电话声音忽远忽近,沙沙作响,似乎在翻看纸页,不一会儿声音重又清晰起来,“后天下午怎么样,具体地址,明天我让秘书通知你。”
唐军忘记了对方根本无法通过声音看到他点头哈腰的表现,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他的心中放下一块重石。付过电话,他打算去附近吃个迟来的午餐,轻快地行走在雨中,飘忽的影子,恍如一朵绽放在朝阳下的花。
……………………………
虽然医生嘱咐要卧床休息,但小孩子总是闲不住。午睡之后,池晓瑜闹着去找石故渊,其实她是心里惦记着芭比娃娃。池羽拗不过她,只好叫石故渊下班再来一趟。
池晓瑜靠在床上,抱着小娃娃,一遍遍地催:“爸爸,石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呀?”
池羽先头还耐着性子重复回答,后来发现纯粹是女儿太闲,于是他放下大扫除的计划,拿过石故渊送的《安徒生童话》,给池晓瑜讲故事。讲了几篇,池羽喝水润喉,这空档,池晓瑜摸着书皮,说了一句:“这个是石叔叔送给我的。”
池羽“唔”了一声。
池晓瑜指向角落里儿童用的棕红色大提琴,又说:“这个也是石叔叔送给我的,”又指向墙上家长开放日的创意画,“这个是我和石叔叔一起做的,是送给爸爸的。”又跳下床打开衣柜,拥抱住琳琅满目的小裙子,得意地说,“这些都是石叔叔送给我的!”
池羽端着水杯,有些吃醋:“那件蓝白格子的是我给你买的。”
池晓瑜回头看看他,突然扑上去,大声说:“我爱你,爸爸,我也爱石叔叔。”
池羽把她抱起来:“我也爱你,宝贝儿。喝点儿水。”
池晓瑜就着池羽的手咕噜两口,豪迈地一抹嘴巴,拉过池羽的耳朵,小声说:“爸爸,我可不可以和老师和小朋友们说,石叔叔是我妈妈?”
池羽愣了愣:“什么?”
池晓瑜说:“老师和小朋友都问过我妈妈是谁,他们的妈妈我都见过,一点都没有石叔叔好。”
池羽弹了下女儿的额头,说:“你知道你这种心态叫什么吗,爸爸今天教你一个词,来,跟我读,‘虚荣’。”
池晓瑜捂住脑门,纯良地眨眼睛:“什么叫虚荣?”
“就是说,你喜欢的不是你石叔叔本身,而是喜欢他的长相、他的财富、喜欢他对你好……因为他比其他家长长得好看,有钱,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有面子。”
池晓瑜说:“我就是喜欢他呀,他就是好看、有钱呀。”
“如果他变丑了,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
“如果他没钱给你买东西了,你还喜欢他吗?”
这个有点纠结。池晓瑜含着手指,想着她的芭比娃娃,许久没吭声。
池羽说:“你看,你就不喜欢他了。”
“不是,我还是喜欢他,”池晓瑜连连摇头,“你也没有钱给我买芭比娃娃,可是爸爸我爱你;所以他不给我买,我也会爱他。”可能觉得表述不清,她竖起两根食指,并在一处,强调说,“你们是一样的。”
“你才认识他多久,他就和爸爸一样了?”
“爸爸,你们是一样的,”池晓瑜说,“你是爸爸,他是妈妈,你们是一样的。”
“臭丫头,你以为给你买东西,惯着你,就是对你好?”
“他爱我,爸爸,就像你爱我。”池晓瑜拍了拍心口,“我感觉得到,这里告诉我了,你们是一样的。”
小孩子的直觉类似小动物,能够敏锐而直观地察觉到周围的善恶。池羽抱着女儿,听她诉说另一位能与他平分秋色的男人,心中感慨万千。突然,他问:“晓瑜,你觉不觉得石叔叔亲切?”
池晓瑜得意地说:“觉得。好多人都怕他,就我不怕他。”
“那……你觉不觉得他眼熟?”
“眼熟?”
“就是看着熟悉。”
“熟悉?”
“看着……像不像……像不像……”
“像不像?”
“算了,”池羽释然一笑,“你那时候才那么小,能记得什么。”
池晓瑜困惑地看着爸爸,不明白他的问题,见爸爸不问了,她也不再试图理解题干。这时候,门铃声响起,父女俩对视一眼,池羽说:“你不是问可不可以叫妈妈吗?这事儿爸爸做不了主,你去问你妈吧。”
池晓瑜被逗得咯咯乐,池羽抱着她去开门,石故渊手里大包小裹提着东西,除了菜肉水果,还有些小孩子喜欢的零食和补品,池羽伸手去接,怀里的池晓瑜像考拉换树一样,顺势搂紧了石故渊的脖子。
“石叔叔!”池晓瑜说,“我好想你呀。”
石故渊放下袋子,专心抱她:“宝贝儿,我也想你。”
石故渊抱着她,脱不了鞋,池羽拎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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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去了厨房,池晓瑜见爸爸不碍事了,就小声和石故渊说:“石叔叔,我可不可以说,你是我妈妈?”
“嗯?”石故渊有些懵,“妈妈?”
“嗯,”池晓瑜肯定地点头“妈妈。”
石故渊失笑说:“要叫也应该叫爸爸。”
“可是我有爸爸了,但是还没有妈妈。”
“那就叫daddy,”石故渊随口一应,脚跟踩脚跟脱了鞋,抱着池晓瑜回屋,说,“在家有没有乖乖陪爸爸?”
池羽在厨房大声说:“是我陪她!”
卧室里两人笑做一团,石故渊怕池晓瑜再碰到脑袋,一直举手护着。他冲池晓瑜比了个“嘘”的手势,朝厨房方向喊:“真是辛苦你了,现在换我陪着,你去做晚饭吧。”
池晓瑜尖着嗓子喊:“爸爸,我好饿啊!”
池羽提着湿淋淋的菜刀出来,说:“让你中午就吃那么几口,现在饿了也不许吃零食!”
池晓瑜说:“我是日思夜想,食不下咽……”
石故渊问她:“想谁啊?”
池晓瑜钻他怀里,抱住他的脸糊口水:“我想你呀,石叔叔!”
池羽按捺住涌上嗓子眼的酸意,默默转身回厨房做饭。石故渊等池晓瑜跟他腻乎完,说:“说吧,看上什么了?”
池晓瑜“嘿嘿”笑两声,趴在他耳边说:“叔叔,我想要那个金色头发的芭比娃娃,可以自己做衣服!”
石故渊说:“那你叫我一声爸爸。”
池晓瑜说:“daddy!”
池晓瑜小朋友和石故渊厮混久了,近墨者黑,日积月累之下,也习得几手用人之道。即便得到了石故渊的承诺,但在没有彻底心想事成之前,她对石故渊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吃过晚饭,石故渊跟她看了会儿动画片,又听她练了俩小时琴,每每石故渊要起身告辞,池晓瑜总能找出点儿事儿来绊住石故渊的脚步。石故渊向来对她没脾气,给她洗脸刷牙洗脚,趴被窝了还得兼读童话书。
池羽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心酸地说:“今晚不跟我睡了?”
池晓瑜的小屁股往中间挪挪,大方地拍拍空出的一条床铺,说:“爸爸,你也来!”
池羽看看那一条,又看看池晓瑜坚定的脸和石故渊翘起的嘴角。
池晓瑜又说:“爸爸,你来呀!”
石故渊也说:“闺女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吧。”说着挥挥手里的书,“正好我没戴眼镜,有些字儿看不清,你读吧,我俩听。”
池羽掀开被子,一边爬上床,一边说:“你也近视?”
“也?”石故渊挑起眉毛:“你也近视?”
“没有,顺嘴一说,”池羽怕挤着女儿,大半身子担在床外,“度数高吗?”
“不高,偶尔看书的时候才带眼镜,”石故渊又往边上挪挪,三个人像廉价的三明治,两片硕大的面包,中间夹着一片未成年的火腿,“刚才读到了白雪皇后 amp;gt;。”
书本摊在池晓瑜的腿上,三个人脑袋顶在一起。池羽接着石故渊读下去:“……这时那个大教堂塔上的钟恰恰敲了五下。于是加伊说:‘啊!有件东西刺着我的心!有件东西落进我的眼睛里去了!’……
“……小小的加伊当然是住在白雪皇后那儿的。他在那儿觉得什么东西都合乎他的胃口和想法。他以为那儿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不过这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一块镜子的碎片、他的眼里有一颗镜子的碎粒的缘故。必须先把它们取出来,不然他将永远不能成为人了……
“……不过你能不能给小小的格尔达一件什么东西,使她能有力量克服一切困难呢?
“我不能给她比她现在所有的力量更大的力量:你没有看出这力量是怎样大吗?你没有看出人和动物是怎样为她服务吗?你没有看出她打着一双赤脚在这世界上跑了多少路吗?她不需要从我们这儿知道她自己的力量。她的力量就在她的心里;她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这就是她的力量……
“……白雪皇后的大厅里是空洞的、广阔的和寒冷的……在这个空洞的、没有边际的雪厅中央有一个结冰的湖它裂成了一千块碎片……当白雪皇后在家的时候,她就坐在这湖的中央。她自己说她是坐在理智的镜子里,而且这是唯一的、世上最好的镜子……
“……小小的加伊冻得发青的确,几乎是冻得发黑,不过他不觉得,因为白雪皇后把他身上的寒颤都吻掉了。他的心简直像一块冰块。他正在搬弄着几块平整而尖利的冰,把它们拼来拼去,想拼成一件什么东西……
“……这叫做理智的冰块游戏。在他的眼中,这些图案是最了不起的、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这完全是因为他眼睛里的那块镜子碎片在作怪的缘故。他把这些图案摆出来,组成一个字不过怎么也组不成他所希望的那个字“永恒”。于是白雪皇后就说:
“如果你能拼出这个图案的话,那么你就是你自己的主人了……”
池羽的声音很温柔。他温柔地,娓娓地,道来这个不知所谓的故事。故事不短,以往池晓瑜听上两三章就会睡着,今天不知怎么了,故事接近尾声,她还是毫无睡意。
她兴奋地说:“我都没见过雪呢!”
池羽说:“今年你就能见到了。”
石故渊说:“到时候带你去滑雪。”
池羽说:“滑雪太危险了,等她再大点儿的。”
“那就去坐土篮子,或者坐爬犁。”
池羽和池晓瑜异口同声:
“土篮子是什么?”
“什么是土篮子?”
“就是筐,”石故渊比划出大概的轮廓,“很扁,你坐在里面,抱住后面人的腿,可以连一长串,从很高冰滑梯上滑下来。小很喜欢玩,每年冬天回来,我都陪她去。”
池羽侧过脸看他:“没想到,你居然会去玩滑梯?”
石故渊一笑,摇头说:“我只负责带她到地方,然后她和她朋友一起去玩。”顿了顿,又说,“我不大喜欢这些,还不能受冻,挺扫兴的。”
池羽想起他的哮喘,目色一黯。反倒是石故渊笑起来:“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没什么。”
池羽应着,低头一看,池晓瑜已经骑石故渊身上睡着了。小嘴撅着,屁股也撅着,池羽都替她累得慌。
石故渊张开双手,低头看着这只小树袋熊。池羽压低声音说:“你今天就在这儿睡吧,别回去了。”
石故渊点点头,说:“我手机在桌子上,你替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小一声。”
池羽点点头,悄然下床去客厅打电话,临走时关掉了卧室的灯。
石故渊问他:“关灯干什么?”
池羽说:“我去小屋睡。”
“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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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没枕头,怎么睡?”石故渊拍板,“把灯打开,晚上天气还有些凉,咱三个挤挤更暖和。”
…………………………
池晓瑜早上醒来,在两个大人身上翻山越岭,玩得不亦乐乎。石故渊晃晃脑袋,清醒过来,池羽已经坐起身抓住了小混蛋。
池羽哑着嗓子跟池晓瑜说:“才六点,你就醒了。”
石故渊说:“醒了就醒了吧,我今天还得去公司。”
“这么早?”
石故渊拽拽皱巴巴的衬衫,笑着说:“你们再睡会儿,难得的假期,一会儿起来吃早餐。”
池羽也没客气,专心致志对付力充沛的池晓瑜。石故渊做好早餐,招呼两人吃饭,然后匆匆回到家,换了身衣服,顺便也给石故做了顿早餐。
把早餐端到餐桌上,石故渊轻轻拉开石故房间的门,想看妹妹一眼,刚一开门,就被冲天的酒气熏了个跟头,又差点被脚下一件绕成一团的t恤滑了一跤。石故渊的手僵在门把上,飞快地向床上看了一眼。
房间一片混乱,床上尤甚。可能是晚上凉,石故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黑乎乎的后脑勺,她的对面,是一具赤裸的男性躯体,上面顶着一颗棱角分明的西方脑袋。
石故渊悄悄关上门,到客厅灌了两杯凉水,不小心呛进了气管,他连忙摸出哮喘喷雾,哆嗦着手臂,往嘴里喷了好几下。
他坐在餐椅上,头顶的时钟滴滴答答,均匀地浪着一分一秒。良久,石故渊双手撑膝站起来,去厨房加了一份早餐。
然后他腾云驾雾般地,去了腾空。
………………………………
郑稚初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椅子里,打着电话。
他的手里把玩着石故渊的名片,名片上烫金的名字被他用指甲掐出了好几个指甲印,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拖他个俩星期还不简单,给个巴掌再给块糖,再在他眼巴前儿吊根胡萝卜,这不是你最拿手的么。”
电话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当我天天闲的冒油?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过问这个什么项目的,如果那唐唐什么?”
“唐军。”
“啊,如果那个唐军的想法不错,都是赚钱,我何乐而不为,何苦得罪人家?”
“行了吧,三哥,就一土包子,得罪个屁啊?怕得罪,也是他怕得罪你,你一亮名号,谁敢不让着?”
“你个傻小子,商场上的事儿你什么时候能开窍?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况这项目还是在桃仙,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懂不懂,这几个月你他妈都学什么了?”
郑稚初不胜其烦,名片在他掌心揉成一团废纸,投进垃圾桶里去找它的兄弟姐妹:“叨叨完没?这项目你爱做不做,我就是个牵线的,对缝钱我也不要,就让你拖他几天还不行啊?带他玩去呗,磨磨唧唧跟个老娘们儿似的……”
“姓郑的,你骂谁呢!”
“我哪敢骂姓依的呀,我还没活够呢,”郑稚初阴阳怪气地说,“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走廊里隐隐回荡着脚步声,郑稚初注视着门,一面说:“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儿,挂了。”
红色的按钮把对方的话憋回了喉咙。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石故渊看见郑稚初,不咸不淡地说:“在外面玩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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