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唔唔。”
“做梦。教你个乖,我就是安于身份又如何?如今我是帝王,不是之前那些个民妇,难不成还真与你打架?”
“唔唔。”
“也不知你师父怎么把你教成这样,野性难驯,不成体统。你就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待明日我好好问你,你好好回答,再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哼,看我怎么拾你。”
没把宋吊起来毒打一顿,已是宋则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天晓得在她记起那一桩桩事情之后,有多想咬死这个采花贼。
作者有话要说:小宋:唔唔唔唔(毒妇)
小宋:唔唔唔唔(坏人)
小宋:唔唔唔唔(救命啊)
宗主:呵呵,你叫啊你叫啊,叫破喉咙都不知道你在说啥。
第94章耳光
相处这些时日,经历许多事情,不得不说,宋则已把宋里里外外摸得一清二楚。
无论是她的脾性还是她的人
她当然不会在第二天才放已经安静的宋放下来,莫说宋等不起,她也等不起。采花贼一旦安静,那多半是在想甚么怪主意,不论最后倒霉的人会否有她自己一份,宋则不愿多添这样的麻烦。
采花贼如今不会武功,杀伤力并不因此减少,每一次都能搅得她头昏脑胀,晕头转向。
骂她,她比你能说会道,打她……又不能下重手。
究其根本,这采花贼毫无廉耻之心。师父不要脸,连带徒弟也是个厚脸皮。
至于是否有别的原因,宋则暂且忽略。她要弄清楚为何采花贼次次如影随形,她是否晓得出幻境的机巧。
半个时辰的功夫,宋则已将零零总总的记忆一并消化。
最初她所进入的幻境,便是父亲娶作天作地填房的那个。说也奇怪,宋二娘的身份再普通不过,算不得有权有势,唯吃喝不愁,有父业可继承,生活里最大的烦恼是新来的填房。偏生她就陷在里头,按部就班,以宋二娘的身份生活,丝毫都察觉不到不妥。
而那个新填房变成采花贼之后,她原先正常的幻境生活被打破,才有了下一个幻境。
每一个幻境,每一个身份,宋则都能安之若素,因此这便是她身陷幻境的主要原因?宋则委实理解不得。
或许正如采花贼所言,她的随遇而安是一种认命,安分地守着一亩三分田,大小都守,颇有些画地为牢的意思。
她一生经历复杂。出生尊贵,做过女奴,习武修仙,成为宗门领袖,到如今才迎来突破之境。
一直以来,宗门上院对于她这个未到境界的宗主颇为不满,此番顺利出幻境,她的朝天诀得以大成,一举登顶,管保叫那些觊觎宗主之位的上院长老心服口服。
更重要的是,朝天诀大成之后,她面上与身上的黥印会消失。黥印消失,意味着她将彻底与过去割裂迈入新的境界。
她这一路走得辛苦,除却最先的苦难在设想之外,之后的每一点成就都是她细心经营的结果,每一步都在计算之内。最大的变数是那个采花贼。
宋则叹气。谁会想到在紧要关头会遇见这么个人,毫无章法,任性妄为,偏生对她至关紧要。莫名其妙地成为她心里的一道空隙,又能填补她心上的空隙。
哎,十一娘。
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小厨房准备几道肉菜。
炖牛肉、炙鹿肉、煮白菜、白米饭,按照宋则的意思,干干净净三个小菜。俞姑姑端饭食进来,惊讶地发现绑在柱子上的安乐公主正垂头
两相欢 分卷阅读130
低睡。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狼狈至此,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俞姑姑叹息,怪道被黑水国皇帝看上,就是这低头渴睡的模样,叫人又是怜爱,又忍不住生出想要欺负她的想法。
这时候,美人醒了,美人一醒,眼里就射出光,她是被肉味给香醒的。
在宋则的授意下,俞姑姑取出美人口中绢帕。
美人待要口出脏言,俞姑姑道:“陛下说了,若是公主说一句不中听的,饭食就没有公主的份。”
在脑袋里把宋则吊起来抽打无数次的宋,饥肠辘辘又识时务的宋顿时闭紧嘴,看向俞姑姑,讨好地假笑,眼睛不时在俞姑姑和饭食之间打转。俞姑姑忍不住轻笑,替宋松绑,悄声道:“陛下这几日为你和选皇夫的事头疼不已,公主,有什么话好好说,总能想个对策出来,是不是?就算最后的结局不如人意,也要为自己多争取些利益才是。”
啊,这个俞姑姑很懂啊。宋看着她,认真地点头,小眼神不忘瞥向饭桌。
待解开绳索,她险些跌倒,忙自己站起来松松手腕,又看看俞姑姑,看看饭食,像是在说:“想吃。”
俞姑姑失笑,忙道:“公主快坐下吃吧,你多日未曾进食,原不该吃这些。这是陛下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今儿有些晚了,最好不要吃太多,得积食不克化。”
宋乖巧地点点头。
俞姑姑给宋盛饭,为她递上筷子,“公主,陛下并没有禁止你说话。”
宋斜一眼端坐的宋则,在俞姑姑耳边说:“我是怕有人故意不让我吃,说我每句话都不中听。”
俞姑姑道:“陛下岂是这样的人。”
宋嘿嘿笑一笑,夹一块子炖的酥酥烂烂香香辣辣的牛肉放入口中。
“唔……好吃。”感动得眼泪快要下来了。
“俞姑姑你真好。”不像那坏女人。
俞姑姑道:“公主,这是陛下吩咐的。”
宋闷哼一声,她才不管,这点好,她要记在俞姑姑头上。
她那点小心思,怎能逃过宋则的眼去。宋则就坐在一边,看她吃菜吃肉,一脸享受。同俞姑姑说话细声细气,生怕惊扰食物窜了味道,与刚才判若两人。
世上怎会有像采花贼这般的女子,如云似风,难以琢磨,又简单澄澈,心如赤子。
曾几何时,当宋则是贪吃的小尼姑的时候,采花贼也这样看着她吃东西,含笑柔情,眼中有光。那些菜还是采花贼亲手做的。当时,她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己?
吃饱饭,饮过茶,俞姑姑拾完东西出去,宋则仍坐在那里。“吃饱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开诚布公。”
宋打个哈欠,看一眼漏壶。“大半夜来这一出,你是要刑讯逼供不成?”
宋则替她倒一杯茶,“不问清楚,我睡不安稳。十一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进入我的心境?”
宋也不刁难,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通,包括她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要带她出幻境,又怕被她打击报复的矛盾心情。
她出人出力,还要挨打受怨,老委屈了好嘛。
听她老实交待,宋则面色变了几变,不曾想最后还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寻求突破。她素来心湖无澜,寡情少欲,眼前这个狡猾的采花贼使她在幻境里经历悲欢爱欲。她记得心脏与往常不同的跳动方式,那心脏一缩的惶恐,漏跳一拍的悸动,全都与这个采花贼息息相关。“你的意思是,我们若是要出这幻境,须在一个月之内有鱼水之欢?”
说到鱼水之欢,宋则没有半分旖旎,也没有一点羞涩或是怀恋,就好像她说的不是鱼水之欢,而是一条死鱼。
宋道:“确是如此。”
“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说法。只是,庄宝与表姐私奔那次,还有宋娇娘与如常女尼那次,似乎都不曾有过欢好。”
她在说到她们香艳过往时,用一种旁观者的语气,好像在说戏里或是街边的人。
宋没打采地解释:“师父说,除了欢好,便只有你爱上我这条路。我想,对于你来说,爱上我怕是比登天还难,还是欢好简单可行一些。”
说得好像除了这两次,别的时候她不爱她一样。
宋则皱眉,细想过往,好似是那么一回事,又好似不是。
至少上一幻境里的“宋则”,对采花贼又爱又恨。那份爱之强烈,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变幻至今,她仍旧能够感受到那个“宋则”心底疯狂炽热的爱恋,因采花贼满口谎言而来的痛心。
最后谎话依旧是谎话,谎言再美好,也依旧是个谎言。
“诶,宋宗主,其实认真想想,你也不吃亏。你想,你比我年纪大,没有我生得好看,本事嘛,倒是与日俱进。你不知道,有许多夫妻在榻上就跟两条死鱼一样,我们倒是挺默契的。哎……”宋叹道,“遇到默契的人也是不易,一辈子里遇上一个,也是大造化了。哎,呸呸,这话不对,以后也会遇上很多个的。”
很多个?她还想遇上很多个?!
初时,宋则听她这有感而发的话说不出的古怪。虽说在那些幻境里,她不知自己的身份,但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她不得不承认采花贼说的是人话。但听着听着,这话果真又不对头。
宋本有些郁郁,可说着说着,她就想到这桩麻烦事了结就在眼前。纵然不舍,但至少也算有过一段美好回忆,虽说这回忆太美她不敢要。这也意味着,她的自由之身在同她招手。天高任她飞,江湖任她跃,美人任她采摘,仇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以前的生活那是何等快意。
这样一想,她倒是如释重负,重新笑眯眯走到宋则跟前拉她的手,一边把她往床榻带,一边对宋则说:“宋宗主,事情我都同你交待了。我们不要像之前那样浪时间,赶紧赶紧。诶,你说是叫人送些热水来洗个鸳鸯浴呢,还是直截了当,速速欢好。”
她说得高兴,一点没察觉宋则脸色越发难看。她仍意犹未尽地说:“欢好之后,玄功大成。你做你的宋宗主,我做我的采花贼。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从此天涯别过,江湖不见,永不再见。你说好不好?”
“啪。”
回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宋彻底被打懵了,一时间忘记跳脚,只懂捂着脸呆呆看向面无表情的宋则。
只见宋则回手,像是不知方才做了什么,淡然道:“抱歉,失手。”
作者有话要说:宗主:这手不听使唤。
小宋:打我还要找借口?
宗主:明明是要打死你,手就只舍得打一下。赶明儿得找太医看一看,别是出了什么毛病。
小宋:蛇病!
第95章唇枪
你永远无法叫
两相欢 分卷阅读131
醒一个装睡的人,装晕也是。
女帝昨夜在安置安乐公主的偏殿晕倒未能早朝,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说是被大臣们连日来的逼婚烦得犯了心疾,有说是被作天作地不识大体的安乐公主气晕,有说是二者皆有。
逼婚的怒视武王。
武王两眼一翻,哼哼冷笑,一副我女儿寻死觅活如今由陛下管束,谁愿意送女儿去黑水国谁送的架势。
家中无适龄子侄,地位够不上推荐子侄的大臣没参与到逼婚行列,则怒视逼婚者。
政事厅内目光如箭,要是此箭有实质,政事厅内的朝臣们怕是各个被射成筛子,无一错漏。
据宫中传出的消息,昨日晚间,安乐公主恢复进食后对女帝出言不逊,被女帝小施惩戒。之后女帝为安抚她亲自安排吃食相待。深夜,女帝与安乐公主恳切长谈,之后只听到几下不知为何的声响,女帝便晕倒在地上。若非安乐公主不谙武艺,女帝身手了得,真有人怀疑安乐公主要谋害女帝。太医的解释是,女帝为国为民日夜忧心,体力不支,加上近日来事务繁多,一时气急攻心,需静养几日。
女帝勤政,怎会轻易错过早朝,一早强撑起来,不曾想再度晕倒。
太医明令,卧床休养。
女帝不愿,宫人们跪成一排,纷纷请求,女帝这才答应暂时卧床休养。休养期间的政事均有内阁先行处理。
被勒令休养的女帝此时正好生听从太医吩咐,专心休养。想到昨夜采花贼眼睁睁看着她晕倒,惊讶无措慌张顿悟之后想发作不能发作的憋屈样,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叫正巧看见这一幕的秋月一惊。
自登基以来,内忧外患,政事忙乱不说,还时常要应付献殷勤的大臣子侄,陛下不厌其烦,鲜有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看来陛下实该好生休养。新进的樱桃也有奇功。
而被打的宋心情相当不妙,宋则不上朝,在别人的眼里看来原因在她。要是天姿国色使君王乐不思蜀故不去早朝倒也罢了,可这宋则分明是一石二鸟的耍诈。
亏她一向认为宋宗主是多么正大光明伟岸的人,居然用这种无赖招数。
打她不算,还顺手坑她一把。
要说上一个幻境里头的宋则打人,宋尚有可理解之处在对方看来,自己确是诸多欺骗在前。可是眼前这个宋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脸,宋不能忍。在宋回神要跳脚跟宋则拼命的时候,宋则居然两眼一翻,晕了。
晕了!
那一瞬间,她的心都快吓停了。
她顾不上质问,顾不上报复,忙将宋则扶住。可一转眼,又觉得不妥,原身的记忆里,女帝没有说晕就晕的毛病啊。也没听说过打人的一巴掌没把对方抽晕,自己先晕的道理。
等等,甚么对方。被打的是她自己!
宋顿时觉得,宋则这个赖皮,无耻至极。
她还没来得及一巴掌把宋则抽醒,俞姑姑就带着一大波宫女进来,见宋则倒在地上,忙问一旁跃跃欲试的宋:“公主,方才发生何事?公主打算做甚么?”
时间卡得刚刚好,说不是串通的都没人信。
宋只好说:“陛下打了我,然后自己晕了。”
这话说出来,她都觉得没人信。
果然,宫女们都狐疑地看着她,碍于她是公主的身份,不好做甚么,只等俞姑姑吩咐:“陛下给公主气晕了,快传太医。”
“……”这调子一定,更说不清了。
宋这个冒牌公主,才是真的快要气晕,被无耻的坏女人宋则。
当值的还是为宋诊治的陈太医。陈太医一来,估计诊不出甚么花来,又不能确定宋则是真晕还是假晕,鉴于女帝过去良好的口碑,约莫太医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只说陛下操劳,说完陈太医朝宋看了一看,又补充说陛下气急攻心。
分明就是在报复宋。
陈太医人品可见一斑。
亏得宋这个冒牌公主身负重任,陛下不话事,无人敢将她如何。最后俞姑姑发话,送陛下回寝殿休息,至于宋就在偏殿禁足。
不用说,又是早就安排好的。
俞姑姑离开前,瞄瞄宋脸上的掌印,让太医拿来擦脸的膏药给她。要是她顺手拿出膏药,宋就要怀疑,这耳光是不是也是预先计划好的。
但事实上,耳光就是耳光,是否有所计划对打在她脸上的耳光而言,无甚区别。
被禁足半天,好不容易溜出偏殿,进入宋则所居的寝殿,就见宋则靠着软垫吃樱桃,见她进门还问她要不要吃。
顿时,她火冒三丈。“吃个屁!堂堂一国之君,一派宗主,居然如此不要脸。”
“大胆,竟敢对陛下不敬。”皇帝身边少不了出头表忠心的人物,这不,一个叫冬娉的宫女立刻站出来叱责宋。
宋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直把她看得后退一步,方道:“我还以为你多根尾巴呢,也不过如此。本公主就是大胆了你待如何?”
一个忠犬,一个公主犬,怎么都是公主犬要凶一点。
若说大家都是狗仗人势,那她所能倚仗的总比这不知所谓的宫女要多一点点。宋则这个人,惯会欺负她,但不至于叫别人也欺到她头上。
宋则摆摆手,叫人都下去。俞姑姑都没插嘴,不晓得这小宫女插什么嘴。宫里人最会捧高踩低,许是见宋这个安乐公主如今不得人心,想踩着她在宋则面前表功,可惜,宋则不吃这套。
俞姑姑领着宫女们下去,顺便把冬娉打发了,长乐宫里不留多嘴的人。
拍拍身旁的位置叫宋坐,宋则道:“懒得上朝,省得那些老不死的天天追着问,不是皇夫就是送嫁。国家兴亡之际,这些老匹夫拽着手里的权利不够,手还伸到我身边来,佛都不能忍啊。”
“怎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吐出一粒樱桃核,宋则道:“你觉得我装晕不要脸?我也觉得。原先不会这些,都是跟你学的。”
“跟我?……!!我几时做过这种事情?”
宋则笑一笑,“几时?相识于江湖,为了武学是否要上一个台阶而争吵分开。伤心欲绝,借酒消愁,在佛前祈求,来生再见。死去之后见到菩萨,菩萨许你七段重逢,若每一段重逢都能在一起,之后便会相爱一生。”
“我这不是为了把你救出幻境嘛。”
“呵呵,你求的是和谁相爱一生?明镜宗的江娘子?武学是否要上一个台阶。唔,江娘子一心想去宗门上院修行,你不愿意,她是不是说你不求上进?你们因此而分开?”
宋:“……”坏女人怎么猜到的。
“你师父要把你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那老头子是谁?我认得不认得?难不成这些你都
两相欢 分卷阅读132
不记得了?”把一切串联起来,许多事情呼之欲出,这采花贼和江繁还有一段情。原以为只是江繁待她情重,不曾想这采花贼也有心。居然还把她们的故事拆一拆,套在自己头上。采花贼提到老头子的时候古古怪怪地看她一看,如今想来,这一眼倒是别有深意。
呵,打她一巴掌真是便宜她了。
宋翻个白眼,颇为硬气地说:“……我不想记。”
“呵。”
过一会儿,宋说:“那你,那你怎么不学点好呀。”
“你有哪里好?”
“聪明能干长得好。”
“这些都是天生的,学不了。”
“这倒也是。”宋摸摸脸,“天生丽质就是这样苦恼。”
那语气要多自恋,有多自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想到这半边脸昨天被她打过,宋则心里头舒服一些,“因此只能学些皮厚不要脸的本事,只可惜再怎么努力参悟,也就只能领悟一二,远不及你。”
摸到脸,昨晚被扇的感觉都回来了。差点忘记这打脸之仇。“宋则!别的先不论,你打我这事,我们没完。”
宋则凉凉地瞅她一眼,不在意地说道:“得你心心念念,给你打还好了。”
坏女人怎么那么好说话。宋搓搓手:“我要打你屁股!”
“念念不忘打屁股,没想到堂堂采花贼好这一口。奇人异事多癖好,下回一定满足你。”
“……”从前斯斯文文讲道理的宋宗主去哪了。
见她鼓起腮帮子,气得不轻偏生无法的样子,宋则又笑一笑:“是不是觉得很是生气,气到恨不得咬死我?”
“是。”
“很好。我们终于有好好说话的基础了。”
“这基础是咬?”宋凑到她面前,近到可以咬到她。
宋则伸出手,两根手指头捻着一粒红艳艳的樱桃:“要不要吃樱桃?”
“吃!”宋自然地张嘴,像是知道一定会喂她。
宋则摇摇头,将樱桃塞进她嘴里。
好端端的兴师问罪为何会发展成这样,宋也不明白。
她不是受虐狂。宋则打她的时候,她气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咬死她。掐死揍死都不行,一定得咬死,一口咬断脖子那种。
可被宋则三言两语一糊弄,塞些吃的一打岔,她的气就全跑了。
这完全不对头。
一定是原身天天饿出来的毛病,饿呀饿呀的,脑子都饿坏了。
宋恨恨地斜眼看宋则,宋则接过她吐出来的核,又喂她一粒樱桃。“有话要说?”
“臣不敢,臣惶恐。”
“为何惶恐?”
“臣怕说了之后,陛下的手又抽筋,手抽筋不算还连累到别处,不小心又晕过去,几天不上朝。臣可不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啦。”
“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说不说话都一样。”
“没有,倒是有人说过,我说话是说话的好看,不说话是不说话的好看。”
“哦?”
“就跟陛下你穿衣有穿衣的好看,不穿有不穿的诱人一样。”
“……不及你诱人”
“那是。”
“我的意思是,不及你诱人打你的本事。”宋则白她一眼,故意不再问她。采花贼想到怪话会不讲?那才是见鬼了。
果然,宋吃了好几个樱桃之后说道:“我发现这幻境里的身份倒是赋予人截然不同的感觉。比如陛下你吧,比之前的你多了一种气质。”
“何种气质?”
“王八之气。”说完宋呵呵笑个不停,真好像说了件好笑的事情。
未曾想,宋则也笑。
“你笑甚么。”
宋则道:“我是笑你。我是王八,那你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是绿豆还是水性杨花?
不要脸的宋宗主实在招架不住啊~~~~~~~
小宋哭晕在樱桃里。
第96章矛盾
争执对峙一会儿功夫变成两人说笑打闹,仿佛回到那年的冬天,表姐妹闺房叙话。
幻境是心境所幻化的境界,经历却是人实实在在的经历。说过的话,见过的风景,亲过的人,都一点一点存在记忆里。无论过去多久,都会在某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时刻,不经意间涌上心头。哪怕是奉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采花贼也不无例外。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