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burnum
说着,叶鹏抬手指了指太阳穴,冲童雁翎撇了撇嘴,然后在黑白花的小猫享受腻了爱抚纵身逃开,佣人又正好来送汽水时,结束了话题,不再多言了。
但对于童雁翎来说,那话题的后续作用,着实有点强大。
叶鲲的“怪”,叶鲲的“凶悍”,都让他茫然无措。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对其死缠烂打,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四小姐,那嫁给南京军界要人的四小姐,能死缠烂打成功,怕是除了与叶鲲八字相合,就只能说因为是个女孩儿家了吧。
二少爷撒娇失败,莫不是因为是男孩儿?
也许在叶鲲看来,男孩儿是没有资格撒娇的……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之所以能持续到如今,恐怕也是因为幸好他童雁翎不算是个会撒娇的人吧,不管骨子里怎样,至少表面上,他不是。
天呐……到底该怎么办……
他到底该放任自己已经快要萌生出来的某种情绪,偷偷用带着温度的目光看着那男人的侧脸,或者干脆在相处时鼓起勇气,听从那萌生的情绪调遣,胆大包天主动表现出亲昵来,还是该冷却自己,拉开距离,得到最后落个得不偿失被扫地出门的下场再用个三年五载怨恨自己厌恶自己?
说真的,他到底该怎么办……
叶鲲是去忙生意了吧,真的是吧,不会是因为之前那次被他紧紧抱着主动索吻而觉得烦了吧?
天呐……
心烦意乱中,又过了好几天,童雁翎逼迫自己,劝说自己,哄着骗着,让自己做了第二个选择。
他得冷下来。
他不想事后后悔。
他那么决定的,也是那么做的。
叶鲲生意忙完,再次找他时,他开始小心谨慎,刻意疏远对方。他觉得痛苦不堪,然而又停不下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却又非走下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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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做得不留痕迹,但他没想到,他的情绪,是真的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七月初的某一天,事后以要回家照顾父亲为借口,准备提前离开不打算留在别馆过夜时,叶鲲急了。
细长的眼眯起来,抬手扳住童雁翎的下巴,那男人死盯着他。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嗯?!”
“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心里跳了个乱七八糟,童雁翎试图挣扎,却被抓得更紧。
“回家?之前也没见你说要回家。你在故意躲着我,是吗?”
“我……”
“快说!”
被看穿,被揭穿,被戳穿,绝望中童雁翎瞬时有了种极大的反弹情绪,他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硬是推开了那双手,然后,就算眼眶不争气的开始泛红,话,还是脱口而出了。
“我不想……后悔。大少爷,你不喜欢被缠着吧……我不想惹你烦呐。实际上,我怕你已经烦了腻了……一下子将近二十天没见,你刚回来那天,不是……也、也没显得很……很想……”
你没显得很想要我,你是不是已经先一步冷却了?如果是,麻烦告诉我,我可以走的。我不想走,但我可以走的。以后我还是做二少爷的家教先生,你还是做你的叶家大少,我们不再来往,也是可以的。但事情宜早不宜迟,我是真的害怕等你彻底烦了,我们将来就算见了面都连个招呼也不能打啊!!
后面那些话,他统统没说出来,他说不出来了。
而叶鲲,却似乎已经读出了他的心思。
然后,嚣张跋扈惯了的叶家大少,眉头皱起来,脾气也跟着一下子窜了上来。
他拉着对方的胳膊,真的好像抓着鸿雁的鹰隼似的,大步就往楼下走。童雁翎觉得疼,但比皮肉更疼的,是心里。尤其是在他被叶鲲一把推开正厅大门,甩手就丢出去的刹那。
“‘将近二十天没见’?亏你敢说!这二十天我加起来能算是好好睡下的时间都不到三天!我能想着一回来就见你,你还想怎样?!还敢跟我玩儿心思,还敢故意疏远我?!好啊!那你干脆不用来了!你不想后悔,那我就给你个解脱!!”
声色俱厉扔下那几句话,整个沉浸在愤怒里的男人用力摔上门,根本都不再看一眼呆呆站在门外的童雁翎,就大步往楼上走去。
他不知道那教书先生是如何在沉默片刻后,低着头,揉着胳膊,一语不发离开的。
他不知道童雁翎一路上哭了没有,回家后失眠了没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被疏远,还是被误解。
他就只是狠狠灌了自己一杯烈酒,而后倒头便睡。
而回家后的童雁翎,则是在木然洗漱睡下之后,凌晨时分骤然惊醒,然后把自己整个闷在被子里,咬着牙,哭了一大场。
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居然还这样不争气的哭湿了枕头。但他真的没有别的发泄途径啊……他心里疼啊……
一方面告诉自己也许这样才好,长痛不如短痛,另一方面,则只是觉得,痛,是真的,活生生的在痛着。
天亮之后,他把自己拾干净整齐,道貌岸然去上他的课了。
工作还是要做的,钱还是要挣的,家也还是要养的。
他总不能抛家舍业的去死吧。
那几天,他的话很少,极少,然后,直到第四天,他去叶家老宅,给二少爷补习功课。
他只希望不要遇到叶鲲。
事实上,他也真的没在老宅遇到叶鲲。他到了他的消息,而已。
那是叶家大少爷在洪蕴楼陪生意伙伴吃过饭之后,在回家路上,被自己的司机刺了一刀的消息。
管家慌里慌张跑来叫二少爷去老爷那边,却不告诉童雁翎发生了什么,只是让他先等等。等了挺长时间,又来跟他说十分抱歉请先回去。直觉事情不妙,却也不便多问,童雁翎点点头准备先走,但满脸焦急的叶鹏却跑来拉着他说,童先生,怎么办?!我大哥遇刺了!
听见遇刺二字,童雁翎只觉得耳根一阵滚烫,就再也听不进别的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后来是怎么赶奔叶鲲的别馆的。他就只记得自己站在胡同拐角处,眼看着那两扇黑漆大门紧紧闭着,外头停着几辆老宅的车。没一会儿,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唉声叹气,眉心紧锁,神情慌张,却又无可奈何。
大门又被关上。车子鱼贯开走了,童雁翎又等了好久,直到天都暗下来,才怀揣着已经快要从口中跳出来的心,一步步走向那两扇门。
试了试,发现没有锁,他推开沉重的铁门,又从里头关上,插好,穿过甬路,走到那栋二层楼的门前。
门是锁着的,紧紧锁着。
他绕着楼走了一圈,发现没有一扇门窗能打开,愈加害怕起来,他最终在快要被紧张情绪烧断了神经之前,走到了楼后的暖房旁边。
然后,隔着宽大的玻璃墙,他看见就在那棵高大茂盛的鹤望兰后头,那张满是西洋雕花的贵妃椅上,斜靠着一个姿态疲惫的男人。
那是叶鲲。
他赤裸着上身,胸口和肋侧缠着白纱布,纱布上有隐隐的血迹,明显就是受过伤的模样。男人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枪,而腿上团着的,是一只猫。童雁翎认得那花纹,那是一对母女猫当中的女儿。叶鲲把手轻轻放在猫身上,顺着皮毛的方向抚摸着,就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寻求安慰。
下一刻,他一抬眼,看见了站在外头的童雁翎。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叶鲲猛地举起枪来指着外头,膝头被惊动了的猫儿跳下来逃走了,而童雁翎,则在瞬间的惊惶过后,鬼使神差一样迅速冷静了自己。
他一步步走到温室的侧门口,那正对着贵妃椅的侧门口,轻轻推了一下,发现门是没有锁上的。
仅有的一扇,没有锁上的门,打开了。
进了暖房,他沉默着,走到叶鲲跟前。
胸口在起伏,呼吸都快要变得困难,童雁翎憋了好久,却在好不容易快要可以说出一声询问的话语之前,就听见那男人用低沉的嗓音和压抑的语调说了句:“你怎么才来。”
他一愣。
“怎么那天晚上之后不早点儿过来。”又是一句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童雁翎嘴唇嗫嚅了几下,着实找不到他认为可以回答好这个问题,又不至于让彼此都心里不舒服的句子。而令他彻底惊到手腕都神经质抖了一下的言辞,还在后头。
“我让你走你就真走吗?知不知道你把我的造化都带走了?!”听着格外严厉的质问,戳在心里,却从利剑变成了春水。还有几许冰凉,然而很快就热到一如炎夏的艳阳。
童雁翎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没有听错后,他开始不知道该气那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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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狂妄的表达方式,还是该喜那里面隐藏着的,同时也再明显不过了的含义。
等等……那含义是真的吗?这个人,说这话真的是那种意思吗?还是……
“那司机是老宅那边新来的,今天我这儿的两个司机都在外头,他是临时借调过来的。可能是早就被谁买了,终于得了机会,才动了杀机。”叹了口气,叶鲲手撑着额头,低声讲述经过,“现在,就是不知道是内鬼,还是外贼。所以我把老宅的人都拒之门外了。”
“……伤,严重吗?”半天,童雁翎终于出了声,比起是谁暗中操作下了毒手的推测,他更想知道这个男人见了血的地方要不要紧。
“不算严重,皮肉伤而已。”皱着眉,低头看了看纱布上的血迹,叶鲲扫了一眼童雁翎,而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不碰到对方伤口地慢慢坐下,又憋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了句:“大少爷……我知道你心思细密谨慎,戒备很深,可……真的不要因为这件事,之后,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好吗?”
叶鲲听完,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好像看着个稀世奇珍,半天之后,他才回视线,一声苦笑,摇了摇头,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塞在童雁翎手心。
“不会。我还信你。”直盯着那双惊讶的,藏在圆镜片后面的漂亮的眼,他轻描淡写,却也字字千钧似的,那么说。
第14章
叶鲲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童雁翎整个人,都陷入了难以描述的境地。
他觉得有个最重最重的,叫做“信任”的负担,落在了肩头,那份带着热度的重量,让他感慨良深。
眼眶在渐渐泛红,心里在微微赌气,气自己之前愚蠢的擅自揣度,也气这个男人为何有话不早对他说。
若是在乎,就讲出口啊,怎么总是让人猜来猜去的……
可是,他又好像根本没立场这么责怪,明明他自己,也是憋了一肚子心事,就是倒不出来半句来着。
“钥匙我不敢……”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一串大大小小的铜钥匙,他抿住嘴唇。
叶鲲根本没搭理他的拒绝。
“最大的是院门,那两把中号的,是主楼的前门和后门,有雕花的两把是暖房的前后门,小号的四个,是卧室和书房,各有两把锁,单独挂着的那一串最小的,是所有的窗。”逐一介绍完每一把钥匙的功用,叶鲲不许他再说半个不字,托着那只拿着钥匙的手,合拢骨感的指头,使之把钥匙牢牢攥住,“我自己还有一串,这串,你拿着。”
“可是……”
“别再问为什么了,你知道为什么。”
“……”突然间好像确实也说不出更多辩驳的话,童雁翎带着几分无奈,红着脸,点了个头,“我一定好好着。”
“嗯。”
“然后,之前……我擅自揣测你的想法,是我不对。”
“道什么歉。”皱了一下眉头,叶鲲搂过对方,额头靠在他鬓角,嗅着那件干净体面的长衫领子上淡淡的肥皂味道。
“做错了,就要道歉。”
“那你的意思是,我把你赶出门去,让你难受了好几天,也是必须得道个歉的?”
听到那种表达方式,童雁翎竟然莫名的有点想笑,忍了一下,终究还是没笑出来,心里暗暗带着微酸接受了那个拐弯抹角的道歉,他壮着胆子,给了对方一句低低的:“怎么使得,你是堂堂大少爷……”
叶鲲挑了一下眉梢,嘴唇就凑到那敏感透了的耳根去了:“我现在没心力把你撂倒了狠狠消磨一顿,并不代表你可以借机‘放肆’。等我明儿个缓过来,再把你带到这儿,就在这张贵妃椅上,把你剥个光,做到你哭着求我。然后给你点时间休息,就亲手喂你吃覆盆子,用你下头那张最会吞东西的小嘴儿……”
“别、别说了!”从耳垂,到全身,热度瞬间扩散,童雁翎抬手盖住耳朵猛站起身来,红着脸,皱着眉,看着那眯着眼扬起嘴角来的男人。
果然,还是赢不了……
“好了,过来。”略微敛了一点跋扈的表情,却还是不改那霸道的语气,叶鲲冲童雁翎摆了一下手,待他坐下后,轻轻靠住那单薄的肩膀,手里,则仍旧没放下那支左轮手枪。
“大少爷,这枪……也是国外带回来的吗?”为了缓和尴尬气氛似的,童雁翎低声问了一句。
“嗯。”掂了掂那似乎格外有几分重量的枪身,叶鲲将之交到对方手里,“这是有一年休假时候,去康涅狄格旅游,在路边老店里发现,用金条换来的。算是半个古董吧,1862年的柯尔特,一套配件齐全,装在红木箱子里。”
“真是……工艺好漂亮。”摸着棕色木质枪柄外面嵌套的格外繁复的银质雕花装饰,童雁翎感叹。
“重点是,现在还能拿来防身。”笑了一下,叶鲲将那把枪小心拿回来,放在腿边。
“那个……大少爷,恕我多嘴。”童雁翎正了正姿势,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我过来时,院门没有锁,这样会不会太不安全了?另外……你平时晚上,总是一个人,是不是还是应该在家里留些人手才好?”
被那么问,叶鲲眼里流露出有点复杂的神色,那是作为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一个王者,处于劣势之中后被关切,被担心时才会有的神情。
那是一份强硬惯了的人,极少泄露出的柔软。
“我是不相信任何人的,你知道。晚上,我这儿不留外人。门窗有锁,手里有枪,也就够了。院门的钥匙,管家他们都有,我还不至于让他们来早了在胡同里站着等。不过,想要进楼,还是得等我去开门。今天出了事,我就让他们先各自回去了,过些日子查清了谁在背后捣鬼,再叫回来也不迟。”
“可是,刚刚暖房的侧门没锁……”
“那是特意打开的,真有个万一,我总要留个能迅速逃生的出口吧。”叶鲲无奈的一声喟叹。
“嗯。”轻轻应了一声,童雁翎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前不留外人那句话。
不留外人,难道说,他对与叶鲲而言,不算是外人?现在还好说点,最开始他就不被当作外人了吗?不对吧……
又忍不住心里乱琢磨的童雁翎并不知道,他其实,是猜对了一半的。叶鲲最开始时虽说还不至于把他不当外人,但也绝对不是需要严加防备的外人。他就是觉得这个干干净净,低调隐忍的教书先生,可以带到家里来,可以睡他的床,可以跟他赤裸裸贴在一起一整夜。
而在此之前,他从没这样过。
别人,他不会带回家,更不会一步一步,为其展示自己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希望就算自己不说,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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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翎也能意识到并且能明白这都是因为什么。
“你吃过饭了没有。”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叶鲲问。
童雁翎摇头。
“那就先去吃饭吧。”
“……回家吃?”
“随便哪儿,吃过了,再回来。”
“那,大少爷你呢?”
“不饿。”
“……”想了想,童雁翎沉默之后开始轻轻卷起长衫的袖口,“要么,还是我来做吧。”
“什么?”
“我多少……也算会做点能下肚的东西。”说着,脸上有了点不好意思,童雁翎站起身来,“要是大少爷不嫌弃,就将就吃一点吧。”
“我记得,你说你家是保姆做饭。”
“是,金嫂。不过,小户人家,也没有能让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底儿。多多少少,该学的该会的,还是要学要会。”笑了笑,童雁翎等着对方发话,而叶鲲,则只是又用那种看见了什么稀世奇珍的目光打量着他,直到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那好,你去看看能做些什么,就去做吧。我一会儿过去。”
那天的事情,其实到了后来,就越来越气氛微妙起来,叶鲲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并不是说有多么大的本事,但是却可以让他心里某些最不像个强者的情绪被翻腾起来,又或许,这正是童雁翎最大的本事?他用他自己的温软,撩拨了别人的温软,而那份温软,已经藏在冷硬的外表后面若干年了。
当晚,童雁翎做了简单的几个小菜,还熬了白粥,他看着厨房架子上的蔬菜,和柜子里的腌肉,琢磨着对于伤患来说什么样的搭配才合适时,叶鲲就默默站在厨房门口,点了支烟,边抽边单手撑着门框看着他。
晚饭时段安安静静的,两人只是偶有交谈,童雁翎试探着问饭菜是否合口味时,叶鲲就点点头,然后用筷子夹着菜,放到他碗里。
饭后,童雁翎拾打扫,叶鲲仍旧站在旁边看着,打扫完毕,两人一起上了楼,童雁翎拿了叶鲲递给他的医药箱,给对方的伤口换药。他动作格外小心谨慎,生怕碰疼了一点,伤口所幸不算深,但仍旧看着让人心里发紧。处理完毕,裹上干净的白纱布,才总算松了口气,童雁翎想要起药箱,却没料到被那男人一把抱住,按在了腿上。
“大少爷……小心……”一时间慌乱起来,手里的药箱也差点扔在地上,童雁翎不敢挣扎,只是在被抱着坐好之后扭过脸去不想和对方视线交接。
“以后,只有咱们两个的时候,不要叫我大少爷了。”叶鲲命令一样的开了口。
“什么?”
“在外头,随便你怎么称呼我‘少爷’,但在只有你我的时候,叫我名字就好。”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可……”
“让你叫,你就叫。”
“……那,那……‘鲲少爷’?”刚说出口,脸就红了,童雁翎本以为会看见对方点头,可谁知那男人眉心却皱了起来。
“不要‘少爷’,说过了。”直接否定了那种叫法,叶鲲搂着那细腰,凑过去咬了一口柔软的耳垂,“叫‘天焱’。”
“……啊?”摸了摸轻微刺痒的耳垂,童雁翎红着脸问。
“天焱,三个火的‘焱’。我和天淼,命理相反,他是五行缺水,我是五行缺火。”
“这么说……也是因为先有了……你的‘焱’,才有了他的‘淼’?叶老爷是故意让字的结构保持一致的吗?”
“聪明。”轻轻笑了笑,叶鲲直盯着脸上仍旧在发烫的人,“以后,就那么叫我。说定了。”
被这样一说,童雁翎起先只是一愣,随后却突然笑了出来,自觉失礼,他尽快住笑容,而后,略带窘迫,在对方质疑的目光中,告诉叶鲲,当初二少爷叶鹏,就曾要他一定用天淼这名字相称,连“说定了”这种表达方式,都很接近呢。
“那,你那么叫他了?”叶鲲挑起眉梢。
“当然没,那是家人之间互相称呼的,我怎么可以。”看见那显露出不满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正在把二少爷“交待”出去,童雁翎赶紧住口。
而叶鲲,则在不满过后,又微微有了几分使坏的神色出现在脸上。
他略微紧了手臂,先给了童雁翎一句让他面红耳赤的“那这么说,你已经有了要给我做‘家人’的觉悟了?”,然后,边扶着他站起身,边拉住那骨感的腕子,领着他,迈步往浴室方向走去。
第15章
就知道被带进浴室,会发生什么的。
名义上是帮那男人擦身体,才擦了没两下,那双手就摸过来了。
“衣裳脱了。”格外直接命令着,叶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方的领口。
“没关系的,天热,弄湿了一会儿也会干……”想要装作听不懂那话里的意思,童雁翎试着违抗命令,然而霸道惯了的男人根本不予采纳。
“你不现在脱,待会儿我也会给你扯开,还是说,你喜欢穿着衣裳让我摸?”话说得再直接不过了,叶鲲坐在狮脚浴缸旁边的丝绒椅子上,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等着童雁翎的下一步抉择。
到最后,他还是脱了衣裳。
叶鲲是想要就要的兽类,若不是挂着豪门少爷的身份,若没有优雅高傲的姿态,若剥离深厚到的学识,他就是山里的匪。
他看中的,那就是他的,不许说不。
而更可怕的是,童雁翎在他面前,没办法说不。那个男人对他的好,对他的独占欲和索求,以及那不讲理的宠爱,他都拒绝不了,他不敢承认是他自己想要,但从根本上,他需要那份被需要的感觉。
叶鲲的存在,会让他觉得自己重要。
原本冷到一定程度的人,竟然越接触,越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翻滚出热来,热得一阵阵令人害怕,又或者已经被熔解了,点燃了,烧成灰烬了,终究可以不必再怕了似的。
“又几天没碰你了,这儿……饿了没有?嗯?”抬手搂住对方的腰,那指头一点点往下滑去,停留在狭窄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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