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巢鸟
腕部突然被手臂用力圈住,陈斯祈不得不靠进身后人的怀里,身体也在此时变得僵直。他苦笑着垂眸停下车,逆来顺受的如同待宰的羔羊。
没有人知道,他多么希望对方就这样不放手。
“我觉得承诺在没有法律支撑下一文不值。人生长短情义深浅都非人力所能希冀。但如果有一天你要走,我拱手相送,如果你回来,我千里相迎。”
沈玖言也在漫漫长夜中变得浪漫,或许是因为这种柏拉图的感情本来就不够真实。他尝试直视自己,笨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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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谈判,希望能换来对方的妥协。
“那什么时候让我上?”陈斯祈转移了话题,轻松的语气带着笑意,好像他只是在知道对方心意后开了个玩笑开吓唬对方,所以也不等沈玖言回答便继续说,“记得买好东西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温柔。”
他眯着眼看着被高楼半遮掩的月亮,“网上有一种表白的说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很多,像是怕吵醒难得熟睡的胆怯,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颊从围巾里伸出些,“你知道摩托最快的车速是多少吗?你看着前面的车站牌子,我一秒就可以赶到那里。如果有人在那里等我,我还会更快,因为我想告诉那个人,我喜欢你。”
车速在瞬间提到最快,连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唯独那句刻意遮掩的告白让沈玖言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他也一直在等,也像对方一样飞蛾扑火的冲向了短暂的光明。
沈玖言想起恩师带他去gay吧喝酒时说,“你看爱情这东西就像一杯酒,度数不高但酒量再好的人喝完也会晕头转向。它不顶饿却也能让人在短时间里不再饥饿。它可以让人住进医院也可以让人一夜好眠。但有的人就被吓得退缩了,有的人就被真得伤害了,也有的人就这么一生快乐的度过了,你说它是不是很神奇?”
车子在颠簸中飞离地面,又重重落下。碾碎一地冰霜,让碎冰在地面上撒成长河。
打滑的车子在路上扭成长蛇,完成一场帝都无法完成的特技表演。扬起的狂风卷走枝头最后几片枯叶。他们完成了沿河一圈的骑行。
河边裹着冬衣的人越来越多,零散地蹲在角落燃起火焰。焚烧纸钱的气味随着河飘远。分明是阴冷惆怅的夜晚,却也因这星星之火而不再那么寒冷。原来对逝者的思念也可以温暖只片角落。
陈斯祈停下车静静地看着,无思无觉地模糊了视线。直至星火被最后一捧风送走,他才抹了把冻僵的脸,呼出一口哈气,“走吧,太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并不是优柔寡断像个女人,而是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把别人拉进水。现实有人破罐子破摔选择419,也一定会有人认真考虑,希望能和异性恋那样平凡安稳过一辈子。(●●)
第28章轨迹(十一)
“我是家中次子,除我之外家中还有一兄长和一弟一妹。”孟子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中的骨灰,“你最好快点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不然孟子凡也不会好受。”
“你是那个老不死的?”白洋愣了一下。孟子凡不知在何时换了衣服,胸前的银色十字架上缀着一颗火红的玛瑙。白洋警惕地后退几步。这个人确实是孟子凡如假包换,但他意识是否清醒就是二话。
“想起一切然后滚出这里,这是你我都愿意接受的结果。”孟子凡背对着白洋打开连接廊道的门。陷入虚无的世界远比他想象中还要黑暗。白洋退到角落,他不知道外面是哪里,但他知道那里肯定没有路,过去必死无疑。
孟子凡不耐烦地抬起手,黑影攀上白洋的四肢,拉扯着他前行。两人擦身而过,白洋隐约看到孟子凡腕上的镣铐,一晃而逝。
他会把自己扔出去。这是白洋在放弃挣扎前最后的想法。
身子在虚空中着陆,又或许仍浮在空中。白洋看到前方有光的地方正燃起熊熊烈火,下人在火焰里挣扎,哀嚎,富丽堂皇的屋子很快成为一片废墟。
他的视线穿过火焰,看到孟子凡麻木地站着,对这样的惨剧视若无睹。白洋向前走了一步,身子骤然下坠。
身子从楼梯上一路向下滚去,白洋来不及护住要害,意识猛得顿了一下。他无法起身,身子几乎是瞬间就麻痹了,连疼痛都慢了半拍。
轰鸣的双耳拉回渐远的意识,他睁开眼,身边蹲着一个肉嘟嘟的孩子。个头看上去挺小的,像是被萤火包裹着散发点点白光,可惜看不清面貌。
孩子从兜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拭额头的血,力气很小也不够准确,有点像瞎子擦桌子。他声音软软的很可爱,“小哥哥你疼不疼呀,凡儿给你吹吹好不好?”
“你在干什么,给我过来!”白洋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不过三四十岁的男人,手中还绅士地拄着拐杖,只是搭配上唐装有些不伦不类。这个人有点像之前攻击他的那个老人。
孩子扔下纸巾走过去,唯唯诺诺的像是怕极了这个人。“爹…”男人扬起的手比白洋想象中快很多,将孩子打倒时他还没有站起来。
他只是觉得男人打自己的亲儿子至少会犹豫,但看着孩子流血的嘴角时他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手下留情。
白洋走过去想把孩子扶起来,孩子侧躺在地上冲他道谢,“谢…”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手杖重重地落在孩子身上,“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吗?”
白洋的手穿过孩子的手臂,和孟子凡受刑时一样,他干预不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所有的人也看不到他。
孩子茫然地睁着无辜的双眼,“哥哥…”手杖带着风再次落在孩子的背上,孩子呜咽着蜷缩起身体。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哥哥的无能为力,他放弃挣扎般地哭了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兽。可惜没有人会来救他,整栋楼里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悖逆一家之主的意思。
白洋从地上站起来,他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他试着找到一扇窗,没有实物的世界与之前如出一辙,这意味着他还没有回到现实。
或许这里是那个神想让他看到是时空。
不知道为什么神的世界是黑暗的,空无一物,而且远比想象中要冷很多。神只会给他呈现自己想要表达的,表达以外的就又是空白。
现在白洋就在神想再现的世界里。
白洋正站在一楼的尽头,那个孩子正被偷悄悄溜出房间的兄长扶着站起来。他们开始还是小心翼翼地前行,连脚步声也刻意压制着,后来发现没有人出来阻拦后,兄长干脆直接把孩子抱起来匆忙钻进白洋身前的屋子。那是一楼左面第三间。
“喂,你用点心行不行?打你一下至于躲成这样吗?”饰演凡儿的孩子揉着眼睛哽咽起来。他不敢回话,只能一个劲的哭。
“别哭了烦不烦!你娇贵就别出来混啊。”骂他的正是之前比赛的那颗文盲星。他演得是凡儿的爹。
“吵完了再演。”沈玖言擦着文盲星的肩膀过去,向外走。“九爷!你不劝劝?”文盲星的小助理想堵人又不好意思,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她也是看孩子可怜,但自己也没法直接干预,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打坏了赔钱。”沈玖言继续走。身后孩子的哭声突然大了。陈斯祈拿着纸杯小抿了口茶,慢悠悠地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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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里,“什么情况?他是…梁韬?”沈玖言拿了他的茶喝了一口,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了不少,“他在欺负小孩儿。”
“梁韬小时候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家境也不太好。他没说过自己以前是怎么火的,但看的出应该没少受气。”陈斯祈啧了一声,“你看这怨念,不知道以后还要祸害几个。”
他简单问了下原由,倒也不觉得谁有错,就是觉得梁韬这样有点死心眼。
陈斯祈走过去叫了梁韬的名字,梁韬本还不耐烦的脸聊聊浮现出欣喜,他走过来拥抱陈斯祈,“好久不见!教主今天没戏?”
“本来有,孩子ng太久就取消了。休息休息?”梁韬很就快把和孩子生气的事抛之脑后,和陈斯祈畅聊起来。陈斯祈淡淡地看了孩子一眼,和梁韬并肩离开。
第29章轨迹(十二)
“滚开!”孩子慌张地跑出来,他的兄长茫然地站在门口,抵着额头痛苦地锤了几下,“凡儿!”
孩子推开门跑出去钻进平房狭小的缝隙,身影渐渐消失。
“小凡还没有回来?”傍晚管家白启云给孟子凡送饭,孟子凡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来,“他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他绕到屏风后面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外面也已升起炊烟的平常人家。
“孟申凡少爷下午被老爷打了,估计三四点跑出去就没影了,老爷不让人去追,说他饿了就会回来。您也知道,老爷最讨厌三少爷这毛病了。”白启云帮孟子凡披上外衣,“二少,您先把衣服穿上吧。”
“爷爷,您没偷偷叫人去找吗”孟子凡不安地披着衣服往楼下走,“父亲一向不喜欢小凡,这次一定是打狠了。”
“孟子凡你去哪”“父亲!”孟子凡抓着楼梯扶手,全身都在颤抖,“申凡还没回来,我能不能出去找他?”
父亲的手杖在地上狠狠砸了一下,“不行,今天谁敢出这个家门半步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父亲!”
“老白,送二少爷回房间。”父亲不耐烦地摆手,“告诉孟云凡也不准去。”
“是,老爷。二少咋们回房间吧。”白启云轻轻捏了捏孟子凡的肩膀,孟子凡不得不顺从地回到房间。
“呦,小变态又出来了,你后面被人捅烂了吗?”几个小男孩把人团团围住,站在楼上仅能看见几个孩子的头。
远远看上去这几个孩子不过十岁左右,都穿的十分简陋,其中有几个男孩脑后还细细地辫了个小麻花辫。
他们推搡着中间的人,乱哄哄的围成的圈子反而越来越大,露出一个个子瘦高,弱不禁风的男生。那孩子只是不开口,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二哥,又有孩子来欺负小四了!”地板上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孟佳凡用身子撞开了门,扑进孟子凡怀里。孟子凡被撞得往后连退几步,护住孟佳凡。
“小心点,有没有撞疼?”孟子凡半跪下来问她。孟佳凡抓着他的手臂奋力冲窗台外,“你们这群坏家伙,不准欺负小四!”
外面的人只听得到声音看不见人,但还是谨慎地后退了。
这是孟家的地界,孟丫头一哭就能召唤百人把他们分尸了的地方。
孟子凡任由孟佳凡拉着他的手臂,自己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佳凡,我带你出去把这些坏人赶跑好不好?”父亲用一生去享受女性带给他的快感,连孟佳凡都变相的疼爱有加,靠她出去成了唯一的办法。
孟佳凡轻轻地笑了,天真烂漫的神情像只偷偷溜出森林的小鹿。她拉着孟子凡往外跑,孟子凡半弯着腰跟着,连门卫也不好阻拦。
孩子见了他就全都散了,小四一瘸一拐地往小巷子里走,被孟佳凡拦住,抓着胳膊一通问候。
孟子凡往侍卫死角的地方躲了躲,对孟佳凡道,“我去找你哥哥,你记得别自己回去。一会儿在老杨树下见可以吧?”
“好。”孟佳凡古灵怪地眨眨眼,笑得像只偷吃到鱼的猫咪,“哥,一路小心。”
“小孩子打架这也太丑了吧,几个往一块儿一团。熊猫打架那叫国宝卖萌,他们这打架叫猪拱食。”梁韬嫌弃地撇撇嘴。“现在这孩子含水量真高。”
“嗯…梁哥辛苦了。”陈斯祈叹了口气,他和那个小姑娘对戏也ng了半天,除了天真烂漫一口童音外,他们确实也没什么过人之处。更好笑的是也不知道他们拜谁门下,本就是孩子还要装孩子的童真,让人看得哭笑不得。
“我知道好多人看我不服,没文化,又有背景。但说到底我也是从海选里上来的。拍戏真让人啪啪的扇耳光,而现在的孩子…啧!太娇贵了。”梁韬蹲下来嘴里叼着烟,若有所思地看着脚底,“我不知道你观察过没有,有的孩子小时候模仿能力特别强,特别能搏人眼球。我妈当时就这么觉得,然后砸锅卖铁给我拖关系,找人脉,经济普通的个家也弄得挺紧张。我那时连小学都还没毕业,就到处比赛拍戏,火了又冷了,等着不得不回去念书时我就得念高中。可当时八百字作文我连一半也凑不齐。上学,跟不上,出来打工,年龄不够学历不行。我就这样又混了能有七八年,每天躺在单人床上一闭眼就想,会表演又怎样?我不能真演个歹徒出去抢劫,那我就成真的了。演个医生我连染色体都闹不懂。我只是会演,而不是就是。那时我就觉得,大概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哪像他们,七八岁出来露个脸,火几年就回去上学,高考完了一出国,在外国混点人气再回国就能吃香喝辣,和一线明星攀亲认祖…”
梁韬从没和人说起过这些,明星的采访就是制作人80%的创作,10%的胡诌,9%的升华,艺人1%的过目,没谁还掏心掏肺吐露真言,有的只是比高考满分作文还的传奇故事。
其实这也就是不说,不然谁活得容易?谁又真这么好运,会有阳光大道在前面铺着,一路风雨无阻。到头来还不都是摸瞎前行。
“我以前有过个对象,不是之前谣言那女的。”他挪了挪地儿,“和我同届,我死求白咧暗恋他三年,后来和我住一宿舍我就表白了。那孙子一下子少女了好多,高兴的坐窜天猴能上天。高中不知道让屎憋翘了还是怎么就和父母出柜了,结果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连家也回不去。你说儿女这一辈子啊,除了求个父母祝福还有啥?少了父母还有什么槛过不去?但他就没过去。”他静了很久,红了眼睛抬头看着陈斯祈,“有一天他特别开心地踢开宿舍门和我说,和父母谈和了。那时我已经和他分手俩月了。他这么一说把我说懵了。他父母不是那种特别开明的,更不可能孩子闹闹就妥协了。我当他是喝多了说胡话…他那样子我舍不得说什么…后来他晚上出去买平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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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也没回来。”他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最后的结果,“我上的学校冬天也不太冷,学校的湖只结了薄薄一层冰。他在里面泡了一晚上,早上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像人样了。当时湖边的椅子上还用衣服裹了个平安果,粉色的塑料纸,苹果下面压着张纸,写着merrychristmaslt。”
那天是圣诞节,至今相隔十年一个月零五天。那是他学生时代过得最后一个圣诞节,带着永远不可抚平的痛。现在梁韬想起那天,脑子还是有些闷,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不能挽回。
他自认自己一生平凡,却不知为何已经被人拉上非凡的道路。但他还是觉得,人生是没有与众不同,丰富多的。
其实如果炼每个人的一生,那人生一定是三步走,出生,生活,死亡。只是不知道哪个二货在中间加了无数个词缀,让一生过得这么跌宕起伏,刻骨难忘。
“说实话我不服,看到那群孩子我不服,看见你…也是。但我也只是心里这么想了,对你这么随便说说。我不是你,这些年你怎么度过的我也不知道。我过得不顺,世上的人应该也都过得不怎么好。”他站起来抖抖腿。
陈斯祈问,“看出来了?”
“嗯…其实我就是憋的。我妈急着要孙子,我可能哪天找个女的就这么结了…这么想来我就是想让个人记得我现在是什么样的,我…挺不想放下的。”
不想向命运低头,不想被时光消磨。哪怕这些都是痴心妄想。
当人有一天开始获得名气,那他就在不断变化。这是一个不可能改变的定律,只是舍不得有一天不哭了,不笑了,平静了,麻木了,释然了。自杀般跳进深海,葬送海底。
梁韬总给人一种混球的错觉。每个人也总会被贴上标签,但却总不够贴切,片面,笼统,让人先入为主。
陈斯祈轻轻应了一声,他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文盲星重新上线
第30章轨迹(十三)
白洋一个人跑出来半天了。这个村子远比他想像中要大阴冷的雨比南方更加缠绵,淋在身上也更加难受。看似只有银针般粗细,落在身上却是刺骨的疼。
他缩在屋檐下避雨,小平房早已人去楼空。阴面一侧的墙壁因为受潮已经发霉,墙角一窝野猫团在破布上冲他炸着毛,发出恐吓的叫声。
白洋退出来换到另一处屋檐下。他很讨厌猫,总觉得猫是一种一点也不忠诚的生物,一块糖都能骗走的小没良心。
原本虚空的世界正被无声创造着,他隐约看到了村子东面的小山丘,灰突突的老松树上飞起一只鸟,以极低的高度飞行着。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近似野兽的咆哮。白洋身子剧烈前倾栽在地上,眼前一阵黑过一阵。咆哮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尖锐,这是不甘离去的亡灵被捕捉时发出的呐喊,游走于世间的亡灵都能听到。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白洋才站起来,身上的泥水无法擦干。他捂着头向小山丘的方向跑,他从未想过这种虚幻的空间也能把他淋成落汤鸡。
小山丘大概四层楼高,铺着碎石子的小土路向上延伸。他一边跑一边留意四周,凡儿靠坐在老松树下,腰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个大口子,鲜血止不住地往出流,和雨水交织在一起。
凡儿没看见他,直到白洋走到身边才听见他小声念叨着,哥哥。
白洋知道这个孩子活不成了,哪怕更早发现也不行。处处针对他的孟家根本不会治他的伤,到头来他还是得死,只是地点不一样。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孩子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世人所说的阴阳眼。
“申凡!”孟子凡气喘吁吁地喊。薄薄细雨浸湿他的发,他穿过白洋跑过去,手触到弟弟的身子猛地一震。他茫然地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人,“你是谁?”
白洋自觉回退一步,“你看的见我?”
很明显孟子凡之前并没有看到白洋,或者说他们所在的空间不一样,但现在,不知道是谁进入了谁的空间,还是两个空间合并了。
孟子凡没有闲心梳理思绪。他身形消瘦,抱起孟申凡很劲,东倒西歪地走了几步,踩在碎石子上向前扑倒。
“你…没事吧?”孟子凡此时可不会认识他,白洋并不确定他有没有被那个老不死的控制,所以不敢上去扶他。
“帮帮我!”孟子凡一把拉住他,手上不知沾了谁的血,在白洋衣服上留下几片手印。
白洋从未见过孟子凡这么着急的样子。死过一次的人就算还留有情感,却也失去了自然表达的人情味。何况孟子凡生性内敛,更不会这样失态。
白洋帮孟子凡把人送到一棵老杨树下,孟子凡低低地道了声谢,显然是累狠了。孟佳凡猛地跳出来想吓孟子凡一跳,但被那声谢谢制止。“哥哥…那里没有人…”她伸手穿过白洋在空气间乱晃,“哥,你看这里什么也没有,孟申凡也是你自己背回来的…”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哥,你这是怎么了,真没怎么也和孟申凡一样了?”
孟子凡第一次没有纠正孟佳凡对他同胞哥哥的无礼,他愣了一下,身子被孟佳凡拉得前后踉跄,“先救弟弟…”他皱了下眉,身子向一侧倒去。
当天孟子凡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孟申凡被称晦气草草处理,次日下葬。
白洋一直留在孟子凡身边。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刻也不愿停下。抽出嫩芽的枝干探到窗前。白洋走过去,手指点在枝间,积攒的雨凝成一滴,淋湿他的肌肤。
现在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不只是因为担心孟子凡,还包括对那个老不死给的提示的好奇。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孟子凡的过去,自己又和孟子凡有什么关系?
偌大的一个孟家像是特别害怕这些难以解释清楚的东西,所以才对孟申凡置之不理,而现在孟子凡也看得见了。
在自己失去的记忆里,他们就是这样相遇的吗?可他觉得应该不是。
他一定和孟家有着什么联系,一个只有走到最后才能发现的联系。
额头被雨滴打中。白洋猛地回神,起风了。
孟家老爷子是个深受外国熏陶的人,上过战场,腿不利索,对情爱方面爱好过头,对抚养孩子上则是完全没兴趣。可好笑的是他有不少孩子。他亡妻下就有两个孩子,现在两房老婆里正妻生了一对,妾无子。
孟申凡是老爷子现妻的儿子,一对双胞胎里的哥哥。儿子这一死妻子哭得一夜白头,心里横竖不想让此事罢了,但她又不敢声张,家里人人怕着他儿子的阴阳眼,她也多少有些受制,所以只能哭,哭得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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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安慰和补偿。
遗体火化入祖坟,白云凡只字未提那天发生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当面去问。反倒是老爷子的妾不消停,让人买了条黑狗整天楼上楼下的跑,说是驱邪,却对白洋毫无作用,也不知道是她买得狗道行太浅还是白洋道行太深。
很快叶公好龙的这位就真惹了麻烦回来,屋子里的东西今天被砸了这个,明天又丢了那个,之后变本加厉睡觉醒来在枕头边上发现了黑狗的骨头,剃得贼干净。
这一吓足病了半个月。
“这屋子住不下去了!”妾有一次拦着孟子凡说。孟子凡淡淡道,“如果住不下去了就换换,一楼房间多得是。”他住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妾特别喜欢那个位置。但那个房间是他生母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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