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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一定是受伤的缘故。
书院的夫子曾经提过,人经历生死会有别样感悟。十一娘死里逃生,才会有想要嫁他为妻而不是做妾的想法。
究其原因,仍在自己。
于严年纪小,平日所结交之人少有纨绔子弟,对妻子的想法仅停留在年轻美貌知心上。他素来与宋十一相得,友人的姐妹中没见过比宋十一更柔婉的小娘子,同窗友人见过十一娘后,无不艳羡。故而对他而言,娶宋十一为妻,也无不可。
只是母亲那里……
于严当机立断,再次握住宋的手,正色道:“你放心,我会求母亲为你改籍,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
宋又翻个白眼,心头冷笑。她转念一想,倒是可以藉此探探宋则的心思,会不会吃醋。
哎呀呀,宋则啊,你儿子想我喊你婆婆呢。你敢不敢应。
宋笑而不语,于严以为她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又嘘寒问暖关切几句,在她再三提醒之下,才依依不舍走了。
没多一会儿,贞娘来唤她,一切准备停当,准备出发。
宋觉着贞娘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便对她笑了一笑。
贞娘别过脸,皱起眉,欲言又止。
宋以为是于严触怒宋则,贞娘想借故提醒,道:“贞娘,我没想做小郎君人,也不想嫁给他,你不必担心。”
这话一说,贞娘忧心的表情更甚,她迟疑地说:“我看着你长大,自然希望你好。你不愿做大郎的房中人,可是有什么打算?要让娘子许你一门婚事,还是如何?”
“当然是陪在娘子的身边侍奉娘子。希望娘子不要嫌我笨手笨脚,念在我忠心一片的份上,让我待她身边。”
“……你不答应大郎,是因为娘子的缘故?”
“是呀。”宋应得理所当然,自以为把一心只想守在主人身边的忠仆演得入木三分。
谁晓得贞娘听罢此言,一把拉住她,似感慨,似震惊,凝视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贞娘?”宋这才察觉有些不对。
“十一娘,娘子自小聪慧,才学无双,只可惜她太过心高气傲,才会一直对郎君冷冷淡淡。你也听说郎君要回京任职了吧?”
“听说了。”宋则为此很是烦恼,她压根不想见那个名义郎君吧。
“郎君一直想与娘子修好,这一次或许是他们的机会。”
宋恍然大悟,原来贞娘想岔了。她心中暗笑,正好正好,面上却是分毫不显,认真道:“贞娘,娘子怎个性子,你再清楚不过,她不想要的,怎的都不会要。”
贞娘所虑也在于此,她就怕娘子想要的,怎的都会要得到。
“我们既然一心为娘子好,自然要把娘子所需放在最先,万不能去逼她迫她,是也不是?”
她说的一本正经,全是忠仆所想,可贞娘听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家娘子和这小丫头怎么就……许是这丫头鬼门关前走一遭,逼的娘子不得不面对自己隐忍的情感。贞娘长叹一声,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这就是了。“走吧,娘子该等急了。”
“好。”宋笑说,“娘子该等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贞娘的阴影面积;
求宗主的阴影面积。
第82章讨饶
去温泉别院,宋则与于严同车。于严本已在自己车上坐好,等着宋。宋则使人来唤,他不乐意,但一想可以在路上同嫡母求情讨亲,便欣然去了。
宋则一夜未睡好,歪在车里闭目养神,耳边是于严对宋不时的称赞、报救命之恩的决心,还有与宋两小无猜的情感。她听得心头火起,想把这蠢孩子丢出车去。
“十一娘如此之好,你就绝了纳她为妾的心思。”宋则不耐烦地打断少年的话语。
岂知少年正等着她这句,一正衣冠,肃容道:“娘亲,我也是这般想。十一娘如此之好,为妾太过辜负。儿欲娶她为妻。”
宋则豁然睁眼,一双眼眸盯紧眼前面容认真的少年,“这是她要你来说的?”
被嫡母寒澈凌厉的眼神扫过,于严一哆嗦,到底是想娶美娇娘之心占据上风,想着自己将来娶了宋十一便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才叫她欢喜,忙坐直身板道:“十一娘怎会让儿为难。儿与她青梅竹马,自是晓得她的心事。”
呵,宋则冷笑。连人变了都不晓得,还好意思说青梅竹马晓得她的心事。只是她想得更多一些,这话是出自谎话的授意,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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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
若是他自己的意思,只能说蠢笨不堪。成亲、联姻,岂是依靠个人心意。纵是她不反对,他那个心心念念要他找个好帮衬的爹,岂会容他娶一个需要改籍、无姻亲帮扶的女子。
若是谎话的意思……那谎话到底是何企图,意在她家还是在她?
不过于严这般愚笨,就算是谎话暗示,他也听不出来。
不知谎话会对他用何种手段。那人骗起人来一套套的,装傻撒娇色//诱什么都肯,毫无底线。
于严眼看着嫡母眸色更冷,不觉又哆嗦一下,“娘亲……”
宋则道:“休要多言。我看你伤势无碍,贞娘,你送大郎回他自己车里去。”
于严一喜,宋就在他的车上,他终于可以与她同乘。
宋则怎会不知他的想法,又道:“把十一娘给我带过来。”
“娘亲……”于严以为宋则要为难宋十一,忙道,“这真是儿的意思,不是十一娘的主意。”
宋则正眼都不瞧他,“我自会问她。至于你,你若是不想做你的于家大郎,觉得娶她便一生足以,尽可去想。到时候你父亲将你扫地出门,我可不会帮你。”
“娘……”
“贞娘。”
贞娘命马夫停车,将于严送回,下车之前,见娘子面色不好,多嘴道:“娘子勿要忧心,这必是小郎君的主意。十一娘她,对娘子忠心耿耿,断不会有这般想法。”
宋则蹙眉,颇为不解。才多大一会儿功夫,那人就能把贞娘笼络去说出她对她忠心耿耿的话。
这不仅仅是谎话,还是个狐狸呐。
其实,说宋是狐狸颇为违心。她雀跃地随贞娘走过来,举手投足有一种少女的天真,似一道光,之前的宋十一就没有她这股浑然天成的风骚。
登上车驾,马夫扬鞭,宋笑眯眯地坐下,宋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自己要被傻儿子嘀咕半晌,而她能舒舒服服地坐马车里。
她是对傻儿子许了什么诺,发了什么誓,抛了多少个媚眼,笑了多少下叫那傻儿子昏头一门心思要娶她。
荒谬的念头一股脑涌上心头,宋则理智尚存,不断对自己说,勿要失却分寸叫谎话看笑话。
这女人嘴唇微抿,嘴角微翘,凭什么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马车颠簸,宋则没留神颠了一下,被宋扶住往怀里带。香软的怀抱,熟悉的感觉。一近身方知晓,有些感觉不管隔多久,经几何,都忘却不了。
宋道:“娘子小心。”
忽略面上微烫,宋则愠怒,冷硬地坐好。
贞娘轻咳一声,问道:“娘子可有撞到哪里?”
宋则捋捋头发,面无表情,“无事。”
宋斜她一眼,揉揉胸口,似是在说,她撞到了她的胸。
若是从前,撞到何处揉何处,再正常不过。可自从昨日贞娘察觉两人不妥之后,处处觉得不对劲。宋十一瞅娘子的眼神有撒娇的意味,娘子却含嗔带羞装作没有看见。
贞娘只好陪她也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包括她发红的耳朵。
天呐,她家娘子居然会害羞,那可是成亲那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宋这揉啊揉的,生怕别人不晓得是她护住自己。怕她不记她的好是不是?宋则偏不领情。“你这是做什么,车里太热不成?难怪一早就要出去喝西北风。”
一早去吹风的事情到现在还记得,就没见过比她还记仇的人。宋心里好笑,嘴上道:“西北风再刮,也没娘子您的脸色冷,奴在这车里,直冻得瑟瑟发抖呢。”
假装可怜就自称奴。宋则记得,那一次她是她爹的继室,一口一个奴家。对,就是骗得她团团转的那一次,她从来没那么丢脸过。不,遇到这个谎话,她把所有转世投胎能丢的脸全都丢尽了。想到这一茬,宋则又想打人。
这女人面色不善,目露煞气,昨夜被打耳光被打屁股的耻辱记忆犹新。宋缩缩脖子,只说一句就住口。
可宋则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那行啊,你别坐车,外头走去。”
“娘子,我胸口还疼着呢,你倒是忍心。”宋拉拉她的袖子软声求饶,“不过你这人就是这样,罢罢罢,叫我过来就是为骂我一通,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娘子,你骂完没有?骂完了,我好回去歇着。”
“回去,回哪里去?”去于严的车里?这就叫回去?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娘子,好歹我救了小郎君,他小小年纪尚晓得知恩图报,不像您这般美丽冻人。”
“呵,那倒也是。严儿啊,怕是恨不得把你抱着含着……”
说着要走,人却爬到宋则身边坐坐好,特意挨得她近点。宋则嫌弃地让开些空间,“宋十一,你挤过来做什么,不是去吹风嘛?哦,回去。”
“您这效果比外头吹风好。我这不就是回去嘛,娘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宋娇滴滴的,弱声弱气。
宋则白她一眼。
“娘子,这么大人了,能不闹别扭嘛。你看你,好好的一个大家娘子,抱着含着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羞不羞人,丢不丢人?”
“呵,还不是跟哪个行无所虑,什么都做得出,口没遮拦,什么都说得出的人学的。”她哪及得上她半分不要脸。
“那是谁。”宋故意瞪大眼睛,气鼓鼓地说,“再不要与这样的人来往,恁的教坏我们家好娘子。贞娘你说是不是?”
无辜被叫到的贞娘别过脸,恨不得堵住双耳。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这两人的对话太可怕,她差一点点就笑出来了。马车那么小,她可以装瞎,但实在没本事装聋。
宋则喝道:“放肆。宋十一,你越说越过份了。”
宋垂下头,软声软气:“是是是,求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宋则完全拿她没办法,又不能当着贞娘的面骂她打她。她不要脸,自己要啊。只得狠狠瞪她一眼后,深呼吸,再深呼吸。
怎想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能好好倚在她的怀里,“昨夜不是没睡好嘛,怎么还这般神。到别院还要应付你那不省心的,咳咳,英明神武的郎君呐。来,靠着我,歇一会儿。瞧你那憔悴的样子,人家会心疼的。”
还不都是她害的,宋则气得推她一推。
她又道:“你放心,我会牢牢看好你,不会叫你摔着的。”
她的语气是那么温柔,一副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样子。宋则发出一声极低极低的叹息,靠着她,闭上眼,眼眶里有热流涌动。她想,自己大概就是这样被她所蛊惑。旁人柔情似水,她似水草,坚韧,柔软,无处不在的水草。
她不甘心就此为她溺毙,偏又挣脱不得。
冤孽。
贞娘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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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到这样一幕:冬日的阳光照进马车,光芒洒在宋十一姣好的脸上,随车行时明时暗。她嘴角带着浅笑,神情柔和专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怀中的女人。而她家从来不愿依靠任何人的娘子,双目微阖,依偎在宋十一的怀里。
与她所想象的截然相反。
天地万物就此安宁,耳边只有哒哒的马蹄声,贞娘不自觉放缓呼吸,生怕发出什么声响,惊扰到终于安静下来的两人。
“十一娘,我将你放良,许你田地布帛银钱,还你自由身可好?”宋则闭着眼,发出碎冰一般的声音。“你可以置办商铺田产,不愁吃穿,随你嫁人或是招婿,这样可好?”
贞娘一震朝依旧微笑,神色未变的宋看去。
没有回答。
马车里安宁如故,贞娘一时以为方才宋则所问只是她的错觉。
许久,贞娘方听到一声干脆的应承。
“好啊。”宋笑容依旧。
她一直想说的想做的,叫这个狠心的女人抢了先。胸口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拳,正中要害。
太好了,宋则。
作者有话要说:贞娘:我不在我不在我真的不在。
第83章祸水
一问一答之后,一切都没有变。一个专心倚在另一人的怀里,一人抱住她闭目养神。
终于到达温泉别院,贞娘逃命似得跳下车后,方舒一口气。刚才真是要憋死她了,人除了可以被尿憋死,还会被气氛憋死。车里明明如常,又无常,亏得她冷眼旁观的两个人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就是一个愿意放良,一个说好嘛,怎么硬生生弄出生离死别的凝重气氛。
放良,多少奴籍求而不得的好事,是宋十一拿命换来的。可瞧她那样子,倒像是要了她的命。
到底是从何时起,宋十一与娘子变成现在的样子,还是说在日益相处的岁月里两人觉出对方的不同来。可往常没见她们有何眉来眼去啊。
贞娘本还以为宋十一是缺乏母爱……可她家娘子依偎在宋十一怀里的娇软样子,她真是……恨不得眼瞎。
才下车就看到于严。于严被宋则赶回车,这会儿眼巴巴等候着,一见着贞娘身后的宋,整个人笑容都亮了。
落在有心人眼里,都暗自琢磨宋十一麻雀飞上枝头要成凤凰,回忆自己往日可有对她不好,赶紧补救。
这笑容叫贞娘看去,不了叹气。
这都叫什么事情啊,原本给儿子做童养媳的却跟婆婆纠缠不清。贞娘在心里多念了好几声佛。
别院早在宋则到来之前就已打扫干净,一行人入住,分派好屋子。宋十一原是于严房里服侍的人,当随于严去住。贞娘自作主张,先一步把她分在娘子院里,和自己住一屋,得到时候娘子想起找人要去于严那里找。小郎君不乐意,宋则也不痛快。
宋则待于严如亲子,但总归不是亲生的,眼下若生了嫌隙,日后有人挑拨起来,终是麻烦。
对贞娘的主张,宋则没有异议,各自拾安顿。到这里便全是贞娘的事,安排茶水点心晚饭,算算时间于乾会同她们一起用膳,又是一桩头疼事。
相比较别人,宋像是闲人,被于严的人叫去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动动嘴皮子,指派指派下面的人干活,她有伤在身又救主有功,谁也不敢真叫她干气力活,巴结都来不及。而宋这人,能屈能伸,为宋则鞍前马后不在话下,但是叫她伺候别人,那是一万个不愿意。幸好于严和下面的人拎得清,否则她妥妥要做妖,这笔账到最后会算在谁头上,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于严非但不舍得让她干活,还叫人勤勤恳恳给她剥榛子。在他问宋吃不吃榛子的时候,宋看看指甲,惋惜地摇头。他忙说他来剥。宋露出意外惊喜的笑,随后还是摇摇头。于严让她坐好,着人放好炭盆,给她一个暖手炉,殷勤道:“我知道你爱吃,我来剥。”
宋心里千肯万肯直夸小家伙上道,嘴上却道:“大郎手臂还伤着呢,怎敢有劳大郎。”
得佳人关心,于严眉开眼笑,“我自己倒忘了受伤的事,不妨事,叫二丫剥。”
二丫暗骂宋十一是个狐狸,但也不敢不动手。狐狸要上位,厉害的程度足以媲美女娲,毁天灭地。她怎么吃罪得起。别说小郎君把她当宝,就是娘子也把她当宝,没看见她都住到贞娘屋里头去了嘛。
娘子身边的人,可比别处的人权力大。
在于严处磨蹭到晚饭,中间有人来报郎君于乾到了,于严匆匆去与父亲见礼。宋不用在于严跟前伺候,宋则也没使人来唤她,她便继续偷懒。
于严也没想带她去见亲爹。他与于乾一年到头难得见上几次,父子之情基本靠天性。这天性还不如好色的本性可靠,他一向听说亲爹爱美色,被亲爹用的女人不少,嫡母与他隔得远便也不管他,只要不带到跟前,一切由他。宋十一那么好那么美,要是叫亲爹看上了要怎么办。他可是要明媒正娶宋十一,与她携手到老的。
于严不在,宋没好意思让二丫继续给她剥榛子吃。算算晚饭快到了,做下人的要等主子吃完才能用,不觉得没趣,着二丫去厨房取了点心,两人先用着再说。
听说于乾到来,宋心里就不大舒服。虽说在原身的记忆里,宋则与于乾的关系不好,但是一想到宋则处正上演母慈子孝夫贤,夫妻恩爱无边,她就像吃了一堆正在排卵的苍蝇一样恶心。
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出于对危险的警觉若是在幻境里,宋则和她与别人交欢或是爱上别人,两人的小命就会交待在这里。故而,她要防患于未然,把危险掐灭在萌芽之中,管他们是夫妻还是野鸳鸯,都不是他企图染指宋则的正当理由。若他胆敢碰宋则,她不介意把他弄成个废人。反正只要她们活着,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宋面色阴沉,二丫见着有些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十一,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煞气好像于严在外头有十七八个狐狸那种。二丫差点没忍住想讽刺几句。这时,厨房里的人奉宋则之命来给宋送饭,那笑容那态度巴结得不得了。二丫庆幸,幸好自己嘴笨,需要什么事情想上三遍再开口,要是她嘴快,还不得得罪这新红人。
这新红人的心思不在小丫头身上,二丫随便抿抿嘴,她就晓得她在想什么。但是宋则在想甚么,她倒不那么确定。一方面要她滚蛋,一方面又对她示好。立场如此不坚定,要她怎么办才好。
想是这样想,嘴角蕴含的笑意出卖了她。不管怎么妻贤夫顺,这个女人到底想着她。
被这荡漾的笑容闪到眼,二丫又想,莫非这饭食是出自小郎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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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宋十一怎么都不领情,好好的饭食没吃几口。
依照宋的本心,她是想吃多一些的。炙鹿肉、炖鸡汤,还有冬日少见的绿叶菜,可是她下午吃了好些榛子,刚刚又吃点心,早已把胃塞饱,只能看着冒热气的饭菜兴叹。
宋所用甚少,不过喝下鸡汤,吃了几块鹿肉几根菜,一碗饭一动未动,很快便有人回报给贞娘。贞娘不知其中原委,以为她是因于乾的缘故影响食欲。
其实这传说中的一家三口团圆饭,吃得并不是那么融洽。宋则一向食不言寝不语,尤其是在于乾跟前。她只觉得多日未见,这位昔日的状元郎看起来又油腻几分。且今次于乾是有求而来,有备而来。礼数充足,礼物有心。
安慰过儿子,把儿子打发走之后,于乾赖在宋则的房里不肯走,与她说些体己话。对宋则一行在路上被劫,更是表达由衷的愤慨与担忧。
“幸而夫人与大郎均有老天保佑,感谢上苍,感谢上苍。”于乾紧紧握住宋则的手,就差没有涕泪纵横。
宋则一脸淡漠抽回手。“这次除了老天爷,还有一人,郎君需好生感谢。”
听护卫说过大致情况,于乾心里有数,这要感谢的人还有与于严一起长大的宋十一。
“夫人好生打赏便是。听说大郎有意此女,不若择日让她服侍大郎。”于乾不经意地说到。
宋则蹙眉冷声道:“此事我另有主张。”
于乾以为宋则只是不喜大郎在婚前先有别的女人,万一生下孩子,乱了嫡长,“也是,大郎年纪尚幼,不好沉迷女色,待他成亲之后再说不迟。”
“我已说了,对此事我另有主张。”
于乾迭声应是,还玩笑似得同宋则赔一礼。之后,他开始说之后他将留京,官职不小,届时需要宋则多在女眷中走动。
“夫人,近来我常觉愧对于你与大郎。往后我们生活在一处,能有更多时光相处,正好弥补我们错失的那些岁月。”于乾自觉说得深情,没留意宋则越发紧皱的眉头。
宋则只觉得可笑。这人在外赴任时,身边女色从不间断。待她回去,不晓得要见多少个庶子庶女和妾室。她不禁想到宋,比起这人可憎的面目,倒是谎话可爱许多。
此时谎话在做甚么,人在何处。
她听说宋下午被于严找去,一直留在他处,连晚膳都是厨下送去于严房里用的。刚才她好像听到贞娘嘀咕一句,说那谎话晚间吃得极少,只用些汤与素菜,饭一口未动。
这是在与她闹脾气不成。昨晚和早上,她吃得可不少。
“夫人,趁着我们还年轻,早些有自己的孩子吧。”
宋则正在想宋,冷不防于乾说出这么一句话。当下脸一沉,“大郎就是我的孩子。郎君,夜了,请早些休息。有事明日再说不迟。”
她不想他继续胡言乱语,示意他尽早回房。岂知于乾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便要命人打水在房中洗漱安置。
“郎君,你这是做甚么?”
“夫人,不是你说早些休息么?我自然是准备与夫人一起休息。”于乾习惯每日与人同睡,到这温泉别院,他自然不好把身边伺候的女人带来。既然正妻在,他断没有错过的道理。再说,他与宋则多年不曾同房,如今正是天赐机缘。这宋则冷则冷矣,比之寻常的女人多一些别样风情。
“我身子不适,不好与人同房,回你自己房里。”宋则脸色已是极为难看,藏在袖笼里的手微微发抖。
于乾自然不肯走,伸手就要拉她。“哪有夫妻从新婚就分房的。这实在不妥,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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