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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有鹿鸣
冉彦虽从未打听过卫焘的消息,但时不时也有只言片语传进他的耳朵里。说卫焘野心勃勃,塞安大败也压不住他扫平列国的雄心。说话之人多有讥讽之意,却也含着几分赞许。冉彦听过无数对他的措辞,却从未想过他这位舅舅竟是个懦夫。
觊觎尧国国土,恩将仇报,卫焘的行为颇让人诟病。他却将这些原因归咎到他母后头上,自己做出的事,却让女人承担,他不是懦夫是什么。
冉彦轻蔑的一瞥,使得卫焘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黑衣男子虽掩住了口鼻,依旧能看出他的急色。他压着声道:“皇上……”
“无妨。”卫焘一手抚住胸口,一手扬了扬,打断了他的话。
过了片刻,卫焘似乎平静了下来。“彦儿,朕当初的信你应该看过,现在你可有旁的打算?”
“储位不稳?”冉彦想起那信,便勾起了一边唇角,“你的话,孤为何要信?”
“信不信由你,但事实确实摆在这。无为窥测天机,称你不是帝星,冉觉便信了个十成十。你此番回去,细细观察。定能看出些端倪来。这么大的事情,朕没必要拿谎话蒙你。”
冉彦早就有几分动摇,一则父皇迟迟不肯让他议政,二则历朝历代赈灾皆是由钦差处理。如今贸然派他这个太子前往,实乃先例。
“你不远万里跑来尧国,就是为了告诉孤这事?”
“不,朕只是想告诉你,若你要争皇位,塞安是你最大的助手。你若为皇,朕也姑且当做你是塞安的继承人,将塞安亲手交给你。但你若是发现,以后尧国的皇位与你无缘,你可以回塞安来。朕活一天,塞安的储位便为你留一天。”
冉彦听了这番话,一时摸不透卫焘究竟是什么意思。
“孤是尧国皇族血脉,你让孤背弃尧国继承塞安,简直天方夜谭。”
“可你身上,也有倩儿的血,你莫要忘了。”卫焘顿了顿,“朕言尽于此,你自己思量清楚。”
冉彦见卫焘要走,连忙出声喊住他们。“走可以,记得把你安插在皇宫以及东宫的探子一并带走。若是被孤发现,一个个拔出来,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卫焘见他说话,便停住了脚。待冉彦说完,卫焘并未有回答之意,只是带着黑衣人离开了。
冉彦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未挪步。
长婴见二人离开,方才现了身。
冉彦知道长婴在自己身后,便转过身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长婴,我如今是真的看不透了。看不透父皇,看不透卫焘,看不透身边所有人。”冉彦两臂之力加重了些,“卫焘的探子藏的够深,现在都还未查明。这些人在宫里待的时间,不短。”
长婴吻了吻他的发,“莫怕,还有我。”
冉彦抬起头,四目相接。长婴可以清晰的看见,冉彦眼里的祈求。
“我生来便是太子,现在却告诉我不是帝星。长婴你告诉我,他在撒谎是不是?他定是有所图谋,才企图诓骗我是不是?”
长婴的面色有些凝重,半晌后,才重重的点下了头。
“这皇位,向来都与你无缘。”
“哈哈哈哈,上辈子为帝数十载,竟都是白得的。”冉彦不禁大笑起来。
“阿彦,你别这样,你还有我。”长婴与他额间相抵,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来,将他眼角笑出的泪温柔的拭去。
“我不是未来的皇帝,那谁是?”
长婴面露难色。
冉彦重活一世,看开了许多。但他不能确定,冉彦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冉凌?冉旭?还是冉深?”冉彦试探的报了几个名字。
“阿彦,你真的想知道吗?”长婴似乎下定了主意,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对,我想知道,未知的事情对我而言是无尽的恐惧,我不想也不愿日日活在恐惧之中。我以后做不成皇帝,难不成要做个闲散亲王么?”
“你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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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瞒着你。下一个皇帝,并不姓冉。”
“你什么意思?”冉彦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尧国先祖拼死打下的基业,只能存世两代?”
“对。”长婴定定的看着他,眼睛丝毫不敢眨动。
“若依你所言,尧国两代而亡。但纵观整个局势,四海之内还无一国能有吞并尧国之势,我说的可对?”
长婴点了点头。
“不是他国入侵,便只能是内乱。我虽无看破天机之能,但也知道,能与朝廷抗衡的,应当就只有漠北王祁舒了。我猜的可有错?”冉彦松开了环住长婴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毫无错处。”
“呵呵,当初漠北王来京时,我还替他多有遮掩。父皇一直想要削藩,我几番阻拦,说漠北忠诚,朝廷不能做不义之事。原来目光短浅的,是我。”冉彦仰头大笑,笑声里尽是嘲讽。
“阿彦,你莫要这样。”
“那我要如何?”冉彦眼睛通红,“我的国家要亡,冉氏根基要灭,你觉得我该笑着接受这一切吗?”
冉彦此刻似乎将平日柔情爱意全部弃之不顾,只是一声复一声的质问长婴。
“阿彦,我说过,这是天命!”
“天命,呵,我便要对抗天命。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冉氏先祖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
长婴看着他,眼里的波圈渐渐平息下来,屋子里死一样的沉寂。良久后,长婴才开口。
“你忘了么,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将我私改的国运改回来?”
“可我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脉,我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不然我如何对的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天下万民,无论如何我都要搏一把。长婴,我是太子,我身上还肩负着家国重任,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长婴的声音里早没了先前的激动,无波无澜没有起伏,如同平日里的寒暄一般。
“祁舒是你名义上的父亲,又是命定的帝星。祁氏要造反,你定是要帮着漠北。如今这般情形,我们继续待在一处,却是不合适了。”冉彦闭上了眼,“你一面帮我搜查贪腐,安抚灾民,看着我力挣扎,企图力挽狂澜;一面又帮着漠北招兵买马,策划造反,你不累么?”
“我累,我自然累。”长婴闻言,竟笑了起来。
“以后这些事情,我便一个人担着。就算天命已定,我也要好好搏一搏。”
“皇位比我还重要么?”
“你口口声声让我信你,可如今我信不了你,我要怎么信你?”冉彦声嘶力竭,“皇位不重要,我可以为你放弃皇位。当初想争这个皇位,无非是想让漠北与朝廷并存,百世修好,清除我们在一起的全部阻力。我能不要皇位,可我不能看着冉氏一族,就此灭亡,你懂吗?”
长婴想笑的潇洒恣意,可他尝试着扯了扯嘴皮,终究调不出一个自然的笑意。
“我这个人,向来有自知之明。你怕我帮着漠北,扰了你的大计,我自然不会死皮赖脸的留在你身边。我们纠缠了这些年,也该有个了结了。”
长婴深深的看了冉彦一眼,似乎想看过这眼后,从此将这个人从记忆里驱逐。
长婴转过身,不再回头。
冉彦站在那,看着长婴一步步走出去,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好像豁开了一个口子,血止不住的往外涌。可他终究没有喊住长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第67章新刺史
江陵的文书一封接一封送到天子桌案上,冉觉不禁抚掌大笑。灾情已定,便是近来几月最大的好事。
早朝之时,冉觉的眉宇间依旧是春风拂过的样子。
“如今江陵灾情已被控制,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众卿可有什么好人选,能任这江陵刺史一职?”
当初闻熙能得这肥缺,也是由人举荐,但一场地震让他将老底露了个干净。不只他没什么好下场,举荐他的人也要因此受到牵连。故诸位大臣皆敛声屏气,不轻易开口,而且现在的江陵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怎么,偌大的尧国还找不出一个能治理江陵的人才来吗?”冉觉见无人做声,声音不由的沉了些。
“臣认为,朝仪郎施锐担得起江陵刺史一职。”章炳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道。
施锐,比他父亲似乎强上一些,但无功无绩,看不出有什么大能耐。
冉觉眯着眼回忆了片刻,却并未表态。
“皇上,万万不可。”张祥连忙站了出来,“且不说施锐有无能力治理江陵,单论这立朝以来,就从未有过身无功勋却能连升八级的先例,皇上三思啊!”
“皇上三思。”默不作声充当柱子的朝臣们此刻附和道。
“那张爱卿,你认为谁能担此重任?”
“臣以为,齐怀景为最佳人选。”
“为何?”
“齐怀景随太子殿下治理灾害,安抚百姓,对江陵之况早已了然于心。且在赈灾一事上,太子有功,齐怀景同样功不可没。若让他就任江陵刺史一职,最适合不过。”
施锐和齐怀景相比,高低立显。冉觉点了点头,有些满意。
“皇上,齐郎中确实是少年之才,张大人全力举荐,也无可厚非。”章炳高声道:“太子迟迟不肯回京,只怕就是为齐郎中铺路。以后齐郎中打理起江陵来,也容易多了。”
“章炳,你此话是何意?”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张大人何须这般紧张。”
张祥怒道:“太子留于江陵,自然是希望将一切处理妥当。若是留下什么祸患,以后再补救便是耗时耗力。章大人这般随意揣测殿下的意图,岂非故意抹黑太子。”
“皇上英明,微臣不过随口一提,何来抹黑太子之意。张大人如此咄咄逼人,紧追不放,让臣不多想也难?”
两人争执不休,冉觉听的头疼。
“你们都给朕住嘴,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冉觉按了按眉心,“其他人可还有什么好人选,一并报上来,朕再思量思量。”
“臣认为,京兆府少尹古秋雨可担此重任。”说话者身着紫色朝服,袍上饰有大雁纹案,两鬓有些花白之色
古秋雨,似乎颇有些能耐,冉觉对他很有几分印象。
古秋雨在京兆府任职多年,处事圆滑,未有错处,应当比初出茅庐的齐怀景要强上些许。
“好,传朕旨意,京兆府少尹古秋雨迁任江陵刺史一职。”
冉觉扫视了一圈,将殿内每个人的神态看在眼里,“退朝。”
*
一回到御书房,冉觉便招来了暗卫。
他在前往江陵的军队里安插了暗卫,暗卫会每五日将江陵的情形如实汇报给他,今日恰是五日之期。
皇帝虽为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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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知不了天下之事。能传到他耳朵里的消息,多是被筛了一遍又一遍,亦或是添油加醋,有所改动。先皇知晓这王朝劣性,特意建了一支暗卫队。做皇帝的眼,做皇帝的耳。让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也能听见看见国家所发生的一切。
“江陵如今情况如何,你可知道太子准备何时动身回京?”
“江陵一切皆好,百姓们已经开始营建房屋,准备耕作。至于太子归途,臣还未探个明白。太子似乎在追查什么要事,还未有折返的想法。”
“追查何事?“冉觉追问。
“臣不知,太子身边似乎有高人相助,臣等不能近身。”
“高人?”冉觉眉头紧蹙。
“对,而且臣等数十人曾分批潜伏于太子居院内,无一人听见任何响动。就算太子召人商议要事,屋外也闻不见一丝声音。暗卫皆是自小训练,耳力非凡,若不是有什么东西刻意阻止,臣等没有理由一接近太子居所就宛如聋子一般。”
冉觉眯起眼,“你先下去吧,再探。”
“臣遵命。”
*
冉彦坐在房里,双眼猩红,眼里尽是疲态。
他这几日一直将自己置身公务之中,不曾有一刻闭眼。
他不敢闭眼。
他一闭眼,就能看见长婴失望中夹杂着落寞的眼神。那眼神宛如利刃,能划开他的胸膛,剖开他的心脏。
冉彦强撑着,打开了密信。
是张祥的字迹,他身边最能相信的,便是这几位老臣了。江陵如今损毁至此,若想早日恢复成当初的富饶之地,这新刺史必定要有足够的能力。而朝中众人,多是章古二党,他能任用的,少之又少。但齐怀景随他办事,样样都可圈可点且寻不出错处。他的能力自然不用质疑。如今要重新举荐江陵刺史,齐怀景是个很好的人选。
于是冉彦将意思传达给张祥和林嗣宗等人,让他们暗中帮助齐怀景一把。本以为这件事板上钉钉,可章炳却横生枝节坏了他的打算。三言两语将齐怀景归为太子一党,即便父皇不全信他所言,也必要怀疑几分。父皇的性子,他一清二楚。
如今古秋雨即将就任江陵刺史一职,与古毅章安玮等人为一党。没了长婴相助,追查一事本就艰难,如今还多了个古秋雨!
冉彦思及此,连忙捂住了胸口。手摸着一块硬物,冉彦看了看,是长婴送他的石头,作生日礼的。
冉彦将石头取下,放在了匣子里,锁的严严实实的。
他知道,此事确实是他的错。
上辈子长婴逆天改命,才让自己当上皇帝,延续尧国命脉,他欠长婴良多。
可他要如何看着漠北军队冲入京城,驱逐百姓;看着祁舒将父皇赶下龙椅,冉氏宗族皆成亡国俘虏。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与长婴双宿双栖?
这是他的国,他的家,即便是重生一次,也不能置身事外。他欠着长婴的情,也欠着冉氏一族的命。长婴与他,皆肩负重责。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相悖的。
冉彦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甲死死的嵌进肉里。
既然已知祁舒要造反,那便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他曾多次进言漠北忠贞,让父皇对漠北放心,劝父皇歇了削藩的心思。还不止一次告诉臣子,漠北是尧国最坚实的后盾。漠北能助尧国打下江山,也能助尧国四海安康。可如今,漠北却是尧国的劲敌,对金銮殿的龙椅虎视眈眈。
若是尧国被灭,那些老臣要怎么看他,父皇要怎么看他,整个冉氏皇族要怎么看他。
他不能做尧国的罪人。
冉彦任由掌心的血珠一粒粒滚下,用嘶哑的声音吩咐道:“齐怀景,你挑几个得用之人留守江陵,先代刺史处理政事,江陵的新刺史到了,你再返回京城。余下之人,随孤即刻启程。”
贪腐之事尚能缓一缓,漠北是缓不了了。
“臣等遵命。”
*
章府
“相爷,太子果不其然想要推选齐怀景,咱们声东击西,既给了施凯人情,又用上了咱们的人,一举两得。”说话的男子长着一双绿豆眼,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太子还是太嫩了。”章炳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扳指,笑的开怀。
“不过古氏与咱们章家虽是姻亲关系,但终究是隔着一层。而且古老儿还有八皇子这个外孙,与咱们的处境不同,不可能齐心协力对抗太子。”
“人皆有私心,就算古氏与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可能十成十的顺着我的意思办。”章炳眼神一利,随即又笑了起来。“八皇子,呵呵,不得宠又有什么办法。女儿得不了圣心,连带着外孙也跟着倒霉。而且八皇子也不是什么聪慧的,皇上决计不会选他做太子。帮古老儿,还不如帮施凯。施凯的女儿能耐,牢牢的霸占的皇上的心,现在白得了个儿子,母子跟着一起得宠。但是德妃没有靠山,想争皇位难上加难,若是她聪明点,一定会同章府合作。”
“小人目光短浅,还是相爷想的周到。”男子连连哈腰。“相爷,小人还有一事要禀明。”
“何事?”
“江陵的探子来报,说塞安皇帝卫焘似乎在江陵出现。”
“似乎?”
“卫焘多年未曾露面,探子们不敢确定。”
章炳大笑起来:“查,给我仔细的查。若真是卫焘,那可是天赐良机。卫焘是太子的舅舅,也是尧国之敌。多年前尧国和塞安一战,皇上还记得牢牢的呢。现在太子勾结敌国,存的是什么心思?”
“是,小人即可去查。”
*
长婴出了院子,便回了天庭。
他活了数十万年,头一次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他的仙府里存着千万年的美酒,埋在梧桐木底下。味醇且烈,一盏难求。长婴将酒全部挖了出来,一坛不剩。
酒不仅可以麻痹人,还可以麻痹神仙。
泰山一遇,终究是个错误。长婴苦笑,将一坛酒一饮而尽。
凡尘的皇位之争,他无意再管,也无需再管。
祁舒是帝星,开启了一个盛世王朝,即便没有他暗中相助,也有能力夺得这皇位。冉彦纵使知道一切,也争不过他。
凡尘之事,从来与他无关。以前无关,以后也决不相干。
长婴坐在梧桐木上,看着仙气缭绕的宫殿。还是孑然一身的好,无所欲,无所求,无所痛。
这酒入口顺滑,未及一刻钟便上了劲,长婴抵挡不住这醉意,将酒坛随意一掷,靠在梧桐木上睡了过去。
第68章窥探天机
冉念被撕了裤裆,觉得尊严顿失,烧着张脸套上衣袍便要走,广靖怎么劝也劝不住。
广靖去忠王府寻他,他也不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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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交代了小厮见了人就轰出去。
“哎哟,您就别再来了,王爷交代了,不放您进来的。”小厮见了广靖,连忙将角门给拉上,只留了一条细缝往外看。
这两位爷平日里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近日不知道怎么的又闹翻了。一个追着赶,一个不肯见,小厮暗暗摇了摇头。
“他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广靖轻笑,“帮我给你们王爷递句话,此事错在我,若他愿意见我,我当面给他赔礼道歉。”
“是是是,您的话小人一定带到。”小厮连忙应下,却依旧将两只眼睛嵌在门缝里看他。
广靖知道小厮这般行事,定是冉念交代的,也不好拉下脸对小厮发火,便哼了一声往西边街道上拐去了。
“王爷,那广靖又来了。”
“不是说了不见吗,这点差都办不好,快把他给本王轰出去。”
“他已经走了。”小厮连忙撇清道。
“这么快就走了?”冉念咬了咬唇,“他什么都没说吗?”
“留了话,说错在他,您若是愿意见他,他当面赔礼道歉。”
冉念站起身,在房内信步踱了几圈。“你先下去吧。”
“是。”
其实广靖说要道歉,冉念不大信,他总觉得广靖心里藏着鬼心思。他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丑,广靖就算道了歉,以后两人吵嘴时还不得拎出来笑话他一番。冉念转了转眼珠,他总要抓住广靖什么把柄或丑事,两人才能扯平。
*
未待章炳查个清楚,冉觉这边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卫焘不好好待在塞安,守在他千疮百孔的都城,却出现在了江陵城里。他有什么目的,冉觉探不出十成十,但七八分总是能猜出来的。
卫焘与倩儿,终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倩儿怨他背弃承诺,怨他把自己推向两难之境,却不会教导她的孩子记恨亲舅一辈子。冉彦和卫焘这割不断的亲情,是发溃的毒疮。况且冉彦过于心软,若将国家交给他,他决计狠不下心来灭了塞安。
他能信守承诺留塞安苟延残喘几年,不代表他能允许塞安再度兴盛。这属于尧国的土地,还是要还回来的。
冉觉靠在龙椅上,手抚摸着扶手处雕细琢的龙头,合上了眼。
废太子该早做准备了,冉彦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亦或是抑制不住对龙椅的渴望,私底下也渐渐有了动作。暗卫说的高人未曾查明,卫焘又不远万里跑到江陵来与冉彦会面,冉彦的野心,渐渐藏不住了。
他的儿子里,有野心者众多,但才能能与野心相匹配的,少之又少。冉司愚钝暴虐,冉旭志在山水。冉尹有些能耐,但颇惧母妃。他没了母族,少了外戚干政之忧,却多了太后摄政之嫌。而且程才人母子,不可能放过冉彦。
冉彦虽不适合继承大统,但他终究是元后之子,冉觉总是要为他打算几分。
中间的几个儿子,资质平平,着实担不起这天下重任。冉彦按了按眉心,如此,便只剩下几个才启蒙的稚子了。
十皇子冉凌机敏好学,颇得他喜欢。馨修仪出身将门,为人正直,颇有一身风骨。以后若不出什么岔子,冉凌便是个当太子的好人选。还有十一皇子冉深,以前不怎么见着,也不觉得是个可造之材。如今看来,这孩子心思敏捷、乖巧,南书房的老师也常常夸赞他。十二十三还太小了,未到启蒙之时。
冉觉虽然将自己的儿子剖析了个透彻,但终究下不了主意。虽说从小看到老,但皇家的孩子,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的,谁也不能保证他以后不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冉彦便是个例子。
冉彦是嫡长子,自出生就被立为太子,本是皇位最好的继承人。
冉觉这般想着,不由的重重叹了口气。“去将无为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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