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朕自以为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不欢
“少爷,你没事吧?”刘离到底是心思细腻,一见之下便知道自家小祖宗八成是受了刺激,忙想出言安抚。
不过李越这会儿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整颗脑袋都嗡嗡作响。他几乎是没经过任何思考便起身出了房门,而后直奔安置赵寻的营房走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惹祸上身?”
当日在雇佣军大营之时,赵寻曾这样问他。他心思比寻常人都少,哪会细想这话里的深意?
如今想来,赵寻是大夏的三王爷,李越假借王庭意的名义将人救了出来,又被扣上了“凌辱赵寻”的罪名,的确是惹祸上身。
可李越哪会在乎这所谓的“祸”?他从小就是惹着祸长大的,怕是祸他祖宗都不能叫他避让分毫。
当年在京城,赵寻是大夏国的质子,人人都知道要离他远点,偏偏李越就是喜欢和他亲近。他那时年纪尚幼,压根也不知道什么趋利避害的道理,只知道随心而为。
当时的赵寻也确实讨李越喜欢,要知道当时李越可是储君,人人见了都是笑脸相迎阿谀奉承,会坦诚相待的大概只有赵寻一人。
而赵寻少年时便长得十分俊朗,岁稚气未脱,却难得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再加上他被人冷落惯了,整日一副孤孤单单的模样,年幼的李越见了便难心生不忍。
近十年的光阴已过,当年的赵寻已经成了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可他的处境竟然一如从前……
李越立在赵寻的门前,突然便有些茫然。他来这里作什么呢?告诉赵寻“我是你幼时的玩伴”,然后看对方窘迫难为情的模样吗?
还是质问对方为何不坦白自己的身份?可在赵寻眼里李越就是“王庭意”,面对这样一个敌国的昏官,有什么可坦白的?
“少爷,为什么不进去?”刘离跟在他身后,见他在门口远远地立着也不上前,便不解的问道。
李越这会儿理智终于渐渐回笼,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便朝来时的路走去。然而此时,赵寻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是你?”开门之人是赵小五,他并未见过李越现在易容的模样,于是只冲刘离打了个招呼。
刘离一见赵小五,当即一怔,只见赵小五额头上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淤肿了,可想而知方才磕头用了多大力气。
“恩公可是有何吩咐?”赵小五硬邦邦的道。
“啊……没没什么……”刘离道。
这赵小五每回都不按常理出牌,对方开口闭口的“恩公”,搞得他想开口逗弄几句都不好意思下口。
屋里的赵寻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目光在李越身上略一逗留,继而转向刘离道:“刘公子今日不是要同王大人一起离开北江吗?怎么现在还未动身?”
“呃……一会儿就走了。”刘离笑道。
赵寻点了点头道:“劳烦刘公子给王大人带句话,当日他出手相救之恩,我铭记在心,盼有朝一日能涌泉相报。”
李越闻言眼眶一热,骤然抬头看向赵寻,此时赵寻也正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李越生怕露出破绽,忙移开了视线。
刘离闻言满腹狐疑,李越到底出了啥手救了啥?这其中细节他一概不知道,但看赵寻这般郑重,想来是个大忙,而且恐怕不止是从雇佣兵大营把人领回来这么简单。
刘离看了一眼李越,李越这会儿虽然戴着面具,但很明显目光十分动容。赵寻这话自然不是要给王庭意的,而是要给他。
赵小五立在赵寻身后,频频看向刘离,似乎有话要说。但他似乎心有犹豫,最终也未开口。
李越无打采的和刘离又回了前厅。
方才的急报,还等着王庭意批复,可李越这个一国之君在场,虽然对方尚未亲政也就是花架子罢了,可王庭意也不敢不询问便擅作主张。
“那达此举很明显是算计咱们。”刘离道。
李越叹了口气道:“那日在雇佣兵大营,我当着那些俘虏的面,带走了赵寻。当时我还纳闷那达怎么那么容易便把人放了,现在想来,他或许是故意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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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好做实这个谣言。”
王庭意嘴角抽了抽,心道是不是谣言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可惜,无论这小祖宗做了什么,这锅都要甩到他的头上。
如果大夏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还好,若是大夏为此再次兴兵与大余开战,恐怕王庭意的脑袋都要落地了。
一个刺史,把作为俘虏的敌方主帅据为己有,而且这主帅还是敌国皇帝的亲兄弟,这种胆大包天的事儿,有脑子的人都干不出来。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李越,就算他不把人救出来,那达也会有别的法子栽赃。
“依臣之见,大夏既然没有直接兴兵来犯,而是警告了咱们,那就意味着凡事还有商量的余地。”王庭意道:“赵寻原本今日便要送回大夏的,这样岂不是正好?”
人送回去了,而且安然无恙,大夏总该消消气了吧?
刘离闻言点了点头,望向李越。
李越沉默了片刻问道:“那达会设局挑拨咱们和大夏的关系,是不是料定了这样会对咱们很不利?可是,大夏得到了消息之后,为何只警告了一番,没有别的行动呢?”
王庭意道:“可能是想和谈吧。”
“若是我的弟弟被大夏人掳走,受了这样的委屈,我一定会带兵打过去,叫他们付出代价。”李越道:“或者,会开出优厚的条件,和大夏做交换。”
说白了,不管是软的硬的,总得来一种。可大夏这不痛不痒的一个警告,实在是没什么诚意。
想不到赵寻堂堂一军主帅,还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竟然会有如此境遇。恐怕连那达也没想到,大夏皇帝对自己这个弟弟会如此不重视。
刘离道:“大夏国反应这么小,反倒是帮了咱们的忙。倒是那达,食君之禄却不能忠君之事,处心积虑的想算计咱们,到头来恐怕白忙活一场。”
而且经此一事,大余恐怕是再也不会信任那达这支雇佣兵了。
“那,这人是送回去还是不送回去?”王庭意问道。
李越皱了皱眉道:“让我再想想吧。”
李越说再想想,王庭意自然是不敢催。两人从前厅出来,依旧回原来的住处歇息,李越一路上心事重重的,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刘离走在李越后头,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四周,临进门之前,他瞥见一片熟悉的衣角自回廊的石柱后露出,眉头不由一挑。
“少爷,你先歇一会儿,我去弄些茶点垫垫肚子。”刘离说罢替李越关上了门,而后快速消失在回廊尽头。
片刻后他一闪身出现在了那藏人的廊柱后面,骤然伸手自那人背后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说,鬼鬼祟祟干什么呢?”刘离压低了声音道。对方被他扼住喉咙发不出声音,奈何挣扎起来也没什么力气。
片刻后,刘离冷笑一声松开了手,道:“赵小五,你倒是有点本事啊,一个俘虏兵竟然在北江大营里自由出入,没人管你吗?”
原来这鬼鬼祟祟的人竟然是赵小五,他一见来人是刘离,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刘离一看到他跪就觉得头皮发麻。按理说赵小五此前在雇佣兵大营刚受过那种“蹂躏”,身体理应带着伤呢,可他却没事儿人一样,下跪跟踪人一点也不耽误。
“你怎么回事儿,动不动就下跪,我都怕折寿。”刘离说着侧身避开他这一跪,赵小五却挪了挪膝盖,依旧跪到刘离面前。
刘离又好气又好笑,忙道:“你这是要干嘛?”
赵小五一脸郑重,又要磕头,可他脑袋都那样了,刘离哪里忍心让他继续磕,于是一把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说话,不许磕头。”刘离命令道。
“我知道你是好人,求你救救我三哥吧。”赵小五道。
“你三哥叫什么名字?”刘离问道。
赵小五一怔,道:“赵寻。”
刘离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你不是打死都不说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就说了?”
“你是好人,所以不怕你知道。”赵小五道。
刘离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得意,而后开口问道:“你们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赵小五道:“求你向王大人求求情,不要送三哥回大夏。”
刘离一怔:“为何不想回去?难道宁愿在大余当俘虏?”
赵小五道:“之前那场仗,众人都当是主力临时怯战,所以先锋营才被丢到了战场上。实际上并非如此,在开战之前,先锋营便已经成了弃子,有人要害死三哥。”
刘离闻言大惊,但他仔细一想便信了。若当真如此,便可以解释大夏得知赵寻在北江的遭遇后,仍然不痛不痒的态度。
“既然如此,为何王大人此前去见赵寻的时候,他不提及此事呢?”刘离问道。
赵小五目光一黯道:“此事终究是个麻烦,王大人此前仗义相救已然是难得,三哥不想为难王大人。但事已至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回去送死啊。”
刘离挑了挑眉:“说句好听的,我就帮你。”
赵小五一愣,张口结舌好半天,开口道:“你真英俊。”
这算什么好听的!!刘离简直是无话可说了,但见赵小五一脸认真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继续逗弄对方,于是便应了对方。
此事虽然是个麻烦,却也并不是不可能。
他必须找李越商量一下,以李越对赵寻的执念,应该是不忍心置之不理。但此事如何善后,他们还是要想清楚,不然后续会有一系列的麻烦出现。
“你回来的正好。”李越见刘离进屋,从书案前起身,手里拿了一封信给刘离道:“我写了封信给先生,你让暗卫快马加鞭的送去,取了回信再回来。”
刘离接过信,见信封上只写了四个字“先生亲启”。
李越这是要讨主意,看来他已经决定要把赵寻留下了。而且他不仅要把对方留下,还要提前把善后事宜处理好。
谁说这小祖宗没心没肺尽知道惹是生非的?他那是没遇到想护着的人,一旦遇上了,指不定怎么靠谱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李越:为媳妇儿操碎了心……
赵寻:呵呵,你想怎么叫都行,你高兴就好。
→_→
第9章好
少年将信递给刘离,而后如释重负的吸了口气。
刘离手里拿着信,意味深长的盯着少年看了一会让,而后又对着光看了看那信,可惜隔着信封什么也看不见。
少年失笑道:“想看就打开看看,又不怕你看。”
“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给我爹写信的吗?”刘离问道。
李越忍不住抬手挠了挠额头,大概是人皮面具戴的太频繁,所以皮肤有些不舒服,他说:“先生的意思是,只要碰到我自己解决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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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都可以问他。”
眼下之事在他看来,就是解决不了的事情。他此番来北江,就是听闻赵寻会出战,所以特意为赵寻而来。
如今他明知赵寻身陷困境,无论是留在北江还是回到大夏都危机重重,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可赵寻是大夏的王爷,并非寻常百姓,他不可能由着性子便把人带走。
“我爹说你一定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当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倒真是未卜先知。”刘离道。
李越闻言一怔,望向刘离,只见对方露出一抹十分得意的笑容,继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锦囊,道:“路过漓州之时,我爹给我的,说若是你需要便给你。”
少年闻言面上一喜,上前一把拿过那锦囊,继而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怎么样?我爹写了啥?”刘离问道。
李越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拧着眉头琢磨了半天,自言自语道:“三思而行……什么意思?”
“就写了这一句?”刘离拿过纸条一看,上头白纸黑字确确实实只有这四个字,再无其他。
“我爹的意思大概是,劝你不要冲动吧!”刘离道。毕竟,这位小祖宗爱惹是生非的性子人人都知道,写这样一句话告诫对方不要冲动行事倒是在情理之中。
“难道是叫我什么都不要做?”李越问道。
“我觉得是这个意思。”刘离如实回答。
李越拿着那字条,眉头依旧拧着,口中继续念念有词,片刻后他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先生的意思并非是叫我什么都不做,而是叫我想清楚了再做。”
“啊?你确定?”刘离问道。
“三思而行,不是三思而不行。”李越道。
刘离仔细一琢磨,好像这么解释也没什么毛病。
他意味深长的望着李越,心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脑子这么活泛,凡事都懵懵懂懂的,怎么遇到赵寻的事情便聪明的换了个人似的?
“三思……一是思大夏对咱们的态度,二是思舆论对赵寻的态度,三是思回京后朝臣对我的态度。”李越道。
刘离当即面色郑重了几分,毕竟平日里很少看到李越如此认真的时候,而且他发觉,李越聪明起来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刘离问道。
李越拧着眉头,配合着这张颇有凶相的脸,看起来倒是真像个有主意的人。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我去找赵寻商量一下吧。”
刘离:“……”
片刻后,李越又易容成了王庭意的样子,去见了赵寻。临走前,刘离还不忘将赵小五来求他的事情告诉了李越。
李越听闻此事更加坚定了要保护赵寻的心意,甚至还因为赵寻的隐瞒而有些心疼对方。
实际上,赵寻原已做好了回大夏的准备,见李越来见他,心中颇有些意外。
“真没想到,你就是赵寻。”李越一进门便开口道。
赵寻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并非刻意要隐瞒你,只是……”
“无妨。”李越摆了摆手道,实际上他有点担心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会把自己的身份揪出来。
毕竟他曾当面问过对方赵寻的下落,还说什么是故人,仔细想想若是赵寻没有丝毫怀疑,反倒不正常了。
可李越觉得若是就这么让赵寻知道了自己是谁,那也太尴尬了。所以他干脆就选择了自欺欺人,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只要赵寻不当面挑明,他便继续扮演他的“王庭意”。
“我来找你,是谈谈你的去处。”李越道。
他既然决定要帮赵寻一把,便也没绕弯子,原原本本将今日之事都告诉了赵寻。
没想到赵寻听后并无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此事端。他不像李越那么迟钝,在那达处心积虑将他丢给王庭意时他心里便有了猜测。
“王大人不必担心,此事只要我回了大夏,将那达恶意散布的谣言澄清一下,便能解决。”赵寻道。
李越道:“你那么想回去?”
赵寻笑道:“我是大夏人,理应要回去。”
他嘴角带着笑意,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药力作祟,整个人显得很是虚弱,因此望向李越的目光几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
李越原也不是个心如止水的人,又与赵寻经历过那种暧昧的境况,如今被赵寻这么不加掩饰的注视,不知怎么的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咳!”李越干咳了一声,又伸手挠了挠额角,只觉得脸上的皮肤十分不舒服,看来得赶紧回去把面具揭下来才行。
“你在我面前不必掩饰,我知你与你那个哥哥不和,他巴不得你死在北江,你回去不是自讨苦吃吗?”李越脱口而出之后,当即觉得有些后悔,心里暗骂自己蠢,怎么能当面揭人疮疤呢?
不过赵寻似乎并未觉得难堪,反倒有些意外的望着李越,目光带着几分茫然和几不可见的欣慰。无论如何,这少年都会念着他的处境。
十年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那是我的事,我自会应对。”赵寻不疾不徐的道:“王大人身居要职,沾上这种谣言实在是极为麻烦。况且,你当日在雇佣兵大营已然帮了我大忙,又将我救出,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李越闻言面上莫名有些烧灼之感,也不知是戴着面具太久引起的症状,还是因为赵寻提起了那日他帮对方的那个忙。
“你说这些做什么?”李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难道能咽的下这口气?”
“这有什么咽不下的,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受不了这点委屈。”赵寻道:“放心吧,我能应付的来。”
他若是能开口求一求李越,兴许李越还不会那么不痛快,偏偏他开口闭口都是自己能应付,李越便觉得赵寻定然是逆来顺受的这么多年养成了被虐待的恶习,因此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无论如何他不能放任赵寻继续回去过那样的生活。
“你是怕我惹上麻烦?”李越问道。
赵寻闻言略一垂眸,苍白的面上带着些许欲说还休的笑意,算是默认吧。李越心道这人分开这么多年,怎么越长越好看?
头几次不知道他是赵寻也没看得那么仔细,如今再见简直是哪儿哪儿都让人挪不开眼。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当真是有些可惜了,若是女子……
“若是我说,我能想法子,既让你那个皇帝哥哥不痛快,还不会给我惹上麻烦,你还回去吗?”李越问道。
赵寻闻言心道,这少年心思单纯得让人都不放心,能有什么好法子?但他还是不愿让李越难堪,于是很捧场的问道:“你不妨说说看。”
“你哥哥虽然不在乎你的死活,但他面子上终究还是要顾忌的,因此才会得知你出事后假惺惺的来谴责大余,顺道把你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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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都毁了!”李越道。
原来那达利用战俘传回去的讯息确实是赵寻受了凌辱,可大夏皇帝若是有心庇护赵寻,大可将此事压下,用别的理由来谴责大余或想法子赎人,可他偏偏直截了当的用赵寻的遭遇来指责大余。
这样一来,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赵寻被“凌辱”的经历。这一招,看似是为赵寻讨回公道,实际上却是把赵寻往火坑里推。
“他要面子,咱们便给他面子,而且要满足他兄弟情深的这出戏码,只是暗地里却要呕死他。”李越说罢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你十年前不是做过大余的质子吗?我去请一道圣旨,就说你自愿前往京城为质,以换得大夏和大余的和平,并且言明先前的谣言都是误会。这样一来,大夏的百姓和大余的百姓都会称赞你的大义。”
皇帝不是想让赵寻当“悲剧英雄”吗?李越索性帮他再推一把,让赵寻成为两国之间重新恢复和平的关键,在两国百姓的眼里,赵寻便是牺牲自由的英雄。
赵寻道:“会有人信吗?”
“干巴巴的说自然无人会信,但是只要这圣旨的力道够了,到时候由不得别人不信。”李越道。
而且,到时候若大夏再想对大余动武,便会被本国的百姓认为是不顾为质的三王爷死活。单凭这一点,大夏的皇帝大概也要呕死了。
“这圣旨,能请的来吗?”赵寻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去京城?”李越问道。
赵寻沉默了片刻道:“在京城,有一位故人多年未见,倒是想念的紧,很想去看看他。”
“好!那就这么定了!”李越说罢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也不顾赵寻的讶异,匆匆告了句“失陪”便拉开门匆匆的跑了。
这面具也不知是怎么了,李越只觉得脸上烧得难受,若是再不取下来,恐怕是要毁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越:媳妇儿是个m,可我不是s,所以必须治!
赵寻:媳妇儿误以为我是个m,难道他是个s?那我该给他治治,还是变成一个m?
第10章是你
易容这种事情,若是偶尔为之自是无妨,若是长期易容成一个人也无妨,偏偏李越这段时间频繁的易容成不同的人,那人皮面具取下又粘上,最终面上的皮肤有些吃不消了。
他火急火燎的跑回住处,也顾不得那面具会扯破,匆匆将其从面上取了下来。
“少爷?出什么事了?”刘离被他的举止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李越也顾上解释,龇牙咧嘴的道:“快去帮我打盆水来。”刘离见状不敢怠慢,匆匆去了。
少年这会只觉得面上有些灼痛,他对着铜镜一照,发觉额角和脸颊都有些发红。其实他早前便被叮嘱过不可频繁更换面具,偏偏他不曾吃过苦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可算是后悔莫及了。
“少爷,水来了。”刘离端着水进来放下,又拧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刘离这会儿再看向李越,不由大惊失色,短短片刻的功夫李越原本只是有些微红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虽然还不至变形,但很明显事态有些严重。
他自从跟着李越以来,对方从未出过这么大的事儿,皇帝的脸那可不比寻常人,若是当真有个不测,他如何交待?
“怎么会这样?”刘离问道。
“很丑吗?”李越问道。
刘离闻言顿时有些炸毛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丑不丑?”
“那到底是丑还是不丑啊?”李越继续追问道:“我摸着有点肿啊,会不会变成圆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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