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拜见太后。”
“快起来吧,过来我身边坐。”太后笑着,曹若清行至太后身旁坐定,笑道:“太后今日气色真不错。”
太后伸手握+住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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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的手,笑道:“祸害除了,心里当然高兴。”太后这般说着,冲着汀兰使了个眼色,汀兰会意,将屋中一干下人都打发出去。
曹若清见如此,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又道:“发生何事了?”
太后抬头看了看屋外的天际,天空灰蒙蒙的,似是将要下雪。“这个时辰,哀家命人送去的酒,她也该喝了。”
“酒?”曹若清沉声,道:“太后所讲的,可是以北郡主?”
太后点了点头,嘴角不住上扬。
“可以北郡主是昭容长公主与大将军之女,若然将她赐死,只怕会有非议呀。”曹若清有些诧异,她原本料定是太后与沉以北两相设计,可如今却说将她赐死?莫不是,引她上勾之计?
“若她病故,那就另说了。”太后说得轻松,期间,汀兰端上茶盏,奉于曹若清。“不提她了,你尝尝这茶,陛下前些日子刚送过来的。”
曹若清点头,执起茶盏轻轻嗅了嗅,一阵幽香扑面而来。“此茶好香呀。”她轻啜一口,又道:“入口虽有点微涩,但这等香味,着实难得。”
“喜欢,就多饮点。”太后语毕,亦端起了自己手旁的茶盏饮了起来。
曹若清手执茶盖轻轻移动,又饮了口,这才将茶盏摆到一旁。
“北儿这人,旁的都不错,只可惜,她把主意打到了宫里。”太后端着茶盏又饮了口,忽然,殿门被推开,一阵寒风灌入。
“这些奴才当真没眼力,太后娘娘,奴才这就去关上。”汀兰嘀咕了下,这便缓缓行去关门。
曹若清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黑发的人影自殿外一下飘入宫中,转眼即逝。她到吸一口凉气,手臂撞到了桌旁的茶盏,几滴茶水溅到桌面。
“德嫔怎么了?”太后见她神情有异,连忙出声。“可是身子不爽?”
“无妨。”曹若清定了定心神,见汀兰面色如常行回原处,想来是自己看岔了,便也不再多做思虑。
“哀家入宫几十载,见多了踩着尸骨往上爬的人,但是这些人大多也都没什么好下场。”太后忽然盯着曹若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德嫔,你说呢?”
“太后所言在理。”曹若清如此应着,偶一抬头,忽然见到那个人影一直立在门口。那人衣衫褴褛,白色衣服上尽是血迹,衣袖破损之处露出的皮肤上隐隐可见青紫一片。
“我不会放过每一个伤害皇帝子嗣的人,北儿不行,你更加不行。”太后忽然冷着声,扬手将桌上茶盏抄到地上。青瓷茶盏碎各企业在墨色地砖上,盏中茶水仍旧冒着苒苒热气。
“不知臣妾何处做得不对,还请太后恕罪。”不妨太后忽然有此举动,曹若清连忙跪地求饶。
她自坐位上站起身,套在手指上的金护甲细细长长,她伸手勾起曹若清的下巴:“你放心,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不会对你上大刑的。”她松开手,汀兰上前扶着太后前行。“方才那盏茶里加了跟北儿那盏酒中一样的东西,你安心的去,哀家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说罢,她们二人便转身走入后殿。
曹若清听得此言,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腹中隐隐作痛。她要离开此地,只要能逃离此处,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她起身,跌跌撞撞,眼角却看到那个白色身影依旧立在原处。
那人守在殿门口,不让她走。
“你是何人。”曹若清现下头晕脑涨,四肢无力,才方说完这句话,身子便失力摔倒在地上。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朦胧中,似是看到她渐渐朝自己行来,只是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早已涣散。
☆、第七十六章
“嘀嗒,滴答……”一阵阵水滴落地声渐渐清晰,曹若清恢复了些许神智,她的身+下传来阵阵寒意,指尖似乎还触碰到些许湿意。
她睁开眼,口中发出些许shen+yin,可面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所措,不知此处是何地。
“有人吗?”曹若清颤抖着声音,她希望此时能有一个人来回答她,究竟这里是何地。
“德嫔娘娘,你醒了呀。”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伴着几个琴音,悠扬传来。
曹若清侧而倾听,想要找寻到这个声音的源头。
蓦地,屋内忽然闪过许多幽碧亮光,如同七月萤火般的亮光,将这漆黑一片的地方,照亮了些许。曹若清定睛察看,见那幽光密集处,有一白色身影坐于那处抚琴,碧色幽光将那人的衣裳都照得带了几许幽碧。点点幽光并不足以照亮一切,曹若清看得不是很真切,她耸着身子,试探着行了几步。
“你,是何人?”这个地方处处透着寒意,偶尔还有阵阵冷风传来,四处死静一片,并无生气。
“不过几日未见,德嫔娘娘就不认得我了。”那人轻叹一口气,指尖轻扬,一个尖细音调自她指间滑出。
曹若清蹙着眉头,复前行几步。她的脚此时并未着履,脚下寒冷一片,偶尔传来些许寒意,似是踩到细雨过后的石砖上,只是脚下这片水渍,带了些许粘稠。
“你,是你?”曹若清有些不可置信,她此言一出,便连连后退,脚下一滑,便跌坐于地。“你,你怎么……”面前的这个人,哪里还能让她相像得到,哪里还有素日的风采。
她吓得连连后退,面前这个人,面上满是伤痕,血污覆面,在满室绿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沉以北停下拔弄琴弦的手,抬手伸上自己的面容,幽幽道:“这都是德嫔娘娘的杰作呀。”她忽然轻笑了起来,阵阵声笑伴着随之而来的寒风声,像是自阴曹地府所传来的勾魂音。“不过幸好,舅母还是把你送下来陪我了。”她复垂下手,指尖轻轻扫过琴弦,一阵尖锐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是你?”曹若清有些不可置信,明明这一切都指向了沉以北,为何太后会听信她的话?“不可能,在太后心中,你此时便是一个下作小人,如何能让她相信你的话语?再者,我与你往日里冤,近日无仇,你何以害我!”
“你派宫中奴才去宫外散播谣言,损害贤妃娘娘声誉,又将罪名加在我的头上,我也很好奇,我又有何处得罪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曹若清的声音带了几些紧张,她呼吸急促,周身所传来的湿寒冷意,让她有些定不下心神。
沉以北发出一阵轻笑声:“你我如今都已魂归黄土,再装这些,有必要吗?”她顿了顿,又道:“你让暖杏将那两人除去,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即便是宫中最低贱的奴才,若然凭白故去,你觉得会未有记档?太后亦不是吃素的,她虽不信我,但她会信亲眼所见之的事物。随便派个太医好生查验查验那两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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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再查查他们素日与谁过从甚密,要想到你身上,也用不了几天。”
沉以北的这番话,听得曹若清心中的不安情愫越来越甚。她确实做错了,当日,她为了不被祖父所知晓,便未敢动用宫外之人。只是,这宫里头的人,若是想要查到她的身上,可比外头快得多了。
“你,你连死,都要拉上我。”曹若清咬牙切齿,她自以为此计一石二鸟,既能让尹子鸢被猜忌,又能让尹家与沉以北两相争斗,她自可坐渔翁之利。只是,她未曾料到,沉以北宁愿玉碎,不肯瓦全,偏生要设下此计。
设计?
不对,事有蹊跷。
那日,沉以北所举,明明便是刻意在等尹子鸢,她那日若与尹子鸢两相设计,那么太后便不会杀她。所以,今日这一切,皆是布局,皆是戏!
“你是否在想,你没死,这只是一个局。”沉以北见她忽然安静,手指一扬,又是一个音节传出。“没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带你走。”她话音方落,四周忽然响起阵阵拍门声,伴随着尖锐的叫喊声,似是有大批鬼魂将要涌入。
“我一生未做亏心事,想必这些鬼是来找你的吧。”沉以北轻笑了几声,她起身,一步又一步,缓缓行至曹若清身畔:“咱们都在血池里头,就看谁能先出去了。”说罢,她将手伸到地上,而后抬起,划到了她的面上,留下一阵滑+腻触感。曹若清抬起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暗红色的液体正不住往下下滴落,一声,又一声。
“啊!”曹若清抱头尖叫,那一滴滴暗红的液体让她害怕,不敢直视。
“德嫔娘娘怎么了?放心,路上有我做陪,你不会寂寞的。”她伸手拍了拍曹若清的肩头,她冰冷的手指粘着粘稠的血液拍在她肩头,一下下的寒冷,使她心底的害怕,战胜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拖上我!”她的声音几近崩溃。
“这个游戏,可是您先开场的呀。”沉以北的回答,云淡风清,好似一切都不在意。
“我知道,你一定会是个祸害,自打那日初见陛下,他将你拉走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一定会是阻我前程的绊脚石。”曹若清放下双手,眼神狠绝:“后宫中不该有人独占鳌头,你不行,尹子鸢也不行。”
“所以你就无事生非,陷害我?”
“陷害?你不是也猜测尹子鸢与那和尚有染,不然尹家如何会抓不到那个和尚?你要用这个和尚当命门,死死限制住尹家,不是吗?你我都是同路人,为了前程不择手段,谁又比谁清高?”她沉以北是没有入主后宫,可只要她在的一日,就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所以你派人出宫散播谣言?”
“是啊,可谁想先帝驾崩,到是给了你们喘+息的机会。你临死都要拉上我,最后还是让尹子鸢得了便宜!”
“多谢告知。”沉以北忽然后退几步,而后拍了拍手,屋内忽然明亮,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曹若清眼睛一阵刺痛,她以手遮挡,而后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太后与自家祖父,曹德。
她左右相见,原是门窗皆让下人以布蒙住,地上满是红色液体,原本发出幽碧光亮的地方,放着几颗夜明珠,夜明珠外头罩着一个碧色罩子。
中计了。
沉以北缓步行至太后面前,俯身行礼,又冲着曹德行了一礼,道:“曹御史,您是老臣,断不该因此不孝孙女而断送曹家满门。”她叹了口气,又道:“此事,我与太后商量过,不会上报给陛下,今日在场的,便也只有咱们这几人,消息不会外传。陛下新君继位,需要你等这样的忠臣辅佐。”
“曹大人,北儿所言,便是我之所意。我会将她幽闭我宫中,此生不会让她再出宫门一步。”太后亦出声。
“多谢太后,多谢郡主。老臣有愧,家门不幸,教得如此下作之女,有负皇恩。”曹德跪地叩首,他心中也清楚,此事若然张扬,他曹氏满门皆要受累。此时,仅仅只是将曹若清闭于太后宫中,而非冷宫,已然是给了曹氏莫大的面子。
“曹大人,天色不早,你先行回去吧。”太后冲着一旁的汀兰使了个眼色,汀兰会意,送着曹德入后堂,以偏门离去。
“到底是能与尹家抗衡之人。”沉以北盯着曹若清,她自打知晓自己中计,终是不发一语,未有之字。不未有求饶,未有哭泣,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舅母,咱们走吧。”
偌大的宫室里,只留下了曹若清一人,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所处何地。
“舅母,你先行回宫吧,我换了衣裳便也回府了,北儿在此就先行告退了。”沉以北搓了搓手,她此时身上还穿着满是血污的白衣,寒风中单薄的衣衫随风扬起。
太后点了点头,随之离去。
“冻死了冻死了!”沉以北跳着脚,复行回屋内,翻箱倒柜开始找衣裳。“咦,我记得让汀兰备上披风摆在这里了的呀。”她自言自语,
“在这里。”蓦地,沉桓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他手执着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肩头。“当心着凉。”
沉以北愣了愣,明明今日她与太后相约,不让沉桓出现,但此时……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心中已然猜到一二。光是她找到幕后之人还不算,还必须要让沉桓明白,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桩事,由旁人口诉,不如由他亲耳所听。
“多谢陛下。”沉以北拢了拢披风。
“快回去吧。”纵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到此时,他却只说了这四个字。
“嗯。”
☆、第七十七章
出宫之时,沉桓备了车马,车外雪在飘,车夫行得有些慢。夜幕降临,街市两旁燃着点点灯火,沉以北裹着披风坐在车驾内,出言催促了下车夫。
她的宫中数日,未有消息传出,只怕家中早已断作一锅粥了。所以,她也来不及净身更衣,只是拿了件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便出宫了。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车夫又抽了几鞭,加快了速度。郡主府门前未见点灯,沉以北下了车,只觉得面前的大雪伴着寒风,多少都带了些落寞的滋味在。
“郡主,郡主你回来了!”车马刚歇,门便开了,里头冒出一个脑袋,见是沉以北回来,连忙开门相迎。“大人吩咐了,门口不能点灯。”他边引着沉以北往里行去,边让人去通传。
“行了,你下去吧。”沉以北轻咳一声,拢了拢肩头的披风,径直朝内院行去。她现在迫切想要见到武棣之,迫切想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郡主,郡主你回来了,吓死我了。”刚行到武棣之院中,笙歌便迎上来,伸手环住了沉以北:“你要再不回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笙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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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哭腔,这几日虽是武棣之告知她一切不会有问题,可她依旧担心,担心有可能所发生的一切,哪怕一丁点,一丝丝,她都害怕,她都担心。
沉以北自披风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无奈道:“行了,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嘛。”她将笙歌的身子推开,道:“去帮我备些热水哦干净的衣裳吧,我想净身。”
笙歌止了哭泣,这才拉着她上下打量,见她手上满是紫青,惊道:“郡主你身上怎么全是伤!我,我这就去找大夫!”说罢撒腿就要跑,沉以北反手一拉,将她拦下。“假的,拿颜料涂上去的,行了快去备热水。”
笙歌还想再说些什么,眼角瞥见武棣之已然站在院中,便应声离去。
沉以北笑着见她离开,偏回身子,便见到了立在梅花树下的武棣之。
一袭白衣,衣衫单薄,大雪纷飞下,点点霜雪落在他的发上。他的手中执着那管玉笛,就如那时盛夏午后,他站在竹林旁一般。
“我回来了。”心头纵有千言万语,可到最后,她脱口而出的,却只有这寥寥数字。
武棣之点了点头,笑着上前,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手臂得紧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一般。大雪纷飞,他们像极了两个在雪地中相互取暖的行人,周围没有旁人,没有活物,只剩下他们两人相互依偎。
沉以北愣了愣,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手上的污渍在他的白衣上染上点点痕迹。“我没事。”沉以北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轻咳几声,道:“进屋吧,我有些冷。”
听得她此言,武棣之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连忙将她拉入屋内,他转身行至榻前,抱了一chuang被子裹到了她的身上。沉以北被他裹得像个粽子,眉头微微蹙了蹙,道:“我这身上很脏。”她身上涂满了颜料灰尘,红红绿绿的,如此这般,铁定是蹭到了被子上。
“不脏。”武棣之摇了摇头,满盏了杯热水递给她,让她暖着手指。指尖所触及之处传来丝丝暖意,茶水热气袅袅,指尖所接触到茶盏的部分,渐渐变暖,然后变烫,最后变成灼手。
她低下头,轻轻啜了一口茶,茶水所冒出来的暖气扑在她的脸上,让她冰凉的皮肤暖暖发痒。屋子里静静地,偶有炭火裂开,配着滚滚热水溢出壶口滴落在炭火上的声音,忽然,让她觉得有些静得尴尬。
“家里如何?”细细思忖了下,她将茶盏握在手中,随意找了个话茬。她的指腹中还沾着不少红色颜料,随着茶盏旁的热气,有些红色粘到了盏壁上,很是醒目。
武棣之拿着炭钳,正在往手炉里头放着炭,一颗又一颗。“一切都好,祖父那头一直都有凌霄照看着,并未出什么事。我着人送往琼川的书信,也只是寻常的家书,夫人放心。”他放下炭钳,将手炉的盖子盖好,然后递到了沉以北手中,换下了那盏有些微凉的茶盏。
“那就好。”沉以北点点头,抱着手炉取暖,她低下头,屋子里头又是一室寂静。气氛越来越尴尬,沉以北深呼一口气,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武棣之摇摇头,该知道的,他差不多都猜到了,余下的,她不说,他便不想问。
“有时候想想,你这样真的ting好的。”沉以北叹息稍稍,又道:“这次我向舅母提议,本打算一石二鸟,平息谣传,也帮兄长除了做乱之人。其实,在后宫当中,你争我抢本属常事。只是,曹若清把主意打到皇嗣身上,惹得舅母不得不出手了。”武棣之换了盏茶递到她手中,她端在手上嗅了嗅,又道:“我非是后宫中人,此事由我出手,的确不太合适。”她想了想,若然此次不是因为事情牵扯到她身上,即便她想要出手,太后都不会点头。“我原本打算,让曹御史心知有愧于我沉家,这样他在前朝时便会更加用心为我兄长做那只出头鸟。所以,此事我并不打算告诉兄长,可不曾想,舅母最后仍是悄悄喊了兄弟过来看那一场戏。”她又叹了口气,抬手饮了口盏中茶水。“虽说让兄长亲耳听到这一切,这效果会比我们转告要好些。只是……”她止了话,又是一阵叹息声。
“太后此举也是一石二鸟之计。”武棣之执着炭钳,伸手拔弄了下盆中的炭火,道:“一是让陛下知晓谁人可用,二是让陛下知晓,夫人心计并不比曹家小姐要少。”他的嗓音低沉,短短几句,就道明了她所未思及之事。“防人不仁,经过此事,太后已然不会再把你当成昔日那个使她欢笑的外甥女了。”
沉以北点点头,确实,这些时日里,大家都变了,都在成长。她的身子被锦被裹得温暖舒适,手中的热水也已饮尽,沉以北伸出手,想要再添一杯,却不料被锦被裹着行动不变,险些倒卧在地。
“小心些。”武棣之伸手揽住她,证据几分关切,道:“要饮水,我来给你斟就是了。”
“我又没有受伤。”沉以北小声回着,她一抬头,却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他呼出的气均匀的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湿湿热热的感觉,还有他身上的燕草香,轻轻淡淡,让人有些意乱神迷。
武棣之伸出手,抚了抚她面上还未完全洗净的颜料,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
暧+昧的气息渐渐在两人周围蔓延开来,沉以北看着他愣愣出神,心中一阵悸动,似是有什么将要满溢而出。
“郡主,水备好了,你回屋洗吗?”笙歌忽然推门而入,沉以北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推开。
“额……”笙歌看着面前这一幕,也知晓自己来得十分不巧,她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让他们把水搬来这儿吧。”她点了点头,转头便要出去。
武棣之揉了揉自己的头,站直身子,见她脸颊绯红,似两朵晚霞。他掩嘴轻笑了声,道:“我到外间看书,夫人自便。”
“……”
沉以北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深藏不露。
她整个身子泡在水中,笙歌摘了不少梅花扔到水里,热水泡着她整个人格外舒服。而武棣之,此时就在外间桌案上看着书卷,中间隔着两道屏风两道纱幔。
笙歌一边将梅花放到桶内,一边打量着周遭,总觉得现下情形十分尴尬。
“郡主,你今晚住这儿吗?”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了几分促狭:“我看,姑爷已经够有耐心的了。”成亲半年,足足便等了半年,在笙歌心中,他确实是算有耐心的了。
“呸!”沉以北伸手拍到笙歌身上,温水带着几朵红+梅洒到了笙歌身上,惊得笙歌叫了一声。她伸手拍了拍衣裳上的水滴,委屈道:“郡主不住这儿,也不用打我嘛。”她揉了揉手臂:“您是习武之人,劲大。”
沉以北回手,掬起一泓水,看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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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飘浮着的朵朵红+梅,有些发愣。
诚如笙歌所言,武棣之确实不错,什么都好。可也正是如此,她此时已经深+入时局,抽不抽得了身,已经不由她来控制了。
前途未卜,何必再多生事端。
“郡主?”笙歌见她一直发呆,心下有些担心。
“没事,把衣服取来,将这里拾好,咱们回房。”有些事是她所不能控制的,但也有些事,是她可以做主的。
☆、第七十八章
时光飞逝,便如白驹过隙。曹若清的事,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尹子鸢亦是顺利产下了皇子。这是沉桓的长子,太后十分欢喜,沉桓亦是传令,待她出了月子,再择日行封后大典。
吱吱也下了一窝小猫,沉以北去暗中偷看过,一共四只,长得十分可爱。然后,第二天,吱吱就把这窝小猫挪了地。
笙歌说,母猫下的小崽,不会让人看的。你看一次,它便会挪一次窝,若是一直挪,小猫多少都是要丧命的。
沉以北咂舌,捧着盏茶坐在院子里看着半边天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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