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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州还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岸易通易岸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朱家放着这么一个俊俏的姑娘不要,偏偏喜欢上了,相貌平平,个子不高,又长者一身微黑的皮肤的冯家小姑娘。

    所以,她就在人群里挑起了这样的话题,她是一个精明人,她想从众人口里打问到自己要知道的秘密。

    “哪里哪里,那是人家珍珍父亲有远见!”一个中年妇女插话说。这位妇女特别看好珍珍父亲的木匠活儿,和她父亲在村里的口碑,曾经多次在不同场合,非常欣赏珍珍的父亲。她觉得是珍珍父亲的手艺活儿,影响了珍珍的婚姻。

    这位妇女就是韩小夏媳妇,和珍珍家住的不算很远。他家里的橱柜都是冯木匠给做得。

    “可别这么说,那是珍珍自己的事,珍珍和玉萍是干姊妹,这媒人你知道是谁吗?”另一个看起来知道点底细的男人顺便说了一句。这个男人就是友全。他大概知道点底细,听一群老娘们唠叨这些话没意思,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不是人家秋萍吗?大名鼎鼎的媒人啊!”话音刚落,坐在路边石墩上的一位妇女,很快说出了答案。她之所以能肯定的说出答案,那是因为,她本人的婚姻问题,就是大媒人秋萍给她牵的线。所以,她的回答理直气壮。

    这位平时不太出现在人群里的女人,他是大队会计冯社良的媳妇。听她说话的口气,就知道她一向是占上风的人。

    “都错了,这个媒人你们还真的都不知道哩,哈哈哈。”一个刚走过来时间不长的妇女,打扮的花枝招展,说起话来不打草稿,像是一个贵妇人一样。这个女人就是朱家东边不远的邻居冯方莹。

    “是吗?那你就说说,这媒人倒底是谁呢?”韩小云想急切地知道结果,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你们可别瞎传昂?这次能成亲,全屏玉萍他爹哩!”方莹压低声音说道。别人用将信将疑的目光盯着她说话:“那还不是玉萍他爹?”

    “好生稀罕哩!”韩小云听了,头都大了,说道:“怎么可能是一个大老爷们呢?”

    “这可是千真万确。我是听玉萍她亲口给我说的。”为了证实自己的信息是可靠地,冯方莹把珍珍的干姊妹玉萍都搬出来了。

    韩小云这才知道了珍珍的底细。心里怀着巨大的不快,也不再继续说话,甩起那修长的胳膊,迈起那罗圈腿,一个旋转进了赵家沟不见了。

    朱友康考上了学,父母又给他定了亲。这下可是双喜临门。

    可是,从这以后在南丘村也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家里有年龄相仿的女孩的家庭。

    在南丘村从小和朱友康一起上学的仅男孩就不下30个,而只有朱友康一个人考上了蓬州中学,而且这次又考上了师范,很快就脱离了农村,变成吃皇粮的人了。

    按照老百姓的说法,朱友康已经成了同代人的佼佼者。所以,谁家的姑娘都乐意嫁给他。这种强烈的美好的愿望,与朱家冷冰冰的拒之门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是都知道,希望越大,而失望也就越大。这种大大的失望不仅讲人家拒之门外,更重要的是人家在乡亲们眼前,失去了面子和尊严,一时抬不起头来,所以,对朱家产生了心理上的嫉妒和仇恨。

    而且,1981年也正是包产到户,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初期,人们的思想正处于一种极度动荡时期。

    况且朱书堂的生产队长也就此当到头了,人们开始自力更生,干起了自留地。这种环境更促使人们看淡这些人际关系。自从分地到户,朱家的微信和为人一落千丈,一下子跌倒了深渊。

    至于后续将会怎么样,我们只能拭目以待——因为朱友康并不喜欢这门亲事,一旦再次和珍珍提出分手,那么,他朱家更对不起众多乡亲了。

    这时十五岁的友健也正在蓬州中学上初中二年级,日后毕业再在南丘村说对象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些年朱家人省吃俭用,戳窟窿爬债的,供给着两个儿子在蓬州上学,家境更加困难。重男轻女的朱书堂夫妇,在两个最小的女儿友莲和友梅,不想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及时鼓励她们俩去读书。很快,一个上了四年级就辍学了,一个上了二年级就辍学了。当时,友莲十二岁,友梅十岁。

    不再上学的小姑娘能干什么呢?总不能每天在街里跑着玩儿吧。本来就家境困难的老朱,看到别人家开始买芦苇加工成苇箔挣钱。

    因为包产到户,不用像生产队那样,每天去地里上工,也就有了充足的时间。他开始到附近村子里用自行车驮芦苇,回来后,支起了一个檩条粗的木杆,开始教幼小的友莲和友梅编制苇箔。夏天把杆子就支在自家院子里,冬天就挪到屋子里。

    两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从此开始了漫长的编制苇箔生活。没明没夜的编制,幼嫩的小手,经常被木杆儿上的钉子或者芦苇划破,摩擦的手指经常光溜溜的拿不住筷子吃饭。

    朱友康终于考试完毕,想着要为家里做点什么。每次回到家,他看到两个年幼的妹妹从小就这样没明没夜的干活儿,心里总不是滋味儿,他想着有朝一日等自己有出息了,一定要很好地报答父母,补偿为自己付出的两个小妹妹。

    至于这个姐姐,也许是比他大的缘故,他倒是从来不放在心上;也许是她早早出嫁的原因,他不觉得姐姐有什么值得补偿的东西。唯一可以想起的,倒是姐姐从小一直带着自己长大的,是姐姐照顾了自己,这是必须感恩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分界
    自从石脑水库大坝竣工仪式之后,各民兵营迅速撤回了各自的村寨。指挥部人员哪来哪去。原本有想法的赵大友,不得不面对现实,回到了南丘村。

    友兵从石脑大坝回来之后,继续担任村民兵连长,因为,这时,中丘公社开始着手在东丘村附近,在中丘河北岸筹建一座造纸厂,再加上姑舅弟兄马振邦的帮助,继续兼任造纸厂司机。

    朱友康的姐姐朱友钟也和赵大友一样回到了南丘村。并且赶在1981年修改婚姻法之前的1979年结了婚。

    随着国务院《关于城镇非农业个体经济若干政策性规定》及《关于实行工业生产经济责任制若干问题的意见》的颁布和批转,个体经济成为国营经济和集体经济的必要补充,城镇国有和集体企业开始出现“承包制”。

    在这种经济形势下,县社系统的车队停止了运营。朱书堂的第五生产队,从此停止了石英石的挖掘和运送,不久,集体耕地进行了测量,集体资产进行了核算。农村土地大包干开始逐步推开。

    老冯头所在的第四生产队,和老朱这个第五生产队一样,划分了责任田,拆分了队集体财产。大家都牵挂的油坊,也不得不解散。

    这些日子里,他们作为集体经济的最后一代践行者和见证者,整日忙碌在田间地头,粮库牛棚。等一切分配到每一家农户之后,心里一下子空唠唠的,竟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失落惆怅。

    这应该是在改革潮中出现的正常情况,属于过渡期综合证。他们除了失落和惆怅,农田的归属感同样像强心剂一样,让他打起了精神,开始谋划着自己的农活儿。

    这个一向习惯做各种记录的朱书堂,在土地承包之前的最后一次记录是这样的:

    1979年交土粪情况

    元月16号:长1.7仗、宽8.2尺、高1.48尺=7.9车,每车43分,合计339.7分

    元月21号:长1.55仗、宽6.5尺、高1.4尺=7.83车,每车40分,合计331分

    2月21号:长1.63仗、宽0.5仗、高1.5尺=6.78车,每车42分,合计385分

    3月18号:长8.4尺、宽6.4尺、高1.49尺=4.18车,每车41分,合计171分

    3月25号:长8.4尺、宽5.4尺、高1.35尺=3.4车,每车41分,合计139分

    4月2号:长1.38仗、宽6.4尺、高1.4尺=6.86车,每车39分,合计268分

    5月9号:长1.3仗、宽7.5尺、高1.06尺=6.7车,每车41分,合计275分

    上半年合计:43.65车,1790.7分

    9月23号:长1.28仗、宽8.4尺、高1.08尺=6.44车

    9月23号:长4.2尺、宽5.7尺、高1.08尺=1.43车

    以上合计:7.87车,每车44分,共计346分

    10月28号:长1.1仗、宽7.5尺、高8.3寸=3.8车,每车41分,合计156分

    总累计:55.32车,2292.7分

    1979年夏季分小麦情况

    1、工分:朱书堂从1978年12月至1979年5月31号共2366分

    丽芝从从1978年12月至1979年5月31号共785分

    合计:3151分

    2、小麦分配:四六开,工分比例26.8,定量5.8个,比例34.8,每百斤应分比例61.6

    现全队已分小麦10000斤,平分小麦616斤。

    以上为队会计统计数字。

    1979年秋季分粮食数目

    9月5号:分谷子,每个定量50斤,定量5.8个,分谷子190斤

    9月9号:分黍子净重140斤

    9月10号:二次分黍子,每个定量10斤,分净重58斤

    9月14号:分豇豆,每个定量3斤,分净重17.4斤

    9月16号:找齐,分黄谷114.4斤

    9月18号:分晚谷(小红谷)289.9斤

    9月22号:下午分玉米棒200斤

    9月22号:二次分黄谷40斤

    9月25号:二次分玉米棒240斤

    9月26号:分黄豆42斤

    9月28号:二次分黄豆11.7斤

    10月3号:分菜籽油媒人2斤,共计12斤,每斤0.65元,交现金7.8元

    10月6号:下午分红高粱56斤

    10月10号:分秫秸30捆

    10月16号:分山药200斤,分胡萝卜350斤

    10月14号:分山药50斤,胡萝卜280斤

    10月18号:分山药100斤,胡萝卜200斤

    10月19号:分芝麻每人2斤,共12斤

    10月26号:分芦苇6捆,

    1979年分配情况:

    1、全年工分:7841分,土粪2292分,包工地938分

    合计:11071分,扣除自留地280分,剩余10791分

    2、找齐谷子182.6斤

    3、每个工值:0,25元,本年度还可以从队里领取48.81元

    4、母亲无工分,扣除口粮钱21.26元(与哥哥分摊)

    本年度可以领取38.18元

    从以上情况可以看出,当时的农村最真实的生活情况。朱书堂带领一家人拼命地干,到头来分得了38块一毛八。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因为这一年没有打饥荒。

    要不是给县社运送石头,年底的收成还要更糟糕。今年之所以工值低了一些,主要是队里的运送石头出了事故,挖石头的也出过事故,否则的话,工值还会高一些。

    像朱书堂这样的家庭能够分得600多斤的小麦,不能不说是他带领五队社员们,在救命河里打了一眼大口井所起的作用。

    当然,这里面也包含着朱友康本人最大的贡献。

    要不是自己穷,不要是吃了伯母的侄子——中丘公社革委会主任马振邦的红烧肉,朱友康的作文——“我的最奇葩的愿望”也就写不出来,救命河里的水利设想,也就不会在他的父亲朱书堂手里变成现实。

    朱友康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年他们全家只分得了60斤小麦,就连过年都吃不上白面饺子。

    另外,我们从朱书堂一家土粪挣的工分这个侧面来看,也可以了解到,朱书堂一家是多么的勤劳。每天除了下地干活,还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收割野草茅草造出土粪,尽最大努力多挣一些工分。

    老支书梁鸿信更是庆幸自己的工作干得利索,干得雷厉风行,成效快,收工早。

    因为在恢复了职务之后的三年多时间里,他精心设计,统筹谋划,快马加鞭,顺利完成了振兴新农村的第一步规划——水利基础设施建设。

    他完成了救命河大坝的修建工作,完成了南沟大池塘建设,完成了西山水库大坝的拦截修筑建设,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村南山岗上寻找的几处深井钻探,没有成功。

    只要深井的钻探取得成功,紧接着南丘村第二步规划——新农村规划建设就会实现家家饮用上自来水,省去了辘轳浇水,水桶挑水的负担,挑水喝的历史就会翻开新的一页。



第一百七十八章 回头
    在毕业之后的这些日子里,朱友康每天上山挖石头,和过去一样,按照抡锤打炮眼——装炮点火爆破——破开石块——搬运出坑——清理石坑——继续抡锤打炮眼,这样一个循环过程,不停的出石块。

    父亲算计着,再有十多天的劳动,这些挖出来的石块估计就够用了。他们早起晚归,抓的更紧了。

    因为相差不多了,所以就没有再去求助侄子们帮忙,倒是女婿赵大友每天很早就上山了。他们三人,两人打炮眼,一人做杂活儿。

    夏季和冬季不同,三个人一天身上都是汗流浃背的,为了补充水分,他们每天都会抬着一捅水山上。

    在农历六月十一日这一天,朱书堂宣布盖房子的石头已经够用了,全部人员立刻撤离了南岗。开始琢磨着准备盖房用的其它物料。

    经过二十多年的精心准备,因为老支书下台之前,就曾经规划过新农村建设。

    在台下的十几年里,村里的情况有了一些新的变化,房屋设计也有所变化。所以,这次上台后,在完成新农村水利基础设施建设之后,老支书梁鸿信的又一次精心设计安排了南丘村新农村建设规划方案。

    总体设计是:第一期占村北岗坡地200亩,分五排,每排35户,共计175户。所以,房基地很快就划定了。这次调整了方案之后,就在老朱宣布石头够用的第二天,大队开始允许有盖房需求的合格的农户,开会安排房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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