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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burnum
“不敢确定,只能说……往最好估算,能过了春节吧。”
“好,我知道了,辛苦您。”恭恭敬敬,给医生鞠了个躬,童雁翎步履疲惫,离开了医院。
他回到家,把途中给金嫂买的饭菜交到老太太手里,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来了,请务必锁好院门,吃过饭就早点休息,明天下班后,他再回家。然后,他找了个小柳条筐,用自己一件衣裳裹住“海棠”,放在里面,就叫了洋车,去了叶鲲的别馆。
他用之前对方交给他的钥匙开了门,进了院子,一步步走向那栋灰色的小楼。
他看见发现他进来的叶鲲走到门口,却没想到那只穿着睡袍的男人敞开的领口里,隐约露出一点暗红色的吻痕。
好像遭了雷击一样,他愣在了原地,继而在对方问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时,盯着那一点暗红,颤抖着声音说了句“要是打扰了大少爷,我就还是先走吧。”,便转身打算离开。
他怕到不行,心里也痛到不行,他觉得事情若是他猜的那样,天底下,怕是就真的没有半寸容身之所,没有半个可靠之人了。
但还没走出两步,一只手就死死拽住了他的胳膊。
叶鲲皱着眉,脸上有几分怒色。
“你闹什么?!”似乎意识到了对方因为什么要逃,那男人揪着他,抓着他,扯开自己的衣领,“你是在疑心病这个吗?这是你自己意乱情迷时候留的!忘了?!你以为我会找别人?!以往对别人我几次也就腻了,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自己想想算算!!”
几句话,好像击破最后一丝理性的力量,童雁翎抱着柳条筐,站在原地,看着叶鲲,再也没忍住的哭喊了出来。
他说,他父亲活不了多久了,伤了海棠之后,他自己也把力气耗尽了。现在住在医院里,大夫给他判了死刑。可这都是报应啊!这都是天杀的报应啊!!!桩桩件件都是他自己酿下的苦果,可这苦果却不仅要他自己承担,还施加在他妻儿老小身上了啊!!!人怎么能这样?人怎么就做得到这样啊?!!!这还是人吗?这还到底是不是人啊?!!!我母亲招谁惹谁了?她就只是想安安稳稳守着个男人过一辈子啊!雁声招谁惹谁了?!他就只是想高高兴兴唱他的戏啊!!“海棠”招谁惹谁了?它只是只爱撒娇的猫而已啊!!!我呢?我招谁惹谁了?!我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不能让我踏踏实实过日子,清清静静做人呐?!凭什么啊!!这是何道理啊!!!
……
童雁翎,活了二十八年,二十八年来,他第一次,对着另一个人,哭喊出藏在心思最深处的真心话,直至喉咙沙哑。
而叶鲲,则就那么听着,听着,然后皱着眉头,抬起手来,先是用力捧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然后狠狠在那颤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接着一把拉起童雁翎,上了台阶,进了屋门。
他锁好门,把对方安顿在沙发里,倒了杯水给他,然后提着柳条筐,去了暖房。
把掀开柳条筐的盖子,惊魂未定余痛未消的猫留在暖房,又把给那一对三花母女留的水碗和饭碗摆在旁边,关好暖房的门,他拉着童雁翎,去了二楼。
他给他洗澡,抱着他,吻他,用低沉的耳语安抚他,而后,他给他擦干身体,穿好柔软的睡衣,带他进了卧室,上了床,摘掉眼镜放在一边,并用被子裹住彼此。
“……大少爷……”贴着那火热的胸膛时,童雁翎想用已经沙哑的嗓音说点什么,但叶鲲只是紧了怀抱,亲了亲他的嘴唇,告诉他说,什么都不用讲,睡吧。你信我的,睡吧。睡醒了,全都会有办法,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第19章
叶鲲告诉童雁翎,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童雁翎在那一刻,真的信。
但睡醒之后,他要做的事,仍旧很多,仍旧戳着他的眉心和太阳穴。
“我得给雁声打电话……”坐在床心,他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想要摸过眼镜戴上,却在欠身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光溜溜的没穿一件衣裳。
“嗯,打吧。”叶鲲没有表情,只是应和着他的说法,但眼里,却有了点小小的坏气跑出来。
他昨晚把童雁翎的睡衣脱掉了,他想皮肉贴着皮肉,去感受那份温暖,更让对方感受到他的温暖。
“就是……得麻烦谢先生再准雁声几天的假了。”红着脸,拼命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记忆中彼此都是穿着衣服睡下的,童雁翎边说着正经事来平复心情,边缩回被子里去了。
而那男人,那同样赤裸裸的男人,则凑过来,一把抱住他:“这种事,建豪肯定会同意,他在军界铁腕得很,对手下人,倒是还算体恤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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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声也跟我说过谢先生是个和善的人……大、大少爷……”感觉到一双手已经开始在他周身摩挲,童雁翎开始紧张起来。
“名字。”
“……啊?”
“叫我名字。”
“……天焱……”还是会害羞,但总觉得如果叫了,也许会被放过,童雁翎闭着眼低声叫了那个名字,然后,逗弄的手果然就停了下来。
“你放心,你家里出那么大的事,我再怎样,也不至于色字当头就不管不顾。你真当我是禽兽么?”带着低笑的声音缭绕在耳根,童雁翎或许是该生气一下的,可那个声音让他觉得踏实,那种紧密的接触和带了点邪气的“戏弄”,好像颇为微妙的,就让他原本烦躁抑郁的情绪,缓和了一些。而呼唤对方的名字,则更是有种特别的释放作用。
这个男人,懂得如何给他减轻负担……
虽然是淡淡的苦笑,可毕竟也是笑,童雁翎轻轻叹了一声,放松了身体,靠在对方胸膛上。
那天,他在叶鲲的别馆吃过饭,又给和他一样情绪稍稍好些了的海棠换过药,看着那对三花母女凑过来跟仍旧会偶尔哀哀叫几声的海棠亲昵,童雁翎略微放下心,把自己重新整理得干净体面之后,他回去学校上课了。
虽然不愿意,虽然觉得身心俱疲,但他现在需要别的事情来让他不只想着家务事。
没课的空隙里,他就给弟弟打电话,尽量理智的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如他所料,童雁声并不想回来。
没有说什么特别极端的话,但并不想回来。
童雁翎觉得,自己能理解,可是,出于最基本的,至少还都算是童家人的情感,他希望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可以见到妻与子一面。
这样的电话,他打过好几个,言辞恳切的电报,也拍了几封过去,他花了一个星期,才让弟弟答应带着母亲回来一趟看看。
“哥,我是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才决定回去的,你懂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死也不回去。”最后一个电话里,童雁声那么说着。
“行,那你就当是为我吧。”忍住了格外酸楚的情绪,童雁翎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从父亲住院开始,给叶鹏的功课辅导,就暂停了,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同时兼顾那么多事。
但他还是会每隔一两天,就去叶鲲那里一趟,尤其是去医院探望过之后,那种心里格外需要有个人陪的空虚感,就更是会驱使着他前往。那段日子,叶鲲,某种程度上,真的是他的神支柱了。
父亲,一直睡睡醒醒,醒着时,也已经认不得是谁来看他。每次坐在床边,看着那个目光迷离的老人,看着那份生命一丝一缕流失的凄凉,童雁翎就觉得,一切都恍如梦一场。
父亲是把自己逼疯了的,他终究来不及后悔或是觉醒。
母亲和弟弟,在七八天之后,终于一起回来了。母亲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眼睛红了,泪却没有落下来。而弟弟,干脆只是看了一眼,就扭脸走开。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曾经“背叛”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回到身边了,第三天时,童父忽然神智清醒了一些,他拉着童雁翎的手,嘴里虚弱喊出的,却是“雁声……雁声……”
猛然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床尾,同样惊讶的弟弟,童雁翎赶快招手叫他过来。
父亲嘴里仍旧念念,不仅是二儿子的名字,还有自己妻子和大儿子的,他甚至叫了叶香兰和叶龙,而在喊过了这些人之后,那紧紧闭着眼的老人,则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了句:“你们……不要抛下我……我知错了……”
听见那句话的刹那,最先哭出来的,是童夫人,老太太一下子扑到童雁声怀里,声音哽咽连说了好几句“晚了!你知道的太晚了!”
而赶紧扶住母亲的童雁声,也低下头,抬起手,重重的抹了把脸。
就在那天夜里,童父彻底闭上了眼。
一直守到最后的童雁翎,觉得周遭从未有过的肃静,脑中,则从未有过的喧闹。
他记忆里满满的都是父亲当年严厉的教诲,大声的诵读,和恨铁不成钢的责骂。而当年那个开口就骂,抬手就打,一心只想着让孩子步入所谓的“正途”的童老先生,此时此刻,却再没了半点声音。
他哭了,却不清楚这份眼泪的内涵,到底有多么复杂。
帮童家料理后事的,是叶鲲。
他虽然没有正式露面,但他派管家帮忙选墓地,派司机接送童家母子,从头至尾,一直默默留心。
葬礼之后,童雁翎把金嫂送回了乡下儿女身边,确定了那都是淳朴的农人,不会嫌弃母亲,他给老太太留了一笔钱,然后离开。
叶龙那边,也是他通知的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但那个对父亲几乎没有什么记忆的孩子,做不到为之哭半声。他就只是谢谢这个帮了他的兄长,是真的惦记着他,没把他当个外人。
后事全都料理完毕后,母亲和弟弟,准备启程回南京。
临行前,母亲拉着童雁翎的手,问他日后要不要一起过去时,他只是摇了摇头,浅浅一笑。
“我一个人不成问题的。”他那么说。
“哥,你自己保重,替我和妈跟大少爷道个谢。另外……寒暑假的时候,就去南京跟我们过一段日子吧。”弟弟一把抱住他,死死抱住,好半天,才松开手。
而童雁翎则只是把母亲和弟弟送上了火车,带着不舍朝两人招了招手,忍下了所有想要流出的眼泪,摘掉眼镜,揉着太阳穴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重新戴上,抬起头,迈开脚步,朝着车站外走去。
那天,他去了叶鲲的别馆。
有点犹豫,但想见到那个人的冲动胜过了一切。
只是,当他赶到时,叶鲲并没在家。管家说,大少爷在老宅谈事情,晚些时候才会回来,但已经交代我们了,要是您过来,就帮您准备饭菜,然后请您先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想必您也累了。
听着管家的话,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了谢,童雁翎先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在女佣雅琴端来点心和茶时,准备暂时放松紧绷的神经,享受片刻的清静了。
点心酸甜酥软,茶也浓香四溢,他坐在沙发里,抱着发现是他来,就赶快凑上前拼命撒娇的海棠,摸着那柔滑的皮毛,和自从来到这儿,就日渐圆润了的身子,靠进厚实的沙发靠背,闭上眼,一声舒叹。
全都结束了,应该是吧……
晚饭上桌后,家里的佣人们就都走了,童雁翎就算被叶鲲讲了好几次要与佣人保持距离,还是忍不住对几人一一道谢,目送他们出了院门。
天,暗下来了。
一个人吃过晚饭,一个人洗过碗,一个人看了一会儿书,又一个人泡过澡之后,童雁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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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卧室,上了床。
他确实累了。
没多久,就睡了个踏实,他嗅着枕头上那男人的香水味入眠,等一觉醒来,已是夜半。
恍然惊觉,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戴上眼镜,整理好睡袍带子,起身下了楼。
楼下灯开着,叶鲲的羊毛大衣就随手扔在沙发上。往窗外看看,那辆下午不在的车也正停在院子里。童雁翎皱了皱眉,四处寻找。楼下转了一圈之后,他进了后面的花房。
而叶鲲,就坐在那张贵妃椅里,松了领带,敞着领口,单手撑着太阳穴,另一手,则轻轻摸着挤到他身边团成一团的一只三花猫。
看见童雁翎进来,他笑了笑,然后朝对方伸出手。
“刚才上楼,看你睡了,就没叫你。”
“抱歉。”拉住对方的手,坐在旁边,童雁翎也摸了摸翻过来亮肚子给他揉的猫,“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才。”抱着他亲了亲,叶鲲开口问,“家里的事,都办完了?”
“嗯,都办完了。雁声和家母也回南京去了。”
“累坏了吧。”
“还好,休息一下,也就缓过来了。过几天我就去给二少爷上课。”
“上课不急。”略作迟疑,叶鲲叹了口气,而后把指尖滑过对方柔软的发稍,“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从语调和表情发觉情况似乎有点严肃,童雁翎微微坐正了身子,点了点头:“好。”
“近期……大概三两天内吧。我可能要去一趟美国。”
“……美国?”在所有偷偷猜测的情况中,还真的没有想到这种,童雁翎愣住了。
“去照顾一下那边的生意。”
“叶家……在美国还有生意?”
“有,不过不是叶家的,是我自己的。”搂过还在惊讶中的人,叶鲲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当年在那边念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关系很不错的美国人,叫‘anthonyperrotta’,他是意大利移民,很有商业头脑。家里经营着家族式的杂货店。他跟我聊过,说美国这种庞大的资本帝国,其实最容易在危机突发时被瞬间击溃。到时,那些日渐衰败的贵族也好,新兴的银行家也罢,都会成为牺牲品。反而是保底的小店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有人光顾。这种想法,跟我不谋而合。后来,我就开始投资他家的产业,这些年,就没停过。杂货店变成连锁的,还有别的诸如餐馆和理发店之类的生意加进来。零零碎碎,总数不少。我长期不在美国,生意都是anthony家族的人打点,意大利人的家族观念,并不比中国人的差,一致对外,还是可靠的。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以看望老友的名义,过去看看,拿走我应得的那一份,换成真金白银,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件事,叶家上上下下,没有半个人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然后现在……差不多又到了我该过去照看生意的时候了,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可能没办法每天和你联络,所以,想提前告知你一声。”
童雁翎听着,低着头,抿着嘴唇,摸着猫,沉默了挺长时间。
“那,多久能回来?”
“最多一个月。”
“……我懂了。”点了点头,童雁翎抱住肥胖的三花猫,闻了闻脖子后面那不知是不是在某株花上蹭出来的香味,“那,大少爷就去吧。”
“我不想丢下你。可这次,我必须去,这次,比之前哪一次都重要。”
“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笑了笑,童雁翎看向四周,“她女儿和海棠呢?”
“……应该是在客厅里。”
“嗯。”轻轻应了一声,童雁翎站起身,抱着猫走到温室门口,把那肥软的家伙放出去之后,随手关上门,又走了回来。
每一步,都好像是在做最重大的决定一般,终于走到叶鲲面前时,他做了个深呼吸,继而从来没有过的,主动的,跨坐在了那男人腿上。
叶鲲有点惊讶,或者说,是格外惊讶,本以为那教书先生在因为不舍而闹别扭或是压抑自己,却没想到被主动亲昵,叶鲲抬手轻轻摩挲着对方光滑的大腿,渐渐眯起眼来。
“你这是……要给我临别赠礼吗?”
听着那低沉的声音,童雁翎看着那男人,用带着哀戚和前所未有热度的目光看着那男人,跟着,他主动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亲吻很短,很浅,亲吻结束时,童雁翎低着头,红着脸,一点点,解开自己睡袍的带子。
丝绸制成的带子,轻飘飘滑落,跟着滑落的,是整件衣裳。
动用了全部的勇气,把自己并不引以为傲的身体展现在对方面前,童雁翎摘掉眼镜,放到一边,嘴唇翕动了几下,他用颤抖的声音开了口。
“大少爷……不……天焱。你当这是临别赠礼,不如说,是我想在临别前管你要的赠礼吧……你给我留个念想,让我能熬过这个月,我就知足了……你要是不嫌我身上带着重孝的丧气,就别不碰我。你要愿意,今儿晚上……今儿晚上……我就……任你处置了……!……”
话,童雁翎说完了?亦或是没说完?叶鲲顾不得了。
一把抱住对方,揽着脖颈,凑上去就是个火辣辣的亲吻,那男人在反反复复的唇舌交媾之后,凑到气息不稳的童雁翎耳根,把滚烫的话语,灌到他耳朵里。
“本来还想临走前那天把你弄到下不来床的,结果你提前送上门来了。不碰你?你当我傻吗?谁管你是不是身有重孝,就算你正在堂上守灵,这副模样跑到我跟前,我也照单全!”
听着那样的耳语,感受着那炙烤灼烧一样的气息,童雁翎整个人都快要烧燃起来。他把脸埋进对方肩窝,然后伸手过去,拽掉领带,边摸着那结实的胸膛,边一颗、一颗,解开那男人的衬衫扣子。
苍白的衬衫,彻底敞开了,童雁翎用嘴唇在对方锁骨上磨蹭,然后明知自己还没到彻底意乱情迷,还是不管不顾轻轻吸住那里的皮肤,留了个嫣红的印子。
他听着那男人的低喘,感受着在自己背后摩擦的掌心挪到胸前,他在已经敏感到不行的地方被捏住揉搓时发出对于叶鲲来说媚入骨髓的呻吟,然后难耐的把逐渐硬起来的物件贴到对方股间。
这种引诱格外大胆,对于拘谨惯了的童雁翎来说大胆到已然超出了正常范畴,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或者说他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就让他放肆一回吧,就让他放纵一回吧,就让他放荡一回吧。
现在,他需要这个!
叶鲲放出自己的物件,而后攥住彼此的,一起上下套弄,童雁翎对于用胯下之物感受着对方的胯下之物这种事,不管怎样还是觉得承受不住。他压制不住喘息和呻吟,激越感太过强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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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含住近在眼前的耳廓轻轻啃咬。
“你今儿个是要勾引死我哈……”低沉的声音传过来,缭绕着低沉的气息,叶鲲觉得童雁翎好像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又或许是听见了也根本停不下来。
怎样都好,反正现在他是要先好好进食吃饱了再说的。
手臂抱紧那细腰,指头探进对方口中,戏弄够了淫乱的舌尖,然后挂着湿滑的津液,一路沿着颈椎,溜到下面诱人的缝隙里。
入口被试探着戳弄时,童雁翎整个人难耐的颤抖起来,一点点深入,找到再熟悉不过的弱点,反复磨蹭时,童雁翎连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他觉得从没这么舒服过,从没这么带着绝望一样的快乐舒服过。他胆大妄为的低吟着,在对方耳边说了声:“还要……”
叶鲲可以下定论了,今天这个教书先生就是打算勾引死他。
好吧,他奉陪!
抽出指头,一把抓过椅背上搭着的羊皮毯子,甩在地上,他把童雁翎直接掀翻在上头。然后分开那双腿,俯下身,再次把指尖探进火热的穴口,同时连并舌尖一起舔了上去。
“呃啊……!大少爷……”
两手挡住脸,童雁翎羞耻到快要咬舌自尽,但再度占了上风的男人则挑起了嘴角。
“不叫我名字了?嗯?”给了对方一句“嘲弄”,叶鲲再次探出舌尖。
那里被指头和舌头一起欺负,童雁翎抖到不行,但心里再怎么抗拒,身体也还是想要,不,其实心里似乎也是想要的,抗拒的,只是硕果仅存的羞耻感,可很快的,那点羞耻感也就因为身体和心灵的双重逼迫,自觉没趣,偷偷溜走了。
于是,面临情欲的拷问,堕落成了唯一的救赎之道,呻吟成了仅有的合法回答,童雁翎感觉着埋在自己身体里的指头在增加数量,旋磨和戳刺也在逐渐无所顾忌,上面的口,咬住自己的手背,下面的口,则咬住对方的手指,他死死闭着眼,痉挛着达到了第一波高潮。
白浊的秽物,喷溅到他自己胸口,乃至唇边,叶鲲闪着一双野兽一样的眼,压过来,舔掉那嘴角的粘稠,然后硬逼着他与自己交换湿热的亲吻。
尝到自己的味道,童雁翎格外不情愿,叶鲲当然知道,亲吻结束后,那男人带着邪气的笑,脱掉碍事的下半身的衣物,起身坐在贵妃椅上,岔开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股间。
“不想尝你自己的,就自己过来尝我的!”格外霸道这么说着,他等着童雁翎反应。
那反应被阐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在那躺在羊皮毯子上的人自己爬起来,凑过来,扶着他的腿,含住他阳物的刹那。
每一次吞咽都尽了力,每一次吮吸都展现够了贪婪,童雁翎竭自己所能侍候那狰狞硬挺的物件,直到听着对方压抑的粗重喘息,感觉到有一股热流释放在自己喉咙里。
满溢着雄性腥气的液体,他尽数吞了下去,没有浪一滴。
然后,他在那男人冲着他勾了一下手指时,低着头,再度跨坐在对方身上,咬着嘴唇,自己用指头撑开穴口,把那射过之后仍不见萎靡的物件,一点点,一寸寸,吞了进去。
内部热得不行,也紧得要命,牢牢绑着粗大的物件,叶鲲扶着对方的腰身,只缓和了片刻,便开始了不留情面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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