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壁蛇生
回到寺庙处理好伤处,眼见夜色渐深,水奴和殷暖等人还是没回来,心里不由也有些心急了,忍不住拖着被包扎好的伤腿跑出来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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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这一段时间里,殷昕只觉得心里的焦急简直要盖过腿上的疼痛,他从来没有这种急切的希望一个人能够平安的感觉。直到看见殷暖那辆马车远远而来,而后马车车帘掀开,有两个婢女和殷暖次第出来,然后车帘再次掀开,水奴微微躬身走了出来。
那一刻,一直慌乱跳动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殷昕往前两步就想走到她身边,却见殷暖自然而然的回转身,想要伸手扶着水奴下车。他忽然惊醒过来,随后却又死死的看着殷暖伸出去的那双手,恨不能直接上前推开,然后以身代之。(。)
...
第一六七章施舍
不过这个念头才一出来,就立即被殷昕否决掉了,好似忽然清醒过来一般,他忽然想起,就算对自己有恩,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他怎能有那种想去搀扶她的想法?
可就算是如此,殷昕在看见殷暖伸出手去,想要搀扶水奴,然后水奴似乎说了什么,又对殷暖笑了一下,就把手搭在他手上的时候,还是有一种嫉妒得想要发狂的感觉。
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殷昕转身离去,心里忍不住岔岔的想,这殷暖对一个婢女都如此行为,如此尊卑不分罔顾自己身份之人,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忧的,亏得阿母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说他能力非凡,将来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现在看来,不过是杞人忧天。
第二日,大概辰时左右,殷暖安排给王倾尹留下信息的两个奴仆才终于回来,回禀之前夜里后来发生的事。
原来王韵书和他们失散之后,本来也打算回到原地等待着的,可是在路过一个地方时,恍惚中似乎看见水奴和一个女郎被一堆人追着跑,心里一急,便也跟着追上前看看是怎么回事。
后来灯笼被水奴点燃,他也被阻挡在这边。不过心里对水奴还是放心不下,待火被扑灭之后,立即和家僮追了上去,却再没找到人,后来因为很担心,就一直在松云镇各处找着。直到后来,听见那些游客在讨论高台那边发生的事,他仔细询问之后便肯定是殷暖几人。慌忙又找了回来,然而那个时候,殷暖他们已经离开了。
心知若是再次去找,人海茫茫恐怕还会再次错开,王倾尹只能按下心急待在原地等着,如此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街上游客几乎散尽,才看见殷暖派的仆人走来。得知几人平安,才终于放心回去。
“累他久等了。”殷暖闻言颇有些惭愧,当时事态紧急顾不上那么多。但他确实应该在一开始就让人在那里等着的。
“回五郎君。”奴仆回禀道。“王朗君说,他们便先回新安,不来叨扰了,待回府之后再前来拜会。”
“如此也好。”殷暖点点头。对两人道。“尔等一夜未眠。且先下去歇息吧!”
“是。”
因明日便要离开,阿元和因田忙着拾行李。殷暖盘腿坐在案几前抄写经文,水奴给殷暖泡了茶水之后。便去膳房给几人准备宵夜吃食。
提着盛放糕点的餐篮才走出厨房,来到一处灯火昏暗的岔道口,就见殷昕在路旁站着。
本以为对方也只是路过,谁知在看见水奴时,殷昕反而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倒好似在刻意等着她一般。水奴总不好停在原地,无奈上前几步,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婢子见过三郎君。”
“水奴。”殷昕看着,纠结半响,开口道,“耽搁你片刻时辰,移步这边片刻可否?”
明明是恳请的内容,可是却总脱不了命令的口吻。而本来想着眼不见为净,却还是忍不住在看见水奴往这个方向来之后,又跟着走来。
有些事,虽然理智告诉要放开,但却并一定真的就能手下,何况殷昕从来都高高在上习惯了,对于身份低微的奴婢家僮他从来都是不放在眼里的。所以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婢女,让他一口气喘不匀、吐不出,哽在胸口里,他又如何能咽得下?总要找到人把心里的不爽快抹平才行。
可是,真的见到水奴的时候,殷昕才又发现,他其实跟本不能把她当做一个婢女那般去忽视、去践踏,可是却又不甘心就那样平等的去对待,就算是报恩,也总脱离不了施舍的意味。
“抱歉,三郎君。”水奴道,“婢子是来给给五郎君带宵夜的,只怕不能耽搁太多时辰。”
“不会耽误多长时间。”殷昕颇有些烦躁的道,“不过几句话而已。”
水奴无奈,只得跟着他走到旁边的一个凉亭里,凉亭只有对角处有两盏灯笼,光线昏暗到堪堪只能看见对方而已。
水奴道,“不知三郎君有何事吩咐?”
“水奴。”殷昕却没有回她的话,只说道,“回府之后,我便让你来舒玉楼做我贴身婢女吧?”
水奴皱眉,“三郎君何意?”
“没明白吗,还是你不愿意?”殷昕道,“做我的贴身婢女,既不劳累有体面非常,整个殷家都没人再敢欺负你,多少家僮求而不得的事,你却不答应?”
这一晚上他也想好了,赵氏虽然恼他对一个婢女上心,但是更恼的是这婢女是殷暖院子里的人,只要和司园不扯上关系,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他就算找来十个八个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打紧?
而让水奴到他身边也是他认为的最好的安排,毕竟嫡出和庶出还是有很大区别,同为贴身婢女,也有着很不同的地位,至少若是留在他身边,其他院里的家僮就没人在敢对水奴不客气。
而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他便对她好一些,权当还她这次的人情,最重要的是,也不用再看水奴和殷暖相处时的各种心里不舒坦了。
“婢子不愿意。”水奴想也没想就直接摇头。
“为什么?”
“五郎君对婢子恩重如山。”
“只是因为这个?”
“此一条就已经足够。”
殷昕有些烦躁,“你就是不愿离开殷暖是不是?”
水奴只垂着头不说话,半响,才又开口道:“三郎君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婢子就先告辞了。”
说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就想转身离开。
“等下。”殷昕有些挫败又有些急躁的甩了一下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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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走到水奴身边,问道,“之前毕竟是你救了我,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
水奴垂着头淡淡的道:“婢子不需要什么报酬。”
“不行。”殷昕态度强硬。虽然恼怒水奴的选择,但是想起她那个时候义无反顾的走出去的身影,总觉得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
“三郎君真的不必如此。”水奴有些无奈的道,“家僮舍身换得主人平安原本就是应该是的。”
殷昕却依旧强硬的道:“但是你并不是我的婢女,而是殷暖的,若不把这件事弄清楚,倒好似欠了他殷暖一般。”(。)
...
第一六八章己誓
水奴见他坚持,想了想便说道:“如此就希望三郎君赐予婢子一个机会,一次说‘不’的权利。”
“说‘不’的权利?”殷昕重复了一遍水奴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水奴点头,“一个拒绝的权利,只需一次就好。”
殷昕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懂对方不过就是一个奴婢而已,只需要对主人无限的顺从就好了,怎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难得一次的机会难道不应该是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吗?
“不过若是三郎君为难,也就罢了。”水奴又道,“婢子先告辞!”
“慢着。”殷昕再次把她唤住,“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请求而已,我答应你。不过你确定你没有其他要求了吗?”
水奴摇头,“没有,婢子多谢三郎君恩典。”
见水奴又想要离开,殷昕又唤住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能说一下为什么提这么一个要求吗?还是,你是在担忧什么?”
水奴止住行走的脚步,回过头想了想,忽然轻轻苦笑一下,低声说道:“许是因为做人婢女久了,顺从主人惯了,也会奢望一次平等的、能够说‘不’的机会罢。”
殷昕只觉得一个婢女有这样的奢望是很匪夷所思的事,又追问道:“那你是想要拒绝什么?”
水奴摇头,“婢子现在不知。只希望三郎君能够记得今日所言,婢子感激不尽。”
“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殷昕有些烦躁的在原地走了几步,终究还有有些不甘心的道,“水奴,你若是做了我的贴身婢女,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水奴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婢子不敢高攀,多谢三郎君好意。”
“你……”殷昕简直气结,明明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可是面对水奴他下意识的不想强求。
“水奴。”殷昕又道。“你差不多也是二八年岁了吧?你一门心思留在殷暖他身边,究竟为的是什么?他不过是个连喜欢是什么都还不懂的孩子,你又能得到什么?”
水奴一窒,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半响。才低声说道:“三郎君怕是误会了什么。婢子说过,留在五郎君身边是为了报答五郎君的救命之恩。况且……”
“况且什么?”
水奴顿了顿还是摇摇头,“没什么。婢子告辞了。”
况且殷暖至少懂得,怎么区别人和牲畜,把人当做人看待。
“你……”殷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去,再一次想开口,却再没有了让她留下的理由。狠狠的一甩袖子,殷昕也转身离去,直觉心里的那种烦躁不但未减少丝毫,更是拥挤几乎堵住胸口,让人压抑得几乎快要爆发一般。
回去的路上,因为膳房的方向往来人较少,所以并未点着灯笼。小径两旁都是竹林,路面上用青石板铺成,但是每两块之间,又隔着差不多一步的距离。
水奴手里提着糕点,在夜里走着颇有些吃力。然而才走了几步,就见不远处一盏灯笼突然亮起,在风里微微晃动着。
水奴几乎想也没想,就叫道:
“五郎君?”
“嗯。”殷暖几步走到她身边,把灯笼放在她手里,而后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食篮,边说道,“方才灯笼灭了,好在身上带了火石。”
他的头微微低垂着,看不见面上是什么表情,两人一时之间竟有些沉默。水奴忽然便觉得有几分莫名的尴尬,忍不住开口问道:
“五郎君怎么出来了,出来多久了?”
“阿姊出来的时候忘记带着灯笼,今夜无月,阿元他们又在忙着,吾便送了灯笼出来。”殷暖一句一句的解释着,想了想,又补充道,“吾刚到。”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熟悉得好似昨天才经历过一次,不管是送伞,还是送灯笼,殷暖都恰到好处的,让她感动。好不容易硬气的心肠,就这样一次次的瓦解,直至彻底心软下来。
许是这两次的经历太过相似,水奴一时陷入自己的心思,竟忽略了殷暖说到后来,那一声“刚到”里面的心虚和其他莫名的思绪。
见她速度慢了下来,殷暖便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跟着她走在一个水平线上。微微侧过头,就见昏暗的灯笼光线里,她垂着眼帘,长长睫毛下总是湿润朦胧的一双眼眸里,似乎带了一层光晕,就那微微闪耀,让人心都要跟着跳动起来。
只见那睫毛轻轻颤了颤,而后水奴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道:
“暖暖?”
心里所有的郁结只是因为这一句称呼瞬间散去,而后清明起来。殷暖笑了笑,然而摇头道:“没什么事,阿姊你且小心些,看着路走!”
晚风吹来,习习拂过两人,这一次灯笼只是晃了晃,未再熄灭。殷暖在心里低声告诉自己:
她的所有不愿,自己绝不会强求;便连勉强,也不会给予一分。
翌日巳时左右,几人启程离开。离开的时候,并不如来时那般兴师动众浩浩荡荡。
殷萝早不耐烦在松云寺里的清苦生活,故而在诵经结束之后,甚至都懒得知会殷暖他们一声,直接就离开了。而殷昕因为心里颇不爽快,干脆也跟着殷萝一起离开。
所以到第二日殷暖他们启程的时候,已经只有殷婴和殷暖,便连殷照,也已经跟着殷昕一起走了。
本来殷暖是想说既然马车里只有殷婴一人,让他也过来一起热闹些,不过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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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说是一人倒还清净。
殷暖知他脾性,心想若是一起只怕还打扰他打坐修行,倒也不勉强。
马车渐渐出了松云寺,来到与松云镇交错的岔道口。阿元趴在窗棂上,忽然惊讶的道:
“青竹娘子?”
几人掀开车帘,就见僻静幽寂的路边的竹丛旁,立着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娘子看着他们的方向,青天白日的,那娘子手里却提着一盏灯笼,那灯笼发出浅浅的青色,极是好看。
殷暖让马车停下,而后几人下了马车。周青竹见此情形,忙几步走到几人面前,行了一礼之后说道:
“殷郎君、水奴娘子、阿元娘子、因田娘子,别来无恙!”(。)
...
第一六九章别竹
周青竹着一身披麻戴孝的装扮,神色虽然憔悴,但是却一派平静坚定,并无之前惶急无助的模样,在她身边,跟着两个提着一个紫色盒子的家僮。
“周娘子别来无恙!”殷暖回了一礼,又道,“周娘子如何会在此处?”
周青竹道:“儿家那时闻知你们是今日离开,便冒昧前来送你们一程。”
众人见她衣服上和头发上都微微湿润着凝着水汽,显然是已经不知道在此站了多久。
阿元道:“青竹娘子,你回你们周家大宅去了吗?那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多谢阿元娘子关心。”周青竹闻言带上几分笑意,这些天来的疲累似乎也因为这句真诚的关怀而淡了许多,“周府的家僮都是被叔父威逼利诱,现在叔父已经离世,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那就好。”阿元道,“对了,那个密卷上的东西找到了吗?”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婢子就是有几分好奇,周娘子你可以不用说的。”
“没什么的。”周青竹笑了笑说道,“昨日儿家去找到了,不过并没有什么传闻中的神奇技艺,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竹子。”
“竹子?”阿元疑惑,若只是竹子,如何值得如此大周章?
殷暖和水奴倒是立即反应过来,想来是那竹子质地非凡,只制作灯笼极好之物。只是若一直无休止的取用,终究会有用尽的时候。故而周家祖先才会把这个地方保密起来。地点弄成密卷的形式藏在一张纸上,这样也就给了这些竹子休养生息的机会。
而之所以只能让家主知道这份密卷的存在,只怕也是担心若是知道的人太多,密卷的秘密过早解开,那片竹林便得不到足够的修养时间。
只是不成想他们这种颇为好意的举动,会引得后世子孙自相残杀。
果然,周青竹道:“那些竹子都是制造灯笼所需的绝佳之物,极其珍贵。想来这也算是老祖宗给后世子孙留下的一笔宝藏吧。”
几人又说了几句,殷暖他们便打算告辞离开。周青竹接过家僮手里的盒子,递给他们道:
“殷郎君、水奴娘子。这里面是些简单的干粮糕点。也算是松云镇上的特产,给你们在路上吃吧!只是儿家手艺不好,还请多多担待。”
殷暖也不推辞,道过谢伸手接过。若她送的是些其他贵重的冷冰冰的东西。只怕还有拒绝辞的说辞。可是这种她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却真的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
“还有这个。”周青竹笑了笑,把手里的那盏青色灯笼也递过去,“终究一场缘分。这个便送给你们留个纪念吧!”
“这是?”阿元惊讶的伸手接过,“之前你说的那一盏年代久远的青灯?对你们来说,这青灯不是意义重大吗?”
周青竹却摇摇头,笑道:“这不是那一盏,这一盏是儿家昨夜做好的。不过想来留个几十年应该也没问题。”
阿元更是惊讶,“可是你不是说你们家已经没人能做出来了吗?”
水奴接过看了看,很快也明白过来,“这就是用周娘子说的那片竹林里的竹子做的吧?”
“是。”周青竹点点头,“这盏灯笼之所以会发出青色的光,便是和这竹子有关,虽然制作的方式还是较为复杂,不过倒是能做出来。”
她说的轻描淡写,几人却也知道,虽然是和竹子的品质相关,但是除了她,其他人就算有了竹子,只怕也做不出来。
“很美的礼物。”水奴笑道,“周娘子有心了。”
周青竹只是摇摇头,笑道:“水奴娘子不必客气。”
他们于她的恩情,又岂是一盏灯笼就能报答的?
几人又一次告辞,周青竹虽是不舍,还是说道:“殷郎君、水奴娘子、阿元娘子、因田娘子,你们此去一路平安!珍重!”
“周娘子请留步,再会!”
几人上了马车,阿元又探出头来说道:“青竹娘子,保重!”
“保重!”
周青竹忍不住大声说了一句。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眼眶渐渐的湿润起来。遇见这些人,真的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造化。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周青竹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方才擦去眼泪。让自己把这些感动存在心底,她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要继续做下去。
阿父的丧事还未结束,周府里还是人心不稳,还有,今年的青灯因为太多意外没有举办成功,明年她一定会继续努力,把父亲的青灯名号继承下去。
马车上,阿元打开食盒,还未看清里面情形,就惊讶的道:
“好香!都是些什么东西?”
其他也有些惊讶这清甜诱人的香味,忍不住也探头看了一下,只见食盒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形状完美的糕点,让人惊讶的是,糕点竟然是绿色的,和车窗外掠过的竹子一般青翠诱人的颜色,一时之间倒是连味道也有几分竹子的清新。
阿元把糕点分给几人,轮到因田见她犹豫了一下,而后也伸手拿起一块。最后才自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咬了几下吞下,不住的赞叹,边说道:
“糕点这么好吃,灯笼又好好看,青竹娘子真是有心。”
“只怕有心的还不止这些。”因田忽然开口道。
阿元不解,“还有什么?”
“这两个装糕点的木盒。”水奴笑道,“只怕在新安都可以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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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家地段不错的糕点店铺了。”
“什么?”阿元惊讶的捧起盒子仔细看了看,能看出来盒子是崭新的,似乎又有着极好闻的檀木香。紫色,不过这紫色极好看,并不是漆上去的那种极为轻浮的颜色。而是渗透木里,带着几分沉淀的厚重。
“这木原本的颜色就是紫色的。”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殷暖开口解释,又说道,“周家娘子也太客气了些。”
“嗯嗯。”水奴惊讶过后,也忙不迭的点头,“确实太客气了。”说着又颇有几分伤感的道,“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想这么多做什么?”因田打断她道,“日后有缘,自会再见。”
一路说着话回到殷家,就见几日不见,殷家竟然处处张灯结,一派喜庆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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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暖知
殷暖几人才到殷府正门,便见司园的家僮和罗氏院子里的奴婢等候在正门处。
因为先前殷暖的马车在半途上耽搁了些时辰,故而殷暖到的时候,殷婴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门口处等候着。
“阿兄。”殷婴看见殷暖下了马车,便走上前几步,颔首道,“吾先进去拜见阿母,酉时再和你一起去给阿父问安。”
说完又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明明随便吩咐一个仆从就可以完成的事,他却依旧严肃认真的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待殷暖到了,他又只是一脸严肃的说完这一句话就告辞离开了。
殷暖想来知道他的性格如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来接他的那些家僮,说殷婴这几日在寺庙里不分昼夜抄写经书,注意让他休息。
穗映也已经带着家僮在门口等候着,此时见到殷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正想要开口,就见殷暖身后的水奴阿元等人从马车上下来,手里大包小包提着很多东西。
本来正在往前走的殷暖忽然停住脚步,待到阿元等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极为自然的接过水奴手里的其中一个包袱。水奴回头看他,笑了笑似乎是要拒绝,不过殷暖执意,她便也没在说什么,且把其中一个包袱递过去。
穗映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开始的那种看见殷暖的欢喜忽然就淡了几分,看着水奴也越加的碍眼起来。
“五郎君。”穗映走上前。行了一礼之后说道,“包袱给婢子拿着吧。”
殷暖倒也没多想什么,随手就把东西递给她。穗映接过之后又转身吩咐其他家僮去把马车上的行礼拿下来,而后说道:
“五郎君,软轿已经备好,请这边移步。”
“不必了。”殷暖道,“此地距离司园并不远,走回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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