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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夏隙





向死而生 分卷阅读68
打个赌,石哥屁事儿没有,算我赢,要他真有事儿,算你赢;谁输了,请咱全队的人上富丽堂皇搓一顿去,怎么样?”说着一招手,和弄起实习生们,“啊,怎么样?”
白吃的行当不去是白痴;秦明一本正经地说:“成,不就是一顿饭吗。”
“你可听好了,就得富丽堂皇,旁的不行!石哥要是没事儿,我还给他创了。”
秦明说:“宋队,你得相信咱们跟你是一条心,我也希望石故渊是被冤枉的,你别当我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宋维斌斗志昂扬地下令:“那还愣着干什么,都赶紧干活去!”
……………………………………………
旅行的最后一天,石故渊一行人去买了些送亲戚朋友的纪念品,石故渊给石故挑了一件刺绣围巾和一只手编包,颜色是池晓瑜选的,石故渊觉得女人不分大小,在颜色上总有些共通,毕竟他看不出来,这两样东西哪里好看。
池羽买了几盒当地的桂花茶,准备回去分给研究室的同事;他又提醒石故渊给威廉带个礼物,石故渊想也没想,敷衍地也拿了一盒桂花茶充数;池羽无奈,一手牵着池晓瑜,一面跟他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小脾气。”
石故渊说:“我有脾气吗?没有吧。我多随和啊。”
池羽欲言又止,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反而是池晓瑜蹦出一句:“对呀,石叔叔多随和呀!”
石故渊哈哈大笑,池羽捏了捏她的小手,说:“你懂随和什么意思吗?”
池晓瑜说:“就随便和气和气呗!”
这回换成池羽哈哈大笑,石故渊说:“倒是被你一语道破髓了。”
三个人从早逛到晚,在当地一家颇有名气的小饭馆吃过米粉,再散步回酒店。夜晚清风徐徐,夜空月明星稀,池晓瑜骑在池羽的脖子上,指着天上说:“那个是不是北斗七星呀?我在书上看过!”
石故渊怕她仰下来,再摔出一遍脑震荡,就夹着她的腋窝,抱进怀里,与池羽同时看天:“还真是,你看,”他指给池晓瑜看,“那个是北极星,正对着勺子尖,最亮的那一颗就是。”
池晓瑜跟着指天上,说:“这边是北边,找到北极星,我们就不会迷路啦!”
池羽笑着说:“你那是上边。”说着纠正了女儿手臂的方向,“这边才是北边。”
池晓瑜说:“老师说,北极星不会动的,在沙漠里迷路了,就跟着它走,就能走出来了。”
池羽说:“你老师说得没错,以后你要是迷路了,找不着家了,就抬头找它。”
池晓瑜使劲儿“嗯”了一声,石故渊禁不住她可爱,亲了一下说:“还是要自己记好回家的路,万一哪天,它不亮了怎么办?”
池晓瑜不知所措地问:“它会灭啊?”
池羽看向石故渊,石故渊抬头看星星,所以他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侧脸。
“星星离我们很远,地球上最快的速度是光的速度,我们用光的速度走,也要好几百年才能到星星身边。”
“那么久啊!”
“嗯,同样,它来到地球,也要好几百年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它好几百年前的样子。”
池晓瑜咬着手指头说:“我听不懂。”
“你只要记得,如果它有一天消失了,不用伤心难过,也不用大惊小怪,因为它几百年前就消失了,只是由于离我们很远,所以我们现在才知道。”
池晓瑜说:“那它有一天是会灭的,对吗?”
“我也不知道,”石故渊说,“但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要把回家的路记好,省得迷路。”
池晓瑜听得一脑袋浆糊,回到酒店,稀里糊涂地睡了觉;池羽整理完行李,对石故渊说:“你何必跟晓瑜那口舌,她又理解不了。”
石故渊说:“科学的东西,早启蒙早接受。”
池羽沉默一会儿,坐到床边,眼睛盯着女儿的睡颜,嘴上期期艾艾地问:“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
“嗯?”
“我是说……我们的关系?”
石故渊看他患得患失的样子,不由莞尔:“晓瑜闹着要叫我妈,你忍心让她失望吗?”
池羽总算松了口气,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笑着说:“你们有钱有势的人,都好什么一夜情,我又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石故渊说:“我跟你想的一样,你想,我就想,你不想了,我也不想了。”
池羽愣了愣,说:“这算什么……”
“我不会让你为难。我说过,这条路不好走。我孤家寡人的不在乎,但是你还有小鱼儿。”
“故渊,你……”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想好了,记得告诉我,我一定会照做;但在此之前,”石故渊的视线在他脸上转悠两圈,最终停在了嘴唇上。他慢慢向着那里前进,却像眼前吊根萝卜的驴总也到达不了。
池羽随着他的逼近而逐渐后退;两人僵持片刻,最终石故渊直起身来,有些失落,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不适应吗?”
池羽胡乱地点点头。
石故渊心中暗叹,面上努力冲他微笑:“没关系,慢慢来吧。”
第四十一章
桃仙市夏季的深夜,远远望去,灯火点点,好似幕布上咬出的虫洞;晚睡的年轻人仨一群俩一伙儿,围着麻辣烫羊肉串对瓶吹牛,街道上的大排档热闹非凡,人声鼎沸,这些吵嚷像是做了恶,能传到千里外去。
这种不入流的热闹自然入不得张胖子的眼,他套着件皱皱巴巴的跨栏背心和花裤衩,趿拉个趿拉板,撸着俩腰子,七拐八拐,轻车熟路来到了东陵的地下赌场,掂量着手里那俩钱,一抹嘴巴,到前台换了号码牌。
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掌控在天花板隐蔽角落的监控器中,楼上监控室里立刻有人给钱有道打电话:“钱哥,张胖子又来了。”
钱有道正在vip室里陪几个老板玩21点,撂下电话,他毫不含糊地赔了个罪,在阵阵挽留声中,让荷官给各位老板每人多添了十万的筹码,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监控室。
张胖子已经换了牌子,还要跟前台小姐软磨硬泡赊他五万;监控器前的小伙子见到钱有道来,总算吃下颗定心丸:“钱哥,你看,还跟小娜搁那儿磨呢。”
钱有道看了一会儿,扒拉开小伙子的肩膀,伸手按下通话器,声音立时传遍所有员工的耳机:“一楼保安,不准张胖子进场!”
除了一楼保安,其他人均不动声色,按部就班地各行其是;张胖子浑然不知,耍无赖的同时,眼睛还不老实地往前台小姐的胸里飞,直到被保安一巴掌怼开。
张胖子一个踉跄,骂骂咧咧地说:“诶诶,干啥玩意儿




向死而生 分卷阅读69
,咋还动手打人呢!”
保安之一又怼了他一把:“打的就是你,赶紧给我滚,没钱来什么来?”
张胖子一屁股坐地上,大吵大嚷:“钱有道呢?叫他出来!石总都没发话,他就想自作主张了?我不跟你们白话,白话也白话不明白,叫你们老板出来!”
另一个保安皮笑肉不笑地蹲下来,往后一指,说:“咱们老板一天老了事儿了,咱们干活的都见不着,你一个赊债的破嘴一张,想见就见啊,”说着推他脑袋,“你咋合计的你?”
张胖子说:“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赊账那是经过石总点头的,他钱有道凭什么拦着?我知道他在,赶紧的,叫他出来!”
监控室里只能看到画面,听不见声音,但看着张胖子张牙舞爪的熊样,不过脑子想也知道他这只肥狐狸是靠的哪只老虎逞威风;钱有道冷笑一声,点了根烟,跟旁边跟着他的打手说:“你们留下看着,他要是敢硬闯,只管给我上前招呼,出事儿了我负责。记着,绝对不能让他下场子。”
说完,施施然出门上楼,进了休息室,坐沙发上,享用完香烟,才掏出手机给刘勉报信儿。
大堂里,保安站起来,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说:“什么石总,听都没听过,咱们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你也甭嚷嚷,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咱哥儿几个把你扔出去?”
张胖子四脚并用,笨拙地爬起来,清楚今天不能善终了;这两个保安生得牛头马面,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善茬;而这能让妖魔鬼怪原形毕露的地下世界不知会有多少个类似他们的凶神恶煞,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如现在认怂,窝囊是窝囊,但至少出门能留点体面。
他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冲俩保安狠狠“呸”了一声,正要转身,俩保安不干了,一人一只手掣住他,翻到正面,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他妈呸谁呢?”
张胖子护住脑袋,将自己窝到最圆,这是他挨打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球形受力面最广,相比之下这姿势最不疼;他任由俩保安拳打脚踢,一声不吭,更不敢起来反抗;俩保安打得很没有成就感,往他屁股上狠狠踹两脚,接着叫来几个人,把张胖子拖出了赌场。
休息室里,刘勉跟钱有道语重心长地感叹:“石总就是心软,上回还亲自跟张胖子谈了谈,谁知道这家伙不长记性,也不知道感恩,咱们在旁边看着,干着急还不好说。这回教训了就教训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回头再给他个甜枣。但是等石总回来,我还是得跟他说一声,你一顿骂是跑不了了。”
钱有道说:“石总不在啊,,骂就骂吧,他也就做做样子。”
一根电话线,仿佛连通了两人的灵犀。刘勉从床上坐起身,跟钱有道继续聊了下去:“现在风声紧,石总那边又摊上点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有市局盯着,干什么都放不开手脚;所以啊,你那头可得盯紧点,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给石总添乱。”
钱有道油滑地说:“刘总您放心吧,这场子在我手上多少年了,从没出过岔子,咱们各方面的应变措施,都是一流的,让他市局尽管来,来一次扑空一次!”
刘勉笑骂他几句。挂断电话,钱有道霎时撂下脸,他是个老油条,和谁都能打上交道,这也意味着他谁也不指望;乍一听闻石故渊惹了麻烦,即便刘勉强调说“不是大事儿”,但被市局盯上,总不是好兆头;钱有道偏安一隅,打理赌场多年,总得不到石故渊青眼;他自认能力不比刘勉差,却久居人下,心里不可能舒坦;如今石故渊的麻烦若不能善终,那么就不要怪他独善其身了。
如此一想,骤觉身上担子细了许多,需得心留神脚下摔倒了不可怕,大不了嚎两嗓子再站起来;可要是被担子压扁了,别说哭,气儿都得喘不上来。
钱有道脚步稳健地巡了圈场子,路过大堂时,不见张胖子的身影,心下了然,就没过多留意。然而清晨场,荷官点牌时,其中一人忽然神色慌张地说:“我这儿少了一张号码牌,谁多拿了?”
另外几人均摇头说:“我这儿正好啊。”
丢牌的荷官急得直冒汗,换人来数,依旧少一张。
小小的号码牌就如同千里之堤上的蚁穴,一旦外流,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被惊动的钱有道把无辜的荷官们骂了个狗血临头,骂着骂着,灵光一现,连忙叫来前台和撵张胖子的俩保安,问:“张胖子来的时候换了牌子吗?”
前台小姑娘面如土色,点头小声说:“换了的。”
钱有道又问:“那他走的时候,还了吗?”
俩保安脸色煞白。
钱有道毫不客气,一人给了重重的一撇子,声音发颤:“你们他妈的干的好事!”
……………………………………………………
张胖子夹着尾巴,鼻青脸肿地溜回家,关上门,径自去冰箱拿出瓶冰镇啤酒,贴脸上消肿;思及没到手的五万,他倍感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联想赌场的赔率,他几乎要为失之交臂的暴富扼腕。
半躺在床上,盯着蜕皮的墙角,张胖子辗转难眠,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儿以往手气不好,多要个十万八万的筹码,钱有道顾及他哥和石总的面子,最后还是会赊钱给他玩;就算是撵他,也是三催四请陪着笑,这次却撵得理直气壮,必然是受人指使于是他一厢情愿地笃定是石故渊从中作梗,不由用碾碎满口黄牙的力道,研磨着这个名字:“石、故、渊!”
灿烂的霓虹执拗地想闯进油渍麻花的窗户一探究竟,结果成了落难公主,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张胖子从裤兜里掏出偷渡的号码牌,借着黝黯的霓虹光左看右看,然后一个漂亮的掷币,紧攥在手里。
他动了动嘴巴,觉得脸不甚肿了,便送回啤酒瓶;途径书桌,他不只是第几次,在愤懑之后,翻出黑皮本子来,捧在手里,不需要翻看,就如捧至宝般,贴到心口,一如护身符的效用。
………………………………………………………
得知石故渊远在两江,玩乐一个星期,郑稚初脸阴得要水漫金山。他这边刚忽悠完唐军,满腹自得排队等着去气石故渊;他神气活现地找上门去,不想扑了个空,那感觉不啻于一拳头打进棉花堆里,憋屈得很;他又打电话给石故渊,先头儿是接的,可一听他没事找事,还没好动静,家财万贯的石总突然心疼起了话,此后再没搭理过他的号码。
满腹自得化为满腹怨气,滞留在体内;郑稚初宛如一只生气的河豚,自觉身体膨胀了数倍。跟狐朋狗友虚度了几日光阴,等到石故渊回来的这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打扮得油光水滑,一大早




向死而生 分卷阅读70
就跑去石故渊的办公室守株待兔。
等待的过程中,心脏紧张得怦怦乱跳。郑稚初口干舌燥地喝了两大缸子水,后知后觉这个水杯是石故渊常用的,赶忙丢回原处;然而他的脸见四下无人,其境过清,就放心大胆,又悄无声息地一红;郑稚初控制不住热气上涌,屁股是如坐针毡,于是打算用游戏来转移注意力,但是今天的贪食蛇全都没等长长就撞墙死了。
他在心底咒骂起罪魁祸首石故渊来。
郑稚初这边波涛汹涌,石故渊那边风平浪静;两人就像互不干涉的大洋,任郑稚初暴雨海啸,淹的都是自己,石故渊照样天高海阔,云淡风轻。
石故渊踩着点进了办公室,放眼所见,桌子上除了挤压了一周的工作文件,还有一双堂而皇之搁在重要合同上的,郑小公子的脚。
石故渊过去拍拍郑稚初的鞋面,说:“坐没坐相,下去!”
蛇又死了,郑稚初撇开手机,迎上石故渊,挑衅地说:“还知道回来啊?”
石故渊皱着眉头说:“我今天忙,没空陪你,你去找刘勉吧。”
“我没事闲的啊,我找他干嘛?”
“那你找我有事儿?”
郑稚初瘪着嘴,手往前一摊:“礼物呢?出去玩一圈,不知道带东西回来啊?”
石故渊还真没把他放心上,自然也没有给他带礼物,但又懒得和他废话,为了防止不必要的纠缠,石故渊耐着性子说:“给你带了,明天我给你送家去。”
郑稚初心里舒服了些,面上和缓许多,甚至带了点笑模样:“给我带的什么?”
“桂花茶,”心念一动,石故渊话里有话地说,“包装得挺上档次,你要是不爱喝,正好,能转手送个爱喝茶的。”
一句话踩中了郑稚初的尾巴,他暴跳如雷地说:“少他妈跟我拐弯抹角,石故渊,你查我?”
“小动作都做不干净,犯得着查?”石故渊说,“你和唐军私底下捅咕什么,我一清二楚,但没兴趣管,更何况是给恒宇拉投资,这是好事,我乐见其成。说起来,为了我们的新会所,你还特地搬出了你们老依家的招牌,真得谢谢你啊,我的小公子。”
郑稚初一蹦三尺高,伸手揪住石故渊的衣领往前一,刚要宣泄,眼神忽然一顿,进而大力撕开衣领,定睛一看,锁骨上吻痕斑驳,深浅交错。
郑稚初胸腔起伏不定,怒不可遏的咆哮在石故渊耳边爆炸:“操你妈的石故渊,你跟谁出去玩的?池羽?你们上床了?!”
郑稚初一击得手,石故渊来不及阻挡他,结果报废了一件衬衣。石故渊既惊且怒,扬手扇他个巴掌:“放手!”
郑稚初难以置信地松开他,捂着脸后退两步,抄起手边的水杯就往前砸;石故渊偏头躲过,水杯就像郑稚初的贪食蛇,撞墙身亡,四溅的玻璃碴棱角锋利,其中一片擦过石故渊的眼尾,眼睛霎时蒙上一层血雾。
石故渊双手捂住眼睛,痛不成声;郑稚初毛骨悚然,心都飞出了嗓子眼,扑过去连声说:“你松手,松手我看看!”
“滚!”
“石故渊,你让我看看!”
郑稚初蛮不讲理地拉下石故渊的手,只见左眼尾到眼皮中间血肉模糊,眼睛根本睁不开,看得郑稚初心惊胆战,心疼得要死,慌乱中要打急救电话,竟不知手机撇哪儿去了。
郑稚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哭出来,石故渊忍痛拉住他说:“傻小子,找什么手机,赶紧送我去医院!”
第四十二章
眼尾伤口看似可怖,血流亦很凶猛,实际没有伤到神经,并不算严重,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饶是如此,郑稚初关心则乱,挂号结账取药找医生,都是同手同脚来回忙活;及至石故渊处理好伤口出院,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像条沮丧的落水狗;石故渊心疼自己皮相,委实没心情安慰他,就出言打发他回去。
郑稚初低眉顺眼地不干:“你去哪儿,我送你。”
石故渊皱了下眉,说:“我回公司,你不用跟着。”
郑稚初浑然天成地耍赖:“正好,我也要回公司,这也是我的公司,你不能撵我。”
石故渊眯着半边眼睛,直接气笑了:“现在想起来这是你的公司了?”
郑稚初充耳不闻,抬头看看天,上午的太阳高悬如照妖镜,他心里那点儿别扭的内疚摊在青天白日之下,展露无遗。郑稚初无端羞恼起来,但看到石故渊贴着纱布的眼睛,又泄了气,说:“中午了,要不先去吃饭?吃完饭咱们一起回去。”
年轻人,新陈代谢就是快。石故渊无奈地说:“走吧,不过先说好,”他一指眼睛,“我这样儿,只能吃清淡的,你能吃你就跟我一起,你不能吃就自己找地儿解决去。”
郑稚初虽说不会伏低做小,但自己有错在先,只好按捺性子曲意将就;吃过饭,石故渊回到办公室,还是忍不住,跟秘书要了面镜子左照右照。
郑稚初站在较远的地方,开了罐果汁,润滑了喉管之后,才敢一味地说:“别看了,看了心里堵得慌,还不如不看。要我说你破相了也好,破一破你那张招桃花的脸,左右我也不嫌弃你。”
石故渊觉得和他沟通极度不畅,就说:“你少没事儿找事儿,我跟谁怎么样,都不是你能管的。”
“你!!”
“怎么,还想砸个杯子?”
郑稚初与理由亏,不仅没有甩他那炮仗脾气,反而还克制住火气,说了句:“……对不起还不行么。”
声如蚊呐,却依旧被石故渊听了个真切;石故渊扣下镜子,从抽屉里拿出眼镜戴上,以遮住伤口,然后照常去审合同。郑稚初挨挨蹭蹭到他身旁,左摇右晃,好似一只巨大的苍蝇绕着圈转悠;石故渊烦不胜烦,撂下笔说:“找个凳子坐下,晃得人头疼。”
郑稚初搬来把椅子,非要坐到石故渊旁边;石故渊瞥他一眼,面色如常地递给他几张合同草稿,说:“你要是非得在这儿呆着,就别出声,我没时间搭理你,你先把这些看了,不懂的拿笔划上。”
郑稚初鉴宝似的,透过光查验,说:“我全不懂啊,你现在就给我说道说道呗。”
“你先看。”
郑稚初扯过去鹅般的脖子,眼珠子掉在石故渊修长有力的手上:“你写啥呢?”
石故渊深呼吸,不去和他计较,空闲的手掌五指张开,罩住郑稚初的脸往后推:“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郑稚初重又趴回他手边,自下而上地看他:“以前我也没发现,你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石故渊说:“你还是继续讨厌我吧。”
“为什么?”
石故渊说了句:“记吃不记打。”
郑稚初恍然大悟,直起腰拉




向死而生 分卷阅读71
住他说:“反正你早不是雏儿了,也不是我亲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那个池羽长得没我好,也没我年轻,体力肯定不如我,还没我有钱,再带个拖油瓶,你是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他?要说他救过你,这次我也救你了,你是不是也得报答我啊?”
石故渊自认学识平平,此刻却生出秀才遇上兵的荒谬感:“说什么胡话,你在销金楼玩得好好的,总惦记我干什么?”
“敢情我去销金楼你还挺高兴怎么着?”郑小公子很是不乐意,故意气他,“他们都没你好看,玩着不过瘾。”
石故渊冷哼一声,懒得和他废话;郑稚初由不过瘾,继续胡搅蛮缠;石故渊竖起文件本敲他脑袋上,说:“安静!”
郑稚初揉揉脑袋,捏着草稿安分守己,期间问了几个低级问题,石故渊倒也一丝不苟地给他讲解明白;郑稚初发现只有自己好好看文件的时候,石故渊才会对他和颜悦色,于是敛了心思,认真研究了起来。
傍晚,石故渊终于抬起头,整理东西要下班;郑稚初闷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石故渊动弹,忙说:“你要走啊?你跟我回家吧。你看我还有这么多没看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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