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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贞娘,莫要管她。你也去用些吃食。”
“是,娘子,你……”觉得宋则在赶人,贞娘没有坚持,识相地下去休息用饭,把房间还给两人。走到门口,她望向宋则有些发红的眼睛,欲言又止。
“怎么,贞娘,还有事?”宋则弯弯嘴角,像是不懂她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我先下去了。娘子,若是有事请叫我。”
贞娘一走,宋自己掀了被子跳下榻,差点撞到疾步回身的宋则。
宋则一抬手,她忙遮住脸,“你干嘛,又想打我。”惊弓之鸟的样子十分可笑。
宋则横她一眼,谁要打她了。要不是她净说些混账话,做些混账事,谁会打她。“吃药吧。”她说,“你先前受伤颇重,这里的郎中水平不高,万一瞧不出别的伤势,耽误了反而不妥。”
“呵,你把我打成这样,还怕我有内伤不成?要有内伤,早被你弄死了。我不喝药,你也别假惺惺的劝。想把我养好了继续折磨?我不干!就让我死好啦,活着也没啥好。遇到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也不知为何,这人一开口说话就如此可恶。宋则不是想打她,就是想拿药碗砸她的头。
是自己想遇到她的吗?她全然不知情。要是她知情,断不会一次次地被她坑蒙拐骗,诱骗上床。前几世的自己蠢笨如此,居然会相信这人,对她一片真情。看在她大大咧咧展现掌掴印子的份上,宋则深吸一口气,不同她计较。“随你。”自顾自坐在桌边,喝几口白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如鲠在喉,实难下咽。
她不说话,宋觉得没趣,也坐到桌边,不过与她隔着整张桌子而坐。她又累又饿,把粥和饼子吃了些许,本想把东西都吃完一点不给宋则剩,但看到她眉间的萧索,到底不忍。
宋的脾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之前恼恨宋则动手打她,现下又对她生出同情之心。暗骂自己反复无常心太软,又暗赞自己体贴善良。罢罢罢,还有最后两个幻境,早完事早解脱,一出幻境她就跑得远远的,叫她永生永世寻她不着。
只是宋则既已起疑,按照她的性子,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必定不会放手。把实情全盘告知,怕是她难以信服,若是疑心病一犯,把她当作骗身子的淫贼,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姓宋,名宝。父亲是个烂赌鬼,喜欢吃酒赌博骗女人。母亲是个……大概是个美貌但没啥本事的村妇。”
一番闹腾之后,这人竟讲起自己的故事,是想通了?宋则不敢相信,她捏着碗,假装不在意地听。
“五岁那年,母亲把我丢在街上,她怕我像她一样生得太好看。美貌的女子若无力保护自己,又没有地位,通常下场会很惨。她怕我被父亲卖去青楼,干脆把我丢了,眼不见心不烦。是师父捡到了我,她膝下无子无女亦无别的弟子,只我一人,为显师门繁荣,便说我排行十一。师父教我读书,教我武功,我一点点就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你指的是你现在的样子?”宋则没看出她有武功。
“不,当然不是现在的样子。”
故而那些记忆真的是前世?
那么多的前世,自己到底欠她多少钱,多少情,才会整世整世与她相遇,为她所骗。“你别以为说些惨事我就会同情你。”
“啊,这哪里算什么惨事,遇上师父是我最大的幸运。不过也是,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关心这个。你这人啊一向狠心。”遇到宋则大概算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
这感叹倒像是有感而发,宋则心里咯噔一下,放下碗。
“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偶然结识,甚是投缘,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那时候不懂这些,又有些傻气,我们常会为要不要去别处学武更上一个台阶争吵。”
“就为这个分开了?”何止傻气,愚不可及。
“不止,我师父想要把我送给一个老头子,不知是做妾还是做什么。师父没说,你也知道我是被师父养大的,师命不可违。她若是郑重要我做什么,我必然是要去做的。后来有一回我们为了学武之事大吵一架,你离我而去,再没有回来。”要不是师父命她去勾搭宋则,说不定她早就同江繁双宿双//飞了,不是江繁也会有别人,哪里会沦落至此。想到此事,她心头搓火,狠狠瞪了宋则几眼。
都怪你!
她的怨念稍稍减轻一些宋则对她的怀疑,但是宋则总觉得这话里不尽不实。“那些前世,我和你一次次相遇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每次我的记忆都中止在一处?这到底是真的前世,还是药物导致的幻觉?”
宋不解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的这些问题,我也不知要怎么回答。我只记得你走之后,我伤心欲绝,借酒消愁,后来信奉佛祖,才稍有缓解。我在佛前祈求,来生一定要与你重逢。后来我死去之后,见到菩萨,菩萨念我英年早逝,香消玉殒,故而许我与你有七段重逢,每一段重逢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菩萨还说,若每一段重逢我们都能在一起,之后便会相爱一生。”
鬼话连篇,连菩萨都摆出来了,当她是三岁孩童嘛。
“我也知道这太过匪夷所思,你不信是很正常的,可我也只知道这些。为了我们之后能相爱一生,我总得要努力一下。”
“那你的菩萨可有说,若这一段重逢我们不能在一起,会如何?”
“嗯,菩萨当然有所交待。菩萨说,若我们一个月内不能在一起,便会魂飞魄散,再无来生。”
宋则盯着宋,想看出一星半点心虚或是退缩。
宋堂堂正正任她相看,眼神既不闪烁,也不死死与她对视,只是抿着嘴,嘴角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唇上被咬破的地方,越看越是碍眼。
呵呵呵呵呵,宋则忽然发出一串冷笑。“菩萨岂会做这等无聊之事。让你一次次骗我然后许我们在一起?你若是说,你为了得到我施了邪术妖法还有几分可信!相爱一生,可笑之极。”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宋委委屈屈,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就知道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两相欢 分卷阅读108
作者有话要说:贞娘:是未来儿媳强吻主母被打,还是主母强吻未来儿媳未遂伤心流泪恼羞成怒掌掴之?
走不近的真相,看不懂的主母。
第80章心思
入夜时分,水城县知县与县尉在接到宋则遇袭的消息后赶到驿站求见宋则。水城县离上洛不远,县内不乏上洛城里皇亲国戚、高官大门的别院。如今去别院给匪人劫道,叫那些大官家眷们怎么想。治下不力,知州、知县都难逃罪责。
这伙贼匪平日在两县交界处流窜,又与京畿相连,故而三地人马互相推诿扯皮,一时没人有心惩办。贼匪平日劫些商贩走镖,不知怎么的,这一次偏生来劫宋则一行。只是他们不知,宋则对遣兵布阵小有心得,所带的护卫又个个都是好手,仗着人多拼杀一阵之后。贼匪被宋则的护卫灭去大半。
在见到宋则之前,知县与县尉俱是担忧不已。这宋则盛名在外,水城县多多少少有所风闻。这娘子是尚书千金,知府之妻,身有诰命。其父已入内阁,其夫回京述职后留任京里。听闻劫匪伤了宋则唯一的儿子,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到驿站之后,听说被伤的是小郎君的侍妾,而这侍妾被在郎中诊断命不久矣后不多时,吉人天相,奇迹发生,这侍妾情况大好。知县与县尉连连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见到宋则之后,知县与县尉为她的气度所倾倒,一来,他们没想到以凶悍善妒为名的宋则竟生得如此好相貌,二来,经过一整天赶路、遇袭,她仍淡定自若,以礼相待。比起那些动辄“如若不然,纳命来填”的皇亲国戚们,她显得如此好相与,完全没有传说中的脾气。
知县与县尉到时,驿站内已恢复平静,经人通报后见到了尚未歇息的宋则。宋则与她儿子传闻中的侍妾身处一房,听说她亲自照料这位立大功的侍妾。知县与县尉互望一眼,看来宋则把这庶子当作自己亲子无误。
宋则无多废话,感谢知县与县尉得报讯息后尽速赶来,重视此事。她客气,知县与县尉恭敬。宋则只将劫匪之事简略告知,请知县与县尉盘查,如有需要,她会提供帮助,旁的废话没有。待明日上洛家中护卫赶来接应,她们再行上路,前往温泉别院。
知县与县尉还有话说,宋则便不再招待,由受伤的护卫首领宋齐和贞娘与他们详说。
回到里间,静默一片,鸡飞狗跳的宋躺倒在榻,被子歪在一旁,不知是否原身受伤的缘故,面容苍白没有血色。宋则忽然胸口一滞,疾步走到榻边,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温热,轻缓。
提起的心这才放下。
她才不是关心这个骗子谎话。她不过是尚未弄清楚事情原委,不知她那通怪力乱神的胡言乱语是真是假。
睡着的宋,安静如画,哪怕脸上有个可笑的掌印都无损她的美艳。回手,捏成拳,宋则在榻边坐下,这时她才能平心静气看她,不用听她撒谎,也不用听她撒气。她只要一开口,她就忍不住想打她。
明明是个骗子,被人戳穿了还敢对她撒气。这人就笃定自己不会拿她怎样是不是。
她从来都是这样。随着心情随着需要甜言蜜语,要么哄她骗她,要么装可怜博同情,不痛快就对她发火。那些记忆里,自己就是这样被她耍得团团转,一片真心付诸流水。真不知自己看上她什么,就这张脸,就这张嘴。
这个骗子,贼,坏女人,还敢拿那么荒诞不经的故事骗她为了她们相爱一生。
谁要和她相爱一生!
这谎话说,她们是江湖中人。
宋则自幼善武,善于融会贯通,与人切磋时会使出不曾用过的招数这话倒有几分可信。
这谎话说,她们为了武学是否要上一个台阶争吵如此无聊可笑,一定是谎话偷懒。
这谎话还说,她师父要把她送给一个老头子。既然她觉得被师父养是幸运,她师父怎会是把她送给老头子的人。
什么佛前祈求,死后重逢,这谎话信的哪门子佛。菩萨垂的哪门子怜,分明是见她太烦,任她折腾胡闹折磨她,也顺便折磨自己。
她要与她纠缠七世,为第八世的相守。宋则揉揉额头,无论真假,委实叫她头痛。
撇开她们同为女子与诸多不合情理之处不论。若此事是真,到底是怎样的毅力和执念才能支撑一个人成世成世的追寻。自己要眼瞎心盲鬼迷心窍到何种地步,才会一次次地信她念她心悦她。最叫人难以接受的是,即便她明知她是个骗子、谎话,她恨得想把她吊起来抽打,食其肉削其骨,只要一眼,她都能从尸堆里把她抛出来。
她想过的。假如这是阴谋诡计,是宿命,她就先下手为强,早一步解决,摆脱命运。
这一世,见到与谎话形似的宋十一时,她想过把她赶走,但最后还是把她养在身边,因为宋十一不是她。她想过在她出现之前,把宋十一丢给她的儿子,让他们做双成对。可眼看着宋十一越长越大,与谎话一模一样的脸,对着儿子的讨要她说不出一个好字。
她能分清楚原本的宋十一和这个骗子,面对宋十一,她心无波澜,但是对上这个骗子,她的世界一下子就乱了套。
宋则一心只在这恼人的骗子身上,连路遇劫匪之事都无暇去想。她将此事全权交给宋齐与贞娘处理。想那些记忆与宋的话反复思量,她几乎一夜难眠。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谎话宋却是没心没肺睡得安稳,连宋则在她身边待了大半晚也不知道。
宋的原身受伤颇重,因她的到来死而复生,但身体的消耗摆在那里,她又不肯吃药。到此幻境之后,斗智斗勇,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还挨了打,早就累了。加上许是真的笃定在宋则身边她十分安全的缘故,她睡得放心。反正已把故事说完,是真是假要如何做就由得宋则去想。
宋则会否相信这个故事?
若是信,那就不是宋则。可就算她不信,也无处求证。无法求证,就无法证明她在说谎。
难道去庙里问菩萨嘛?还以为是小尼姑呐。
哎,想到小尼姑,宋心里委实空落。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就这样凭空消失。一别之后即是永诀,宋则要造多少孽才能还一个傻乎乎色迷迷,摸起来又舒服的小尼姑给她呀。
怎么就没有了呢。
宋很认真考虑衡量过是否干脆如实相告。这一次次的相遇缠绵都是因为宋则陷在心镜里,她所做的就是把她从心镜里领出来,帮她突破心镜。这话的可信度可能比她说的故事要高那么一点点。
但宋则听过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经过那些幻境,宋则对她多多少少有情,




两相欢 分卷阅读109
否则不会一见面就想打她。她所恼恨的是感觉受到欺骗,认为宋每一次都在骗她。
她实话实说就是表明在骗她。一切都是假的,感情也好,温存也好,都是假的。哪怕目的是为救宋则,为她好,可宋则的感情是真的,谁受得了这种真心对假意。
现在的宋则终究不是宋宗主本人,万一恼羞成怒怎么办?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对待欺骗感情的骗子只有一种手段,尤其是像宋则这种本就心高气傲的人,如今还失去了理智。不确定的时候就打她,确定之后岂不是要打死她。
她可不想冒这种毁容的风险。
宋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她与宋则之间并不只是欺骗被骗那么简单的,她也是用心用情的。
但是宋则知道真相之后,能相信她吗?愤怒之下,多半会将这一切全都抹杀。
用心就会伤心,就算她是采花贼,被人怀疑用心,她也是会伤心的。她不想伤心,至少现在不想。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出去之后,反正她想好要把这一切全都忘掉,恩债两清,那就不存在伤心的问题。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坦白交代之后,宋则对她的感情怕是会荡然无存,别说喜欢她了,就连看她一眼,想必也不愿意,那她们怎么完成任务?
综合多方面考虑,才有了宋则听到的这个故事: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所以有了这一次次的相逢缠绵。怎么说都比想救她所以和她相逢缠绵要好得多吧。至少听起来,一切都是基于爱呀。
真心对真心。
而宋则如果对她仍有感情,就会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怀疑并相信着,那她们才能突破这个幻境。
宋则定然有诸多怀疑。毕竟,每一次每一世都如此短暂。这便不是她需要清楚解释的事情,一切都是菩萨所为,菩萨的心思岂是凡人可以揣度。她只知道会遇到宋则,为她们注定会相守的一生做一切努力,与她一起做一些相亲相爱的事情即可。
把因果推给菩萨,是和小尼姑学的,也就是和宋则学的。
说来说去,是宋则教坏她。他日冲破幻境,宋则知悉一切,想来也怪不到她。
眼下唯一叫宋犯难的是,要怎么让宋则在明知她可能在骗她的情况下,仍旧忍不住与她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宗主:说吧,想怎么死。
小宋:欲//仙//欲//死?
第81章误会
次日,迎来宋则的护卫,一行人继续上路。护卫顺道带来于乾回京述职,明日到温泉别院探望宋则消息。
去温泉别院,本就是为避于乾。这下因半道遇匪,于乾正好有理由住进别院。宋则不喜又无法,名义上他们总是夫妻。作为一个自小有前世深刻爱恋记忆的人,她原本对这新科状元就无甚好感,成亲不过是对家里的交待。加上这位状元郎未婚时就送她一个便宜儿子,叫她更是厌恶。
昨夜未得安眠,一早就见于严被人搀扶着来看谎话。昨儿宋十一为救他吐血内伤,宋十一淡然,他倒是像死了亲爹。
“娘亲,十一娘她如何了?贞娘说她伤势大好,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如此?十一娘真是得上天眷顾,是我们家的福气,是我的福星。”
见到她这个嫡母礼数早忘得一干二净不算,昨日遇袭之事不闻不问,见到连夜赶来的家中护卫亦不理,光顾问他的救命恩人。
呵,上天眷顾。可不是上天眷顾嘛,菩萨都帮她。宋则懒得与他说教,随口问贞娘:“十一娘可有起身?”
贞娘看一眼刚同宋十一用过早膳,没甚胃口的娘子,吃不准到底是要说起了还是没起。既然宋则没有不让小郎君见人的意思,便回话道:“十一娘已用过饭了,此时应当在外头散步。”原话是她要去外头放放风,透透气,消消食,老在驿站这破屋子里,待得难受。
可不是要消食嘛,吃什么都香,非但吃自己的还把娘子吃剩下的粥也一并消灭,莫说娘子没胃口,就是见这吃法,也看得胃疼。说也奇怪,宋十一对娘子素来有亲近之心,但娘子对她的态度不定,所以长久以来,宋十一待娘子恭敬憧憬有余,亲近不足。她原先以为宋十一有孺慕之情,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贞娘还是初次见到她家娘子骤然色变,按捺不住的样子。昨夜回想娘子过去与宋十一相处的点滴,越想越不愿想,越不愿想就越想,想来想去心惊肉跳,要不是她随娘子一同长大,定会以为娘子有个相交甚厚的闺中友人与宋十一长得极为相似。
之前与宋则因宋十一之事有过不快,于严本担心宋则心有芥蒂,不曾想宋则态度坦然,以为她多半默许宋十一入房,心头大喜,道:“那我去找她。”
“大郎。你有伤在身,不宜多走动,过会儿我们就出发去别院。休要乱跑。”这便宜儿子见谎话无性命之忧,伤势大好,不觉大喜,连说她救他一命,他要以身相许。全没发现,昔日的玩伴已非原本之人。到底不是亲生的,机灵劲完全不随宋则,好色的程度倒是随他亲爹。
宋则当然不会阻止两人讲话,尤其这宋十一变成真正的宋十一。她若加以阻拦,还不晓得这个谎话会怎么嘲笑她。呵,她倒是要看看,这“情深似海”的谎话会否露出马脚。
于严是是是的应着,他伤在手臂,不影响活动,见宋则没有别的话说,就去外头找她的宋十一。
宋没有跑远,就在院中吹风。早膳时,宋则一副“你是饿死鬼投胎吃那么多”的小气表情看得她就想跟她作对。反正她暂时拿她没辙,那她就顺手气气她。可宋则食不下咽,偶尔惘然,听说于乾要来冷笑连连的样子又叫她觉着可怜,所以她才跑出屋子,不要与她待在一起。
和宋则一起,她的心时时刻刻软成云。
于是,于严找到她时,就见到一个姑娘,娉婷而立,神情落寞,好像随时一阵风就会把她吹走。她这般弱不禁风又落落寡欢,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像个男人吧。于严心想。他本就比她小三岁,平时多受她照顾。这一回,更是因她而活命,他一定一定会保护他的。于严心潮澎湃,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十一娘。”乍闻十一娘无碍的惊喜过后,于严惶惶。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
这声音属于宋则的便宜儿子,十四岁毛没长齐就晓得要女人的于严。根据原身记忆,因宋则纵容,这小郎君自晓得男女之别,就把宋十一视作房里人,要不是宋则家教甚严,禁止于严未成亲与人同房恐别人重蹈她的覆辙,怕是这小郎君早早就缠着原身上床。
十四岁啊,才十四岁。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小郎君,未成亲家里头先放个后备姨娘




两相欢 分卷阅读110

这事情说起来还得怪宋则,当初把宋十一买下的时候,被人问起是否为小郎君将来备着,宋则没说不好,态度暧昧。底下人就以为她默认此事,纷纷以此同于严说笑。所以在于严的意识里,宋十一就是他的人,只是早晚的问题。
“是大郎啊,你手臂伤势如何?”宋回转身,随口问道。
“我的伤势无碍,倒是你,十一娘。”于严大步上前,握住宋的手,稚嫩的脸显出感激和深情。“你胸口闷不闷,肚子疼不疼?”
“不闷,不疼。”手心汗津津热呼呼的,宋不喜欢,回手不着痕迹地在裙子上擦擦,淡淡道。
“郎中说你差点去了,我真是又后悔又伤心。十一娘,你是生我的气吗?”
“大郎说哪里话。我生气你做什么。一来,十一是仆,大郎是主,仆为主尽忠,是仆的本分;二来大郎与十一自幼相识,救你乃是本能,既是十一自己的选择,何从怪起。只是大郎年纪大了,需要守礼,否则叫人瞧见多闲话,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这话宋十一曾经对于严说过,不像宋说得这般严肃,语气里透着几分淡漠。于严以为她是为自己迟迟不肯给她名分而拿乔,当下又去扯她袖子,笑说:“十一娘,你放心。我会求我娘早日把你赐给我的。就算日后我与妻子成婚,也会对你好的。”
宋一甩袖子,让开几步,默默翻个白眼。老娘长成这样都不敢娶大纳小、夫妇通吃,就凭你?滚滚滚。要是十四岁的小尼姑,她还愿意逗一逗。十四岁的小郎君,狗都嫌弃。
于严不依不饶,柔声道:“十一娘,你别担心,娘亲也会感激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若没有你,便没有我,故而,你不用担心往后。”
打个冷颤,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宋道:“大郎,你想错了。我不担心这个。从前的宋十一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我。我是不会给你做妾的,什么通房、姨娘,你统统不要想。”
老娘的目标是你老娘。
“这……”宋十一的眼神,让于严想到他的嫡母。宋则总是用一种可怜无知小儿的目光看他。可他的十一娘向来温婉有耐心,不是他嫡母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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