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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有鹿鸣
京城估计是留不得他了,父皇怕他对新储不利,也怕他有造反之心。前些日子将他与外界隔绝,估计已然剪除他的羽翼。
他本无造反之心,如今也没有造反之力,更没有迎击漠北之能。
元德看着冉彦,颇有些战战兢兢。这大难搁在旁人身上,怕是早就暴跳如雷亦或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可二皇子像个没事人似的。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猜不透主子的意思,反而更畏惧些。“已到午膳时分,殿下可要传膳?”
“传,为何不传。”
“是。”
膳食的规格降了些,厨子也敷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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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东西入口,尚能下咽。
冉彦也没嫌弃,依着平日里的饭量用了些。奴才们踩地捧高,见风使舵的性子他一早便知道,只是未曾想过他也有这一天。
忽而殿内起了一阵风,冉彦的长衫被吹动了些。继而满殿寂静,碧沉宫里的人消失的干干净净。
“太子殿下,这膳食可还合您的口味?”空中似乎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口子里走出来一女子。女子半捂着嘴,笑的娇俏。
“合。”
冉彦认出是葭薇,也没有跟她交谈的兴趣。草草的回了个字,便又低下头来专心用膳。
看他笑话的人不少,也不多这一个。
“既然合胃口,就好生享受着,以后的日子更苦,慢慢受着吧。”
“我自己的日子,我自然会受着。但若是旁人强加在我头上的,我会百倍千倍还回去。”冉彦目光阴沉。
“哈哈,就你?”葭薇嘲讽道:“冉彦,你顺心日子过久了,狂妄到无法无天了。”
葭薇俯下身,与冉彦挨的极近。“没了天尊的庇佑,你什么也不是。我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第74章认命
长婴本是有闭关的打算,闭眼便是千万年,凡尘沧海云烟皆幻尽,哪还知故人归何处。
神仙的寿命太长了,长到他足以忘掉一个人。当初成仙时的光景他早已记不清了,万年之后,他同样会记不清如今的日子。他有的是时间去耗,有的是时间去忘。
“闭关一事和熙已准备妥当,天尊可还有什么吩咐?”仙童恭恭敬敬道。
长婴颔首,“若广靖归府,府中一切事物交由他来打理。”
“是,和熙明白。”
“还有……”长婴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天尊还有什么交代?”
长婴沉默良久,“无事,你退下吧。”
胸口处有些钝疼,长婴不想理会,阖上眼,任灵气在体内运行。周围越来越静,声音似乎被渐渐抽离。
忽而,腕间一动。系着石头突然裂开,朝四面八方分散而去。长婴猛的睁开了眼。
*
“元德,拿个水壶来。外面的日头太大了,花草都快枯死了,我去浇些水。”冉彦往窗外探了探,见外头蔫了一片,看着死气沉沉的,便有些不忍。
“殿下,这些事奴才们来做就成了,何劳您亲自动手。”
“无妨,左右也闲着无事。”
元德闻言,抿住嘴不再言语,也不肯挪脚。
“为何还不去,是我使唤不动你们了么?”冉彦似笑非笑。
“奴才不敢。”元德垂下头,“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冉彦坐在榻上,手不自觉的便搭上了那装石头的匣子。他本是让人进了库里,思来想去,又让人拿了出来。放在显眼处,但就是不肯打开。
“奴才以为,殿下雄才大略,不该甘于此苦。”
“那你以为,该如何做?”冉彦本是慵懒的靠着,听了这话,不禁坐直了身子。
“奴才以为,殿下与塞安皇上终究是甥舅。若殿下开口,得了塞安的助力,说不定能重掌太子印。诸皇子论才论能论德,皆不如殿下,皇上逐劣汰优,着实……”
“有话便直说!”冉彦挑开了搭扣,将石头紧紧的握在掌心里。
“奴才不敢。”
“妄议国事,质疑皇上的旨意,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冉彦冷笑。
元德立即跪了下来,由于跪的急,膝盖与地面撞击出发出沉闷的声响。“奴才有罪,请殿下责罚。”
冉彦往前倾了倾,俯下身子,柔声道:“这里就你我二人,起来吧,以后切记不可在外头胡说。”
“是奴才疏忽,奴才不能起。”
冉彦下了塌,亲自将元德扶了起来。“你刚才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我本是中宫嫡子,如今落地这样的下场,我怎么甘心!”冉彦咬牙切齿,“舅舅与我书信往来,从头至尾只有两封,且皆被我烧毁。搜查之时居然出现在书房里,绝对是有人陷害!”
“殿下受人陷害,那些个平日追随殿下的老臣如今却没了消息,当真是几株墙头草!”元德愤愤道。
“父皇听信奸人所言,如今我能依靠的,便只有舅舅了。”冉彦叹了口气,五指却的更紧,青筋条条暴起。“只是如今我手头无人,舅舅放在东宫里的线人又因我一时昏头给拔了个干净,此时倒是不知如何给舅舅传消息了。”
“殿下莫慌,若塞安皇上记着殿下,必定会想方设法与殿下取得联系。”
冉彦拍了拍元德的肩,“还是你想的周到。”
“能伺候殿下,本就是奴才的荣幸。能给殿下出谋划策,更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气。”
“起来吧,别跪着了。”
“谢殿下。”
冉彦看着元德退出去的背影,眼里晦暗不明。
*
原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自太子被废后,皆遭了贬责。且皇上下了令,为二皇子求情一句,便降一级,求情两句,便杀一人。冉彦也不希望老臣们为他求情,求情者越多,父皇越怒,他向来不能容忍事情脱离他的掌控。而且无论求多少次情,死多少忠臣良将,他被废一事,绝无回寰的余地。
他已经认命了。
但是他从未想过,塞安的探子,竟在他身边安插十余年,颇得他的信任,执掌东宫。
卫焘尽心机,绝不是甥舅血亲能够解释的。
未及五日,卫焘的信便递了进来。当初那信件和佩剑能够通畅无阻的出现在他的书案上且无人发现,他早就该猜出的。能在东宫做手脚的,除了贞姑姑,便是元德了。
信上依旧是些冠冕堂皇的话。作为舅舅,帮冉彦谋夺他该得的东西,自然是义不容辞。卫焘的话,冉彦不想信。
冉彦提笔写了封回信。事成之后,舅舅想要什么?
冉彦将信叠好,直接交到了元德手里。“替我交给舅舅,万不可被人发现。我能不能夺拥天下,就靠舅舅了。”
“殿下……”元德一愣。
“莫要多说,尽快。我们没有时间可以耗了。”
冉彦与卫焘周旋,不过是想看看卫焘究竟想要什么。是想喝他的血,还是想吃他的肉?
他终究是怀着一丝期待。长婴说,他在这世上无人能信,他本不愿信。
元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冉彦,见他面上未有什么怒意,迟疑了些许,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了另一封信。“殿下的意思,皇上早已料到。”
冉彦接过信,手有些抖。
彦儿,舅舅可以举国之力助你登上皇位。但塞安不可灭,舅舅唯有一愿,若你能允……
冉彦悲从心起,掌心的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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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浸了个透彻。这些日子,他日日将石头握在手里,不肯放下。
卫焘希望夺得江山以后,塞安和尧国各占一半,就如同他身上流着的血,一半出自尧国皇族,一半出自塞安皇室。而他的皇后,必须出自塞安。
冉彦捏着信,扫了元德一眼。元德被他眼底的沉意吓的心一颤,向后退了一步。
忽然闻见咔哒一声,冉彦忙松开手。手心的石头,已从中间裂开。
第75章出关
二皇子将心腹太监逐出了碧沉宫,紧锁宫门不问世事。众人都以为,二皇子疯了。
失了储位失了圣心,这位从云端跌入泥沼的二皇子,似乎也失了心智,自断臂膀。
冉彦无暇顾及宫内的风言风语,让宫人们寻遍了胶料。他将碎石片拾在一起,企图将它们粘着在一起。
这怕是长婴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他抛弃了他最重要的人,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如同镜中月水中花,他再也触不到。
石头不知是何种材质,普通的胶粘上去根本无用。什么样的胶料粘上去,待干透后依旧会脱落下来。
冉彦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可那石头碎了便是碎了,连假象都不肯给他,碎的透彻。
“殿下,奴才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再这么熬下去,身子迟早撑不住。”元宵抹了抹眼泪,哽咽道。
他是碧沉宫里少数几个知道元德被逐原委的,心里也不禁升起几许悲凉意。二皇子所受打击甚大,不是几句轻飘飘的话更够化解的。
“出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冉彦的声音有些虚弱。
元宵思量再三,还是退下了。二皇子从来不喜欢奴才违拗他的意思,多年未改。
冉彦看着手掌心的碎石片,忍不住想,这辈子奈何桥边,是否还有机会见长婴一面。
他本想放下一切,弃尊严、国运等统统不顾,将满腹委屈满腹歉意说给长婴听。他写了厚厚的一摞纸,希望广靖能转交给长婴。毕竟广靖是这世间唯一能找到长婴的人了。
可他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广靖,他的信无论如何也出不了东宫。他的喉咙似乎被下了咒,一旦他想提到长婴,他的嗓子便如同千把利刃划过,挤不出一丝声音。
*
冉清嫁到了漠北。
她虽有十里红妆,却无父兄相送。她的夫婿身份显赫,却与她终是殊途。跋山涉水千里奔波嫁至漠北,她便失了所有的依仗。
冉清轻拂着翠绿的柳枝,眉间凝着愁绪早已化开。她也没什么好愁的,她以后的命一眼可以望到头。只是救不了冉彦,她颇为内疚。
皇兄疼她宠她,事事包容。但皇兄被废的消息传至漠北,她心击如焚,却毫无办法。她本想求着祁子澈求着祁舒帮冉彦一把,可她连祁子澈的面都见不着。她独住在府邸里,外面守着层层的士兵。
漠北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奸细。
带过来的人都被制住了手脚,所有以她的名义传至京城的书信,都是漠北仿制的。京城的消息会传的她的耳朵里,她却说不了任何话。
漠北这般囚着她,她便渐渐明了,漠北心思不纯。朝廷和漠北一战,无论谁赢了,她都没什么好下场。
*
冉念拉着广靖同吃同住,忠王府里人人侧目。
“王爷,念儿跟那广靖怎么这么要好?把他安置在王府里咱们也不说什么,可他俩同吃同住,臣妾总觉着不对劲。”忠王妃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把忠王吓了一大跳。
“小孩儿合性情了便走的亲近不是常事吗,而且广靖有能耐,若是能带着念儿上进些,岂不是一桩好事。你且放心吧!”忠王劝道。
“王爷!”忠王妃跺了跺脚。
“行了,别瞎猜忌了。”忠王摆了摆手。
忠王妃看着忠王毫不上心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您就不上心吧,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您自己担着,臣妾可不管了。”
*
长婴见石头裂了,平如湖面的眼底荡出了波圈。
这石头与冉彦手上那块是相连的,这块裂了,冉彦在凡尘必然出了事。长婴紧了紧拳,长呼了一口气。
他终是不忍心,弃冉彦于不顾。
“天尊……”
和熙一句话还不曾说完,长婴便消失在他眼前。
“最近都是些什么事呀!”和熙摸了摸脑袋,叹了口气。
第76章碰面
“子澈带着清儿回了漠北,太子被废,锁在碧沉宫中不肯出来。乔津有要务在身,被派遣出京,不知猴年马月能回来。半年前咱们还在一块看花灯呢,好想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便物是人非了……”
冉念躺在太师椅上,用手挡着眼睛,广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广靖知道,他现在难受。
“你为何不跟着子澈一起回去?子澈大婚,皇上允了他归回漠北。整个漠北王府里的人都走空了,你为何还不走?”
广靖笑笑,掐了一把他的脸蛋:“你不是说我随时有生命危险吗,跟着你安全。”
冉念扒开他的手,小声嘀咕道:“我怎么清楚?那人可能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我和他素不相识,也不知盯着我做甚?”
“说什么呢,这么点声,就算贴在你脸上也听不清。”
“不关你的事。”冉念挪开手,横了他一眼。
他这一眼似乎极有威慑力,广靖突然正色起来。
“念念。”
“嗯?”
“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冉念絮叨了一遍,笑道:“没有,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本就胸无大志,好在有个郡王爵,月月领朝廷俸禄,日子也过的下去。”
“想的倒是美。”
“当然,我以后不娶妻也不纳妾,胭脂水粉、衣裳布料、丫鬟小厮等都可以省下来,养活王府企不容易的多?”冉念满目流光,“以后去漠北看草原,去西里看雪峰……我长这么大,一共也没出过几趟京城。我文不成武不就,也没人指望我做些什么。日后有大把的时间,将这世间踏遍。”
广靖见他神采熠熠,眼里流出一丝苦涩。“我也不喜被拘着,你若出发,记得叫上我。咱俩一起,路上还能有个伴。”
“行啊。”冉念坐起身,伸长了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虽说你功夫厉害,但终究是必我年幼些。咱俩搭个伴,我也能罩着你些。”
冉念得意洋洋,两条眉毛恨不得飞上天去。
广靖看着他,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我每日寄居在忠王府,好像也不是个事。”
冉念闻言,有些紧张。“为何,我让你住你就大大方方住着,无人敢嚼舌根子。再说,你不是有生命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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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动的了我。”广靖摸了摸他的头,“我有急事需要处理,估摸着最快也要花一个多月的时间,等我回来。”
长婴久无音信,冉彦的日子也不好过。两个人如今决裂到如此地步,他是从未想到的。他主要是担心,长婴将来后悔,所以他必须要去看看。
“你要去何处?”冉念瞪大了眼睛。
“秘密。”广靖笑眯眯的。
“什么秘密,连我都不能说?”
广靖抓住他的右腕,摩挲片刻。冉念便眼睁睁的看着那红绳现了出来。
“这东西戴好了,关键时刻能保你平安。”虽然他的修为在神仙里算不得多高深,但普通人还是能防的住的。
冉念有些不可置信,来来回回的在自己手腕上和广靖脸上看了好几个来回。
广靖憋着笑,“我先去向王爷王妃辞行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没等冉念晃过神来,广靖便消失在了院门口。
“君执,我x你大爷!”
冉念的咆哮声几近震碎了屋顶的瓦片。
*
冉彦最近有些恍惚,白天黑夜都有些分不清了。碧沉宫的奴才逐出去不少,就留下几个信的过的老人伺候着。阴暗空荡的宫室,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喘息。
自小亲近的妹妹未及豆蔻,便被父皇草草的送出去做探子。自小服侍他的忠仆,竟是敌国埋伏多年的眼线。他如今真的是孑然一身了,命该如此。
只是父皇在他被废未及四月,便听了章炳等人的奸言,迫不及待的立了年幼的十一皇子做太子。
他心寒。
冉彦秉着烛火,独自一人在碧沉宫里逡巡着。这里太小了,他早就摸了个透彻。不过再怎么熟悉透彻,来回走动也总能打发些时间。
他睡不着。
烛火照亮了宫门,似乎有个人站在那里,身材颀长,衣袂翩翩。冉彦走近了一些,想看个仔细。
待他抬高了烛台,照出一张如玉的脸来,竟是长婴的模样。
冉彦揉了揉眼睛,他近日里总有幻觉。这种地方,长婴怎么会来。
“怎么,不想看见我?”长婴神色有些淡漠。冉彦无事,他便放心了。但他不知,冉彦是否想看见他。
“长婴,真的是你?”冉彦有些哽咽。他被废时,未曾落下一滴泪来,此时竟眼睛酸涩,眼泪险些滑落下来。
“是我。”长婴点了点头。
冉彦手里的烛台砸落在地上,咣当一响。冉彦走过去,想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可长婴一躲,闪开了。
“你当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冉彦愣了愣,旋即笑道:“我当你是我夫君。”
长婴淡漠的脸险些裂开。
“夫君,你当真不能原谅我吗?”冉彦歪了歪头。
长婴定住神,强迫自己不扑过去。“一而再再而三,你抛弃了我两次。我不敢也不能想,第三次会是什么样。”
冉彦走过去,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不会有第三次了。”
“我要怎么信?”
冉彦扣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前世我用了一生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今生我耗尽所有,方知我只有你。”
“说的倒是好听。”长婴虽不似先前那般,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冉彦看着他,眼里流光溢。
“夫君,时辰不早了。”
长婴有些不明所以。
冉彦仰起头,“春宵苦短。”
长婴的神色滞了滞,立即将冉彦抗在肩上。“你要记住你今日说的每一句话,若是再反悔……”
“就怎么样?”
“我便将你关在一个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生生世世,你都别想出来。”
冉彦轻声道:“好。”
第77章因果
长婴将冉彦环在怀里,一脸餍足。冉彦心里怀着愧疚,格外配合些。他也没客气,将这些日子的思念和折磨全部宣泄了出来。
长婴盯着冉彦的眉眼,惹不住在他脖子上轻啄了几下。他竟是这样喜欢这个人,光看着他的睡颜,便觉得心底化出了一滩水,顺着筋脉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别闹。”冉彦挪了挪脖子,小声嘟囔。
“我不闹了,你睡吧。”长婴轻抚着他的脊背。
冉彦制住他的手,力的睁开眼,“我还有一事不明了,我必须问个明白。”
“你说。”
“你为何会喜欢我?”
长婴闻言,身子霎时便僵硬了。他看着冉彦疑惑的双眼,努力使自己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说!”
“你记不记得,当年你随……皇上封禅泰山?”
冉彦眼神一暗,“记得,那年我正满十岁。天降异象,天际之北现大片流光,五斑斓。众人谓之祥瑞现世,父皇大悦。且那时刚抗击蛮夷得胜,父皇想要封禅,倒也合乎情理。我那时还是太子,便跟着一同前往泰山。”
“我便是在那时遇见你的。”长婴的眼里神采乍现,“鸿钧老祖仙寿,我与司命仙君一道前往蓬莱仙境贺寿,途径泰山。你那时站在泰山之巅,眉宇间尽是无畏和恣意。”
“你便被我迷住了么?”冉彦笑着问道。
长婴摇了摇,“我那时多看了两眼,司命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却连连叹气。他说你半生顺遂,于众生之巅,半生坎坷,居无尽泥沼。我还在想,你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命格,前半生与后半生如泾渭,一眼分明。”
“然后呢?”冉彦来了兴趣,睡意一下子也去了一大半。
“我想看看,你一生跌宕,眉宇间的无畏何时能散个干净。从云端落入泥沼的滋味,定然不好受。”
“你是想看戏?”冉彦眼神一利。
长婴扣住他腰,“也不算,天上的日子太无趣了,下凡看看也颇有趣味。漠北的小王爷正好病故,我便借了他的身份,在漠北呆了几年。”
“京城难道寻不到合适的人么,你为何偏偏找到漠北去?”冉彦拧了拧他腰间的软肉,“你是不是还打算看着我国破家亡,看着漠北铁骑踏破城门,将我幽禁?”
长婴见他神色不对,连忙噤声。
“你这趣味,挺特别。”冉彦想了想,没寻出合适的词来。
不管长婴最初抱着怎样的念头,他终究是不忍心看着自己如此沦落。
“本来打算看一出戏,到头来却把自己给搭了进来。长婴,论起来你也够惨的。”
“不,我用数十万年的光阴才等到你,我觉得很值。”
冉彦一字一句道:“就算你想反悔,也没有机会了。”
“我哪舍得反悔。”
*
君执火急火燎的赶回仙府,却被告知天尊刚出了门,不知去向。




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分卷阅读86
“出去到底多久了,你说清楚!”君执揪着和熙的衣领,眼看着就要咆哮。
“约莫,半个时辰?”和熙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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