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壁蛇生
“这又是怎么回事?”
元氏抹了抹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妾身不过离开屋子片刻,不知哪个对妾身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竟然一把火烧了妾身的院子。”
她赶去的时候,大火已经快要被扑灭,不过毁了几间屋子而已,她住的院子面积颇大,屋舍众多,便是烧了一两件也不是不什么大事。只是依她脾性,难得如此机会,又怎么会放过不借题发挥一番?(。)
ps: ps:荷囊是荷包的另一种说法。
五石散为钟乳石、紫石英、白石英、硫黄、赤石脂五种石药构成,服此药后,必须冷食、饮温酒、散步等,如不散发,则须用药发之,故而称寒食散。许多长期服食者都因中毒而丧命。
...
第九十二章罚跪
殷颂作为一家之主,自是不喜后院纷争吵闹到他跟前,因此闻言只是淡淡的说道:“许是你院里人不小心引的火罢。”
元氏闻言立即哭得呼天抢地,“郎主明鉴,这阴雨潮湿的天气,若非刻意,如何会大火突起,又蔓延得如此迅速?”
殷颂颇有些不耐的道:“真是如此,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去找主母便是,何须来我这里?”
“郎主。”元氏伏身拜倒,声泪涕下的说道,“非是妾身胆敢前来叨扰郎主,只是这身关性命的大事,只能郎主你替妾身做主啊!”
“不过一次意外失火而已,损失什么添上就是了,何须扯到性命相关?”
“郎主明鉴。”元氏哭道,“若非是起火之时妾身没在屋里,只怕此时早已葬身火海,今后再不能伺候郎主你了!”
殷颂闻言皱眉,若后院只是小打小闹的争风吃醋,他也无心去管,直接交给赵氏处理就是了,不过若是牵扯上性命,那可就犯了他的大忌。
见此情形,殷暖心里更是急切,正要开口,元氏忽然回头狠狠的盯着他,猛的一下扑了过来。
殷暖躲闪不及,双臂被他死死抓住。
“是你,一定是你要置我于死地的是不是?”元氏手下使力,一脸的狰狞狠辣,“你先派人来偷了我的御赐金簪,想陷害我一个欺君之罪,毒计不成,又派人来想烧死我是不是?”
“这是做什么?”殷颂喝止道。他身边的两个婢女忙上前把元氏拉开,殷颂又怒道。“妇道人家如此不顾形象拉扯厮打,成何体统?”
“阿父。”殷暖得了自由。伏身拜倒,“水奴身处私牢。儿也身在此处,断不可能陷害六娘,阿父请明鉴。也求六娘大慈大悲,饶了水奴一命。”
“哼。”元氏冷哼一声道,“你在这里又如何,这火只需吩咐下去,什么时候放不行?更何况……”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道,“谢大娘可不在这里。”
“休要胡说!”殷暖还没反驳。殷颂不耐烦的道,“此事未得真凭实据,如何定论?你且先退下,之后的事我会派人查个清楚给你交代。”
殷颂这明显的就是在偏袒谢氏的态度让元氏心里恨极,她狠狠的瞪了殷暖一眼,心里暗暗指誓:总有一天,她会让谢氏臣服在她的脚下哭着求饶。
五石散的药效渐渐散发殆尽,一阵寒风袭来,殷颂打了一个哆嗦。旁边跟着的家僮忙把厚重的大氅给他披上,伺候着他往屋子里走去。
“五郎也回去吧。”殷颂头也不回的道,“你六娘才遇此劫,救人的事休要再提。”
“阿父。”殷暖无助的哀求道。“水奴无辜,求你下令放了她吧!”
之前虽然是元氏抓的人,但若非得了殷颂的指令。她又如何敢动用私牢?当下若要救水奴,唯一的方法就是求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
“混账!”殷暖如此不依不挠让殷颂更为恼火。转身呵斥道,“堂堂一个郎君。竟然为了一介家僮着急如此,成何体统?”
殷暖不言,只是保持着伏地哀求的姿势。
殷颂更是恼怒,“回去!”
殷暖道:“水奴虽不过一介家僮,但是儿实在不愿看见自己院子里的人无辜失了性命,求阿父大发慈悲!”
“殷暖你是什么意思?”元氏正站在一旁瞧热闹,闻言回头怒道,“你的意思是你院子里的一个家僮的命都比我的命要尊贵是吗?”
“六娘误会了,仆并无此意。”
“为了个家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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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此失态,跪地反省一下也好。”殷颂说完,再不犹豫进了门。怕冷风跟着灌进去,守在门边的家僮忙把门关上。
元氏本来气急,待看见这个场景也觉得舒心了些,“殷暖你就自个儿跪着吧,妾身可没兴趣在这里陪你吹冷风了。”
殷暖直直的跪着,半响说道:“因果轮回,善恶终有到头的时候,六娘须知,做事留一线总是好的。”
“哼!这是殷婴的一套理论吧?不过妾身从来不信这些,没去争取过,你怎么知道别人的东西会不会原本就是你的?”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水奴昏昏沉沉醒来又昏过去又醒了过来,如此反复几次,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水奴阿姊?水奴阿姊?”
有谁在耳边轻声呼唤着,水奴迷迷糊糊的看向牢门处,“阿元?”
“嗯嗯。”阿元忙不迭的点头,“是我,水奴阿姊你还好吗?”
“还好。”
阿元看她越加虚弱的模样,心里也知道如此惨状怎么可能会好?
“水奴阿姊,你放心,五郎君说他去求郎主,你很快就被放出来的。”
“你说什么?”水奴惊讶得声音都提高了些,身上的伤口被扯痛,她缓了缓,才又低声说道,“阿元,你方才说什么,五郎君他去求郎主?”
殷暖表面看起来虽然温和,可是内里却极为高傲的,即便那人是他的阿父,既然他不曾给过他属于父亲的疼爱,他也不会放低姿态去向他恳求什么。
水奴从小就擅于观察,这些时日她也发现,谢氏在殷家的地位很是奇怪说是殷颂的妾室,可是却很少和殷颂见面,甚至连必要的问安也很少执行;说是不受宠,可是其他几院却从来不敢轻慢司园的人,若说是谢家有心帮助,也远水难救近火,深究这背后的原因,若非殷颂打过招呼,如何会得如此局面?
不过相比殷颂对待谢氏时扑朔迷离的态度,他待殷暖却是真正的冷淡,偶尔的几次关怀,也不过是殷家几位郎君娘子在一起的时候避不了的一视同仁罢了。
阿元回答水奴道:“五郎君听说水奴阿姊你被用刑,担心之下就直接去找郎主求情,因为他说便是去找元六娘也肯定没什么用的。”
她的话才刚说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阿元。”水奴忙说道,“应该是元氏来了,你快些走吧。”
“嗯。”阿元点头道,“那我先出去,水奴阿姊你放心,我就再外面看着,不会让她对你用刑的。”
水奴来不及反驳,阿元已经灵活的消失在牢门外。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牢门外,果然,不过片刻元氏就浩浩荡荡的带着十几个家僮出现。(。)
...
第九十三章自救
元氏这次倒是不急着用刑,可能是因为想起殷暖还跪着的缘故,颇有几分愉悦之意。在牢门外婢女抬来的绳床上坐下,拿出巾帕轻轻捂住口鼻,方才缓缓开口道:
“看来你神倒是不错,怎么,是想着你那个五郎君会来相救不成?”
水奴平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双眼虽然睁着,却毫无焦点的望进一片虚空里,过了半响,她才低声回道:“不知六娘此言何意?婢子不过一介家僮,如何值得主人心思来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元氏冷笑道,“不过这次恐怕要叫你失望了,你那好主人此时还在郎主大院里跪着呢,想替你求情来着。啧啧啧,这阴雨天里被罚跪也真是可怜见的。”
“怎么会?”这样的天气,跪在细雨里怎么能行?水奴心急之下就想起身,却扯动了身上的伤,猛的一下又躺了回去。
“看这心急的,倒真是一出主仆情深的好戏。”元氏道,“你若是真心疼你那小主人,就把巾帕的藏处告诉我,之后给你一个痛快,殷暖也就死心了不是吗?”
水奴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半响,元氏不耐烦的道:“看来你是继续嘴硬了。”吩咐左右道,“把人拖出来,正好之前的烙刑还没开始。”
两个奴仆应了声是,正要行动,水奴忽然动了动,而后微不可见的对着私牢的窗口处摇了摇头,转向元氏低声说道:“那炮烙之刑婢子实在害怕,求六娘你给婢子一个痛快吧!”
从没见过有人可以把心里的恐惧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元氏愣了一瞬,冷笑道:“怎么。愿意说了?”
水奴摇了摇头,“婢子真的不曾偷窃过六娘的任何东西。”
捡来的和偷盗的可不是一个概念。
元氏一怒。正要开口,只听水奴又道:“不过婢子知道谢大娘的一个秘密,不知能不能用这个来交换?”
元氏心里一动,几乎条件反射的就想问是什么,好不容易忍住,说道:“谢氏的秘密与我有什么相干,为什么要和你交换?”
水奴又沉默下去,直到元氏快要忍不住开口的时候,她才低声叹道:“也好。五郎君对婢子有救命之恩,本也不该背叛的,这样便是死在炮烙之上,至少也能心安。”
元氏急道:“巾帕的事我会追究到底,不过你且先说说你知道的秘密是什么,我掂量掂量,看能否了你的炮烙之刑。”
“婢子不能说。”
“……你敢玩弄于我?”
“不是。”水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婢子只能当着家主的面才能说出来。”
元氏冷笑道:“凭你一个贱婢的身份也敢妄想见郎主的面?你且和我说。该怎么做我自会做出打算。”
水奴道:“事关谢大娘清誉,若非婢子当着郎主的面说出来,之后六娘无论对郎主怎么说,都不过是诬陷而已。”
元氏虽然不喜她的说法。却是真的有些心动了,这殷家这样的大家,后院里的女人极为重要的就是清誉。若是她说的是真的,谢氏这一次可就彻彻底底的毁了。
“那你先告诉我。我之后再让你到郎主面前亲口说出来如何?”
“不成。”水奴摇头,“想必六娘也清楚。除了郎主,便是主母也不敢轻易对谢大娘出手。况且隔墙有耳,婢子若是在郎主知晓之前就被大娘听了去,只怕婢子下场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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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到隔墙有耳,元氏下意识的往私牢的那个小小的窗口看过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哪里好像真的有个人影晃动似的。
“去看看,那里可有人。”
“是。”一个奴仆领命出去,半响回来禀报道,“回六娘,因下雨的缘故,窗下确实有很明显的脚印。”
水奴闻言心里苦笑,这下还不知阿元会怎么责怪自己。
如此元氏也不得不信她说的,确实,事关重大,还不知方才偷听之人是不是谢氏那边的,若是被她事先知晓之后有了对应之策,自己可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谁知你在郎主面前会玩出什么花样?”
“六娘多虑了。”水奴轻叹一声,说道,“婢子现在连动一下也不能,能做出什么?何况,婢子原也是有条件的。”
听她说是有条件的,元氏倒有些放心了,若真的仅仅是因为害怕炮烙之刑就出卖自己的主人,虽然觉得情有可原,到底也过于轻率了些。
“什么条件?”
水奴道:“婢女不曾偷窃六娘的任何东西,求六娘在婢子开口之前证明婢子的清白,还有就是,在之后,给婢子一个痛快便是。”
元氏有些好笑,讽刺道:“你都做出出卖主人的事了,还在乎这点清誉?况且到时候你既然无罪,如何还想死?”
“出卖主人是迫不得已,自该以死赔罪。”水奴道,“可是原本就不是婢子做过的,婢子也不愿被冤枉。”
她如此坦然倒是让元氏打消心里的怀疑。若是以前也许她还能再好生考虑一下,可是今日才刚因为谢氏在殷颂那里受了一通气,此时只要想起能彻底扳倒谢氏,就有些不管不顾了。况且水奴这种连主人都出卖的人,受了这样重的刑罚都还没说出自己巾帕所在,怕是真的不知。
不过就算知道又如何,凭她一个低贱的婢女,还能看出那珠子里的玄机不成?
“我会带你到郎主面前。”元氏道,“不过若你去了之后只是说一堆废话,小心我让你生不如死。”
“六娘放心,婢子知道的。”
小雨渐渐连成线,殷暖全身已经湿透,比起身上的寒冷,膝盖的疼痛更让人难受。他努力的挺直身体,想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
他忽然想起,水奴曾经也被殷萝罚跪过一天一夜,后来更是昏迷到差一点被拖出去卖掉。现在自己不过跪了一个时辰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水奴身体那么弱,那时她又是怎么度过的?
本来把她接到自己身边就是希望能保护她她受伤害,可是现在呢?殷暖在心里不停的责怪自己,不仅又让她受刑,还什么都帮不了。
越想越是心痛,甚至连自己双膝的疼痛都被忽略了。
殷颂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老奴走了出来,而后一把油纸伞罩在殷暖头上。
殷暖道谢:“多谢徐翁,仆不打紧。”
“五郎君。”来人叹了口气,说道,“郎主请你进去。”(。)
...
第九十四章上堂
殷暖道过谢,在老奴的搀扶下站起身。
“五郎君,且小心些,老奴搀扶你走吧!”
殷暖点头道谢,他确实很难自己挪动脚步,膝盖已经酸麻得好像不是他自己的。
进了里屋,老奴退到一边,殷暖屈膝跪下,“拜见阿父,儿的行为给阿父带来困扰,实在心下难安!”
见他一张犹自满是稚气的脸虽然苍白如纸,却依旧执着如初。殷颂叹了口气,命人抬来一张胡床让他坐下,问道:
“不过为了一个婢女,五郎这是何必?”
“回阿父。”殷暖道,“你想必也知道,阿婴素有大慈悲,儿经常和他在一起,有幸也能领悟一二,明白众生平等,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一条人命?”
想起殷婴,殷颂面上的神情似乎缓和了一些,说道:“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和你六娘起了龃龉,为了一个婢女失了家里和气,如此得不偿失可不是阿婴教给你的吧?”
“是。”殷暖垂首道,“阿父教训得是。”
“也罢。”殷颂道,“再让你跪下去徒惹你阿母担忧,且回去吧!”见殷暖欲言又止,又说道,“至于你院子里的婢女,之后命人送去司园便是。”
双腿恢复了些知觉,殷暖慌忙起身道谢,才刚要告退,就又见元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水奴被人带往的地方,却不是在殷颂的院子,而是在殷家审讯堂。审讯堂是殷家审讯犯错之人的地方。最是正式不过。
此时堂上两侧坐满了人,当中主位上的是殷颂。其次是主母赵氏母子三人,往后依次是谢大娘母子二人、罗三娘母子三人、四娘母女二人、五娘母子二人。六娘元氏无所出,其后是七娘母女二人,其中最小的娘子还在襁褓里,被乳母抱着站在七娘身后。另一边是殷家比较重要的旁系人物,水奴皆不认识。
这阵仗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元氏究竟对谢氏是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动用了审讯室,这是打算直接置谢氏于死地了。
进来的时候,水奴几乎是被人拖着的,那两个奴仆把她放下之后就退下了。水奴爬在地上。挣扎几下想要跪坐起身,却无奈全身的疼痛让她又跌回去。而自她进来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或陌然或同情或幸灾乐祸。
心里忽然便觉得羞耻起来,这羞耻甚至盖过了身上的疼痛。水奴下意识的看向殷暖的方向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愿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才抬起头,一个人影忽然以极快的速度跑到她面前,当住了她的视线。
“阿兄!”殷萝一把扯住几乎就要站起来的殷昕,“你做什么去?”
殷昕看着伤痕累累的的水奴,正想开口。赵氏闻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去。殷昕却是浑身一个激灵,端端正正的坐回原位,喃喃说道。“仆不过是好奇,于看仔细一点而已。”
“阿姊……水奴。”殷暖下意识的唤出一直以来的称呼,知此时不对。忙又匆匆唤了回来。待见水奴满身的伤时,眼睛瞬间就红了。也不管旁人眼光如何,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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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在她面前跪坐下来。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哽咽半响,才结结巴巴的道,“水奴……你痛吗?”
水奴轻轻摇了摇头,顺着他的力道跪坐起来,扯了扯唇角努力的对他笑了笑,低声道:“暖暖,我没事的,你且回去吧!”
她声音极低,除了殷暖和坐在罗氏旁边的殷婴之外,几乎无人听见。那一声“暖暖”却好像一粒定心丸似的,让殷暖一直惶恐的心忽然落到实处,心里没有了害怕,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自责。
殷暖抬起头,在座的人几乎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在看着他和水奴。
“五郎。”殷颂怒道,“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阿暖。”谢氏叹了口气,唤道,“回来。”
“阿母。”殷暖有些无助的看向谢氏。水奴伤得太重,他恨不能立即让苏疡医进来为她就医。
谢氏又道:“你先回来。”
“五郎君。”水奴退开一些,声音也大了一些,“你请注意一些,莫让婢子污了你的衣衫。”
“水奴?”殷暖闻言更是心疼,正欲开口,谢氏又唤了一声。他回过头,只见殷颂脸上已是乌云密布。
“阿姊。”他回头在水奴耳边低声道,“你再坚持一会儿,吾已让苏疡医在外等候着,你一定会没事的。”
水奴一怔,半响轻声说道:“对不起!”
殷暖已经起身离开,未曾听见她在说什么。
“哼。”殷萝冷哼道,“如此自甘堕落尊卑部分,装一副菩萨心肠给谁看呢?”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一字一言清清楚楚的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谢氏听而不闻,元氏直接笑出声来殷暖做出这样一幅主仆情深的戏码,接下来的情形就更有趣了。
“众人可不是来看戏的。”赵氏忽然出声道,“有什么事还是尽早说吧。”
元氏闻言,不怀好意的看了谢氏一眼,却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心里一恼,恶狠狠的看向水奴欲让她快说出来让谢氏难堪,却见水奴也正目光淡然的看着自己。元氏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答应水奴的条件之一。
“主母请稍安勿躁。”元氏道,“这第一件事,便是为这个叫水奴的婢女证明清白,妾身经过一番查证,已明确那金簪原不是被她偷窃的。”
“这倒是奇了。”一边的罗氏故作讶异的道,“妹子之前不是说那金簪是从这个叫水奴的婢女的屋子里搜出来的吗,如何现在行窃者又换了一人?”
元氏道:“金簪是被人偷窃之后藏到水奴屋里进行嫁祸的,真正的窃贼妾身已经处置了。”
说偷的是她,还人清白的也是她,不过她是金簪的主人,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倒真是一出一波三折的好故事。”赵氏冷哼道,“不过是否太小题大做一些,如此小事也值得到这审讯室来?”
元氏见殷颂脸上也已经不耐,知事不宜迟,转向水奴道:“现已还你清白,且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好让在座之人听个清楚明白。”
水奴闻言只是有些麻木的扫了四周一眼,看过一圈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目光定格在殷暖身后的那一根柱子上,有些自嘲的想,若是她现在撞上去,应该不算是畏罪自杀了吧?(。)
ps: 祝大家中秋快乐!家人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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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秘闻
水奴终究还是没有撞上去,且不说她现在浑身是伤,挪动一下已是困难,又如何有那个能力把自己送到黄泉路上去?便是一直注意着她的殷暖忽然焦急慌张到想要再一次冲过来的表情也让她心软下来。
“还在磨蹭什么?”赵氏不耐烦的道,“有什么事快说?”
“主母且骚安勿躁。”元氏意味深长的道,“毕竟水奴要说的事实事关重大,影响深远,然她不过小小一介婢女,有些害怕也是正常的。”
“这是什么道理?”赵氏道,“你若真的说得有理有据,在郎主面前,谁敢动手不成?”
水奴顿了顿,忽然伏身拜倒,缓缓说道:“以下婢子所说,句句属实,若所有冒犯,拜请见谅。”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谢氏一眼。元氏见她如此,心里更是确定她接下的话果真是要针对谢氏的。
只听水奴又道:“婢子自蒙五郎君所救,又受大娘恩德多般照应,心里实在感激不尽,若之后言语有对大娘和五郎君不利的地方,婢子愿以命谢罪,来生结草衔环以报救命之恩。”
她话里的内容和先前对元氏的说辞一样,元氏满意的点点头,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水奴的话让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谢氏的方向,赵氏冷哼一声,说道:“我说呢,这府里一直清净,如何突然就会有人犯了事需要到审讯堂来,现在看来,倒也可以理解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氏这话是在刻意针对谢氏暗指谢氏管理无方,若真是司园出了什么幺蛾子。也是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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