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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壁蛇生
一个婢女忽然上前推了水奴一下,“还不见过四娘子?”
水奴低头上前,行礼道:“婢子水奴,见过四娘子。”
殷萝打量半响之后方才冷哼道:“殷暖倒真是好运,随便在水里捞捞就捞了个模样还不错的。”
听闻此言水奴心里便咯噔一下,之前就听容柳和容碧说过这位四娘子的脾性,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能要来奴婢的命的。因此她此时这么说可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心血来潮夸人几句而已。
果然,殷萝话才说完,突然伸手接过一旁的婢女递来的鞭子,站起身便是一鞭子扫到水奴身上。
水奴猝不及防之下闷哼了一声,随即便紧紧的闭上嘴,也不问缘由,淡然接受的模样。
“你倒是挺识相的。”殷萝把玩着手里的鞭子,她比水奴也大不了多少,长相颇有些好看,只是此时满脸的狠厉之色,让人难生亲近之心,“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婢子不知。”
“你自然不知。”殷萝又是一鞭子扫过去,水奴疼的脸色苍白,“殷暖从小仗着有个厉害的舅处处与我做对,而你便是此次他与我做对的活生生的证明。”
是指殷暖救了她抛下水的婢女转而无意中救上自己来这件事吧?想起自己被救前因,水奴有些不好的感觉,此番自己是不会好过了。
殷萝似是恨极,“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扫在身上,水奴身子摇晃了一下又直直的站住,脸上冒出冷汗来。
“这一鞭子是教你规矩,在殷家可从来没有站着被我惩罚的家僮。”
牙齿疼的打颤,水奴终于还是跪下身去,低声道:
“婢子让四娘子不快,婢子认错!”
殷萝总算满意,扬鞭欲再打,想了想反手把鞭子甩给身后的婢女:
“看你也是个识时务的,我也累了,今后你就留在我屋里伺候吧!这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你可要感恩才行。”
“是。”水奴伏下身子,“婢子多谢四娘子恩宠。”
殷萝喜欢排场,便是在自己屋子里,半步之外都不能少了伺候的婢女,所以她用餐时,水奴布菜;她赏景时,水奴摇扇;晚间她沐浴更衣时,水奴上前伺候着。
手臂上的鞭伤浸入热水,尽管身子疼得微微颤栗着,手上却依旧轻柔的替殷萝清洗着长发。
之后殷萝入睡,命水奴站在卧床旁伺候。
夏夜蝉鸣喧嚣,不过殷萝院子里是没有的,因殷萝讨厌蝉鸣,每日都有专门的奴仆清除出现在院子里的夏蝉和鸣蛙。窗子关得严实,便连月光也透不进分毫。
墨一般的浓黑里,水奴终于咬紧了自己的下唇,任由额头上的冷汗留下。从进了这个屋子开始,她就不曾坐下歇息过片刻,甚至弯腰的动作都不曾有过。忽然安静下来之后才发现酸软的双腿、空乏的胃都让她觉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而在冷汗里浸过的鞭伤更是疼得钻心。
头越来越晕眩,水奴抬手在手臂上的伤口处狠狠的掐了一把,锥心刺骨的痛终于又让她彻底的清醒。已经彻底适应了黑暗的水奴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忽然有些想不起来,记忆中是否真的出现过一个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那个享受无上尊荣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前生梦?亦或是,母后,这难道就是你对我的惩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渐渐泛白时,水奴忽然被人轻推了一下。暗夜那人见她双眼晶亮的看着自己,竟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呼起来,而后忙捂住自己的嘴,有些恼怒的扯着水奴的手臂。
...
第九章再伤
第九章再伤
不知道是否是故意,来人下了死劲的手刚好扯在水奴手上的手臂上,水奴却只是安静的任她扯着,双脚有些僵硬的跟着她来到外间。
“我来替换守夜,你去休息。”来人小声说着,有些不满的推了她一下,“还不快去,明日可要早些来伺候四娘子洗漱。”
水奴有些麻木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缓慢的挪动早已经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外走去。来人见她竟然连声道谢也没有,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走到殷萝卧床旁边的矮榻上躺下。
水奴掀开厚重的门帘,本来漆黑的视线忽然融入一片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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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竟已经快到酉时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休息,只是下意识的走着,恍恍惚惚的将要走出宣罗院,脚在石阶前拌了一下,水奴才反应过来,知道再走下去会被巡夜的家僮看见,倒时候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麻烦,便干脆在石阶上坐下,双手抱着自己膝盖,不出片刻,头便枕在膝盖上睡着了。
“水奴,水奴!”
忽然被轻轻摇醒,水奴睁开眼,有些惊讶的看见容柳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容柳阿姊?”
容柳点点头,惊讶的问道:“你怎睡在此处?”
“没什么,容柳阿姊你怎会在此?”水奴打量周围,见天色已经大亮,忙站起身来,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由轻“嘶”一声。
“怎么了?”容柳见她眉头都痛得皱起来了,忙上下打量着她,待看见她身上的伤时,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四娘子果真打你了?真是心狠!”
水奴忙拉下袖口挡住伤口,“你不必担忧,只是皮肉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容柳忽然拉着她走到一个较为隐蔽的树干后面,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不顾水奴的挣扎替她轻轻抹在手臂的伤口上,之后又把药膏放在她手里。
“药膏是五郎君昨日给我让我今日找机会给你的,他担心四娘子脾性不好,怕你受委屈,谁知道这么快你就用上了。你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现在我不方便替你擦药,等会儿你自己用上。”说着有些庆幸的说道,“还好我不放心早早就过来了。”
水奴有些感动,容柳帮了她实在太多,想道谢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容柳蹲下身把地上的东西拿起来,打开油纸,竟然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看你这样肯定还没吃过东西,趁现在没人看见,快些吃了。”
水奴愣愣的接过,抬起头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低头小口小口的咬着包子。
容柳见她更加瘦小的一张脸抬头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心疼不已,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大户人家的家僮都是人人自危,但容柳自小被卖进来之后就一直待在司园伺候,看惯了其他院里的奴婢水生火热的日子,容柳庆幸之余又学了几分谢氏母子的良善。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能帮的地方都会尽力去做。何况她自觉和水奴投缘,尽管是个话少又较为冷漠的孩子,浑身的倔强却总让人忍不住去心疼怜爱。
几下吃完容柳带来的包子,水奴抬头对容柳笑了笑,说道:
“容柳阿姊,你快些回去吧!也烦劳你替我谢过五郎君。”
容柳也知道自己再留下去若是被四娘子的人看见只会更加麻烦,只是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水奴几句。
水奴回到院子,见天色还早,只零星几个奴仆走动,便悄悄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在身子自己够得着的地方都上了膏药,又到井旁打了水简单梳洗一下。
回到殷萝住处,只见五六个婢女端坐热水巾帕等物等候在殷萝卧房外,显然是殷萝快要起床了。
水奴忙走上前,排在末尾的一个端着热水的婢女正是昨晚替换水奴守夜的那个,看见水奴便低声呵斥了几句,而后突然把手上的热水递给她,“相信你也休息够了,正好也换我去休息一下。”
她毫无预兆的递过来,水奴慌乱间忙伸手去接,谁知因为不知殷萝何时醒过来,那热水都是准备的极烫的,水奴手上又没有像其他婢女一样垫着的帕子,一个不慎,那盆水直接翻在地上。
铜盆翻到在地上的声音极大,不仅所有的奴婢都看了过来,便连屋子里的人也惊动了。
递给水奴热水的婢女早往后退了一步,指着水奴道:
“你这人怎么连盆热水也端不住?”
“怎么回事?”
从殷萝的屋子里走出一个梳着双螺,穿着灰色襦裙的婢女,见门外一团乱,厉声喝问。
待看见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水奴时,回头对屋子里禀道:
“四娘子,是昨日新来的水奴,把热水翻到地上了。”
水奴默默低头,心里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她不是不想辩解,只是看着周围虽然露出怜悯之色但是明显置身事外的众家僮,知道说的越多不过是给自己找罪受而已。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屋子里传来殷萝刻薄的嗓音,“难为我还大发慈悲让你在我屋子伺候,云秀,罚她在边上跪着,今日我要去找宋家阿姊,可不能在身边跟着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
就这样,水奴还不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烫伤的双手,就被两个奴仆粗鲁的拖到一边,猛的一脚踢在腿弯。
“跪下!”
膝盖直接砸在地上,水奴痛得咬破了下唇,可是她不敢哼出一声,和昨日比起来,罚跪也许已经算是轻松的了。
这天的时间过得很慢,太阳出来,从温热一直到炙热。前几日被捕捉干净的蝉鸣声又开始响起,此起彼伏,急促的叫声竟让人听出了几分撕心裂肺的味道。而后天色忽然暗下来,铺天盖地的点灯儿在头顶盘旋。
水奴双唇干裂,脸色发白,她抬起头看着无数飞来飞去的点灯儿,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那些疼痛,所以尽管头一阵阵的昏眩,双脚已经从刺痛到麻木,竟然也觉得还能忍受。
而后轰隆隆的雷声响起,空中盘旋的无数点灯儿一下子消失不见踪迹,夏蝉也没了声响,之后大雨倾盆而下。
水奴在大雨里竟然产生出一种感激的心思,她仰起头,微张开双唇,吞咽着从天而降的雨水。
这场雨一直持续到酉时才慢慢停下来,院子里残花败叶一片狼藉,刚才因为所有人都去躲雨而空无一人的院子一下子又涌出来许多人,纷纷拿着扫帚等物打扫院子。
不用看水奴也知道,自己身上比地上好不了多少,有个人扫到水奴周围,忽然伸手下拿下了水奴头上的被雨砸下的枯枝。
“多谢!”水奴转向那人,嘶哑着嗓音说了一句,殷农看了她一眼,忽然叹了口气,又沉默的扫向其他地方,之后众人像是没有看见院子里还跪着一个人似的,沉默的打扫完,而后各司其职。
“阿暖。”谢氏看着心不在焉的殷暖,放下碗叹气道,“是我做的汤不好喝吗?”
“嗯?”殷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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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忙低头喝了一口鲜鱼汤,“阿母亲手做的羹汤,最是美味的。”
谢氏温言道:“那为什么你很难下咽的样子?”
“因为…”
“听说殷萝把那个叫水奴的婢女要过去了是吗?”
“阿母?”殷暖抬头看向谢氏,不知道她忽然提起水奴是何意。不过想起容柳今早禀报的事情,又有些心疼无奈。
其他院里的他看不见的婢女也就罢了,只是水奴不但是殷萝直接从他这里要过去的,还是他从水里救上来的人。
“阿暖。”谢氏见自己的孩子无助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之后叹了口气,“我自知性格软弱,所以在这个家里一直不能很好的护你周全,也难得你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从来不让我操心什么。只是你也得明白,有你舅常常关照着,在这个殷家,便是郎主,也不能真让我受了什么委屈。”
“儿明白。”殷暖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大概前因后果母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想告诉自己,殷萝便是有多大的本事,只要有舅在,也不能真的危害到母亲,自己也没必要受她的威胁。
“阿暖。”谢氏又道,“我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去做些什么,只是你明白为什么明明不在一个地方,你舅却能护得你我周全?而你就在自己里的院子,却连一个婢女也留不下?”
“阿母。”殷暖想了半刻,终于还是抬起头,点头道,“儿明白。”
“我倒是希望你不明白。”谢氏又给他盛了些鱼汤,叹了口气说道,“你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这些勾心斗角的,不知道会开心许多,不过罢了,总是活下去强些!”
只是再怎样的聪明伶俐,也是个本性极善孩子,终究还是对这个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人世还抱着些无谓的希望。也是因此才会对那些虎豹财狼一般的兄弟姊妹一直忍让。
宣罗院,待殷萝回来的时已经是第二日巳时左右,而在这个之前,一直跪着不曾移动分毫的水奴终于陷入昏迷得到了暂时的解脱。
...
第十章让步
第十章让步
似乎自从来到殷家,沦落为婢之后,时间过得就特别漫长。明明不过只是从一个白昼到黑夜再到白昼的时间,水奴却觉得像是经历了一次轮回。不知道自己那忘川河对岸的母后可能看见自己?一点点陷入昏迷的时候,水奴想到:如果在黄泉路上遇见,母后能否原谅自己?
殷萝才进院门就看见几个奴婢正在围着什么,“怎么回事?”
“四娘子。”众奴婢看见她进来,纷纷散了开去,有婢女道,“水奴晕倒了。”
殷萝走上前,果然看见水奴一脸灰白的晕倒在地上、
“还真是个娇生惯养的。”殷萝抬脚踢了一下,有些恼怒的说道,“拖出去卖了,我可不希望我这里院子里头三天两头的死人,让人认为我多残暴似的。”
“可是现在…”
“殷农。”殷萝翠眉倒竖,“你又想说什么?”
“奴不敢。”殷农垂下头,低声说道,“奴只是想水奴现在还在昏迷,怕是卖不了好的银钱。”
殷萝冷哼道:“殷农你言下之意是我堂堂殷家嫡系的四娘子会缺这个贱婢换来的几个银钱?”
“奴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快把人拖出去?留着碍眼不成?”
殷农身后的两个奴仆上前,一前一后拖起水奴就往外走去。水奴手指动了动,微不可见的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的垂下。
按殷萝的说法虽然是立刻就把人卖了,但是拖着水奴出去的两个奴仆也知道,若是真的拖着一个半死的人去奴婢交易的地方,定是不会有人出钱买的,尽管殷萝说不在意卖多少银钱,但若是没有带回和被买卖的奴婢等价的银钱,恐会落个私纵婢女的下场,到时候也难逃惩罚。
不过在殷家,因着这样的情况太过频繁,奴婢之间便有了这样一种约定俗成的做法:
把受伤严重的奴婢先送到府里负责奴婢买卖的管事处,管事根据受伤的严重程度估了价格之后付了银钱让那些奴仆先回来复命,之后让那些奴婢简单修养几天,醒来之后再送出府进行贩卖,而管事的便从中赚取这些差价。
现在送水奴出去的两个奴仆自然也是行的这个法子,然而才出了宣罗院,远远的就看见几人迎面而来。看清来人之后,两人忙把水奴放在地上,低头行礼道:
“奴见过五郎君、七郎君!”
殷暖视线扫过躺在地上的人,而后来没看见两人似的快步走过去。
“水奴?”殷暖蹲下身,小心拨开水奴脸上的头发,而后皱紧了眉头转向两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见殷暖脸上带了些怒意,两人战战兢兢的回道,“这是我们院子里的婢女,听说名唤水奴的。”
“我自然知道她叫什么!”殷暖有些不耐,“我是问你们她怎么昏迷不醒?”
“奴……奴不知晓。”殷萝拥有的家僮众多,身边奴婢时常更换,昨日惩罚水奴时两人并未曾看见,今日见时人又已经是昏迷状态。
“苏疡医。”殷暖忽然对身后跟着的人唤道,“劳烦你快过来看看。”
而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从人群中走出来,切脉之后对殷暖道,“五郎君莫急!这位女郎应是外伤引起的高热之症,并无大碍!”
殷暖闻言松了口气,又转头问两人道:“尔等带着水奴欲往何处去?”
那两人见殷暖虽小小年岁,但此时因为生气的缘故面上一丝温度也无,俱都有些害怕,半响方小心翼翼的说道:
“奉四娘子的命令送这个叫做水奴的婢女到贩卖奴婢的地方去。”
“卖了?”
“是,是。”两人忙不迭的点头道。
殷暖再没说话,青石铺就的小道上一时寂静无比。
“阿兄?”一直跟在身边的殷婴忽然上前两步,开口喊了一声。
殷暖几乎陷进手心的双手慢慢的松开,道:
“仆没事。”
而后吩咐人就近找了间屋子把水奴送进去好生照顾,又转头对殷婴道:




贵婢 分卷阅读14
“阿婴,你先去和西宾说一声,我晚些时辰再过去。”
“好的。”殷婴点头,又说道,“阿兄,让苏疡医也留下吧。”
殷暖想了想,点头道,“也好,稍后水奴无碍之后仆再和他一起过去。”
苏疡医原是殷婴和殷暖习武的时候安排跟在身边的疡医,目的是为了预防两位小郎君在习武过程中不慎受伤的情况。只是此时水奴情况危急,留一位疡医在身边确实更方便些。
殷婴离开之后,殷暖又命一个奴仆领着苏疡医到方才水奴暂且安置的地方去。而后才前往殷萝住处。
有奴仆进来禀报说殷暖到来的时候,殷萝正在用膳,对于殷暖过来的原因她有些不解,毕竟她自认为和殷暖是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当然,打死一个奴婢对殷萝来说并不算什么,她也不会认为殷暖是来给一个奴婢讨说法的。
“四阿姊!”
“倒真是稀客。”殷萝头也不抬的问道,“难得你到我宣罗院,可是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殷暖道,“只是仆刚才路过,见两个奴仆抬着水奴出去贩卖,不知这可是四阿姊的意思?”
“当然是我的意思。”殷萝有些恼怒,“怎么,你这是来责问我的?殷暖你可要弄清楚,水奴已经是我宣罗院的家僮,难道我连买卖一个奴婢的权利也没有不曾?”
“四阿姊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殷暖不疾不徐的说道,“只是四阿姊也要明白,水奴前日还是我院子里的婢女,四阿姊说是院里少了人硬要了来,今日却欲卖了人,对于四阿姊这番行为的意义,仆不得不揣测一番。”
“哼!”殷萝猛的摔下筷箸,“你是想说我这是刻意针对你的?殷暖,你这是来威胁我?”
“仆自然不敢。”殷暖道,“只是来问问四阿姊的意思,若是真的确定要卖了人,请先告知一声,仆也好前去把人买回来。”
殷暖这番四两拨千斤的话语让殷萝无言以对,不过要真让殷暖就这样把人领回去她自然不甘心。不过一个婢女的价钱,对殷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的。
“算了,既是我院子的人,怎么安排当然是我意思,正好听说膳房里人手不够,就让她过去好了。”
殷暖叹了口气,以殷萝的性格,这怕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不过只要不在殷萝身边伺候,怎么都算是最好的结局。
水奴大睁着双眼,几乎不曾转动的双眸透过床顶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也许是因为自从来殷家之后已就经习惯了这种感觉,竟然没有一开始那种从昏迷中清醒的茫然和无助。只是不知,这次醒过来之后,还能有怎样难忍的苦难等着自己。
陌生的床帐,陌生的房间。先前昏迷的时候似乎听见殷萝说要卖了自己,水奴有些急切的从床上起来想要开门看看,自己是否还留在殷家。
谁知脚才落地,膝盖处便传来一阵刺痛,身体一软,额头磕在床沿上又是一阵晕眩。水奴咬咬牙,爬在床上歇了会儿,感觉恢复些神之后,才用手撑着身体站起来,摇晃着走到有些破旧的矮桌前,拿起脏污的茶壶摇了摇,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水奴把茶壶放下,又坐着歇了会儿,才拿起茶壶打算去寻些清水。
...
第十一章高贵
第十一章高贵
门外炎热依旧,虽然不是自己曾来过的院子,不过这有些熟悉的建筑风格让水奴肯定,至少目前还是身在殷家。明明只是个怎么也逃离不了的地方,心里却觉得松了口气,水奴一怔,有些惊讶自己的这般反应的同时,脑海中回响的,却是昏迷之中迷迷糊糊听见的殷家五郎君温柔淡然的嗓音。
走出门外,一阵扑鼻的饭菜香味传来,几个抱着柴薪或者担着水桶的奴婢在忙碌着,看见水奴出门,几人的视线落在水奴的身上,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不过片刻之后又都转开视线各司其职。
看来这次是被送到厨房后院之类的地方了,水奴微垂着头,面无表情的朝不远处的水井走去,她膝盖伤得厉害,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好不容易走到井边放下打水的桶,却因身体无力,桶拉倒一半又掉回井里,却在这时,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忽然拉住了水奴放开的绳子。
那只手掌稳稳的扯住绳子把水桶拉了上来,而后拿起水奴放在一边的茶壶仔细清洗之后装满凉水递给水奴。
水奴有些讶异的抬头,只见得一张菱角分明里带了些憨厚实诚的面孔,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之前在雨后替她把头上的花枝拿下来的人。
“多谢!”
殷农摇摇头,想了想又道:“你膝盖好些了?”
先前水奴是直接跪晕过去的,所以她不知道她现在依然疼得钻心的膝盖是不是好了些。不过她还是点头,说道,“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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