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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顾卫卿笑笑,道:“随你,他们是住在王府里头还是住在府外头?”
方源道:“王府的下人都在倒座南房里,卫刚他们几个又不同,因是王爷近侍,一天十二个时辰大都不离王爷左右的,便是累了也不过是随地歇几个时辰。”
第133章闲聊人生
顾卫卿见好就,并不多问,转而又问起贺琮:这不明不白的,他又召自己做甚?
方源也知道一手交钱一手货的道理,但他很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没了顾卫卿,总有别的卿,只要有贺琮在,他不愁拿不到好处,因此并不急着卖顾卫卿的好,只陪笑道:“王爷的心思,奴才哪里知晓?这不是诗词歌赋上都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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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奴才不懂,想着王爷也不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人的感情他都有,这些寻常想头,从头不在乎,如今可是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
顾卫卿只能装糊涂。
两人心照不宣,一个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说不说、做不做全在你自己。一个是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我不能说,很抱歉,一边打着太极拳,倒也相谈甚欢,说着话就到了贺琮寝殿门口。
方源站住脚,道:“顾公子请王爷对顾公子实在是关心的很,顾公子要惜福啊。”
顾卫卿心里大致有了数。
方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句话,定然有深意。贺琮对自己关心的很,他察觉到什么了?
顾卫卿一抬眼就看见了贺琮。
难得他肯站在门口候着,可见确实是等得不耐烦了。
一见顾卫卿,贺琮就气怒交加,心头的火腾腾的往上拱,尤其看她和个方源都能有说有笑,真恨不能掐死她。你说你自己是个女人,怎么态度就这么磊落、大方,你就不能避避嫌?看你整天和老子的底下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叫老子情何以堪啊?
顾卫卿见贺琮神色不愉,也就端正了态度。孰不知她越是这样郑重,贺琮越生气:妈的,老子是鬼啊?怎么一见老子你脸上的笑影都变没了?
他可真冤枉顾卫卿了,她一直以为,有礼、守矩,是对他,也是对她最大的尊敬,尤其当着人,更多的亲近、微笑都是暧昧,她更想以一个人的面貌,而不是以一个女人的面貌站在他对面。
顾卫卿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草民见过王爷,劳王爷久等,是草民之过,请王爷恕罪。”
她说得很诚恳,态度也做得到位,知道自己来晚了,把请罪请得十分完美。可贺琮却知道,她一向都很奸滑,那可真是知错就认,认错不改的典型。
贺琮在心里冷笑一声:拉倒吧,这种不是诚心的认错何必?
他上前扶她起来,状似不经意的问:“理由?”
还知道来迟了?估计是大把时间都花在和人叙谈上了,想知道什么不能跟自己问?非得用这些小伎俩和底下人打听?
她也不想想,没自己吩咐,他们敢放个屁不?
顾卫卿陪着笑道:“草民是坐车来的。”
“?”贺琮打量着顾卫卿:“你哪儿不舒服?几时变得这么娇弱,连马都骑不了?”
顾卫卿不易察觉的想要离他远一些,说话就好好说,这一从人都在,她不想和他做出亲多密的姿态来。
她道:“确实是有点儿不太舒服。”她为难卫猱的事,早晚会知道:“还有,草民就是忽然不喜欢骑马了。”
她还挺理直气壮。
贺琮也不想跟她计较这个:“呵呵……不喜欢骑马了?行,下回本王叫人派车去接你。”行,她有理,她任性,她喜欢什么全随她的心意,
顾卫卿见他并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自动自发的上前,殷勤问道:“王爷最近可好?”这才几天?他好不好她真关心?装得也太不像了。
贺琮打量了她一回,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关心自己,又不屑她设的浅近陷阱,便随易的道:“还好。”
顾卫卿跟着他转,进了厅,坐在他下首,鼓着腮帮子叹了口气,道:“王爷好,那是万幸,可是草民最近不好,十分不好,这几天晚上总是做恶梦,白天也食不下咽,您瞧,草民眼底都青了。”
她主动凑上来,指着自己的眼睛。
贺琮就像是看见了钓着肉的钩子,明知道她别有所图,还是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这才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敷衍的道:“怪可怜见的。”
确实脸色不太好。
顾卫卿退回去坐好,一副“你看吧”的模样。
贺琮道:“怎么看你这模样,是害……相思病了呢?”
顾卫卿吓了一大跳,眼睛立时就瞪得溜圆,那里面黑白交汇,闪着耀眼的芒,她咬着唇上下看了贺琮一回,才讪讪道:“王爷果真见多识广。”
连相思病都知道啊。
不会望闻问切就别装名医好不好?她跟谁犯相思病去?这不是往她头上扣莫须有的罪名嘛。
贺琮噎了噎,竟然无言可答:“……”草,倒像他害了相思病,所以才以及推人似的,他有那么自作多情吗?
顾卫卿不敢使劲捋虎须,见好就,眨着委屈的眼神望着贺琮道:“王爷竟是对草民生死漠视,不管不问么?”
就知道她来倒后帐了。
贺琮硬着心肠道:“这话从何说起?”他要是当真漠视,那守在外头的孙太医是吃白饭的?真是不识好人心。
顾卫卿叹了口气,道:“人生艰难,草民最近实在是忧心如焚。”
贺琮失笑:“怎么个艰难法,你给本王说说。”
交往也有些时日了,她还真没当着他哭过穷,上回要银子不算,这回她打的什么主意?想通了?还是觉得最近他待她确实挺大方?
顾卫卿道:“王爷,草民给您算笔帐,您就知道草民所思所忧不是杞人忧天了。草民来见王爷,若不骑马,就得坐车,总从车行里雇,一则不干净,二则不舒服,可要是草民养车、养马、养车夫,这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王爷若不送,草民就得自己回府,路上不小心遇到什么拦路的、寻衅的,草民若是伤了病了,还得请医延药,又是一笔开销,草民惜命,说不得只好雇几个身手好的保镖,这不又是花?”
贺琮一口茶含在嘴里,没忍住全吐了出来,顾卫卿一边往后躲,一边心疼的道:“唉唉,王爷,草民的衣裳,这才做了没几天……”
贺琮指着她骂道:“本王知道你是钱串子,可你他,妈的少在本王这锱铢必较,不就一身破衣裳嘛,本王赔你。”
第134章生计艰难
顾卫卿无辜的道:“什么叫钱串子?王爷形容的忒以的难听。再说草民并非无缘无故跟王爷伸手要钱,这不是闲谈无事,随便和王爷聊聊……人生吗?这生计艰难,草民比王爷体会得深。当然,这衣裳若王爷肯赔,草民自是感激不尽,若王爷不赔,草民也无怨言。”
“……”贺琮心道,你是没明着要,可这和明着要有什么差别?倒像是本王养不起一个女人似的,难不成还处处都让你一个女人自己花?
贺琮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本王总不能看你一个人为生计如此殚竭虑。不如这样,你择日就搬进本王府邸,以后一应吃穿用度,都由本王供给,也得你为此日夜悬心,看得本王实是不忍。”
给她钱,那是甭想,但养着她是没问题的。
贺琮想想又有些心惊。
难道说她要钱不是目的,搬进王府和是她的目的?这个结论还真是让贺琮意外。
她又图谋什么呢?
谁想顾卫卿脸上毫无惊喜,反倒只有犹豫和为难:“这,这怎么成?”
贺琮这个气:“你不愿意?”
她一点儿都不可爱,整天一副“除了银子,我什么都不爱”的模样,他还真不知道她到底爱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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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就算她再想要,也总能摆出一副“贫贱不移、富贵不淫”的面孔来,让他颇为无处下手。
顾卫卿摇头:“非是草民不愿,实在是草民有不得已的苦衷。”
贺琮待要喝斥一句“什么狗屁苦衷,本王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但一想到从拒亲,到承欢,她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偏偏自己不信邪,白白绕了一大截弯路,当此时说不得只好捺着性子听她说:“什么苦衷?”
顾卫卿道:“草民家里的情况,想必王爷稍稍打听就知道。”
贺琮当然知道,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淡淡一点头。
“顾家就不用说了,草民母子两个,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口子人呢,这还不算草民二叔一家、三叔一家,还有草民的舅家,也时常需要草民贴补。若草民不事生产,只怕一大家子人都要喝西北风了,草民于心何忍?”
这倒属实,顾家也好,颜家也罢,都是不中用的,全指望着顾卫卿这一根蒿子呢。
贺琮站在他的角度,自然对顾竹荪的做法颇多微词,但站在顾竹荪的角度,何尝不是十分艰难却又不得不的决定?
若无顾卫卿,顾家穷困潦倒,一大家子人都要食不裹腹,哪有今日之衣食富足?
贺琮道:“这个倒也容易。你从前如何,以后还如何,本王又不会拴住你的手脚,不许你出入王府。”她要做生意只管做,只要她自己不嫌辛苦。
顾卫卿苦着脸道:“王爷说得容易,草民在自己家里,忙起来时十天半月都不得着家,若是在王府,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泄露身份,到时草民该如何自处?”
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搬进来,并且对他随召随到婉转的表达了她的不满。
贺琮蹙眉,道:“你那点儿生意,不做也罢,本王既能养你一个,就能养你全家。”
他还真不怕她贪心。
顾卫卿推辞:“我一个人在王爷这,已经吃穿俱行都要叨扰王爷了,这要是一大家子人都要劳烦王爷,草民只怕是更要寝食不安了。无功不受禄,草民怎么忍心?”
贺琮是恨透了顾卫卿的给脸不要脸,他本就没什么好性儿,到这会儿终是翻脸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行,你说该当如何?”
顾卫卿笑得十分不好意思,道:“非是草民不识时务,只是草民实在是不忍让王爷破。”
“呵,难不成你的家人整天都燕窝鲍鱼,山珍海味不成?你怕本王供给不起?”
顾卫卿忙道:“草民怎么会这么想,王爷位高权重,财势丰厚,不过是养小民一家,那还不是易事?既如此,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瞅着顾卫卿嘴角含笑,贺琮心里一下子就敲响了警钟。这小狐狸,满脑子都是算计,你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也许有意说出来的话全是虚的,她挖的坑也是假的,等你自以为跳到安全地界了,却正好落进她的如意圈套。
敢情她这装节操、装骨气,合着到最后还是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掏银子养她一大家子呗?
贺琮磨牙:等她搬进来着,看他怎么拾她。
他作势叫人:“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本王这就叫人替你搬家。”
顾卫卿巧笑倩兮的道:“王爷真是太好了。”竟是没有一点儿为难的情绪。
贺琮意味不明的道:“哼。”
她刚知道他好?放心,他再好也没她的份,就让她暂时自作多情一会儿吧。
他闲适的问:“搬家容易,只是令堂那儿,是本王叫人出面,还是你亲自去解释?”
顾卫卿道:“横竖草民在王爷这儿已经不是秘密,且等草民得闲亲自和家母禀报。”
她自己都不在乎,他又何必管。
贺琮点头:“好。”
他吩咐人,当真要替顾卫卿搬家,顾卫卿却又拦住道:“王爷,搬家倒是不急,草民是个安贫乐道的人,王爷给什么,草民便用什么,便是换洗衣裳都不需几身。倒是有些话,还得人提前说清楚才是。不知王府谁管帐目?草民抽空和他报下帐。”
他是急性子,说让她搬就搬,那她也就尽快和他把银子交割了吧。
贺琮是不知柴米油盐那拨的,他平日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虽说年入不丰吧,可有人打理,他花起来绰绰有余,从没有捉襟见肘的时候。
听顾卫卿答应的这么痛快,又笑得这么明媚,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他怎么有一种自己是肉,被顾卫卿盯住,要狠狠宰一回的不寒而栗呢?
他嘲笑顾卫卿:“你就这么急?本王还能少了你一文钱不成?是不是这银银交割不成,你便以此要挟本王,就不搬了呀?”
顾卫卿道:“王爷自是不会食言而肥,草民就更不会,可王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草民家每日里要花销,若王爷手头方便,不如先给草民一年的花用?”
第135章敲他竹杠
贺琮倒没想太多。顾卫卿一向就这德性,提到银子就两眼放光,且她是个相当务实的人,银子不揣到自己口袋里那就不算她的银子。
贺琮道:“也罢。横竖本王没事,你算帐的时候本王在一旁瞧瞧,也权当长长见识,得旁人又在本王背后议论是非,说本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顾卫卿才不怕他看,只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他道:“谁敢背后这么编排王爷?那都是不明真相的人心怀嫉妒,所以刻意诋毁王爷罢了,王爷别当回事,您英明神武,受人敬戴,那是要承继社稷、造福万民、青史留名……”她顿了顿,一副歉疚的神情:“……总之是很了不起的人,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万千种言语都不足以形容王爷之伟岸,您何必和愚昧小民们计较。”
这话,夸还不如不夸呢,什么承继社稷?父皇早把太子之位定下了,自己敢有二心,那就是不臣不轨,死无全尸的下场。倒也是留名了,可那是乱臣贼子,遗臭万年好不好?
他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拿什么造福百姓?
她是成心的,还是压根就没用心?
这么一想,贺琮又不高兴了。他自认自己对顾卫卿远远要比她对自己用心多了,可偏偏遇上这么个白眼狼,光只道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她都付出什么了?
顾卫卿却只顾着盘算自己心里的帐,用眼神无声而殷切的催促贺琮把人叫来。贺琮没办法,只好命方源把府里的朱总掌柜叫来。
朱总掌柜今年四十多岁,是贺琮再心腹没有的心腹了,他不知王爷为何传唤自己,忙匆匆赶了来。
是以什么都没带贺琮压根从来没让他报过帐。
等到给贺琮见了礼,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五官致,形容十分美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放射着灼人的亮光。
朱总掌柜心里有了谱,这就是王爷的男宠,建宁府赫赫有名的玉公子顾卫卿了吧?看来王爷果然宠他,竟是无时无刻不带在身边啊。
不提他心里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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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贺琮道明唤他过来的意思。
朱总掌柜的眼神是呆滞的,这才恍惚明白怎么玉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如此热切了他就是银子的代名词啊。
他想了想,王爷平素就够一掷千金的了,也不是没做过类似博美人一笑的事,不过是养个顾家一家子人,一年的花用开销能有多少?顾家只是小康之家,顶多一千两银子到头了,自己何必没有眼色的强劝?
朱总掌柜便对顾卫卿点点头:“顾公子,您把帐目交给小人,等小人核实完毕,两日内便会把银钱如数交到府上。”
他态度还算恭敬,不过是瞧着王爷的面罢了。
顾卫卿却轻笑一声,眼神睥睨的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的问道:“还要核实帐目啊?”
朱总掌柜一顿,求救的看向贺琮。
他在逍遥王府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涉及帐目支出,除非是贺琮,否则谁也别想轻易的从他手里抠走一文钱。
这规矩就是规矩,报帐也得走严苛的程序,哪怕一两千两银子,也不能他姓顾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多少他就给多少吧?
一旦从顾卫卿这儿破了例,他以后这个总掌柜还有何威信可言?
贺琮接到了朱总掌柜的为难,想了想朝着顾卫卿一点头,意思是你别妄想狮子大开口,敲本王的竹杠。
顾卫卿略一思忖,便道:“也好,劳烦朱总掌柜借我算盘一用。”
这个简单,朱总掌柜立时叫人呈上来一柄他经久使用,珠粒圆润,甚至泛着幽香的算盘。
顾卫卿客气的道了谢,一撩袖子坐下,美目轻抬,左右顾盼,已经飞快的从朱总掌柜脸上掠过贺琮的脸,微微一笑。
她自称献丑,可那眼神却全然是与之相反的情态,但见她左手运指如飞,打着算盘,右手铺开纸张,研好磨下笔有神,竟是双手同时算帐、记帐。
看得朱总掌柜都呆住了。
顾卫卿才多大年纪?竟有这样的好本事?连他自己记帐几十年都不敢说能做到顾卫卿这般游刃有余,近乎于嚣张狂肆的地步。
顾卫卿神色恬静、认真,眼睛专注而有神,这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超乎凡尘之上的气质,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小露身手,连朱总掌柜都看呆了,何况是贺琮?他自认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也见识过各种各样多才多艺的女子,也曾为她们因专注而表现出来的魅力而心折,却不及此刻震动,面对这样的顾卫卿,他心底升腾出陌生而又深刻的情绪来。
他盯着顾卫卿那纤长的柔荑,若有所思。
耳边是算盘珠噼哩啪啦的脆响,带着无法把握住规律、节拍的韵律,听在贺琮耳边稍嫌刺耳,却也不是无法忍受,但也远远没有听到一首名曲时的那种陶醉。
可他就是觉得,这声音宛如山谷清泉,有它特有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惊艳。
但这一切都是错觉,一等顾卫卿停了手,朝着贺琮骄矜的一笑,再看向朱总掌柜,樱唇轻启,报了一个总数字:“十五万两。”
朱总掌柜先是目瞪口呆,而后咣当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他不是不学无术之辈,顾卫卿似乎怕贺琮不明白,一边打算盘一边誊写帐目一边口述,他就在一旁心里暗暗合计,已经有了个大概。可等到听顾卫卿报出数来,还是彻底懵了。
这,这么多?
贺琮也手下一紧,第一个念头就是顾卫卿在耍自己。可她态度不见轻慢,就是朱总掌柜也只是惊愕没有别的神情,说明她有凭有据,就算明知道她心狠手辣,纯粹就是敲竹杠来的,怕是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
偏她还用一双白笋一般的小手把她刚才誊写的帐目递上来,毕恭毕敬的道:“王爷请过目。”没有一点儿心虚的意思,分明是心里有数。
第136章刮目相看
贺琮看都不看账目,只问劲巴拉爬起来的朱总掌柜:“老朱,你的意思呢?”
倒是给还是不给?
朱总掌柜悲惨的摇摇头:“王爷,小的……不敢做主。”这给是不给,自然是看王爷您自己的意思。
王府一年入有二十万两白银没?王爷花钱阔绰,还要养着一群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府内一群擅吹拉弹唱的名伎,时不时赏个人,买些他喜欢的字画、古玩……一年给顾卫卿交十五万两银子,王爷自己喝西北风去?
但王爷要烽火戏诸侯,却不在此考虑之列,他朱总掌柜在外头颇有权势,但他终究是贺琮的奴才,可替王爷做不了主。
贺琮抿着唇,面色沉肃的瞪着顾卫卿,朱总掌柜的神色他有什么瞧不明白的?自己就未必有多少入,顾卫卿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敢要十五万两一年?!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现在他十分痛恨她那双白嫩却宰人不见血的小手了,磨牙看了她好几回,才问:“顾卫卿,你是不是故意的?敲竹杠敢敲到本王头上,你有几条命?”
顾卫卿无辜的道:“草民怎么敢呢,再说草民岂是那种卑鄙小人?帐目在这儿,一笔一笔写得清清楚楚,绝非草民胡乱要价,不信您看?”
看个屁,那一团团漆黑一片,又有十好几二十多张,他只需扫一眼都觉得头疼,还看什么看?
再说,他难道要承认自己压根看不懂?
要说都到了这个地步,贺琮还瞧不出来顾卫卿腹有良谋,那他也就白活了。他先打发了朱总掌柜回去,折身问顾卫卿:“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卫卿捧着帐目站了半天了,墨迹都干透了,她也有点累,听贺琮这话,忙把纸张放到一旁,狗腿的讨好道:“王爷,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您就算是日进斗金,养我这样的也养不多几个,您不如给我开个方便之门,我自己赚钱养家,就不必劳烦王爷为这些琐事放心了。”
贺琮还真不能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他道:“你说得非常有道理。”可也真不讲理,他凭什么呀?
“有话直说好了,本王没心情和你打机锋。”
顾卫卿便了玩笑之意,正色道:“建宁府是茶叶之乡,盛产茶叶,可巧草民也懂这个,以此做为安身立命的根本。可有一样,这茶和盐、铁一样都归陛下所有,并有专人监管。都说谷贱伤农,这话应用到草民等茶农身上也适用,一年到头,辛苦经营,也赚不了几个钱……”
贺琮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顾卫卿时已经不能再用寻常眼光了。
顾卫卿被他气势所迫,吓得一闭嘴。
贺琮见她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又气又笑。明明胆子比狮子都大,却偏偏装得和兔子似的胆怯、懦弱,她这是浑然天成的,还是后天培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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