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的集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鳯鬼
为什么明明是腓特烈的号码,传出的却是马尔斯的声音?马尔斯不是……死了吗?他怎么会……
难道是我听错了?
威廉努力回忆刚刚听到的男声,每在脑袋里回想一遍,那声音就与马尔斯的相差越远。他抱着脑袋,渐渐地,就连记忆中马尔斯的声音都扭曲成他认不出的样子,却又与电话中的男音越发相像。
威廉低吼一声,拨通了凯尔西的号码。
“我接到了马尔斯的电话。”他在对方接起后,招呼也不打地直奔主题,“就在刚刚,五分钟前,他打电话给我了”
“威廉、威廉”困惑的女声拦住了他的絮絮叨叨,“什么马尔斯?他给你打电话?威廉……”凯尔西叹了一声气,像是不愿意刺激他一般,过了几秒,才踟蹰着开口,“马尔斯死了,你记得吗?”
“我记得。我知道。”威廉焦躁地在卧室里绕着圈,手指拉扯着自己的金发,“但我确实接到了他的电话!那真的是他的声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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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疯”他混乱地呜咽,“马尔斯……我不可能认错马尔斯的声音!”
手机掉到了地上,威廉把脸埋进双掌间,嘶声念着黑发男人的名字。他重重地捶打地板,吸着鼻子抬起脸,在感觉到窒息感爬上喉咙时,踉跄地跑去洗浴间抓出药瓶,手忙脚乱地咽下一粒药片。他洗了把脸,撑着洗脸池,在药片的镇静作用起效之后,全身无力地回到卧室。
他的手机仍然躺在地板上,听筒里还响着凯尔西的呼唤:“……威廉!你还好吗?”
威廉捡起手机,掐断了通话,茫然地立在屋子里。
难道真的是他听错了?难道那一声“威廉”只是他的错觉?可与腓特烈的通话记录明明就躺在与凯尔西的下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将他惊了一惊。他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凯尔西”,数秒的怅惘后,还是选择了接听。
“威廉,你没事吧?”女特工焦急地询问。
“我没事。”威廉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他深深地呼吸,“我”这时候,某个场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威廉屏蔽了外界的声响,全神贯注地去回忆忽然在脑袋里蹦出的那个画面
他记得……两年前马尔斯来与他道别的时候,提到过自己在意大利的家乡。那个时候,为什么马尔斯要提到意大利?
“……威廉?威廉!”
凯尔西的喊叫让威廉回过了神。
喉结滚了滚,他做了个决定。“我很好。”他在凯尔西要开口辩驳前打住了她,“先听我说!抱歉。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知不知道马尔斯家在意大利的具体地址?”
“我知道。”凯尔西问,“但你要这个地址做什么?”
“因为,”威廉说,“我要去意大利。”
电话里的声音忽然断掉,马尔斯一愣,在察觉到身后接近的气息时,明白了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他放下手中偷来的卫星电话,在腓特烈的书房中转过身,看向伫立在门口的男人。
腓特烈没有错过他语气中毫不掩藏的危险。“我知道,”他耸了耸肩,起信号阻断器,“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如果威廉为此联络了中情局怎么办?你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要回纽约。”马尔斯一步一步走近他。
“扔下追踪了那么久的路易斯霍利不管?”腓特烈并不畏惧于他的靠近,“做事有始有终,马尔斯,我们已经接近胜利了。”
“我要回纽约。”马尔斯重申,垂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金眼男人。
“为什么呢?”
“他需要我”马尔斯脱口而出,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急急地刹住。
腓特烈望着忽然住了口的他,没有开腔。
威廉真的需要他吗?马尔斯反问自己。威廉的恐慌症是经年累月,遭受了几次刺激,最后因为母亲中弹身亡而彻底爆发的结果。他从未痊愈过,马尔斯的‘死’只是他复发的诱因。事实上,任何一个与威廉亲近的人的死亡,都有可能将它激化。
他不过是这些人中的其一,一个做出了令威廉无法原谅的事的其一。
阿曼达并非假死,威廉终究也从丧母之痛中恢复了。从马尔斯的‘死亡’中振作,对于威廉而言,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回到纽约,去到威廉的身边即使马尔斯这样打算对威廉真的能有所帮助吗?他的宝贝男孩是个总把苦痛往嘴里咽,不喜欢向任何人吐露的类型。他愿意……让马尔斯帮他吗?他需要他吗?
马尔斯愣怔。
“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确定。”腓特烈看着他,说,“与其忐忑无措地在他的门扉徘徊,不敢敲门,不如利用这段时期做好打算,再果敢行动。反正我是不可能在执行计划的前夕放你走的。”
马尔斯眯起了眼睛。他正欲说什么,赵祁仓皇地闯进了两人的谈话中。
“腓特烈!”他直呼金眼男人的名字。腓特烈还没来得及问他发生了什么这么慌张,赵祁就紧接着说:“萨拉丁之鹰抓住了格里芬莱昂!”
“萨什么?”腓特烈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赵祁刚被下属通知了这件事,就一路狂奔过来找到腓特烈,他扶着墙喘气。“信号塔的人在昨天中午监测到了一条民用飞机的信号,降落在哈纳金市,萨拉丁之鹰的占领区内。我们在鹰群里的鼹鼠刚刚发来情报,那架飞机带来的是格里芬莱昂,他一下飞机就被关押起来,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
腓特烈缓了缓才消化掉这个消息。“格里芬……在希斯培鲁?”但他仍旧难以置信,“他来这里做什么?跑到哈纳金去又做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昔日的宠物已经认戈登作新主人了吗?”
赵祁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些问题的答案一无所知。“无论如何,腓特烈,大莱昂目前的确被囚禁在萨拉丁之鹰的地盘。你也说了,鹰群易了主,而他们的新主人可是想尽了办法企图铲除掉格里芬……”
腓特烈眼神一凛,显然同样想到了这点。“所有人到会议室!”他下令,大步流星率先迈开脚步,身影急匆匆地在廊道中划过。
赵祁正打算跟上,侧过身时捕捉到了马尔斯望着书房某个位置的魂不守舍的眼神。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马尔斯直勾勾盯着的是腓特烈的卫星电话。
“怎么了吗?”他疑问,但马尔斯没有回答,那双铁灰眼眸中透出的深沉渴望令赵祁似懂非懂,“吉姆晚上会去意大利,你有什么东西想要他从意大利帮你带回来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你去做?意大利是你的家乡吧?”
马尔斯心不在焉地想了会,低声说,思绪依旧停留在威廉那一声声急于求证的对他的呼唤:“……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他代我,在我父母的墓前送上一束‘钱多斯之美’吧。”
作者有话要说:
*钱多斯之美:chandosbeauty.一种玫瑰的名称。威廉带马尔斯回家那次,摘了一枝这朵花插在马尔斯的耳鬓。别称是甜蜜的爱-sweetlove.
用一个发情的omega来引诱他结合,以此令他俯首听命……真亏戈登想得出来!
那名omega蜷在他的床上,刚进门时的清醒眼神寻不见了,只剩下满目的迷乱与渴求难耐。
格里芬急急后退,一股火焰从下腹蹿升,在他的胸腔煽动,在血管筋络中怂恿。狭小的室内灌满了诱人甜香,格里芬头脑一昏,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了一步。
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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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在这时发出了一声呻|吟。
格里芬惊醒,连忙刹住迈向床边的脚步。他转过身,几步跨到采光窗下的墙边,焦躁地来来回回走动,似乎如果停下来一秒,就会被室内充盈的omega信息素蛊惑神智。
他望了眼采光窗,眼角的余光又瞥见小方桌旁的两张凳子,心里有了个主意。
格里芬将一张凳子搬至采光窗的正下方,双脚踩了上去,借助凳子的高度够到了窗台。窗户是封死的,除了将其打破,没有其它的开启方法。格里芬想了想,抱来另一张凳子,将金属凳脚对准采光窗,使力一砸!
窗户从中间晶裂,破了一个洞,零散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不明所以的omega惊吓地尖叫!
格里芬深深呼吸,让得之不易的新鲜空气充满鼻腔。他从alpha的欲念中醒了过来,冷静了一会,举起凳子,再度砸向窗户!
玻璃彻底四分五裂!
格里芬丢掉手中的金属凳,身体因为对窗户的冲撞而重心不稳地摇晃,他趁势跃至地上,脚板心一阵疼痛,也许是踩到了碎玻璃,但格里芬毫不在意,疼痛反而加深了他的清醒。
淫|秽的笑从封闭式的牢门外传来。兴许是看守将omega的叫声与因为欲|望而在床上辗转反侧所引发的断续“嘎吱”声响当成了做|爱的动静。
格里芬无心理睬他们。他抱着腿坐在凳子上,头顶凉风徐徐,身体却难言的火热。他用力抱着自己,十指掐着胳膊,指甲深陷到肉里。
不能放弃,他告诉自己。已经来到这了,经受了这些,不能半途而废。
他想见那个人。
他必须见到他。
有一段时间,他仿佛失去了知觉,感受不到风的吹拂、外界的声音。一股热源凑近了他,甜香袭面,唤起了身体的蠢动。
格里芬抬起头,张开眼,那名像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omega,正满面大汗地用自己的身体磨蹭他的身体。他见他醒了,腼腆而迫不及待地将脸凑过来,在他面颊上胡乱吻着。
有那么一个瞬间,格里芬沉溺于其中。他拥着omega的腰身,将对方拉近。信息素的煽惑让他们并不排斥互为陌生人的对方的爱抚,甚至身体叫嚣着渴望更多。但格里芬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喊着“不对”。
鼻腔里盈满的甜蜜羞怯确实美好,但与印刻在他犁鼻器的那股气息相比,仍旧差了太多。他深埋在omega的颈间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股徘徊在脑海中的他需要的味道。那气味并不甜,猛一吸进鼻子,仿佛在雪天里呼吸进了雪花冰晶,给予人一腔透彻的凉意。那气味香得低调,洛蒙的因子触碰到他,像是一粒长久休憩在叶尖的雨滴渗透进了皮肤,带来一层清爽的同时,让他被森林草木的清香席卷,并且那奇特的香味驱之不散,逐渐演变得浓郁幽然。
身体驱动他张开嘴,一口咬在怀里人的肩头,格里芬不由得探舌,舔过嘴下柔软年轻的肌肤,蜜一般的甜沁入味蕾。格里芬正想吸吮更多,omega在耳旁的舒服吟叫唤回了他的神智,让他仿佛被烫到了似的回舌头,将年轻人一把推远!
「碰碰我……」omega说道,恳求地看着他。
格里芬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只条件反射地摇头。omega咬了咬下唇,不依不饶地将身体贴近他。又一波浓烈的信息素冲击了过来,格里芬皱着眉,强忍下身体的冲动,抬起手臂,瞄准年轻人的后颈使力一敲!
omega软倒在了地上。
格里芬不敢碰他。他跳下凳子,疼痛从脚心的伤口窜至脑仁。咬牙忍耐下痛楚,格里芬捡起凳子,挪到小方桌旁,面朝着破开的窗户坐下。床铺沾满了omega的体|液,他即使再疲惫也不敢去床上休息。
室内的光线越来越弱,当最后一缕月光被阴云笼罩,牢房内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牢门忽然被敲响,但无人开门进来。
格里芬背对着门坐着,一动不动。他听到门上的小窗口被拉了开来,似乎有人留下了什么东西,又拉上窗口径自离去。格里芬回过头,瞧见窗口后的台面上放着两盒饭与两瓶水。他不感兴趣地正欲继续闭眼假寐,却在侧头时,隐约瞥见其中一只饭盒好像夹了张纸条。
格里芬走了过去,取出纸条:“饭内有催情剂。水可以喝。”落款是杰弗里。
将纸条撕碎,丢进马桶里冲掉以后,格里芬拧开一瓶水的瓶盖,先喝了一大口,然后用剩余的冲洗脚底板的伤口。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稀稀拉拉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冷风不断从破开的采光窗刮进室内,将甜腻的空气置换了出去。
格里芬松了一口气,上身伏倒在小方桌,缩在凳子里昏睡了过去。
奥尔比亚是座美丽的港口城市,第勒尼安海水色蔚蓝。
小威尔惊奇地趴在车玻璃上,对着辽阔的海岸线与明媚阳光感叹。威廉见到他兴奋的模样,心底愧疚,儿子已经一岁半了,可这居然是他出生后第一次被威廉带出家门远游。
先是因为忙于工作,后来是因为囿于病情,有心无力,威廉在心里低叹,揉了揉儿子肉嫩嫩的小下巴,问:“你喜欢这吗?”小威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点头,威廉笑了,“那我们以后每年都来这里度假,好不好?”
“约定?”小威尔的铁灰大眼里闪烁着星星。
威廉碰了碰他的小拳头:“约定。”
离开了纽约,心中的阴霾已经散去一半,威廉终于理解了父亲当年的心境,换到一个阳光明朗的地区居住,确实能帮助摆脱纽约城逼仄的阴影。
三十分钟后,计程车在目的地将他们放下。接下来的路程需要步行。威廉一手拎着行李包,一手牵着活蹦乱跳的儿子,往半山腰一栋修葺致的宅子走去。
山坡并不陡峭,绿草如茵,树木茂盛。宅子的四周建了围墙,入口处竖着两扇铁门。修剪齐整的常春藤攀爬在围墙上,一左一右的两扇铁门分别挂着一盆紫色鸢尾,让这栋房子看起来平易近人多了。
威廉还没按铃,铁门就自动滑向后开启。一个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金发女人站在入口,向他微微一笑。威廉在那笑容中隐约看出了马尔斯的影子。
“我是雷吉娜,马尔斯的姨妈,安东尼娅的妹妹。你就是威廉吧?”
威廉应声,伸出胳膊欲要握手,却被她拽着手臂拉进怀里,直接印了两个吻在双颊。
“我可听马尔斯谈起过,你也算是一半的法国人吧?就别给我生疏的握手礼了!”雷吉娜说着,瞧见了好奇仰望她的小威尔,惊呼了一声,蹲下身,“瞧啊,这一定是马尔斯的孩子!长得跟他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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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一模一样!”
威廉红了脸颊,那两个吻的触感仍然残留在他的皮肤上。他半弯下腰,小威尔同样被雷吉娜左右印了两个吻,此刻正一脸羞怯又愉快地抱着爸爸的腿藏起自己的脸。威廉弯了弯嘴角,对雷吉娜说:“他是我和马尔斯的孩子,叫威尔。”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示意他露出小脸,“威尔,这是你的”
“雷吉娜姨妈。”金发女人接口,“马尔斯喊我姨妈,你们俩就也喊我姨妈。姨婆听起来可不是未老先衰嘛!”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威廉与小威尔迎进家门。
行李安顿进了客房,小威尔被雷吉娜的omega丈夫带着参观宅子。威廉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中捧着女alpha为他泡的花茶,谈着此行来奥尔比亚的目的。
“噢……”雷吉娜听完后,握住了威廉的手,“你一个人经受了这些,一定很不容易。”她红着眼睛,抹了抹眼角的泪珠,“马尔斯自小就是个又贴心又麻烦的孩子。他跟我姐姐……安东尼娅一样,生来就述情障碍。他不理解周围人,周围人也难以理解他,再加上狄伦跟安东尼娅的相继逝世……”
雷吉娜停下来,喝了口茶,说,“那个时候我们还住在宾州,他十六岁的时候搬过来与我们同住了几年,我就发现了,这个孩子太过特立独行,医学院的训练让他把全部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与实习,自由时间里的他则越来越孤僻。所以后来,当他说想要辞职参军,我并没有阻止他。马尔斯在追寻自己在这世间的意义。”
“他要么成功找寻到,要么就会走上毁灭之旅……‘像爸爸一样早早死在疆场’,他曾跟我提过,是他最好的宿命。‘好过非得容忍身为残次品的无意义人生,浑浑噩噩,逼着他堕落成霉菌发臭’,”雷吉娜哼笑一声,“臭小子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他在追赶死亡。”威廉盯着茶水中倒映出的自己,说,“但他向我承诺过,会为了我竭尽全力地活着。”
“意外不可预料,不是吗?”雷吉娜擦干净了泪水,微笑着看向他,“马尔斯是名军人,尽管他有时候疯疯癫癫,可这种送上性命的决定,他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而你是名警察,我想,你是能够理解他的,也应该懂得,不要将非自己的过失强加到自己身上。”
威廉诧异地望着她,不知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雷吉娜说:“每次你说起马尔斯,总是一副自责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责备自己什么,也不清楚你们间的恩怨琐事,但既然马尔斯把自己的狗牌交给了你,”她看着挂在他颈间的金属片,“而你也亲自来到了这里……那就让过去的事过去吧。马尔斯是不是总这么说?‘人是得往前看的’。”
威廉想象着马尔斯说出这句话,低笑了一声:“那几乎是他的口头禅了。”
雷吉娜拍了拍他的肩:“来吧,到后花园来。我和皮耶罗为了你们的到来,花了一个早上准备这顿豪华午餐呢。你可要多吃些,威廉,没见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瘦。”
威廉勉强笑了笑,起身跟着雷吉娜步向后花园的餐桌。
吃过午餐,雷吉娜带着威廉与小威尔前往马尔斯父母在后山的墓。
“我们明年也能来这里吗,蕾娜姨妈?”小威尔被雷吉娜抱着,一路上兴高采烈地东张西望,见到什么对他而言新奇的花卉都想伸手摸上一摸。这里与纽约城不同,与他日复一日呆着的那栋宅子、偶尔留宿的大厦也不同。这里有山有海,有热情的太阳,而他能与心爱的爸爸每时每秒共同相处,这让他比平时表现得更为活跃健谈。
他没有说对雷吉娜的名字,但女alpha已经决定颁布给小威尔称呼她为“蕾娜姨妈”的特权了。“当然可以。”雷吉娜用充满喜爱的声音回答他,“姨妈更希望你一年四季都住在奥尔比亚。”
威廉听着他们的对话,自从得知马尔斯的死讯后就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耳朵能听到的声音仿佛变多了,眼睛看见的颜色似乎更为亮丽,他的呼吸很久没有如此顺畅过。
雷吉娜的后山是一处悬崖,距离海平面不高不低,海水湛蓝,风浪拍击着崖壁,四周树木郁郁葱葱,花草繁盛,景色宜人。
马尔斯父母的墓碑立在一棵参天大树下。
“那棵树是我们曾祖父的曾祖父种下的。”雷吉娜说,“安东尼娅自小就喜欢坐在崖边,望着大海放松。”
威廉眼尖地注意到墓碑下的一捧花束。他眯了眯眼,莫名觉得那束花有些眼熟。等到了近前,他仔细一瞧,发现那竟然是“钱多斯之美”,每一枝都饱满娇嫩,新鲜得仿佛刚刚才从花园中采撷下来。
他还记得亲手将“钱多斯之美”插进马尔斯鬓发间的那天,记得那时马尔斯不满嘟起的嘴,与听到另一层花语时称心如意的笑脸。
“怎么这里多了束花?”雷吉娜的疑问将他从回忆中扯出,并在他的脑内敲下一记重击!
莫名的紧张在胃里翻搅,威廉不断握紧了拳又松开。“……不是你们留在这的吗?”他小心翼翼地向雷吉娜求证,心里想着的却是昨天清晨接到的那通神秘电话。
“我们家没植这种花。”雷吉娜否认,“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如果不是你提出想来见安东尼娅跟狄伦,我都要忘记他们的墓就在后山了。二十年了啊……我已经习惯见到这块墓碑站在这,几乎就把它当成后山的一个景,只有马尔斯……”她顿了顿,说,“只有马尔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才会每个月打电话来提醒我,别忘记给他的父母送一束花……”
……只有马尔斯。
……只能是马尔斯。
威廉蹲下身,抚过玫瑰,让浅粉的花瓣划过手心。
为什么偏偏是“钱多斯之美”?
为什么电话中的男人像极了马尔斯?……
你在哪,马尔斯?
你到底死了,还是活着?
你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不回来……?
威廉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他站起身,急急忙忙张望四周,目光仔仔细细地穿梭在一个又一个树木的缝隙间。
“马尔斯!”他大喊,“你出来!马尔斯!”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你真的没死?
“我知道是你!你没死,对不对?”他环顾四周,多么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达到岛上的每一个角落,“出来,好不好?你让我等你,我等了!我等了整整两年!”
“你答应过我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等你,你就会回来!”
“骗子!为什么你总是做不到自己的承诺!”
“马尔斯!”
威廉跪倒在地。
“威廉”雷吉娜将他紧紧拥住,小威尔也喊着“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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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用力抱住了他。
威廉埋在他们的怀里,再也支撑不住地放声嚎哭:“你没有机会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威廉,”雷吉娜轻拍他的后背,悲哀地安慰,“放下吧。”
“可……可我想告诉他……”威廉哽噎着,发不出声,“我早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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