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千灯
现在苏恒又提禁药的事,叶霜青有些生气,又颇觉心慌。
那药太毒,叫人闻之色变。可是,苏恒明知道那药毒,却还是偷偷地吃。可见对于他来说,失去殷野白比饮鸩止渴更痛苦。现在殿下偏偏还支使自己来撒谎哄骗苏恒,万一把苏恒刺激过了……叶霜青火石电光之间就做出了决定,与其让他折腾自己,不如教他折腾别人。
反正只要殿下接触景传英的消息传出去,宫中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景传英灭口。
他上前一步扶住苏恒的肩膀,试图将他唤醒:“够了苏恒!我替你杀了他。”
上章提到的南康公主,是我见犹怜的典故。和本文没有关系。详见百度。
苏恒:我老公出轨了!55555肿么办!
殷野白: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亲,我要吓唬你的重点不是出轨啊亲!是跟皇帝混容易被干掉啊亲!是跟皇帝混不如跟我混啊亲!
苏恒:55555555我老公不爱我了他只喜欢小鲜肉,我要失宠了,我要没肉吃了,肿么办5555555555……
叶霜青:……心好累。
疑(九)
09.
密山行馆。
殷野白秘密前来密山行馆,事先并没有通知殷不器。
父子相见时,端坐床前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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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看书的殷不器依然衣冠楚楚,然而,在此时,良好的姿仪与华服锦衣只衬得他越发地形容憔悴。在殷野白的二子一女中,他的容貌与殷野白最为肖似,继承了父亲的英俊面目,也承袭了母亲身上那一点儿翡翠透寒的气质。
殷野白自问对待三个孩子并没有感情上的偏爱,面对现实,他也必须承认小儿子是长得最英俊漂亮的一个。
被开门声惊动的殷不器并不慌忙,合上手里的书籍,好整以暇地回头。当他看见往屋里走的人是殷野白时,这才慌忙从床上起身,仓促放下书本,往前急促走了两步,又生生刹住脚步,张了张嘴:“爸……父王。”从他发现殷野白到起身的短短五秒钟时间,原本沉静无波的双眼就变得赤红,泪水欲落不落。
殷野白在他的寝室中央停步,没有靠近座椅和沙发,显然是不打算长谈。
看着殷不器憋得红通通的双眼,隐带一丝可怜的憔悴玉容,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心疼,反而生起一股说不出的愤怒与恶心。殷不器出生的时候,云台宫正处在政斗最激烈的那十年里,可是,他再是忙碌,也会每星期抽空过问子女的起居课业,带着孩子们游戏。他还记得殷不器一点点长大的可爱模样,那明明是个心地善良、感情真挚的孩子,怎么就变得这样丧心病狂?!
“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未必不能给你。”殷野白劈头盖脸地说。
云台宫世子的位置,确实只有一个。可世界上也不止一个x国,那苍茫星海中也不止一个地球文明!云台宫的星际开拓计划已经筹谋了近七十年,殷野白没有开疆扩土的欲望,在位期间一直都只是默默执行着韬晦养息的计划,那一片拥有无限荣光与未来的星海,他预备留待后人。
可是,倘若现实是长子已有的,幼子也想要,作为父亲的殷野白若不愿厚此薄彼,提前一步重开征途又如何?与幼子弑父的残忍事件相比,他宁愿夙夜征伐登临星际。
他的选择殷不器不知道,殷不器的野望他也未察觉。殷野白自觉是个好父亲,却遭受了不孝子的残忍背叛,这让他尤其地觉得愤怒!若我暴戾,苛刻,昏聩,疯狂,你勾结外人暗杀我,我赞你一声大义灭亲。如今我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你竟然为权位杀我!且那权位我未必不能给你!
殷野白选择在夜里来见殷不器,殷不器就已经猜测到自己的下场了。
他的父亲不了解他,他却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有世界上最温软的心肠,也有世界上最残忍的脾性,喜欢你的时候,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给你,一旦不喜欢了,什么过往情谊骨血亲情都是笑话!
其实,那一夜殷野白没有死,他就知道自己很难逃得过今日。杀妻杀子,不过是期盼殷野白能看在他妻子皆亡、孤苦伶伶地份上饶他一命。再者,他已经坏了事,再没了妻儿,对世子也不会再有威胁,他也希望兄长能撑起友爱兄弟的道德面具,伸手捞他一把。
这孤注一掷的疯狂也没能打乱殷野白的理智,他并未对殷不器生起一丝怜悯,有的只是愤怒与厌恶。
看着殷不器瞬间瘫软在地的难看模样,殷野白愤怒之余,还有一丝羞于承认的恨恼。他简直不愿相信,眼前这个长得冠冕堂皇衣冠楚楚的畜生,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他原本冷冰冰的脸色有了一丝裂痕,刻板的声线几乎听不出他的情绪:“男子汉大丈夫,生不得九鼎食,死当九鼎烹!此事败露,你若堂堂正正说句知错,我念你痴儿不知所谓,行事偶有失格,我敬你一心不甘半生磊落,饶你一命又如何!你竟杀妻鸩子,巧言令色!我不怪你把兄长父亲天下人都当傻子,我只问你,燕妃与你少年夫妻,情深义重,你那儿子刚满百日,连个名字都没有,你是人还是畜生,就敢这么杀了?虎毒还不食子呐!殷不器,你连畜生都不如!”
大约是不愿被门外侍卫听见动静,殷野白在训斥殷不器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因为愤怒,他一贯沉稳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终于将胸臆间反反复复藏了好几天的话一口气喷出,殷不器都没有醒过神来。
然而,殷野白的心中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似被失望压得喘不过气。深深压住胸中这一口气,殷野白平复了一下情绪,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隐带一丝冰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从殷野白进屋到现在,殷不器除了开口喊了一声父王,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一直到殷野白要他交代遗言,他才倏地醒悟过来,砰地跪倒在地,爬到殷野白跟前紧紧抱住他的腿,哭道:“爸爸,爸爸我错了!别杀我!爸爸你饶了我吧,我鬼迷心窍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杀我,爸爸!爸爸你看看我呀,我是不器,我是你的小不器,我是你的不小气啊……爸爸,爸爸饶了我……”声嘶力竭,痛哭流涕。
殷野白看着他哭得一塌糊涂的俊脸,再是厌恶愤怒,到底还是有些心肝微颤。正如他自己所说,虎毒不食子。前世今生他皆止步亲王之位,或许就是因为做不出灭绝人伦的惨事。
最后一次伸手摸了摸小儿子乌黑柔软的短发,殷野白的声音仍旧冰冷无情:“我不杀你。会有医生替你清洗记忆,此后你就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一张白纸地活下去吧。我会给你钱,给你工作,你仍旧会活得像个上等人。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殷不器。”
殷不器一直认为自己会被秘密处死,殷野白的安排让他惊呆了。他的父亲竟然不杀他!
这突如其来的宽赦让殷不器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仰头望着殷野白,望着他陡然间年轻了十多岁的父亲,临死逢生的遭遇非但没有让他狂喜,反而让他感觉到一丝由衷地痛苦。在他勾结政敌对父亲执行了一次差点就让父亲身亡的暗杀之后,他的父亲仍旧对他抱有舐犊之情。
殷野白同样低头看着他的小儿子,今天之后,他的次子就被死亡了,再不存在了。
也许眼前这具肉体还会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生活着,呼吸着空气,餐食着美味,度过属于自己的人生,可是,那个在云台宫长大,曾坐在他膝上欢笑,奶声奶气喊他父王的殷不器,就再也不存在了。
牢牢看了殷不器一眼,殷野白倏地抬手一耳光狠狠打在殷不器脸上,转身就走。
留下殷不器在他背后伏地痛哭:“爸爸!我错了,不器错了……忘了我……”
……
殷野白次日中午才返回云台宫,吃饭时他才发现苏恒缩在闲池别墅不肯出来。
换了平时,他或许会让人去把苏恒请来,安抚两句。可他昨夜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他再是心情坚韧,毕竟也是个老人了,难会觉得有一丝心力交瘁。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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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也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他自己也没有心情,便没有多问苏恒的事,独自一人吃了午饭,独自休息。
晚餐时分,苏恒仍旧没有出现。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殷野白有了一时间的恍惚。
短暂的沉默之后,殷野白已经重新打起了神,神色淡然地吩咐宁卓颖道:“你去闲池别墅一趟,看看苏先生那边的菜色,看情况让厨房给苏先生那边添两个菜。下午好像有新鲜的莲子送来,你也给苏先生带些去。……他若是想回来,你就请他回来。若不想回来,你再跑一趟,把他常睡的玉木丝枕给他送过去。”
宁卓颖再迟钝也看出殷野白和苏恒之间出问题了,他估摸着是为了昨夜露庄的事,不由得暗暗心惊,这苏先生胆子也够粗壮的,敢和殿下较上劲了。眼看着殷野白心情不怎么好,他赶紧答应一声,立刻就出门办事去了。
宁卓颖出门之后,先从系统里调了一份苏恒处的晚餐单子,看过菜色之后,直接就吩咐厨房添了两个菜送去,自己则亲自去茶果处挑了一篮子现剥的新鲜莲子,提着去闲池别墅探望。他到地方时,厨房加的菜也刚好送来,一荤一素一个甜汤,侍者与宁卓颖一起进门。
苏恒却已经吃完饭了,毫无姿态地窝在客厅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大屏上正在播放的风景片。
宁卓颖上前施礼,说道:“殿下让我来看看苏先生,给您添菜。这是殿下刻意叮嘱送来的新鲜莲子。”
苏恒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从篮子里捡了一颗莲子丢嘴里,稍微嚼了两口,新鲜清甜的滋味就沁入心脾。他知道殷野白差人来送东西,又是菜又是果子的,就是隐隐带了点赔罪、顺便接他回去的意思。这也是殷野白能做到的极限了。
其实,殷野白就算不让宁卓颖来接他,他今夜也没打算睡在闲池别墅。
中午对殷野白避而不见,并不是他突然长了点骨气,就敢和殷野白冷战置气了,他缩在闲池别墅不肯和殷野白见面,单纯只是害怕自己情绪太激动,见了殷野白会乱说话。寻常情侣间拌个嘴打个架不算什么,他那位身份太尊贵,不小心顶撞一句都要出大事,苏恒也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闹了起来,场面难看到不好场。
说到底,他并没有和殷野白争锋相对的底气。不管从哪个方面,他对殷野白都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手段和办法。面对着殷野白,他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冷静了这么长时间,苏恒自觉情绪好了许多。当然,就算情绪还是不怎么好,他也不能继续在闲池别墅待下去。再躲着殷野白,这件事的性质就要变成斗气冷战了。就殷野白那个顺毛摸都动辄得咎的脾气,真用冷战下了他的面子,惹了他不高兴……苏恒知道,除非真的不想过了,否则,绝对不要那么做。
“白先生吃饭了吗?”苏恒懒洋洋地坐起来,一颗接一颗地吃莲子。
宁卓颖连忙答道:“殿下差遣我过来时,正预备吃饭。这会儿该吃完了。”
苏恒抓了一把莲子给他,说道:“我去换身衣服。……你不忙回去吧?”
“不忙,不忙。”宁卓颖手里被塞了满满一把莲子,显然他不把莲子吃完是脱不了身了。
苏恒洗过澡吹好发型穿戴整齐下楼时,宁卓颖手里的莲子也吃完了。苏恒与宁卓颖乘坐一辆车回了殷野白的寝宫,眼看着快到殿前广场时,苏恒突然问:“我要是不跟你回来,白先生说了怎么办?”
宁卓颖再傻也知道不能据实相告,满脸真情实意地答道:“您不是回来了么?”
苏恒略为自嘲地低头笑了笑,你还想听到什么答案?
此时车缓缓停在了殿前,不等宫人服侍,苏恒就自己开门下了车,快步朝寝殿走去。
吃过饭的殷野白正在寝殿中庭散步,他穿着一身轻薄透气的长短衫,浑身上下别无缀饰,一派居家悠闲的姿态,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情绪不高,举手投足间都带了点“我不高兴,别犯我手里”的气场,服侍的宫人也不敢近身,只在他身后远远地跟着。
苏恒路过中庭时就遇见了散步的殷野白,这也是殷野白身体逐渐恢复之后才有的习惯,在他身体最虚弱的那几年,晚饭后的大多数时候他的腿脚都会浮肿,只能选择在内殿里静坐听书,很少会出来。
距离殷野白彻底恢复健康也有两三天了,陡然看见他挺拔健康充满活力的身姿,苏恒还是会有一种恍惚的陌生感。短短数日之间,他的爱人遭遇濒死的暗杀,更换了年轻健康的身体,……另觅新欢。似乎他习惯了的生活,一夕之间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回到从前。哪怕自私,他还是想要那个年纪挺大,不能持久,不容易硬起来的,不会看上别人的殷野白。
殷野白也远远地看见了苏恒的身影,不过,他只看了苏恒一眼,并没有唤苏恒上前。
苏恒是自己过去的。躲了大半个白天,他也知道殷野白会不高兴。先前殷野白已经主动让宁卓颖去接他了,他若不赶紧给予回应,还妄想着殷野白会进一步哄他,那着实是在白日做梦。
“我陪你走一会儿?”苏恒走到殷野白身边,伸手去拉殷野白的手。
殷野白嗯了一声,牵住了他的手。二人并肩在中庭散着步。
昨夜亲手送走了殷不器,看着他永远离开自己的生命,殷野白的情绪确实不可能马上就恢复得很好,他沉默不语,大抵是因为殷不器的“死亡”。苏恒却以为殷野白是怪罪他闹脾气避而不见,尽管有些憋闷,还是低声下气地解释:“我有些不舒服,在那边睡过了……你别和我生气。”
殷野白根本没察觉到他这一点儿小心思,闻言一愣。侧头就看见苏恒手足无措的样子,分明是赔着小心,眼里仍有一丝压不住的委屈与痛苦,以至于双睫都有些湿润。这让殷野白暗暗惊讶。
他从未认真想过,昨夜授意叶霜青透露给苏恒的那个谎言,会让苏恒如此伤心。
在殷野白的心目中,为爱守贞是个感情概念,不是一个道德概念。他喜欢苏恒,因此心心念念都是苏恒一个人,自然而然就对旁人失去了兴趣,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欢苏恒了,那么和另外一个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对他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就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地球都是围着自己转的,轨道自然也是顺着自己的足迹铺成,哪里会有出轨的观念?
何况,上辈子他身边就不止苏恒一个人,重生初时,苏恒也腆着脸表达了不介意做第三人的意愿,尽管苏恒把李蔚当做假想敌严防死守,可是对于身份相当的叶霜青,苏恒又显得不是那么在意了……凡此种种,让殷野白觉得苏恒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拈花惹草,偶然吃口小醋闹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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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二人配合着玩弄的情趣,并不那么真情实意。
现在见苏恒眼睫湿润似是真的伤心了,还强撑着来赔小心装笑脸,殷野白错愕之余也难得反省了一次,他想着毕竟相处这么多年了,这小孩儿再冷的心肠是不是也有了几分真感情,所以才这么难过?这念头倒是让他紧涩的心窍中多了一丝柔和,尽管情绪仍是不怎么好,他不想多说话,却伸手将苏恒搂在怀里,大手顺势在苏恒腰上安抚地拍了拍。
殷野白若是发作他两句,做个凶恶问罪的模样,苏恒八成还能忍得住,此时被殷野白搂在怀里拍了拍,当中宽释安抚的意味苏恒何尝感觉不出来?藏得极深的委屈和愤怒几乎在瞬间就窜了上来。真要和殷野白别苗头,苏恒也不敢,只死死咬着下唇压抑着浑身的颤抖,泪水无声无息地淌了满脸。
殷野白知道怀里人在哭,有些心疼又有些心烦,他其实有点束手无策,训斥吧,多少舍不得,都哭上了,再骂不是更可怜了?哄吧,又有些低声下气地别扭,他实在做不出。
所幸苏恒默不吭声地发泄了一下情绪,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身边站的就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自己哭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了,人家问都不问一句,假装没看见,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别哭,我不关心,也不爱看。没坏到极点的是,殷野白还一直搂着他,并没松开手让他自己走,至少,这“不关心、不爱看”的后面没跟着“我也不耐烦”的姿态。
两人沉默着又走了一会儿,殷野白侧头看了苏恒一眼,发现他情绪平复了下来,脸上的泪也干了,才说道:“回去了。”
苏恒点点头,转身的时候,他将一直垂在身边的手试探着放在殷野白的腰上。殷野白并未拒绝,只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他却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只是躲得不太明显,殷野白并未注意。
回到寝殿之后,洗漱更衣,宫人仍是布置了两副寝具。苏恒并没有和殷野白亲热的心思,默然上床钻了自己的被窝,哪知道前几日对自己甚为冷淡的殷野白却掀了被子,吩咐道:“过来。”
如果可以拒绝,苏恒非常想拒绝。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不和殷野白近身,但是……
他看着穿着薄绡寝衣的殷野白,看着殷野白那陌生的,挺拔健康,畅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突然就翻腾起一股恶心来。想起殷野白昨天还大汗淋漓地和另外一个人搂在一起,亲吻别人的脸颊身体,他到底还是忍不住膈应。那疼爱了他十年的阴茎昨天还插在别人屁股里呢!今天又要插回自己身体,谁知道那屎味洗干净没有!
明知道要忍住忍住,身体的生理反应却完全不受苏恒的控制,他的胃袋不自主地痉挛,口中干呕两声,连忙捂住嘴下床,却仍旧没能忍住,淅淅沥沥的胃中残渣就这么吐了出来。
殷野白看着他脸色一点点阴沉,看着他干呕捂嘴,看着他下床呕在墙角,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吐了一场的苏恒吓得脸色都变了,他不过是想着要和殷野白亲热就吐了出来,这件事若是被殷野白察觉了,他们俩就彻底完了。
此时殷野白已跟着下了床,倒了杯温水给苏恒漱口,又拿手巾给他擦嘴,轻轻安抚他的背心,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吃坏了吗?”他倒是没想过,苏恒之所以呕吐是恶心他“带屎味的阴茎”。
门外待命的宁卓颖很快就带人进来了,有宫人清理残局,也有被急招来的医生替苏恒诊察身体,医生替苏恒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又问晚餐食谱,最终结论是生莲子吃得太多伤了胃,好歹是把这回事搪塞了过去。
苏恒吐了一场看上去病恹恹的,殷野白原本也是心情不好才想做爱,这时候苏恒身上不舒服,他也没心思折腾了,倒是好声好气哄了苏恒两句,早早地把人哄睡了。
第二天苏恒醒来时,殷野白已经起床离开许久了,他从寝具中缓慢地坐起,看着眼前生活了近十年的、曾经独属他与殷野白的宫室,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感侵袭了他的全身,让他觉得由衷地悲戚。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该多好?
这想法很幼稚,可是,这就是苏恒最强烈的一个念头。
对于无法接受又无可奈何的现实,人大多数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这么一个明知道幼稚又无法抑制地念头。这个念头本身是无害的。可是,在这个孤独的清晨,苏恒不止起了这个念头,还想起了前天夜里叶霜青唤醒他的那句话,他说,我替你杀了他。
杀了他。这清脆有力的三个字,入魔一般地钻进了苏恒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疑(十)加更一章,给谁的你们懂。
10.
“马上就是小花蕊的五岁生日了,我要去给小姑娘挑份生日礼物。就去百汇广场转转,不用人跟着。把车钥匙拿来。”苏恒换了一身日常购物的装扮,将手机塞进包里,对跟前跟后不肯离开一步的云朵说道。
云朵手里拿着车钥匙,却不肯交给他,说:“我替您开车。”
苏恒还想说什么,她看着苏恒的双眼却很平静认真,带着一点儿洞悉。
看着她平静美丽的脸庞,苏恒不自觉地想起上辈子那位在苏家工作了一辈子的老太太,他甚至在想,这位女士才是真正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她和自己的关系,就和叶霜青对殷野白一眼,忠诚而虔诚。
她明明已经知道了什么,却依然愿意跟随自己,帮助自己,保护自己。
这一份深情厚谊,苏恒觉得自己无法简单粗暴地拒绝。
他只能说:“好。”
云朵开车将苏恒送到了百汇广场,二人一同登上百货大楼。
在三楼的盛世天心珠宝店里,苏恒订做了一只白金钻石公主冠,一根水晶珍珠魔法棒,作为侄女苏蕊的五岁生日礼物,挑好东西之后,云朵前去付款并办理送货手续,拿到提货卡之后,她再回头就看不见苏恒的身影了。这让云朵有些无奈,一直紧紧盯着不放,怎么还是不见了?跟着叶大人练了这么多年,苏先生的身手也是越来越好了啊!
从消防梯下到负三楼地下停车场,苏恒上了一辆套牌车,司机赫然是他的兄长苏晋。
“东西都在包里。”苏晋一边将车开出停车场,一边将车钥匙丢给坐在后排的苏恒。
苏恒接住车钥匙随手往兜里一塞,弯腰将放在后排车座的尼龙包提起来,拉开拉链察看,里面是被拆卸放置的x37狙击枪零件,弹夹却只有一个。
跟着叶霜青玩了近十年枪械,苏恒在这方面的天分连叶霜青都要写个服字,只是除了每年游猎之外,苏恒大多时候也就在靶场过过瘾,获得的最大的成就,也无非是在拍摄枪击电影时,手法娴熟得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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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的职业军人都要感慨一声专家级。
x37是苏恒最早接触也最喜欢的一款狙击步枪,在狙击枪械的十大排名中,x37常年在榜首与第十位上来回打转,它的拥簇非常多,看不起它的职业枪手也不在少数,理由很简单,这款狙击步枪的性能非常平衡,用x国的思维方式描述,是非常中庸。论射程,它不是最远却也够用,论射击度,它不是最准也绝不差,单方优秀,连发也厚道,射击强度称不上狙击枪械之最,却也比第一名差不了太多……总而言之,这是一款看似各方面都占不住鳌头,却又各方面都算优秀的狙击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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