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答案?宋则没有说话。宋十一娘想要的答案,远比她所能接受的要复杂得多,以宋十一现在的智力,她不觉得她能听明白,就算能听明白,宋十一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听。她快要死了。
而宋则就等着她死。是的,她像一个毒妇一般,等待花的凋零,忐忑,又满含期待。
因为她也想要一个答案。
宋则生来与旁人不同,她能记得自己过去的经历,像是前世,又不像是前世,姑且把过去那些都当作前世。她不但记得,还记得许多段。在那些往过经历中,有一个女人是永恒的存在。
上一世,她是一个脸上有大块胎记的尼姑,她爱上了一个女人,与那女人在禅房里亲吻,那一世就此中断。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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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叫宋娇娘,排行十一。与她一起被抓去山寨后本该触柱而死,死而复生后貌若春花,性若狡狐,上一世的小尼姑不谙世事,看不穿那女人表面端庄,骨子里的狡黠,一边以节妇自居,一边又在诱惑她。
在此之前,她是一个有名的青楼女子,记得前世青梅竹马的恋人表妹,而那个女人是前世的表妹,叫宋十一娘。宋十一娘与人私奔后险些被打死,之后判若两人。她为她挡酒,硬生生挺过春//药发作,在她为她找到一条出路准备与人做妾之后,她不管不顾跑了回来,与她共赴巫山。
再前一世,是青梅竹马的表姐妹,那个女人叫庄宝,排行十一,落入湖中之后就缠上了那一世的她,与她相爱,勾引她私奔,在漫天烟花中,这一世终结。
之前,那个女人是英姿勃发的将军,而她是被俘的宗女是将军的女奴,将军中伏被刺,险些身亡,醒来之后,又是性情大变,对她这个俘虏百般疼爱,明知自己要害死她,却顺势而为,利用她的内疚,让她心甘情愿与她缠绵。
若没有这之前那一世的记忆,宋则大概会觉得,自己与那女人有宿世情缘,兜兜转转,死里逃生都是为了再续前缘。可之前那一世,那女人是她的继母,之前挑拨她与父亲的关系,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夜之间转了性子,用尽所有的手段勾引她,诱惑她,让她背叛自己的父亲,为这女人神魂颠倒。
她最终目的是否就是为了骗她的人,骗她的心。
那女人每一次背转身去,是否都在得意,嘲笑她的愚蠢。
当宋则第一眼见到被人伢子带进府的宋十一时,她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这女童与那个她生的一样,不一样的是眼神,女童怯弱,她张扬,哪怕她刻意装作柔弱,眼里都有难掩的神采。她犹豫是否要买下女童,若是把她放在身边,是否那女人终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她也想过把她赶走,但不及放在眼皮底下妥当。于是她买下她,给她取名叫十一,留她在身边教养。
要是有朝一日那人再度出现,她想问个清楚明白。一次次的不休不止,她们到底有何仇怨。
但是十几年过去了。宋则眼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更像记忆里的那人外表上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看着她被她那庶子逗得发笑,又因为见到自己而止了笑容。
童养媳?通房?姨娘?妾室?宋则冷笑,她还没死,而那个女人还没出现。
宋十一毫无生气地望着她,有怨有念,宋则没有作声,她亦有怨。她也想同情她可怜她,可有谁来同情她。她闭上眼,须臾后又睁开,眼眸中平淡无波。
宋十一见状苦笑,本就不该有所期望。她安安静静地闭眼,再也没有睁开。
明知眼前咽气的女人不是那人,一时间宋则如坠冰窖,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瞬间发冷僵硬。整个房间亦随之冷澈,仿佛天地万物就此停歇了。有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如果她此时可以发出声响,那必然是“十一娘”。这个女人,这个与她几度缠绵相爱,欺骗她,愚弄她的女人。
若是这人没有出现又待如何?
宋则就这样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坐在床榻边,脑海中一片混沌。直到她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宋醒得不情不愿。她对小尼姑的光头意犹未尽,以为怎么都要再磨几日成其好事,此间事才会了。还想着要享受一下调戏小尼姑,被小尼姑调戏的乐趣,要到几辈子才能遇到如此痴痴呆呆又可爱迷糊的宋则啊。谁知热吻过后,那熟悉的五色琉璃光就青天白日毫无预兆的出现,小尼姑见到那道光,惊呼一声:“佛光。”随后显出挣扎的表情,“十一娘,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宋再度受到了惊吓,还以为下一个幻境就要直面宋宗主。要是宋宗主不听她解释,一言不发就要了她的命,她岂不是死得太冤。但是那语气,那语气更多的是困惑,而不是指责。她心稍定,又是惊慌,首个幻境里的宋二娘也曾这么问过她。想来,下一个幻境,宋则会记得幻境里发生的一切。
暗骂幻境不讲道理,不守规则,说好了要和宋则缠绵才算完成任务,怎么就那么突然。她刻意忽略这已是第二次未曾欢好就突破幻境,上一次宋则是她青梅竹马的小表姐。
她才不会承认宋则在幻境里爱上她也算是突破幻境的成功法门,她也不会承认她想速速突破幻境,又有些不舍得突破幻境。
刚才与小尼姑亲吻时心情有多好,现在她的心情就有多差。尤其是恢复知觉的当下,她感觉到有人虎视眈眈在注视她,那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几个洞来。
识取原身的记忆,宋心说,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宋则本性是个凶恶的婆娘。看看看,原身居然从小被她圈养,还养着给她便宜儿子当妾,这恶毒的心肠哦。宋则还冷眼看着这为救她便宜儿子而死的原身就这样死去。
实在是,实在是……
她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活了还要继续装死不成?还是你喜欢做个死人?”宋则忍着没有上前给死而复生的人两记耳光,这人若是再装下去,她倒是不介意帮她一把,把她抽醒。
特么的,完蛋,完蛋啊。
宋哀嚎着,从善如流,“娘子,我心口疼。”刚才劫匪是踹她哪里来的?腰?屁股?还是哪里?
“呵。”一开口,一睁眼,不是那个女人还会有谁,宋则抬手去掐她的脸,“现在心口可还疼?”
宋被她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疼……脸也疼。”
她要温柔的小尼姑,不要这个凶巴巴的恶婆娘啊。
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宗主: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小宋:呜呜呜,惊吓。
宗主:呵。这只是开始。
小宋:宝宝心里苦。
第78章交锋
美人眼泪汪汪,如梨花带雨,饶是宋则满肚子火气,仍觉得赏心悦目,我见犹怜。
这个女人确有勾引人的本钱。她就是用她的脸,用她的花言巧语,满腹谎言,一次次将她玩弄于唇指之间。
她再不会轻易信她。宋则冷声道:“晓得疼是好事,说明你还活着。方才郎中可是说,你活不成了。”
宋惊喜地望着她,感激道:“定是娘子洪福齐天,福泽十一。十一一定会好生侍奉娘子。”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宋则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问:“呵,你叫什么?”
“宋十一啊。”宋一副“娘子你是不是傻,要死的是我不是你怎么连宋十一都不认得,是不是脑子坏了”的表情。
宋则呵呵笑了,挑起宋的下巴,“吴十一娘,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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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宋十一娘,宋娇娘……叫你哪个好?”
宋眨眨眼:“娘子觉得哪个好,就是哪个。我生是娘子的人,死是娘子的鬼。”
“是么。这么会说话,不如你给自己挑一个名字,如何?算是,庆祝你的新生。”
“我觉得娘子取的名字宋十一就很好。”重点抓的十分准确,她确确实实姓宋,排行十一。
呵。宋则捏住她的下巴,使上力气。
这恶毒的女人怎么那么大力气,她是病人病人,刚刚活过来的病人。宋可怜兮兮地呼痛,“那,叫宋十二?宋十三?宋大大?宋小幺?”
“再挑。”
特么的,这宋则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挑挑挑,挑你妈个头!“我明白娘子的意思了,既然救了小郎君,娘子理该叫我一声恩人。我虽觉受之有愧,若娘子执意如此,就叫我恩人吧。想来多听听就会习惯。”
宋则回手,深吸一口气,豁然站起身,走到门口叫了声郎中。
郎中提着药箱,带着小药童,苦着脸,颤颤巍巍地挪进门。方才就说这小娘子怕是不行了,宋娘子凶名在外,不晓得会否因此要他们的命。谁知进了屋,按照宋则的指示替小娘子一诊脉。哦哟!
郎中把那脉搏摸了又摸,换手又摸,看那小娘子的气色,看了又看。这这这,这还是方才只剩一口气的小娘子吗?怎么好了,全好了。
“恭喜娘子,贺喜娘子,小娘子洪福齐天,伤势大好,只需开些药做些调养即可。神迹,神迹啊。”
瞧着老郎中,左摸右摸,道喜的方式倒像是她有了身孕。宋瘪瘪嘴,不语。
宋则颌首道:“她这般模样,可能挪动,可能赶路?”
郎中捻须道:“坐于车中不成问题。像小娘子这般情景甚是鲜见,以老夫愚见,还是小心为上。”
“你去开药,有什么喝什么,好好替她补一补。”宋则吩咐管事贞娘随郎中抓药,至于当日住宿、膳食等事,一应安排。若小郎君醒来,就说宋十一无大碍,需要静养。贞娘领命,问及宋十一,宋则微笑:“我亲自看好她。”
“娘子你亲自照看她?”
“是,怎么说她都救了严儿,我理应好生看好她。今日大家都累了,你替我多看顾些其他伤者,且去吧。”
贞娘心中一跳,觉得娘子的语气有些异样。娘子素来当机立断,成亲之日遇到这等耻辱,心气难平,当即与郎君达成互不干涉的协议,只做政治伙伴。这些年,她早练就不喜形于色,但凭贞娘对宋则的了解,她能觉察出娘子的跃跃欲试,像是发现有趣或是有挑战性的事情一般。
她素知娘子对这宋十一态度特别,加上宋十一救了小郎君,又本是伤重不治,如今侥幸存活,想必更是用心。她是宋则的陪嫁娘子,眼看着冰雪聪明,可爱美丽的小姑娘进府,一转眼十多年过去,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方才她听郎中言道宋十一无法救治,委实伤心了一阵。
莫不是娘子因宋十一救小郎君有功,真就让小郎君纳了十一?贞娘摇摇头,娘子不喜姨娘妾室。总不会是叫小郎君娶了十一。为着小郎君的前程着想,娘子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贞娘,你在嘀咕什么呢?”
贞娘在房门口磨磨蹭蹭,若有所思,宋则等等她不走,便出言赶她。贞娘忙回神应喏,自去忙了。
宋则关好门,一步步踏进房中,宋背靠着墙,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双眼,满是委屈又无辜地看着她。她好笑道:“你这是做什么。给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娘子,你到底怎么了?十一都被你弄糊涂了。”宋依旧装傻。
宋则又是一笑,掀走宋的被子,一手拽着她的胳臂往外一拉。她自幼练习骑射武功,力气甚大,宋被她一扯就要跌进她的怀里,她把人一带一翻,宋就变成趴在榻上。宋则按着她的腰身不让她反抗,啪啪啪,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三下。
她刚才找郎中进来诊脉,就是问宋可有大碍,能否挨打。要不是宋则冷静克制,早就把她一顿毒打。如今打她屁股,还是给她脸面。她想打她的脸,可有许久了。
于宋而言,这真是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自从被师父留之后,宋还从未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她整个人完全惊呆了。
这个臭女人居然打她屁股,打她屁股!打完还咯咯直笑,一脸意犹未尽。她是变态嘛!她有那种嗜好嘛!她怎么可以这样!
他妈的,师父到底跟她有多大仇,挖了这么个坑来害她。她好好的采花贼,堂堂花间高手,被人打屁股。
只有不听话的三岁孩童才会被人打屁股!
凶女人,恶婆娘,打人不打脸,屁股就是另外一张脸。你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
一时间她有许多话想骂,但是阴险的宋则防她大喊大叫,先一步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其实宋则不过才打了三下,用劲算不得很大,她还没过瘾,想继续打来的。可她到底对宋心软。这一世世的欺骗,勾引,谎言,嘲弄,她心里有怒,有怨,也有情。
宋唔唔唔,呜呜呜地被她按在床榻上,起不来,骂不了,只能做困兽状扑腾。
“我放开你,你老实些。”感觉到手下人的动静渐渐小了,宋则警告她,不要乱动。
老实你妈的头。身上一松,宋便跳将起来,扒开嘴里塞着的绢帕,朝宋则扑过去就要咬她,她真是快要气疯了。
宋则早防着她的袭击,抬脚微勾,双腿压住她的下半身,右手一拧,把她双手绞到身后,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呵,你以为你是什么,野猪,野狗还是牛。”
“我特么是家养的!你才是野猪野狗野牛!”
宋则失笑,真像个孩子,比她儿子还无赖。“都叫你老实些了。”
“你不就喜欢我不老实嘛,瞧瞧你这姿势,没想到啊,你还好这一口。”
“你,胡说什么!”怎么说宋则都是大家闺秀,这方面的面皮,再怎么样都不会有采花贼厚。
“我最多说一说,不及你,光做不说。刚才打我,打我屁股,是不是觉得很爽很开心,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啊?我就知道。”
“闭嘴。”凭借着出类拔萃的理解力,宋则觉得她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她左手一紧,就听宋咳了几声。这个人的心跳就在她的指间。如果她再用点力,她是就此真的死透,再不会出现,还是她们仍会有下一世。“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回答,否则……”
“否则,哼,否则怎样,否则你就掐死我是不是,是不是?恶女人我告诉你,你掐,你随便掐。掐死我看你怎么跟别人解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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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洛就会有一个关于你的传说,宋家娘子,于家夫人,喜好特殊,尤爱性虐。性虐侵犯儿子的救命恩人未遂,失手将她杀死。你说奇不奇,妙不妙,好不好。”
冷静如宋则,给她一番胡言乱语激得心头火起,松开手就是一耳光,之后提着她的衣服把她往榻上一丢,挽起袖子又想打她。
打完屁股又打脸,真佛都不能忍。宋没了武功,往日学的那些招式还在,不知为何这个幻境里,宋则的武功也在。但她胜在不要脸,用上无赖打架的扒衣服扯裙子技能,硬生生把武功比她好,力气比她大的宋则压在身下。
宋则被她缠住双腿,双手箍着,挣脱不得,气极怒极,口中放着狠话,“放开我,否则要你好看。”
“哈,好看,我现在就很好看了。”
“你不要脸!”
“你要脸?你才不要脸!”宋侥幸得手,得意道,“教你个乖,手下败将就不要嘴硬。嘴硬是要吃亏的。”
“你待怎的?放开我!”
“放开你,哼!你叫呀你叫呀,反正你的人都在外头,让他们瞧一瞧看一看,英明神武的女主人被我压在身下。”不是打我屁股请我吃耳光嘛。死女人!“他们一定会想,哎呀,娘子这是在玩什么呢,怎么让小十一压着,压着做什么呢?”
“你这个无耻之徒,你这个无赖。”
“啊,那我就做点无赖的事情好了。”宋原想撕开她的衣服,但只要一松手,宋则就会挣脱,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她了。她伏下身,与宋则四目相对,看到那双怒目里的自己。“呀,你眼里有我。”
这个女人,满嘴疯话,倒是可以证明,她与那个小心翼翼又乖巧讨好的宋十一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她想干什么。
“你是谁?”宋则愤怒的背后,更多的是酸楚。“你到底是谁?”
是命运的作弄,还是宿命的纠缠。
回答她的,是宋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小宋:救命啊~~~~打人啦~~~~(跪地拍门
宗主:你叫呀,你叫破喉咙都没人理你
第79章说辞
亲吻是什么味道?有人说甜的,有人是软的,有人说像冬末春初,绽露新芽枝头的一抹残雪,也有人说,亲吻是美酒的味道。
头一回,宋尝到那么腥甜的吻,伴随着痛楚。宋则不但咬破她的嘴唇,也咬破她的舌头,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咬破别人的舌头。是不是一个再狠心一点,一个再倒霉一点,她就成了被咬舌谋杀的第一人?
宋则为她所钳制,挣脱不得不算,还被她轻薄,一怒之下,她狠狠咬了下去,口中尝到血腥味,她以为她会就此放开。岂知这人像发疯了似的,卷着她的舌头,纵情吮吸。
这一世,宋则成婚十多年,就连圆房那一日都未与人亲过嘴。谁想到宋一来就会这样,比记忆中的更疯狂,也比记忆中更容易挑起她的情//欲,就好像这身体不属于自己。素来自持的宋则哪容自己轻易屈服,硬生生挨着她的肆意,任鲜血在口腔中蔓延。
好一会儿,见她不予回应,宋才退了出来,舔舔嘴唇,还真的咬破了。“你,可真狠。”舌头被咬破了说话有些含糊。
纵有怜惜之情,终被她轻浮的态度所激怒。宋则一手推开她,紧接着就是一记耳光。比之前那一下,声音响得多。
从醒来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宋已挨了三次打,一次重过一次,脸上火辣辣的疼,嘴巴舌头又是吃痛。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时常厚脸皮,伏低做小,委屈讨饶怎么有利怎么来。可要是动了真火,打死她都不会说一个服字。
出道以来,谁见她都是欢欢喜喜,她与别人也是欢欢喜喜,偏就是宋则,一次又一次叫她吃瘪。从小碍眼总把她比下去不提,被严子敬那狗贼用暗器所伤不说,这人居然动手打她。她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她就该每次直接把人打晕了,上手就好。
这个没良心,又心狠手辣的蠢女人!
宋几时吃过这样的亏,真是杀人的心都有。她脾气一上来,天皇老子都不管。什么完成任务,什么不完成会死,死就死好了,她再不要哄着她念着她,和她亲亲热热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她再不想受这女人的气了。
去他妈的宗主,去他妈的幻境,大不了就一起死。
主意已定,宋摸摸脸,怒瞪宋则一眼,便躺回榻上,用被子裹住头脸,不再理她。
她气势汹汹,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浑然忘记刚才对宋则举止不轨的是她,次次欺骗宋则的也是她。无论她的初心为何,目的为何,宋则都不知情。唯一知道间中缘故的只有她。意识到事有蹊跷,加以盘问是至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笃笃。”贞娘叩门。“娘子,是我。”
原以为自己无论遇到何事皆可淡然处之,生而有诸多记忆是,新婚当日做了母亲,嫁人不淑亦是。谁晓得今儿险些叫人破了功。受此屈辱,又被她发了脾气,宋则破天荒有流泪的冲动。但宋则终究是宋则,看了缩在被子里的人一眼,将眼眶里滚动的一滴眼泪逼了回去,稍整衣衫后启门放贞娘进来。
“娘子,十一的药已煎好。这驿站物资稀少,仓促之下,仅准备些薄饼、肉干,稀粥果腹。”贞娘进门后足下一顿,她家娘子嘴唇红得可疑,嘴角带血,眼里还有一丝来不及拢的哀伤。她不禁朝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看去,蒙头蒙脑歪在榻上,见她进屋也不搭理。
难道十一与娘子在吵架?十一想嫁于小郎君,但娘子不予?娘子欲将十一许配他人,十一不从?
可娘子嘴唇那么红又是为何?十一能有这能耐和把娘子惹哭?
贞娘不敢多看她家娘子一眼,也不敢多想。此情此景甚是诡异,联系娘子往日待十一的不同态度,贞娘觉得自己万一多想,就会想到一条再也回不来的歧路上去。
宋则道:“你把东西放下便是。”
贞娘放下药和吃食,“郎中说,这药需趁热服用。娘子你且吃些,我来给十一服药。”她说着走到榻边,伸手去掀被子。“十一,起来服药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万一落下后遗症影响身子就不好了。”碰到被子,她突然停下手,要是被子下面的十一身无寸缕怎么办?
“我不吃药,后遗症就后遗症,死了拉倒。”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答话。
听这宋十一所言,大概真是与娘子起了冲突。贞娘被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可怕想法吓了一跳。“真是孩子话,你要是死了,别说我们,就是娘子和小郎君也会伤心的。小郎君睡前还记着你呢。”
“谁要他记。她巴
两相欢 分卷阅读107
不得我死了才好。不喝不喝。”
“十一,别闹脾气。”贞娘揭开被子,目光触及她脸上的指印掌痕,嘴唇的破皮,刚才那种可怕的要出大事的感觉又来了。在她进来之前,这屋子里只有两人,一个是十一,一个是宋娘子。十一自己打自己的脸可能性和她家娘子自己把自己弄哭的可能性一样低。
那么……
贞娘到底是宋则身边的老人,忠心耿耿,对此异状视而不见。“十一,来,喝药。郎中说了,你得要好生将养,好生滋补。”
“不补不补。”宋一拱一拱的,又拱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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