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家的小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荔箫
她也是真的在逃,吴氏想要的,她可不敢应,也不想应。
如若她当真有宠也就罢了,她乐得把自己的宠爱分给吴氏一份。因为君侯能宠她,就能宠别人,那她自然希望这个人会是向自己示过好的。
可现下,她并无宠,君侯对夫人一心一意那她为什么要去和这个稀泥?漫说在她看来这事并不能成吧,就算能成,把府里弄得开始争宠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她现下日子过得安稳,吃的穿的全拜夫人所赐,她疯了才会去得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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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兰隔壁的院子里,闵氏很快便听说了吴氏请过减兰的事。
她蹙了蹙眉:“说什么了?”
身边的婢女压音道:“不太清楚,不过减兰也没留太久,匆匆地就走了。”
吴氏准是想拉拢她,但从减兰的反应来看,该是没成。
闵氏轻笑了一声:“吴姐姐心急,可没急对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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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博宠,可是,她不该打减兰的主意。
一来正院里到底怎么回事,她们根本就没摸清。二来就算减兰真有宠又如何?她至今都还只是随居正院的一个侍妾,可见夫人能把她压住,也能拦着君侯不给她抬身份。
这样一来,减兰绝不可能愿意把宠爱分出去。一旦没了宠,她对夫人还有用么?没用了不就只剩了碍眼?夫人想发落她多容易啊。
闵氏就没打过吴氏这样的主意,她也想得宠,不过她要走别的门路。
她还必须抢在吴氏之前,因为君侯现下大多数时间都要去顾先生那里读书,住在府里的时候不多。若吴氏抢了先,她的机会就更少了。
“后天开始,我每天卯时去向夫人问安。”闵氏道,“只要君侯不在府里,都去。”
她不求能在问安时“偶遇”君侯,甚至为了避嫌,要专门挑君侯不在的时候去。
她要的,是夫人对她有个好印象。
如若减兰得宠却仍能被夫人压住身份,说明夫人在君侯跟前说话是顶用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办法比讨好夫人更有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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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里,减兰一回来,就跟叶蝉说了吴氏想争宠的事。叶蝉一听,虽然对谢迟挺信任,但还是趁着他今天在家,跟他说了说这事。
她在晚上无事时抱着他的胳膊道:“你说好了不见哦,你说好了有我就挺好哦!”
谢迟的目光从书上挪开,觑觑她,就笑了:“说好了说好了……哎,吴氏漂亮吗?”
叶蝉一抬眼狠瞪过来,他正好往她额头上一亲:“小醋坛子!”
他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吃醋的。最初的时候,二人房事……不太愉快,她还主动开口说过要他去找减兰的话。诚然那是出于无奈,不过他没动减兰折回她这里时,她也只是表达了一下不希望他碰过别的女人后直接过来找她的情绪虽然明显委屈,但也还算隐忍。
有孕那时,赶上东宫官的案子,不少落了罪的官员想把妻女送到他这儿。她给他“紧了紧弦”,不过还挺温和。
到了前阵子提起要有新人入府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说不见之后,她一脸庆幸了。
如今更好,直接开口就说不让他去,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谢迟觉得挺满意。她变成这个样子,才说明她在意他呢。把他往减兰那儿推的那回他伤心了好久,觉得自己对她而言可有可无。
谁会愿意在自己死心塌地的时候觉得对方对自己可有可无?是个人都想有一分付出就有一分回报。
于是谢迟不由自主地就搁下了书,把叶蝉圈在怀里,温柔地亲了好一会儿。
他的薄唇抚过她的额头,又蹭过她的侧颊,最后啄在她的唇上。停住了一会儿后,再往下滑时,刘双领就打了个手势,和旁的下人一道退出去了。
叶蝉被他吻得颈间□□,感觉到他的手摸索着探向她胸前的系带时,赶忙一按:“明天你还要早起去顾先生那儿……”
但谢迟停也没停:“就一次。”说着便一把扯开了带子。
她质地轻滑的齐胸裙顿时向下一松,他旋即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都深秋了,叶蝉没了外裙自然觉得凉,不由自主地在他怀里缩着,娇弱的样子激得谢迟喉头一滑。
只消片刻工夫,屋里就响起了逐渐变沉的喘息声。青釉和一同值夜的红瓷白瓷立刻连堂屋也不待了,换了周志才和小臧进来,让他们听着动静,有事便去喊她们。
周志才跟小臧便和刘双领一起在堂屋里喝起了茶。喝着喝着就过了很久,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担心了起来还不睡,明天君侯会起不来床吧?
屋里,叶蝉也很崩溃。舒服、痛苦、疲惫、怨恼、羞愤等多种感觉在她心里缠绕着,一起挤压着她。于是,在谢迟第四次把她箍在底下时,她一抬头很咬住了他的肩头。
谢迟一声闷哼,接着不管不顾地又吻下来:“干什么你,怎么还咬人呢!”
“……骗子!你个大骗子!”叶蝉没力气挣扎,欲哭无泪地声讨,“说好就一回呢!”
“乖,这是最后一回。”谢迟说着手在她腰后一托,就又得逞地探进去了,**的,倒没忘了接着哄她,“一去读书就是一连七八天见不着你,好不容易回来,让我痛快一下。”
“……”叶蝉咬着牙关感受着心跳,说不出话。
她能理解他现在热血满怀力旺盛,一旱七八天对他来说很难过。可是,每每回来两三天,他就一副恨不得把之前欠的七八天全补回来的架势,也太吓人了啊qaq……
于是,在他终于又松下来,从她身上翻下去后,她咬牙切齿地问了他一个问题:“我有孕的时候,你不也熬过来了吗……”
“……我那会儿自己解决了。”谢迟望着幔帐的顶子轻咳道。
“……”叶蝉尴尬了一下,然后提出了要求,“现在你能不能也自己解决一下?!”
他猛地翻过来一把将她搂住:“你可以的时候我还自己解决未也太惨了!”
说罢他又使劲亲她,叶蝉现下一见他凑近就很紧张,连捶带推地挣扎:“离我远点!!!今晚你可以了好吗!!!”
谢迟嗤声而笑,被她的粉拳捶着还是不管不顾地又亲了她两口,接着穿上衣服下床:“一身汗,叫人端水进来擦擦?”
叶蝉哈欠连天:“……起床再说吧。”
没人爱汗腻腻的睡觉,不过每次他这样搞完后,她都实在太累了,感觉满身的汗都可以忍!
谢迟想了想,还是叫人端了水,自己端了一盆去屏风后,擦完换好衣服出来便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把另一盆端到了床边。
他投好帕子帮她擦,已然昏昏沉沉要睡的叶蝉浑浑噩噩哼哼唧唧,脑子让她想说“别碰我别管我让我睡觉”,体力却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迟躺回床上又看看她,莫名觉得她当下的睡相特别可爱什么表情都没有,傻乎乎的。
他支着头看了一会儿才睡,想到她今天确实很累,就没再靠近她,不想把她惊醒。结果睡了一会儿,她自己拱进了他怀里。
那他自然就抱着她睡咯。除了她肚子太大实在不方便的那阵子以外,这三年都是这么过的,不抱着她他都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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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叶蝉醒的时候,谢迟早已出门离了府。叶蝉把青釉叫进来问了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青釉回说卯时。
顾先生要求的是卯时要到府里。
得,又得被打手心。
叶蝉一吐舌头,心疼之余还有点幸灾乐祸谁让他不听劝的呢,嘿。
然后她就在腰酸背痛中趴了一天,亏得她年轻恢复得快,不然就要耽误事了太子妃说让他们带元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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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晋去东宫陪皇孙玩玩,谢迟在顾府,就只能她带孩子去。
于是第二天,叶蝉早早地就起了,盥洗后便叫青釉去前宅喊元显元晋起床过来用膳,用完膳便带他们进宫。
青釉把这事吩咐给了白釉,结果白釉一出院门,就看到了被两个宦官挡在外头的闵氏。
“怎么回事?”白釉一问,两个宦官便回了头,其中有一个是小臧。小臧素来机灵,看见她就折了过来,压音作揖道:“非要来给夫人问安,请也请不走。”
白釉锁了锁眉,走上前,朝闵氏一福:“姨娘,咱府里没有晨醒昏定的规矩,夫人今儿也还有事情要忙,您请回吧。”
闵氏笑意端庄,颔首道:“我进去磕个头就走,不耽误夫人的正事。”
白釉也笑了笑:“今儿是太子妃殿下召见夫人去东宫,现下夫人已在匆匆梳妆了,奴婢们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就怕耽误了一时半刻吃罪不起。”
她这话到这儿就停了,言外之意却显然是,若是你耽误了,你吃罪得起?
闵氏一想,就不由得有点退缩。再一琢磨,又觉既要日日来见礼博夫人欢心,那也不差这一天,便客客气气地想白釉道了声谢,福身便走了。
白釉站在院门口略作沉吟,招手叫来小臧:“小臧,你去前宅,叫两位公子起床。请他们快点拾,拾妥当来正院用膳。”
说罢,她便折回了院子里,找到了周志才。
周志才今儿不当值,正跟自己屋里浇花呢。听完白釉的话,他手里的小铜壶顿了一顿:“非年非节,早起就来磕头?她这是想日日都来?”
白釉点头:“是,奴婢也觉得她是要借着这个由头日日都来,大约是想寻机会和君侯碰个面什么的。不过今日君侯倒是已出府了,不在。”
周志才啧了声嘴,觉得闵氏不论是不是想和君侯“偶遇”,都一定在动心眼若只是因为想恪守妾室的本事而来问安,入府第二天正经见过礼后,第三天便该开始日日来了。
他搁下铜壶在屋里踱了两步,跟白釉说:“去,把这事跟你青釉姐姐说一声去。再告诉她,不用她担心,我会办妥的。”
他主动知会青釉,是因为当下院子里是他和青釉一起主事,他弄得青釉觉得他一手遮天。但是,要背地里治人,他这个从宫里出来的,确实要比青釉更在行。
周志才于是交完了花就去了大厨房。大厨房的人平日里没什么油水差使,见了他这个正院的人过来,跟见了神仙似的:“周公公?!”
两个小宦官赶紧把他往里请,周志才皮笑肉不笑地跟着他们进去,脸上瞧这客气,心里可没真把他们当自己人。
大厨房先前绕过他们往夫人和君侯桌上端东西的事儿,他可记着呢。
不过当下,这忙只有大厨房能帮,该给的好处他也会给,绝不会亏了他们。
周志才见着大厨房管事的张喜便堆着张笑脸作了个揖:“张公公,您坐。”
张喜反过来也请他坐,两人一同坐到了八仙桌两边。
张喜瞅瞅他,小心探问:“您到底什么事啊?”
周志才也没兜圈子:“府里新进来了两个姨娘,你知道吧?”
张喜一拍大腿:“那当然知道,我还给她们备膳呢。”
☆、第80章第80章
叶蝉带元显元晋进宫的时候,还真有点紧张。主要是因为她打从那次走过场的采选之后,就再也没进过皇宫大门,更没见过太子妃,前几次元显元晋进宫都是谢迟带着来的。
对她来说,太子妃实在称得上是个“大人物”,比她见过的世子妃什么的,身份可要高多了。
叶蝉于是从进了东宫大门开始就束手束脚的,元显元晋倒是什么都不怕,手拉着手跑在前头。
领路的女官便笑吟吟地同叶蝉寒暄:“夫人家里这两位小公子性子真活泼,太子妃殿下喜欢得紧,总是念着。”
叶蝉也笑笑,客气说但愿他们别吵着殿下才好。
他们边闲话边走,不过多时,就进了宜春殿。进宫都得提前禀明是谁来,崔氏早就知道今日是叶蝉这侯夫人独自带孩子过来,没有男眷。她于是也没叫宫女置纱屏,叶蝉一进殿门,就看到太子妃迎了过来。
“殿下万安。”叶蝉屈膝见礼,崔氏快走了几步将她拦住:“别多礼了,进来坐。”
叶蝉紧张归紧张,但也没卑微道人家拦她她都硬要见礼。是以太子妃这么一拦便罢,二人一道往内殿去,元显元晋早就先一步跑进去了。
“元晰哥哥!”元晋嗓音清亮,接着,又愣了愣,“咦……?”
他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元晋,崔氏一迈过门槛刚好看到这一幕,就笑道:“元显元晋,这是元景,五世子家的。比你们略大一点,你们该管他叫哥哥。”
五世子?谢遇?
叶蝉心里咯噔一下。她跟谢遇倒没直接接触过,但谢遇的破事儿她可听说了不少。另外她还和谢遇的正妃侧妃正面叫过板,虽说最后是她赢了吧,可那也说不上是个愉快的经历。
怎么谢遇的孩子到这儿来了?来伴读?
她一时不太好问,细想想也没什么可问的谢遇是谢遇、孩子是孩子,她又不能因为先前的不痛快,把气撒到孩子身上。
她便还是有着元显元晋跟他们玩了起来,太子妃请她落了座,着人上了点心和茶水。
崔氏客气地招呼道:“夫人尝尝这个,中秋那会儿新下来的桂花做的,味道好得很。”
她说的是道桂花糯米糕,菱形的白色糯米膏体上淋着一层桂花糖,倒是好看,但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既然她特意开了口,叶蝉就是单为给个面子,也得吃一口意思意思,便立时执箸夹了一块起来。
结果这一咬下去,叶蝉还真惊了一惊。
那股清甜的香气也太足了,只这么一咬,味道就充斥了整个鼻腔。她不禁细细品了品,继而由衷地赞道:“是好吃,桂花怎么这么入味?”
这绝不是桂花糖带来的味道。桂花糖她也尝吃,去年府里做得好,她还让谢迟送给顾先生一份呢,但淋在糯米糕上可没这个味儿!
崔氏自己不下厨,也不像叶蝉对吃的那么感兴趣,自然不懂。不过她睇一眼身边的宫女,宫女就会意地说了:“这是先用桂花煮水,调糯米、蒸糯米糕时都用桂花水,最后淋的桂花蜜只是为了甜味和好看罢了。”
叶蝉点点头,认认真真地记住了,打算回去后让陈进也做来试试。崔氏瞧了瞧她的神色,浅啜了一口茶,忽而闲闲道:“元景是进来伴读的,此前……我也着人问过勤敏侯,勤敏侯说当时贵府的小公子正长牙,发了烧,传给了两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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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蝉的心弦一下又提起来,嘴里没吃完的糯米糕差点卡嗓子眼了里。
但崔氏垂下眼帘,自顾自地笑说了下去:“我知道,想来是君侯和夫人舍不得孩子这么早就离家。”她语中一顿,“我也是没法子。朝中的动静,夫人大概也听说了一些,元晰身上的担子实在比旁的同龄人要重得多。我便想,找几个伴儿给他,他大概能开心一点,所以就……”
她的声音顿住。叶蝉听得明白,她或多或少的有想让自己退让的意思。
不过这个事上她没法退,孩子实在太小了,而且皇宫又不是寻常的地方,她真怕孩子会受不了。
叶蝉于是欠了欠身:“殿下辛苦。可我们家里……元显元晋年纪实在小了些,而且夫君才刚给他们寻到合适的先生,下个月才来。目下他们一个字也不认识,进宫来怕是也不好跟皇长孙一起学。”
元晰去年就被张子适教着了,薛成也时常进来点拨一二。元显元晋是真跟不上他,叶蝉不全是在瞎敷衍。
这话崔氏便也听进去了,她若有所思地静了会儿,一喟:“那夫人你看,这样好不好?让他们在家先学着,来年等两个孩子都满了四岁,再送进宫来。我也不说什么每一旬回一趟家的话了,夫人和君侯既舍不得,隔个三五日便让他们回家一次,绝不让他们和你们身份。”
崔氏这番话,说得苦口婆心的,语气恳切到就差跪下求叶蝉了。
叶蝉不禁怔了怔:“殿下何必……”
太子妃摇头苦笑,接着便同叶蝉把苦衷说了。她说,给元晰寻伴读的事安排下去,像他们这样舍不得孩子的倒还是小事,更没法解决的是……同龄的孩子实在太少了。
她是从近亲也就是陛下的亲兄弟的孙辈开始找的。结果吧,这一波宗亲平常看着人不少,这么一数才发现适龄的孙辈没几个。
这主要是因为,挑伴读确实要把年龄卡得比较死差个一两岁还行,差三四岁的,读书读不到一起去啊?找几个六七岁的过来,是让他们跟着元晰学写一二三四五,还是让元晰跟着他们读子曰学而时习之?谁也没法将就谁。
所以,崔氏也不愿拉下脸死磨叶蝉,可年龄合适的总共也就七八户,她不得不每一户都试一试。
如果他们都不答应,那她就只好再往跟不起眼的下一层宗亲里找,可那未也太陌生了。洛安城里,宗亲其实划成了两个圈子,一个圈子里是近亲和谢迟这样混得比较好的,另一个圈子里就都是不入流的了,要从这一个圈子里提拔人也比较难。
叶蝉哑了哑:“这不是有元景……”
“是,有了元景,可他们也还是孤单了点。”崔氏歉然道,“小孩子嘛,总归人越多越热闹。元景自己在这里也想家,有和他一样送进来的,大家就都会好些。”
崔氏真是这么想的,却也不全是这么想的。别的话,她没好跟叶蝉直说。叶蝉似乎觉出了些隐情,可又并没能想透。当下她便不好应也不好拒绝,就跟崔氏说自己回去再跟谢迟商量商量,崔氏也没逼得太紧,这一天就还算谈得愉快。
当晚,叶蝉从东宫带着孩子告退的时候,崔氏也没再开口多留。元显元晋开开心心地跟元晰元景说再见,元晰只是有点和小伙伴道别的失落,元景却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他以为元显元晋也会留下的!结果他们只带了一天,就又回去了!为什么他母妃不来带他回去?府里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小孩子伤心大哭实在令人揪心,叶蝉带着孩子往外走都没敢回头。回到家中,她越想太子妃的话越觉得肯定不太简单,便不敢多耽搁,立刻让小臧从前宅把刘双领请了来,将今天在东宫交谈的过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让他迅速去顾府跟谢迟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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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蝉睡了个大懒觉。因为夜里元明闹了一回,乳母哄不住,她亲自抱了好久元明才可算不哭了。
于是早膳那会儿叶蝉根本没醒,小厨房便先把几样东西都放在蒸锅里温着。而与此同时,大厨房前正纠缠不休。
纠缠的一方是闵氏身边的掌事婢女春柳,被她拽着不撒手的是大厨房掌事的张喜。张喜眉头紧皱一脸厌烦,春柳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公公,不是我挑事儿,您自己说,谁家早膳全吃辣的啊?”
春柳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早膳包子是辣白菜和辣羊肉两种馅儿,凉菜是加了辣椒油的拍黄瓜,喝的更带劲了,酸辣汤。她估计就算是川渝那边,早膳也不会这么吃吧?
张喜打了个哈欠,皱着眉跟她说:“你要我解释多少遍?容姨娘和吴姨娘那边先来了人取膳,剩下的巧了,全是辣的。你们就凑合一顿,晌午早点来就是了嘛。”
春柳急得脸都白了:“公公,我家姨娘已经上火了,今儿实在不能这么吃啊!”
已经上火是因为昨天的午膳和晚膳。那两顿倒不全辣,可不辣的菜基本全是羊肉、鹿肉这样的东西,汤呢?说起来真是好汤,拿山参熬的可山参本就是大补的东西啊!几样东西这么加起来,又连吃了两顿,闵氏昨天晚上嘴角就烂了,嘴里也起了好几块脓包,喝水都疼。
所以,今天早上闵氏都没好去给夫人问安嘴都张不了怎么去?她道吃点下火的东西,养上两天再说,可春柳一看眼下的早膳……
春柳都快给张喜跪下了:“公公您帮帮忙,有个白馒头配个咸鸭蛋也成啊!再不然,您给盛点白粥?”
张喜咂嘴:“那不成,馒头白粥都是昨儿个剩下的,我们当下人的吃吃就得。呈到姨娘桌上去,万一君侯问下来,我们怎么交代?”
他说到一半时,春柳便在低头掏银子了,可她刚要把银子塞过去,张喜忽地猛地一抽手挣开了她的拉扯,扭脸便进了屋。
房门咣地在春柳眼前一关,春柳欲哭无泪。又哑了哑,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不对,张喜适才的说辞,看似说得通,但其实不对。她这儿都要塞钱求他了,他若真担心君侯怪罪,做点新的白粥白馒头不也不亏吗?这般油盐不进,看来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
也就是说,有人在成心踩她们闵姨娘!
想明白这一点,春柳便没再多求,拎着适合就回去了。回到院中,她拿了两块碎银子交给夏荷,让她去坊门口的早点摊儿买几样吃的来,然后自己进了闵氏屋里,跟闵氏把方才见到的听到的都说了。
“啊?”烂着嘴角的闵氏哑了一哑,继而便锁眉,“你说得有道理,可会是谁呢?”
“……谁都有可能吧。”春柳压着声,掰着指头道,“容姨娘、夫人、正院的减兰,旁边的吴姨娘……”
但闵氏立时摇头:“绝不是夫人。”
宗亲家的小娘子 分卷阅读141
春柳不解:“为什么?”
“因为吴氏都没事。”闵氏边斟酌边道,“昨儿吴氏直接找了减兰。若夫人不容人,这样的拉拢不是更让夫人不快?夫人不得先拾她么?”
相反,她和正院根本没什么交集。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每天去正院问安,让夫人知道她,昨天还连正院的门都没进去就让夫人给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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