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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梨花白(春落花还在)
他声音清柔,即使偶尔的一两声轻哼,已是十分旖旎。
妖怪似十分受用,乘势一入到底,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可以让书生快活的那一处,果真让他毫无防备地叫了出来。
便如之前无数次交缠一般,熟悉的情欲滋味席卷全身。
那妖怪忍了许久,终是能够放开手脚大操大干了。它将书生紧紧护在怀中,动作剧烈而狂野,抽插之间汁水横溢,劈啪作响。望向书生的眼眸炽热如火,亮得惊人。
杜慎言只觉得腹下酸软,深处已有一点痒意,逐渐升腾出无限快慰。那处水声响得哪怕埋着脸都无法阻碍它钻入自己耳朵。
不用想象已知道那是怎样一副不堪入目的情形。
妖怪那话儿深埋书生体内,便如宝剑归鞘,是十二万分的契合,一时不舍得离开,便抵着那一点研磨。
杜慎言受不住,想要躲闪,却被牢牢捏住了腰肢,再忍不住,哽咽着求饶:“慢、慢些……”话未说完,就变了调,腰肢猛然颤抖,不由自主地想要蜷起身子,已是泄了。
他闭着眼喘气,眼尾带着一点薄红,肩颈胸口也浮出艳色。还未等他缓过劲来,那妖怪已将他翻转过来。书生呻吟一声,不敢去看那张惑人的脸。
身下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抽插,脸上一凉,他睁开眼睛。枝干摇曳,无数的花从枝头跌落,乱雪一般,带着幽幽暗香,落了满身。
那妖怪多日不曾抱书生,一旦得了机会,便如野狗撒欢,一通猛干,几欲将书生干死在这树上。
杜慎言连连求饶,只觉得再禁不起折腾,神智都有些昏聩了,那妖怪依然是一脸兴致勃勃地动着。杜慎言被它翻来覆去地捣干,下身已是一片狼藉,浑身软如春泥,一条脂玉般的长腿滑落,淫液蜿蜒而下,顺着腿脚滴落。
无边春色,难用笔墨描摹。
书生于此自然是不知的,只觉得体内那物又勃勃壮大,让他又惧又悔,这妖怪化出的脸再秀色无双,也还是那只粗悍野蛮的妖怪,怪只怪他美色当头,心智不坚,如今后悔已是晚了。哽咽着求饶:“就这一次了吧……”
那妖怪却不做声,仍嫌入得不够深,将书生垂下的那条腿捞起,见一旁繁密花枝,便将纤细足踝搁在了花枝上,身子前倾,将书生密密实实地抱在怀中,耸动不休。这一番动作自然让妖怪硬物在书生肉穴中一阵揉弄,别有一种滋味。
杜慎言软绵绵地“唔”了一声,扎扎实实地晕了过去。
他被这妖怪好一顿操干,足足躺了三日才堪堪醒来。也不怪他没出息,这妖怪似有无穷力,誓要把先前落下的一并补起来般,狠命地干他,他单薄身体,哪里受得住。
若非先前服食过蜥蜍的华,是万万不能撑这么久的。
他挣扎着醒来,也是因为听到耳边娃娃的啼哭。这哭声好生可怜,萦绕在耳畔已是许久,让书生昏睡中也不得安稳。
涩痛的双眼睁开,开口出声,便发觉嗓子哑得厉害,干渴得如同火烧。
“水……”几不可闻地呻吟了一声,已有一杯清亮亮的水递来。
杜慎言也顾不得其他,急急地吞咽而下,一连饮尽了两杯,才喘过气儿来。望向一旁,果真是娃娃在哭。
妖怪大手托着娃娃,没奈何地蹲在一旁,一头曳地顺滑的乌发已被怀中的娃娃揪得不成样子,手足无措捏住娃娃双手。娃娃嚎啕声震耳欲聋,它又忙不迭去捏娃娃嘴巴。
眼瞅着书生醒来,苦恼双目“刷”地亮了。
杜慎言心中还有存着气,本不想理这妖怪,却看不得阿苗哭得这般凄惨,只得伸手将娃娃抱来,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娃娃“恩恩呜呜”哭得直抽抽。
“阿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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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不哭哦……”杜慎言哄他,往日里倘若由他抱在怀里拍抚,不出半刻,阿苗就会被他哄好,可是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杜慎言强撑着酸软的身子,柔声细语哄了许久,那哭声也不见减弱。拿了吃的,喝的,小葫芦金珠珠等小玩意儿逗他,亦不见效。
杜慎言才有些慌了,瞪着妖怪:“你怎么欺负他了?”
倘若妖怪有表情,必要作出委屈神色。这肉球儿从昨天夜里便开始啼哭不止,任妖怪想尽了办法也哄不住。它学着书生给他喂吃喂喝,千方百计地逗他开心,先前百试百灵的法子也失效了。肉球儿哭得一心一意,根本不理睬它。
妖怪郁卒地蹲着,只觉得眼前这一双小的和大的,一样的难讨欢心。
娃娃除了被抱回来时哭闹过一阵,一直是很乖的,从来没有这样大哭过。杜慎言看他连咳带哭,声音带着嘶哑,想必是哭闹了许久。一颗心被揪住也似,心疼不止,“阿苗乖,你想要什么?我让丑哥哥给阿苗抓来,阿苗不要哭,好不好?”
娃娃哇哇大哭:“丑蝈蝈不见了……爹爹、娘也不见了……呜呜呜,阿苗要阿娘……”
原来是想家了。
杜慎言这下被难住了,将娃娃搂在怀里,亲了亲他软绒绒的头顶,哄他:“阿苗不哭,等天亮了就去找你爹爹和娘……天亮了,就送阿苗回家……”
杜慎言再三保证,才将这小家伙哄好,抽泣着慢慢睡去,睡梦中尤喊了几声“爹娘”。
此时一人一妖皆已满头大汗。
想那妖怪纵横山林,好不威风,如今栽倒在一个奶娃娃身上,可悲可叹。
杜慎言好不容易将娃娃哄睡,与这妖怪相对,之前的那一肚子气也想不起来了,只因心里又多出一桩事来。
这妖怪把人家的孩子捡了回来,自然是出自一片好心,但此时娃娃伤也好了,是该送他回家了。
“他也不喜欢这里了吗?”妖怪的声音突然响起。
杜慎言一怔,见妖怪迷茫地望着自己,它用了一个“也”。书生的心刹那间轻轻一颤,也说不清出于什么原因,摇摇头:“并不是。”
“是这里不好吗?”
“不,这里很好。”
“那为什么……”妖怪苦苦思索,明明之前很高兴。它带小肉球去抓虫子摘果子,在林子中奔来窜去,小家伙笑得开心,昨天它故技重施,却再也不管用了。
人类,真的是一种善变的生物,哪怕只是那么丁点大的小孩儿。
“这里再好,也不是他的家呀!”书生如是说。
“家?”妖怪奇怪地歪了歪脑袋,“……他说要找……爹……娘?”
书生点点头:“是啊,家里面有爹,有娘,人类的小娃娃需要爹爹和娘的陪伴才能长大。”
“那、如果不回去呢?”妖怪瞅瞅小家伙儿,在他肉嘟嘟的脸蛋上戳了一戳,软嫩嫩的。
“那他就会哭、会闹。”
妖怪迟疑了一下,它当然觉得小娃娃很有趣,也知道书生很喜欢他,有他在的时候,书生的笑脸都比之前多了起来。不过娃娃哭起来可真是震天撼地,不逊于它令百兽臣服的一声怒啸。
“他还会生病。”书生仿佛知道它在想些什么,又加了一句。
妖怪吓了一跳,蓦然想起先前书生的那一场大病,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这林子里已经没有第二只蜥蜍了呀!
“所以,还是送他回家吧。”杜慎言爱怜地将手放在娃娃小脸上,轻轻摩挲着。
第13章
说来容易,做来却难。此地山林遍布,大大小小的村庄零星地落在山脚,若要找起来得好一番工夫。妖怪去捡到娃娃之处转了一圈,并无获,又往附近寻去。
待它风尘仆仆地回来,杜慎言已经候在洞外,面带忧色。
“找到了吗?”
妖怪摇摇头,它找到了两处村落,都没有和小肉球相同气味的人。
“莫非已是不在了……”杜慎言自语,一双黑眸透出焦虑,“这可如何是好?”
仿佛是印证他心中所虑,娃娃醒来之后又是一番哭闹。他嗓子已然哑了,仍不遗余力地抽泣着,一心一意地要爹娘。
丁点大的奶娃娃,乍然离开了爹娘,见着新奇的物事,尚有几分新鲜,但劲头过了,对家的想念,对爹娘的渴求涌上来,是无论何物都消不了的。他哀哀哭了几回,小小的身子自然受不住,到了晚间果真发起热来,把书生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翰墨丹青最是拿手,可于医药治人却是一窍不通,而妖怪更是一点儿也不懂了。
杜慎言抱着娃娃小小的身子,坐在床沿,用沾了水的布一遍遍擦拭孩子热烫的额头。
“别哭。”妖怪大手去蹭书生眼角,杜慎言才发觉眼眶湿了。他揉揉眼睛,同妖怪商量:“给阿苗找个大夫吧……”
妖怪不知何为大夫。
杜慎言求它:“你带我去镇上。”
妖怪不作声。
杜慎言又道:“我不逃。”语声里已带着一点哽咽。
妖怪深深地看了书生一眼,起身出了洞。
杜慎言心中一片冰凉。
他低头唤:“阿苗……”唤一声,眼泪就掉了,不知是为了娃娃,还是为了他自己。突然那妖怪又折回来,粗鲁地擦掉书生脸颊的泪,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杜慎言惊叫一声,搂紧怀里的孩子,那妖怪已带着他向山下奔去。
出了山林,仍然是一片荒芜的野地,那妖怪带着书生奔了半日,终于入了一座小镇。此时已是万籁俱静,街上无半个人影。
杜慎言凭着经验摸索,不过半刻便找到了一家已经打烊的医馆。
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不多时屋内便有了动静,睡眼惺忪地伙计嘟嘟囔囔地开了门:“谁啊?”
门一开,看清外面的来客,不由“嗬”了一声,眼睛直直地盯着妖怪,整个人都呆住了。
妖怪面色一冷,手一挥。
那伙计“哎哟”一声痛呼,人便已经飞了出去。
“乘风!”杜慎言急了,抓住妖怪的手。
“大夫?”妖怪问。
杜慎言摇摇头,上前把伙计掺和起来,歉疚道:“小哥,对不住,这人脾气不好。”
那伙计眉毛一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那美得不像话的人一双眼冷冷扫来,盯着书生碰过的地方。
伙计一个哆嗦,心里没来由的一寒,那人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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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什么人呐?”正在这时,从屋后转出一个老人来。
“师父。”伙计迎了上去。
杜慎言观其衣着打扮,知道是这医馆的大夫了,忙上前道:“大夫,我家的娃娃病了,烦请您看一看。”
那大夫给阿苗诊治了一番,道:“无妨,不过是发热之症。”配了方子,交代书生:“虽是小病,但也要悉心照看。娃娃年岁小,马虎不得。先前就有一个年岁相仿的孩子,来得晚了,留下了痴傻之症。”
杜慎言连连点头,拎着药材告别了大夫,转头才发现这妖怪已不知所踪。
他出了门,那妖怪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旁。
“回去吧!”杜慎言叹了口气。
又花了半日,才回到住处。
杜慎言熬了药,哄着将药喂与娃娃。小家伙哭哭啼啼地咽了一半,吐了一半。药效上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身上果然不再烫热。
杜慎言舒了一口气。又听到阿苗睡梦中叫“娘亲”,心里发愁。
正当时,洞口一阵嘈杂,妖怪轻啸一声,那此起彼伏的杂声逐渐低了下去。
杜慎言正感到奇怪,妖怪又入了洞来,生硬道:“找到了,他的家。”
杜慎言闻言既惊且喜,霍然起身:“真的吗?”话未说完顿感头晕目眩,一只臂膀已被妖怪牢牢扶住。他从昨日被吵醒后便没有再休息过,连夜奔波,面上已显露出憔悴之色。此时心下一松,便觉撑不住。
妖怪将他按到床上,去捂书生眼睛,闷闷道:“睡。”
杜慎言并未反抗,心道:既然已经知道阿苗住哪儿,也不急在一时,孩子还睡着呢。等他睡醒了,再带他回去也不迟。
顺从地躺着,将妖怪捂着他眼睛的手拉下来,正对上妖怪那双深邃妖异的眸子。
它容貌甚美,莹莹珠光下,更显神清骨秀,不似凡人。然而杜慎言却从它美极了的脸庞上看出了一丝不虞。
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不高兴?”话一出口,便有些懊悔自己多嘴,他怎会在意起这妖怪高兴与否。
抿了抿唇,垂下眸子。
眼前蓦然出现妖怪那张动人心魄的面容。
杜慎言吓了一跳:“做什么?”
妖怪压着他,问:“这样,就是漂亮的脸吗?”
何止是漂亮……杜慎言心道,不知妖怪何故这样问。
“那,你喜欢吗?”
它总是问得如此赤裸直白,杜慎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倘若有人指着任何一个有此面容的路人来问,他大概会都眼含欣赏点头称是。然而问他的却偏偏是这只妖怪。
它轻易便可改形换貌,杜慎言却不想因为自己而左右它的想法。
最终只是叹了一声:“这样的容貌,无论谁见了都会喜欢的罢。”
谁料想,妖怪板着脸道:“我只要你喜欢,却不要别人喜欢。”原来它为了寻找阿苗住所,几次下山,遭到了山下村民的注目。
不过是换了一张脸。妖怪疑惑。
那些村民尽皆盯着妖怪,目中神色本能地让它不喜。倘若书生露出的是这样的神色,它只感到快活,但是出现在别人脸上,却教它沉下了脸。更有甚者,甚至试图上前拦它,妖怪冷冷地挥手,那人便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将那些围观它的人都吓了一跳,总算是远远地走开了。然而那些让它烦躁的视线却如影随形。
妖怪不喜,很不喜欢。
更何况,小肉球醒过来之后竟然没有认出它来,让它大受打击。
它这话,带着点任性,杜慎言见它苦恼,对它道:“你若喜欢什么样,便做什么样。不用考虑别人。”
他手伸向妖怪,一天一夜的奔波,那一头漆黑长发早已乱糟糟不成样子。发梢处缠着一截树枝,想必是从哪里不小心卷到,被它硬是是扯了下来。
杜慎言帮它把那截树枝从乱发中解下来。妖怪不安地动了动,忍耐着不适,任书生帮它把头发理顺。
杜慎言自然看出了它不习惯长发披身,道:“乘风就是乘风,无论变成什么样,你也是你。”顿了顿,又道:“做你自己便好。”
妖怪犹犹豫豫地看了他一眼。
杜慎言轻咳了一声,慢慢教它:“世人之所以常用表相识人,是因为当看到一个不熟悉的人时,表相便是他对这个人的第一个印象。人皆爱美,看到漂亮的事物都会忍不住地去欣赏,靠近。但是一旦熟悉了,样貌如何便不再是最重要的了。”
妖怪点头,心道:难怪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书生一看到自己,便认出了自己。思及此,双目微亮。
目光扫到一旁的孩子,目光又黯淡下来:“为什么,阿苗?”
杜慎言失笑:“阿苗还是个孩子,同你相处不过几日,自然是认不出来了。”
将妖怪一头乌发束起,认认真真道:“所以乘风还是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就好。”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只要不是当初那样就是了。”
杜慎言小憩了几个时辰,迷迷糊糊睁开眼,外头天光微熹。他想着事不宜迟,时候也差不多了,稍作拾了一阵,便轻轻将孩子抱了起来。
他尾随着妖怪出了洞,婆娑的叶影间几团黢黑的身影,正是那些红眼猴怪。
妖怪低沉地咕噜几声,似在同它们交谈,随意挥了一下手,那些猴怪们纷纷散去,其中一只叫了几声,奔奔跳跳地向树下窜去。
妖怪伸手将孩子提溜了过来,往肩上一趴,示意书生跟上,他俩便跟着那只红眼猴怪往林外走去。想必是这些猴怪受它差遣四散搜寻,才这么快便将阿苗的住地找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树木逐渐稀疏起来,视野陡然开阔,隐隐可以见着袅袅炊烟。
到了。
猴怪指指点点了一番,妖怪微微颔首,眨眼间,那猴怪窜入深林,不见踪迹。两人站在林子边缘,望着疏落有致的村居,一时间都停了步子。
阿苗哼了一声,慢悠悠转醒,挣扎着要书生抱。
书生轻轻摸了摸他:“阿苗乖,哥哥带你来找爹娘,那里是不是阿苗家?”他指着一座门口围着一圈篱笆的土屋。
阿苗听到爹娘,顿时兴奋起来:”娘、娘……”扭动着身体想要下去。
妖怪道:“我去吧。”抱着他从高处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村外。还没走近,阿苗便已坐不住,拼命从妖怪身上扭下来,摇摇晃晃地朝那土屋




荣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分卷阅读20
奔去。
“娘、娘……”孩子的喊声既娇且脆,荡悠悠的。门便被猛然间推开,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地从门内跑了出来,在见到孩子的时候,几乎是扑向前来,一把将他搂住:“儿啊”怆然一声啼哭,满怀不可置信的惊喜,又饱含无限悲痛。
她坐倒在地,将孩子紧紧地按在怀里,一声接一声地嚎哭。屋内又跑出来几个人,上前去扶那妇人,那妇人将孩子死死地搂拽着,除了痛哭流涕,便再也没有力气起身,那几人将她勉强搀起,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回来就好……”“这么多天了,原以为找不回来的……”
妇人嚎啕了许久,终于恢复了些平静,那原本憔悴的面容竟又焕发出一抹神采,她两手握着孩子小肩膀,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阿苗勾着母亲的脖子,软软地喊:“娘,阿苗想你……”
妇人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呢喃:“是娘不好,不该把乖儿摔下去……”那一伙儿强盗来得又快又急,她慌不择路地跑,脚下一空便从山头翻了下去。等到被救醒来后,已是几天以后,就再也找不到孩子了。
万幸现在孩子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抹了把眼泪,似想起了什么,急忙问:“是谁把你送来的?”
“神仙蝈蝈……”阿苗小手一指,回过头去,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神仙蝈蝈丑蝈蝈”那呼唤声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回应他的,却只有树影摇曳的声。
书生和妖怪隐在树丛中,默默地看着孩子投入娘亲的怀抱,那张开的双手间似乎合该有这么一个小身子,无比的契合。那嚎啕的哭声中,却能品味出无限的喜悦。
杜慎言眼眶微红,天下还有哪一个去处,比娘亲的怀抱还要温暖安适。
妖怪陪着他,看着远处那一幕。看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亲昵地贴在一处,脸上忽显的神采,蓦然有所触动。
书生讲过的一些话又都浮上了心头。
它自出生便是无爹无娘,并不知道什么是一个“家”,但是书生说人都是离不开“家”的,在那里才能活得开心自在。它原先不懂,现在却有些朦朦胧胧的感受。
然而书生也是有爹娘的,他也有自己的“家”……
妖怪侧头望来,杜慎言眼中仍带着一点柔软神采,对上妖怪莫测的双眼,不由一愣。
那妖怪已将他一把压入怀中。
第14章
杜慎言有些怔忪,半晌才愣愣问道:“怎么了?”
杜慎言有些怔忪,愣愣问道:“乘风?”
妖怪不答,只将他紧紧搂着,脸埋在他颈侧。
杜慎言倒没想到这妖怪作出此等撒娇般的举动,愣了半晌,才迟疑着伸出手,拍了拍它的背。
一人一妖回到住处,不过几日,已然习惯了这样闹腾腾的日子,此时陡然间寂静下来,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角落里还散落着孩子玩过的泥巴小人,木头小剑,杜慎言坐在床边,摸了摸兽皮裹成的小枕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生活又再度归于平静。
妖怪敏锐地感觉到书生的变化。书生待它不再是拒之千里,面对它时也并不若先前那般冷淡,是另一番平和的模样。但是妖怪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发呆的时间多了起来,那些诗书翰墨也不再引起他的兴趣,仿佛心神一夕之间已然走远,不再落回这里。
这是一种掩藏在平和之下的漠不关心。
相比之下,先前会哭会闹的书生是那样鲜活生动。
妖怪慌了,这是它第二次体会到心慌的感觉。那种心碰不到底的没着没落。它还记得第一次感到心慌,是面对奄奄一息的书生。而此刻,书生明明好好地在它面前,它却有一种即将失去他的错觉。
也许这并不是错觉。
杜慎言失眠了,服用了蜥蜍华的身体并不见虚弱,然而神情中却仍能看出憔悴。他原先便有离开的打算,送走孩子之后,这种想法愈发的强烈。对亲人的想念,同深埋在心中的志向,发酵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让他每晚都难以入眠。
纵使酣畅淋漓的交缠,也不过是片刻的肉体欢愉。
喘息归于平静,杜慎言静静地躺着,心中无限寂静。
妖怪犹豫了一下,伸手搂过他单薄的肩膀,期期艾艾地唤他名字:“……在想什么?”
妖怪等了好一会儿,久到以为书生已经睡去,淡淡的嗓音才在昏朦的微光中响起:“我哥……”顿了顿,继续道:“最后一次见他,已是三年前……”
书生的哥哥?妖怪茫然地想,书生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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