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朕自以为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不欢
“东宫里原来咱们一起种过的那颗树你还记得吧?后来不知怎么的,一直不愿意长,抽抽巴巴十年了,也没怎么变化,你看了肯定还能认出来。”李越说起赵寻知道的事儿简直如数家珍。
赵寻却有些意外,问道:“你时常去看那颗树?”
“嗯……”李越应了一声,有些懒洋洋的抻了抻腰,道:“你也知道,政事不用我打理,我上朝也就是做做样子,又没什么事可做。”
赵寻在黑暗中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耷拉着脑袋似乎是有些累了,便伸手揽过对方道:“要是累了,就靠着我。”
“嘻嘻。”李越把脑袋搁在赵寻肩膀上,感慨道:“比小时候结实多了,不过没什么肉,感觉比刘离瘦很多啊。”
这小子说话还真是直白,一点面子也不给留啊!
赵寻闻言苦笑道:“去了京城可以吃胖点。”
待外头平息下来的时候,李越已经睡着了。
刘离举着火把进来,见两人正坐在一起,李越靠在赵寻身上,倒是睡得十足安稳。赵寻抬眼一看来人是刘离,也没理会,而是下意识转头看向李越。
少年夜里并未戴面巾,此时一张脸毫无遮掩,而且距离赵寻近的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那双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睛如今正闭着,大概是因为火把的照耀,睫毛略有些微颤,高挺的鼻梁下头薄唇微张,赵寻甚至看到自己肩上被李越的口水洇湿了一小滩。
眼前的少年与十年前几乎无一点相似之处,可赵寻偏偏又觉得哪哪儿都烙着李越的印记。
他甚至笃定,若是那日李越未曾易容的话,他定然一眼便能认出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刘离:能别看了么?我还在这儿戳着呢!
第13章赵寻生病了
营帐里烛火渐渐亮起。
李越终究没敢睡得太实,立时便醒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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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望见赵寻肩上被他口水洇湿的那一小块,不由有些尴尬。
而后李越一抬头,见赵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弄脏了,要不你穿我的吧,我衣服多。”李越道。
“左右从现在起都要靠你养活了,不止要穿你的,还要吃你的,来日不怕占不够你的便宜。”赵寻说着瞄了一眼那处口水渍道:“不过这件衣服,我要留着。”
李越一脸茫然,还欲再问,却骤然想起刘离还在一旁等着呢,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住了话头。
刘离瞥了赵寻一眼,这才向李越道:“外头的事情都了结了,留了两个活口,该问的也都问了,少爷是否要去看看?”
“算了,我就不看了,该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吧。”李越道。
刘离又看了赵寻一眼,开口道:“三王爷,您的营帐已经毁了,我着人拾了新的营帐出来,又加派了护卫守着,恐怕您得委屈一夜了。”
这是要赶赵寻走啊,李越还记得说过要和赵寻同住的事儿,但他还未及开口,赵寻便抢先道:“不委屈,多谢。”
赵寻说罢朝李越拱了拱手便出去了,外头赵小五正等着他呢,见他出来便引着他去了刘离安排的营帐。
“你没受伤吧?”赵寻问道。
“没有,姓刘的倒是为了救我被箭擦着了一下。”赵小五道。
两人进了营帐,赵小五又将外头的情形细细的与他说了。
赵寻所料不错,来人的确是冲着他来的,而且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取他性命。
“我提前依照你的吩咐,在营帐里做了手脚,所以刺客一进去,可是倒了大霉了!”赵小五道。
赵寻猜到了会有人来袭击自己,于是让赵小五提前做了安排,他早早的便跑到了李越那里,不但让刺客扑了空,还让赵小五依仗刘离的人马弄了一出瓮中捉鳖。
赵寻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三四十吧!”赵小五道:“不过以今晚的情势来看,就算是再来个三四百,估计也难说能不能成事!”
今夜守在这里的护卫明面上只有百余人,然而暗地里有多少放冷箭不露面的暗卫,估计只有刘离自己知道。
也难怪李越面对这种情形丝毫慌张也没有,还能安心打个盹,大概从前经历过不少这种状况吧,压根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终究还是一个被保护的太好的小金丝雀,尚不知道笼子外头的腥风血雨。
“小金丝雀”听刘离说了大概情形,知道了来人是冲着赵寻来的,而且明摆着是要置赵寻于死地。
“幸亏你布置得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越道。
刘离不情愿的道:“赵寻提前做了布置,我们瓮中捉鳖倒是占了他的便宜。”
李越闻言眼睛一亮道:“赵寻这么厉害呢?”
刘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是大夏派来的?”李越问道。
“是那达的人。”刘离道。
李越闻言顿时有些气恼,道:“这个那达,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是追着咱们找死,既然如此咱们干脆就成全他得了,省得留着他闹心。”
“此事……还是等到了漓州,问问我爹的意见吧。”刘离道:“毕竟那达刚替咱们打了胜仗,若是处置了他们,未叫人说咱们兔死狗烹。”
李越闻言越发不高兴,这仗当初原本便不该让雇佣兵打,偏偏不知道那些文臣武将怎么合计的,放着大余的将士们不用,非要找雇佣兵出战。
但李越不高兴归不高兴,倒也不至于当着刘离的面抱怨起来没完,只能闷着气将将就就的睡了。
刘离见他终于睡了,这才就着烛火查看了一下胳膊上的箭伤,好在只是擦破了皮,并无大碍。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一声啊?”李越不知何时又醒了,见状光着脚就下了地。
刘离原没想让他知道,却不曾想还是没瞒过,只能笑嘻嘻的打岔道:“你怎么又醒了?不会是尿急吧?”
“急是急,先给你包好了再去倒还能忍得住。”李越说罢找了伤药将刘离的伤口处理好,这才去解决了自己的私人问题。
刘离望着对方的背影,忽而有些出神。
这小祖宗,怕是该长大了,不能老这么护着。
世界的真相从来都不是风和日丽,而是夹杂着狂风暴雨和闪电雷鸣,李越总有一天要被兜头浇个透心凉,看来是时候慢慢让他这只金丝雀从笼子里走出来了。
天一亮众人便合力处理了拦路的山石,继续赶路。
几日后的傍晚,众人到达漓州城。
漓州是刘离的故乡,他到了漓州便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众人一进城,他便着人安置了赵寻和随行的护卫,还在城内的驿馆内加派了人手保护。
李越亲自去赵寻的住处晃了一圈,看着还算满意,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房子是给他自己住的。
“我一会儿要去刺史府一趟,夜里可能就留宿在那里了,不过依着规矩,漓州刺史应该会邀你过府一叙,所以说不定今晚咱们还能见着。”李越道。
赵寻闻言不由失笑,总觉得李越把他当成了不甘寂寞的小孩,时不时的还要拿话哄几句,也不知道到底李越对他有什么误解。
“放心吧,我不会哭鼻子的。”赵寻道。
李越闻言这才笑了笑,而后跟着刘离一起去了府衙。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李越的预想,他和刘离去了府衙,却压根儿没见到要见的人。
“先生呢?”李越逮着府里的管家问道。
那管家看着也有五十来岁的年纪了,倒是颇为健朗。
“少爷,先生昨日就与刺史大人一同去了城郊的山上,说是要住上几日,归期未定。”老管家道。
李越闻言看向刘离,问道:“咱们要回京的事儿,先生不是都知道吗?那他应该知道咱们今日能路过漓州吧?怎么会出远门?”
刘离瞥了一眼管家的神色,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于是问道:“我爹可有留下什么话或者信?”
“信倒是有一封,是给少爷的。”管家这才想起来,伸手从袖中取了一封信出来。
李越忙拿过那信,打开一看,上头只有四个字“节外生枝”,他当即皱了皱眉道:“先生怎么次次都这么惜字如金,莫非是对我的脑袋有什么误解?也不怕我看不明白。”
刘离闻言险些笑出来,心道你先前为赵寻摆平事端的时候,不是挺聪明的么?一个“三思而行”都能悟出那么多有的没的,如今一个“节外生枝”难道看不出来啥意思?
在府衙见不到相见的人,李越也没什么心思了,索性又拉着刘离回了驿馆,说要陪三王爷一起住在驿馆里。
不过他们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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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驿馆的门,便见之前派去护卫赵寻的人匆匆跑了出来,刘离开口一问得知,三王爷好端端的,突然病了。
李越闻言着实吓了一跳,匆匆跑去赵寻了的住处。
这会儿大夫还没请来,赵小五正寸步不离的守着,而榻上的赵寻面色惨白,早已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赵寻:感觉我又要被当成弱受宠爱一番……
第14章拜见先生
驿馆内。
李越垂着手立在榻边,赵小五和刘离立在另一侧,榻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夫,正在给赵寻号脉。
那大夫面色清冷,眉目英挺,颇有种出尘之感,然而他目光中又带着为人医者特有的柔和,让人一看便有种心安的感觉。
片刻后那大夫放下赵寻手腕,起身走到了桌边开始写方子。李越忙跟过去,巴巴的问道:“贺先生,他没什么大碍吧?”
那被唤作贺先生的大夫抬头看他,而后问道:“此人先前中过媚药,当时这药力是如何解的,你可知道?”
“啊……这个……”李越脸一红,只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有其这还当着刘离的面,往后指不定对方会怎么拿这事儿打趣自己呢!
一旁的赵小五和刘离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没想到这小祖宗和赵寻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秘密!媚药……还能怎么解,大家都是男人,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答案啊!
“那药有点邪性,后劲比较大,他当时应是未能将药力全然散尽,因此将余毒留在了体内。”那大夫道。
李越闻言倒是骤然把尴尬忘了,一心只怕赵寻有个好歹,忙问道:“那可怎么办?毒能拔出来吗?”
那大夫拧了拧眉,颇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李越道:“最有效的法子是,再找些同样的药来,等他药力发作的时候,找人帮他将药力全然释放出来。”
“那能找到药吗?”李越问道。
那大夫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越,道:“药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只是这药的邪性之处在于……若想要将毒彻底拔出来,还需要找到第一次帮他纾解药力的人。”
这是什么狗屁毒药啊!!!
李越一脸迷茫,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依照这大夫的法子,若是想要将赵寻体内的毒解了,就要再弄些药来,而且要让他帮对方彻底纾解……
“叔父,可有别的法子?”刘离开口问道。虽然李越不曾承认,他看对方面色大概也猜到了,说什么也不可能答应这种办法。
那大夫开口道:“那就只能慢慢来了,若是让他的身体彻底恢复,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
“慢一些就慢一些吧,左右也要不了命。”刘离道。
李越闻言忙点了点头,有些心虚的看了刘离一眼。
刘离亲自将大夫送到了驿馆门口,而后嬉皮笑脸的问道:“叔父,我爹爹他们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对方摇了摇头道:“你爹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么?他越是躲着不见你,你越要主动去见他。要不然等你下次从京城回来,你就别指望进家门了。”
刘离闻言忙应是,还花言巧语的奉承了对方几句。
不过对方并不太吃他这套,临走前给了他一瓶药,叮嘱道:“给你家少爷抹抹吧,往后别让他没事便易容了,当心糟蹋了那副好相貌。”
刘离连连道谢,这才匆匆又进了驿馆。
他出来送人的时候,李越原本还在屋里,这会儿他回去找人的时候却发觉李越不见了。他拉着赵小五询问,赵小五脸上分明写着“我知道”,口中却只说不知道。
“行啊,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回头再拾你!”刘离说着戳了戳赵小五的脑袋,这才愤愤的走了。
李越躲着刘离八成还是为了大夫方才揭出来的事情,他自己觉得不好交待,索性就不交待了。可他这脑筋,躲也躲不到高明的地方,除了驿馆只能是府衙。
半个时辰后,府衙后院,刘离把李越堵在了客房里。
李越一见刘离倒是先红了脸。刘离心中暗笑,面上却若无其事的掏出药给他,道:“抹脸的,叔父说往后要你别易容了,当心毁容。”
今日李越已经取下了面巾,但是面上依旧能看出些痕迹,所以那贺大夫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躲我躲成这样?”刘离问道。
“没躲你,就是不想和你说话。”李越道。
“怕我问你那件事儿?”刘离坏笑道。
“大男人,风流韵事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李越嘴硬道。
刘离见他这副样子,笑嘻嘻的道:“其实那天你一回去我就猜了个差不多,只是今日听叔父提起,才确认了而已。”
“赵寻他当时被下了药……我不帮他总不能看着他死吧?”李越道:“换做是你你也会帮他的!”
刘离忙摇头,道:“我可不会!’
“好吧,就我多管闲事。”李越道。
刘离揽着李越的肩膀,低声问道:“那你和我说说,你是不是把赵寻给……那个了?”
“你怎么这么下流?这种事情不好拿来讨论吧,小心我去先生面前告你的状。”李越道。
“去去去,看我爹爹到时候是骂我还是骂你!”刘离道。
李越闻言也有些怂了,央求道:“你可千万别告诉先生,他若是知道我做过这种龌龊事,定然要气死了。”
刘离闻言倒也不取笑他了,正色道:“少爷,这种事情并非是龌龊的事情,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赵寻,好在是你占他的便宜,我就不追究了。往后你也别放在心上,不要觉得对不起他,更不要想着对他负责什么的……”
李越见他要就此揭过,忙点头应了,生怕他再揪着不放,此事当真是尴尬死了。
而且,他也不希望因为此事,让赵寻觉得难堪。
“走,带你去个地方。”刘离勾着李越的肩膀道。
“去哪儿?”李越问。
刘离故意逗他着急,卖关子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李越突然福至心灵,问道:“是不是去见先生?”
刘离笑了笑没有回答,便算是默许了。
漓州城外有座蒙山,山脚下有一座别苑。那别苑依山靠水,倒是十分雅致,只是不甚热闹,未冷清了些。
别苑外头的溪边,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在树上上蹿下跳,这俩孩子乍一看是两个男孩,凑近了才能发觉其实是一男一女。
两个孩子都穿了束身的武服,因此骤然望去十分英气,一看就是自幼习武之人。
这会儿两个孩子正玩得高兴,突然见远处有马车驶来,于是纷纷从树上跳下来,立在树下等着马车驶近。
待马车停下后,车上下来一个青年,正是刘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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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哥!”女孩突然大叫一声,继而飞奔着朝刘离扑了过去。男孩也不甘落后,随后扑到了刘离怀里。
刘离十分宠溺的揉了揉两只小脑袋瓜,倒是颇有一副做哥哥的样子。这时车上又下来一个人,却是李越。
“师兄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对李越躬身行礼,竟是称呼李越为师兄,看来是因着李越称其父为先生的缘故。
“杨飞师弟好,柳絮师妹好。”李越也朝他们回了个礼。
这俩孩子的身世说起来也有些来历,据说是当年的战争遗孤,后来被一位姓杨的将军养了。
那位将军原是姓杨,后来改姓了一段时间的“柳”,因此便给这俩孩子取了异姓的名字,一个叫杨飞,一个叫柳絮。而这位姓杨的将军,便是李越口中的那位“先生”。
而刘离是两兄妹的大哥,为何既不姓杨也不姓柳而是姓刘呢?那就要从这位杨先生的伴侣,如今的漓州刺史说起了。
这位漓州刺史虽是杨先生的伴侣,可他亦是一位男子,而刘离被他们养之时已经近十岁了。那刺史原本不打算给刘离改名字的,可刘离死活要跟着养父的姓,于是才取了如今这个名字。
“爹在吗?”刘离问道。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道:“大爹在前厅,爹爹在书房。”
刘离和李越对看了一眼,而后又打发了弟弟妹妹去玩儿,两人一起进了别苑。
李越向来有些怕那位刘刺史,总觉得对方不大待见自己,于是便让刘离去给对方请安,自己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门口有人守着,见李越来也没通报,直接开了门将人引进去了。
“弟子李越,拜见先生。”李越进门口毕恭毕敬的道。
书案前那人正埋头写着什么,闻言将笔搁下抬头望向李越。只见这杨先生看着不过而立之年,且样貌生的十分俊朗,一袭白衣在身,倒颇有几分谪仙般的气质。
“瘦了。”杨先生望着他道。
李越闻言骤然鼻子一酸,险些便哭了出来。他自幼亲情稀薄,皇后待他全无母子情分,皇帝更是早早便驾崩了,倒是眼前之人待他宛如亲子一般。
“先生为何要躲着弟子?”李越问道。
杨先生起身走到他面前,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道:“北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没有任何人的指点能做到这般,很好。”
“我是听了先生的指点才想出了法子。”李越道。
对方闻言不由失笑,却没有拆穿。他当日给刘离的锦囊,不过信手写了个毫无缘由的成语,李越倒真以为这是个什么妙计。
他实际上是够聪明的,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说说赵寻吧。”杨先生道。
“啊?”李越闻言大惊。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和自己说赵寻?
作者有话要说:
李越:全世界都知道我聪明,只有我和赵寻不知道……【委屈脸】
第15章报仇啦
这个杨先生名叫柳岸,其父曾是先帝做太子时的少师,可惜英年早逝。
后来先帝年纪轻轻便驾崩了,留下李越这个独子。柳岸原本并无心这个学生,但李越幼时天真无邪,十分讨人喜欢,后来他才松了口。
可惜他无心仕途,即便李越登基后予了他太师一职,他也依旧只是挂着个虚衔,并未当真入朝。但在李越心里,对这个挂衔的先生却是敬重有加。
“赵寻也跟你来了漓州吧?”柳岸问道。
李越点了点头,他当初只说去见赵寻,可没说会把人接回来。
如今人也接回来,再说什么都晚了。虽然柳岸对此事的评价是“很好”,可李越还是不有些心虚。
“先生……”李越可怜巴巴的望着对方,小声道:“学生知错了,请先生责罚。”
“哦?”对方闻言带着几分笑意看他,问道:“那你说说你怎么错了?”
李越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索性一五一十将北江之事都说了。说到自己为赵寻纾解药力之时,他还指天发誓,说自己当时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也没有任何旁的心思。
“那赵寻可有认出你?”柳岸问道。
“不曾,他是后来才知道的。”李越道。
柳岸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觉得赵寻这个人,怎么样?”
李越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片刻,开口道:“很可怜。”
“还有呢?”柳岸问。
“很厉害。”李越道。
这傻小子对识人一事当真是毫无头绪,不过凡事也不能操之过急。柳岸十年前曾见过少年时的赵寻,对此人多少有些判断。
赵寻十多岁时便心思深沉,隐忍克制,表面上乖顺温厚,实则是个颇有手段的人,总体来说能成大器。
按理说把这种人放在李越身边,柳岸是不放心的。可赵寻这个人虽然心面不一,却绝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就凭这一点,柳岸便打消了不让赵寻去京城的念头。
李越已经十七岁了,该让他学着长大了。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柳岸问道。
“我是个皇帝,不该给战俘那什么……”李越道。
柳岸失笑道:“这有什么可错的,你也到了该经人事的年纪,即便真与他做了什么,也不必觉得难堪。”
李越闻言一怔,没想到柳岸会与自己讨论这个话题。他自幼便知道自己这个先生爱的是个男人,在他心里,人与人相爱,无论男女都属难得。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也能与一个男人发生点什么。
而且这个假设的对象,竟然会是赵寻。
“你错在没有好好善后。”柳岸道:“赵寻被俘以及大夏发难的前因后果,都是那达一手设计,你不该就此吃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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