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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壁蛇生
殷婴注视二人片刻,而后带着身边的家僮按原路返回。
“七郎君。”有婢女问道,“不进去见四娘子了吗?”
“不必,阿母先前已经进去了。”殷婴顿了顿又说道,“况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殷婴去到殷暖的院子,一字不落的转述了水奴的话,殷暖听完沉默了片刻,抬头对殷婴说道:
“阿婴,你说你看见水奴身上是带伤的是吗?”
殷婴点头,“吾虽不是疡医,但她行动迟缓,能看得出来。”
殷暖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她让你提醒我我救过她,又说无缘再见,看来是四阿姊果然又对她下手了。阿婴,你说她是在向我求救吗?”
殷婴摇头,“阿兄,吾不知水奴何意。”
宣罗院,殷萝的屋子,宽大的圆桌上盛放了十几道致的菜肴,然而桌边只坐了两人,吃东西的更是只有一人,另一人虽然拿着筷箸,却只是小心翼翼的陪着。
“三娘。”殷萝道,“你怎么不吃?这几道菜肴可是我吩咐下去专门做来招待你的呢!”
罗氏伸手夹了一筷子菜肴,笑容满面的说道:“阿萝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哪来的这么多规矩?”
“三娘你跟我是一家人我自然高兴,不过……”殷萝说着扫了站在一边伺候的水奴一眼,冷笑道,“刚才云秀说的你也听见了,你们家的七郎君可不见得愿意跟我一家人呢!”
刚才殷婴到门不入转身离开,甚至还挡住了云秀扫向水奴的一巴掌,云秀自然是禀报得添油加醋。
罗氏打量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水奴一眼,暗中埋怨殷婴多事:不过为这么个地位低下的婢女而已,“四娘子,殷婴那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去我会训斥他的。”
“我可不敢跟他有见识。”殷萝示意水奴上前布菜,边说道,“毕竟阿父宠着他呢。”
“那……四娘子。”罗氏犹豫道,“关于我们罗家生意的事……”
“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而已,回头我和阿母说一声便是。”殷萝说着忽然起身怒道,“布个菜而已,你这个婢女怎么做的?”
菜肴掉在桌上,水奴布菜的手犹自颤抖着,她正想回话,罗氏忽然起身道:
“这些家僮粗手粗脚的,这道菜隔得远,阿萝我给你夹吧!”
“那真是有劳三娘了。”殷萝话音才落,水奴忽然“啊”的痛呼了一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混账。”殷萝刚接过罗氏端来的一碗汤,一怒之下直接砸在水奴身上,“你这贱婢是诚心不让我吃饭是吧?”
水奴双手握得死劲,刚才罗氏不知是否故意,好巧不巧的一角踩在她的脚上,本就伤重的脚痛进骨髓,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然而水奴却闭紧双唇再不肯开口解释一句,既然早已经被判了罪,再说什么都是没用。
...
第十五章得救
“四娘子,人已经晕过去了。”
“弄醒就是了,不是还没死吗?”殷萝头梳飞仙大手髻,身穿蓝底金丝大袖衫,端坐绳床之上,左右各站一列婢女,一派的盛气凌人。
她今日并没有亲自拿鞭子抽人,倒不是突然善心大发或者心慈手软,而是水奴一头一脸的汤水菜肴,她嫌弃而已。
“四娘子。”有家僮进来禀道,“五郎君在外求见。”
殷萝闻言皱眉,“他来做什么?”视线扫过地上的水奴,复又冷笑道,“让他进来便是。”
“四娘子。”云秀小心说道,“这水奴原是五郎君那边的人,若是五郎君看见,怕不是太好。”
“这倒是好笑!”殷萝冷声道,“难道我还怕他不曾?”
“可是今早主母才说……”
“闭嘴。”殷萝呵斥道,“我的事轮到你这贱婢来说教?”
云秀一愣,立即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多了,惶恐的跪下:
“婢子认罪,再不敢下次了。”
殷暖方进门来,才绕过屏风就看见地上躺着的水奴。心里焦急便想走上前去,然而他忍了一忍转身对殷萝道:
“四阿姊,水奴可是又做错了什么惹你这般恼怒?”
“没什么!”殷萝扯着自己的袖口低头打量着滚边的金丝,漫不经心道,“不过是怪她自己出身不好,怎么就生一贱命为奴做婢了呢?”
殷暖道:“水奴出身好与否仆不好言说,不过从我院子里走出去的这个事实倒是她不能选择的。”
殷暖外祖父家族谢家是比殷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大家,只是殷暖阿母谢氏是谢家庶女,故而嫁进殷家为妾。但就算如此,谢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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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殷家除了主母之外地位最为高贵的女子,因此平日里主母一脉最是看殷暖母子不顺。
殷暖受殷萝欺负次数多了,对殷萝脾性自然也最清楚。虽然低贱奴婢,但是殷萝每次不爽快都是直接要了人命,像这般变着花样的折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水奴曾是他院里的婢女。
“殷暖。”殷萝抬头直直的盯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殷暖敛去眉间几分犀利,摇头说道:“仆并无它意,今日前来,原是为一事与四阿姊相商!”
“你想做什么?殷暖,我先说好。”殷萝指着水奴道,“若为这贱婢,你还是灭了这想法趁早离开。”
殷暖并不看地上犹自昏迷的水奴,只问道:“曾听说四阿姊极爱马中极品踏景,如今可得了?”
殷萝讶异,“是曾多番寻求,不过未果,你突然提起做什么?”忽然喜道,“可是你找着了?”
“是。”殷暖点头,“仆前些时日有幸得一匹,虽是幼马,但身披墨锦,脑生白月,煞是雄伟可爱!”
殷萝早听得心动,“你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早早拿出来?”
见殷暖只是沉默,殷萝正疑惑,忽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水奴,恍然大悟道:
“你是为了她?”
殷暖点头,“是。”
殷萝大怒,“我想你应该明白,在这个家里,我想要什么断没有不得的道理。”
殷暖点头,“仆自是明白,只是四阿姊可知,这幼马可是舅特意命人送来?”
“谢家?”殷萝冷笑,“阿母果然没说错,公主不过才失踪,这么快威胁就自己找上门了。”
谢家嫡子谢羊黎和已经嫁进殷家的庶姐关系极好,处处颇多照顾,殷家主母和子女顾忌他可能是下任郎主,一直敛许多。然而在几年前,殷昕竟和公主定下婚约,有了这强有力的靠山,殷萝本就嚣张跋扈的性格更是肆无忌惮。
“这不是威胁。”殷暖平缓的语调慢慢的解释道,“不过是仆成全四阿姊的一份喜欢而已。今日欲要相商的事原不是此。”
“那是什么?”
殷暖道:“仆有牛十头,成马十匹,用以充四阿姊私庄,仅换水奴一个婢女,可好?”
“不过一个婢女而已。你倒是舍得!”殷萝道,“若我不愿你该如何?”
殷暖道:“只当今日仆没来过。”
若是今日没来过,自然送名马一说也无从谈起。他日来不来,怎么来,自然不是她殷萝说得清楚的。
若是之前,殷萝断不会因为一匹马就妥协了,反正只要还在这个殷家,她想要的没有得不到,只是现在不行,她再如何鲁莽,也不会在这多事之秋再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
“殷暖,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这般犀利,狐假虎威倒是运用自如。”殷萝讥讽着说道,“东西尽早送到我私庄上,这贱婢你就带回去,别让她再碍我的眼就是。”
殷暖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跟在他身后的容柳阿元两人早等得急了,此时见殷萝终于放话,不顾水奴满身脏污急忙上前把人扶起。
殷暖待两人出了门,转身对殷萝道谢,而后又对边上一直没开口的罗氏道:
“仆方才情急之下忘记给三娘见礼,望请三娘见谅。”
“罢了。”罗氏轻轻摇晃着茶杯里的清茶,头也不抬道,“你且去吧,若是遇见阿婴,让他快些归家去,莫在他处逗留。”
门外殷暖早命人抬了软轿等着,容柳两人方把人半扶半饱的带出来,就有两个奴婢忙上前帮忙把水奴送到软轿上。殷暖出门时,一边等候着的苏疡医正在替水看诊。
“怎么样?”
“女郎情形不好。”苏疡医摇头道,“老朽建议直接送到老朽药房,药材取用也方便些。”
殷暖道:“就依苏疡医的,快些把人送过去吧。”
抬轿的奴仆忙小心抬着人离开。将出院子时,殷暖回头打量一番这个折磨水奴多时院子,片刻之后,转身跟着众人离开。
其实那时水奴拜托殷婴帮忙传话,确是存了些求救的心思的,毕竟在这个殷家,如果说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非殷暖莫属。不过更多的,也仅仅只为道别而已,见殷萝一次就离那忘川河岸近了一些,虽然和殷暖相处不多,这孩子却已经救了她两次。
殷萝屋里,罗氏叹道:“这殷暖小小年岁,倒有如此气势!”
殷萝冷笑,“怎么,三娘打算弃暗投明了?”
“阿萝你多想了!”罗氏忙赔笑,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是想着都是为妾的,怎么这谢氏就高人一等了呢?”
...
第十六章养伤
在苏疡医那里度过了最危险的两天之后,水奴被转到树砚阁一楼的一个房间。房间朝南的窗下放了一张坐榻,坐榻对面是一扇画了山水的屏风,屏风后面是三面围着折屏的床。屋子虽不是很宽大,但是所用家具一应俱全,致不够,但舒适有余。这里原是穗映所住,不过为了方便水奴养伤,穗映就搬稍远一些的地方。
到了第三天,水奴还没醒来,且连夜高热不断,好不容易好转了些又是梦语连连,只是大概嗓子干哑的缘故,没人能听清她说的什么。
殷暖半夜从梦中惊醒,初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坐在床上呆立半响,方伸手拿过一旁叠得整齐的宽衫披在身上。绕过屏风之后小心翼翼的不吵醒矮榻上守夜的阿元,殷暖推开门直接走到楼下水奴所住的房间。
房里安安静静的,因为担心水奴半夜出什么状况,所以烛火彻夜通明。容柳坐在床边的曲足案上,手托着腮频频点头昏昏欲睡。
殷暖轻声走过去,大抵是这几日神都高度紧张的缘故,容柳听见一点动静立即便醒了过来,待看清面前的人,惊讶得差点呼叫出声。
“嘘!”殷暖忙示意她禁声,指指床上的水奴又指指屏风后的坐榻,意思是让她先去休息一会,自己来看着。
容柳明白他的意思,更是震惊得连连摇头,主人再怎样的好脾气,她也不敢让五郎君来替自己为一个婢女守夜。
其实依照水奴现在的情况,两人便是高声谈话也不会对她影响丝毫,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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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暖和容柳都极有默契的尽量不弄出动静。
容柳固执,殷暖只得低声解释说自己也睡不着,既然闲着不如做点事。容柳还想反驳,但是烛光中看着殷暖脸上柔和的浅笑,忽然便说不出话来,挣扎半响终于恭敬的起身离开。她总觉得这样的五郎君,虽然温柔从容,却又隐隐的给人一种不可反驳的气势。
殷暖学着容柳在曲足案上坐下,他高子矮一些,手肘刚好能够曲枕在床沿上,手托腮,默默的打量着床上的水奴。
苍白的脸色,甚至连唇色也泛着灰白,形容姣好的一张脸像是一块最为上等的薄胎白瓷,脆弱得让人只是看着就心都跟着颤了一颤。因为脸色越白而更让纤长的眉和长长的睫毛漆黑如墨,而这也是这一张脸上所有的色。
像是一个从水墨里面走出的娘子。
殷暖忽然这样想到。
在微微晃动的烛光里摇曳着,像是又要溶进那水墨里去了似的。
殷暖心里忽然便有些懊恼,要是能不让她受这么多苦就好了。若是她现在醒着,说不定那双长睫毛覆盖着的眼睛现在就是睁开的。晶晶亮的像是把所有的星星都敛进去,却又只会安安静静的看着别人。
第二日,苏疡医再次来时,容柳忍不住问道:
“苏疡医,水奴何时才会醒来?”
苏疡医边针边道:“女郎这些时日身体受损颇多,想是心智坚定被硬生生压制住了才不致一病不起,只是女郎心思沉重,疲劳、忧郁久积都能成为疾病,况且伤重。所以这平日里积压的病痛此时全部释放出来,就比平时更为严重些。”
殷暖讶异道:“苏疡医的意思时,水奴还有心病在身?”
苏疡医点头,又说道,“虽如此,不过女郎求生*很是强烈,想来最多不过明日,人就该醒了。”
第二日水奴果然醒来,只是昏迷时间过久,整个人还是很疲惫。容柳细心的用被子给她倚在身后,又端来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着。随便把她昏迷之后的一切情况叙述一遍。
“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水奴停了一下,喘匀一口气方才抬头对容柳浅浅笑道,“婢子果然是幸运的。”
“这样还算幸运?”容柳打量她满身的伤痕,无奈道,“你这是成心让人心疼的是吧?不过你以后你放心便是,五郎君既然花这么多的心思把你换过来,就一定不会再让你重回这些经历的。”
“换回来吗?”水奴忍不住苦笑,从来没想过,她堂堂一国公主,有朝一日竟会和牲畜画上等号。不过,都已经为奴做婢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然而心里还是感激的,“婢子又欠了五郎君一次救命之恩,这下恐怕用下辈子来偿还也不能够了。”
“你也别想太多。”容柳道,“五郎君仁慈,救你定不会是望你回报的。对了,昨夜五郎君还替换我守护你半夜呢!他今早还来看过你,直到郎主派人来寻他过去才离开的。”
“怎么会?”水奴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她不过一介奴婢,殷暖不过小小年岁却能做到如此。感激之余,水奴忽然就觉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恢复跳动似的。
“还有啊!”容柳可能是想要她能开心些也好抵御身上的伤痛,喋喋不休道,“早上阿碧也来过了,不过你还没醒,她事情多些就又回去了。”
水奴努力吞下容柳递来的一口稀粥,问道:“容碧还好吗?”
“挺好的。”容柳道,“就是看见你伤成这样,哭了好几次呢!”
水奴笑了笑说道:“谢谢她!”
又过得几日,水奴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自己扶着坐榻或者墙面也能活动半日。这天水奴正扶着墙面行走,忽然远远的看见殷暖带着容柳阿元和两个奴仆抬着一个物件进来。
“水奴。”殷暖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面色柔和的注视着她,直到她在坐榻上做好才说道,“今日感觉如何了?”
“谢五郎君,婢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水奴本想行李,见他一直不走过来,只好现在矮榻上坐下,回话后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身后那个形似绳床,底部有着几个轮子的东西,“这是?”
殷暖见她问起,颇有些兴奋的说道:“这是东西叫做,可以推着走动的,吾想着你在屋里闷了好些时日,出去看看花草也好。”
“这……”水奴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五郎君,其实不必如此,婢子已经……”
“水奴阿姊你别再客气啦!”阿元上前笑道,“难得五郎君心如此,咱们推你出去散散心也好。”
说着和容柳两人小心扶着水奴坐在轮床上,推着她就开始往外走。
...
第十七章游湖
水奴和殷暖都不是说闹的性子,容柳年岁较几人-大些也稳重许多,好在阿元是个闲不下来的,众人搭上一句她自己就能兴奋半天,是以一路上倒不沉闷。说说笑笑,一行人走进一个院门。
阿元早在远远看见此门时就惊讶的张着嘴不能说话,待进门后更是不可思议的问道:
“五郎君,咱们真的要进郁幽园吗?”
“真的。”殷暖点头道,“既然来都来了,便进去看看吧!”
“婢子不是那个意思。”阿元忙摇头,“只是……只是这里不是不能进去的吗?”
“谁说的?”殷暖好笑道,“不过是很少过来而已。”
水奴见阿元模样,虽不是好奇的人,此时也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只是几人进门之后才发现门后还是门,不过在两道门之间有一间小小的房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早立在哪儿等候着。
“多时未见,五郎君身体无恙否?”
殷暖忙还礼道,“仆安好,多谢许翁挂念!”
老翁又道:“五郎君今日可是要进园?”
殷暖点头。
老翁这才带着几人上前打开园门。
入眼处,一片灿烂芳华,美得夺目惊心!
饶是水奴之前在宫里见惯了奢华,此时突然看见这样一片盛大的荷花也惊在原地。更遑论另一边瞪大了眼的阿元几人。
像是为了和蓝色的天空的相对似的,地上成了一片碧绿的海洋,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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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芙蓉亭亭玉立点缀期间,迎着风轻轻摇曳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化身成仙凌空而去。叶极通透,层层密密的连在一起,倒好似每一片的脉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半响,殷暖叹息着对老翁说道:“许翁独自管理这一个园子,有劳了!”
老翁道:“五郎君何须如此客气,老仆当年有幸跟从谢娘子从谢家来到殷家,这些年也一直受谢娘子的照应,现在能得在此安享晚年已是感激不尽。”
殷暖是知道这个老翁脾性的,极是重情义,若不阻止,怕是能把当年事件一一列举出来,当下开口道:
“这些许翁自然当得,我等这便先行进去了。”
因入眼便是水芙蓉,也就是说郁幽园本就是一片面积极大的湖。不过形形色色的木桥蜿蜒其上,眼所见的甚至还有三两个凉亭,这些木桥凉亭皆是雕梁画栋,致的莲纹点缀期间,极是华丽好看。
几人脚下便是木桥最开始的地方,旁边还有几只兰舟。阿元早兴冲冲的立在旁边就等殷暖一声令下,便是容柳也饶有兴致的看着。水奴本不是好动的性子,能安安静静的坐着看景倒是还和她心意一些。
“容柳你和阿元摘些莲子带回去吧。”殷暖道,“小心些,可别掉进水里了。”
“五郎君小看人。”阿元嘟哝道,“婢子可是会水的。”
殷暖笑道:“我知道你会水,不过不是小看你,比之水奴你可要弱上一些。”
“真的?”阿元大惊,“水奴阿姊你居然会水?”见水奴点头,她兴奋的说道,“那等你好了,咱们比比可好?”
水奴笑着点头,阿元方兴冲冲的上了兰舟。
因之前一直是容柳推着水奴,所以她有些犹豫是否要下水,殷暖开口道:“我并不打算下水,水奴这里我会照顾。”
“五郎君。”容柳可不敢存这个想法,“婢子不是这个意思。”
殷暖无所谓的摇摇头,容柳方跟着阿元上了兰舟。
“走吧!”殷暖极为自然的推着水奴,“我们也去那边的亭子逛逛。”
水奴并未反驳,只点点头之后低声道谢。相处时日虽不是很多,但是慢慢的水奴也发觉,殷暖年岁虽然不大,却有着超越了年岁的宽容和成熟的处事方式,所以他身边的家僮都会下意识的对他怀有一定的敬畏。或许这也生在上位人家的悲哀,总是揠苗助长一般,一路头也不回的成长着,而错过的那些单纯或者喜悦之类的便是代价。
只是……水奴皱了皱眉,这位五郎君殷暖,他或许成长的比别人想像的还要迅速、还要完美一些,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拾起了一些不知是否该抛弃的东西。
善良。
或许也是拜它所赐,自己还能坐在这里思考这些问题,可是对于想要在殷家生存下去的殷暖来说,这恰恰是应该被抛弃的东西。至少他自己应该知道,这些东西,该保留多少。
“水奴。”殷暖见她一直沉默,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水奴摇摇头,说道,“婢子只是看这些荷花入迷了一些,真难想象,这里会有这么大的一片荷花池。”
殷暖道:“这是吾周岁时,阿母送的礼物。”
“周岁?”水奴惊讶,虽然都知道殷家财大,但是不过周岁年龄便送这样的礼给孩子也太奢侈了些。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这里原是阿父送给阿母的。”殷暖道,“可是阿母从未来过,直到我周岁那年无意中看见,很是喜欢,阿母便直接将它给了我。”
水奴沉默,有些事,听过都需要当做没听过,何况开口说?
“呀。”忽然阿元惊呼响起,两人寻声望去,就见她扑在船舷上,半个身子都探出兰舟外,兴奋的举着一条鱼向两人兴奋的说道“五郎君,水奴阿姊,你们快看,这里竟然有鱼!”
小小的兰舟被她的动作带得摇晃起来,容柳一手拿着几支莲蓬,一手惊慌的抓着船舷道:
“阿元,阿元你小心些,别掉下去。”
殷暖之前也未曾听许翁说起过这里面养得有鱼,此时颇有兴趣的上前几步打量一番。
水奴也是惊讶不已,然而她惊讶的却和殷暖不一样,而是阿元这般年岁,竟能如此轻易的徒手捉鱼。
最后因为大家兴致都挺高,所以除了采莲蓬之外,又临时决定抓几条鲜美的鱼带回去。殷暖甚至还人送来鱼竿给坐在轮床上的水奴,以她只是看着显得无趣。
直到最后满载而归时,已经快到申时了。因阿元提着鱼,容柳抱着莲蓬,所以还是殷暖推着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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