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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方土石
鲁醒得贼快,恰好看见了这个通身奶白的卷毛大狮子吃掉自己的血玉,近两米的个子硬是哭出了小媳妇的风采:“呜呜呜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你赔我。你吃掉了我的全部家当你不赔我我就……你就干脆把我也吃了!”
貔貅:……
他起来晃晃自己身上的沙子,脸上表情意味不明,垂眸道:“赔就陪,那……你随我来。”
哪那么巧,饿了就有人带着食物送上门来?
貔貅用阴郁的目光盯鲁,一时琢磨不定该扑上去咬还是怎么的,内心波涛汹涌:没想到老东西还有这般演技,我倒要看看他这样给一棍子发一枣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第19章学堂
鲁是个大而化之的性子,一得到会赔偿的承诺,立即就抖落满身泥沙主动跟眼前的大白狮子探口风:“你要怎么赔我的玉?”他上下打量貔貅,被对方纯白无害酷似传说中圣洁独角兽的外表所惑,大着胆子问东问西:“你叫什么名字?”
貔貅看一眼眼前粗笨的男人,非常心酸:居然不关心我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吃饱,就顾着演戏!你变了!
他颇有赌气性质地回:“我是鲲。”然后暗自关注这个男人的反应。
鲁面上毫无异常:“好听。”
貔貅一口气给憋了回来,没好气地嘱咐鲁跟上。他一路带着跟屁虫登上沙丘,待到高处时毫无预兆飞起一脚,顺势把这人踢了下去:接着演啊坏鸟!让你丢下我!
不会飞的鲁结结实实从沙丘上滚了下来,鼻子嘴巴里全是沙子,差点没给沙子噎死,死狗一样脸朝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躺在那里的模样,就是所有在两口子吵架时不长眼冲上去的炮灰的经典下场。
貔貅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试探着用前爪踩了踩汉子的后脑勺。后者的脸一下子印进沙子里,并且在窒息的威胁中再度发挥他超人的潜能及时清醒。貔貅把爪子拿开,鲁就露出一张嚎啕大哭五官都皱成一团的大饼脸:“你怎么这么坏……嗷唔……昆你真是太坏了……”
貔貅:……
这货不是老东西,我的老东西没有能力做出如此丰富的面部表情。
貔貅在原地,在短暂的燃起希望之火后又一次陷入了迷惘:我该去向何方?
他任身边的大汉哭哭啼啼,在对方又不怕死地扑过来讨要赔偿和拿出赔偿方案时都迷迷糊糊地哼两声敷衍。鲁纠缠了一阵,看他没啥反应,躲开三尺远小心求证:“你真的愿意随我去采石充作赔偿吗?”
貔貅睨他一眼,心道没有那该死的老东西,自己上哪里又有什么区别?便浑浑噩噩被充作鲁的同伴一路往南走。
走道沙漠边缘,貔貅懒洋洋地变了个人的形状,在鲁崇拜的目光中懒懒散散随他去往梁国最南边的深山老林之中。那沟壑纵横之中埋藏着大量美玉,而貔貅的存在堪比雷达,他能确地嗅到玉矿所在的方位。他能从一堆平凡无奇的石头中准确嗅出暗藏美玉的那一块。
貔貅在一片食物香气的萦绕中慢慢安定下来。他一天到晚都很闲,唯一的任务就是给鲁指示:这里有玉,那里有玉……
鲁用他积攒数年的人脉调集人力帮他开山采石,貔貅就懒洋洋窝在他们临时搭建的简易木屋里看书。饿了就从鲁攒起来的一箱子美玉中捡两块吃,困了就把书盖在脸上睡一觉。除此以外的时间全用来记恨鲲鹏。
生活无趣又平稳地过去了两个月。直到有一天鲁火急火燎过来摇醒了他。
貔貅不喜欢外人碰自己,一巴掌给他扇飞了。
鲁是个糙实的汉子,立即又跑到跟前来告状:“鲲你醒醒,有人盯上我们两了。我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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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工人们采石,冷不丁冒出来一堆人说我与你屡屡采到玉矿,定然是身怀巫术,当场就要把我捉起来烧死!”
貔貅面无表情地扫视完好无损的鲁。
大块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他这样长相粗野没啥大本事的男人,被这样一个看上去初初长成还有些少年气的清秀男人看一眼,总是不有些自惭形秽。尤其是对方还有奇术能带着他挣大钱的情况下,会更加衬得他无能且丑陋。
要不是他手上的书全是自己给带来的,莫名给他长了点“我也很有用”的底气,鲁都不好意思跟他说话。
“来采石的都是亡命之徒,这点逃跑的本事还是有的。”鲁憨笑着挠挠脑袋。
貔貅不喜欢参与凡人的争斗,便问他:“你待如何?”
鲁扒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大叠银票:“我早就预料到咱们在此地定然要遭人红眼暗算,除了放屋子里的玉石,剩下的都兑换成了银票。咱们捞完就走,回京城买房买地过好日子去,让他们自己呆在这破地方继续斗。”
貔貅抬起眼皮:“咱们?谁跟你咱们?”他可一点都不忌惮凡人,而且这里玉源充足,他也懒得挪窝。鲁要走,他自己一个人走便是。
鲁现在可是个身负巨额银钱的大款,往外边一走活脱脱就是一只烤得喷香流油的肥鸭子。让他一个人走就是让他去送死。本可以雇一批保镖,但他在这虎狼之地呆久了深知采石者的脾性,深怕半道被自己雇的人给劫了。
他向来不信任外人,但貔貅他是信的。这是一个除了吃和看书消遣无欲无求的人,阿不,神兽。他们追求不一,这个自称叫“昆”的神兽顶多吃光他的玉后扬长而去,绝对不会抢他银票害他性命。貔貅与他同行,他就一点都不怕劫匪了。
鲁怕他不愿同去,什么死皮赖脸的的招都使出来了,跟个小媳妇一样死缠烂打:“昆,你随我一起去吧,我存了这一箱子就是专门留给你的,你看在我们相处两个月的份上送送我也好……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害怕。”
貔貅对他没啥感情,一脚就想把他蹬开,怕伤人性命故而中途了一些力道。不料他低估了亡命徒的脸皮厚度,这货顺势抱住他的腿又开始嚎嚎:“昆,你待我好一点,不要抛弃我,我没有你怎么活下去呜呜呜呜呜。”
貔貅本想稍微加点力道再给他一脚,甩掉这个拖油瓶后扬长而去,此刻却不经意停住了腿上的动作。他从躺椅上起来,不耐烦地把手上的书丢到一边,起身抱起那箱子玉放在鲁手上:
“走。”
大老爷们哭得娘唧唧,看着忒烦人,且就随他走一趟。对的,就是这个原因。
貔貅啧“啧”一身把鲁推开,随他一路北上来到梁国都城“建昭”。
鲁一离开险地就快活的得跟个小麻雀一眼,第一天就购置了一所大宅子,安歇一夜后白天到处买奴仆并托人先行回老家接爹娘来京,晚上就带着他在沙漠中捡到的这只瑞兽出来喝花酒。可以说是活得非常坦荡肆意了。
貔貅每个月都有那么二三十天心情抑郁,他两又并不是全无交流,鲁知道他是因为被家里人抛下了而心有郁结。大致听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经过后,他神奇地猜出了貔貅家人的意思:我家崽儿大了,赶出窝来让他开开荤,大小伙子老是跟妈妈一起睡不是个事儿啊。
貔貅说的不清不楚,听的人就自动把鲲鹏带入“母亲”的身份。
一般小崽子都是比较黏母亲。
鲁对“昆他妈”的想法深表同意。带上花船给他挑了两个最好看的姑娘,自己十分厚道地选了个姿容稍微差一点的。貔貅让他暴富,又陪他来京置办家业,他可愿意把好的让给自己这位好兄弟了!
没想到这位兄弟在男女之事上全然是菜鸟一只,闻一下姑娘的脂粉气就没出息地跑出来趴床头吐。
鲁:昆他妈妈真是睿智,这样的小年轻确实该出来历练一番长长见识,得以后随便来个人勾搭一下就把他骗了去。
他习惯了貔貅的性子,遭了冷遇也没脾气,反而朝船舱里招手示意他点的那个姑娘出来。他一个野猪长相的糙老爷们往漂亮姑娘身边一站,旁人看来就是一出鲜花插牛粪的悲剧。不过没关系,他是一个身负重任的悲剧主角。
他快活地搂着姑娘小腰,大方道:“你要真一时放不开,看着我做也可以,我来教你啊哈哈哈哈。”
貔貅还没听明白咋回事儿,就见鲁这野猪捏着人姑娘的小嘴就是一顿香喷喷的嘬。亲了好几下这货得意非常,面露红光地对着貔貅说话:“这叫亲嘴儿,你以后有对象了就这样对她。接下来……”
接下啦鲁把他的咸猪手放在了姑娘的胸口:“这是在外边我就随意演示一下,待会儿我进船舱你也在一边看着学啊……”一抬头,却没见到貔貅身影。
早就在他亲完嘴说对象那事的时候,貔貅就已经以人类所没有的敏捷爬到了花船的旗杆上。他一个人吊在上头,睁着他那双惊恐的看着底下的男女。见鲁震惊地抬头望他,他又怂唧唧往上爬了一段,整个人都散发着风中凌乱小可怜的气息。
第20章拨雾
貔貅抱着杆子不肯下来,内心炸成烟花。被丢了两个月之后,他终于明白鲲鹏为何反应剧烈到直接把他丢在原地了。
自己一时懵懂,将他亵玩了。
底下的鲁还揽着那个姑娘,四面八方时不时涌来暧昧的声音。貔貅如同遭遇洪水猛兽,头脑一片混沌不知该作何反应,索性当了缩头乌龟。
鲁难得在这方面盖过貔貅,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下来一起进船舱。
貔貅仍未知道接下来的步骤,不过在这样旖旎的氛围中混个似懂非懂还是足够的。
他恼羞成怒把一脸揶揄的鲁赶回船舱,而后一个人在船头坐着发呆。
建昭地势低平,月光朦胧,远不如天池山高天晴,能蒙上那般明朗清澈的月光。他一个人坐了半宿,百无聊赖地坐着吹风,脱了袜子沾湖水玩。心中不由想念那说走就走的老东西。
后半夜,鲁寻出来了。
一场逍遥的糙汉子郁闷脸坐在他边上,与他坐成了一双难兄难弟。
貔貅挪了挪屁股:“难闻。”
鲁见他实在厌恶脂粉气,便脱了外套只着单衣又两腿一挪靠近了他一点。这汉子似是又在里头喝了点酒,看起来醉醺醺的,而且逮着貔貅就要诉衷肠。
“昆,我心里好苦啊。”他一张河马脸拉得老长,“我现在有银子有姑娘,不日又将接到二老一起团圆。这放在以前,就是天再好不过的好日子,可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他试图搭貔貅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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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落空。
不过他依旧要坚强地发酒疯:“这银子来得太晚了呀,我要是早个七八年有这么多银子,我早就买官娶了我们临村白姑娘……哪里会让她爹把她嫁给那个老头子当妾。喔对不住她……”
貔貅撇嘴听他叨叨了许久,总算听明白了原委。
鲁十八九岁之时便仰慕临村一白姓女子,时常远远相看。他多次想搭讪,但一是心知自己长得丑且家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配不上;二是怕坏了人姑娘名誉。因此只敢远观不敢上前攀谈。
如此耽搁了一季,那姑娘便遵从父命仓促出嫁了。听闻嫁的是一郡之长。
鲁伤心得很但又无可奈何。
白家老父在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之时便已扬言此女只嫁官宦人家,寻常人家都不用上门提亲,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他鲁一介白丁布衣,万万配不上这样明艳动人的女子,心道她嫁了当官的也好,至少有一世富贵安宁。
不料过几日随着白姑娘回门,郡守家这等寻常百姓攀不上的门户便揭开了重重内幕:他们那高居庙堂之上的郡守实则是一个家中已有七房妻妾的五十岁老头子。
而且他性格暴躁,对妻妾动辄打骂。据说白姑娘回门第一件事就是找母亲哭诉,隔了一堵墙的隔壁邻居都能听到她轻微的哭诉声响,郡守家的消息便是如此传出来的。
白姑娘回门只呆一天,晚上就要走。
鲁这个孬种白白相看了人家好几个月,跟着周围人群送郡守时便十分愤懑,仿佛自己的宝贝被人践踏了。待看到了白氏脖子上的一长条青印子,其遭受虐待的消息确实属实,他终于爷们了一回。
鲁冲上去把郡守老头子一条腿打断了。代价是自己的一条腿以及近一年的牢狱之灾。
也是因为他没有逃走而是束手就擒,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报复,终保祸不及家人。
出来之后他就拜别父母,四处漂泊挣钱了。
如今终于过上了年轻时向往的日子,却俗套地又开始惦念没能过上好日子的心头朱砂痣。
“是我懦弱,我要不那么自惭形秽,早早出来卖命挣钱买个一官半职,她那个追名逐利的爹也不会把她许给那糟老头。”鲁呜呜咽咽后悔不跌,“我再怎么命贱粗鄙,我这颗心也是血肉糊成。别人如此糟蹋轻贱我心尖上的人,我这心……也会痛。”
貔貅给他灌了点酒,想把这哭哭啼啼的丑男人灌醉。
“我要把白世姑娘抢回来,我给她供起来!我对不起她,我太没用了……”
貔貅心道八字没一撇,人家姑娘以前就没表态,愿不愿意让你供还难说。
他是个冷心冷肺的,心里这么说,嘴上一不小心就带了出来。说完了才赶忙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他再怎么冷饮冷情,也知道这话伤人了。
鲁却没被他打击到,摇摇晃晃站起来要下船:“我不要找这里的姑娘了,我越找越难受。我要办正事,买官,买铺面。我一手握着官帽一手拿着银票,这两样都是白老头最喜欢的东西,我要让白老头把白世姑娘嫁给我。”
貔貅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那不是姑娘了,白氏已经嫁为人妇。”
鲁豪气干云往前走,仿佛前方是雄关大道:“无妨,我先搞死郡守糟老头把白世变成寡妇即可。他当了那么多年父母官,家里富得流油,只要有心就能抓住他的把柄。”
“还有白世……姑娘……”
你有没头问过人家姑娘的意见?人家就算恢复自由身也不一定愿意跟你,野猪男。
貔貅内心腹诽,就看得鲁大吼:“我就要她,我就是喜欢她,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会梦到她脖子上的淤痕,还会梦到亲她抱她和她一起睡觉。”
丑陋又年近三十的大龄单身狗眼中射出光:“我一介亡命之徒,都能冒着客死异乡的绝路去采石,还能怕在这件事上栽跟头丢面子?我想做的事,是一定要去做一做的。我非要她,我投其所好,我摸清她脾性,我穷追不舍,我知己知彼百战……”
他走得太直,眼又是花的,还没来得及百战百胜就出师不捷,“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貔貅冷漠脸喊人捞他,两人一起出来喝花酒,又双双雇了轿子赶回新购置的大宅子里。
貔貅脑子晕晕乎乎,自己也仿佛醉了,脑中一片轰鸣:
知己知彼知己知彼知己知彼……
非要他非要他非要他……
亲他抱他和他一起睡觉睡觉睡觉睡觉……
怕他不成怕他不成怕他不成怕他不成……
貔貅甩甩头,头颅中有热气上头,像是得到了某些指点,仔细一想又都落实不到实处。
他在头脑一阵复一阵的轰鸣中摸上干燥柔软的床铺。整个人宛如入水游鱼般爬了进去,安稳地嵌在褥子中间。
不知是床铺太过柔软还是怎的,他竟陷入一场旖旎的梦境中。
他梦见自己依旧是那头慵懒伏在鲲鹏胸口的狮子。自己像那日一般玩闹着咬对方的下巴,然后猝不及防化身成人,用与逗弄截然不同的,含着□□意味的体态叼住了鲲鹏的唇。
鲲鹏大怒,一把挥过来想将他扫落,自己却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的,梦中的貔貅力气比鲲要大一些。
不仅握住这只企图反抗的手腕,他还捞过鲲鹏另一只手禁锢在床头。趁着对方无力动弹之际,他一手伸进对方衣襟中。
鲲鹏羞耻咬唇,眼框都红了,他却得寸进尺不肯饶过,用手掌将这块熟悉的领地巡视了个遍。
巡视过后,他不知道接下来步骤了,只能暂时放下亲嘴儿的热乎劲儿,和床上被压制的家伙大眼瞪小眼。
貔貅猴急地咬他下唇:接下来怎么做啊?!教教我教教我!!!
鲲鹏不仅不教,还企图把他掀下床,气得貔貅对着他喉咙重重地咬了一口。
半夜发梦的貔貅一口把自己咬醒,沉默片刻后骤然间天台清明:我……八成是看上老东西了。
想跟他做那暧昧神秘的事。
他撑着自己脑袋坐起,脊背弯出一道清瘦柔韧的弧度,心里又臊又恼。臊自己有这样放荡隐秘的想法,并且还被鲲鹏早一步察觉并早早甩开。恼这想法实现起来太过高难度。
再和老家伙碰头是毋庸置疑的第一步,光这一步就是一道天堑。
地上跑的要怎么才能逮住天上飞的?
他目光灼灼凝视虚空,心中以“知己知彼”为纲生出了好几条行动路线。最终选定一条他最满意的行动方案之后,他一手无意识地虚握了一下。
五指拢,仿佛捏住了鲲鹏的咽喉,将他握在了手心。
既然我不能飞,那边让鸟儿自己下来吧
他死寂两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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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眸子再度活泛起来,目光中全是凶戾的斗志,满是志在必得。
他全程不想“该不该”。反正但凡是他喜欢的,必然要千方百计抢到手,天性如此。
貔貅,本质上就是一个亡命之徒。
第21章诡诈
鲲鹏最近一直赖在凤凰那里。
凤凰家四通八达房间多的是,分他一个也无妨。这对养父子对老朋友的借住面上都很欣喜,内心想法截然不同。
凤凰:太好了家里终于不止我和小畜生两个人了,让大鱼睡在我隔壁替我守门,小畜生来一次轰一次!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哈哈哈哈。
青鸾:鲲叔叔……你寂寞归寂寞,但也不能来坏我的好事啊……回自己家去吧球球你。
鲲鹏一住就是两个月,为了得到户主的认可天天晚上替户主赶他那苍蝇属性的糟心养子,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勤恳的客人了。
他晚上霸占凤凰隔壁的屋,白天就霸占凤凰的人。
两个老人家守着盘围棋一下就是一整天,青鸾负责给他们沏茶做点心打凉伞扇扇子。老人家们偶尔还嫌他碍眼,无情地让他拿着多余的点心跑远点玩。
这天两位老人家下完一盘棋,相约去洞府外面青鸾打理的小花园里赏花。小辈不在,两人说话就敞亮些。
“你这样下去不行,”凤凰扯着花瓣玩,“你这样太像个失孤的破落老鸟了。”他直言不讳:“实在不行去把貔貅接回来,回自己家呆着去。老赖在我这里青鸾要记恨你了。”
鲲鹏可有可无地“嗯哼”一声,说话都是空巢老鸟似的慢慢腾腾。
“不好接,他大了,老是陪着我这么个老东西算个什么事。”他意兴阑珊地给凤凰挑花瓣最多的花,供他慢慢扯,“而且他还小不懂事,逮着我都能亲上两口,我继续留他就是在欺负他年纪小没见识占他便宜。”
凤凰翻了个白眼:你家貔貅可真是天赋异禀,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远处偷听的青鸾恨得咬牙:胡说什么呢?!你这刁钻的坏鸟不要影射我阿爸欺负我!我很大了才不跟你捡的那小崽子一般没见识,我阿爸最好最美最温柔体贴了,他天下第一好!
凤凰隔老远都能感受到养子日夜散发经久不衰的怨气,硬着头皮给自己老朋友出主意:“你一只鸟孤零零的也怪可怜的,要不我陪你去捡个小鸟崽玩玩?新出生的神兽本事不大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捡一只当孩子养……”
鲲鹏揶揄地看他。嘴上拒绝的话还决口不提到青鸾,极力掩盖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之心:“不了,我自己就是个长羽毛的,不打算再找个带羽毛的一起过日子。”
凤凰一眼看破他,登时恼羞成怒:“你什么眼神?我这主意看上去那么不靠谱吗?你看我笑话够久了啊!再看我家笑话我要跟你打架了啊!”
这样喷两句觉得不过瘾,凤凰损劲儿上来了:“你现在惦记貔貅也晚了,人家已经跟着凡人跑了。满沙漠扑倒在沙子里的半死人,你挑个长得最丑的给他送去也拦不住他转眼就跟那人搭伙过日子,这就是天意,你再惦记这没羽毛的也没用……”
两只老鸟前一秒还肩并肩逛花园,后一秒就因为谁更不会教养小辈的问题开始拌嘴,大有随时随刻立即开打斗个羽毛满天飞的架势。
这两为老不尊的家伙还没等斗个蓬头垢面羽毛纷飞,之前离远了的青鸾突然上前。他两只眼睛都是兴奋的形状:“鲲叔叔!鲲叔叔!龙族大乱了!”
鲲鹏丝毫不理会龙族乱不乱,专心跟凤凰拌嘴,随便回了一句敷衍他:“我早就不管外人的事了,这种事别来烦我。”
青鸾把自己那被客人气得脸色绯红的可怜老父亲拉到身后,语气中掩不住的快活:“鲲叔叔你忘记了吗?龙族死敌是貔貅!两伙人现在正在东海一线死战!”
鲲鹏“倏”地扭头看他,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此方天地间。
成功遣走巨型电灯泡的青鸾长长舒出一口气,欢快地把凤凰拦腰抱起转了个圈:“终于把这赖着不走的家伙赶跑了哈哈哈哈……”
遂被揍。
貔貅被鲁不管不顾的神感染,又顿悟自己的狼子野心,行动力超强地开始琢磨怎么把鲲鹏那老东西弄到手。他与鲲相处日久,早就把对方的软心肠老好人的性子摸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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