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捡了朕的小狼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有鹿鸣
“是,奴才这就去办。”王喜领了命,便急匆匆的走了。皇上一般召见无为真人,都是有大事要商议,他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道观的门依旧是紧闭着的,王喜使劲叩了叩门。过了约莫一盏茶时间,才有个小童过来开门。
“无为真人在何处,皇上现在传唤他。”
“师父正在打坐。”
“还打什么坐,皇上的是天大的事,快去传真人,别让皇上等急了。”王喜有些着急。
小童没什么主意,便将王喜领到无为的房内,将事情简要的复述了一遍。
“皇上可有说是什么事?”无为睁开眼,拿起浮尘。
“这种大事,老奴怎么可能知晓。”王喜赔笑道,“真人还是快点动身吧,万一皇上等急了……”
无为起身,“那便走吧。”
王喜的脚步及快,无为跟在他后面,却有些闲庭散步的味道。如今皇宫的龙气日渐稀薄,于他的修为已没有什么助力了。他与皇帝,存的是互利互惠的关系。皇帝替他修筑道观,供他修行,他为皇帝做的事也不少。
冉觉见无为来了,便挥退了殿内伺候的奴才,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真人,朕有一事需你出手。”
“皇上请说。”
“真人有窥探天机之能,那你告诉朕,谁是尧国下一任帝王?”
无为摇了摇头,眼里含着些许轻蔑之意,“贫道实在不知。”
“你能知道彦儿不是帝星,却算不出真正的帝星?”冉觉语气渐重。
“这两件事本非相悖,并不是知此即知彼,贫道能力有限,算不出也是常事。而且贫道能知道太子不是帝星,并非是由太子的面相推算而出。而是因为,太子居储位这些年,紫微星伴星逐渐暗淡。若皇上非要探知,或许改立太子后贫道夜观星象可以算出一二。”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法子吗?”
“并无。”无为拨了拨拂尘,“贫道自知无用,此行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来向皇上辞行。贫道修炼数年未得机缘,决定隐入山林得草木之灵。”
“真人对修炼成仙颇具执念。”冉觉道。
“此乃贫道一生所求。”
“可皇宫岂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冉觉一掌拍在了龙案上。
天子震怒,无为却恍若未闻。
“皇上莫要气恼,贫道一不能为您分忧,二不能炼出长生之药,留于皇宫受皇上优待着实心中有愧。”
“真人的话说的未也太冠冕堂皇了些!”
“皇上若不信,贫道也没什么办法。”
冉觉冷笑一声,“真人要走,朕也许是拦不下,但真人的青云观,还立在朕的国土上。”
“青云观中皆是修行之人,一心向道,期望有朝一日飞升为仙。”
“你是笃定朕对付不了他们?”
“不,贫道是认为皇上心存仙念,不会自断此缘。”
冉觉沉默片刻,“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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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彦将琐事料理妥当后,便带着军队火速回了京城。简单的梳洗过后,便赶往紫昀殿面圣。
冉觉看着几月未见的儿子,一时心情复杂,不知作何表示。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吧。”
“儿臣谢父皇隆恩。”
冉彦本有满腔激动,此刻却熄了不少。父皇似乎对他的归来,似乎并未有太大的喜悦。
“此去江陵一趟,你似乎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冉觉的话里存着些怜惜,“不过你这差事办的不错,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父皇说。”
“儿臣没有什么想要的,这都是儿臣该做的。为父分忧,为百姓解难,都是儿臣的责任。”冉彦答的中规中矩。
“哈哈哈哈哈,如今只有咱们父子两人,这些客套话不必说。咱们今天只是父子,不是君臣。”
“既然如此,儿子便许一个愿。”
“什么愿?”
“希望父亲长命百岁。”
“拿话哄父皇开心呢,不过父皇听了这话,确实开心。”冉觉拍了拍冉彦的肩头,似乎十分欣慰。“朕还记得,你儿时伏在倩儿膝头上,稚声稚气的哄她,说长大了要把世间最美的花都摘过来,戴在母后头上。倩儿那时候笑的呀,眼泪都流出来了。”
冉觉眼里满是回忆,“倩儿那时就跟朕说,这孩子有一片赤诚之心,像她。”
冉觉闻言,嗓子一涩,许久之后才开口道,“若是母后看见现在的彦儿,是否也会这样觉得。不知母后在天上,满不满意彦儿平时的作为?”
“应定很满意,你做的很好。”冉觉道,“你既然什么都不想要,朕就赏你个恩典。你虽没了母后,但舅舅还在。你们虽多年未见,但终究是甥舅,血浓于水。朕安排你们见上一面,说不定能缓解缓解思母之情。”
冉彦眼神一滞,随即恢复如常,“可儿臣的舅舅,害死了母后,还妄想夺取尧国国土,他是儿臣与尧国共同的敌人。”
“彦儿,你母后怕是不希望她的儿子和哥哥如敌人一般。”
“不是儿臣把他当作敌人,是他要与尧国为敌。”
冉觉叹了口气,“你既然不喜这个恩典,朕也不强逼着你。你先回宫吧,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儿臣还有一事未禀明,待禀明后儿臣才能走。”
“什么事?”
“江陵地震,谣言四起,儿臣觉得这谣言可能起于漠北。”
冉觉闻言,立即正色起来,“可是查出了什么?”
冉彦垂下眸子,低声道,“儿臣与难民接触时,曾听见各类传言,其中一条着实让儿臣震怒。百姓竟说,上天降罚,怕是不满当今的皇族。朝廷父母官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而在漠北,王爷爱民如子,家家户户的马儿养的膘肥体壮。而且这天下本就是祁冉两家打下来的,一家独坐天下,神仙也看不过去。”
“这些都是从哪传出来的,可有查个清楚?”冉觉大怒。
“流民多且乱,儿臣未查个明白。但此事就算与漠北无关,也给了咱们一个警钟。漠北在百姓心中地位渐高,这对朝廷是个极大的威胁。儿臣觉得,父皇应当着手准备削藩一事。若待漠北羽翼丰满无可撼动之时,就来不及了。”
“确实是个警钟。”冉觉敛了敛目,“彦儿,你能明白这一点,父皇很是欣慰。一味心软,信任下属,不是一个太子该做的。”
“父皇训诫的是。”
“此事还要再行商议,找个稳妥的法子,你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冉彦退出紫昀殿后,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阴翳。这些话都是他自行杜撰的,不过泼了这脏水,他也并没有多少内疚。祁舒的心里,只怕就是这样想的。只是父皇知道他与卫焘接触过,实属意料之外。
父皇今日提起,是敲打还是有别的意思,他暂时还弄不明白。
第69章赐婚
冉彦离宫之时就交代了元德,将东宫里里外外搜查一番,若有可疑之人,不必细细辨明,直接遣出东宫。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如今东宫里的奴才,都是些新面孔。元德虽摸过他们的底,却也不敢将他们安排到太子跟前当差。这些个新奴才,便只做些粗使的活计。冉彦近身的事,便由那些身家清白的老人伺候。
“孤瞧着,东宫里的奴才换了不少。”冉彦喝了口茶,神情有些倦怠。
“奴才按殿下的吩咐,将底下奴才的底子摸了个清楚,但凡有些嫌疑的,奴才都不敢再用他。”
“除个干净也好。”冉点了点头。
卫焘的探子埋的极深,若要一一拔出来,必是很要一番功夫。大洗血虽然是个笨办法,但胜在一个快字。先除了东宫的隐患,再将整个宫里的钉子逐一拔去。
塞安本已经自顾不暇,还要培养出一批探子死盯着尧国。冉彦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卫焘说要将塞安拱手让给他,冉彦是不信的。卫焘筹谋多年,就是为了摆脱尧国的桎梏,甚至凌驾于尧国之上。如今却又口口声声说愿意将国土归于尧国,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他猜不透卫焘的心思,也不想猜。漠北造反,卫焘决计不可能会帮着尧国。他是个聪明人,尧国内乱,他只需坐渔翁之利。参杂其中,吃力却不一定讨的了好。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阻了漠北的计划。漠北不动,塞安不会动,也不敢动。
桌案上的茶水正冒着热气,冉彦便看着这飘渺的雾气出神。若父皇真信了他不是帝星之说,顶多会揣测他不是命定的帝王,不会想到这是亡国之兆。
但在幼弟长成之前,他的储位应当还是稳固的。他的兄弟们是何脾性有何能力,他一清二楚。父皇在未有合适人选之前,不会轻易动他。
若是能使的动无为的嘴便好了……
他说漠北要造反,可比自己泼脏水有用的多。冉彦的眼神黯了黯,可惜,无为在他回宫之前便跑了,如今是无迹可循。
冉彦木着脸,将凉掉的茶水饮了个干净。他为了尧国放弃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他对的起列祖列宗,对的起天下万民。
*
冉觉确实是有心防着漠北,但削藩一事还师出无名,他不敢妄动。在百姓心中,漠北向来很有威望,若是无缘无故发兵,怕会惹来众怒。
冉觉在御书房内踱了许久,边踱着步还边叹气。伺候的奴才们见皇上心情不大痛快,便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来人,去把五公主召来。”
伺候在一旁的福贵见着王喜使的眼色,便上前一步准备领命。
“王喜,你亲自去。”冉觉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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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皇上召五公主,这倒是头一回。皇上不大喜欢娴充仪,能晋她的位份,一是看在先皇后面上,二是她在后宫资历不浅。但不喜欢终归是不喜欢,连带着五公主不得宠。为前头四公主寻了好夫家,又惦记着琢磨六公主的亲事。今儿个终于是想起五公主来,也是稀奇。
王喜虽肚里计量着,但面上不露痕迹,规规矩矩给娴充仪和五公主请了安,说明了来意。
娴充仪闻言,秀美紧蹙。
“皇上可有说召清儿有什么事?”
“回娘娘的话,老奴哪能知道这些呀。待会公主过去了,自然会知道。”
“那就赶紧走吧,还磨蹭什么。”冉清催促道,“过会子我回来,母妃不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哎,正是这个理。”王喜接话道。
待到御书房时,里面的奴才早已退了出去。冉清进去时,里面只有冉觉一人,背对着她,她心里有些惴惴的。
“儿臣叩见父皇。”
冉觉转过身,“起来吧。”
“父皇召见儿臣,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冉觉看了看她,笑道:“一转眼清儿就这么大了,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冉清少有和冉觉这般亲近的时候,听了这话,冉清的脸有些泛红。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用手不住的卷着衣角。
“别站着了,坐下吧。”
“谢父皇。”
冉清半搭着椅子,不敢坐实。父皇忽然召见她,不可能只是叙一叙父女情谊。父皇的女儿太多了,她太不起眼了。
“清儿,你一向是个好孩子,比其他姊妹都乖巧些,朕一直都知道。所以有些事,朕交给你最为放心。”冉觉盯着冉清的眼睛,带着些蛊惑的味道。
“清儿有什么能为父皇做的,一定在所不辞。”
“好,这才是朕的好女儿!”冉觉开怀一笑,“如今漠北对朝廷虎视眈眈,朕又苦于抓不到把柄制裁他们。朕思来想去,此事交给你最为合适。”
冉清瞪大了眼睛,“可清儿只是一个女子,如何参与国家大事?”
“你可以。”
“清儿要怎么做?”冉清垂下眸子,冉觉看不清她的情绪。
“朕会下旨,替你和祁子澈赐婚。你嫁入漠北王府后,漠北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汇报给朕。朕若有什么交代,你必要办到。这关乎着尧国存亡,朕只放心由你来做。”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尧国的公主,这都是你应该做的。这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荣幸。”
冉清低声道:“儿臣明白了。”
*
皇上赐婚的消息来的突然,众人皆有些惊愕。将五公主赐婚给祁小王爷,着实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五公主是个不得宠的庶女,祁小王爷却贵为嫡长子,极有可能是下一任漠北王。公主虽是帝王骨血,但看着总有些不般配。
“清儿,母妃无能,劝不动你父皇。”娴充仪的眼泪簌簌而落,“母妃舍下这张老脸,麻烦你太子哥哥一回。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决计不可如此草率。”
“母妃,这是好事。小王爷家世显赫,人也良善,又与太子哥哥交好,亏不了我的。”冉清摇了摇头。
冉清并未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娴充仪听,只是摘了些简要的说了说。
她母妃是个不争的,即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去求父皇,也求不来什么。这事情找上她,她便知道只能是她。四姐已经许了人家,书香门第,驸马温文尔雅。小六很得父皇喜爱,这种无尽深渊,便只能推出她这样可有可无的女儿来。
冉彦一听见这消息,便抛开手里的要事赶往御书房。父皇推清儿出来作棋子,他不可能会同意。而且现在的祁小王爷,不过是幻化出来的假人。
“太子殿下,皇上说了,您若是为了五公主的事就不要过来了,皇上不会见您的。”王喜苦口婆心的劝着。
冉彦的心凉了半截,父皇这是告诉他,冉清是嫁定了。
第70章作弄
君执近日里终于察觉出些不对来。
太子回京,长婴却不知去向。原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皇上给他和五公主赐婚,他若知道定然会想办法阻了,他哪肯让冉彦受委屈。但如今圣旨都快传到漠北了都不见他现身,多半发生了什么事。
而能让他话都不留一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必是冉彦无疑了。这两人估摸着又闹了什么别扭,看样子还不是轻易能够化解的。君执思及此,忍不住叹了口气。长婴在天界地位不凡,几乎无人敢逆了他的意思,唯在情字上,屡屡受措。
还是冉念比较好玩,平时虽然容易炸毛,但好歹不会闹成这样。君执暗自庆幸了一番,心头一动,便往忠王府去了。
好久没逗冉念了,他手痒的很。
去忠王府的路他一清二楚,去冉念的院子也是轻车熟路。但他并未现身,只是站在院墙上往下看。
冉念此刻躺在太师椅上,婢女正给他打着扇子。最近的天热的厉害,草木都蔫了不少。冉念看起来,也蔫了不少。
“今年的天好似格外热些,这六月的天比往年八月都热。”冉念扬了扬手,让婢女摇的再快些。
“年初雪下的大,格外冷些,到了夏天又格外热些,今年真是怪的很。”
君执看冉念懒洋洋的躺着,一边嘬着冰镇的酸梅汤,觉得甚是有意思。
他的一生太过漫长,得找个有趣的人陪着。
冉念喝了一大碗酸梅汤,身上的热气下去了不少。端起第二碗时,忽然一阵大风冲这边刮过来,掀走了婢女手里的扇子。冉念手里的碗没端住,酸梅汤全泼在了他身上。
“王爷,你没事吧?”
“本王看着像没事的吗?”冉念抖了抖身上浸满了酸梅汤的外衫,脸上颇有些嫌恶。“本王要洗澡更衣。”
酸梅汤黏黏的,全粘在皮肤上,冉念觉得分外难受。婢女见他面色不好,连忙应下:“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打翻的酸梅汤很快被拾掉了,蔫了吧唧的院子又活跃了些。外面的日头不小,晒的人眼疼。但方才吹过来的风虽大,却没有一丝热气,沁凉无比。冉念自觉的站在了风口处。
君执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乐的不行。
未过多久,洗澡的东西便准备妥当了。冉念站在浴池旁,让小厮伺候他解衣。忽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拨开了小厮的手。
“你们先下去,这儿不用伺候。”
小厮们听见吩咐,立即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冉念见四周没了人,便压着嗓子喊:“君执,你快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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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来,本王知道你在这!”
夏日突降妖风,还来的迅猛无比,多半不是寻常现象。冉念笃定是君执干的。
“怎么,想我了,这般迫切?”君执听见他喊,也不在藏着,大大方方出现在他面前。冉念的衣裳本就单薄,如今被沾湿了,便有些发透。君执扫了一眼,视线有些挪不开。
“迫切个屁。”冉念毫不在乎形象,“刚才那风是你干的吧,泼了小爷一身!”
“怎么可能。”君执表情十分无辜。
“就是你,别装无辜!若不是你正好在这,怎么我一喊便现了身。”
“因为我曾跟你讲过,若要找我,并不难。朝着空中唤我的名字,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我必然出现。”
“得了吧,我不听你瞎掰,我说是你,就肯定是你,别再解释了。”冉念鼓了鼓腮帮子,“滚吧滚吧,今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再作弄小爷,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小爷也不放过你。”
“我若不走呢?”
“不走就滚,我不想看见你。”
君执一愣,“为何?”
“我有心仪之人了,你就别缠着我了。赶紧把我手上的红绳子给解了,戴着怪别扭的。”冉念摸了摸腕子,神情又郁了些。这绳子的作用,他大致了解了些。
君执听了这话,唇角不自觉的翘起了些,随即又压了回去。“能否告诉我他是谁?”
“不能,这与你无关。”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那人叫广靖是不是?广靖才多大,一个小毛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喜欢他不值得。”
“说了关你屁事。”冉念横了他一眼,将手伸了出来,“快给小爷弄掉,你说你一个仙家,与我这个凡人纠缠个什么劲,老老实实回去修炼不好么。”
君执将他伸过来的手包在掌心里,“我乐意。”
“哎呀,怎么跟你讲不通呢,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冉念死命挣脱,却没挣开。
“既然我已知道情敌是谁,此事就好办了。”
“你要干什么?”冉念急道。
君执看起来就不大正常,平日里也没见做半件好事。他这般说,多半是心里有什么鬼主意。
“你猜。”君执放开他的手,冲他笑了笑,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冉念愣了片刻,才低声骂道,“君执,我咒你不举!”
“来人,给本王更衣。去漠北王府!”
*
冉觉不肯见他,冉彦便如同困兽一般,寻不到出路。
清儿嫁给子澈,便是牺牲了一辈子。尧国和漠北终是不能并存,清儿如今所处的境地,就如同他母后当年一般。只是父皇好歹对母后有一片真心,但子澈绝对不可能对清儿有任何感情。清儿嫁过去,会比母后悲惨的多。
他将冉清视作亲妹,决计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冉清是应该嫁给刘思民的。
他本想让朝中几位大臣牵头进言,试图打消父皇的心思。可父皇说公主出嫁是皇家的家事,旁人莫要干涉。
冉彦将法子想了个遍,却无一个能够实现。他便决定孤注一掷,在紫昀殿外长跪不起,希望借此能让冉觉回成命。
“皇上,太子在殿外跪着不起,您可要召见他?”王喜试探的问道。
冉觉头也不抬,“朕的圣旨已下,哪有更改的余地。让他回去吧。”
“可殿下说什么也不肯走。”王喜有些为难。
“不肯走就将他抬回去。”冉觉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守着东宫,在五公主出嫁之前,莫要放他出来。”
王喜心头一颤,待他稳住了自己发颤的声音后,低声道:“奴才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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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长婴酒醒后,一时竟不身处何地,此时是何年何月。
他晃了晃脑袋,从袖口掏出了铜雀镜,不由自主的便看向了东宫。
东宫大门紧闭,外面守着一队侍卫。侍卫交戟而立,让东宫平白多添了分肃穆。
长婴扫了一眼,将镜子回了袖中。
第71章软禁
冉彦从未想过,他竟还有被软禁之日。
他自小便站在王朝之颠,俯瞰众生。进一步,便是掌控天下。他手中的权利,是任何一个兄弟都比不了的。天下也确实在他手中绵延多年,他是这个王朝下一个皇。
冉彦坐在正殿主座上,静静的看着这沉寂的东宫。奴才们皆敛声屏气,不敢有一点响动,生怕他的怒火波及到他们头上。
其实他并未有多少怒意,他只是觉得悲哀。或许,冉清本就是这样的命。上辈子夫妻琴瑟和睦,也是借来的。
冉彦忽然有些不明白,他这般一个人奋战究竟是为了什么。借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要还的么?
元德站在一旁,看太子出神良久,忍不住轻声劝道:“殿下莫要忧心,皇上还是疼您的。您跟皇上认个错,此事便也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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