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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州还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岸易通易岸

    也许她和朱友康想的一样,很可能是蓬州中学这里还没有上班,也许刚才跟门岗问过了,团委张雪峰书记还没有上班,她想,那就到公安局这边办理户口关系吧,等办理了户口关系,再去蓬州中学办理团员关系也不迟。

    朱友康顺利地进了公安局的大门,这里和粮食局不同,这里到处都是公安民警,门岗没有必要管理的那么严格。尽管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班了,可是,这里早已经有几个人上岗了。

    朱友康心里想,看来公安局这里还真比别处强得多。

    正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一个年轻一些的干警走到他身边,什么都没有说,抓起来他就往屋子里拽。很快把他放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起明晃晃的手铐,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小子是哪里人?脸上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偷盗了?”说着,把手铐摔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没,没,没有……”朱友康对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蒙了,语无伦次地说。

    “没偷东西,怎么被人家打成这样?说!”一边说着,那位干警用手指敲了敲他的头。

    朱友康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怎么还不开口说话?想要考上吗?”干警再次拿起手铐,在桌子上磕了几下,桌子发出巨大的震动。

    朱友康彻底蒙了,本想说自己是来办理户口关系的,可是,话到了嘴边,紧张的就是说出不话来。

    就在这时,何海云出现了。她用手敲了敲这位干警的门,门开了,何海云也惊呆了。

    朱友康只管低头不语,而何海云首先看到的是,一位干警正在审讯一位触犯了法律的犯人。

    而当她向干警问话时,朱友康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赶紧抬起头来向外张望。

    这样,他首先认出了何海云,而何海云并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在这种场合会遇上朱友康。

    “海云!海云!”朱友康连声叫了两遍海云,这时何海云才看到里面坐在椅子上接受审讯的竟然是朱友康。

    “哎呀,朱友康?你怎么会在这儿呀?”何海云显出吃惊的样子问道。

    这位干警看到他们俩认识,就把何海云叫进屋子里。

    “你来了,正好,你说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干警甚至相信她何海云是来寻找朱友康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连劫
    朱友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啦。

    先是出门走错了方向和单位,鬼使神差地进了中丘公社粮站,随后又鬼使神差地撞在老母猪身上,弄了一个满脸花。

    尽管辛辛苦苦赶了几十里地的路程,来到蓬州县粮食局,结果还不让进门,差一点耽误了上午办理粮食关系。

    在这走投无路之时,偏偏又遇上了老乡——药材公司的赵经理。

    好容易在赵经理的帮助下,办理了粮食关系,可偏偏出门时一分钱一斤粮票也没有带。

    本来赵经理安排了吃喝,本该在下午早点办理其它关系,可是又一次鬼使神差地从公安局跑到蓬州中学,结果远远看到了何海云,为了躲避她,怕她看到自己的狼狈相,没进校门又返回了公安局。

    来到了公安局,这次和粮食局不同,顺顺利利的进了公安局大门,可是,偏偏又遇上了干警把自己当坏人来审讯。

    正在被动尴尬之时,又遇上了自己不愿意此时见到的人何海云。

    越是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却又走进了审讯室。

    真是一脸的遭逼,一脸的蒙,一脸的尴尬,一脸的青。

    那位干警可能也觉察到了一点什么,就把何海云请进了审讯室。何海云吃惊地看着朱友康傻傻的发呆。

    怎么才分别一年多,你咋就变得如此狼狈啊!从内心发出:我的可怜的孩子啊!

    她从内心里心疼这位农家孩子。她上前一步,来到朱友康坐的椅子跟前,说道:”警察同志,你弄错人了“。

    警察愣愣的看着这位美女少,心里想,怎么猛然间来了一个人就认识这位年轻人呢?

    莫非这次凭经验判错了人不成?

    是的,这次他的确判断错了。

    何海云还没有开口,朱友康见何海云来了,就来了精神。

    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我的同学,我们是一起来办理户口关系的。“

    ”对,警察同志,我们都考上学了。我们是蓬州中学的学生,是来办理户口关系的!“

    ”啊!啊!“这位警察立刻吃惊起来,赶紧把手里握着的亮晶晶的手铐收起来。

    ”抱歉,抱歉!真的很抱歉!认错人了,真的是认错人了!去吧,赶紧去吧!现在到上班时间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警察双手合抱,向朱友康何海云他们点点头,陪着笑脸,一直催促他们赶快去办理户口关系。

    朱友康与何海云来到户籍办理窗口,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办理人员,在办理朱友康的户口关系时,睁大眼睛把朱友康从上到下,从左到又右看了一个遍。

    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友康,朱德的朱,康有为的有,康有为的康“朱友康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道。

    ”同志,错了,错了,别写哩,别写哩!“何海云听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赶紧阻止工作人员停笔。

    ”你这女孩子,怎么这么多事,是你的名字,还是这位男孩子的名字啊?!“工作人员显然不耐烦的批评何海云道。一边说着,一边坚持去写。

    “同志,错了,错了,别写哩,别写哩!”何海云仍然大声地喊叫着。

    这时朱友康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上去阻止这位女工作人员写名字。

    “什么错了,对了的。你们捣什么乱,搞什么鬼?”工作人员仍然不耐烦地继续写。

    ”战友的友字,是战友的友字。“何海云怕误写了朱友康的名字,赶紧说出了错的地方。

    ”对,对,对“急得朱友康头上都冒了汗,由于刚才在审讯室紧张过度,他一时竟然忘记了友字的错误。

    因为,小时候,他只听爷爷说和康有为有关,想让孙子日后也像康有为那样出息。

    可是,他忘记了,爷爷还说过,不能用康有为的”有“字,应该和这个”有“字是谐音。后来就选了这个”友“字。

    这个”友“字,按照爷爷的意思是,朋友多了好走路,新的社会需要广交天下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爷爷认为康有为也不是完美的,他的变法并没有成功。所以,选择孙子的名字时,去掉了原字,用了谐音字。

    这一点朱友康给忘了,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漏子。

    另外还有这个康字,朱友康也记错了,字是写对了,但是,爷爷说的是健康的康字,他希望孙子健康成长,只有健康的身体,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所以,这个康字,从字面上是不用修改的。

    幸亏这位女性工作人员不是急性子,他刚刚写完一个朱字。

    朱友康与何海云都在心里为这个名字捏一把汗。万一名字在户口本上写错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尤其是朱友康,爷爷费尽了千辛万苦,起了一个好名字,这一时疏忽了,可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还好,好歹没有写错名字,总算有惊无险。他们俩都松了一口气。

    他俩作伴向公安局的大门外走去,在路经审讯室门口时,他俩不约而同的向里面看了看。

    那位警察大概是看到了他们,赶紧转身面向里面。

    何海云出了门,站在朱友康的对面,眼睛盯着朱友康的满脸花,问道:“你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友康与何海云一起推着自行车,一边向蓬州中学走着,一边把从中丘粮站那里出来之后的曲折遭遇说了一遍。

    话还没有说完,何海云听了就“嘻嘻嘻”的笑个不停。

    然后,逗乐一般的对他说:“朱友康啊,你是一个奇人啊,你看你,只要是想换地方上学,你就会遭到一些意外。”

    她继续回忆着说:“上次你不想在中丘中学上学了,差点被河水淹没,结果上了蓬州中学;这次户口一旦办好,你就成了商品粮,成为吃皇粮的人了,你今天却又遭遇了这么多劫难。”

    朱友康讲完了自己这次出门的遭遇,只顾自己低着头走路,就不再说话了。

    他陷入了一种沉思。

    是啊,何海云说的对啊,我怎么没有联想到这些啊,是的,我每当有一次大的变动时,总是会出现一些意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俩就这样,忘记了时间,一直推着自行车走进了蓬州中学。

    他们在这里见到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不免会多聊一些,多呆上一会。

    时间过得飞快,当他俩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了几声闷雷,朱友康习惯地抬头看看头顶,天上乌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

    再看看西边的天空,尽管看不到阳光,根据地上的光线强度判断,看样子应该已经接近黄昏了。

    蓬州中学距离他们的家乡还有七八十里地的路程,这可得加紧赶路啊。

    于是,他们俩作伴一起往西边山区的路上驶去。

    路经刘新亮的村庄时,地面上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雷声似乎距离他们俩更近了一些。



第一百八十四章 喘息
    本来何海云是不用自己来办理这些转学手续的。

    因为是女孩儿,平日里她的很多事情都是父母包办的。

    这次之所以由着她出来办理,也是父母商量好的。因为,这次何海云就要出远门上学了。

    这所文物学校距离蓬州千余里路的南京一带,来回一趟很不容易,父母亲知道自己的闺女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这次安排是有意而为之。

    他们所担心的就是,闺女马上就要远离父母,到了那个陌生的地方,要过独立的自理生活了,如果不及时给她锻炼机会,恐怕在家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

    如果父母还继续半包一切,那闺女离开他们之后,势必会带来很大阻力和麻烦。

    这次办理手续,就是一次最好的锻炼机会,绝对不能再次越俎代庖了。

    于是,父母亲把何海云叫到身边,千嘱咐万嘱咐了一番,然后,把自行车交给她,由她自由的跑去吧,权当是一次生活的历练。

    与何海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朱友康永远都是孤独无援,孤军奋战。而何海云常常得天独厚,养尊处优。

    他是农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就要早当家,这是几千年来传下的人生秘籍,是谁也走不出这个怪圈儿的。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吃苦一辈子,受罪一辈子,到最后还得欠着一屁股外债,遗憾地离开人世。而有的人生下来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食无忧,临终前上愁的是,我的财产该如何分配,作难遗嘱不好办。

    这是一种何等的对比啊!相比之下,两者人生的对比是何等的鲜明啊!

    而这样的对比,现实中比比皆是。朱友康就是明显的前者,而何海云就是明显的后者。

    今天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对于小说来说,也许纯属是虚构。而对于现实生活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今天的他们一起办理各种关系,一起聊天,一起走路,看似是一切自由平等的。而内心的感受是万万个不同的。

    一个把这些事看作是分内的、义务的、必须完成的。而另一个把这些事看作是分外的,可办可不办的,自己不办照样有别人代替完成,觉得自己做这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的。

    但是不管怎么,这次他们在一路上的经历是必须相同的,这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雨点越来越大,雷声似乎到了头顶上。

    为了照顾何海云,朱友康让何海云骑车在前面行驶,自己在后面殿后。越是这样,走得越慢。

    但是,朱友康心里急,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

    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心上人何海云。要不,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她呢?

    当他们快要走到何海云的中丘村与朱友康的南丘村交汇处的时候,天黑了下来,雨也像天那样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已经大雨倾盆,劈头盖脸的像是谁在用脸盆往身上浇一样。前面的路模模糊糊,已经辨别不清楚哪里是南哪里是北。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办理的各种手续,这些纸张的手续都还在衣兜里装着,那湿透了怎么办?

    于是赶快停下来,找个能包裹的湿不了的手续的东西。

    朱友康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中丘河里拾到的那个洗衣粉塑料袋,还装在衣兜里。

    他们俩赶快猫着腰,头挨着头,挡着大雨,把两个人的手续放进塑料袋,绑好袋口,又装到了朱友康的下衣口袋里。

    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雨打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朱友康经常走这里的道路,对路况十分熟悉。

    如果就这样在路上淋着雨,势必会造成窒息,严重的还会造成生命危险。

    他右手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左手拖着何海云的自行车,费劲儿地挪到了旁边的一块玉米地里,朝着那里一扔,也顾不得自行车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

    随后,朱友康拉住何海云的手,穿过这块玉米地,来到一个高高的土埝跟前,沿着土埝又往前走了几米远,来到了一个相当于猫耳洞的地方。

    因为是雨地,玉米地里十分泥泞。何海云的一只鞋也丢在了玉米地里。朱友康告诉她,救命要紧,先不要管鞋了。

    好不容来到了一个略微凹下去的土埝下边,这个猫耳洞可不是一般的猫耳洞,这里躲一个人还行,要是两个人都挤进去,那就显得太憋屈了。

    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现在一切以救命为重,现在一切为了救命,别的暂且都抛在一边。

    朱友康想起了第一次从蓬州中学回家时,在路上差一点被野狼吃掉的危险事来,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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