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咱们的清宵小道长就出来了撒~
小妖们可以猜一下,这位道长的剧情会是啥样的咩?
☆、第十六章
最近京里头确实不□□分,只是沉以北初回京并不知晓罢了。
自打许氏一族被诛,京里头就时常有人失踪,有男孩,有青年男子,还有婴儿,经常失踪之后过不许久便会被抛尸街头。
所以时下京城宵禁很是严谨,圣上亦是加派了刘侯爷所养府兵相助巡夜。
刘侯一家在当初沉萧守继位之时平乱有功,后来又在许氏一案□□绩显赫,当今圣上对刘侯一家也颇为倚重。
沉以为慌慌张张跑到太傅府上的时候,正值正午时分,一月底的天气,她却满头大汗。
武棣之坐下廊下看书之时,抬头瞅见的便是这样的她。
“发生何事?”武棣之深感诧异,沉以北面上的表情分明便是恐惧不安,他初见她此等表情,着实担忧。
“你可知道清宵道人?”沉以北将他拉入屋内紧闭大门,方才开口相问。
“嗯。”武棣之点了点头,伸手用衣袖替她拭了拭汗水。“怎么了?”
“我方才同七舅舅去过那的地方,那地方很是怪异,让人一进去就感觉混身发冷,不安。就像,就像……”
沉以北思索良久,方道:“就像是一座满住冤魂,无处散去的牢笼。”
“我听说过修道之人喜好清静,远遁红尘,可从未听说过清修之人还喜好住在一座让人感觉如此难受的屋子。”
“清宵道人的事,我也听说过。”武棣之将她扶到矮桌旁坐下,倒了盏热茶递了过去。“你且先安下心来,容我细细说。”
武棣之见她点了点头,便道:“清宵道人是在八个月前来到京城的,当时就一直住在城北那座荒芜的园子里头。那座园子在过去是一户商贾之所,我让人查了查,说那家原本姓陈。七年前,陈家少爷带着心仪之人私奔被带回陈家之后,没过多久陈家少爷就上吊自杀了。听说是因为他心仪之人已被陈家老爷给赶走了,许是觉得今生再无可能相见,就寻了短见。”
“后来呢?”
“后来不出一月,陈家人病的病,死的死,请了道士来看,说是那宅子不祥,有脏东西在。陈家老爷就带着人都搬走了,之后就不知去向。”
武棣之见她一脸担忧,又道:“你也不必如此,我查过清宵道人的底细,那人本一直在乾州郡的道观中修行,没什么特别的。”
“他可是陈家少爷的朋友?”一个死过人的宅子,一个被人称之为凶宅的地方,他一个修道之人为何会一直在那处盘桓?
武棣之摇了摇头,这点,他也不得而知。
“我总觉得他面露之色很是怪异,让人不安。”想起他那张苍白如纸的面,沉以北总隐隐觉得不舒服。
“不安?”武棣之好整以暇,道:“清宵道人长得也是俊秀非凡,气质出尘之人,怎么到了郡主眼里,就成了不安?”
“那是你们男人的眼光,我们女人看人的眼光自然与你们不同。”沉以北一摆手,大有一副凡人岂能懂吾等仙人之姿的架势。
“我觉得吧,这清宵道人总有什么地方让人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奇怪。”沉以北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就会有了这种想法,只觉得与清宵道人同在一处变会变得十分压抑。
“对了,你可知道清宵道人平日除了在那宅子里头之外,可还会定时外出?”沉以北觉得,既然觉得宅子怪异,那唯有入内一观方可知其然。
“这倒未有所闻。”武棣之摇头。
诚然一个在他眼中不甚重要之人,他亦不会多加留意。
“那这事,回头我可得找找月浓姐问下,看能不能借得什么高手暗中再查探查探。这事不能让七舅舅知道,他这般看重这位清宵道人,若是让他知晓,那岂不翻了天。”
沉以北说完这番话,刚想拍一拍矮桌以示自己的气势,肚子却不争气的唱起了空城计。
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眼角瞥见武棣之正好掩嘴偷笑,面上瞬时红了红。
武棣之起身,唤来小厮吩咐厨下备菜,转身又从书桌上拿了碟梅花饼递了过去。
这梅花饼沉以北还是十分爱吃的,幼时常让府中厨娘做,到了琼川后,那边的厨娘不会这个,她也就没有再尝了。
“话说这些年七舅舅到底是如何长大的?”沉以北觉得奇怪,按理,沉慕在京城长大,应当比她这个远离朝堂是非之人更加懂官场权衡之术,看人也当比她更加毒辣才是。
她这些年看人的本领,大多都是在市井街头学的,一个个看似寻常的家庭之中,争斗却是无休无止的。
用昭容的话来说,便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个家族就像一个战场。
就看这个战场上有没有敌人。
“王爷本身也就不是一个适宜在朝堂这个龙蛇混杂之处长久生存的,当年让他流连娼馆也实则是为了让他日后能随性而为罢了。我们自小一处长大,他本就没有□□之心,只想安稳当个富贵王爷。若是说将来一定要有什么让他做出牺牲之事,大约也就只有他的婚事了。现下,他这个游荡之名在外,想是也不会有多少朝中重臣想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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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嫁入王府了。”
武棣之这个计策算不得是什么好手段,但确实是最适合沉慕这个人的。
沉慕此人也就只是有点小聪明可以欺负一下沉以北他们,但若真是到了朝堂当中,那些老奸巨猾的老臣可不会让他有什么便宜可讨。
“那你呢?”沉以北拿着梅花饼的手指了指他,道:“你日后打算如何?”
武棣之摇头,其实,他也不知日后会是怎样天地。此时的他唯一想做的,大约就是维护武家门弟罢。
“你是表哥的侍读,自小就是定好了要辅佐他的,这是不会变的。”沉以北将手中的梅花饼放回盘子,道:“你此时陪在七舅舅身旁,不过就是陛下安抚尹家的权宜之计。有一个许氏,便会有第二个许氏,朝堂之中从来就不缺有功之臣,但没有人愿意做功高震主的臣子。”
“当年,我母亲之所以这么做,也就是为了给陛下一个心安。许氏的事,若不是表哥当日暗中传书告知母亲,母亲也不会着急带我离去。”
其实就此事而言,沉以北是觉得她角沉桓一个人情。
只是,朝堂上的水太深,她不想涉足。
“那郡主希望我怎么做?”
武棣之亦是明白,沉以北不会没头没脑对他说这番话,她此话一出,定是有备而来。
“那还得问你自己。”沉以北又手托着下巴,道:“父亲说过,男儿志在四方,需建功立业保家护国。你是一个书生,上阵杀敌这种事,将由我来做。你,就做你一个书生应当做的。”
总不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拿刀吧?
武棣之嗤笑出声,道:“那郡主言下之意,是你来维护我安全?”
“对啊。”沉以北不假思索,道:“我幼时就说过要养你的,你放心,若是终有一天你被人所囚,我一定将你毫毛无损带回。”说罢,还拍了拍自己胸口。
明明方才还是一脸凝重,分析朝局也是有头有尾的。然而不过一个转身,她就又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个捧着他的脸说要养他的小娃娃。
“郡主回京已有数日,可想过日后有何打算?”
沉以北摇了摇头,道:“我回京也就是来避避风头,过几天我写书家书回去,看那小子是否已经离开琼川了。若是他已走,那我自可安心回去。”
想来都是那个臭小子才将自己害成这副模样,若是没有他闹的这出,自己怕还在琼川安生着呢。
思量间,太傅府下人已将饭食都备好了端了上来。武棣之陪着沉以北又用了些吃食,午膳方毕,沉以北就告辞了。
想是这一日遇上的人让沉以北很是不高兴,连带着觉得这天气也在与她作对,这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现下午后刚过,天势便是要下雨的模样。
沉以北走在路上没多久,这天上就下起了雨。
“早知道就武家多留会儿了,这鬼天气,走都走不了。”沉以北站在一户人家院门口躲着雨,嘴里不停嘟囔都着,大多都是自己怎么这么背云云。
忽然,她便听到院内有东西翻倒的声音传来。
沉以北转过身,趴在门上从门缝中往内看了看。
院子里头空空荡荡的,只放着几个三角竹架子,用来晾衣服。那竹杆之上还挂着几块床单,如今已在雨中被淋湿不少。
许是刮风吹倒了竹架子。
沉以北这般想着,刚转过头,便见一人撑着伞站在他身后。
“你想吓死我啊!”沉以北一手已经抽中剑,方看清来人是武棣之,连忙将手中长剑回,以伤了他。
“我见下雨,想你未带伞,就跟了出来,哪里晓得你是在这里坐梁上君子。”许是知晓自己说的不对,武棣之摆了摆手,又道:“不对,是门后君子。”
“少贫嘴,我方才听到院子里有东西翻倒的声音,还以为有什么事,就在门缝中看了看。既然有你撑伞而来,那我也不躲雨了,早些走吧,也不知这雨要下到何时。”
沉以北将手伸出,道:“我的伞。”
“我只带了一把。”
“你带一把出来?你是要送我回家还是你自己淋回家。”
“带你回我府上。”
“哈?”
“路近。”
☆、第十七章
二月初一这天,天气不错,浓园里头上上下下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毕竟明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
沉以北独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枝竹枝逗着吱吱上下跑动。
“吱吱,快点,抓~住它。”沉以北逗猫逗地起劲,全然不曾发现身后靠近他的武棣之,到是吱吱先跳开了。
沉以北转身,这才发现武棣之也站在院中。
“怎么了?”沉以北见他一脸凝重,面上亦无欢喜神色,到是颇为好奇。“先进屋子里头吧,月浓姐做了点点心,味道很不错,你也尝尝。”
沉以北虽并未知晓武棣之何故如此,但也深知隔墙有耳,即便是在沉月浓的园子里,也不可过于疏忽。
武棣之入内后,便将房门闭了起来,将沉以北拉至内室,方道明原由。
“什么?”沉以北听完武棣之所言,心中诧异万分。
“昨日傍晚事主家里就到衙门报了案,今日我来前去衙门看过尸身,同之前那些尸身一般,都被人放干了血。”武棣之神情严肃,右手的食指缓缓敲打着矮桌,像是想要敲打出什么结果似的。
沉以北闻言,不停回想着昨日自己所听到的响动。
“昨日我只听到了一阵物件倒地的声音,旁的就再未有过了。雨中杀人,又是青天白日的,凶手是对那户人家很是了解?而且,利用院中之树将人倒吊而起,放干全身鲜血,院中却未曾见血。这并不可能。”
就依常人而言,此等作法明显是有计划所为,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若是临时起意,那将人一刀杀了便是,何故还要将人先行倒吊,再杀人放血?而且,院中不曾见血。
“院中未曾见血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当时下着大雨。”武棣之回想了当日的大雨,毕竟雨水能冲刷这一切。
“不可能。”沉以北摇了摇头,道:“你不曾上过战场,可能不清楚。战场的厮杀过后,即便有再大的雨冲刷,泥土中那铁锈般的血腥味道并不是雨水能冲刷干净的。若是衙门回报院中不曾见血,那便只可能是血被人取走了,又或者是只掉了几滴不足以让人发现。”
沉以北回想起幼时方到琼川,那时琼川外流窜的一群毛贼经常抢劫过路行人。郁锋带队围剿,事后,她曾去看过,那也是一场在雨中的厮杀,泥地中并未见鲜血,但她却永远都忘不了山寨空气中所萦绕着的血腥气。
“那依你之见,凶手就是为了血而去的?”武棣之细想了想,忽一挑眉,道:“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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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对什么?”
“你可曾听过近日京中屡有百姓被害,然后抛尸街头之事?”
沉以北点了点头。
“那些被抛尸街头的尸身都是被放干了鲜血,无一例外。”
沉以北手中捧着的茶盏被放回了矮桌上,她伸着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打圈儿画着,似是想把一个又一个谜团都串连起来。
“这案子现下是归府尹衙门所管?”
武棣之点了点头,道:“我知晓你打算如何做,但这柳府尹是尹家老爷的门生,虽说尹老爷现下赋闲在家,不任朝中官职,但到底名望还在那头,你若插手恐有不妥。”
其实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尹冲此人可比当年的许太师要聪明多了,他既为族中争取权益,又懂明哲保身,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京里就是麻烦。”沉以北叹了口气,道:“不但不能管闲事,还要顾及这么多官场门路,着实憋屈。”
“为大局着想,这可不能叫憋屈。”沉以北话音方落,沉月浓就抱着吱吱走了进来。“听说武公子来了,便让厨下又备了些点心。”说罢,便侧了侧身子,身后的丫头们将点心摆好后又都退了出去。
“姐,你说这京里头顾忌这么多,我看不如我跟陛下说说,把七舅舅也扔到琼川去得了。”沉以北伸手拿起一块牛乳果干就往嘴里送。
“不妥。”
“不可。”
沉以北东西还未咽下,沉月浓与武棣之二人便纷纷出言阻止。
武棣之侧头看了看沉月浓,微微点一点头,算做是请她先说了。
“你是真不懂姑姑的苦心。姑姑当年这么做是天时地利人和,她以退为进保全了一家。可你此时若是让七舅舅与你同回琼川,陛下会怎么想?陛下未必就会念着你是他宠爱的外甥女,他会想到的是七舅舅的存在是否会影响太子日后继承大统。”沉月浓到底是久居暗流汹涌之地,所见所想,也与她不同。
“月浓郡主所言诚然。眼下最为庆幸之事,就当是陛下认定了太子来继位。放眼现在朝中六位皇子,二皇子体弱,三皇子,五皇子因许氏一案被牵连,四皇子无心朝政,六皇子尚年幼,朝中并无人能正面与太子争夺。”
沉以北抱过沉月浓怀中的吱吱,将自己的头埋到猫肚子里,闷声道:“还是吱吱好。”
沉月浓听闻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轻笑了几声,道:“今日天气好,武公子如若没有公务,不如带她出去逛逛市集吧。她这性子闷在我这里这么些天,再不带她出去玩玩,怕是真要插手些不该她碰的事了。”她指了指沉以北,又道:“有你一同陪着前往,我也放心些,你定是能护着她的。”
“谁说的!”沉以北将头从猫肚子里抬起来,道:“武家小娃娃可不会功夫,若是遇到什么事,那也是我护着他。”
“好好好,你护着他。你们一文一武,一道出去,我放心。”说罢便拉着沉以北起身,将她推到武棣之身旁,怀抱着吱吱道:“武家公子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若他少了根头发,武太傅找我问罪,我可担待不起。”
这明显就是赶人呐。
沉以北如此腹议着,拿起矮桌旁的佩剑,便拉着武棣之一同出了浓园。
许都是为了二月二在置办东西,街上的人很多。沉以北同武棣之一同在街了走了半天,只觉肚中空无一物,一时也没了什么兴致。
沉以北正打算问他有何好吃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唱起了空城计。她微微偏了偏头,生怕让武棣之听去了。
可那武棣之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继续朝前走着。
“郡主,这家酒楼的菜色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气的,时下也近午时,不若上楼去用些饭菜吧。”
显然是听到了。
沉以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随他一同进去了。
武棣之也不知是事先打听过还是如何,进去点的菜还基本都是沉以北爱吃的。
沉以北坐的这个厢房位置也是十分之好的,稍微偏偏头,便能看到下头过往的行人。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其实沉以北是想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转头一想现在这个地方若是问起来,恐有他人听了去,便改了这么一句。
武棣之伸手替沉以北斟了杯茶,道:“我记得幼时你就爱吃这些,见你这些年在点心上的口味未改,便擅自点了这些。”
“哦。”沉以北应了声,盘算着还应该拿些什么话来开口,难道是说句今天辛苦他了?
沉以北其实话挺多,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现在的武棣之,她总觉得说话需要盘算一下再说。明知道他不可能捏着自己的小辫子去告状,却不自觉想要多盘算盘算再开口。
“郡主可还有事相问?”武棣之见她这副模样,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什么。”沉以北摇了摇头,转眼望向楼下街市,眼瞅着一摸熟悉的人影站在街那头围着一个姑娘。
“这才几天这小子又出来混了?”沉以北说完这话,提着剑一个翻身就跳下了楼,武棣之一惊,连忙俯到窗口观望。
“宋少爷,您就放过我孙女吧,我老汉这把年纪家里只剩下这个孙女了。”一年白发苍苍的老者当街跪了下来,眼瞅着自己孙女要被带走,自己却无力相救,老泪纵横。
“少爷,现在风口浪尖的,尹大人也嘱咐过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莫要在街上停留太久。”一个小厮左右看了看,生怕再遇上宫里头的人,叫人知晓了多生事端。
“别提那个凶娘儿们,要不是她有个皇亲身份,爷也照样了她。”想到自己那日里全家去浓园里受的一番气,宋笙便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我没有郡主身份,就凭你这龟孙子模样,你能奈我何?”宋笙话音方落,沉以北提着剑就挑开了几个围在外头的宋家仆人。
宋笙等人一见沉以北,连忙都往后退了去,小姑娘也趁机挣脱出来。
“二位先走吧。”沉以北将那一老一幼往后推了推,眼盯着宋笙,显然是不打算轻易将这事给捋过了。
“宋三少爷,我记得当日我可说过,你若再犯,我必定找你清算旧账。当时我是看在尹家的面子上,才不做计较,今日,你当街当巷辱我皇室郡主,你又该当何罪?”
沉以北正被无法去府尹处碰那些个案子心中窝火,这宋笙就一头撞了进来,也是活该他有此一劫。
沉以北一番话将宋笙问得连连后退,毕竟她可是大将军嫡长女,又是圣上亲封郡主,他在背后可以不将沉氏皇族放在眼里,但在明面上若有异议,便是大罪。
见宋笙吓得连连后退,沉以北却未有作罢的念头,她正欲抽剑出鞘,却被赶来的武棣之一手按了下来。
武棣之冲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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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北摇了摇头,望向宋笙,道:“郡主饶你一命,还不快些离去。”说罢,也不顾沉以北是否愿意,强拉着她就行回酒楼内。
“你放手,快给我放手!”沉以北有些吃惊,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在这时候拽她拽地这么大力。
“郡主听我一言。”武棣之这般说着,拉着她一路前行,直到回到酒楼厢房内,他才将手松开。“当街当巷,郡主若然伤了他,事后尹家以此为由头告知圣上,郡主打算如何做?即便郡主在理,尹家若是将今日那祖孙全数捉拿了你可还有别的法子以证自己清白?”
“那就由着姓宋的那个王八犊子这么作恶下去?”沉以北将佩剑按到桌上,声音大得使人侧目。
武棣之几步上前,将她按到凳子上坐下,道:“不是由着,而是要用别的法子。宋笙的事,太子殿下也是知晓的,他有他的打算,你若是凭白伤了他,才是打算殿下的计策了。”
“表哥打算怎么做?”
“你日后便知晓了。”
此时,酒楼小厮也送上了饭菜,二人用过饭菜,已没了什么兴致,便都各自回家了。
笠日一早,沉以北还窝在床.上,房门就被丫头拍得快散了架。
“大清早的吵什么!”沉以北甩开了被子大吼一声,就听到外头丫头委屈的声音传进来,说是衙门来人了。
☆、第十八章
衙门来了人,沉以北还半眯着眼睛,显然是还未睡清醒。她迷迷糊糊让丫头侍候着梳妆打扮好,刚一进大堂,就眼瞅着堂上来人除了衙门捕头还有那身着官服的府尹大人。
奇哉怪也。
沉以北微眯了眯眼,便入了内堂。
“参见郡主。”秦府尹领着一众手下见沉以北入内,便都上前行了礼。
“秦府尹今日怎得空来浓园了?”她偏头瞅了瞅沉月浓,又道:“可是我月浓姐昔日之事还有未尽之处?”
许氏一族之事圣上早有定夺,涉案之人该斩的斩,该流的流,沉月浓本为皇族不涉其中,早已是众所周知之事。而此时,秦府尹的到来,着实是让沉以北不明所以。
“秦大人今日来此,是来寻你的。”沉月浓一脸担忧,微微朝着沉以北使了个眼色。
“我?”沉以北回想了下,自己自打回京可从来没做过什么犯法之事,莫不是昨日当街教训了那个宋笙,他不知羞的告黑状去了?“不知秦府尹因何事要寻我?”
沉以北想,左右不过是个放~荡公子寻自己的晦气,他若真敢随口胡诌,自己定不会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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