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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千灯
苏恒被他珍视又温柔的举动感动得心尖发胀,又被他一口说中心事,困窘之余还有些黯然,小声说:“……您喜欢什么人服侍,也不必偷的。我,我年纪大了,身骨也不像从前那么软了……”在心里翻翻覆覆想了无数遍的话,真正说出来时,苏恒眼眶仍旧有些湿润,“我有自知之明,不会惹您讨厌。请您再留我几年,……我还舍不得离开您。”
殷野白捧着他那只穿好袜子的脚,动作稍微顿了顿,低头帮他把鞋子穿好。
苏恒见他不说话,顿时就有些急了:“我不会走的!连十年都不到,你……”他本想说,你曾对我说过了,生死之间的时间都给我!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他很明白,如果一个男人不打算遵守他从前对你许下的诺言,提及它并不会让他愧疚,只会让他愤怒。
殷野白已替他系好了鞋带,捧起他另外一只光裸的脚,抬头看着他:“你想走了?”
苏恒被他气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狠狠摇头。
殷野白仍是温柔细致地替他套好袜子,手心在他足背上轻抚而上,说道:“我也不想你走。”他替苏恒穿另外一只鞋子,低着头,声音低沉柔和,“我替你穿上这双鞋,是想让你陪我一起走。不是让你自己走的。知不知道?苏恒。”
第8章 疑(八
距离殷野白遇刺事件发生已经有两天了,叶霜青天天向殷野白汇报哪里死了哪位大臣,就苏恒听见的就有五六位副部级高官纷纷意外身亡,帝国新闻界却一片沉痛肃穆地沉浸在内阁次辅、国防部大臣张采英病逝的悲伤中,对于这一场因殷野白遇刺而引发的报复性清洗,媒体选择视而不见,云台宫再次只手遮天。
从叶霜青的反应来看,云台宫的局势应该很好,可是,殷野白并不显得心情轻松。
殷不器被秘密关押在密山行馆中,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被殷野白派遣到密山行馆对殷不器问话的人是世子殷不落。殷不落交了两份谈话实录给殷野白,除了文字记录之外,他还得向殷野白复述弟弟的情绪表情,对弟弟的清白与否加以自己的判断。殷不落刚刚离开,殷不然就把殷不落与殷不器谈话的视频文件传了过来。
最让苏恒哑口无言的是,在殷不落和殷不然先后递交各自的谈话记录之前,殷野白其实早已通过密室记录,全程观看了殷不落与殷不器谈话的直播。苏恒从未像现在这么深刻地认识到,或许,云台宫亲王一开始就不具有“信任”这种东西。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这天中午,世子刻意赶在午饭前回来,陪殷野白、苏恒一起吃饭。他和世子妃成亲已经七年了,有一个娇俏可爱的长子,一个性情稳重的幼女,这次午饭却并未带着世子妃与一双儿女前来拜见。苏恒立刻知道他是来向殷野白汇报要紧事的,一顿饭吃完,没等着世子开口,苏恒就先一步借口离开了。就殷野白这些天捉摸不透的行事,苏恒实在看不出坏事的人是殷不器还是殷不落或者殷不然,但是,这三位之中无论哪个牵扯到刺杀殷野白的事件里,都不是苏恒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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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问得起的,他决定有多远闪多远。
最近云台宫多事,苏恒也不好四处乱逛,于是去探望了正在养伤的李蔚。
那天夜里若不是李蔚拼死相救,殷野白未必能顺利带着一条命支撑到睡进皇家第一医院的治疗槽里。论立场,论身份,都轮不到苏恒去对李蔚感恩戴德,可是,苏恒还是由衷地感激他。感激他把殷野白的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感激他用命护着殷野白。
救了殷野白性命的再生治疗槽有着非常苛刻的使用条件,涉及到玄学范畴,苏恒也不是很懂,只知道那个治疗槽殷野白能用,李蔚却用不了。不过,现代医学也足以把李蔚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了,手术后李蔚只住了半天监护区,随后就跟着殷野白一起回云台宫休养。
看着仍在沉睡中的李蔚,苏恒想起当年自己和李蔚吃的那一坛子飞醋,也有些好笑。
重生回来初见李蔚时,他确实把李蔚当作头一号敌人严防死守,倒不是真的存着要殷野白为自己守身如玉的念头,他也就做梦的时候,敢存心要殷野白只守着他一个人。只是上辈子他就和李蔚不太对付,觉得真要和这个讨厌鬼再睡一张床会被恶心死。
可是,眼看着就第十年了,殷野白身边除了他,从没有出现过任何花花草草。
在被殷野白赶去拍戏的时候,在殷野白无故睡在别殿的时候,苏恒也动过别样的心思。他也担心,殷野白是不是腻了,是不是有新人了。在云台宫生活多年之后,苏恒也有了自己的消息渠道,他很容易就打听了殷野白的去向和动态,结果很干净,殷野白身边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当然,如果殷野白想要偷偷睡个什么人,想要不被苏恒知道,那苏恒就一定不会知道。
可是苏恒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他了解殷野白的脾性,这位天生高人一等,想做的事就从不会觉得惭愧。如果他真的腻了苏恒想找个新鲜玩物,也不会有一丝瞒着苏恒的念头,他只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如苏恒所言,偷腥?他根本不必偷。正大光明去吃就行了。
对苏恒称得上一心一意的殷野白当然也没有和李蔚“再续前缘”,李蔚在六年前结婚,妻子出身名门,拜在一位物理大师门下跟着做项目,因为两人都工作繁忙,他们的独子才刚刚出生不到六个月。李蔚在不当值的时候,也会带着孩子到台馆玩耍。
这一世,从头到尾,殷野白都没有和李蔚有丝毫过线的关系,简单而纯粹。
李蔚在昏睡中毫无知觉,苏恒也就没了可慰问的对象,他放下带来的鲜花,陪着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从李蔚病房出来的苏恒不太想立刻回寝殿,若是殷野白父子间的对话一时半会没结束,他回去撞个正好,那才叫白折腾。他独自一人沿着临水的木廊往花园走,天气很好,谈不上炎热,小风悠悠吹着,空气中飘散着植物草木的清香,苏恒却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远远见着有园丁在清理草坪,他走过去要了一支烟点着,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走。
宁卓颖……是下一个李蔚呢?还是,下一个苏恒?他有些拿不太准。
苏恒漫步在月池的边沿,风吹水面荡漾着自己影影绰绰的身影,看上去眉目不清。他指间的香烟缭绕着焚烧的烟气,烧了快一半了,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夹在指间,并没有想吸的冲动。殷野白不喜欢他多碰烟草,他自己也不是很依赖这东西,这么多年下来,确实很少吸烟。
一直到燃烧的烟头烫着了指间皮肉,苏恒才手忙脚乱地将就吸了一口的烟捻熄。
他看着自己白皙指缝间被烫得微红的肌肤,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不年轻了啊。苏恒看着水中倒影苦笑。倘若倒退十年回去,他自信有自己在,那姓宁的小侍长也就只配给殷野白穿穿衣服端个盘子,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年轻了。哪怕殷野白哄他哄得再好,他还是知道……有些东西,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
从医院回来的两天里,殷野白从没有主动和他亲热过,要说正经八百地做爱,也是仅有一次,那还是苏恒自己半夜偷偷爬了殷野白的被窝自从医院回来之后,二人照例安置在殷野白的寝宫内殿,睡在同一张床上,然而,根据殷野白的吩咐,他们二人的寝具被东西分开,若是苏恒老老实实睡觉,从夜里躺下到次日起床都别想碰到殷野白一根毫毛。
平日里相处,连搂搂抱抱都少了许多,更别说往常习惯的抚摸亲吻。
如此冷淡的殷野白,搁在十年前,自己还年轻的时候,根本不可能!
散着步走了半圈的苏恒心中郁气散了许多,开始琢磨着今夜是不是再爬一次被窝?
他有些时候也不太懂殷野白的想法。昨夜他掀开被子钻殷野白的寝具时,殷野白的反应很热情,随后的性交也算酣畅淋漓,彼此尽兴。苏恒觉得,殷野白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至少很喜欢和自己做爱。可是,既然喜欢,为什么又要表现得那么冷淡呢?
在外边消磨时光到下午近三点,苏恒才慢悠悠地乘车返回宫中。
宫人告诉他,殷野白已经出门了,宁卓颖随侍。他才好些的心情又阴了两分。
既然闲着也是无聊,最近事多苏恒也不好出门,就去健身房做了九十分钟运动,出来时宫中仍是空荡荡的,殷野白还没有回来。他这才找到自己的手机,打算去书房坐一会。他这个私人号码很少人会打,一般就是拿来打个小游戏上个网之类的,此时打开电话一看十二个未接来电,顿时就惊呆了。狂打他电话的,是云朵。
“我刚才没听见。有什么事吗?”苏恒立即将电话回拨。
【先生,我到消息,殿下今天下午约见了景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云朵急匆匆的声音。
苏恒脑子里嗡一声响,有了短暂的失神。
【我一直联系不上您,只好先一步出门了。您放心,殿下和景先生只是在帝国饭店的茶室里说了一会儿话。具体说了什么,我也打听不出来。现在殿下已经在返驾途中了,我待会儿就去见景先生的经纪人梅女士,一准有信儿。您等我消息。】云朵似乎在开车,电话里难传来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微弱声响。
“不要妄动。”苏恒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稍微清了清嗓子,恢复情绪。
“既然殿下已经和景传英接触过,这件事就不再于你我的控制中。你立刻回来,不必再见梅襄。从今以后,景传英这件事你都不必再过问了。”他轻而慎重地对云朵下了命令。
如果他早一步接到云朵的电话,就绝不会让云朵跟着殷野白出门。也亏了云朵是云台宫有身份的侍从,是叶霜青一系的中坚,今日随侍殷野白的又是宁卓颖这个刚履职不久没有根基的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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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她这样随意刺探殷野白行踪,就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云朵也知道今天这事做得凶险,苏恒既然下令不许再做,她也自觉尽心尽力了,当即答应了一声,路口直接掉头往云台宫回来了。
与此同时,殷野白的车驾上,殷野白正在和叶霜青视频通话。
“刚才我和景传英见了一面。”殷野白说。
视频在线的叶霜青脸都僵了一下,在叶霜青想来,景传英就是个定时炸弹,单看谁来引爆而已。他没想到的是,正经查刺杀案的殷不落没过问景传英,殷野白却破天荒地去接见了一个身份不名的小艺人。他不知道殷野白见景传英的用意,更不知道殷野白此次和自己谈话的用意,一瞬间心思百转。不过,这个视频通话是单向的,殷野白能看见叶霜青的影像,叶霜青却只能听见殷野白的声音,他就算想察言观色,也很难知道殷野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叶霜青是莫名其妙就被苏恒绑上了一条船,这么多年下来了,他也习惯了把自己当作苏恒的自己人,按说殷野白最应该忌讳底下人串联,可是,苏恒与叶霜青关系亲密,他又隐隐地觉得放心。若没有叶霜青保驾护航,殷野白也很担心苏恒在云台宫过不舒心。
此时叶霜青脸色微变,殷野白立刻就知道他和苏恒私底下谈过景传英的问题了,或许还建立了某种默契。对此,他也不觉得震怒生气。反倒是叶霜青对苏恒的这一点儿回护,让他颇觉满意。
“我今夜在密山行馆下榻。小宁会带景传英去露庄。待会你亲自回宫一趟,当面把我歇在露庄的消息透露给苏恒。明白我的意思么?”殷野白慢条斯理地吩咐。
密山行馆里关押着殷不器,殷野白想要秘密见他,这件事并不让叶霜青奇怪。奇怪的地方在于,他拉了景传英当挡箭牌,还非要叶霜青透露给苏恒知道!这是刻意刺激苏恒,让苏恒吃醋发飙吗?……猜不透殷野白的意思,叶霜青震惊之余还有些惶恐。
若是无关大节的小事,叶霜青想得明白违抗命令的后果,他多半就敢仗着殷野白的倚重宠爱自己做主了,然而,今天的事涉及到密山行馆,给叶霜青几个胆子也不敢狂想妄为,殷野白特意交代了他,他再是猜不透殷野白想对苏恒做什么,依然要硬着头皮去哄骗苏恒。
不管他和苏恒多好的交情,对于叶霜青而言,要拼死效忠的主子终究只有殷野白一个。
“是。霜青明白。”叶霜青屈膝领命,又有些犹豫,“殿下……”
殷野白原本不想多做解释,念及叶霜青性子里那一丝蛮横,倒也有了几分顾虑。若是叶霜青一边照着自己的吩咐骗了苏恒,一边又暗示苏恒这就是个骗局,自己那一点儿顺手为之的小计划岂不就彻底曝光了?车里还有宁卓颖等人,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仔细,只淡淡提醒道:“有个不记名账户,你去查查。”说着就挂断了视频连线。
叶霜青很快就到一串数字,很显然这就是殷野白所说的不记名账户。
通常情况而言,不记名账户的持有人是无法被确认身份的。不过,只要能拿到资金进出的流水,就能确认上下两条线的存在。云台宫拥有全球顶级黑科技,查一些数据上的资料几乎不什么力气。叶霜青拿到账户信息就转给了l省的殷不然,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拿到了一份顺藤摸瓜的详细资料。
景传英是宫中的暗棋。关系极远,埋得极深,甚至连景传英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为宫中办事。拿到这份资料的叶霜青不禁苦笑。准确来说,景传英并未因差遣单这件事暴露,差遣单事件是针对苏恒的一次构陷,景传英只是恰逢其会,就算不是景传英,也会是张传英,李传英。之所以凭一个账户就挖出景传英与宫中弯弯拐拐的关系,简直是开了天眼。
他想起苏恒与自家殿下都是重生过一次的人,这件事就有很好的解释了。殷野白上辈子就知道景传英的身份有问题,这个账户恐怕也不是今生才挖出来的,而是前一世的调查结果。
景传英是宫中的人。这件事景传英不知道,宫中知道。殿下在此时与景传英接触。
接下来呢?苏恒会以为殿下另觅新欢?为此他会紧盯着景传英。而自顾不暇的宫中会选择快刀斩乱麻,彻底切断景传英这条线。结果是,苏恒会到景传英的死讯。……可是,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叶霜青彻底混乱了,他根本想不通殷野白究竟想做什么。
一件事先涉及密山行馆,后涉及宫中暗棋,叶霜青脑子再是一团乱麻,也知道在这件事上绝不能出一点纰漏。殷野白要他对苏恒说谎,他就得说一个干干净净完美无瑕的谎。
叶霜青这天原本在近畿巡营,这处军区在殷野白遇刺事件中蒙受的损失最大,一名中将三名少将尽数殉职,也是害怕军心不稳,叶霜青每天都要乘机过来看看。到殷野白的命令之后,叶霜青不得不吩咐副官预备直升机,他要立刻赶回云台宫执行骗人大计。
叶霜青赶回云台宫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因殷野白不在,随行的宫人侍卫走了一大半,寝宫里显得空荡荡的,苏恒窝在书房里打游戏,殿内只开了几盏小灯,越发显得昏暗空旷。看着苏恒沉默寡淡的脸,叶霜青知道他心情并不好,此时叶霜青还不知道云朵已经泄漏了殷野白下午约见景传英的事,只以为苏恒是为殷野白的晚归不高兴。
整了整自己的表情,叶霜青阴着脸走进屋,也不说话。
苏恒感觉到有人进来,原本以为是个宫人,可是这人进来了不说话也不动,他就觉得有点儿奇怪了,侧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阴着脸的叶霜青,唬得他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关切地问道:“霜青?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快坐下。”说着就给叶霜青倒茶。
叶霜青木着脸坐下,苏恒给他倒茶,他接了顺手就放回茶几上。
这狗脾气……苏恒腹诽一句,倒也不至于真的和叶霜青置气,好声好气地问道:“谁惹你啦?大半夜的来找我,难道是我?你就要我死,也得给句痛快话吧?我到底是怎么着你了?”
叶霜青啪地甩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的照片、文件哗啦啦洒了一地。
不等苏恒细看,他已经冷着脸说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苏恒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翻了张照片一看,入目就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光影深邃的照片,照片放得有些大,苏恒看第一眼竟然还没看懂是谁,仔细端详之后,才发现这人竟然就是景传英!
他几个小时前就知道殷野白去见景传英了,叶霜青又这么气势汹汹地前来问罪,着实把他闷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这些年,公司的事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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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在安排。我说你前段时间突然关心艺人培养计划是为什么,你千方百计瞒着我,让云朵偷偷和太平传媒接触,想把景传英签下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你长本事了啊苏先生,拉皮条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了?!”叶霜青冷嘲热讽。
苏恒被他两句话喷得差点想吐血,拉皮条?我拉你二大爷的皮条!他把景传英的照片都丢在一边,再看手里的文件,却是一份商品买断合同,由苏恒工作室下属的经纪公司与太平传媒签定的购买合同,合同里的商品不是别的,正是艺人景传英的经纪约。
苏恒前段时间就在和景传英接触,也确实是想把他签下来,且打算把人签下来之后,就直接替他开发海外市场,让人去国外发展。总而言之,能离殷野白多远,就把人打发多远。这一点未雨绸缪的小心思,苏恒并不觉得愧疚。他不会对不起景传英,公司的资源渠道也会对景传英倾斜,只要能把这个前世传说中和云台宫亲王有绯闻的艺人送走,苏恒不介意花大钱买平安。
可是挖人这个事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在苏恒不想惊动任何人,包括叶霜青的情况下。
所以双方一直都在接触,也有了合作的意向,却还没有最后签订协议。
眼前这份合同是直接和太平传媒签的,直接把景传英的经纪约当作商品买卖了,这么简单粗暴的行事风格,也并不似叶霜青做得出来的事。翻到签约日期,赫然就是今天!
这是一份崭新的合同!
下午殷野白约见景传英,晚上殷野白久久不归,叶霜青登门骂自己拉皮条……
那一个瞬间,苏恒就明白了。就在他千方百计吃着宁卓颖的飞醋,患得患失想着从前以后,时而纠结时而黯然的时候,他的爱人已经理直气壮地另觅新欢去了。正如他前世听过的坊间风闻,正如他未雨绸缪的最坏打算,殷野白还是把那个年轻气盛、颜色鲜艳的小明星带上了床。
这套路,这程序,这待遇,是不是让人熟悉极了?派人去谈条件,拿到经纪约,许诺星光璀璨的前程,接下来就是一位侍长带着一辆车,把人带回宫开苞享用了!
苏恒双手双脚都微微发抖,他死死咬着下唇,咸腥的液体很快就呛了满嘴。
“备车。”他突然开口,满嘴鲜血蜿蜒而下,看着渗人。
叶霜青是遵命前来哄骗苏恒,也知道苏恒的反应会非常强烈,眼睁睁看着苏恒那苍白流血的脸庞时,还是有些不舍难过的情绪在作祟。如果给他命令的人不是殷野白,他绝不会如此残忍地去欺骗一个对自己绝对信任的朋友。
“送我回闲池别墅。”苏恒伸手抹去自己下巴上的血渍,浑身上下都在抖,“让人看着我,不许我出门。……不,你让护士来。我需要镇定剂。知道吗?霜青。我要镇定剂!你必须控制住我,绝不准许我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来,答应我!”
叶霜青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说道:“殿下今夜宿在露庄。”
胸膛剧烈起伏的苏恒就被这句话定住了,他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突然就绽开一个古怪的笑容,自嘲地说道:“多好。”他看着叶霜青,似是问询,“他这么做,是给我面子呢?……那年是直接把我接到宫里的。现在有我住在这里,你说,我是不是有点碍事?”
叶霜青很想安慰他两句,又顾忌着演戏要演全套:“人不是你安排的?”
“你当我傻啊!把我男人往外推?”苏恒提高声音否认,泪水簌簌而下。
“我拉他都来不及。我求他都来不及。我只恨不得他一辈子都只看着我,想着我,只要我一个人。我是傻子吗?我傻呀我把喜欢的人给别人?你看我是傻子吗?你看我像吗?”苏恒情绪失控地尖声怒斥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人总要长,长高,长大!我吃药的时候,他打我,训斥我,说人都会长大,二十岁就该二十岁的样子,三十岁就该三十岁的样子,二十岁的样子他喜欢,三十岁的样子他也喜欢,骗子!他骗我!我就是个傻子,我信他的话,我把药停了!我为什么把药停了?我应该吃药,一直吃,吃到死!他骗我……他骗我!”
苏恒并不如戏剧表演或愚夫村妇一样,痛哭流涕时扑地抢天。他痛哭时声嘶力竭,泪水簌簌而下,一双长腿却是笔直有力,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看着他被咬破的嘴唇汩汩淌血,与泪水交织而下,叶霜青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苏恒哭诉的吃药这件事,叶霜青印象深刻。因为,这件事或许是苏恒与殷野白相识以来,闹得最大的一件事。苏恒吃的是一种抑制骨骼生长的禁药,这种药原本是某实验室研制的抗癌药,抗癌效果并不理想,且有着严重的副作用。后来就被某些组织和恋童癖用于童妓身上,服用这种药物的人骨骼会停止发育生长,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骨骼就会逐渐钙化,动辄骨折,长期服药的情况下,人活不过四十岁。
苏恒背着殷野白偷偷吃这种不人道的禁药,还是郡主偶然回京时发现的,事发后,不止苏恒挨了狠狠一顿打,叶霜青与照顾苏恒的云朵、云景也一个没逃过,若不是苏恒哭求,云朵和云景当天就被殷野白命令杖毙了。
甭看苏恒被殷野白打了一顿,叶霜青也自觉不太解气,两人都养好伤之后,他还寻机和苏恒打了一架(或者说,他把苏恒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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