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竖起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边客
打到中途,没有人记挂着给谁鼓舞士气了,所有人的心绪都随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进攻与防御变化,
一场的对擂,褚少桀终究年少气盛忘形了些,霍铮拿捏住他的破绽,一招把他击败。
一场定输赢,石武教判出霍铮胜,擂台下的武生们从中恍回心神,鼓掌声接连不断响起。
褚少桀揉了揉方才被击中的地方,对霍铮抱拳,打输后并未露出难堪之意,“霍武教果然厉害。”
褚少桀扫向四周擂台的武生,高声道:“我褚少桀今日第一个认霍铮为咱们院的武教,这场擂台比武,输得心服口服!”
他的话一出,这几天与霍铮打完擂台的武生跟着感慨,“新来的武教功夫确实厉害。”
褚少桀在武院里击败过不少武生,一身好功夫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此刻他大方认输,已叫场上超过大半的武生对霍铮生出折服的心。
石武教严肃的神色也难得缓和了一些,显然对霍铮感到满意,浑厚的嗓子叫了一声,“霍武教。”
武生们都把目光投向霍铮时,他蹲在擂台边沿,底下头,白细站在他面前,掏出干净的帕子安安静静为他擦汗,在五大三粗的眼里,跟个儿小媳妇似的,看着怪不自在。
有人往褚少桀手肘戳去,“褚少,他是你弟还是霍武教的阿弟啊?”
声音飘进了霍铮耳朵,他伸手在白细后脑轻轻一拦,瞥着眼看向那说话的武生,无声胜有声。
那武生讪讪一笑,挠着脑袋走了。
“为何一身汗。”
霍铮抹抹白细颈侧的薄汗,无风无雨,天气阴凉,不该出汗的。
白细老实道:“紧张所致。”
亲眼目睹霍铮与人打擂,他心惊肉跳。好在霍铮毫发未损,他全程吊起的心才缓慢落下。
眼前又是一暗,褚少桀与霍铮并排,蹲在白细跟前,不知从哪儿扯来的一根草,叼在嘴里,眼睛左右在两人间转着。
白细不想看到他,背过身露出后脑勺,顺带将霍铮扯着转回半边身子,说悄悄话似的,“铮铮,我报名参加蹴鞠大赛了。”
他道:“就和兴武院比试,唔,铮铮,我不会踢蹴鞠。”
背后那褚少桀嗤嗤发笑,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家伙。你露馅了。”
白细登时捂嘴,有霍铮在身侧一时忘形,居然把自己是弘扬馆的学生抖搂出来。
霍铮好笑地伸手揉他发旋,又听那褚少桀道:“我也参加了蹴鞠大赛。”
白细:“……”
褚少桀就是要白细紧张,他一惊一乍的模样讨得他欢心。故意吊慢声音,审视的目光在他们间打转,“兴武院立有规矩,文生不准踏入武院半步,如若我把你的身份泄露给大家,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坏人!”白细低声骂他,拉起霍铮就走。
他怒时,圆眼总会染上一层薄薄淡淡的红色,像只红眼兔子,不靠近根本察觉不清楚。
褚少桀笑着目送两个人走远,右脚在地面踢踢踏踏,以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音调说,“可不就是只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待晚点再更一章。
这两天家里来亲戚,热闹过头了,只能挑稍微安静的时候写写……
第60章二更、
避开褚少桀后,白细背后依然有点发毛的感觉。他抖起肩膀,霍铮以为他冷,展开臂膀纳他入怀,掌心贴在他身子丈量衣裳的厚度,检查白细有没有少穿衣服。
“铮铮,你今日还要打擂台么?”
两人站在庭院后的一条小廊道内,地方隐蔽,置于廊道内的盆栽枝叶葱郁,如此拥抱一会儿,不用担心旁人发觉。
霍铮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不用了。”
与褚少桀的一战,让霍铮在兴武院树立起他的威信,大半的武生开始对他产生臣服的心。
今天这一场擂台赛打的时机很好,武生们性子野烈,倘若褚少桀第一个输给他,恐怕会教更多的武生打从心底不服气,激发出更多斗志,适得其反。若是再晚些日子,经每日如此高强度的擂台对打,霍铮身骨再强健,也难有所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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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不早不晚将褚少桀击败,褚少桀在武院中具有一定威慑力,他当众被打败,既能让前面输给霍铮的人心服口服,也能给还未与他比试的武生带来震慑力,霍铮的这个武教头衔,已经提前成功的纳了一批武生的心。
“让你担心了,小白。”
白细将脑袋委屈地搭在霍铮肩膀上,可不是么,他每日趁着休息都要悄悄溜进来看看,此刻听霍铮说不需再打,定是鼓掌称快,他整个人被霍铮笼罩,背后靠着墙,从霍铮身后远看过去,依稀只看得到他一个人的背影。
担惊受怕后的白细嘀嘀咕咕的开始讨吻,霍铮忍笑,抬起他的下巴,头偏低,唇覆上去。
他们在角落中彼此交换了一个吻,唇齿留着对方的气息,白细满足离去,悄然溜出武院,走时不忘与武卫大哥言谢。
方子尘连着几日午后不见白细,这会儿居然在大门外逮着他,亲眼目睹他从兴武院鬼鬼祟祟跑出来,头疼地一拍脑门,“白细!”
白细溜到他身侧,“你、你看到啦?”
方子尘道:“你为何从兴武院里跑出来了?”双手在白细身上翻来翻去,“他们没打你吧?”
白细忽闪着眼睛摇头,“我过去看铮铮了。”他嘴角湿润红肿,一看就知道不久前干过什么。
一旦接受好友喜好男风的设定,方子尘心里头那一根直到底的筋无端端开了窍,他指着白细的嘴角示意他擦干净水渍,道:“你胆子太大了,万一让人发现就该招惹麻烦。”
白细道:“不怕,铮铮是院里的武教。”
方子尘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水火不相容的两个院,若让大家知道他们两是一对,他们会怎么想。
思及此事,他道:“赶快进去,夫子有事情要宣布。”
蹴鞠大赛在即,书馆已经塞选出十二位参赛的学生,今日起,就得开始训练踢蹴鞠,弘扬馆场地有限,不利于参加蹴鞠赛的学生们施展手脚,往年他们节课后便结伴到禹城的一处蹴鞠场训练,今年蹴鞠场的场主有事回故乡,眼下过了年还未回城。
馆长思来想去,与对门的院长暗中一商量,院长便答应将一处训练场腾置出,馆长是院长的恩师,无论武生们如何反对,倒腾出一块场地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头抵制声高涨,这头的学生们一听节课后到兴武院内训练,发冠束起的毛都要炸开了,一个个嚷着院长我们宁死不过去,嚷得院长头疼。高呼拒声中,一只白色的手缓缓举起。
白细轻声道:“我愿意去兴武院。”
很快,学生们围攻的对象从院长转移到白细身上,闹了半日不见消停,长侦先生板着脸出声,挨个把他们训上一顿,大家才消声停止,不去也得去了。
午后课堂结束,白细换上书馆统一发放的蹴鞠服,看上去神又俊俏。十二个学生换过衣服聚在院中集合,由夫子一并代领至兴武院。
武生们听闻弘扬馆那一群弱鸡白皮书生过来,早早候在门内两侧,黑压压的人头涌动,无数双冒光的眼死死盯着大门动静。
为了镇压这群武生,院长让石武教和霍铮在大门外把文生们接进院,若没个人在场镇压,只怕那群文生要被院里的野崽子撕碎在门外了。
石武教回头对身后那群蠢蠢欲/动的武生们大吼,“你们这帮崽子造反了啊?!闭上嘴巴保持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莫名其妙在想着文武两院的学生来个联谊晚会了,成双成对勾肩搭背,一个个黝黑壮汉怀里搂着个白面书生,omg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第61章(一更)
武生集体噤声,脚底位置却挪都挪不动,就要挤到大门外。
身着白色蹴鞠服的文生们到了门外,迎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如那误闯入狼圈的小羊,白白瘦瘦,稍微一不留神,就给让狼崽们拆穿入腹。若非有石武教镇压,场面估计早乱了。
兴武院是文生的禁地,此刻,他们真正踏入禁地,越过界限,急得武生们挠腮抓耳,白方走近一步,黑方就退后半步。
白细走在中间,夹杂在一群文生中间,他个头并不拔萃,偏偏模样打眼,叫见过他的武生一眼就认了出来,目眦欲裂,死死瞪着他嗷嗷大叫。
武生们过激的反应令霍铮蹙起眉头,好在石武教寸步不离走在前头为文生开路,无人敢动手。
褚少桀混在武生们当中,双肘环起,看着白细的方向吹起一计口哨,这长长的哨声仿佛一道命令,武生们知道褚少桀此举动意味着要罩白细,埋在心底愤愤无处发泄,便把目标从白细转移到其他文生身上,第一个就是队伍中为首的燕雪崇。
燕雪崇面对一群对他们恨之入骨的武生们十分不屑,在弘扬馆碍着夫子还能敛些跋扈嚣张的性子,此时他看着一群五三大粗的武生,走在最前头以鼻孔示人,眼神一股子蔑视的傲气,很快把其他人的火全部引到自己身上,武生们眼神藏刀,简直要将他大卸八块了。
有人暗啐,“这弱鸡是谁啊,娘的他用的什么鼻孔看人,找揍!”
禹城内的武生自然认得,道:“燕家的老幺,燕家是城内的首富,他仗着家里有钱才如此肆无忌惮。”
沿路来到训练场,石武教接到院长指示后,已经提前将地方清场,除了十二位文生,本院武生皆不许进入。
场地封锁起来,文生们看着还杵在周围却进不来的武生喘了口气,“这些粗人真没教养,你们说说他们那是什么眼神!”
其余学子附和,白细束好了腰带,余光转向候在场外的霍铮身上,对他露出浅浅的微笑。
霍铮的目光正与白细缠绵着分不开,石武教出现在他身后掩声清了清嗓子,“霍武教,跟我过来一会儿,你就要接管院里的武生,有点事我与你做些交待。”
目送霍铮离开,白细回眼神,掠过场外一群武生当中,不经意间与褚少桀投来的视线撞了一撞。
褚少桀挑起嘴角露出他意味不明的笑。
蹴鞠砸到后背,白细回头,以燕雪崇为首的人好几个神色不善,“开始训练了,你杵在那发什么楞。”
怕他们争执起来,方子尘出来圆场,拉着白细走到一边,与他说起踢蹴鞠需要注意的事情与规则,白细认真记下,等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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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训练,却发现压根没他什么事。
第一天训练,武生们候在场外围看,有一半文生心不在焉,场上便成为燕雪崇的个人秀。
接到蹴鞠的人都将蹴鞠送到燕雪崇身上,无人阻拦,连接踢进好几个球,有两次球传到白细身边,燕雪崇就带着人过去用力撞开他,白细被包在两边的人撞得肩膀疼,燕雪崇半路截走传到他脚边的蹴鞠,毫无阻力的踢进球门。
方子尘扒开脚底下的草,“真是无趣,燕雪崇将球抖占了让大家怎么配合,咱们是队友又不是对手!”
又进一球,燕雪崇叉腰,对白细充满挑衅,状若无意道:“一个能踢的都没有,你们这群人,不都得让本小爷教。”他话中言语明显针对白细,方子尘憋着涨红的脸,想替白细辩解。
啪啪啪
掌声响,文生们循声望去,看到武生中为首的褚少桀带头鼓掌,“燕小少爷厉害厉害。”那戏谑的目光却表明他们一点厉害的意思抖没有,听他冷声讥笑,“欺负人的功夫当真厉害。”
燕雪崇怒视,“谁欺负人了?”
“噢,那我褚少桀对燕小少爷早就久仰大名,燕少爷能否给个机会让大伙儿与你们比划比划?”
燕雪崇将他们挨个瞧了一轮,心里畏惧他们高大的身躯,褚少桀又道,“我们只派五个人,燕少爷你的人全部上场咱们没异议。”
赤/裸/裸的挑衅,燕雪崇咽不下这口气,将白细排除在外,十一个人都在场上,他应下比试的同一时间,褚少桀五人翻越而起,从围栏上跨进走到他们面前。
白细盘起腿坐在边上揉肩膀,脑袋忽然给人一盖,仰起头,就看到褚少桀站在他面前,“看我怎么教训他。”
褚少桀走了两步回头,“真不给我当小弟啊,小兔子。”
白细揉肩膀的动作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二更=。=
第62章(二更)
褚少桀方才说了什么?
白细还未从所受到的震撼中缓回心神,他定睛望着对方在训练场上灵活跑动的身影,企图从中找出一丝幻听的错觉来。
奈何褚少桀这方队伍实力似乎过于强大,五个人与十一个人比试,敏捷的反应与速度将文生们绕得团团转,抢到蹴鞠后,故意放开让对方继续抢,他们体格强壮,只那么‘轻巧’一碰,轻而易举地又把蹴鞠夺回手里,反复此类举动。
这场蹴鞠比试与他们而言太轻松了,像是一个逗趣的游戏,褚少桀频频转头对白细挤眉弄眼,嘴型变化,每一次,从那变化的形状来猜,都在叫他小兔子。
燕雪崇被其他人撞得一个趔趄,扭头白细与褚少桀当众眉来眼去,骂了一声不要脸,故意往褚少桀靠近,试图撞倒他。
蹴鞠大赛过程中,由于肢体无可避的碰触,双方暗中斗架的事情时常发生,只是他们不会表现出过于明显的激烈抵抗,褚少桀余光一扫,把燕雪崇的小动作尽眼底,恶意一笑。
与队友打过眼神,武生故意犯了失误将蹴鞠送到燕雪崇手里,褚少桀借此时机,跑到燕雪崇身前用背后挡住,肩膀一顶,撞在燕雪崇肩头,疼得他龇牙咧嘴,倒退了好几步按揉肩膀,褚少桀并没就此放过他,腿脚被蹴鞠绊倒,朝燕雪崇另一边肩膀压去,两人同时摔倒在地,褚少桀对他笑笑,高声道歉,燕雪崇实在怕了他,看他的眼神向看着鬼一样,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一场蹴鞠的‘友好’比试,以弘扬馆小胜一球结束,
褚少桀甩掉身上的汗,一屁股坐在白细身边,扇着热风,汗味全往白细边上飘,“给你报完仇,开心吗。”
白细悄悄挪开位置,回头想找霍铮。
“别找你那大哥了,石武教找他有事呢,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白细低头不说话,褚少桀手指头向上一指,又道:“你看天色都要暗了,我请你吃饭,赏个脸不?”
白细想也不想,“不去!”
“哎!”褚少桀道:“你不要露出这副宁死不从的脸色吧,我有点受伤啊,不是说你这兔子脾气好么,怎么跟我听到的不一样呢。”
白细眼神充满警惕,一张小圆脸绷得死紧,随时处在战斗状态。
褚少桀乐了,四下无人靠近,正好故弄玄虚一番,“你心里清楚我说在些什么吧。”
他举高两只手,一手各曲起食指与中指,竖在头顶上上下弯曲,做兔子耳朵状,眼里光芒笃定。
褚少桀极为缓慢地开口,引诱着白细上钩,“难道你不想弄清楚,我是怎么知道你是兔子的吗?”
他胸有成足,认为白细一定会跟他走,不想霍铮处理完石武教交给他的事,人还未走近,便在远处叫了白细。
白细小脸煞白,霍铮的声音钻入耳中,如同一剂定心丸,他狼狈地起身跑走,褚少桀适时扬了扬声音,道:“就不怕我把它抖搂出去?”
怕,如何能不怕。
手腕一暖,霍铮在他后背轻碰,“手怎地如此冰凉。”目光转向褚少桀,带着不悦,道:“此处训练场封锁,本院武生这段时日禁止入内。”
霍铮来时便看到褚少桀近距离靠着白细,褚少桀此人看似不正经,实则有野心,目光坚定,而且对方似乎对白细存有其他目的。
“霍武教。”
褚少桀拍拍屁/股下沾到的草,“我大字不识几个,就想跟他讨教讨教一些诗词歌赋。”
霍铮冷下脸,“附近还有十一位书生。”犯不着黏着白细。
褚少桀手指抵在下巴摩挲,嘿嘿笑道,“只有白细看上去面善,文武两院不相容,他们用眼刀子都能把我剜死。”
褚少桀有心与霍铮套近关系,道:“霍武教,白细是你弟弟吧?我听他叫你哥,方才我与他相处的短短时间,就知他为人与你一样,顶顶的好!”
霍铮下巴绷紧,眼角按捺着抽搐的冲动。
“小白今日累了,我带他回去休息,日后若有事,找我便可,小白学业繁重,不要随意打扰他。”
外人面前,霍铮不便做出明显护着白细的举动,两人并肩离开,步子极快,霍铮的马车就停在后院中,白细上车后,霍铮跟着坐进去,拉起他的手放在膝盖,“究竟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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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细忐忑道:“褚少桀知道我是个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待修!
第63章一更,(捉虫)
梅雨时季过后,温度逐渐升高,日头也开始明媚起来。
禹城有了初入夏天的模样,暮色起了一会儿,街上的行人还多着,穿新衣的小孩成群结伴从巷子里跑出来,霍铮将马车架得平稳缓慢,马蹄轻踏的声音却沉沉落在他心底,让他不安焦躁。
霍铮不禁反复想起白细的话,褚少桀竟知道他并非人类。
褚少桀下一步会做什么?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言行举止除了有些桀骜乖张,对白细表现出较为有目的的接近,霍铮看不出对方究竟有何意图,不过至少他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褚少桀不会做出伤害白细的事。
兰婆在锅里煨好饭菜,两人回来,就开饭了。
黑珍珠与黑夜猫在它们的地盘里吃东西,近段时间白细和霍铮都忙着,黑珍珠瞧见白细,放下眼前的食物跑到他们腿边轮流挨蹭,已经是只大狗的样子,有了心上猫,对主子依旧保持着忠诚的心,每天至少都要对着主人撒次娇。
晚饭用过,霍铮将院子的灯笼全部点上,兰婆坐在树底下纳凉,冬天阴寒,她很少出房门,趁天气回暖,便出来多活动腿脚。
另一侧,白细与一猫一狗玩闹,霍铮在井口边清洗换洗下来的衣物,衣服晾了大半的后院,待夜间凉意起来,三人才回厢房。
霍铮铺好床,白细从外头打了盆水进屋,他将手脚擦过一遍,霍铮从他身后靠近,取过布巾放好,搂在他腰上的手臂发力,腾空抱起他放到床里。
霍铮一向心平气和,处事波澜不惊,今夜白细却清楚感受到他的焦躁,他环起双臂抱紧霍铮脖子,霍铮顺姿势压在他身上,控制力道,下巴抵在他头顶,双腿夹住他的腿。
嘴唇边冒出些短短的胡子,霍铮亲他额头时,胡子痒痒地刺着他,甚至用胡子故意在他光滑的下巴摩擦,抱着他的力道越越紧。
“铮铮。”
白细用舌尖在霍铮的下巴上慢慢舔舐,模模糊糊道:“别不高兴。”
霍铮攫住他的舌头吮进口腔,翻搅着柔软的舌,汲取流出来的律液,温热的胸膛裹着他的前胸,让白细感受到他那颗热枕的心。
霍铮喘了口气,目光炯炯,“小白,我爱你。”
这是霍铮第一次说爱,相比起文人们袒露心意时的婉转表白,寡言少语的男人说起爱来,坦白无趣,没有甜言蜜语的腔调,丝毫不见柔情,亦没有武人的粗俗,仅仅只是告诉白细,他爱他。
他的下巴爬满胡茬,嗓音低沉,神色也露着点别扭,硬邦邦的语气,唯独眼神格外温柔,令白细想起像院子里植的那株吊柳花。
霍铮执起白细的手,唇印在他的手背,沿着五根手指细细亲湿了,“等以后日子稳定下来,我们就成亲吧,无论旁人怎么看待,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行事无愧于心,白细与他在一块,霍铮就更不愿让他们的关系只能潜藏在暗中,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
他想和白细拜天地,星月做他们的媒人。
白细笑得眼睛弯弯,“那就先让兰婆知道吧。”兰婆是他们在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人了。
霍铮抚平他的发丝,点头,“明日就告诉她。”
此事一定,两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了下来,好像他们真的已经成了亲似的,今后长长久久在一起。喜悦之余,褚少桀那点事就抛之脑后,不去多想。
翌日清早,白细与霍铮双手相扣出了屋,兰婆在院里拾黑珍珠的食盆,瞧见他们牵手的动作,笑纹浮现,暗道两兄弟感情可真好。
霍铮紧牵细走到兰婆眼前,道:“兰婆,我们有件事一直瞒着你,白细与我把你当成亲人对待,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日子,如今我们不想在对你有所隐瞒。”
兰婆笑道:“何事呀,你两孩子今天咋了,还这般严肃。”
白细与霍铮相视,霍铮又道:“我和白细在一块很长时间了,他不是我阿弟,他是我的心上人。”
兰婆有一瞬间的反应是懵的,“啊?”
黑野猫骑在黑珍珠的脑袋上,黑珍珠乖蹲着,两只家伙齐齐点脑袋,向兰婆印证霍铮所言绝非虚假。
兰婆拍了拍脑袋,惊道:“它们咋还成了呢,这事都知道?”
她看看霍铮,又瞧瞧白细,两人紧扣的手就没分开过一刻。
兰婆叹息,最后她什么表情也露不出了,嘴巴里念叨着:“咋就不是兄弟了呢?咋就成了一对了?”
第64章二更。
兰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活了大半辈子只见过男人和女人成亲一块生活,从未见过男人与男人厮守终生的,可她看两个孩子坚定地态度,只能哑声,看天色不早,便挥挥手,打发他们去书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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