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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州还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岸易通易岸

    为了工作上更好地衔接,退出的学生会干部,继续任本部的工作顾问,继续帮助指导新人的工作。

    朱友康并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张建校长就是他父亲同学的朋友。在他心里,这位张校长的分量根本不能和老校长相比。老校长治校有方,学校方方面面都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新局面。

    尽管生活费很低,生活条件很差,但是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精神面貌都是积极向上的,是热情饱满的,是健康美丽的。

    老师们都是爱岗敬业,恪尽职守的,是为人师表,率先垂范的;同学们都是互助友爱,朝气蓬勃,只争朝夕的。整个校园里充满了尊师重教,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这位年轻人的到来,与时俱进,雷厉风行的作风,和原来刘校长慢条斯理,按部就班的作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已经长期适应了按部就班老传统的老师们,尤其是一些老教师们感觉很不适应。

    随后的学校班子分工及中层人员变动,更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蓬州中学看来是要变天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开局
    张建没有县办学校的工作经历,只是在中丘中学当过几年老师。

    那时候的中丘中学,还比不上朱友康在中丘中学上学时的办学条件。但是,张建是五个大学生之一,而且他在学校时,除了教语文课,当班主任,还是团支部书记。

    尽管中丘学校教学成绩很一般,但是,各种活动搞得有声有色,适应了当时的各种形势需要,张建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先进人物和公众人物,再加上当时学校的派系斗争,最终却折中在一个外地人身上。

    这样的平衡,减少了派系斗争,构成了相对和谐的工作局面,这也是当年校长韩玉冰的无奈之举,或者说是发明和创举。

    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朱书堂同学张树宝。当年张建刚毕业分配到中丘中学时,张树宝还是中丘中学的一名代课教师,张建就被安排和张树宝一个办公室里办公。

    他们俩白天都在这个屋子里办公,下班后张树宝离家近,经常回家吃饭睡觉,就留下张建自己做饭住宿在这间屋子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磨合之后,他们成为了一对好朋友。

    张树宝时常带张建回家吃饭喝酒,张建有时候也留住张树宝在学校里吃饭喝酒睡觉。

    后来一个偶然机会,张树宝村里老支书去世了,无人接替,在北丘村委班子推荐下,把张树宝拉回去当了村里的支部书记。

    这样一来,张树宝有了更多时间和更优越的条件,来照顾张建了。

    冬天里学校分配屋子里的煤不够烧,张树宝怕冻坏了朋友张建,几乎每年都会给张建单独送一排子车煤块。怕张建吃不好,还时不时地给他送去米面油、还有大白菜、白萝卜等蔬菜。

    所以,他们之间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友谊。再加上张树宝和校区校长李凯都是一个村的乡亲,而且又是朋友关系。在争夺先进的过程中,其实,张树宝暗地里也为他帮了很大的忙。

    既然先进工作者轮不到李凯的妹夫,那也不会拱手让给他妹夫的对手温忠堂。这样张建就成了唯一具有条件的人选。

    成就一个人,有时候会匪夷所思,有时候会顺理成章,有时候会迂回反复,这就是社会复杂性和曲折性的对立和统一。

    对于张建的成长,他应该属于这三者的综合统一体。

    说他匪夷所思,最容易理解。中丘中学建校以来,轮贡献比张建大的不下一个排,论能力比张建高的至少一个加强班,而事实上张建获得了最高荣誉。

    说顺理成章,也是事实。本地人相互了解,相互攻击,相持不下,那就只好折中给张建了。这样相持的双方就不会激化矛盾。

    说迂回反复,绝对没错。按照学校的各项制度规定,按照程序推荐,本该是老教师温忠堂;但是,温忠堂性情暴躁,常与和他唱反调的马俊峰对着干,而马俊峰则是校区校长李凯的妹夫。

    这样一来出现了问题。推荐温忠堂,马俊峰不干,推荐马俊峰,则温忠堂大闹天宫。这时候,张建默默无闻,任劳任怨,不偏不倚,学历又高,团支部工作又是风生水起的,经过这些迂回反复,最终渔翁得利。

    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既不是你左右的局势,也不是别人推你前进,而是你恰到好处的赶上了一个好节点。而这个好节点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好节点却是他人之间激烈斗争,双方做出牺牲的倒霉点。

    人生又像是一列火车,一旦进入另一个轨道,便会快速的驶向目的地。

    张建就是这样,从一名一般老师,到党员老师,到团支部书记,再到先进工作者。

    好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赶上了,就会步步衔接,你赶不上了,就会越落越远。

    就在张建被推荐为县先进工作者不久,教育局招聘办公室人员,必须是党员,必须是县级先进工作者,而张建又是教语文的,有着相当的写作硬实力。

    结果张建从31选2中脱颖而出,转身一变,成为教育局办公室干事。那个年代,谁都知道教育局尤其是办公室,就是县委县政府大院里的候车室,很多干部都是这样从教育局里走出去的。

    转眼之间,教育局办公室干部走的走,调的调,张建又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办公室主任。

    张建也是一个有心人,对张树宝的照顾一直是感恩载德,念念不忘。

    张建在教育局的这些日子里,为张树宝也办了不少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次调整到蓬州中学任校长,也是出乎张建和张树宝意料的。

    本来张建来到教育局工作,主要目标是钉在了县委县政府,而不是学校。这次调整主要是教育形势的变化促成的。自1977年全国回复高考以来,教育形势经过近三年的调整运作,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

    那些还热衷于旧传统、老习惯的老教育、老校长们,已经不能够很好地适应这种变化了,他们对于新的教育理念、教育方法、教育模式接受的很慢,适应的也很慢。

    让一批年富力强、工作业绩突出,有实践经验又有领导管理能力的人走上舞台,还给蓬州教育一个蓬勃发展的春天,正是此时此刻领导们要考虑的现实问题。

    张建有他的管理观,他认为死水一潭,永远也不会有清凉的环境,必须把这潭死水搅活,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个道理他领回的最为深刻。调整学校班子成员分工、中层干部和学生会成员,只是他工作的第一步。

    经过他细心观察和走访,经过私下与各位老师、中层及班子成员谈话,进一步了解了校情。

    四个懒、馋、散、赌教师,首先进入他的视线。他发现,如果开会迟到,那四个人一定是一块迟到,如果喝酒那四个人一定都是满嘴酒气,如果赌博,那四个人一定是凑在一场。

    他及时调取了这四个人近三年来的教学成绩和考勤记录,从中发现了共性特点,成绩平平,甚至还有个别考试成绩极差的现象,考勤方面这四个人都是出勤率最低的。

    他把这四个人作为重点对象,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调查专访,他了解到,这四个人一起玩麻将,还曾经被公安民警抓获,进了派出所,还罚了不少款。其中还有一人偷过学校散煤,被老校长当场抓获,接受了学校处分和罚款。

    等一切都水落石出之后,他征得教育局领导支持,一纸调令将这四个人分别调往乡下不同学校。这一措施,真正起到了杀一儆百的效果。

    老师们为之一振,一个个精神振奋起来。谁都知道,蓬州中学是蓬州县最高学府,能在蓬州中学工作是最大的光荣和骄傲。

    反过来,从蓬州中学被调出,调整到乡下去教书,那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迷航
    朱友康所在的初中一班,按照当年招生规定,招收六十名学生,加上初中二班,共计一百二十名学生。到了第二学期,初中一班退班四人,退学一人,托关系、走后门进班的又有九人,最后达到了六十四人。

    因为朱友康是班里的班长,经常接触班主任那里的学生基本情况花名册,对于班级里的学生信息知道的比较多一些。

    经过半年的接触了解,班里六十四人当中,农村户口五十一人,剩下十三人都是商品粮户口。这些学生所在家庭大都是官宦之家、书香之家和职工之家。其中三分之二以上的学生都是官宦子弟。

    如果再仔细追查,还可以得到更准确地信息:

    这就是:县革委会副主任的儿子马俊卿,县革委会组织部部长的女儿高敏英,县人事局局长儿子贺国昌,石油公司总经理的女儿张梅梅,化肥厂厂长的儿子刘桂,煤炭公司经理的儿子秦思,原蓬州中学校长的儿子刘鹏,侄女刘丽萍,蓬州中学副校长儿子高艳军,蓬州中学总务处主任的儿子万俊平等。

    朱友康来蓬州中学上学,了解了很多外面的世界,让他眼界大开。同时也让他感觉到自己相比之下相形见绌,人微言轻。随后带来的自卑感越加强烈,这就促使他更要发奋读书,实现追赶与超越之梦想。

    他和刘桂是同桌,曾经和刘桂一起去过刘桂家借书看。因为他每天都能看到刘桂看很多课外书,特别是一些科普和理化方面的更多。及朱者赤,他从中也受益匪浅。

    他爱好文科,尤其擅长作文,对于理科比较敬畏,所以,他想通过学习课外资料和课外书籍来补充理科的先天不足。

    到了刘桂家,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尽管家里住房比较紧张,到处摆满了东西,但是,刘桂却能够一个人拥有一间小屋,屋子里摆放了一个不大的书橱,分四层摆满了各种报刊和书籍。

    朱友康那种渴望读书的心理,在刘桂这里显得已经渺小了很多。因为,刘桂拥有的是满满的一个橱柜图书,而自己根本就没有书橱,更没有一本像样的课外书。羡慕的心情驱赶了他大脑里的一切兴趣,顿时变得沉默无语。

    他受邀也去过同学马俊卿的家里,一进门就要朱友康换上拖鞋,朱友康心里清楚,幸亏不是穿袜子的季节,要不可就出丑了,那双袜子每个大拇指上都有一个花生大的洞。

    朱友康进了屋里,那种宽大明亮,装饰豪华的别墅一样的漂亮房间,把自己比照的就像躲藏在角落里的一只可怜的哈巴狗。

    进了马家,在朱友康心里已经谈不上羡慕,而是嫉妒,是刻骨铭心的嫉妒与憎恨。马俊卿一身漂亮的新服装,一件雪白的衬衣衬在里面越发精神,脚上穿着锃光瓦亮的尖头皮鞋,一道缝把头发一分为二,愈发显示出阔少的气派。

    而自己长这么大,一没有穿过皮鞋,二没有穿过凉鞋,既没有穿过秋衣,也没有穿过毛裤。洗头的时候或者清水冲洗,或者捏一点点洗衣粉,就算是洗头了。

    他还看到,在马俊卿客厅里摆放的阔绰的三人沙发、双人沙发和沙发对面的一台大屏幕黑白电视机。而自己家里别说电视机,就连收音机都没有,一辆老旧的自行车,自从他记事的时候都有,一直没有换过。

    进了马俊卿房间,巨大的书桌上摆了三四个盘子,里面摆放着各样的硕大的水果和稀罕的干果。

    两朵玫瑰花分别插在书桌左右的两个花坛里,显得别致、鲜艳而亮丽。

    在桌子左上角还摆放了一个精美的伞式台灯,台灯旁边是崭新的双卡双带收录机。

    书桌的对面是一个宽大的立式栗色大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报刊、画报、书籍和装了边框的家人照片。

    而自己家里除了自家树上长的石榴、核桃和柿子之外,从来没有买过任何说过和干果。

    自己也曾从山岗上掐过不知名的野花,插在随便捡来的一支输液瓶里。

    桌子上点的是煤油灯,每次到了礼拜天和节假日,晚上学习一会儿,就会熏得两个鼻孔都是黑色异物。

    自己长到十五六岁,从来没有一张单独的照片,唯一一张照片,还是在爷爷临终前一家十一人照的相片,那时自己不到两岁。

    朱友康看到的越多越豪华,他的心里就越是自卑,自卑之后是嫉妒的膨胀,越是膨胀他越发心慌意乱,头重脚轻。

    凡是他眼里看到的,都是真正的房屋和用品,他认为,自己家里的所谓的家和家居用品,对于人家来说,那都是废旧的破烂,是扔掉了的垃圾。

    当初看到刘新亮的衣食住行,觉得刘新亮就是他的榜样,他就开始记恨刘新亮的富有,而后来看到了更优越的家庭,觉得刘新亮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种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思想,在他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从此,朱友康心里有了真正需要追求的新目标和新方向。

    他在闲暇的时间里,就会比猫画虎地瞎想一气。

    他认为,其实马俊卿也好,刘桂也罢,不过如此而已。也许到了市里和省里去比较,他们的处境,比我朱友康也强不了哪里去。

    他想着想着突然产生了一种好奇心,他很想到何海云家里去看看是个什么样子。因为,何海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属于书香家庭,属于商品粮家庭,一定不会比他们家差。

    同时,他也想知道张峰家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他想象中张峰也应该和马俊卿家里的情况差不多,也应该是朱门酒肉臭的家庭了。他们毕竟都是蓬州县革委会副主任的家庭。

    于是他又自卑起来,他开始想,何海云爱自己,和自己好,究竟看上了自己的哪一个条件。和这些官宦子弟相比较,自己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没有一个条件是合格的,更谈不上什么优秀了!

    由于对家庭的理解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他开始怀疑,这何海云究竟是不是真心与自己好。除了自己,是不是还和张峰走得非常近乎,甚至已经超越了一般性的男女关系。当然也是超越了他自己的那一种关系。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退出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蓬州中学还是一个传统的学校,男生和女生之间的交往,都要接受“男女授受不亲”思想的支配和影响。男生几乎不和女生说话,女生也不和男生来往。

    朱友康认为,这一点还比不上乡村的一些中小学。

    但是对于这些商品粮家庭子女来说,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在学校里,他曾经亲眼所见,初中二班的一个武装部副部长的儿子常卫国,晚自习课间在校园里的草坪上和一个宣传部长的女儿吴燕燕嬉闹……

    由此可见,这位漂亮大方的何海云是不是也和初中二班的那个吴燕燕一样风流泼辣呢?这样的想象,由此开始在朱友康大脑里形成,无时无刻不在扰乱他正常的学习和生活。

    他开始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失恋感来。这个年龄是他思想摇摆不定的过渡时期,对于谈恋爱在认识上是很欠缺的,也是很陌生感的。

    他这种自我摧残的思维,一直在折磨着他,他有时候觉得喘气都是很费力的,有时候还出现了心悸心慌的感觉。

    他甚至会产生一些原来就根本不存在的想法,他甚至觉得何海云和自己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三观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也不在一个等级上。

    他想早点结束与何海云的关系,任凭何海云去和常卫国之流疯跑和浪荡……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安装在蓬州中学门外马路边电线杆上的喇叭开播了。

    《东方红》歌曲之后是新闻联播,新闻联播一结束就是蓬州县新闻。这里正在播送赵大友——他未来姐夫的来稿:“现在播报本台通讯员石脑大坝赵大友的来稿,题目是“义务为民工缝补衣物的好姑娘张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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