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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有鹿鸣
冉彦苦笑:“父皇如今连孤的面都不愿意见,何来揭过去一说。”
元德默了默,方道:“等五公主风光大嫁后,皇上自然是肯见殿下的。殿下自小在皇上心中便与其他人不同,皇上不会一直恼下去的。”
冉彦扫了一眼紧闭的宫门,问道:“赐婚一事,漠北是什么态度?”
“奴才,不知。”元德垂下了头。
冉彦知晓是这个答案,他只是顺嘴一问。东宫如今守的跟铁桶似的,外面的消息递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若真是为着赐婚一事,何苦如此大周章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
不过是为了制住他的手脚罢了。他本就根基薄弱,手下能用之人少之又少。如今一队侍卫围住东宫,他便是毫无办法了。
前世太顺了,顺遂的让他以为,他只需伸手,所有的东西都会主动放在他掌心上。
*
京城到漠北本是要花上两个月的时间,但赐婚的旨意非比寻常,光祁小王爷接了旨不算,漠北王祁舒也必须捧着圣旨谢主隆恩。
千里良驹日夜不休,生生将时间缩短了一半。漠北接到旨意时,宫闱局已经开始准备公主嫁妆了。
其实朝廷的使臣赶到之前,祁舒就已经知晓了这消息。只不过信不是祁子澈递过来的,上面是广靖的字迹。
若祁舒不知道他和冉彦私下的关系,还不会如此怀疑。皇帝下旨让子澈娶了太子最亲的妹妹,子澈丝毫反应也无。祁舒不由怀疑起来,漠北王府里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是他儿子。这事,广靖肯定也知晓。之前子澈昏睡几月不醒,也是广靖传过来的信,让他们莫要忧心。
祁舒乐呵呵的接了旨,将使臣好生招待着。不提何时迎娶公主,也不提如何迎亲。
“皇上的意思呢,是希望王爷和王妃一同入京。小王爷颇得皇上喜爱,





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分卷阅读80
不然皇上也不会将掌上明珠嫁给他。这婚事如此重大,自然是在京城里办的好。”使臣轻抬下巴,说道。
祁舒点了点头,“给赵大人上茶,漠北的茶与京城颇有差异,赵大人可要好好尝一尝。”
赵大人点头,饮了口茶,继续道:“以后漠北与皇室便是姻亲之家,比之前更要亲厚些。王爷也不用怕皇上亏待了小王爷,皇上说了,以后把小王爷当亲儿子看待,小王爷留在京城,二位尽可以放心。”
祁舒:“赵大人,这茶的味道如何,可合大人的口味。”
赵大人点头,“香气浓郁,入口甘冽,很是不错。皇上说,依照先例公主出嫁是要赐公主府的。但漠北王府不比寻常,若是另赐府邸,便是公主携驸马住在公主府里。王府这般空着,很不成体统,但这礼不可废。皇上找了个折中法子,将公主府修建在漠北,皇上遣工匠前来修筑,既全了公主的面子,也全了皇室的礼节。王爷,您看如何?”
“本王看赵大人很是喜欢这茶呀,来人,再上。”
赵大人有些不悦,“王爷,如今可不是茶的问题,老臣先前所说,王爷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若是没有,王爷觉得婚期定于何时比较妥当。”
祁舒叹了口气,“本王原本打算让子澈满了十六再娶妻,便也不曾着急。如今皇上赐了婚,虽了了本王一桩心事,但事来的急,本王也不怕赵大人笑话,便也直说了。漠北贫瘠,这一时半会还未准备出迎娶公主的聘礼来,至于婚期,本王觉得甚是为难。”
赵大人听了这话,嘴角抽搐。
“王爷这不是说笑了么,漠北虽是封地,当也跟属国无异。百姓经商纳税,皆是王爷自行决定。怎会有拿不出聘礼一说?”
“赵大人若不信,本王也无法。赵大人且先在这住着,待本王好生搜罗一番。迎娶公主事关重大,漠北不能寒酸了让别人轻看了去。”
祁舒丢了这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赵大人看着他的背影只能干瞪眼。
*
离氏一早就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祁舒。
还没商议出个对策,朝廷的使臣就已至漠北。这一次,老皇帝的动作忒快了些。
离氏见祁舒回来,忙迎上前问道:“王爷,朝廷怎么说?”
“能怎么说,不就是商议婚期,定下礼仪罢了。”
“冉觉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当初将子澈留在漠北为质不说,还妄想咱们娶个眼线进来。”离氏愤愤道:“子澈又是什么意思,这是他的婚姻大事,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本王不太清楚。”祁舒摇了摇头,“八成也不乐意娶吧。”
“那可怎么办,在万事俱备之前,咱们不能轻易和漠北撕破了脸皮。”离氏咬了咬唇。
“冉觉的算盘倒是打的,既不肯放澈儿回来,又想借着修筑公主府一事,在漠北安插探子。”
“王爷可有想好如何拒了皇帝?”
“娶自然是要娶的。”祁舒的笑有些高深莫测。“但这婚事不能在京城办,得让澈儿将公主带回漠北。”
一个公主还翻不出什么天来,她到了漠北,更是孤立无援。探子也不是对付不了,都到了他的地盘上,便是没有将漠北机密递出去的道理。祁舒虽怀疑祁子澈早就不在王府,但他也不敢肯定。还是回到漠北的土地上,他才能放心。
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儿子不是常人,连带着他捡回来的广靖也能力超群。若他想要推了这婚事,不可能让皇帝的圣旨传到漠北来。他这样毫无动静,八成是心中有了成算。
*
长婴的日子,又如同过去的千万年一般,无波无澜。
天界众仙知道他孤身一人回了仙府,抓耳挠腮的想看八卦,但一见着他能张冰块似的脸,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天尊以前是千年寒冰,现在感觉寒气更重了,变成了万年寒冰。莫不是又受了情伤?”说话的男子缩了缩肩膀,眼里蹦出耀眼的光芒。
“丹青,你怎么还这么八卦,你是忘了上次被天尊撞见的事了么?”娇媚的女子斜了他一眼。
“嘘,小点声。”丹青四下看了一眼,胆子才又壮了起来。“这不是日子无趣么,天上日复一日,地下沧海桑田。不让人八卦,还活不活了。”
“有什么小道消息赶紧说,别吊人胃口。”众仙催促道。
“我哪来什么消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得等君执回来。”
*
君执撂了句意味不明的话便走了,冉念怕他对广靖下手,便将先前撕裤裆的事抛开,急匆匆的赶到了漠北王府。
“什么事这么急?”广靖看着他一脸凶相,眼睛不由的弯了起来,“肯接受我道歉了?”
冉念不接他的话,只是在院子里圈来圈去,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怎么,怕我这儿藏了人?”
“我问你,刚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冉念的两条眉毛恨不得挤在一处。
广靖看了直乐,伸手想给他捋平了,冉念拍开他的手,“问你话呢?”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广靖直摇头。
“奇怪。”冉念踱来踱去,“你最近要注意着点,可能有人要找你的麻烦。”
“我又没有仇家,何人要找到我头上来?”广靖笑眯眯的,“而且能打的过我的人,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吧。”
冉念闻言,更加愁了。普通人是打不过他,武林高手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下过的了几招,可神仙要找他麻烦,他就算有金刚不坏之身怕是也没办法。
冉念摸了摸下巴,忽而冲着空中喊道:“君执,你快给小爷滚出来。”
广靖眼神一闪。
冉念见无人应,又喊道:“这个人小爷我罩了,你敢动他我就拔光你的头发!”
还是无人应他,树上歇着的鸟听了他的喊叫,震动着翅膀飞远了。
冉念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奇怪,怎么会没有人……”
广靖动了动僵住的脸,问道:“君执是谁,你为何要在这里寻他?”
“那小子骗我!”冉念大怒。
广靖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冉念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以后注意着点,多做点好事,多去庙里烧几炷香。”
“说的好像我以前专门干坏事似的。”广靖不满。
“就算是神仙,也动不了大善之人吧。”冉念自言自语,“可现在也来不及了呀。”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清。”
“哎呀,以后你跟着我住。”冉念的脑子里搅成了糨糊。
“什么?”
“搬东西,跟着我去忠王府。”
“为何?”
“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分卷阅读81
*
葭薇遭了长婴的斥责,心生委屈,本想回了天界。
可她不甘心。
他们两世加在一块,不过相识二三十年,这在神的生命里,不过是一瞬光阴。若说这样便能定下一生,她不信。
果然,他们感情脆弱的一划即破。
葭薇看着被软禁在东宫的冉彦,露出了冷笑。
没了天尊护着,这个人什么都不是,在她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况且他多舛的命途,才刚刚开始。
葭薇看了看自己染着丹蔻的手,眼里滑过一丝狠意。迟早被灭的王朝,她往前推一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冉彦穿着单衫盘腿坐着,面前摆放这棋盘,自己与自己博弈。
他每日除了看书下棋,也没什么旁的事。他心绪不宁,一日也看不进去几个字。于是干脆摆上棋盘,钻研棋局。
“元德,把殿内的冰盆撤些下去,孤觉得有些冷。”
“是。”元德端起了冰盆,“奴才确实瞧着刚才天忽然暗了些,约莫是要变天了。”
第72章彻查东宫
昭阳宫
施丽嘉几乎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她将护甲掐进掌心里,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她出生不高,即便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也坐不上母仪天下的凤位。可如今,她有机会了。
太子气数将尽,逃不过被废的命运。皇上皇子虽多,得他欢心的却少。若她这个做母妃的在背后推波助澜,十一很有可能便是新太子。
左相章炳,似乎很愿意帮她这个忙。
“母妃……”冉深欢欢喜喜的蹦进殿内,见她正出神,便试探的唤了声。
施丽嘉回过神,冲冉深招了招手,“深儿,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
“太傅说谁先把昨日习的书背出来,谁就能先走。”冉深脸上带着些骄傲的神色,走到施丽嘉身边,“母妃,儿臣头一个背出来了,太傅还夸我用功呢。”
施丽嘉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深儿真厉害。”
“母妃,儿臣以后会更用功的,会让父皇更喜欢儿臣的。”
施丽嘉将他揽在怀里,“会的,只要你用心,你父皇会把什么都给你。”
*
软禁太子一事,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太子居储位多年,未曾有过什么错处,前些日子赈灾又有功劳,如今转眼却遭软禁。皇上一向宠爱太子,这般做法着实让人看不透。
冉彦虽不爱结党营私,但他做了十七年的太子,朝中支持他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皇上这些年对太子的宠爱和信任是有目共睹的,忽而软禁太子,说不定只是一时怒起,等这段日子过了,依旧又是父慈子孝。
一封封奏折递到冉觉的桌案上,皆是为太子求情。冉觉随意翻了几本,便扔在了一旁。
只是软禁了太子,这些平日里喜欢装聋作哑的臣子们便有说不完的话要奏。若是要改立太子,朝廷怕是要吵破天来。
冉觉忽而觉得一股怒意从心底膨开,他捡起手边的奏折,一把全掷了出去。
他是天子,整个尧国都是他的,他的每一个决定,却要受到颇多质疑!
“皇、皇上……”王喜见冉觉突然暴怒,一时也没了主意。
皇上这些年脾气越发反复无常了,他这个贴身大太监,也愈发难得揣测皇上的意思。伴君如伴虎,此话不假。
“把暗卫给朕召过来。”
“是。”王喜接了差,脚下生风,连忙逃出了大殿。
殿内的气息,重的要压断人的脖子。
暗卫到时,冉觉正负手立在窗边。窗外乌云成片成片堆叠在一起,将碧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臣叩见皇上。”
“朕召你过来,你应当知道所为何事吧。”
暗卫默了默,“太子身边的高人,臣等未曾探听出来。不知是那高人未曾跟着太子进京,还是臣等能力不足,一点消息也探不出来。”
“废物!”
“臣有愧于皇上的重用。”暗卫匍匐着,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塞安那边,可有盯出什么?”
“塞安皇帝极其谨慎,而且身边侍卫功夫高超,臣等未能近身。”
冉觉闻言,缓缓转过身,走到暗卫面前蹲了下来。
“朕花这么大力气养你们,究竟有何用?养条狗还会摇一摇尾巴!”
“臣等无能。”
“自己去刑营领罚。”
“是。”
外面乌压压的天落起倾盆大雨来,雨水顺着大开的窗子打了进来。
冉觉将窗子关上,心中不禁疑云四起。
自年初以来,异象频出。大雪压城,江陵地动,如今这雨,也是止不住的落。沿着河岸的几个郡县水位越涨越高,若是雨水再这样持续下去,便是有了淹城之险。
或许这正是上天对他的指示!
无为一离宫,这些天象之时便无人为他解惑,冉觉有些焦灼。虽然他早就派了人遍寻得道高人,但至今未有所获。青云观的道人们都是些年纪轻的,修为皆及不上无为。就算带到京城来,也无甚么用处。
他自问为帝十几载,未曾出现过什么纰漏,这些指示,究竟是提醒他什么?
冉觉从立架上抽出了一本天官书,书封的几个角皆翘起,里面的纸张泛着黄,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
冉觉还未翻开,书页却无风自动,翻到紫微星一处,便停了下来。紫微星三字似乎比旁的字更夺目些,冉觉的视线被牢牢的锁在上面。
紫微星,是帝星呀!
良久之后,冉觉才合上了书。
“来人,把这拾干净。”
*
冉念让他搬到忠王府去住,是广靖未曾想到的。他本是打算逗一逗冉念,现在似乎逗过了火。要是以后冉念知道了真相,还不得薅光他的头发。
广靖一边拾东西,一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磨蹭什么呢,不乐意呀?”冉念抱着胳膊,在一旁盯着他拾。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我要是搬去了忠王府,小王爷身边没人伺候……”长婴久久不归,替身没他盯着,万一露了什么马脚,可是个大麻烦。
“他平日里的起居都是你照料的?”冉念斜了他一眼。
“不是。”
“那你操心个什么?你去沧州那段时间,王府里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平日里他若是有什么事,只管递来忠王府让你办不就好了。”与广靖和祁子澈相处这么久,冉念也知晓了他们的脾性关系。两人处的跟兄弟似的,广靖平日里是半点不知主仆之分。广靖若是在忠王府小住一阵,子澈也不会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特意遣人来替他拾东西。只是许久没有见着子澈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分卷阅读82
广靖咬了咬牙,“这样也行,王府里应该出不得太大的事。”
祁舒对长婴的身份知晓一些,赐婚一事由他动笔,相信以祁舒的能力自然能猜出些什么来。商讨迎娶之事,估计不会再问子澈的主意。只要没什么大事,他还能再撑上一撑。
广靖心里默念:长婴啊长婴,你若是还不回来,就自求多福吧。我现在有了比天还重要的事,顾不上给你圆谎了!
*
被禁的时间越长,冉彦的心便越静。
他就算想再挣扎一番,只怕也是徒劳无功,说不定现在漠北的聘礼都已经送到京城来了。
“元德,去把孤的剑取来。”
卫焘送来的剑,的的确确是母后的遗物。冉彦便摒了将它献上去的心思,自己留了下来。
父皇如今有了德妃,便是许久不曾想起母后了。这剑献上去,也唤不回他几分怜惜。皇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即便当年与早亡的元妻有多少深情厚谊,也早被光阴和源源不断的新人给磨去了。
何况这剑,来路本就不好解释。
冉彦本是决定将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但现在他改了主意,或许卫焘真的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塞安处于危亡之际,卫焘即便是想从他身上讨些好处,左右不过是延一延塞安的气数。他如今这般境地,便只能放手一搏。
剑身冰的刺骨,冉彦摸着凸起的纹饰,眼里忽而有些湿润。
不知母后现在是否投了个好人家,安安稳稳顺顺当当。没了皇室的苦楚,只管寻个好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寝殿外忽而有急促的步伐之声,带着铁器滑动的脆响。大门咯吱一声,似乎被了推了开。冉彦心里一悸,连忙将剑放回匣中,起身走了出去。
大批的侍卫携着刀剑涌了进来,元德等人皆被侍卫擒住,无法动弹。
“太子有通敌叛国之嫌,臣等奉皇上旨意,彻查东宫。若是臣有什么得罪之处,还希望殿下能够谅解。”
为首之人手里明黄的圣旨,晃的冉彦眼疼。
冉彦大笑不止,“查,仔仔细细查!”
第73章废太子
“彦儿,朕对你太失望了。”冉觉拿起侍卫抄出来的“证据”,一把甩在了冉彦脸上。
冉彦匐在地上,将散落的信挨个捡了起来。他已经跪了很久了,膝盖早已麻木了。
侍卫将东宫翻了个底朝天,也将他这个太子的尊严,踩进了泥里。
不说他问心无愧,至少他没留下什么把柄,除了那把佩剑。可抄出来的证据,竟是通敌叛国的文书!
是谁在背后害他,他却一无所知。
冉彦将信打开,挨个扫了一眼。他烧掉的两封信,竟夹杂在其中。余下的,皆是模仿他字迹的回信。
“父皇,儿臣冤枉!”
“你冤枉?你当卫焘出现在江陵是为何,朕不知道吗?”冉觉大怒。
冉彦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处辩解。说这些信根本就不是他的,还是说他与卫焘周旋,不过是为了谋夺塞安的土地?
“朕还不知,你们甥舅私底下竟有如此深情厚谊,卫焘既愿意将塞安让你,你就去做塞安的太子吧!”
冉彦有些不可置信,他撑直了身子,直直望进冉觉的眼里,“父皇,儿臣不知卫焘是想从儿臣身上谋什么好处,也不知他是有什么阴谋,但儿臣拒的干脆。这些信,根本就不是儿臣所书。”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信上的字迹与你分毫无差,是谁能仿出这杀头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太子的书房里。彦儿,你想撇清自己,也要找个说的通的理由。”冉觉的语气平淡了下来,丝毫看不出先前暴怒之象。他俯视着冉彦,却如同平日里父子谈心一般。“你既知自己不是帝星,便该明白这储位迟早是要让出来的。朕不会,也不能违背上天的意思。”
“父皇为何偏信无为,偏信任何人,却不肯信自己的亲生骨肉?”冉彦惨笑,每个字似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以你的资质,不适合做皇帝。”冉觉的视线里带着几许悲悯,落在冉彦身上,又飞速的了回去。“这江山,需有能者来坐,才能千秋万代,世世稳固。”
先前侍卫搜出了东西,便半押半请的将冉彦送进了紫昀殿。紫昀殿里焚着淡淡的龙涎香,朦朦胧胧的味道,让冉彦有些恍神。他当年也是站在这个地方,负手而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虽不敢自称千古一帝,却将这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而父皇却说,他没有做帝王的资质?
冉彦想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也没有。
“若你以后本本分分,辅佐君王,安定社稷,亲王该有的尊严,朕少不了你。”
“儿臣,谢过父皇。”
*
众人皆以为皇上与太子仅是一时有隙,不出十天半月,皇上定然会解了太子的足禁。毕竟是皇上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付出了不少心血,总归比旁的皇子亲近些。一月两月,没等来解禁的御旨,却迎来了废太子的诏书。
这诏书一下,朝野沸腾。
二皇子通敌叛国,被废除太子之位,移居碧沉宫。
通敌叛国乃是大罪,寻常人得了这个罪名,不株连九族都是恩典。皇上终究是怜惜嫡子的,仅仅废了他的储位,却并未细究他的罪责。
百姓见了朝廷的告示,也只是摇了摇头,暗地里叹息二皇子愚笨。好好的储君不做,却要与敌国勾结在一处。大好河山不要,贪图塞安的破碎江川。
不过这朝廷事,皇家私,又与他们有多大关系呢。换了太子,百姓依旧是同样的活法。
冉彦就这样褪下了太子衮服,换上了寻常皇子的朝服。碧沉宫处于皇宫西南角上,位置偏僻,宫室狭小暗沉。
冉彦从东宫出来,带的奴才不多,都是些伺候他长久的老人。他如今是一普通皇子,规格例份都不比从前,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而且他已经十七了,皇子到这个年纪,断断没有住在宫里头的说法。不是出宫建府,便是前往封地。他在宫里住着,甚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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