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的集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鳯鬼
“看来你不中意我的礼物。”格里芬侧头瞥了眼茶几上被捏得皱巴巴的合同书,还有那六枝无人问津的花束。
弗雷德打开网页,一边浏览新闻一边心不在焉回应他:“我不需要财产里多出一家烧烤店作为生日礼物,老板,一盒扭扭薯条就足够了。”
“薯条在厨房。”格里芬自顾自进到卧室关上门,手背在身后,将门反锁。弗雷德专注于埋头无视他所以没注意。“欧文还烤了蛋糕,但你拒绝出现在晚餐,老人家很伤心。”
“事实上我正有些蛋糕过敏,”弗雷德随口胡诌。“明早会向他亲自道歉的。”
“过敏?”格里芬无声走到躺椅边坐下,弗雷德在一脚把他踹下去还是装作不在意间思索了一秒,选择了后者。“那你为什么一直去49西街的烘焙店?”
弗雷德对他假笑。“我喜欢那的茶饮。”格里芬也笑了笑,抬手夺过霸占了谈话对象视线的手提电脑,合上屏幕丢到了一旁的沙发里。“嘿!”
“有时候你得直白点我才能听明白。”格里芬不咸不淡地说,半点也没被秘书皱起的眉毛吓到。“你不是对蛋糕过敏,而是对我过敏。”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弗雷德恼怒地刚想用这句话讽刺他,就见格里芬解开了丝质浴袍的腰带。“……”他盯着金发袒露出的健肌肉与流畅肌理,大脑出现了瞬间的空白。“……你做什么。”
深色睡袍顺着金发男人的躯体缓缓落下,格里芬代弗雷德拆开了礼物,让自己赤|裸的身躯渐渐展露在黑发眼前。睡袍落在了脚边,格里芬看也不看,只盯着弗雷德的蓝眼,将它一脚踹远,落落大方站起了身。
弗雷德的视线不由得落到了面前人的浅色乳|尖与干净性|器,注意到格里芬比往日深沉了许多的浅金棕肌肤,色泽均匀且诱人性|欲。他可能吞了口唾沫,他不知道,但格里芬弯了弯眼睛,跨坐到了他的腿上。弗雷德下意识握住了他肌肉紧绷的腰。“……格里芬?!”他的声音都因为惊吓而变了调。
格里芬没说话,抱着他翻了个身换自己躺下,双臂揽上他的脖颈将他拉下,长腿圈在他的后腰,大腿内侧在他胯骨处慢吞吞地前后磨蹭。“……你是不是喝错酒了?”弗雷德挣扎着想拽下他的手臂,格里芬光溜溜的屁股有节奏地在他胯间蹭来蹭去,弗雷德需要非常极其万分需要!和他立即保持距离!
“你说你想进入我。”格里芬终于开了口,被从黑发脖颈间扯开的手握住弗雷德支在他头侧的手掌,让它们十指交握。他眼睫微抬,翠绿眼瞳眸光潋滟,半隐半现被长睫遮掩。“我现在对你,门户大敞了。”他握着弗雷德的手指,顺着自己胸膛一路往下,直至幽深的缝间。弗雷德意识到他已经自己做好了润滑。“不要烧烤店,不吃薯条,对蛋糕过敏,那你要我吗?”格里芬轻声问,带着薄荷香的气息喷洒在弗雷德呆滞的脸。“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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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这个礼物?”
弗雷德知道了,他绝对是在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朵玫瑰:二十四小时,每个小时你的身影都在我脑海中徘徊不散。
六朵玫瑰:我爱你,想念你。想要抱抱亲亲。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个梦境未太过真实。弗雷德不晓得自欺欺人与思维停滞哪一个让他显得更为愚钝。
“显而易见,”躺在他身下的人比他更为镇静从容。“等你干我。”格里芬慢吞吞地说。
火热紧致的灼烧感从指间电光石火传到了大脑,弗雷德不由自主将手指进入得更深,格里芬虚握在他的腕间并不阻止,只深吸了口气,抬眼注视他。他听到身下人低叫了声“弗雷德”才转眼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痛、痛吗……抱歉,要不我还是停下……?我、老天、你真得让我……”他的言语就跟他此刻的思绪一样乱得七颠八倒。
“……继续。”格里芬冷静地命令。
“但……”弗雷德看着身下人没什么神的欲望,额头已经渗出细汗了。“你……”
格里芬有点后悔了,“你是不是根本没经验?”如果弗雷德的确没经验,那他真得考虑考虑要不要让对方做下去了。
“我、”弗雷德噎了下,啼笑皆非,“我正式三十二岁了,老板,是beta没错但也是个男人。三十二岁还没性经验的beta男人,不是阳痿就是相貌异于常人,您觉得我是这二者之一吗?”
“那你磨叽什么。”格里芬慢条斯理地问,“还是你对我不满意?两个月过去了,不再喜欢我了?”
“我倒希望真是这样……”弗雷德小声咕哝。格里芬撤回一条腿,光脚踩上他鼓起的裤裆,半是戏谑半是胜利地翘了翘嘴角。
弗雷德快被他那些灵巧又讨人嫌的脚趾逼疯了。“带了润滑剂吗?保险套?我这里两样可都没有。”
格里芬转了转头,用目光示意地上躺着的睡袍。弗雷德拍了拍他的屁股下了躺椅。他从睡袍的一侧口袋摸出了小瓶的润滑剂,另一侧口袋找到了……一打保险套。“……说真的?”他拎着那十二只保险套,略带无语又好笑地回望格里芬。金发男人慵懒闲适地侧躺着,注视他。“你未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吧?还是想榨干我?”
“别浪时间。”格里芬催促。
弗雷德将润滑剂保险套往床上一丢,在格里芬灼灼的目光下慢慢褪去上衣与长裤。“满意你看到的吗?”弗雷德对他发亮的绿眼微微一笑,走近了俯身,双臂一捞将格里芬带进了自己怀里抱起。
格里芬张大了眼,看着黑发男人优美的下颚曲线,捏了捏他硕的上臂肌肉,“……我不知道你这么有力气。”他被弗雷德小心地放到床上,“那天……一年前我照看小威尔的那个晚上,是你把我们从起居室带回房间的?我以为是威廉,但他说不是。”
“任何拥有我这样长相的beta都会把自己练到肌肉发达,能去很多麻烦。”弗雷德笑了笑,不打算多解释。他跪在格里芬双腿间,欺身上前,拇指揉了揉金发的嘴角,在格里芬张开口后探舌吻他。
他们交换了几个湿漉漉的吻,弗雷德最后问了一遍,“我可以吗?”
格里芬没料到拒绝起他分外果断的秘书这时候如此犹豫不决,“在我强|奸你之前,可以。”他不耐地回道,被弗雷德在嘴角咬了口。
…………
“没保险套了。”格里芬枕在他肩窝,他亲了亲身前人的金发。“五次……我从来没这样纵欲过。”弗雷德擦去额间汗水,用声音命令打开了屋子里的排风扇。格里芬的信息素太浓了,弗雷德到后面被刺激出了alpha本性,控制不住得想成结。
“……你浪了两个。”之前□□|得狠了时没能忍住叫声,格里芬的嗓音沙哑破损,现在几乎说不出话,他懒懒窝在弗雷德怀里。弗雷德身上有股奇妙的味,不坏,像极了他平日里用的古龙水,格里芬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质量问题怎么能怪我?”弗雷德漫声道,察觉了格里芬在嗅他颈间的信息素。“喜欢我的古龙水吗?留香持久。下次送你一瓶?”他故意误导。
格里芬点头又摇头。“更适合你。我饿了。”
弗雷德在他说了后才觉得饥肠辘辘。他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半夜了,而他没吃晚饭。“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吃的。”他拍了拍格里芬的屁股,示意金发男人从他身上起来。
格里芬撑着他的肩站起身,途中双腿无力地跌了一次,“……我觉得你把我的屁股弄肿了。”他分析了下那地方的酸涩感,姿势怪异地去往浴室清理自己。弗雷德看到他屁股那处红了一片的皮肤,无言认同。
最后还是弗雷德帮他俩清理干净的。
格里芬躺在沙发里看新闻,他不太愿意正坐。弗雷德打开冰箱门,找了几样食材出来打算做意面。格里芬此时对意面并不感兴趣,“欧文把蛋糕也冻在了冰箱,你该把它吃掉些,修补他今晚被你伤害了的善心。”
“好吧,好吧。你是老板。”弗雷德把食材塞回去又取出蛋糕,回到餐桌,掀开盖子,露出了盘中的真容。“草莓起司?”他看着那致漂亮的蛋糕,与写着「生日快乐,弗雷德」的巧克力片,嘴角微弯。
格里芬翻起身,“要蜡烛吗?”
“不了,我是现实主义者。愿望终究还是得靠自己实现。”弗雷德给格里芬切出了一块,金发摇了摇头,弗雷德便留给了自己。他刚坐进沙发,格里芬就蹭过来,把头搁在他肩上倚靠着他。起司蛋糕意外地香甜不腻,他吃了两口,叉起一小块送到格里芬嘴边,这回格里芬没拒绝。“你明晚有空吗,老板?”
格里芬咽下口中的蛋糕,“griff。”
“griff。”弗雷德从善如流改口。
“有。”
“想不想试试烤牛肋骨?我的烧烤店不仅只有扭扭薯条做得美味。”
“那可能得等下周。”格里芬说。弗雷德递过来疑惑的眼神,他慢吞吞解释道,“屁股。”
弗雷德愣了愣,大笑出声,“好的,下周实际上,任何时候,只要你想去。”
“所以,那算约会?”
“对,”弗雷德又喂了他一口蛋糕。“约会。”
格里芬对他微笑,弗雷德亲了口他的鼻尖。“生日快乐,弗雷德。”
他们依偎着窝在沙发里,吃完了整个蛋糕,其中大半都进了格里芬的肚子。白天鹅不知从哪窜出来,在他左臂蹭来蹭去,弗雷德看了眼霸占着他右侧身体的金发男人,忽然想起那句“新养了一只猫”的评论。
他确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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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错。
作者有话要说:
马尔斯躲在希尔凡买下又抛弃的那栋房子里,面前的矮桌上摆着幅希斯培鲁的地图。他受够了诺里斯的亦步亦趋与塞缪尔对八卦不知节制的热衷打探,躲在红灯区是个寻求清静的上佳之策在他拧下那两人空荡荡的小脑袋瓜前。
这两年间他大致梳理清了希斯培鲁的格局以及各方势力。
希斯培鲁北接土耳其、西靠伊拉克、东临波西斯,作用相当于三国交界的缓冲带。「十分之一」占据了希斯培鲁的东南一带,事实上,可能整个东部都处于tenth的势力范围之下。他们观测到了几次有萨瓦克*的人进出「十分之一」的领地。想想也不奇怪,如果没有波西斯军方的默许,tenth也不能在波斯人的边境安然生存和壮大。面具脸深谙地缘政治。
整个西边都是萨拉丁之鹰的地盘。马尔斯记得几年前阿喀琉斯行动帮他们建立起的控制区不过只有一个市的大小,现如今规模竟然不容小觑。他最近才搞懂自己早就是“望行动”的一份子。真是可耻,五角大楼跟兰利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却连行动代号都懒得统一。总而言之,自从萨拉丁之鹰将西南领地丢失给tenth后,兰利也失去了窥探波西斯的望塔。波斯人与tenth也算是互利互惠了。
马尔斯在这几个月间同样弄清了路易斯霍利的身份一名游走在萨拉丁之鹰与那个家族间的联络人。只有一点他想不通,金氏向来与莱昂同进同退,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暗中买凶铲除盟友?
他琢磨不透。最简单的法子是找出路易斯霍利的直属上司,从他身上分析线索,而这就要求他先回国。马尔斯对这念头犹豫了有一两周。
时机错过了就不在。他不知在脑袋里提醒了自己多少次,却仍然没有递交回国申请。
但确实也是时候了。
他打开申请表浏览了再一遍,目光瞥到了左手的戒指。
威廉。他太想念威廉的一切了。
门忽然被撞开,马尔斯从沉思中惊醒。他果断拔枪指向门口,食指就要扣动扳机,却在一缕金色长发映入视野时硬生生停住。
希尔凡也被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吓了一跳,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指着自己的枪口,而是马尔斯那张被幽光映出的诡异脸庞。“……为什么不开灯?”他缓了缓才反应过来黑头发的闯入者是谁,用脚将门带上。
马尔斯嗅到了一股浓烈血味。“你受伤了?”
希尔凡应了声承认,打开了客厅里的灯,拉过餐桌旁的椅子愣愣坐下,脑袋搁在椅背,一脸放空的样子。明亮的光线让马尔斯捕捉到了滑下男孩左手的血珠。希尔凡一声不吭,没说伤势来源,马尔斯自然也不会多问。他看了眼手表,到了差不多该回去的时候,正开始拾东西,希尔凡却问道:“你会缝合伤口吗?”他撩起浸了血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的一道狭长割伤。
回去也是无所事事,也许他能从希尔凡嘴巴里撬出些消息。马尔斯想,起身去找几个月前他们留在屋子内的医药箱。
拾起手术器具,处理完用过的注射器,马尔斯回来时,希尔凡仍然一脸呆滞地坐着。马尔斯看不出他究竟是疼傻还是见鬼了,他应该没忘记给希尔凡用麻醉剂?
“怎么受的伤?”他坐进沙发里,并不很在意地问。
希尔凡的眼珠终于转动了下。“……被一个东方人划伤的,”他简单解释。“我大概知道他是谁。顺便也对你提个醒,马尔斯先生东部的所有者回来了,你会想在被卷进战乱前离开这个地区。”
是tenth。马尔斯意会。希斯培鲁的风向就要变了,要离开得尽早。
“马尔斯先生。”希尔凡在他重新规划任务行程时又开口。“介意跟我聊聊你的戒指吗?”他对马尔斯露出个小小微笑,眼底却透出浓厚的疲惫。“咱们合作的那段时间,我注意到你有事没事总盯着它,是爱人送的?”
马尔斯低下头,目光落到左手的钻戒。
爱人。他不由自主转动戒圈,琢磨这词。威廉有没有后悔送这枚戒指给他?马尔斯不确定地“嗯”了两声。
“你一定很爱他,”希尔凡像是没注意到那两声“嗯”之间的踟蹰断续。“还是一个她?”
“他。”
希尔凡点点头。“你的家长们又如何呢?他们也彼|此|相|爱吗?”
“是,我猜?”马尔斯在脑袋里回想了遍。“我从没想过问妈妈这个问题,但爸爸死后,她再也没跟任何人恋爱过,”马尔斯耸肩。“说是没人能让她忆起当初跟爸爸在一起时的心动感觉。”
“所以你有一对相爱的父母,那真好。”希尔凡说。
马尔斯不以为意地“嗯哼”。“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希尔凡放下搁在椅背上的左手臂,麻醉效果退去,痛感开始反噬。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心思被脑内盘旋的杂念搅和得乱七八糟。“我离家出走了。”
马尔斯一脸无语。
“父亲他……骗了我。”希尔凡垂着头,金色长发无打采地耷拉着。“昨天我有事去找他,无意间撞到了医师与他谈话。本来我不愿偷听,但医师又提起了让父亲再结合的事,我就忍不住听了。”他两眼无神,停了一停,接着说:“一听才知道,原来我以为死了十九年的生父根本没死。而父亲不再与他人结合的原因也不是他爱生父,而是爸爸还活着,父亲没跟他解除结合就无法标记他人。”
马尔斯不解地问:“那让你困扰?”
“我为什么不困扰?”希尔凡反问,语气带上了些激动。“从小到大,每当我问起生父去哪了,为什么他从不来看我,父亲是怎么回答我的?他说爸爸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带着对我无尽的爱死了!但事实呢?事实是爸爸根本没死!”
他握紧了拳,掌心黏腻,沾着未洗去的血迹。“帕翰……医师说父亲一直知道爸爸在哪。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去找他?带他回来也好,解除结合也罢,为什么不告知我真相?他们……他们之间甚至有过爱吗?没有的话……怎么会生下我呢?而如果有,那为什么要当彼此是陌路人?”
“爸爸他……知道我的存在吗?”希尔凡一脸怔怔。“如果他知道,那么为什么十九年间……都不曾来见我一面?父亲说爸爸爱我,但他……真的爱我么?”
“……或许他只是不能来。”马尔斯说,那串爱来爱去的问责让他的脑仁阵阵抽痛。
希尔凡看了他眼。“我也希望这就是解释,但……父亲说、”他难堪地顿了顿,“他说,我还活着,活过了一岁,这就代表生父足够地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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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吗?”希尔凡自嘲地笑了声。“这说明比起爱,爸爸恨我的可能性更大!或许他从不希望我被生下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从不来看我!”
“我的生父是……是alpha,”他见马尔斯表情正常,才继续说,“我也是alpha,所以大概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alpha不情愿地产子他是被我父亲……强迫的。”希尔凡揪着自己的金发。“光是这猜测就让我恶心。我不该怀疑父亲,他爱我,他是沙汗沙,人们爱戴他。但如果他真做出过这种事……我……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马尔斯不理解他的烦恼。“就算真是你父亲强迫了你的生父,那不也是他们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希尔凡抬头,对他神奇的论调一脸茫然。“但他们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辛苦怀胎产下了我……”
“所以呢?”马尔斯反问,“你在他肚子里的时候,不过是个受体发育来的胚胎,连自我意识都没有,就凭那样的你,还想做些什么?他能够怪罪你什么?出生后也只不过是个哭着要奶喝的小屁孩,你甚至记得自己一两岁时发生过的事?”希尔凡下意识摇头,马尔斯接着说:“那不就行了。长辈间的矛盾纠葛,就由他们自己去烦心,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跟着心烦埋怨什么?”
“但他们……是我的父亲们。”希尔凡仍然没跟上马尔斯的脑回路。
马尔斯也没弄明白希尔凡。“所以你是想做些什么补救现在的情况?你想怎么做呢?找到生父,代你的父亲向他道歉?他愿意见你吗?况且就算他接受了歉意,你的父亲又乐意听到你代他说对不起吗?当年你父亲为什么要强迫他?有隐情,或者因为他就是禽兽?”
“沙汗沙不是下作的人渣!”希尔凡忍不住为自己父亲辩解。
人渣摸了摸鼻尖,面不改色地说:“所以你相信他不是强|奸|犯?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连当年他们发生过什么都不清楚,就跑出来悲春伤秋?”马尔斯从不欣赏人类自找麻烦的癖好。“如果你想知道关于生父的真相,那就去问父亲,他愿意告诉你自然会告诉,如果不愿意……十九年没有生父的日子都过来了,继续当他死了不行?反正看样子他也不愿意认你。”
希尔凡噎了下。“……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马尔斯思索了会,想着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安东尼娅跟狄伦身上,他该怎么办?
事实证明他也不能怎么办。他不会因为一句“爸爸因为你难产死了,他至死都爱你”的虚妄话,就对从未见过面、从未建立起联系的人物产生感情。“我能怎么做?”所以,他只是无谓地耸肩。“何必去理睬这些弯弯绕绕模糊不清的过往事?何必揪着一个从未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人物不放手?沉浸在不属于你的过去中毫无意义。”他无意识转了转戒指。“人得往前看,过自己的生活。”
希尔凡安静了会。“我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对我撒谎。他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就说他们感情不好所以分开了,我又不是承受不了……”
马尔斯事不关己地后仰,倚靠上沙发背。“既然你想不通,那就回去问他。”青少年的烦恼,他在心里吐槽了句,赶紧岔开话题,再让他听故事他就要睡着了。“我想再问下你那伤。你说伤你的是个东方人,具体是什么长相?”
“……平头、黑发黑眼,个头比我略高些。”希尔凡回忆着,“瞧着像二十岁出头。”他抿了抿嘴,语气稍带羞愧。“我在酒吧喝了两杯,从后门出来时遇见的。他那时在跟别人说话,可能把我当成了间谍……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所以没怎么多想就出手了。”
马尔斯心里有数了。“离家出走、不到年龄逛酒吧、跟人打架,不错,尽情享受青少年的叛逆人生。”希尔凡哑口无言。马尔斯起身,拎着电脑准备离开。他刚摸上门把,敲门声就响起。马尔斯停顿了一秒,在没察觉到任何危险气息后,警戒着拉开了门,身体堵在门口。
他跟一名与自己相似身高的陌生男人打了个照面。中年男人眼眸冥黑,短发服帖,气势已经尽数敛,却仍旧威盛难测,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然而面容与气质相比显得太过年轻。马尔斯盯着他的脸打量了一两秒,歪了歪头,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男人与他四目相对,镇静泰然地开口:“薛西斯在吗。”
马尔斯的目光落到他身后,两名军官持枪立在一辆装甲车外,对他投以戒备注目。“薛西斯没有,有个希尔凡。”他从对方下颔微抬的傲慢与试图展现谦逊的语气中认出了这股熟悉感。马尔斯冷静地推开门,对身后不明所以的金发男孩漫声道:“你爸比来接你了。”
他退后一步,给男人让出道路,但对方并未上前,只驻足在屋檐下,将眼光慢悠悠转到瞪大眼的希尔凡身上。“撒完气了?”他口吻嘲谑,却又参杂着宠溺。
希尔凡的眼珠几乎都要脱框。“沙赫!?”他猛地站起身,手臂的移动刺痛了神经。他看了看门口的人又瞄了眼左臂的伤,赶紧把袖子扯下遮住。
但为时已晚,男人已经发现了他的伤与血迹,眯了眯眼。“……有时候小孩子得吃了苦头,才明白家长的良苦用心。”他对立在一旁当门框的马尔斯笑笑,目光落到走近的希尔凡时渗出了些寒意。“我见你一切都好,”他讥讽道,“应该晚几日再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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