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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我曾猎取过洛水八艳的芳心,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当然因我受师门规定所制,并没有与之任何一人欢好。
在宋则之前,与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江繁。倘若没有江繁,我大概还是个以采花为乐的女贼,愚弄别人的情感以达成自我修炼的目的。可因为江繁,我想要过一点不一样的生活,一段认真的感情,但是这样的想法在师父的终极任务面前瞬间化为乌有。
谁又能想到,这终极任务已然要成为我的劫数。
天亮醒来时,宋则的鼻息近在左近,我几乎有了一点点难期盼又从未奢望过的那种属于家的温馨感觉。这种感觉令人欣喜,又致命。
师父常说,人的天性并不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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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于专一,勿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人本身就有一种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特质。想要专一,通常只是你想要霸占的一种说辞。
当时我问师父,可曾有过想要专一的对象。师父的表情妩媚而轻佻。她说:你觉得为师像是会为了某朵花而停留不前的人嘛。
那时我还年少,没有想到过师父喜欢宋则这个可能。若是再遇到师父,定要问一问,如果那人是宋则呢,她会否要与她共度这漫长的一生。作为一个武者,一生已算得够长,要是作为一个修行者,这一生恐怕无可计量。
倘若进入通玄界,寿命无限增长,要千百年都对着一人……
我看向仍在酣睡的宋则,紧闭的眼眸,微翘的唇角,柔软的发丝,绵长的呼吸,连眼角的皱纹都是如此迷人,还有那让她耿耿于怀始终躲藏在面纱之后的黥印,令我想要亲近她又不舍得亲近她。
我的心头跃起不合时宜的欢快,当意识自己不自觉地笑起来的时候,又禁不住悲哀。情绪若能为人所牵动,实是一件大为不妙的事情,尤其这人是目标对象,是宿敌,是一个可能永远无法企及的对象。
我问自己,愿意这样看她多久。
而我又能这样看她多久。
无需动脑子与宋则较量,我自顾回忆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至少她在我面前会露出真容,她鲜有表露出清冷孤高的时候。
昨夜我说的是真心话,倘若要我此生都惦记一人,我宁愿死在她的手里。
她会要我的命么?
因我并不愿承认自己对眼前的女子有着爱恋,俗气,不合时宜,甚至是愚蠢的爱恋。这爱恋来的如此凶猛,以至于我措手不及。
我,自小出入烟花之地,见惯红颜美色,猎取无数美人芳心的采花贼,竟在极短的时间里对一个女子一个我常年怀恨在心、比我大许多、可称之仇人、甚至没我好看的女子,产生了极为致命又荒诞的情感。
话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这根本没有道理。
然而师父说,这世上的许多事情根本没有道理,就如同这日升月落,花开花败,一见钟情,至死不悔,统统没有道理。
没有道理的事情通常难以控制,比起我的心,我宁愿奉上我的命。
直到我想起昨夜漏过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宋则说我的水镜诀已练至无明境,这是何意?
师父分明说,我所学功法叫作无明境,与水镜诀有何干系?
水镜诀,明镜宗……我又与明镜宗有何关联?
“又做噩梦了?”宋则醒了。
“没有。”我道。
“怎的脸色这样难看,伤口疼?”宋则揉揉眼睛,半迷糊半清醒地查看我的伤口。“不曾裂口,不曾恶化,明镜宗上院的伤药果真好用,江娘子待你也是舍得。”
这个样子的宋则很是清纯可爱,我不想看她。可闭上眼,又是她中了媚药,眼里冒火的模样。
我认命般的睁开眼,恨不得自己昏过去。小腹传来的温热不时提醒我,想要昏倒纯属做梦。
“疼?”
“不疼,宋宗主,你老是摸我做什么,是不是对我别有企图?”
宋则回手,没好气地白我一眼,道:“都伤成这样,还要说这些。”
“伤好了可以说?”
“随你。”宋则道。
洗漱后宋则在床榻上运功,已全无初见时的凌厉,醉花阴一点一点在她身上消散。待恢复功力,她就要去突破她的内功,之后走向通玄界。倘若我不再执着于师父的任务,是否意味着可就此离开。离开是最安全的做法,再与她厮混下去,我都快要成酸腐诗人了。
功行一周天,宋则亮起明眸。
宋宗主不凡,这才多久的功夫,功力就已恢复大半。我斜斜靠在枕头上看她。
她朝我望来,面上泛起一层极淡极淡的粉雾。像是想不通,她问我:“十一娘,一天到晚你都在想些什么?”
“你啊。”我说。
她又白我一眼。
真是你啊,我心道。
宋则每日都会去镜湖边,我被勒令不许相随,不是她想保密而是我的伤口还没好全。
不去就不去,她的功力日益恢复,明镜宗内有谁是她的对手,何况还有江繁在暗中接应。
我每日在小屋里躺尸,偶尔占点宋则的口头便宜。江繁只是送东西来的时候才会看我,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我只得委委屈屈地扯扯她的衣角,之后宋则就会叫她一起去镜湖。
镜湖之所以被称作镜湖,是因其有两面,一为镜湖之镜,二为镜湖之境,人称心境。习武修道到一定程度会有瓶颈,想要突破瓶颈谋求发展,必先得修心,而人心五蕴炽盛,难以驾驭。心境的作用,并不能使人去除欲望,而是让人直面自己的内心。人有欲,天经地义,然则修行者常会为了除情去欲而压抑自己的欲望,到了某个时刻,欲望就成了覆灭修行的洪水。
师父传我内功时便说,无明,贪嗔痴的根源,若无法认识到自己的贪嗔痴,又如何能破除无明。修行,即是修心,不可妄说性空息心。她指着洛水湖畔的明月道,世人总道千江有水千江月,水中月是虚幻,可倘若没有水中月,月亮又如何印证自己的存在。明月或许无需自证,那人呢,不见自己的无明如何明心。
彼时年幼,听得一头雾水,我记得那日自己故意去拿石子砸水中之月。
师父笑我,猴子尚且捞月,你怎的要去砸它。
我道,我想吃瓜。
师父哈哈大笑,便带我去吃瓜。她还说,起意我为徒是因她初见我时,我正专心致志吃一根冰糖葫芦,好似天下间除此物之外别无他物。
宋则此番所来,就是为了这镜湖之境的心境。与我跳下山崖那日,她即有所发现夫人与她有约,若她能自行发现便可入心境寻求突破之法。宋则说等我伤势好了,也可去参详一二。
天天吃斋,连酒也没有,我无打采,“不去。”
只有她这样的人才需要通过外物去了解本心,而我,我的本心一览无遗。
作者有话要说:走向奇怪么?
小宋有没有突然被雷劈的感觉?
一边写我也一边在想这个问题。
然而爱啊……爱啊……作为一个心心念念那么久的人,小宋的感情会很复杂,拉近对方距离的同时,自己也被拉近了,这么一想,倒是也还好。
嘤嘤嘤,还有2章左右,前戏就会结束,进入小宋一次次追宗主的戏码。
第18章半片真相
人的习惯真是有趣,不过几日,宋则已习惯与我同榻共被,毫无半分扭捏,夜里浴后,便上得榻来。而我也似乎习惯了与人同睡,好像本该如此,本来如此。
难怪师父总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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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能解决许多事情,尤其是对冷若冰霜的女人,睡一次不够就睡两次。
只是宋则自己练功不算,还要对我展开谆谆教导,叫我日夜苦修以期早日前往通玄界,说好的清冷淡漠宋宗主呢?
这几天她还一直在等我养伤,一入心境,也不知几时能够出来。
等我做什么?我又不会随她去心境。“你自去你的,不用管我。”
“怎可弃未来的徒弟于不顾。”
……还真是假装我师父假装上瘾了。“我师父是个大采花贼,宋宗主,大大大采花贼。”我不由得提醒她。
宋则没好气地打我一下,我一避,她整个人跌在我的胸上。那一瞬间,她眼眸中有波光涌动,似浩然大海,似明月星辰,似镜湖之境。
“宋宗主,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自从发现了自己的心思,我便不再借故与她亲热,得她尚未如何,我倒先七荤八素。
宋则坐直身子,整理衣衫,面容肃穆,最后像下了决心一般,“十一娘,你可有疑问想我为你解答?”
疑问?太多了。比如她给我们师徒俩下了什么迷药,让我师父老惦记她,又让我对她朝思暮想,辗转反侧。
还是从最先知晓的问题问起。“宋宗主见多识广,可有看出我的武功路数?”
宋则沉吟道:“你的心法,应当是水镜诀上院核心弟子才能修习的无明境,剑法亦是明镜宗上院才能见到的明心剑法。”
“因此,我的师父会是?”
“若我所料不差,当是明镜宗的夫人。”
夫人,我师父一直说她叫青玉,不曾想竟是明镜宗的夫人,好得很。“你一直都知道我师父是夫人?”
“你与严子敬动手,用上气剑,我方有此猜测。”
很好很好,她一直是揣着明白当糊涂,难怪放心与我一起,只有我是大傻瓜,被这两人联合起来耍。
“夫人这个人,自诩魅力无双,素来喜欢操控人心。她是你的师父,倒是极适合不过。她将你教得极好。”
好吗?我若像师父那样,连自己的徒弟都坑,没有心肝,就不会愤怒,也不会伤心。
“可是她不曾告诉你真实身份?”宋则摸摸我的脸,“莫要觉得她没有表露身份就是欺骗你,她已将明镜宗最高深的心法和武功传你,她对你的教导毫无保留。”
我别过头避开宋则的手。呵,那是因为她要我得到你。
倘若我不知所习功法出自明镜宗,倘若她不是如此淡定自若的告诉我我师父是谁,我会告诉她师父给我的任务。可是自我知道自己的功法源自何处,多年压抑的不满化为戾气。
我觉得自己像是提线木偶被师父和宋则扯线摆布。这一切,从悬赏开始,不,或许从师父要把我教导成采花贼开始,她们就已经操纵我,控制我。
宋则晓得多少?
还是她全盘知晓,暗自里笑我自作多情、演技拙劣?
“那不空子?”
宋则轻叹道:“是她。你和江娘子所猜想的不错,悬赏是我和夫人共同谋划的事情,但可能和你们所料的有些出入。我的朝天诀一直无法突破,找夫人研究后发现,缺少突破的契机。她想的主意是,让我在面临极大的压力下,寻求突破。我本想上通玄界游历一番,四处切磋,但是夫人觉得太不安全。通玄界强横,即便我是宗主,太容易遇上比我强大的高手。夫人极讨厌淫贼,故而想了这么个法子,一来这些人贪心、二来这些人不择手段、三来都是恶人,得我下不了手。”
夫人极其讨厌淫贼,还不是培养了我这么个淫贼出来。“师父待你真是体贴。”
宋则一滞,但还是说了下去:“夫人还道,若是我能与人欢好,对我的修行有所进益。”
“想必师父垂涎你多年,她怎的不自己上。路上拦截你的那么多,你总能挑到个通房中术的。”
“十一娘……”宋则面露请求,请我勿要再出言相激。
我咬咬牙,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则又道:“我初学心法时,修习的就是内丹术,先除情去欲,摄心守念,一路修习明霞心法到九层,之后转练朝天诀,但是因为这个缘故停留在第二层。修行之道,需克制,又需纵情,你师父替我想出恣情纵欲的法子。”
宋则露出为难之色:“这有违我的本性,实在难以做到。正观年后我一心都在练武和宗门上,情爱之事,从未想过。而且……如你所见,幼年际遇令我很难与人亲近,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夫人说,只需一次,在镜湖的帮助下就会有所突破。若非有醉花阴,我都不知,自己还会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令我恐惧。”
她提到幼年际遇,黥印昭然,可我已不知该信她还是将之视为操纵我的一种方式。
“哦,所以你说,你可以把人给我……宋宗主真是好算计好买卖。你们把我当作什么?”
拔出床头的剑指向宋则。
剑,是宋则的常剑。她独自去镜湖时留给我的,说是让我防身。
此刻她的剑,正抵在她的咽喉。
“你可知道,我自幼练功学文,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你,你是我的噩梦,衬托的我很是无能。若没有你,或许我就是纵情声色的采花女贼,那样有什么不好。师父说,要我阅尽天下美色后得到你。师父又说,我们这个采花贼与别人不同,一生只得一人。你告诉我,除了你,我还能有谁,还能爱谁。
你和我师父两人为了突破,想出这么个办法,又将我引来,把我当成什么?万花楼里的陪睡姑娘?恕我不接你这个客人。”
“十一娘……”
“宋宗主,实不相瞒,我想过要了你的人,然后抛弃你,也想过杀了你,但是你们一个个的都好算计。你不是早已看穿我是个怂货窝囊废,只会说说嘴,什么都做不了么。是,给你料准了。你们这些宗门的人,是不是活得太长无聊,喜欢恣意玩弄别人?”
宋则沉声道:“十一娘,你说的这些,我全然不知。夫人说到明镜宗会有人接应,我以为是江娘子,不知会有你在。”
“哦,没有我,师父让你去跟江繁欢好么。”
“我本就没有想过要用那种方式。”
我步步紧逼:“没想过用那种方式?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在勾引我,要我去你们隐神宗是何意思?”
“想你去隐神宗,是因我爱才。”
“哦?宋宗主,只是因为你爱才?”
宋则无奈:“我并不否认有一些别样心思。你我同榻而眠,你又对我……我不觉得反感,兴许你可以……”
“哦,我可以?宋宗主真是对我青眼有加。我可以我当然可以,我自小被你们训练,不就是用来与你共享鱼水之欢么。”




两相欢 分卷阅读19
常剑轻挥,斩落它主人的衣衫,露出黄色的肚兜与光洁的肩膀,
宋则怒道:“宋十一,放下剑,否则休怪我无情。”
好好好,我一贯从善如流。放下常剑,我亦将自己的衣衫剥落,内无寸缕。
趁着宋则呆滞一瞬,将她扑倒在榻,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按住宋则的手,大腿钳制大腿,亲吻她的嘴唇,挑开她的牙关。宋则起初似是反抗,慢慢地放软了身子,与我主动相缠,发出声声娇吟。我咬啮吮吸她的颈脖,在她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肩胛、锁骨、胸口,直到看见她胸前黑色的黥印。
我猛然惊醒,抬头看她。她轻轻喘息着,清润的眼里满是情//欲和一抹哀伤,比中了醉花阴的时候更甚三分。
眼泪倏然而下。
宋则抱着我,搂着我,心疼地一声声地叫着我:“十一娘,十一娘。”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我豁然起身,捡起衣衫,往自己身上一裹。
宋则叫我:“十一娘。”
不不不,从此之后,我不要与你再有瓜葛。我夺门而出,拼尽生平所学,掠向明镜宗的沉沉暗夜。
第19章洛水满衣
洛水畔,秦楼楚馆灯火敞亮,楼台水榭,丝竹萦耳,是洛水城最繁华可观之处。沉醉于声色的男男女女皆可在此找到属于各自的乐趣,只要你带足银钱。
往日走到此地,我总觉亲切,跃跃欲试地想着,洛水八艳各有千秋,今儿到底要去哪家。
现在心头只觉厌烦。我不眠不休仗着轻功赶路,从明镜宗回到洛水城,阔别几日,这城市竟让我有了陌生感。
进城后回家取了一身衣服换上,昨夜慌忙之间,拿来随意披上的是宋则那件黄色对鸟纹锦衣,看的碍眼,倒也没舍得丢了,毕竟价值千两。
到挽月楼时,鸨母同我说秦满衣有客,要我找别的姑娘。
我问她,是她去请那位客人滚蛋,还是我自己去叫客人滚蛋。平常我不会难为别人,现在却只想无理取闹,有理没理都想大闹一场。
鸨母面露难色,我是豪客熟客,她不想得罪我,但客人终究是客人。
丢了一锭银子给她,我道:“既如此就不难为娘子,我自己去请。”
鸨母阻拦不及,眼睁睁看我一脚踹入秦满衣的房间,颇有些恶霸的样子。
房间里有个麻脸年轻郎君扯着秦满衣勾勾搭搭,见着我闯进来,起初吃惊不喜,随即心花怒放,我一看他就晓得这鸟人想入非非。而秦满衣则有一瞬间的慌乱,她借着起身挣脱麻脸郎君的手。
麻脸郎君色迷迷的才想开口,不欲听他废话,我问道:“这里有一两金子和一个拳头,若是要你现在离开去别处,你选哪一样?”
麻脸郎君瞬间变了脸色,晓得我不是什么来陪他双//飞的小娘子。他捏住秦满衣的手,对我示威道:“今夜秦娘子是我花钱买下的,本郎君会缺那区区一两金子?”
秦满衣抽回手,正容道:“张郎,今儿我累了,你且回去吧。”
麻脸郎君怒道:“秦满衣,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清倌人?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咳咳咳,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
“张郎是吧,我看你倒像是蟑螂。满衣说她不做你这个生意,听不懂吗?不缺金子就最好了,缺的是教训。”我掐住麻脸郎君的脸,用一点点的力气,他在我的手里就像是蝼蚁。要他死,至容易不过,怕麻烦,让他半死不活的也简单。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宋十一娘。”麻脸郎君面容扭曲,满是恐惧。
“那么有眼力,我让你再选一次,是给秦娘子道歉后自己滚,还是给秦娘子道歉后我帮你滚?只有这两个选择,想清楚哦,张郎。”
“我自己滚自己滚。”他颤颤巍巍地向秦满衣赔礼。
这样识时务,我很满意,取出一两金子塞到他怀里,“出来玩为的就是开心,来,拿好了。”
他向我道谢,还说,以后相约去摘星楼。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说:“不送。”
秦满衣让鸨母找人撤了酒席,换上几样我爱吃的小菜和酒。她自己先去清理一番,换一身衣服。等她重新换了妆容出来,清水芙蓉一般。我拉她的手让她坐在我身边,她缩了一缩,白皙的手掌有些发红。“那麻脸用那么大力气拉你?”我不禁怒了。
“不是他。”
“满衣,你这是干嘛?”又梳洗又换衣还把手弄成这样,我捧起她的手,想到一丝不敢想的理由。
秦满衣抽出手,深深看我一眼,添上一杯酒,“你爱洁。”她自顾自饮了一杯,笑道:“妈妈很感激你,她觉得若不是你要了我的人又不肯替我赎身,我还不会去接客。”
“还没有问你,外头的传闻是怎么回事。”我几时要了她的人?我们不过风花雪月一场,连亲吻都不曾有过。
“什么传闻?”秦满衣笑一笑,“是说你替我开了苞么。”
“唔。”
“都那么些天过去了,怎么才来,是为了那位宋宗主?”
听到宋宗主三个字,我眼皮跳了跳,“有事出城一趟。”
“我以为你今儿来是问罪的,可是看到你进来的脸,我就知道,你压根不在意。”
她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的本意是来找她喝酒解闷,也许会哭诉,但她这样,我全然说不出口,只好问她:为何要接客。
“你这个人,多情又会说好听的话,我若守着这个身子,迟早想你想得发疯,而我又知道,你不会爱我。”
“我可以为你赎身。”此话不假,我当真愿意。
“你若不爱我,你若不要我,为我赎身做什么,让我日夜念你,形销骨立?我接了客,便不干净了,这样就不会一直想着你。”
“我不会这么想。”什么不干净,我从来都不这么想。
“我知道。”秦满衣点点我的鼻子,“但是我会。第一次……第一次,我就想着你,抱着你穿过的衣衫,自己来,我想着是你要了我。”
抱住明显消瘦的秦满衣,我鼻子发酸,有些想哭。倘若是之前,我会笑她是个傻丫头,似我这样的人,待她的真心已到了极限,可这一次,我笑不出来,看着她就好像看到我自己,完全没有道理的发着痴,存着无望和哀伤。
“阿宝,这次出门,可是遇到什么人让你伤心了?”她待我总是这般温柔。
我没有告诉她过去几天发生的事,只是在秦满衣这住下,日日与她喝酒、听曲、下棋。洛水城里头又开始流传宋十一娘不甘心美人被夺,重金包养秦满衣的故事。
重金倒是花了一些,不过是占了秦满衣的一张榻,我不惯与人同睡,也没有与她交欢。这样的念头




两相欢 分卷阅读20
不是没有,但是我怎么都做不出来想着宋则却和别人交欢的事情。
在挽月楼一住七日,天上人间足以抵得上我认识宋则的时间,然而没有一天我不在想她。
直到第七日,我被师父从秦满衣的床榻上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主基调还是欢快的,小宋从小受宗主碾压(宗主:与我何干),一路脑补,想法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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