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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方土石
鲲把他带到自己比较中意的一棵千年老树前:“这种树纹理如流云,我切一块给你看看好不好?”
他怕了貔貅那油滑嘴刁的德行,一路上都不松手,非得带他把床分了。貔貅在他肩上咸鱼瘫久了不理会他,他又心痒痒觉得不适应,遂小心翼翼地就着掐腰的姿势摇了摇:“好不好?”
肩上的人不应他,他便更加难耐,歪头想去看他。脑袋乍一歪斜,肩上这一大坨忽地鲤鱼打挺,挺起上半身来劈头盖脸包住了他的头。
鲲鹏正想把这又开始出幺蛾子的家伙扒开,耳边就听得貔貅瓮声瓮气带着鼻音的问话:“你那么讨厌我啊……”
老人家身子一僵,冷汗唰啦唰啦往外冒。
“不是,当然不是。”他手足无措,赶忙拍拍按在自己头脸上的手臂示意他松手,“你先松开我,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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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小年轻以更大的力道捂住他的头,哭腔都跑出来:“别动!我不松,松了你要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我不让你看!”
老人家彷徨无助,丝毫不敢刺激身上这条情绪崩溃的八爪章鱼,直板板站成一座雕像。
他保持这个头顶貔貅的滑稽姿势等了好些时候,中间半句话都不敢说,一点拒绝的动作都不敢做。
他听得头上这个小年轻酷似拉风箱运作的喘气声,心情很是微妙。他后脑勺贴着小年轻的肚皮,还能感受到对方颇有节奏地打嗝传过来的震动。
对方年轻的躯体全部挂在自己身上,似乎在哭,又好像没有那么激烈。一抖一抖地,滑稽又可怜。不仅身子在自己掌握之中,连情绪都是为自己而起……
鲲鹏思绪滑入诡异的方向,深感身上的小东西可怜又可爱的。
连绵暧昧的黑暗将鲲鹏包围,他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等到貔貅平复了可笑的打嗝,发小脾气似得突然冲他低声吼:“回去”,他便像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一般把人又扛了回去。
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忍心讲了。
貔貅一直执拗地蒙着他,低声的趴在他耳边压住软糯哼唧的哭腔指挥方向。两人磕磕绊绊往回走,一时间没有别的对话。
天池氤氲的带着些许硝烟味的水汽包围两人,鲲鹏琢磨着走了一路了,才又试着劝头上的八爪鱼下来。
他摸索着单手抚上貔貅的后颈,安抚性地强行将头上这个大小伙子当猫揉了揉后颈:“不讨厌你。”
话音刚落,头上的八爪鱼“刺溜”一下跳下来,脱缰野狗一般窜进了屋子里。
鲲鹏:……害羞了。
貔貅进了屋立即后怕地后背顶门,他揉了揉只微微发红全无一滴眼泪的眼眶:哇,装哭装得我眼睛疼。下次他大约还会赶我下床我又得想新方法唬这老男人。骗个男人真是太难了!太难了!
第25章足凉
貔貅软哒哒地抽过鼻子后战斗力更强了。
这是鲲的直观感受。
硕大的吊床扎在大梧桐的两根枝丫间,他双眼放空地躺在吊床上,百无聊赖的接着月光数头顶上的少许绿芽。身下是一望无垠的草地,于朦胧绿意中抽出千万草尖。亦柔亦刚的草尖扎进夜间的湿润气流中抢来点点湿意,再过一两个时辰便会结露成珠,将现有的粒粒璀璨聚出更为闪亮的光华。
更深露重,夜凉如水。
鲲鹏一人在此营宿,只拿了床薄被盖上,得树上落叶落水把自己弄得落魄不堪。
寒青一直死蛇状吊在梧桐树上,常年死瘫,无论日夜。这些年他不需要去帮忙捆兴风作浪的神兽,鲲又没有口腹之欲,他的存在感几乎是零。他两在天池上各过各的,活生生一对养老组合。
鲲鹏来树上睡,他就悄咪咪依在鲲枕边的树丫上。看人睡不着,他还很贴心的小声说话陪他解闷:“祖上怎么跑出来了?”
男人闭着眼,端庄肃穆:“貔貅要睡那床,我不好强赶他,索性自己出来。”
“祖上,恕我直言……”寒青结合近期所见所闻,直男式吐槽,“貔貅不是想睡那床,他八成是想睡你。”
鲲庄严肃穆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后道:“小孩子家兴致上来了瞎胡闹而已,过阵子就对我没兴趣了。”
“此事不要戳破,他脸皮薄……”老人家苦笑,把“被点破了怕是要哭得厉害”咽回肚子里。
他被这样又亲又抱,哪里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对着貔貅他是不能打不能骂,连话都不能多说,恐伤了对方年少而敏感的小心心,只好消极应对。
小年轻一时热血上头磨刀霍霍,他这样除了年岁一无所长的老人家哪里能当了真还坦然受之。用自己的半死白头之躯,去攀附人家全盛红颜之子,这般行事岂不是太过不要脸。
老人家碰到这种事,就该安守本分,乖乖充当一时新鲜,不仅要自省自制不去染指昏了头的小年轻们,往后也安然受下对方的兴致缺缺飘然疏远罢了。
两人正小声说话,木门骤然发出“吱呀”的声响。
鲲鹏大感头疼,眼一闭装睡。寒青见鲲都选择装死不与貔貅正面对上,立即往树枝上一盘,都尾巴草状的毛毛全部起,完美地伪装成一根绳子。不得不说是一只特别有眼力见儿的神兽了。
貔貅被一个人丢在床上本就气闷,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好一阵子,竟听得外边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他一直以为这山上只有他和鲲鹏二人,乍然听到第三人的话立即生出一个不好的联想:老东西在外边偷腥!
他难不成又去外边捡崽儿了?!
貔貅围着梧桐树绕了好几圈,全方位巡视了自己的领地以及领地中的那个人,半点第三者的踪迹都没有寻到。连树上挂了好几年的那根破绳子都迎着春日的和煦暖风飘来荡去,一切平静安宁一如往昔。
小年轻只得暂时放下这茬,圆滚滚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后,他做贼似地悄咪咪爬上树。身材削瘦又不失流畅肌肉的小家伙立在了鲲鹏足边的树丫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吊床上安睡的老男人。鲲鹏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形如实物的热辣视线,差点原地起跳落荒而逃。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鲲鹏感觉脚底拂过一阵凉风,而盖在脚后跟的被子骤然一轻。
鲲鹏:???
一阵衣服摩挲的细微声响不疾不徐地传来,片刻之后脚上的凉意随之被柔软的暖意取代。之所以用“柔软”这个词,是因为这份暖意带着鲜明的五指烙印貔貅状似轻薄无状地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脚腕,似是嫌他脚冷,便立即将整个掌心都贴了上来。
“双足真是冷的……”只着一身单衣的小年轻坐在他脚边的树枝上,将自己的双足沿着被子掀开的缝隙伸了进去,动作极轻地贴牢熟睡的人。他呢喃着,语间莫名带着一丝老夫老妻似的,将争吵品出甜蜜的劲劲儿:“要不是你上次踢我,我还真发现不了。”
说罢他将两只手都伸进去,热乎乎的手心捂在了鲲鹏的脚背上。
貔貅原形就是个皮糙肉厚毛发繁密的大猫,夜间的凉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绝不会像鲲鹏那边落上夜间脚凉的毛病。他坐在鲲鹏身边心下大安,脑袋枕着树枝,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鲲等他睡了过去才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脚边的家伙。脚边的暖意如同火炉,烫得他无所适从。从前貔貅也爱挨着他睡,可从来没有像今夜这般让他觉得烫人过。鲲能透过薄薄的一层里衣感受到他大腿上柔软有韧性的肌肉,他手心里绵软的嫩肉更是直接与他相贴。这两样无不让他觉得危险至极,仿佛多贴一会,自己就要被这个热乎乎软绵绵名叫“貔貅”的炸.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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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成一堆碎肉。
鲲鹏无措地别过脸去,要不是月光晦暗,他脸上臊出来的大片绯红就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他像个被煮红煮硬的虾子一般手脚都僵成一团,只听得耳边有嗡嗡的声响。怔了一会儿,他才听清楚耳边寒青略微拔高的声音:“祖上你还不快逃,他在占你便宜!”
分明是我在占他便宜!
鲲鹏抿着嘴不说话,脑子里“轰隆轰隆”地炸了好久,脑内大约全是豆腐渣。
寒青才放开一点点嗓门,貔貅这个小雷达立即苏醒,眼睛第一时间睁开看看鲲鹏还在不在。见鲲的还好睡,连双足的位置都没有动过分毫,他又是欣喜又是得意。
他不自觉地把手中的双足抱牢,俯下身去嘬了一口自己怀中鼓起的被子。
搞完小动作他咧着嘴起身,仿佛透过被子亲到了鲲鹏这个人,乐得牙不见眼。不料他甫一抬头,就见得鲲不知何时睁了眼,正直勾勾地地看着自己。
貔貅这人戏附体时脸皮是很厚的,但眼下他一直以为鲲鹏睡着,所作所为都是毫无功利性的私心之举。做这些的时候心态还酷似新嫁小媳妇。现下这个小媳妇半夜做这等私密的事表达一下对新相公的喜爱,还被抓个正着,羞耻程度顿时爆表!
小媳妇一时切换不过来自己的老流氓属性,脸皮完全挂不住。他害羞得紧,下意识地撒开怀里的双足,屁股蹭着树枝连连后退。一个呼吸间,他就迎着鲲鹏又尬又臊的迷之表情挪过了界,屁股底下一空,以倒栽葱的姿势从梧桐树上掉了下来。
貔貅羞得连自己是只身姿矫健大猫的事都忘了,死死地捂脸任自己像个蠢笨的狗子一样落下,脑袋着地把地面砸出一个圆坑。
第26章偷香
夜半跑来的小家伙落地成坑,极度羞恼之下本想顶着一头泥拔腿就跑。未料到鲲鹏随之跳下,半蹲在他面前,手掌掠过额头,替他拂去满脑门子的烂泥。
貔貅被抓了个现行,羞耻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鲲本身就是个话废,现在脑子里又盛满了豆腐渣,更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手上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貔貅从不能看的脏小伙变成勉强可以入目的小脏娃。鲲鹏把他捣鼓一通,心里记挂着貔貅破相的事,下意识哄道:“不脏,也不丑,好看得紧。”
说完这样明显不符合事实的话他才意识到不对,连忙低头看貔貅反应,唯恐他误会自己在调笑。这一看,猝不及防就对上了小脏娃闻声投过来的视线。
两人于朦胧黑夜之中都只能把对方的双眼看个轮廓,要细细分辨其中蕴含的意味则过于强人所难。饶是如此,鲲依旧能感受到对方在认真地,心无旁骛地仰头望着自己。
貔貅望了一眼,受惊一般低下头去,依旧是那副小媳妇的德行:“别弄我了,你手都脏了,衣服下摆也都是草屑。”
烫人的感觉又席卷了这个蠢笨的老人家,貔貅这样不依不饶紧紧纠缠的小年轻对他来说那可真是太过犯规的存在了。他活了万年,还从没有人管过他脚冷不冷衣服脏不脏呢!
大家都把他当成老祖宗,见则趋,不直视。像凤凰这样年纪大点的神兽倒没有这么拘谨,只是这些老朋友都自己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关起门来自成一家,谁都没有闲心管他冷不冷。
眼前这一个原本也算不上是多么心细的家伙,这点鲲鹏很明白。想来他也就是对自己才会这样关怀备至。
老人家扭过脸,想要将他扶起来,手便顺势伸将过去:“去洗把脸……”许是他害臊了估摸不准对方胳膊的位置,又许是他还不习惯貔貅的人形,他一把捞过来的不是胳膊,而是一段腰。
他脑内豆腐渣,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貔貅已经站立不稳跌在了他的怀里。对方的下巴还磕在了自己的锁骨上,尖尖小小两个手指就能卧牢,磕得他这老人家胸口一抽一抽地疼。
胸口的疼劲儿还没过去,他就发现怀中的小年轻竟然主动地骇人。貔貅见缝插针将胳膊绕在鲲的腰间,指尖于男人背后相触后微微打着抖儿将十指交叉锁握在一起。
这样一抱,他们之间便全无空隙。
鲲鹏:!!!!!!!
这对于他这样的万年孤寡老鸟来说着实太刺激了,鲲鹏内心顿时天人交战:推,还是不推?
推了就能抽身,退回到过去清清白白的关系。只是这样一来,怀里这个小家伙怕是又要哭要伤心。
上次只是要给他打个床就哭得打嗝,还特意把自己锁了一夜等眼睛消肿了才肯出来。这回推开他,怕是要哭得厥过去。
两人胸膛牢牢地贴在一起,鲲还能清晰感受到他隆隆的心跳,体会到他随着呼吸起伏的年轻胸膛。
老人家一时贪恋这般紧密相依的触感,觉得这样乖顺的,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貔貅可爱极了。自己只不过是个乏味的老头子,有这样年轻鲜活的人主动凑过来嘘寒问暖,是自己修也修不来的福气。
他这般喜欢自己……
凑过来讨个亲吻也不该拒绝的吧。
不知是包拢万物的夜色给了鲲鹏一块遮羞布,盖住了他身为年长者最基本的廉耻之心,放出了他心底压抑的渴望;还是貔貅笑意盈盈望着他的眼神太过晃眼。貔貅放浪地抬起胳膊抱住他后颈,双膝跪在他腿间坐起身来慢慢靠近,偷香之意溢于言表,他也没有生出拒绝之心。
反倒是按捺不住地有了要纵着这侵略性极强的小崽子,任他为所欲为,偿他所求所愿的心思。貔貅这样将他放在心上,连吻足都吻得满心欢喜,鲲鹏自我代入,觉得自己付出同等的热情才能匹配得上他。
胸膛热乎乎的,仿佛是年轻人的活力与热情感染了这副垂垂老矣的躯壳。
鲲鹏这个万年孤寡空巢老神兽颇有些心猿意马地揽着怀里的小年轻,一边唾弃自己是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一边惴惴不安地等着貔貅来亲自己。
未料甜甜软软的嫩小伙还没尝到,背上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双方皆以为是梧桐树枝条坠落抽打出的动静,或是地上半人多高的草迎风倒伏。两人手上动作微一停顿就打算继续,貔貅还憋不住笑了一下。
鲲鹏那颗属于老男人的陈旧心脏还脸也不要地多跳了一下:他笑了,看着可真开心真活泼。
貔貅笑完就又来搂他,带着满满的属于少年人的肆意张扬。鲲鹏平白觉得自己也年轻了,手不自觉地沿着对方劲瘦的背部线条上下抚动,是催促的信号。
貔貅憋红了脸做主动窃香之人,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毫厘。
下一刻,老人家又挨了一记,这回不是打在肩上,而是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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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打在后脑勺上。鲲鹏挨了两下也没能偷香窃玉的旖旎氛围之中解脱,手快地抓住偷袭者时胸中的戾气几乎要实质化。
等他抓住偷袭者,发现对方是个仅仅一指粗的细瘦体格,他才想起来寒青还在这儿。
鲲鹏感到一盆凉水猛地从头顶浇下,淹死了他心中蠢蠢欲动的,企图趁着他人无知偷窃对方青春的贪婪灵魂。
寒青在他手心里扭了三扭,口气贱贱的:“祖上,你现在清醒了吗?”
鲲鹏不看他,只在心里无限留恋了一把怀里软乎乎的触感,才凝眸望向貔貅,顺势把他轻轻推开:“我对不住你……”
我只顾着自己欢喜,明知道你的生活中只有我,明知道你只能接触我一个人,却还自欺欺人要贪图你一时的蒙昧,享受你少不更事给出的喜欢。
鲲鹏哪怕拒绝,也存着私心不愿点醒貔貅。干巴巴说了对不住,他就卡壳了。
貔貅看着他,用鹰隼一般凌厉的视线上下扫射鲲鹏,语出惊人:“这个也是你老相好吗?”
他气势汹汹,面露不善,倏地从男人怀里站起:“你刚才就是在和他说话?”
他借着月光认出了寒青就是当初捆自己的绳子,一股子酸水“扑通扑通”往上冒,差点酸死他自己。
这个刚刚确认领土范围、急欲确认主权的小年轻蹙起俊俏的眉:“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刚才已经要了我了,现在纵容他打搅我们算怎么回事?”
鲲鹏从未见过变脸如此之快的貔貅。不管是之前倚在自己胸前温柔可口的小鸟儿,还是之前在树上贴心替他捂脚的小甜心,都不似现在这般张牙舞爪。这样嚣张的貔貅,在他眼里也是明艳生动好看的紧。
鲲鹏和寒青一致地保持沉默。寒青还怂不啦叽地在鲲鹏手上多缠了两圈,生怕貔貅扑过来动粗。
鲲鹏不想解释寒青在天池的原因,难不成要他对着貔貅说:寒青是咱家厨子啊宝宝,为夫偶尔也有口腹之欲,寒青他鸡鸭鱼肉猪羊牛样样通……
说出来指不定貔貅立即就对自己兴致寡然、嗤之以鼻、骤生唾弃、幡然醒悟:鲲原来是个这样的家伙,看走眼了看走眼了。果然我该多去外边挑挑,才能于鬼迷心窍对这样假清高的老东西生出妄想。
“他不是老……相好,他只是我的旧友。”鲲鹏说这般粗野的词汇略有不适,越发显得心中有鬼。而且他自认猪油蒙心贪图貔貅这个送上门的大甜包,下意识不去反驳貔貅“你刚才要了我了”这样的说辞。
他昧着这点嘴上的糖不想丢,一时间更加显得十分可疑。
他这样讪讪地解释,貔貅和寒青齐刷刷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他。
寒青:怎么祖上平白无故好似在貔貅面前矮了一截,跟他解释个屁啊,先让这小狐狸滚蛋才是正理!
貔貅:心虚了……这老东西果然如我想象地那么受欢迎,老相好接二连三地往外冒。不行,我得把他圈起来不能叫别人碰了去。
这样一想,貔貅立即发话:“你得把以前的小情人全部断干净,尤其不许让他们住在天池之上。”
天可怜见鲲鹏一个没滋没味的孤寡老鸟压根就没被人看上过,平白无故被分配了“小情人”还附赠一个“们”,脑内几乎又要开始混沌一片生产豆腐渣,差点就想顺着自己的心意给明显炸成一团的貔貅顺顺毛:没有小情人,只有你一只猫。
他今晚起过歪心思,对着貔貅很是没底气,语调还刻意放低放软:“寒青都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了,我跟他没什么,你不要闹好不好?”最后的“好”字还微微上扬,一派的嘴笨老父亲哄家里骄横独生女的架势。
寒青这下岂止是痛心疾首,那是痛彻心脾:不过是抱了抱而已祖上你怎么就要这样低声下气地哄?以前你两一张床上睡也不见你这样温声软语啊!抱没抱过真的差那么大吗?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天池要变天,祖上这样的老实人完全干不过狡猾又貌美的狐狸,迟早得让他爬到头上去。
被迫吞了狗粮的寒青从鲲鹏手上起开,连夜出逃,临走之前还苦口婆心留下一句劝:“祖上莫要对这等黄毛小儿太过信任,他们变起心来比变天还快!”
待寒青毛茸茸的长条状身影消失在越见明亮的天色中,貔貅才伪装自然地将时刻停留在鲲鹏脸上的余光挪开,手掌还无意识地抚上狂跳的心口。
他面上不显,心里真怕鲲鹏舍不得,半途把这大型狗尾巴草又喊回来。
他解决一个“情敌”,斜眼挑眉望着鲲鹏:“现在这天池之上可就只有你我二人?”
他这般问话,眼角眉梢全是情意,微微上挑的眼尾又给他年轻俏丽的脸庞平添三分笑意,显得这个初长成的年轻人越发俏丽动人。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眼中笑意更深,猛地上前:“继续么?”
貔貅把偷摸给人捂脚的事中缓过劲来,立即捡起了他的小流氓本色,以日行八万里的速度疾速奔跑在“一垒二垒三垒”的康庄大道上。
鲲鹏企图力挽狂澜:“我年纪大了只能让你尝一时新鲜,你我之间不要再进一步为妙。”
貔貅木木地看着他。
他想了想,又略感苦涩地加上一句:“你迟早会庆幸我今日没有接受你,庆幸你的光阴没有浪在一个老男人的身上。”
他面前的年轻人似乎没跟上思路,脑袋还奇怪地歪了歪,忒萌。
“不接受?”貔貅咂摸了两下才反应过来,“你刚才对着我又亲又摸又抱现在却反口说不接受?”
“我没有亲。”老人家心惊胆战与面前的小伙子对峙。他确实是又抱又摸,但还没来得及亲……
貔貅猛地蹿上前来一口突袭,还很是得意地迅速咬了一口鲲鹏的下唇:“现在亲了,你摸摸自己的嘴,上边还有我的牙印!”
不仅如此,他还就着自己的身子一顿指:“你方才摸过这里,这里,这里,你还摸过我的腰!色眯眯一点一点摸过去的!”
他抬高下巴怒视双耳臊成血红色的男人:“你主动抱的我,一把拉过去就上下其手,你敢说你不接受。”他不仅怒视,他还要步步紧逼,直把鲲鹏逼得后背贴墙退无可退才算罢休。
小恶霸心里怵他真不要自己,嘴上可一点都不放松:“你先下的手!怎能如此反复无常玩弄我!”
鲲鹏看着近在咫尺的鲜活面庞,心里边可耻地有不了错认的窃喜滋味。饶是如此,他还是要拒绝。他一个活了万年的老男人,满身都是疲倦和沧桑。貔貅这样热情如朝阳的年轻人轻易流露出的喜欢,他始终怀抱惧怕以及敬畏。
如过往两年一般当他一时的避难所还可以,结发共白头却是不行,老人家经不起折腾。
两人僵持着,貔貅眼眶渐渐变得




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分卷阅读33
湿润,眼睛一眨一眨的,晶亮得吓人。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之后他对着鲲鹏兜头就是一拳:“你戏弄我?”
鲲鹏自知理亏,没闪躲,右脸颊当场肿起一片绯红,看着着实渗人。
貔貅大口喘气,不死心地再问:“我这般死皮赖脸,叫你看出苗头来也不奇怪……可你怎能如此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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