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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荔箫
谢迟忙了一整夜,先前疲乏又紧张得厉害,所以没觉得饿。醒来后一下就饿狠了,看见饺子便食指大动。
叶蝉递了筷子给他,又把一碟醋也推了过去。
这醋是泡腊八蒜的醋,带着蒜香,就饺子格外诱人。谢迟一闻就闻出来了,很想尝一个,但还是摇了头:“蒜味太重,我到了郢山要去见淑静公主,怕不太方便。”
叶蝉早先就知道淑静公主反对他当太子的事,听言一滞:“这是跟淑静公主有关?”
谢迟想了想,说:“现下还说不好,等我查清楚再说给你听吧。”
叶蝉点了点头,吩咐青釉去换了普通的米醋来,谢迟就着醋吃了一盘半的饺子,又稍微消了会儿食,便着人备马出了门。
从洛安到郢山,一般要走两天一夜。但他带着御令卫策马疾驰,翌日一早便就到了。
黎明破晓之时,郢山一地看上去颇为雄壮。阳光压过阴暗一寸寸照耀下来,山涧的宫殿亭台在金光中一寸寸显形,直至变成一大片宫室延绵。
谢迟奉旨带了一个百户所来此,到了行宫外时他想了想,将五十人留在了外头,带了五十人进入行宫。
他们来势汹汹,行宫中的宫人们当即觉出了不对,缩头缩脑地让开道路。谢迟问清了淑静公主住在何处,带人直奔而去,走了大约一刻,淑静公主的住处就在眼前了。
他于是吩咐另外五十人也就此停下,自己孤身入了殿。
淑静公主也早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已端坐在殿中主位上等他了。旁边的宫人们躬着身,瑟缩着偷眼去看谢迟,谢迟在殿中定住脚步:“旁人都退下。”
宫人们犹豫着去看公主的反应。淑静公主没有阻拦,他们便如潮水般迅速往外退去。
片刻后,殿门在谢迟背后几尺外阖上。淑静公主终于冷笑了一声:“敏郡王好大的阵仗。”
“公主殿下息怒。”谢迟端正一揖,走上前去,直接将袖中的一沓纸笺递给了淑静公主。
淑静公主挑眉未接:“这是什么?”
“供状的誊抄本,殿下先看一看。”谢迟说罢,淑静公主便迟疑着将供状接了过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淑静公主的神色变动,但此时她眉目间的神情,说是疑惑不解可以,说是欲盖弥彰似乎也对。
淑静公主拿起供状读着,片刻之后,供状被她啪地拍在手边的桌上。
谢迟微微蹙眉,淑静公主声色俱厉:“敏郡王,你还没当上太子,就敢栽赃本宫了?!”
谢迟循循地沉了口气:“殿下,臣拿阖府性命向您担保,这供状不是臣造假造出来的。”
淑静公主冷漠地睇着他,谢迟回视着她,道:“臣只是奉旨来问一问,此事究竟是不是您做的。”
淑静公主轻然冷笑:“不是。”
但两字之后,再无其他解释。
谢迟耐心道:“那还请殿下给臣一个可以信服的说法。”
“敏郡王,你既不在刑部供职,也不是大理寺的官员。”淑静公主下颌微扬,珠钗首饰的光辉映照下,一股贵气颇为慑人,“本宫不会给你说法。你若不信,把本宫交给大理寺好了。”
“可陛下不想走到那一步。”谢迟淡声道,“陛下给臣的口谕是,若真是殿下所为,就让殿下永远住在行宫之中,让御令卫看着殿下。”
淑静公主不经眸光一凛,火气在她胸中涌动了几个来回,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又一声冷笑:“那敏郡王若不放心,就直接把本宫幽禁在这里好了,何苦这么多话?”
谢迟无奈地长缓了口气,摇了摇头,到侧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度看向淑静公主:“其实就算此事真是殿下做的,臣也只能告诉陛下,此事跟殿下无关。”
淑静公主微滞,继而寒涔涔的目光划向了他。她打量了他好几眼,问道:“什么意思?”
“臣想追问殿下,只是因为如果此人不是殿下,那臣必定要追查到底。但若是的话……”他目光沉沉地回视了过去,“殿下,再过两个月,陛下就六十了。”
淑静公主的黛眉轻轻一颤。
谢迟说:“陛下说把殿下幽禁在这里,只是想保殿下的命而已。”他苦笑,“可就算臣指天发誓来日承继大统也不动殿下,又有什么用?陛下在余生里,还是会为殿下的今后的安危担忧。”
“只有殿下完全与此事脱开嫌疑,陛下才能安享晚年。”
“皇长孙和废太子先后离世,陛下已经承受不了三位公主再出意外了。”
谢迟恳切地望着淑静公主:“所以臣不可能把殿下关在这里。只求殿下给臣一句可以信服的解释,过分吗?”
淑静公主的神情忽而变得很复杂,她盯了谢迟半晌,好似在分辨虚实,继而又挪回目光去,淡看着地面,叹了口气。
她禁不住地在想,自己许是看轻这个敏郡王了。
先前,二妹对他的印象就一直不错,说他生性纯良,对父皇也孝敬。可淑静公主对此嗤之以鼻,在她看来,久在官场的人哪有什么生性纯良?左不过是有所图谋做做样子罢了。
所以,她一直不赞同父皇过继敏郡王。她觉得他能从区区一个二等伯一步步混到让父皇动了立他为储的心,可见心思不简单。这样的人,平日能装得多善,来日便能做得多狠。她们三个当公主的,是废太子的亲姐妹,谁知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但今天,这个想法在淑静公主心里立不住了。
因为她发觉,储位其实已是他的囊中之物。父皇就是幽禁她,也还是要把储位给谢迟。那这么算来,他其实大可不必再这样做戏了,至少在今天的这一环上,他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地让父皇把她关在这里。他完全可以出于稳妥考虑,先给她一个罪名,再去追查别的凶手。
可是他并没有。
淑静公主沉吟了良久,终于再度启唇:“此事与本宫没有关系,你继续去查吧。本宫也是做母亲的人,本宫不会对孩子下手。”
谢迟松了口气。从淑静公主的神色来看,这话可信。
如此这般,那两个宦官再死咬着淑静公主,他便心中有数,知道是假的了。
“谢殿下。”他起身一揖,淑静公主又道:“再说……”
谢迟抬起头,她睇视着他,续说:“父皇在意的人,本宫即便不喜欢,也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去加害。”
谢迟点了点头:“臣会转告陛下。”
“不必了。”淑静公主站起身,“敏郡王先回去,本宫与驸马拾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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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洛安。本宫会自己去向父皇解释,郡王专心查案吧。”
谢迟略有迟疑,但转念想想,公主要回洛安、要去见父亲,他都不能拦着说不让。他于是复又一揖:“诺,臣告退。”
翌日,淑静公主和驸马回洛安的时候,天上正乌云密布,洒着清凉的细雨。
彼时谢迟正在诏狱里忙着,淑静公主入城后径直入了宫他也不知道。不少宫人倒是听闻了些许近日的风声,全都竖着耳朵想听紫宸殿的动静,宫中的氛围一时十分有趣。
紫宸殿里,皇帝让宫人将淑静公主请进了殿门,心情一时很微妙:“怎么回来了?”
淑静公主垂着眼帘,静了半晌,心绪还是如旧复杂。她于是放弃了平复心情,四平八稳地直接开了口:“儿臣觉得……”
她抬起眼眸看向皇帝,皇帝也正看着她。
“儿臣觉得敏郡王的为人或许也还不错。立储之事,儿臣日后不再多嘴了。”
皇帝觉得有些意外,打量着她笑了一声:“他只告诉朕这事与你无关。现下朕倒想问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淑静公主摇摇头,“儿臣之前也只是有些私心上的顾虑,如今这顾虑打消了一些。”
皇帝点了点头:“朕大抵知道你的顾虑。依谢迟的为人,不会出那些事。”
淑静公主颔首:“如此,父皇也可少些忧心之事。”
与此同时,诏狱之中也有了些进展。那二人虽死咬着并未松口,但在淑静公主府的相助下,谢迟查到了他们近来的出入公主府的记档。
“淑静公主月余前就去郢山了,你们两个在近前侍候的没有跟去,留在府里应该也没什么别的差事,但如此进进出出倒还忙得很?”
谢迟看着淑静公主府呈来的册子清冷而笑,接着,他信手册子丢在了一旁,径自往红木椅上一坐:“再审下去,可就都是伤筋动骨的大刑了。”
面前被捆在木架上的宦官仍紧咬着牙关,谢迟眸光微凛:“要查你们的家人都在哪儿,也不难。敢毒害王府公子,让你们举家死无全尸,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你想清楚。”
“你查不到的……”那宦官喘着粗气道,“他们已经改换了户籍,我为人办差换来的钱也都送了回去,让他们搬了家。殿下别工夫了。”
嗯?
谢迟嗤笑了一声,起身便向外走去。出了刑房的大门,他便道:“备车,我去户部一趟。”
刑房中那宦官闻言,眼眸悚然圆睁。他怔了一怔,歇斯底里地朝提步离开的谢迟大喊:“我说!我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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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44章
这宦官显然怕谢迟有门路从户部查他的家人,撕心裂肺地愿意招供,谢迟却已犯不着等他说。
实际上他也并不想杀这宦官全家,因为虽然此事是这人直接下的手,但他也不过是为钱办事,他自己死罪难逃没关系,把一家子都牵连进去就不讲理了。
谢迟想去户部也并不是为了查他的家人,而是想到既然有了改换了户籍,那户部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不论户部有多少官员,不论这背后之人买通的是哪一个,都可以顺着这条线摸下去。加上谢迟早先在户部办过差,对户部的各样事务门儿清,在去户部的路上,他就已想好了大致的查问方向。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户部上下被御令卫轮着叫去问了一遍话。
大家都是为朝廷办差的人,谢迟即便心疼自家孩子,也没让御令卫敞开了动刑。问着没有疑点的都好好地送了回去,不对劲的才会扣下接着查问,一时户部众人虽然有些怨气,但面子上也还过得去。
这么一问就大半个月,问到一个巡官的时候,终于问出了一些端倪。
帮着审案的御令卫说这人明显心虚,说话时常答非所问。再搜查其府邸、盘问其府中家眷,发现近来确实有几笔钱来得说不清原由。谢迟于是便请了旨,将此人押起来严审,又过了两日工夫,就有了结果。
“庆郡王?”谢迟看着供状沉了沉。
他和庆郡王爵位相同,现在又都在争夺储位,事情挨到了庆郡王身上,他就不好再审了,应该避嫌。
谢迟便只好将这供状呈进宫去,请皇帝另择官员问审,没想到这会儿正赶上谢追从江南回来,皇帝二话不说就把差事给了谢追。
谢追一下子头都大了。
他原以为自己走江南当了一把纨绔子弟,储位之争就彻底跟他没了关系。谁知道这一回来,储位倒是没了他的份儿,陛下却让他去审其中一个正争储的?
谢追便在去诏狱之前,赖在谢迟府里喝了一夜的酒。
他欲哭无泪道:“审犯人这活儿我是真不容易干,血次呼啦的,忒恶心了。”
谢迟跟他碰着杯,呵呵一笑:“是,不过我都审了大半个月了,没事。”
谢追气蒙:“你那是为了你儿子!”
“我儿子不是你侄子?”谢迟厚着脸皮跟他抬杠,“你就别抱怨了,你这一躲几个月多逍遥啊?我们在洛安提心吊胆的。再说,你扔下谢逐自己跑了,他上我这儿骂你,可都是我劝着的,这回就当咱俩扯平了,行不行?”
谢追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声呸,心道什么扯平?你怎么还得了便宜又卖乖呢?
但不管他肯不肯,圣旨放在那儿,他都只能乖乖地走马上任。
第二天一早,谢追就到诏狱干活儿去了,毫不夸张地说,这差事办起来,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谢追审着案子,一连好些天吃不下东西,吃不下东西他心里就不痛快,心里不痛快就去找谢迟卖惨,在他府里赖着蹭吃蹭喝。
谢迟拿他没辙,后来只能拿元昕哄他,说元昕最近也可惨了,有胃口但不能吃。
元昕前阵子中毒伤了胃,加上年纪又小,本身脏器就弱,御医就说让他好生将养些时日。
这“将养”,说白了就是给他添加了许多忌口,辛辣荤腥基本全忌,每天吃得清汤寡水。
可元昕今年五岁,正是爱吃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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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他就受不了了,抹着眼泪跟叶蝉说自己没事了,可以正常吃饭了!
叶蝉也心疼他,可是不敢松口,怕他现下不好好养胃日后会落下病,只敢严格遵照医嘱,偶尔给他吃一点点肉。
所以,元昕最近见过的最奢侈的肉,就是炒肉末了,拌在粥里真的很香,比肉松实在多了。
谢迟说着这个就叹气:“昨晚小厨房炖的红烧肉特别透烂,他馋得不行,我就给他吃了,可也只敢给那么一小块。”
那一小块,半瘦半肥,带着一小块皮,可怜的元昕品了半天才舍得咽下去。
好好一王府里的孩子,过得跟穷苦人家似的。
彼时谢追正坐在他书房里喝着一盅鲜虾汤,听言“嗯?”了一声,抬起头就道:“什么红烧肉?给我来一道,我就着米饭吃。”
“……”谢迟瞪他,“你是不是人?”
说罢还是让刘双领去吩咐了厨房。
谢追笑了两声,放下汤盅,也敛去了笑容:“不跟你逗了。唉……那个庆郡王,这回是真缺德。他府里的下人我审得差不多了,最后再让他自己招个供就能结案。不跟这种事你也知道,你家孩子没真丧命,怎么治罪就都有可能,我呈进宫的那封折子如何写是最要紧的。所以我想问问你,你自己希望他落个什么下场?我好回去写这奏章。”
谢迟便和谢追议了一番,临近傍晚时送谢追出了府,谢迟便折回了正院。
元昕最近因为身体还弱的缘故,都只有上午读书,下午就来正院歇着,睡睡觉,或者和两个弟弟玩一玩。
于是谢迟一进院,就看见他和元晖元晨一块儿蹲在墙角处戳着什么。想想叶蝉昨天说的,谢迟便知他们又在欺负小蚂蚁了……
谢迟摒着笑蹑手蹑脚走过去,到了他们背后蓦地伸手,把元昕一把抱了起来。
“啊”元昕一声惊叫,扭脸看见他就又变成了小声,手里的小树枝一举,“父王!”
元晖元晨也欢快地转过身来望着他。
谢迟看看元昕手里那一小截树枝上正慌张地爬上爬下的几只蚂蚁,弹了他一记爆栗:“果然又在欺负小蚂蚁,万物皆有灵,不能这样,知道吗?”
当时,元昕“哦……”了一声,揉着额头把树枝扔下了。但等到谢迟进屋跟叶蝉一起喝了会儿绿豆汤,他又突然跑了进来:“父王,我觉得您说得不对!”
叶蝉一愣:“什么不对?”
元昕望着谢迟道:“父王说万物皆有灵,所以我不能欺负小蚂蚁。”
叶蝉点点头:“这话没错啊,小蚂蚁回不了家,它的家人多难过啊?”
元昕脆生生又道:“可是,父王母妃看到蚊子,不是也会打吗?还有以前那些很坏的蝗虫,如果万物皆有灵就不能欺负他们,为什么要打他们?”
叶蝉不禁噎了一下,谢迟好笑地看着元昕,心下感叹这孩子脑子挺活,接着把他拉到了跟前:“那父王再告诉你,这事上是万物皆有灵,但万物之间,也有以牙还牙以牙还牙先生教过你没有?”
元昕摇摇头:“还没有。”
“以牙还牙就是,旁人欺负了你,你便可以反抗回去,不能让他们一再欺你。所以,蚊子咬了人、蝗虫害得庄稼颗粒无,我们就要打回去。但咱院角的小蚂蚁没惹你啊,是不是?”
“哦……”元昕若有所思地点一点头,接着仰头又问,“那,让我中毒的人,我以后也要毒回去!”
元昕很生气,他现在连肉都不能吃!
叶蝉微微一怔:“元昕,你不能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是说以牙还牙吗!”元昕一下子觉得很委屈,抹着眼泪争辩,“而且小汇子都被害死了,那是坏人啊!”
“你听母妃说。”叶蝉把他抱起来放到膝头,“以牙还牙,是为了让自己不吃亏,但是下毒这种事你不能做,因为那是下三滥的手段。你做了这种事,就变的和你讨厌的坏人一样了,懂吗?”
“那不就只能被人欺负……”元昕委屈地低头。谢迟一笑,舀起绿豆汤喂了他一口:“不,你可以用正大光明的手段以牙还牙,等你长大你就慢慢懂了。”
然后他又喂了一口:“再你长大之前,这些事是不需要你担心的,父王母妃会保护好你,会帮你把坏人拾掉,这你信不信?”
“?”元昕愣了愣,继而笑脸一扬,“信!”
啊,自家儿子真可爱!
叶蝉抱住他使劲亲了一口,又摸摸他的头:“接下来,你就不要多想这件事了,好不好?父王母妃一定会替你处理好,你该读书读书,该吃饭吃饭,该和兄弟玩就和兄弟玩,不要让这些不好的事情一直纠缠你。”
元昕认真地点点头:“好。”
“真乖。”叶蝉拍拍他,“出去玩吧,父王母妃再说会儿话,一会儿咱们一起用膳啊。”
“嗯!”元昕愉快了起来,从叶蝉膝上滑下去,朝二人一揖,就跑了。
这么哄完了他,叶蝉自己却有点不安了起来。她瞧瞧谢迟,问了一句:“庆郡王最后会怎么样啊?”
谢迟嗤地一笑:“他死定了。”
这倒让叶蝉有点意外。
谢迟悠悠喟叹:“刚跟谢追说完这事,了好些工夫才说服他。”
当时,谢追正喝着一盅鲜虾汤,听他吐出“杀了他”那三个字后,差点把一口汤喷出来。
然后谢追愕然看了他半天,劝说:“你……再想想?现下这么个局势,是不是还是留几分情面更好?你把他弄死,朝臣们难又要小题大做,找着茬说陛下不宜立你为储了。”
但谢迟摇了摇头:“这回不管朝臣们说什么,我都要他的命。若非留他一命不可,这储君我不做也罢。”
原本,当这事落在公主身上的时候,他也希望大事化小,那是因为陛下的恩情。
若放在以前呢?他大概会说直接请陛下决断就好,因为他不想让陛下觉得他逾越,也不想放纵自己私心。
可现下,谢追这么问他,他的想法却突然变了。
他告诉谢追说:“这回的事,在我这边,害了的是我的儿子;在陛下那边,差点殃及淑静公主。陛下若不打算立我为储,这两边我该分开来算,我可以为了大局忍下自家孩子受的委屈。但陛下既然打算立我为储,牵涉其中的就都是家人。我此时留庆郡王一命,于公是陛下想册立的储君打了他的脸,于私,是我瞻前顾后却护不住家人,那我就对不住陛下这样看重我。”
谢追懵了懵,他觉着谢迟所言是有道理的,但沉吟着又道:“可这奏章是我来写,你只当我没问过你,顺水推舟让庆郡王活着,自己也省得再惹是非,也是不要紧的。”
“不,庆郡王必须死。”谢迟一哂,“如果你不这么




宗亲家的小娘子 分卷阅读272
上疏,待得陛下廷议此事时,我也会请命,求陛下杀了他。”
谢追最终被他说服了,因为谢追也相信,陛下现下必定恨庆郡王入骨陛下如今是断然容不得旁人再动他仅有的女儿的,庆郡王却敢用公主搬弄是非,差点害得公主被终身幽禁。
但叶蝉听了这些经过,还是有点心惊。
在她的印象中,谢迟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狠过。就连蝗灾那件事里,他也是为了救人才迫不得已去“害人”。
而这一回,他是坦然冷静地要去取人性命。
可转念想想,她又很快觉得,这样其实也好。
时至今日,她有十足的底气说,他们两个都不是恶人。可纵使不是恶人,也不能太善,不该忍的就是不能忍。
朝中的局势,现下还说不清呢,那么多人如同豺狼虎豹般蠢蠢欲动,今天他们能放过一个对元昕下手的庆郡王,明天就会有别人把手伸到别的孩子头上。
杀一儆百或许无情,但是有效。
三月末,庆郡王被一杯鸩酒赐死在狱中。另外,皇帝削了他的爵,其子无爵位可承,洛安城中一时甚至无人敢出手接济,情形一时比谢逢当年还惨上许多。
在庆郡王被赐死的次日,皇帝召了谢迟入宫,谢迟见完礼,皇帝张口便问他:“八世子说,取庆郡王性命一事,是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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