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蓝莓芝士
第5章二(下)
最後受伤的竟然是刚好不幸地跟着牧流风的韩绮澜。
韩绮澜的左臂几乎就被切下来,只能留在玉珥宫里休养,太监急急地姚太医唤来,姚太医为韩绮澜包扎之後就把药方交给玉珥宫里的太监,叮嘱一番就离开了。
很快寝室里就只剩下牧流风和韩绮澜。
韩绮澜脸色苍白地靠在牧流风怀中,牧流风似乎一直在发呆。
「殿下……」韩绮澜想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说道:「你遭遇行刺……陛下不来关心一下吗?」
牧流风咬了咬朱唇不说话。
韩绮澜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牧流风低头见他怀中的人又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现在又不是你的父亲不来关心你,你在伤心什麽?」
「殿下毕竟是陛下的儿子……」
牧流风了韩绮澜的腰,笑道:「那麽关心本王?。」
韩绮澜见牧流风只字不提谁在指示黑衣人,就知道他心里早就有数。
「在想什麽?」牧流风戳了戳韩绮澜的脸颊,韩绮澜抬头就可以近距离看见牧流风那张漂亮的容颜,在烛光的照耀下,白玉似的脸颊泛起红霞似的光晕,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下官这次受伤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跟沈大夫解释……」
牧流风的下巴靠在韩绮澜的头顶上,轻笑道:「韩中丞,现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做什麽?」韩绮澜开始装傻。
「离开我,跟我撇清关系。」牧流风笑道:「我除了那张脸之外,浑身上下都不受欢迎。」
「下官……」
「本王不会怪责你的,毕竟你是探花郎,说到底还是想加官晋爵吧。」牧流风玩弄着韩绮澜的长发,低声道:「你挺聪明的,兄长大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韩绮澜只想说牧流风你这样抱着一个人柔言软语是真的想把对方赶走吗?还是这一切都是美人计?
「仕途虽然重要,可是下官也不会为了仕途而放弃友情。」韩绮澜犹豫了一下,说道:「下官当然是不配当殿下的朋友……」
韩绮澜感到自己靠着的胸膛里心跳在加速,果然牧流风笑着说道:「那你这辈子就只能当个四品官了。」
「四品官至少也足以生活吧。」
「你会後悔的。」
「至少现在不後悔吧……」韩绮澜叹了口气,自己这样算是为美色而折腰吗?
「韩绮澜你真是一个笨蛋啊。」牧流风感叹着。
韩绮澜真想反驳说湘王殿下才是笨蛋,但现在他还抱着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刚刚包扎好的手臂给弄断,只好说道:「墨珑大人不也是殿下的朋友吗?」
「她嘛……」牧流风耸耸肩,没有回答,也听不出多少情感。
韩绮澜心道,老婆果然跟朋友不一样。
翌日韩绮澜一醒来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他下意识地伸出左臂抓起床边的外袍,却被那要命的伤口痛得几乎跳起来。
於是牧流风捧着热腾腾的药进来时就看见韩绮澜活像被烫到的鱼般上下跳。
直到韩绮澜看见牧流风,他才默默地垂下手臂。
「韩绮澜你看起来真蠢。」牧流风坦白地说道。
「手臂很痛……」韩绮澜哭不出来。
「逞英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吧?」牧流风浅浅地笑着,微弯的唇角彷若新月般凉薄,说道:「後悔了吧?」
「殿下怎麽来看下官了?」韩绮澜避而不答。
「昨天是本王累你受伤,本王会负责照顾你的。」
韩绮澜冲口而出地说道:「以身相许?」
「你想要?」牧流风一歪头,眼波里都是媚意。
「不用了。」韩绮澜果断地说道。
牧流风耸耸肩,直接把托盘里的药碗递给韩绮澜,说道:「你的早膳。」
韩绮澜默默地看着闻起来又腥又苦的药汤,咽着口水说道:「殿下,下官……」
「给。」牧流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蜜枣,趁韩绮澜张嘴说话时把蜜枣塞到他的嘴里,说道:「快点喝药。」
韩绮澜只觉得满嘴香甜,他刚想反驳时,牧流风已经威胁道:「还是想要我用嘴巴喂?」
威胁果然有用,韩绮澜几乎是跌滚连爬地一手捧起药碗把苦药喝得一乾二净,烫得喉咙几乎都要起泡了,毕竟给湘王殿下亲一下估计至少要折寿十年吧?
「哼,这就差不多。」
「殿下……」韩绮澜刚张嘴,牧流风就又把另一颗蜜枣塞到对方嘴里,说道:「本王亲手熬的药也不喝,还真的不怕会折福吗?」
「亲手……熬的?」韩绮澜的眼睛圆睁,早知这样他就该好好尝清楚不,就算再来一次他都会着鼻子喝完的。
「是的。」
「下官承受不起……」韩绮澜跪在床上说道。
「没什麽好稀罕的,本王……以前也有替兄长大人熬过药。」牧流风的脸颊似乎红了一下。
「太子殿下……
色令智昏 分卷阅读8
」韩绮澜感到话题往一个禁忌的方向前进。
「兄长大人的身体跟陛下一样不好,不过幸好他也遗传了些尹后的健康,所以病得不算很严重,现在都不用服药了。」牧流风又漫不在乎地说道。
韩绮澜自觉地没有问下去,幸好这时候宫女进来为他更换手臂上的纱布,牧流风很快就离开`房间了。
正午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韩绮澜当时正埋头於碗中,由於左臂不便扶不着碗,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拿筷子吃饭,毕竟一不小心就打翻饭碗。
敲门声响起来,韩绮澜立即坐起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确定看起来依然是个风神俊朗的探花郎之後才应声说道:「进来。」
进来的竟然是墨珑,阳光之中只见她一身锦绣长裙,唇角浅浅含笑,当真是跟牧流风是一对壁人。
「墨珑大人。」韩绮澜刚刚想行礼,墨珑已经扶着他说道:「韩中丞不用多礼。」
韩绮澜看着墨珑,虽然没有牧流风那般近乎致华丽的明艳外貌,可是那股冷静淡定的气质却使人打从心里就喜欢。
「这瓶膏药是我亲自炼制,在伤口结疤之後仔细涂抹就可以消除痕迹。」墨珑抿唇笑道:「韩大人毕竟是个书生,若是长着这样一个凶神恶煞的疤痕也太可怕了。」
韩绮澜心里感叹着牧流风可真会挑,这样一个又美又会说话的祭师……
他接过药膏,又招呼墨珑坐下来,说道:「墨珑大人这次来访,想必不是为了送药吧?」
「韩大人是个聪明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墨珑轻绕着长发道:「韩大人舍命拯救湘王殿下,这件事已经传遍京师了。」
「为了殿下是值得的。」韩绮澜客气地说道。
墨珑一双水眸直勾勾地看着韩绮澜,韩绮澜只是微笑着。
「殿下自幼不受陛下宠爱,太子殿下又跟他疏远,良禽择木而栖,殿下恐怕并非适合韩大人的主人。」
「墨珑大人不也跟殿下关系甚佳吗?」韩绮澜的笑容有点变味了,他说道:「下官听说墨珑大人惊才绝艳,巫卜之术可称一绝,却愿意跟湘王殿下当对无名无份的露水夫妻,未必委屈。」
「我自有考量,可是韩大人……」
「下官也有自己的考量。」
「何等考量?」
韩绮澜望向窗外的阳光,浅浅地笑道:「足够使下官舍命相救殿下的考量。」
墨珑刚想回应时,毛毛燥燥的湘王殿下已经从房外捧着药冲进来,说道:「韩绮澜,是时候吃药了。」
於是牧流风就看见墨珑正靠在床边跟韩绮澜笑眯眯地说话的情景。
「怎麽来了?」牧流风有点惊讶。
「我有事要来玉珥宫来找殿下,刚好殿下不在,我便来找韩大人聊天,毕竟韩大人老是躺在床上想必是很无聊的。」墨珑站起来朝牧流风盈盈一拜,行的不是大礼,足见他们关系甚笃。
牧流风皱起眉来,说道:「先回去吧,本王晚点来找。」
墨珑看得出牧流风的不耐烦,也就没有强行说下去,只是施了一礼便踏着碎步离开`房间。
「看什麽看,人都走了。」看着韩绮澜只是呆呆地看着墨珑远去的倩影,牧流风的脚一踹便关上房门,不耐烦地说道。
「是下官的不对。」韩绮澜立即夹起尾巴道歉,毕竟是牧流风的姬妾,岂是自己一介四品官可以觑的,不过自己本来注意她也不是因为她的外貌……
「喝吧。」牧流风把药碗递给韩绮澜,韩绮澜留意到药没有早上的烫热,估计是因为牧流风
特地放凉了再拿给自己的……或者是,他一直在偷听着自己和墨珑的对话?
想到这里,韩绮澜不禁抬头看着牧流风,衣饰比起平日更要华丽几分,只是梳好的发髻有点凌乱,估计是因为刚刚在厨房煎药的缘故。
「殿下……刚才去见过陛下了?」韩绮澜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问。
「嗯……」牧流风斜眼笑道:「陛下还问起你呢。」
「啊?」韩绮澜一怔。
「他说若你的伤势真的很严重,可以移交给太医院,本王说你在玉珥宫住得很舒服,暂时不
用挪窝了。」牧流风又加了一句,说道:「还是你想挪窝?」
「殿下的寝宫已经足够舒适了。」韩绮澜不轻不重地说道。
牧流风凝视韩绮澜半晌,最後只是耸耸肩,没有再说话。
第6章三(上)
三
几天後,韩绮澜便带着臂伤回到御史台工作,沈大夫果然没有问起韩绮澜的伤势,估计韩绮澜为了牧流风而受伤一事早就传遍皇宫。
中午的时候,李信葵也带着些食物药材前来探望韩绮澜,二人到花园里坐下来,李信葵问起当天事情的细节,韩绮澜照实说了,
当然隐去墨珑和牧流风埋怨的部份。
李信葵叹道:「都是缘份,现在韩老弟你跟湘王的牵扯愈来愈深了,估计也难以跟他划清界线。」
韩绮澜微微一笑,道:「湘王虽是陛下的幼子,但同样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总不会薄待他的。」
李信葵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也是这种想法,但……之前的宴会上我跟几个官员聊了一阵子,才隐约明白为何湘王不讨陛下的欢心。」
韩绮澜想起李信葵还在努力跟其他官员打交道时,自己则在偷窥牧流风的风流韵事,还真的不知道哪件事比较值得。
「还请李兄指教。」韩绮澜微微弯下`身,近乎谦卑地说道。
「湘王的美貌继承自已故尹后……」李信葵彷佛是想起自己当初称赞湘王美貌时被对方撞个正着的尴尬,轻咳一声便说道:「听说尹后和陛下的感情可没传说中那麽要好,那麽多年身边没什麽妃嫔侍候也只是因为陛下本就病弱,有了太子殿下作为继承人之後便对後宫失去兴趣。」
「感情……不要好?」韩绮澜眼珠一转,说道:「那麽湘王与尹后相似的外貌岂不是……」
若是长相惹皇帝讨厌,那恐怕牧流风只能靠换了那张美艳的脸皮来博得陛下欢心了,不过就算墨珑真的有此等妙法,韩绮澜也不希望牧流风放弃如此美貌。
「听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李信葵点点头,他又低声说道:「陛下素来律己以严,多年以来行事虽是雷厉风行,但私德上从未出过差错,尤其厌恶声色犬马之事,湘王殿下长着这样一副祸水容貌,府中又养着那麽多姬妾优伶,怪不得陛下心中不喜欢吧。」
这个矛盾倒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韩绮澜若有所思地托着头,只是觉得当中哪里有些差错,正苦思不得其解时,半月门里已经有一个仆人冲进来,说道:「韩大
人!出事了!」
韩绮
色令智昏 分卷阅读9
澜匆匆送走李信葵,然後对着湖面演练一下表情,再往御史台的大厅里走去,果然看见沈大夫正在来回踱步,一看见韩绮澜就上前说道:「绮澜,刚才司府派人来报,说是司小姐跟她的男仆私奔了,只留下一封信,说腹中胎儿并非湘王的,而是那位跟她私奔的男仆。」
「哦……」韩绮澜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当初是从湘王手中借人来布署此事,如果湘王的手下足够可靠,估计现在已经远在百里之外,司家的人理应追不上的。
「绮澜,你可知道什麽细节?」沈大夫见韩绮澜还在发呆,忍不住问道。
「女儿家的心事,下官当然是不知道的。」韩绮澜只简短回答一句。
沈大夫狐疑地看着韩绮澜,韩绮澜当然还是那副面具似的微笑,反正对方也抓不着他的痛脚。
正当沈大夫想再向韩绮澜套几句话时,外面却传来争吵的声音。
「司丞相教女无方,现在倒是来怪责本王了。」
「湘王殿下处处留情,仗着一张脸皮使无数无知少女倾心,难道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吗?」
「那您没有教好您的侄女,使她迷上我这张脸皮不也是您的问题吗?而且是她……」
幸好韩绮澜来得及在牧流风说出些无法场的话之前就跑出去,先向还在张嘴说话的牧流风大叫道:「湘王殿下!好久不见!」
「才两天不见就开始想念我了?」牧流风扶着韩绮澜,修长的素手划过韩绮澜受伤的右臂,轻笑道:「小心又撞伤了。」
韩绮澜勉强地笑了笑,只看见司怜梦那杀人的视线已经紧盯着自己,便转身向司怜梦行礼,说道:「下官见过司丞相。」
「原来韩中丞眼里还有本官的存在。」司怜梦厉声道。
牧流风一手把韩绮澜挡在身後,说道:「韩中丞只是个中间人而已,司丞相您若要发火就冲着本王来,或者是可以去陛下面前告本王一状。」
「那天韩中丞你到底跟本官的侄女说了什麽?」司怜梦很快就抓到重点,韩绮澜心中暗叫不妙,司怜梦的眼神何等锐利,光是一看牧流风护着自己的架势就知道自己跟他之间有些猫腻了。
「捉贼还要拿赃,司丞相您若是找到什麽实质证据针对本王和韩中丞就尽管拿出来,口说可是无凭呢。」牧流风一脸欠揍的表情说道。
韩绮澜真想叫牧流风闭嘴,可是自己也唯有苦着脸不住用眼神向司怜梦道歉,司怜梦不怒反笑,说道:「湘王殿下好大的口气。」
「本来就是与本王无关的事,是您硬要告上御史台使本王出丑而已。」牧流风哼了一声。
二人争执之间,沈大夫也已经走出来,不过一个是官居一品的丞相,一个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王爷,所谓神仙打架,沈大夫当然只能躲到一旁希望他们俩最好别打起来。
现在沈大夫一见两位神仙都稍微冷静下来,知道若不分开他们,恐怕再过一阵子又要吵起来,便马上向韩绮澜打眼色,韩绮澜会意,便扯着牧流风的锦袖说道:「殿下,下官……有点饿,不如出去吃点东西?」
牧流风斜着一双桃花眼含笑看着韩绮澜,韩绮澜觉得自己说的话明明很正直,却在这暧昧的氛围之中变味了。
「好。」牧流风慢悠悠地说了个字,然後就带着韩绮澜离开御史台。
二人来到附近的饭馆里点了些菜,韩绮澜低声问道:「殿下,你就不怕司丞相真的找出什麽吗?」
「不怕。」牧流风咬着筷子说道,明明是个颇为粗鲁的动作,可是由於洁白的贝齿快要刺瞎韩绮澜的眼睛,所以他再度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可是司家毕竟在朝中有些势力……」
「相信本王吧,本王有本王的方法。」牧流风神秘地笑道:「本王之前借给你的手下,你不满意吗?」
「不是……」其实是相当满意。
「那就对了。」牧流风挑了个刚端上来的饺子塞到韩绮澜嘴里,笑道:「乖。」
韩绮澜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明明就有不妥,然而牧流风却已经转开话题,说道:「手臂的伤势怎麽样?」
「托殿下鸿福,已经好了不少。」韩绮澜心不在焉地说道。
「还在担心吗?」牧流风笑道:「放心吧,就算要找麻烦也是冲着本王来的,跟你没什麽关系。」
韩绮澜叹了口气,难道牧流风蠢得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撇清关系吗?而且这也不是他的想法。
过了几天,宫里飞来一道圣旨,说是陛下召见韩绮澜。
韩绮澜也不太惊讶,反而是沈大夫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来到皇帝的书房里,只看见陛下正在批改奏摺,韩绮澜行礼之後,他就要韩绮澜站起来,直接地问道:「朕听说韩中丞为湘王挡了一剑?」
「是的。」韩绮澜现在穿着朝服,左臂的伤势被挡得严严实实。
陛下说道:「前几天朕都有要务在身,未能抽空见韩中丞一面,现在见韩中丞看起来并无大碍,朕总算放心了。」
「这是微臣该做的。」韩绮澜不敢直视天子,只觉得牧流风笑起来跟他的父亲很像,他再悄悄抬头去看陛下的脸容,脸色有点苍白,估计是真的不太健康,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笑意不到眼底,使他看起来相当凉薄。
陛下还在当太子时就是着名的病弱美少年,当年早就是全京城少女的梦中情人,估计牧流风那略带娇慵的风情就是遗传自父亲的,至於那妩媚冷艳的容貌应该就是尹后的功劳吧。
「无论如何,这次湘王也是多亏你了。」陛下似笑非笑地说道。
韩绮澜哪里敢接话。
「朕之前再翻阅了一遍韩中丞的试卷,当中讨论的是……关於税的问题,韩中丞对税很感兴趣吗?」
「微臣出身贫寒,对於……赋税颇有心得。」韩绮澜小心翼翼地说道。
「朕应该先把你送到户部里,不过现在也晚了。」陛下笑道:「韩中丞很喜欢湘王吗?」
韩绮澜总不成说自己的确很仰慕湘王殿下那张脸,只好说道:「微臣的确相当欣赏湘王殿下的性格率真。」
「湘王的长相像他的母亲。」陛下突然说了句,韩绮澜立即身体僵硬,不知道陛下的弦外之音是什麽,不过陛下好像也只是随意提起,并没有下文。
「是的。」韩绮澜唯有顺着陛下的话头。
陛下一手托着头,说道:「还有御史台的事,多亏韩中丞从中斡旋,要不然湘王的风流韵事恐怕又要传得满城皆知了。」
韩绮澜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陛下根本就什麽都知道!
韩绮澜被陛下放出书房时,心里想的只是陛下刚才是否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简直跟牧流风的如出一辙。
色令智昏 分卷阅读10
刚刚想起牧流风,眼前就出现了他的双胞胎兄长牧似云,二人虽是双胞胎,但长相气质却完全不一样,牧流风就算不笑都有几分邪媚之气,反而是牧似云的长相远不如牧流风张扬明艳,看起来如同一个修心养性的出家人。
「韩中丞。」牧似云作了一揖。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韩绮澜连忙还礼。
「本王听说你为湘王挡了一剑。」牧似云果然提起这件事了。
「不敢当。」韩绮澜的腰快要弯得额头都碰到地面了。
韩绮澜感到头顶上的视线有点奇怪,他稍稍直起腰板,看见牧似云正在凝视着自己,像是审视,但又有点说不清的意味。
於是韩绮澜唯有演好一尊雕像让尊贵的太子殿下看个清楚。
牧似云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麽,他说道:「本王还要进去跟陛下详谈,有空再跟韩中丞促膝长谈。」
韩绮澜被牧似云看得头皮发麻,敷衍地应了一声便往外面走去。
第7章三(下)
过了几天,边境里的飞鸽传书总算回来,虽然边关的战役大获全胜,但镇国大将军闻萧子龙战死沙场,他的儿子闻萧悦独自带着大军回京。
传书是三个月之前从边疆发来,仔细算来,闻萧悦也应该在不日之内班师回朝。
得闻好友噩耗,平日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陛下在朝上也难有点失神,只是叹了口气,说道:「闻萧将军多番征战沙场,为本朝立下赫赫战功,若是没有闻萧将军,朕也不能安然坐在这起龙殿之上。」
陛下顿了顿,寂寞的眼神望向殿外的一片平静,长长的阶梯笔直地通往朱红色的宫门,彷佛又想起跟好友把臂交游的情景,他合上眼睛,淡淡地说道:「追封闻萧子龙为忠义大将军,以一等礼仪下葬,赏赐闻萧家黄金万两,闻萧悦继承其父爵位为一品镇国大将军。」
今天牧流风难得来上朝了,所以退朝时韩绮澜便来到他的身边,想打听一下闻萧家的事,估计牧流风也是听说闻萧家的事才会来上朝的。
果然牧流风的脸色极度难看,他瞪了韩绮澜一眼,说道:「怎麽了?」
「下官见殿下的心情好像不佳,所以想知道下官有什麽为殿下办到的。」
「你可以替下官把闻萧伯伯从阴间召回来,顺度把闻萧悦那家伙按到粪坑里憋死他吗?」牧流风恨恨地说道。
韩绮澜一定神,牧流风很喜欢闻萧子龙却讨厌他的儿子闻萧悦?
於是韩中丞小小的脑瓜子高速转动,企图从牧流风这句话中得出一些更有用的暗示,却看见牧流风一直在转头好像在看什麽,韩绮澜跟着转头去看,只看见牧似云一如既往地被那麽多官员众星拱月地捧着,愈发愈显得身边只有自己的牧流风像个想吃糖的小孩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