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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宋也妙,对贞娘该如何还如何,就是说到宋则没有好话:“是是是,打狗还要看主人。”
贞娘:“……”
她到底是在说谁是狗谁是主人?
宋:“娘子明察秋毫,铁面无私,正直公正。”
贞娘:“……”
真如此就交给郎君处理了好不好?
宋:“娘子一心为公,堪称楷模。”
贞娘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宋:哼哼哼,叫你关我!
第90章伤心
一贯最会审时度势,擅长服软的宋,这回不知中了什么邪,在这个幻境里犟头倔脑就要跟宋则死磕。
本来说几句好话,讨个饶,宋则早就放她出来,两人晚上还能吃个热乎乎的炖牛肉锅子。
牛肉是宋则特意叫人留心采购的,宋喜欢吃。
晚膳时,宋仍被关在柴房,宋则便没有让人上这道菜。这些天,每日她们都在一起用膳,一起安寝。突然少一个人,还是惯会闹腾的那个,宋则扒拉几口饭就没再用。
“贞娘。”宋则叫一声贞娘,贞娘就晓得娘子要问甚么。
“娘子未曾发话,我尚未给十一娘送晚膳。”
“她可老实?”
贞娘道:“起初与我怪话连篇,都是说些听似夸赞娘子,实则骂你的话。”
“呵,她一定又阴阳怪气。”
贞娘心道:娘子真是再清楚不过了。“之后,十一娘不吵不闹。我还有些担心她做妖,但一直到刚才,她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柴房,没有闹出动静来。”
“她会老实?指不定在想出来之后要怎么报复回去。”
贞娘立刻想到郎君那一身的泔水味,皱了皱眉。
“可有人去探过她?”
“娘子料事如神,小郎君下午偷偷去探过她一回,她只叫小郎君好好抄孝经认罚,禁足期间不要出门,其他没说甚么。”
“可有穿些纸条信物之类的?”
“……”贞娘认真回忆,“不曾有。十一娘冷冷淡淡的,也不曾抱怨。娘子,可要给十一娘送些吃食?”
宋则才想点头,马上又道:“不必,让她饿着。是要给她做些规矩才是。”
贞娘口中道是,心里却道:分明是娘子你没甚胃口吃饭,想让十一娘陪你饿着。
晚些时候,贞娘问宋则可要洗漱,宋则摸摸肚子,说有些饿了,吩咐厨房把炖牛肉锅子热热端来,锅子里放些冬天难得的蔬菜,再拿些热酒米饭。
见贞娘要两副碗筷,厨房里的人多嘴问一句,可是要与郎君一同用。
郎君?郎君还吐着呢。贞娘皮笑肉不笑道:“郎君闻不得这味道。”
郎君被泔水浇过之后,就有了吃啥都吐闻啥都吐的毛病,整个别院都传遍了,厨房里的人窃笑不已。
将牛肉锅子、米饭、热酒端回屋子,宋则见着两副碗筷,明知故问道:“贞娘,是不是那宋十一还未曾用饭。”
贞娘道:“是。”
“那,就放她出来,陪我用一些。”
娘子啊,你还能伪装地更好一些嘛。
贞娘依旧道:“是。”
把宋从柴房带出来的时候,她正歪着脑袋缩在角落里打瞌睡。贞娘叫醒她的那一刹那,眼神懵懂,发丝散乱,可怜兮兮的。
边上有个碗,碗里装着两个馒头,馒头硬邦邦,冻得像块石头。不用说,一定是于严给她的,但是宋赌气没有吃。
这时候宋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奈何馒头实在太硬,砸死宋则或许可以,叫她吃,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在宋则房外,宋闻到炖牛肉的香气,咽咽口水,仍坚持要稍作梳洗、漱口后方进去用房。
贞娘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心疼道:“娘子不会怪你失礼的。”寻常人被惩罚之后,一定会叫人看看她有多惨有多可怜,贞娘觉得这宋十一是不是脑袋不开窍。让娘子心疼一下也好啊。
“娘子不怪是娘子仁德,奴岂敢造次。”这温和谦卑的回话,让贞娘不由自主翻个白眼。心疼这样的小娘子着实是一桩艰巨的任务,就让自小聪慧的娘子去吧。她力所不能及也。
好吧,看来这事还没有过去。正如宋所说,要她认错,除非把她关进天牢里。
不不不,天牢也不管用。
将宋带至宋则跟前,贞娘知趣地先行离开。
之后两人的交锋必然激烈,她还是不要杵在这里妨碍她们发挥,虽说两人都十分有节操地只针对彼此,不涉及无辜,但她在场,两人难有所顾忌,尤其是她家娘子。她不好叫她家娘子吃亏。
宋则讨厌,可炖牛肉锅子好吃。宋也不客气,宋则给她夹肉她就吃,给她倒酒她也喝,答话恭恭敬敬,就是不与宋则好好说话。
贞娘在柴房里给她摆个炭盆取暖不假,但宋还是被冻狠了,一开始拿筷子的手都在哆嗦。直到酒肉下肚,身子暖和些许,整个人才像是活过来。偏生这人该撒娇时不撒娇,该放软时不放软,硬气的不得了,一手抓着另一手,强迫手不要抖,宋则实在看不下去,替她夹菜送到嘴边。宋狠狠地把肉吃进嘴里,像是在咬她。
她每受一分苦,宋则就多一分煎熬。这会儿不知有多后悔,谁会想到宋十一的身子骨那么弱。她本想陪着吃几口,一时也吃不下去。又告诉自己不能待她心软,否则她更是谎话连篇,上房揭瓦。
“宋十一,你到底是谁,一次次地与我纠缠有何目的。那天你与大郎说:‘要想一个人一心一意待另一个人,太难。’‘人的一生那么漫长,你怎么就能确定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是何意思?”
自己说过的话,宋还是记得的,一听这话全盘照搬,她的火气噌噌噌就冒了上来。“你跟踪我?宋则,你居然着人跟踪我。”
“我没有着人跟踪你。”
“没有?哈,难不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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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宝贝儿子亲口告诉你的?”
“是我亲耳听到的,正巧路过那附近,听了一耳朵。”
“哦,还真是巧。不对,你出门一向带着贞娘,贞娘若是听见定会有所表现。你别告诉我,你听到了她没有。你是顺风耳嘛。”
“我怎知道,就是路过听见了。宋十一,别岔开话题。你口口声声求菩萨为我们,为你和我能一生在一起,才有了这一次次的事情。这话与你同大郎说的自相矛盾,你要如何解释?”
“解释个屁。实不相瞒,宋则,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你多说。”她还想知道她凭什么找人跟踪她呢。
以为她会和于严勾勾搭搭?亏她想得出来。
“你欺骗我,还自认有理?”宋的理直气壮叫宋则无言以对。
“你怀疑我和于严搞七捻三,跟踪我,还自认有理?还是你想说,你就是天理?”
宋则着实没有跟踪宋的意思。昨日,她远远瞧见他们,心里确实有些不想承认的不愉快,但是她晓得宋若非有事不会去找于严。谁想到顺着风就会听到这么一出。她也觉得奇怪,为何贞娘听不见的话她可以听到。“我没有跟踪你,遇到你和大郎纯粹是巧合,我何至于要找人跟踪你,你!”宋则越说越生气,吧嗒一声把筷子捏断了。
“干嘛,赖不掉你还要打人,打人打上瘾了是吧。”宋突然想到宋则该不会是恢复武功,所以才能听见他们说话?要是她有武功,五感通透,别院这点距离听到别人说话并不奇怪。
但是她不讲,她就咬定宋则跟踪她,哼。
“你要我说几遍,我做的我认。你满嘴谎言,我确实不信你,但绝不会以为你和大郎有私情。”
“哦,你就笃定我心里有你,所以对我为所欲为是吧。你知道你这叫甚么?恃宠而骄。”
“你也知道这一点,分明就是你。”
“我甚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心里有我,所以随我为所欲为?”
以前这人不讲理,但还没有胡搅蛮缠到这种程度。宋则快要被她气死了,“没甚么,我无话可说。”
她后退一步想要休战不代表宋愿意放过她,只听宋嗤一声冷笑,道:“怎么,说不过我就想打人,再不就是不理我。仗着我喜欢你,就对我随便怎么样,想着我了就笑,恼我了就关我饿我。哼!”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骂的是自己。
哎,但是她不管。她与宋则在吵架,吵架弱什么都不能弱声势。
“怎的不讲下去了?”
“讲甚么?不讲了,没意思,就这样吧。”从柴房出来,贞娘就同宋说,娘子晚饭没吃几口。方才光顾着喂她,宋则也没吃什么东西。宋盛了半碗饭,夹上菜和牛肉,连同自己的筷子一起递给她。
“你这又是做甚么?”
“不是没吃晚饭嘛,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吵架。我可不像你,那么狠心,舍得让我挨饿。”
宋则对她是完全没了主意,只好接过她的“好意”。没注意到宋因她自然而然用她筷子吃饭而窃笑。
两人吵完吃饱,洗漱好之后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躺在一起。
“十一娘,你对大郎说的话,是何意思?”这问题如鲠在喉,宋则怎么都要问个明白。
宋不再与她抬杠顶嘴,叹道:“就是话里的意思。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看你,家庭第一位,郎君第二位,儿子第三位,第四位留个空,甚么权力地位责任义务统统放里头。我呢,我算什么呢?什么也不算。”
宋则失语。
“就这样吧,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了。是我太贪心,总想着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有时想一想,有过一段已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菩萨垂怜。”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笃定宋则至多纠结几日一定会心软。
这些话,当然她都是胡乱编排宋则的,她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有个小人替宋则叫屈。
可为何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酸涩,就好像那些都是真的。
这世上大概没人会真正把她放在心尖,什么宗门、玄法,儿子、丈夫,总有比她重要的东西,所以她才会在年幼时就没了爹娘。
没有也好。
这样她就能做个开开心心的采花贼,菩萨都说心无挂碍才是最最好的。
嗯,就是这样。
完成任务,远走高飞,师父若不帮她忘记,她就去找季仙长帮忙。她们修炼玄术的,总会这些。
打定主意,宋还特别贴心地给几度欲言又止的宋则盖好被子。“折腾一整天,你也怪累的,早些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唯一能伤到的心,只有一颗在乎我们的心。
第91章叹息
宋吃饱喝足一通发作,从冻得要死的柴房一下子换到暖和的榻上,身边还有个香喷喷的美人。美人心情好不好她无所谓,她的心情却随着身体变暖而舒畅。
许是从小挨过饿,记得挨饿受冻感觉的人有时候就会很简单,吃饱穿暖有安全的地方休息,满足生活最基本的需求,少有失眠的烦恼。
宋没心没肺的睡了,宋则却是给她一席话说得一点都睡不着。
过去那几世的记忆,不说点滴在心头,许多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不想尚好,一想便如走马灯般在宋则的脑海中轮转。每一次因身份变化而来的各种尴尬,都在谎话的笑脸、谎话的眼泪、谎话的目光、谎话的亲吻中消融。无论发生何事,宋则的态度如何,她总是一次次地用飞蛾扑火般的姿态朝她靠近。
若非种种记忆串联,尤其是记忆里头一次的一些蛛丝马迹叫她起疑,很难有人会发现她的欺骗与预谋。
谎话所表现出来的感情是如此真挚无暇,那柔情如水的眼神,叫人刻骨铭心。即便天生寡情、心存怀疑如宋则,每每想起谎话的专注凝视,都会不自觉地脸红心悸。
这种感觉绝无仅有,销魂蚀骨。
或许之前,宋则可以怒叱谎话的勾引挑逗不怀好意,独独这一回,倒是她占理。
这一回,她罗敷有夫,膝下有子,依她的性子注定无法将之放在权衡的首位。全心全意待她,她自己做不到,又如何能要求她做到。
说来说去,谎话能图她甚么呢?宋则苦笑,无非是她的人她的心。
她想要谎话的人、谎话的心,自己可以给她这些吗?
之前,可以。
现在?她仍在矛盾之中。
她怕到头来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空,比梦更虚幻。这一次次的邂逅,一场场的欢爱,好到叫人无法相信。没有记忆只担心眼前,有了记忆便开始惶恐猜忌。
人总是这样,尚不知眼前如何,就开始幻想永远,为不可捉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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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烦恼。
为何不汲取眼前。
宋则从来不是只看眼前的人,许是眼前的风景太美,她难以割舍,只想占有。
从背后抱住枕边人,她发出一声极低极低的叹息,仿佛来自灵魂深处。
宋向来警醒。
在宋则之前,要她与人同睡是苦差,睡不着是其一,就算睡着了只要身边人动一动她即刻就醒了。师父曾为此笑过她,说她有做贼的天赋,时刻警惕,就连睡时也不例外。这毛病近些年才大好,遇到宋则之后,三五天搂搂抱抱睡作一团,更是好得飞快。
这不,都被人环抱住了,按照以往的情况,她早就跳将起来,现在却仍是迷迷糊糊,摸摸环在腰上的手,放嘴边亲一亲。
动作浑然天成,透着亲昵,无一不昭示两人无需言语的亲密关系。
宋则一时欢喜,贴紧她的后背,温柔缱绻之情激荡在心头,不觉痴了。
“你心里可有我?”感受宋砰砰的心跳,宋则忽然问道。
“若心里没有你,怎会发生这许多事。你真当我是闲的?”干这趟买卖,冒着生命危险,劳心劳力,连一角银子都没捞着。宋想想也觉得亏。
“难说。说不定啊,唔。”一个词跳入宋则的脑海,她脱口而出,“采花贼。”是谁同她说起过采花贼?
“咳咳,你还知道采花贼,真是见多识广啊你。”
“采花贼是你同我说的,不记得了。”宋则学着庄宝的语气,“你就说对你使坏的是个采花贼,叫宋,排行十一,小名阿宝。诶,十一娘,你从前该不会真是个采花贼吧。你也说你叫宋宝,排行十一。”她把宋身子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不想不觉得有甚么,越想倒是越可疑。只是通常采花贼都是男子,女子做甚么采花贼。
宋头皮发麻,咬咬她的下巴,张口就来:“是呀,我本是个采花贼。你嫌弃这职业不好,又觉得我太好看,放过可惜,把我采了之后离我而去。我被你骗身骗心,芳心破碎,寻你无处,只得求菩萨帮忙,上天入地都要找到你,采回来。”
宋则扑哧一笑:“你倒是会编。”看着她摆出委屈的弃妇状,眨着眼睛看她,愣是把她看乐了。
傻乎乎的,也不晓得是真傻还是装傻,又好看又傻,叫人忍不住想亲她。
不行,现在还不行。
捏捏她的下巴,宋则道:“好好说话。”
“我心里有你,就是因为心里有你,才有我们共同经历的这些事情。宋则,在这世上,我最最喜欢的只有你。可惜你这人眼瞎心盲瞧不见,否则你就能看到,我的心上斑斑驳驳刻着都是你的名字。呐,血肉模糊,生生的疼。”
被她这么一说,宋则眼睛有些涩,“能不能不说怪话?好好的话,给你一说,味道都变了。”
宋不满地嘟起嘴,手指一抹,做再不说话的怪模样。
宋则爱极了她,终于自己去堵她的嘴。嘴唇贴着嘴唇,吞下所有的言语。
想用这种方式叫她闭嘴,她已想了很久。
这人就像是天生来诱惑她的。她的矜持,她的冷静,一遇到她就会变成渴望与热情。
若真有菩萨,她就是她的试炼,她的劫。
她认。
小尼姑不怕破戒,她宋则自然也不怕。
“娘子。”暖阁里眷恋柔情,气氛正好,却听到屋外贞娘压低声音敲门。
若无事发生,贞娘断不会如此。贴贴宋的脸,宋则很有些不舍。“何事?贞娘,你先进来。”
只听贞娘应声后,对旁边的人说:“你且等一会儿,我去请娘子。”
旁边的人催道:“快一些,郎君等着。”
宋则与宋听出知秋的声音,均是心道奇怪,这么晚于乾会有何事。
等什么?等人?等钱?等死?
宋乍一听,还以为于乾快翘辫子了呢。
贞娘小心翼翼地开门关门,生怕外头窥见里头的一星半点。
“郎君有何事?”宋则披衣而坐,不忘替宋掖好被子。
贞娘一眼就见到面上红潮尚未退去的娘子,宋十一则缩在被窝里,瞧不真切,只能看清今次是穿着衣服的。“知秋只道郎君不适,想请娘子过去一趟。我说娘子睡下了,知秋说郎君吵着闹着非要娘子过去才肯罢休。”
被打断亲热的宋不乐意,故意在被子里摸宋则的大腿,宋则眉心一动,按住她的手。“是身子不妥还是何事?”
贞娘也气恼。这郎君一大把年纪还闹脾气,自己大半夜睡不着,非要搅得别人也睡不着才好。“许是白天睡多了。”
“是白天泔水喝多了吧。”宋插嘴道。“外头那么冷,别理他,越理越来劲。”
“许是大半夜想想就生气,要给我休书。”这两日少有分神理会于乾的时候,他又不像是不知轻重的人,于情于理,宋则都要走一趟。
“诶,你还真去啊。”
按住要起身的宋,宋则柔声道:“我去瞧瞧,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给人家暖被窝么?”
“我冷心冷脸的,哪里暖得了被窝。你好好躺着,替我暖着被窝才是。”暖被窝,呵,只怕于乾泔水吃不够怕是要粪水才行。
贞娘站在一旁,装聋作哑听着两人絮叨,很是感叹。她家娘子居然也会说笑。要是娘子用这语气同郎君说话,郎君怕是骨头都酥了吧。
“那么晚了,孤男寡女不方便,他还臭烘烘的。”宋抱着宋则的大腿不肯撤手。一听就没好事,有啥事要大半夜的招人去讲?休妻?屁,侍寝吧。那贱人还以为他是官家不成。
宋则好声好气:“我去去就来,贞娘在的。”
贞娘心道:自己是死人吗?知秋是死人吗?
“可是万一他把贞娘赶走呢。”
“他打不过我。”
“可是万一他叫人守着呢。”
“这别院是我娘家的地方,听我的。”
哪里那许多“可是万一”,娘子和郎君才是正经夫妻好不好!贞娘听不下去了,可她家娘子还好声好气地同宋十一解释。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她家娘子是如此腻歪的人。
还是狐狸本事大,一家老小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可是万一……”宋待要继续发挥,就被宋则捂住嘴。
“很快回来,你乖乖等我。”
贞娘不禁哆嗦一下,这……这还是她家娘子嘛。
宋则说很快回来,倒是真的很快,宋才钻进被子躺好,她就夹着冷风回来了。
是的,宋则和贞娘前脚出去,宋后脚就穿好衣服鞋子跟出去。对那贱人,她是一千一百个不放心。而且刚才宋则对她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像是要发生甚么好事的样子,现在都叫那贱人给破坏了。
不得不说,对于贱




两相欢 分卷阅读126
人的猜想,宋向来很准。
于乾果真是叫宋则去同寝的,宋则一听,脸立刻拉了下来。
于乾还道:“夫主是天,妻侍夫主,天经地义。为人//妻子,你有多久未与夫主同房?妻道何在。”
宋则当场表演了为妻之道,用桌上的茶杯砸了于乾的脑袋,还将知秋关去柴房。
代主受过的知秋可没有宋的好运,没人看他也没人给他送炭盆。于乾大怒,把茶壶茶杯扫到地上。宋则更妙,一脚踢翻夜壶。夜壶一翻,叫于乾联想到白天的遭遇,再次大呕起来。
宋则不管他,由得他鸡飞狗跳,叫来两个护卫看着于乾。“郎君日间受惊过度,神志不清。若是他再发疯,你们将他捆起来便是。”之后领着贞娘气呼呼地回房。
贞娘也给于乾荒唐的举止给气到了,纵然她家娘子有千百个不是,也断然没有三更半夜把妻子叫起来同寝的道理。他把娘子当成甚么,侍妾嘛。
“娘子……”贞娘试图安慰。
宋则摇摇头,“由得他闹,你早些歇息。”
并未被那个荒唐的男人气多久,她一回房中,钻入被里,就被滚烫赤//裸的年轻身体所拥住。
“这个暖床的法子如何?”那人还调笑。
除了舒服的叹息,宋则说不出别的话来,由得她以这样更暖和的名义替自己脱去衣衫,一//丝//不//挂,像是两个刚出生的婴孩。待手捂热,宋则才回抱她,这世上没有比心上人的怀抱更美好的地方。
她还要同她计较甚么呢?
经过今晚这一出,说她是心灰意冷也好,是彻底想明白也好,宋则都不愿再理其他。
宋知她烦闷,没有过多动作,只是单纯与她取暖。被宋则从背后抱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幻境快要结束了。在期满之前,宋则终会让她达成所愿。即便再生气再难过,她总会心软。
说来好笑,宋遇女无数,还是第一次与人吵架,就连交往最多,最为熟悉的江繁,两人都没有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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