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幻境要命不假,才多久功夫,想到江繁,面容竟模糊起来。要是再不出去,宋觉得自己也快陷在幻象里出不去了。
“偷偷跟着去了?”宋则一如既往的敏感。
“嗯,担心。”
“现在放心了?”
“生气。”
“你气甚么?不是该取笑我活该,嗯?”
“我再坏,心也是向着你的。明儿我去找去粪便浇他,你可别再把我关柴房里了。哦,你还得给我些银子,今儿用的是大郎的钱。”
宋则失笑。“还记恨着?”
“永世不忘。”
“那便不忘。往后,我都会记着你的。”
宋笑笑,心道:你还是忘了的好。
脚趾碰着脚趾,宋则道:“不是怕冷么,还这样给我捂着?”
“这样暖和。你忘了,之前你也替我这样取暖。”
那些过往,好像是她们错失的半生。
“十一娘,你最喜欢谁?”
“你。”
“嗯?”
“都是你,每一个都是你。呐,每一个你都口是心非,装模做样,故作矜持,还有……”这一句宋悄悄在她耳边说。
“呸。每一个你还都不要脸呢。”宋则狠狠瞪她。
“每一个我都要你啊。要脸做什么,要你就好。”
“我是你的脸么?”
“你是我的心。”
“花言巧语,花言巧语。如今我才算是真信那个叫宋的采花贼是你。”
“不不不,实则是你,要了我的人,要了我的心,一转身就不见了人,影子也找不见。我只能在四海通衢处哇哇大哭。”
“胡说,我不是这样的人。十一娘,你可有发现,每次你说的都像是你自己。”
“没有。”宋死不承认。
“若我们……之后会如何?”预感到有些事情总会发生,宋则想问清楚,“先前每一次以后,记忆就中断了,好像活那辈子只为这件事情。你老实告诉我,之后会发生甚么。还有,好像有时候我们并没有……”
就好像上辈子,她俩不过是在房里亲吻,之后一切都消失了。
“是不是觉得意犹未尽,亏大了?”
宋则掐完她的腰,又给她揉一揉。
“我的记忆也只到那些时候为止。”
沉默许久,久到宋以为今夜就此结束的时候,宋则捧着宋的脸道:“无妨,我们一试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宗主:我问你……
小宋:爱过。
小宋卒。
寿头:多一个字,少一条命。
幻境6结束,一声叹息~~~~
下一幻境,女帝vs和亲宗女。
宋宗主记取前事,晓得自己身处幻境,唯有和采花贼合作才能走出幻境。
但是这个合作……
合作。
第92章疑惑
芙蓉帐暖,衣衫尽解,发丝潮湿,隐忍的呻//吟时不时在暖阁里低回,随着水声泊泊,床单尽湿,宋则捂住脸,掩住了面红耳赤,也掩住了头一回泄身的羞耻感。
“这是好事,不要觉得羞耻。许多人想要,怎么求都求不来。你体质不错,一点都不像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感。”
这种安慰,有比没有更糟。
宋则不想理她,拍开她的手,她只想静一静再静一静。
“用完就不搭理人?放心,这样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还要说?同谁去说?
谁给她的脸。
这人永远不依不饶,一边说着怪话,一边温柔地替她擦去身下湿漉漉的狼狈。
“……”想要叫她,却一下子不知要叫她甚么好。方才,颠鸾倒凤的时候,意识迷离的时候,她还一声声的叫她。
她是谁?
她叫甚么?
为何会与她做这等亲密的事情?
自己又是谁?
放下遮在脸上的手臂,室内一片暗沉的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松柏香料的气息,本以为会见到一张跳脱的俏脸,入目的却只有竹青色的幔帐。
宋则心道:方才她是做了个多奇怪的梦。
指间的感觉,微烫的嘴唇和身下湿嗒嗒的不适感都在提醒她,似乎并不只是梦那么简单。
“秋月。”脱口而出叫来的是值夜的宫女,恭敬亲和的面容,容貌已算上佳,但与那人不好相比。
那个人浑身上下都会说话。最妙是她委委屈屈气鼓鼓的样子,叫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二。明明生的是正经家小娘子的好模好样,偏生喜欢做不正经的事。
宋则扶着脑袋,头有些疼。
“陛下……”秋月见到榻上的那滩水渍,小吃一惊,偷偷朝面色不愉的宋则看去。见她不像是要发作的样子,稍稍放下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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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干净的衣裤,宋则接过自行换了,没有让她在一旁侍奉。
听到那声陛下的同时,记忆如八月钱塘江大潮一般向她袭来。
宋则依旧姓宋名则,是晋国的皇帝,年号正观,即位一年有余,前任皇帝宋彦是她的兄长,自己炼丹自己服食,没几年就驾鹤仙去,留下个烂摊子,内有奸臣揽权,外有邻国虎视眈眈。
这几日朝中有两件大事,一是老臣们要她尽早大婚,皇夫的人选都是大臣的子侄;二是她三叔武王的幺女,刚被封为安乐公主的宋宜以绝食要挟,宁死不愿远嫁黑水国做黑水国皇帝的妃子。
宋宜被安置在宫里,今日已是奄奄一息,好好的花样少女,形如枯木。
若非宋则已是内忧外患,也不必让宋宜去黑水国联姻。堂堂晋国公主,要去敌国后宫争宠为晋国争取最大利益,着实难为了她。
可宋则又有甚么办法。黑水国皇帝金元熙垂涎宋宜美色,指明要她,而联姻之事她兄长在位时就已谈妥,若非遇到国丧,去岁就已嫁去黑水国。
国之兴亡,匹夫有责,身为皇室,焉有不为国出力之理。宋宜不去,金元昊便更有理由对晋国用兵。
莫说宋则不肯给他以口实,满朝文武都不会愿意因她起兵事。哪怕宋则心知肚明,这仗早晚要打,但大家都盼着宋宜此去能拖一拖黑水国东进的步伐,给他们一些喘息的时间。若真起了兵事,山河破碎,百姓遭殃,宋宜也讨不到好去,就像当年她不过十岁,就被抓去黑水国军营当女奴。
一入军营,甚么金枝玉叶都成了枯枝烂叶。她脸上胸口的黥印,就是那段苦难最好的证明。
等等,她几时被送去过黑水国军营?
黑水国几时进攻过上洛?
“取铜镜来。”
秋月能猜到宋则脸色如此难看的缘由,但不知为何要照镜子。但陛下有命,她取来铜镜,又命小宫女们点上宫灯。
宋则忘着铜镜里的自己,难以置信。从十岁起就有的黥印,消失无踪,不但是脸上,胸口的黥印也没了踪迹,就好像从未有过一般。
“这不可能。”宋则喃喃自语。
女帝夜半惊醒,行止诡秘,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秋月是宋则即位后才跟随她的宫人,见宋则似有不妥,忙叫人把宋则的亲信,如今正在安乐公主处看着的俞姑姑叫回来。
没等俞姑姑到,宋则便被错乱的记忆搅得头疼欲裂。
被后娘勾引的宋二娘子、毒杀金将军未遂的晋室宗女、与表妹私奔的宋家表姐、为救春雨楼训导娘子入豪门做妾的伎人宋大家、调戏节妇的如常小尼姑、与儿子意中人纠缠不休的宋家娘子、为突破心境进入镜湖幻境的隐神宗宋宗主、还有晋国女帝……
种种记忆纠缠在一起,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记忆里除了自己,还有那个人。
“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
“若有来生,你可愿再见我。”
“我喜欢你呀,表姐。”
“我斗胆求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与你结为夫妻。从此相亲相爱,祸福同享,荣辱与共,你可愿意?”
“不管我是谁,都要死死抱着你,不松手。”
“咦,怎么脸红了。你这不六根清净的色尼姑,想什么呢,嗯?”
“就这样吧,是我太贪心,总想着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有时想一想,有过一段已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菩萨垂怜。”
最后,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出现在脑海里。
“我叫宋,我是采花贼。”
“宋。”宋则念出这个名字,用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真是化成灰都认得她。
通过这个采花贼,她终于可以确认自己是宋则身陷心境的宋则,而非甚么女帝宋则。她也记起方才那个梦里与她厮混的人。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她心境幻化的幻境
在上一个幻境里,她和采花贼做了那样的事。
不,不止是上一个幻境。每一段记忆,都是一个幻境,每一个幻境,她都与那采花贼纠缠至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采花贼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心境里,还与她,还与她……!
她是不死心一路追到心境里来了?
可是当日采花贼怆然逃跑的样子历历在目。
宋则眉头深锁,身旁的宫女为女帝的威严所慑,纷纷下跪。“陛下息怒。”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宫女们这才站起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这几日女帝为选皇夫与送宗女联姻之事头疼不已。皇夫涉及朝中派系,宗女更是绝食胡闹。
连带着整个长乐宫都冷上几分。
现下那个采花贼在何处?
要如何才能从心境里出去?
宋则揉着额头,越发头疼。
直到俞姑姑被人着急地叫回来,“陛下?”
“你怎么……”才想问她怎么回来了。
俞姑姑是她,不,是女帝最为亲近的女官,一向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极为能干。因宋宜绝食折腾,奄奄一息,才派俞姑姑过去照看。
就寝之前,太医说宋宜活不过今晚。
一想到宋宜,采花贼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跳了出来。
这一次,采花贼是那个不识大体的麻烦宗女?
“陛下,你可是为安乐公主心烦?陛下不必担心,安乐公主许是想通了,刚才已经开始进食……”俞姑姑是看着安乐公主被抬进皇宫,也是看着她决绝地说不愿远嫁,不愿做一个没落王朝的牺牲品。
不得不说,俞姑姑佩服安乐公主敢如此大胆的说话。只是,事关国事,她又是被黑水国皇帝挑中,即便她再不愿,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宋则和满朝文武并不想安乐公主去死,以颜色来看,安乐公主只比宋则少一分王者的威严,光看姿容,更胜宋则一筹。俞姑姑曾想过,倘若宋则不是当上了皇帝,黑水国皇帝怕是会选中她。
提到安乐公主进食,俞姑姑未曾自觉,但宋则却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份疑惑来。
“她有何不妥?”
“奴说不上来,只觉得安乐公主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太医说她快要咽气了,谁知突然就醒了过来,一清醒就嚷嚷着饿。还说陛下你……”
“什么?”
“还嚷嚷着说你过河拆桥,虐待她,光要她出力,不给饱饭吃。”
“一派胡言。”果真是采花贼的做派。
“她还说……”俞姑姑看了看四周,面露尴尬。宋则勾勾手指,就听俞姑姑在她耳边说,“安乐公主还说,你是恼羞成怒,打击报复,才让你泄身,你就……”
“好了。我与你同去看看,饿了这许多天,都给她饿出疯病来了。”宋则打断俞姑姑的转述,不想再听下去。
所以方才那个……真不是寻常梦境,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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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幻境里两人切实发生过的事?
荒淫无度,岂有此理。
为何上一个幻境里两人纠缠,这个幻境里她会……
想到榻上湿嗒嗒的那一滩,宋则目光狠厉。
秋月不自觉哆嗦一下,垂下头。过一会儿以为宋则不注意的时候,秋月偷偷扯扯俞姑姑的袖子,把刚才陛下唤她的事说了一说。俞姑姑面容一僵,想是与秋月想到了一处去。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决定把换下的寝具和陛下的裤子一并都烧了。
两人眉来眼去自然逃不开宋则的注意,只是这个时候,宋则不想去深究这一想起就尴尬得不得了的事情。
与方才那湿意比起来,采花贼更重要。
既然每一个幻境里都有采花贼,想必她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要如何从幻境里出去。
还有,为何她们会一同经历这许多的幻境。在她进入心境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宫中小八卦:女帝尿床啦~~~~
第93章教训
走到安乐公主所在偏殿门口,里头灯火通明,好些宫女在一旁目不转睛地伺候着,就连皇帝来了也未所察觉,宋则不觉停下脚步,骤然失笑。
原来是那安乐公主,不,是那采花贼似饿死鬼投胎一般要求大吃大喝。宫女自然不肯,久饿之后,不可贸然暴饮暴食,故而只给她以小米粥果腹。采花贼不满又无法,可怜巴巴的。
她不觉心下恻然,冷硬的表情亦柔和许多。
宋则到来,宫女或许未曾发现,宋却是第一时间就已察觉。奈何她腹中饥饿难忍,浑身乏力。
这一个幻境,她醒时就像死了一样,有气无力,满心怨念,待理清原身记忆才知这怨气从何而来。
一个花季妙龄少女,硬生生被一群弄权的老臣送去给邻国皇帝有几十个后妃的老头子当妾。美其名曰,为国家奉献。
少女宁死不从。
她倒是死得其所,这下轮到宋接这个烂摊子。更妙的是,宋则亦是推波助澜的一份子,名义上的一国之君,实际上被权臣把控朝政,欲振无力的女帝。
幸好这是幻境,要是外头的真实世界,宋则多半是要为国为民把她给捐出去的。
按照前几个幻境的情况来看,宋则这一次大概会记起宋是谁。想到这一点,宋不心里有些别别跳。
喜忧参半。
她能直接告诉宋则,发生这一切的原因为何,不用再说那些谎话。宋宗主识大体,应当能够理解。
但是她与宋则在这些幻境里所发生的事情如此真实,就算是惯会装模做样的宋宗主也未必见得能假装甚么都不曾发生过。
宋宗主会否恼羞成怒,出幻境就要了小命?
或是干脆在幻境里玉石俱焚?
或是有足够自信不依靠宋就能从幻境里出去,直接把宋杀人灭口?
前一刻她们恩爱无边,宋则还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泄身,后一刻她居然就要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真是。
宋缩缩脖子,狠狠吃了一大口小米粥。
她宁愿泄身的是自己啊!
在一片请安声中,宋见到身为女帝的宋则,她嘴里吃着东西,眼睛狠狠瞄着她,就想看出些能让她发笑的局促来。岂知宋则面容平静无波,一丝隐蔽的尴尬也没有,她心下失望,又狠狠吃了一口小米粥。
连吃东西都能表达不满的,这世上除了采花贼之外没有旁人了,最后一丝不安尽去。
“陈太医,安乐公主身体如何?”
陈太医道:“安乐公主身子无恙,只要逐渐恢复饮食,不日即可启程。”
连太医都一门心思要她去黑水国做老头子的小老婆,宋正好吃光一碗小米粥,将碗和调羹摔到太医脚边,好好的官窑瞬间成了碎片。“启程?呵,若我要启程,就把你个老不死的带去。”
陈太医心里暗骂,嘴上义正词严:“为国效力,为陛下分忧,老臣与有荣焉。”
“呸,滚你爹的蛋。”
莫说陈太医,就连宫女都纷纷变色。原以为安乐公主想通了,认清自己的使命,不再寻死觅活,愿意配合政事将身子养好。谁知是换一种方式,从原先哭哭啼啼,到现时出口成脏,简直叫人难以置信。好好的金枝玉叶,比街边泼妇更甚三分。
宋则并未着恼,只问太医要如何循序渐进地进食,之后将所有人挥退。偌大的偏殿里,只剩下她和采花贼二人。
“我饿,宋则,我想吃烤羊排,炖牛肉,炙鹿肉,陛下,我饿我饿。”苦恼连连地望向宋则,宋就差没有摇尾巴了。
宋则抽抽嘴角,“你绝食四日,岂有不饿之理。只是多日粒米未进,不好吃油腻的东西,先进些米粥,养养肠胃再说。”
宋垂下头,只好继续吃她的小米粥。
“怎么,安乐,你可是想通了不再胡闹,愿意前往黑水国为我们争取些许时间?”
一听这话,宋觉得不对劲。宋宗主不该先问她,为何她会在幻境里,为何会与她发生那些事嘛。怎么一副搞不清楚状况,依旧在女帝戏里的样子。
难不成这一次宋则和最先一样,甚么都不记得,甚么都不知道?
所以这回她是要跟皇帝杠上?还是个励图治,一门心思要兴复晋国的皇帝?
幻境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把宋则带出去,而是把她带进来,之后让宋则在幻境里把她弄死。
这些都是宋则的报复,而师父是最大的帮凶,是不是。
宋差点把碗咬碎的样子几乎逗笑宋则,她不动声色,将采花贼心里打鼓,故作如常的表情尽眼底,未发觉自己的眼里染了暖色。
“怎么,安乐,觉着愧疚?不必如此,身为宗女,自幼得到的好处不少,如今,就当是为国效力。你向来聪明,定能在黑水国后宫一展抱负。”
“放屁放屁,宋则,你是不是疯了?谁吃饱了没事干要在个糟老头子的后宫一展抱负,编他的后宫吗?我可没那胃口。一想到那个老头子,都快要吐了。你就这么想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是跟你有仇还是怎么的?不说我俩这一路的香火情吧,就说我为了你劳心劳力,出尽百宝,毁尽脸面,该做的不该做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做了都说了,你还要这么坑我?”
“安乐,你胡言乱语些甚么。是不是中邪了?还是你想以此来蒙混过关?”
“啪!”宋重重放下碗。这会儿她是完全替原身不平,才从鬼门关回来又要推她入狗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外头的宫女听到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齐齐进殿来看,就见安乐公主怒视女帝,剑拔弩张。
“陛下。”俞姑姑道,“公主才愿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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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陛下待她身体大好了再谈其他?奴听说,人在饿着的时候,气性更大。”
宋则斜睨宋一眼,道:“这话有些道理。你们先下去吧,我尚有话要对安乐公主说。”
俞姑姑担心地看两人一眼,带着众人再次告退。
宋则走到宋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看不出丝毫喜怒,在她以为宋又要发作的时候,宋居然跪下来抱住她的大腿大嚎:“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到这最后关头,以为苦尽甘来,可以轻轻松松地跟着你吃香喝辣,万事不愁。谁知道哇,你居然,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宋则啊,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呢。曾经我们这样好,花前月下,红被翻浪,共话巴山夜雨时,就算这些你统统不记得,也不记得我,总也得记得上回你那如登仙界一般的泄身吧……”
知她说不出好话,却还是不妨她竟不要脸到这等程度,就差没有哇啦哇啦叫得满城皆知了。宋则心下恼恨,按捺住揍她的心,将她一把推开。
“宋,你那么会演,合该去搭台唱戏,做采花贼真是可惜你了。”
“宋则,你那么会演,正好咱俩一起啊,说不定能红遍大江南北呢。”
宋心道:幸好她聪明机灵眼睛尖,否则就给这个狡猾的坏女人给骗了。一定是想装作甚么都不记得来套她的话。何必呢,何必呢。只要她问,她什么都答,保证答无虚言。她何必要试探她呢。
内心的嗷嗷叫之后,是透着心灰的失望。本就想着,待宋则记取一切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没想到她非但一点不念旧情,一上来就用了心机想要试探她,半点余情都没有。
兴许,这就是宋宗主的本质。那些个幻境里的痴傻真情,全是幻象,是不可言说的梦。
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样也好。宋苦笑,她本来就是采花贼,留情不留心。
可明明一切只与预计偏差稍许,为何还会如此失望呢。
“放肆。”这个幻境里,宋则是女帝,她本身又是皇家出身,任大宗门的宗主时久,一怒之下,帝王的威严尽显。
可宋是谁,本质上一直都是浪荡江湖的采花贼,从未被幻境赋予的身份所影响,压根不吃她这一套。而且她向来吃软不吃硬,当即站起来,拍拍裤腿道:“呸!你还真以为你是狗屁皇帝啊。我算是明白为何你进入心境之后就出不来了。你这人,你这人,说得好听点是做一行爱一行,其实就是死心眼,不晓得变通,做甚么都是按照你那身份来,给你个茅坑让你蹲着,你都会蹲到天荒地老。”
宋则哪里听过这等浑话,怒火攻心,大叫了声:“来人。”
宫中女侍应声而入。
“把她给我绑起来,先堵上她的嘴。”
于是才吃了一锅小米粥,腿还软着的宋,就这样被五花大绑在偏殿柱子上。嘴里塞着绢帕,眼里喷着怒火,心里,心里早已把宋则撕成片片。
“是不是想我放了你,让你与我打一架?”堵住那张坏嘴,宋则心情大好,早在相识的最初,她就想治治这个采花女贼。碍于身份与当时的情景,她没有这样做。当真是风水轮流转,终于让人落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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