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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朕自以为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不欢
“多谢刘大人。”赵小五目光果然亮了几分。
“嘶……”刘离盯着少年打量了片刻,表情不太愉快。
他性子原本便随性洒脱,嘴巴更是贱的无人能及,最近这段时间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嘴上积了点德。
原本他今日没打算撩拨赵小五,但对方开口又是刘大人,他听着便有些嘴痒痒,不太甘心就这么放过对方。
赵小五察言观色,而后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端着的野物,福至心灵的道:“刘大人还没吃呢吧?要不咱们一起?”
“呃……好吧。”刘离被他一问,突然感觉肚子也饿了。
刘离先去洗了手,这时才注意到少年的手依旧包着。他让对方先去了屋里,而后去拧了块布巾让少年净了手。
这个季节的野味正是时候,庄子里的厨子又是老手,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不俗。
刘离见赵小五一只手不方便,于是主动帮对方将肉和骨分好,放到了对方面前的碗里。
他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你手怎么了?”
赵小五道:还是“那日被树枝刺了。”
刘离眉头一拧,想起了那日赵小五的惨状。要说这少年其实并不是很笨,大概是寄人篱下比较缩手缩脚,所以处处表现的都不尽如人意。
但刘离干的就是识人善用的事儿,所以自认看人还算比较准,他口中一直嫌弃赵小五笨,但心里还是认可对方的能力的,只是目前他还没有看到而已。
“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刘离瞥了一眼少年包着的手,隔着布巾都能看到伤口肿了。
赵小五用另一只手抓着肉往嘴里送:“不知道。”
“找大夫看过吗?”刘离又问。
“没有。”赵小五道。
刘离眉头一拧,伸手捏了一下少年受伤的那只手,虽然没用力,但还是看到少年的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
“疼吗?”刘离问。
“嗯。”少年点头道。
“疼怎么不叫出来?”刘离道。
“叫了也还是疼啊。”赵小五道。
这是什么歪道理?不过听着很像那么回事。刘离抬眼又仔细看了一眼对方,心道这小子好像不怕疼,那日看他把树枝从手中扯出来的时候,真像是别人的手。
对自己都那么狠,看来果真不是个善茬。
可以培养培养!刘离心道。
“回头找大夫瞧瞧吧,怕是不太好。”刘离道。
“谢刘大人。”少年忙道。
“能别这么叫么?听着像个贪官。”刘离道。
少年抬头看他:“那怎么叫?”
怎么叫?刘离想了想,他训练出来的护卫和暗卫私下都叫他主人,赵小五倒是可以跟着一起叫。
“……主人?”刘离道。
“那不行。”赵小五忙道。
“那叫大哥?”刘离道。
“刘大哥。”少年开口道。
刘离一脸无奈,感觉这个称呼也是土的掉渣,像是在称呼一个庄稼汉子。若是当初自己跟着爹爹的姓,姓杨,那该多好哇!
两人吃饭的空挡,刘离便着人去找了府里的大夫。大夫来了之后,查看了赵小五的手伤,面色有些凝重。
果然,布巾拆开之后,少年的手又红又肿,伤口还渗着血,竟然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刘离问道。
他平生不知看过多少伤口,但没有中毒或者感染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赵小五这手是树枝戳的,总不至于中毒吧?
“这是木刺留在了伤口中没有取干净,所以就这么包起来,伤口只会越来越严重。幸亏今日发现了,不然这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大夫检查过后道。
刘离闻言望向赵小五,问道:“你自己手疼,难道自己不知道里头没弄干净吗?”
赵小五一脸委屈的道:“谁手伤了都疼啊,我哪儿知道是没弄干净,我想着过几天结疤了可能就不疼了。”
刘离当真是无言以对,这小子能活这么大估计靠的是运气。
“咱们先把伤口清理干净吧。”大夫开口道。
刘离闻言登时打了个寒战,以他的判断来看,八成大夫要把赵小五的伤口撑开,把留在里头的木刺挑出来。可这伤口已经这样了,再取出木刺,势必要伤上加伤,想想都疼。
“有没有麻沸散之类的东西?给他用点。”刘离问道。
大夫打量赵小五道:“小伙子是练武之人吧?将来手还要握剑使个暗器什么的,这麻沸散,用过之后难会有所影响,恐怕手会没那么灵活,不容易恢复。”
话是这么说,可刘离还是有些不忍心。
倒是赵小五自己比较看得开,直接催促道:“不用,就这么弄吧。”
大夫看了一眼刘离,道:“劳烦大公子帮忙抱住他,然后再替我固定住他的胳膊,到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大公子要保证他不能乱动。”
赵小五闻言却挥了挥手道:“不用,我不怕疼。”
大夫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做声,而后打开自己的箱子,从里头拿出了几把小巧的刀和银针。
刘离一看那些家伙什,就觉得头皮发麻。他虽然也受过大大小小无数次伤,可受伤和亲手把伤口扒开是两码事儿,况且十指连心,那种痛可比被砍一刀痛苦多了。
“别逞能了!”刘离说罢坐到了赵小五旁边,伸手将他揽在怀里,而后抓住了他的手臂道:“把头趴在我肩膀上,别看。”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赵小五试图反驳,刘离索性伸手扶着他的后脑,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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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按在了自己肩上。
刘离平日里鲜少有这般说一不二的时候,赵小五虽然对他毕恭毕敬,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出于礼数而非发自内心的敬畏,可此时此刻,刘离这份不容置喙的气势,倒是实实在在的镇住了少年。
赵小五果真趴在刘离肩上老实了,那只受伤的手则别在身后,被刘离固定住了。
刘离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荚味,胸膛宽厚温暖,手臂更是结实有力。赵小五忽然有些恍神,不知怎么的,心跳的似乎有些乱。
他这么一恍神,也没听到大夫的提醒,只觉得刹那间手掌被利器隔开,疼痛骤然席卷而来,疼得他几乎失去意识,险些便一口咬在了刘离的肩膀上。
好在残存的意识阻止了他,但他却下意识更加用力的贴向了刘离的身体,仿佛这种反方向的逃避可以减轻痛苦一般。
两人贴的极近,刘离能感受到少年的身体骤然绷紧了,但如他所料,少年一声也没坑。
大夫从红肿的伤口中挑出了残留的木刺,而后用布巾沾了酒,穿过伤口来回扯了好几趟。最后刘离都忍不住别开了脑袋,可怀中的少年依旧只是绷紧了身体,连吭都没吭一声。
待伤口包扎完之后刘离才放开了少年,对方一脸苍白,却还下意识冲刘离笑了笑道:“多谢刘大哥!”
哎,刘离心中叹气,心道本来还有点心疼,这句刘大哥一叫,连安慰的心情也没了!
第37章
因为安郡王的到来,今晚庄子里摆了稍正式一些的宴席。
安郡王平日里向来舞文弄墨的,没想到到了猎场上竟然还有几分豪气,获颇丰。
左右也没什么外人,所以席间大家倒还随意,并没有因为李越在场而显得拘束。
酒过三巡,安郡王特意到了赵寻旁边坐下,这次整个人看上去与白日的气质完全不同,少了那份尖酸刻薄,倒是与传言中那个温文尔雅的人对上号了。
“今日初见,是我唐突了。”安郡王朝赵寻道。
“王爷客气了。”赵寻不着痕迹的道。
不过安郡王显然并非是言语上客气一番,而是当真来向赵寻道歉的,他举杯道:“三王爷虽然不计较,我心里却着实过意不去,所以自罚三杯。”
“王爷。”赵寻伸手拦住他道:“王爷不必在意,这杯酒我替陛下敬你,为他有一个愿意为他出头的王叔。”
安郡王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赵寻竟然会为了自己的试探和为难而感谢他。今日他那般对待赵寻,确实是刻意想要试探一二,当然结果令他十分满意。
赵寻看待事情的方式较为独特,他当时或许还没想太多,但事后一琢磨便知道安郡王此举无非是担心自己人品,怕李越和自己走得近了吃亏。
既然对方是为了李越,那他自然不会因此怪罪对方。
“三王爷……”安郡王不及言语,赵寻便将杯中酒喝了
“王爷若是不介意,叫我赵寻便是。”赵寻喝完酒后道。
安郡王年纪与赵寻差不多,又都是聪明人,所以解开了心结之后很容易说上话。两人坐在一起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儿,倒是颇为投缘,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
“咱们这酒也喝了,有句话我必须叮嘱你。”安郡王道。
“王爷但说无妨。”赵寻道。
他说话间不经意一转头,见李越正坐在不远处看着他,赵寻下意识的冲对方笑了笑。李越见状也咧嘴冲他笑了笑,而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敛了敛目光,不过片刻后又继续看着赵寻。
安郡王将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性情与他父皇并不相像,可我很怕他在情之一事上随了他父皇。帝王不同于平民百姓,他有责任也有生来逃不掉宿命,这些你都要想清楚。”安郡王道。
赵寻苦笑道:“王爷是来提醒我不要迷惑君王吗?你大可放心,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看不开这些,他将来有他的路要走,我不会拦着他。”
安郡王闻言皱了皱眉,道:“三王爷误会了,本王并没有要说这些,本王想说的是,陛下是一个情深之人,你莫要负了他。”
难道自己很像负心人吗?赵寻心道。
“王爷,我不太明白,为何你觉得我会……”赵寻问。
安郡王望着他道:“你太理智,理智的人总是难动情。”
安郡王说罢拍了拍赵寻的肩膀,而后起身离开了。赵寻却愣在座位上,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关于他和李越之间的关系,他一直想当然的用自己的思维去考虑,他觉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如今他取悦李越,将来随时准备在对方打算放手的时候抽身而去,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如此既不会让李越为难,也不会弄得两人难堪。可他唯一没有想过,李越可能不会有放手的那一天。若是加了这个可能,赵寻便要重新去考虑两人的关系了。
如果李越对自己始终如一,那他该如何应对?
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始终如一?
李越的身份不允许他成为这样的人,所以赵寻不敢想。
当夜李越陪安郡王聊到半夜才罢休,回房的时候,赵寻已经睡了。他酒量不好,是以没怎么敢喝,不过稍稍的酒意还是有的。
他原本想借着这几分醉意和赵寻干点什么,没想到回来的太晚,偏偏他自己又舍不得把人叫醒。最后,李越只得有些遗憾的抱着赵寻睡了。
待少年呼吸渐渐均匀之后,赵寻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心里藏着千头万绪,如今自然是睡不着的。
安郡王的提醒像一把刀横在他的脖颈上,逼着他不断去想他不相信的将来一个他和李越长相厮守的将来。
他自幼生在皇家,看得最多的就是尔虞我诈和相互利用,人与人之间纵然有再多情感,终极也敌不过权利和地位。
对于上位者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好的谋士和死士,而非伴侣。过于执着的情感,与至高的权利是无法共存的,而上位者失去了权利,便失去了生存的可能。
赵寻太清醒,所以他不敢沉迷,甚至先前连想都不愿想。可如今安郡王的话,让他获知了另一种可能,他此前从未想过要面对这种可能。
他会爱上李越吗?
他能爱上李越吗?
赵寻不敢去想这个答案。
次日众人便离开京郊回宫了。
若是从前,李越找着机会出宫,总恨不得能待在外头再也不回去才好,可他既然早晚要亲政,如今总要有些自觉,不好给人拿住了把柄才是。
朝堂上的事儿,依旧无需他操心。
李越在与不在,的确也没什么差别。
原以为这种风平浪静的日子还能过一段,但这日的早朝李越却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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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搅出了些波澜。
朝堂上,众臣中有人提出了柳州刺史的任一事。刺史一职在大余朝可视情况掌管整个州郡的军政要务,甚至监察等职也兼有之,所以是十分重要的官职。
依照大余朝的规矩,刺史的任由吏部及众臣商讨合适人选,最终需经皇帝亲自判定选择方可作数。如今李越未亲政,便由辅政大臣代劳了。
吏部推举了两个合适人选,但是两位辅政大臣的意见不太一致,于是当朝起了争执。李越看不过去,随口建议道,让在场的众臣都参与选择,最终哪边支持的人多,便选哪边。
既然李越开了口,这点面子总要给的,于是众臣便当场硬着头皮站了队。
李越这招不知当真是随口一提还是处心积虑,总之阴差阳错的让他借机把两位辅政大臣极其党羽都分了个门儿清。
而最终结果是潘太保支持的那个人选众望所归,而郑太傅气不过,当场便拂袖而去。
此事在下朝后便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但归根结底都是在挖苦小皇帝无用,被大臣当场甩了脸子。就连李越自己都十分惊讶,郑玉坤竟然会公然与他撕破脸!
回到凝和殿的时候,李越还红着脸,气得够呛。
“岂有此理,他们一个个的如今眼里还有没有朕了!”李越随手摔了桌上的茶盏,吓得一屋子宫人立马便跪了一地。
福喜见状忙打发人都出去,这才安慰道:“陛下息怒,郑太傅只是和潘太保置气,想来无意冲撞陛下。”
李越冷笑一声道:“无意?朕还坐在龙椅上呢,他说走就走,真当这朝堂是他们家的天井吗?来来去去都不用打招呼!”
福喜忙道:“陛下何苦为了他气坏了身子呢?”
话是这么说,可李越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受了这种气怎么可能憋得住?他原来虽然也一直是个傀儡,但群臣包括一些老臣,当着面上对他还是毕恭毕敬的,万不至于做出什么冒犯的事情。
可今日郑玉坤拂袖而去,无异于当面给了李越一个耳光,将他未曾见过天日的“傀儡”身份,骤然亮了出来,显于人前。
福喜在一旁还想劝,李越却挥了挥手道:“你下去,朕想自己待一会儿。”
福喜闻言便退下了,但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不好过去,于是自作主张的去寝宫的偏殿找了赵寻,并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朝赵寻说了。
赵寻听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目光却冷了几分。
“三王爷,您要不要去劝劝陛下?”福喜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生气是情理之中。”赵寻道。
“可是奴才怕他气坏了身子。”福喜继续道。
“没那么容易气坏,你去守着吧。”赵寻道。
福喜闻言一愣,他是来找赵寻帮忙哄人的,没想到赵寻毫无自觉,竟然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打发了。
看来这个“三王爷”对陛下,也不过就是当面哄人高兴的情分,真是薄情寡义的很呐!福喜心道。
第38章
福喜走后,赵寻在偏殿里发了近半个时辰的呆。
而后他找了披风穿上,又将防风的帽兜戴上,径直离开偏殿朝长宁宫东侧走去。
他进宫以来,李越并未限制他的自由,怕他闷得慌,还特意给了他通行的令牌,方便他在宫里自由行动,不过他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平时从未出过凝和殿。
这次他却没打招呼,甚至没带随从,自己出去了。
皇宫东西南北各有宫门,每个宫门附近都有侍卫房,而靠近东侧宫门有一处名为神武居的院落,是禁军处理军务的地方,有军职的禁军可以常年居住在这里。
赵寻径直去了神武居,当值的侍卫看了他的令牌,便去通传,片刻后有一身穿武服的男人出来,却是赵清明。
赵清明一见来人是赵寻愣了一下,而后便可以保持了两步的距离,好像在避讳什么。
“三王爷,恕我直言,我是禁军统领,负责的是整个皇宫的安危,以及陛下的安危,以您的身份,不适合来单独见我。”
且不说赵寻是大夏的质子,单凭他和李越的关系,这宫里的男人见了他都该避嫌。可赵寻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赵清明自然不敢大意,生怕事情传出去有什么不好听的话。
“赵统领不必紧张,你我便在这门口说话吧,我不进屋便是。”赵寻道。
赵清明倒也是武人作风,当真没请人进屋,开口道:“那便恕在下得罪了,三王爷有话请讲。”
“冬狩之事,不知赵统领可有派人去过猎场?”赵寻问。
“三王爷何故对此感兴趣?”赵清明不答反问。
“陛下此次冬狩,势在必得,此事赵统领该为陛下分忧才是。”赵寻道。
“陛下骑射了得,自然势在必得,我只管负责陛下的安危,其他的事情不是我分内之事,我也管不了。”赵清明道。
他如此警惕倒也是人之常情,赵寻名义上是李越身边人,对于前朝之事乃至与李越有关的所有事情,他都不该过问,更何况是单独来见赵清明。
赵清明能年纪轻轻坐到统领的位子,自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对李越忠心,因此便只能效忠李越。无论赵寻是什么身份,即便今日换了个人来,他也没有旁的话可说。
不过赵寻丝毫不以为意,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陛下要做大事,此次冬狩乃是立威的绝佳时机,赵统领单单只负责防卫,恐怕过于保守了。”赵寻道。
赵清明闻言表情终于有了松动,今日朝堂上的风波,整个皇城都传遍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无论以什么身份而言,他都是站在李越这一边的,所以但凡是对李越有益的事,只要不违反基本原则,他还是会考虑一二。
“三王爷有何高见?”赵清明问道。
“所有参与冬狩的人,弓箭马匹都是统一分配,大家很公平。想要陛下赢,便要耍点小花招才行。”赵寻道。
赵清明闻言面色终于变了变,侧了个身道:“外头风大,三王爷里边请吧,喝杯热茶。”
赵寻却笑了笑道:“不必了,赵统领的谨慎在下十分欣赏,倒是希望赵统领能一如既往。”
赵清明闻言也没坚持,但还是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侍卫。
“三王爷请说。”赵清明道。
“猎场的地形,是唯一可以突破的一点。”赵寻道。
赵清明闻言面露疑惑,便有询问了赵寻一二,赵寻耐心的一一朝他解答,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近一盏茶的功夫。
外头风大,赵寻待得太久便有些受不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赵清明实在看不过,怕他真冻出病来,于是取了自己的披风给赵寻又围了一层。
身上暖和了许多,赵寻面色却依旧




怪朕自以为攻 分卷阅读51
不大好。
“陛下会不会不屑于作弊?”赵清明问道。
“这是权力之争,不是意气之争。”赵寻道。
靠光明和正义,是夺不来江山的。自古能上位者,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区别只在于成功和失败,没有手段的高地之分。
当然,赵寻不会希望李越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使一点伎俩,在他看来无伤大雅。
毕竟参与冬狩的都是王宫贵族,并非像科举一样关系到前途命运,说白了冬狩的输赢不过是参与者面子的高低罢了,既然如此,这个“高”给了李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赵清明还是有些不放心:“可陛下一向都……”
“算计的是你我,与他无关,若是不想让他为难,不告诉他便是。”赵寻淡淡的道。
瞒着李越?那此事的性质又变了。
赵寻一见赵清明脸色,便知他心中所想,不过赵清明这样的犹豫在他看来却实属难得。无论多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对方始终念着忠义。
而这忠义对于一个禁军统领而言,实在是重要。
“赵统领,此事你不必急着答复,距离冬狩尚有半月余,你有的是时间考虑。”赵寻道:“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问问旁人的意见。”
这旁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赵清明与刘离交好,朝中诸人少有人知,但李越是知道的,李越知道赵寻自然也知道。既然赵寻不瞒着刘离,那赵清明对他的信任便更多了几分。
话已说到,赵寻不欲逗留,告了辞便匆匆走了。
待赵寻走后,赵清明才想起来自己的披风还在赵寻身上!
赵寻回到偏殿之后,脑袋便开始昏昏沉沉。他平日里爱清净,伺候的宫人都是非诏不入,因此连个照看他的人都没有。
他自己倒了杯冷水一口灌了下去,而后便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过了晌午,李越终于消了气,但依旧是满肚子不痛快。他左右也没什么胃口,便想着去找赵寻一起用午膳。
谁知到了殿门外正好见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小宫女在议论什么,他鬼使神差的便停了下来。福喜跟在后头,见状也只能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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